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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他身边时停下,低声劝了一句:“元辅心情不好,闻大人放宽心,别往心里去。” 闻玉书一身温文尔雅的气派,笑了笑:“我知道,多谢王大人。” 礼部尚书对他拱手行了一礼,跟着众人离开皇极殿,工部侍郎却没有,愤愤不平地压低声音:“那吏部侍郎和殷僖卖官,与大人有何干系?迁怒也不是这么迁怒的,大人为元辅操劳这么多事,还让人猜忌,下官都替大人冤枉。” 闻玉书好脾气地一笑:“好了,义父年纪大了,有些固执,等他回头好好想一想便明白了。” 工部侍郎心里还是堵了一口气。可不是年纪大了么,上次他们被戚韵和江言卿那厮灌醉了酒,第二日元辅便上门好好盘问了一番,闻大人好歹还给他们送了醒酒汤,元辅眸中却只有数不尽的猜忌。 他被闻玉书打发走了以后,闻玉书也独自往大殿外走,下了一节一节的台阶,看见戚韵和江言卿正在底下等着他,他面不改色地路过二人,忽然,江言卿悠闲地声音从旁边传来。 “不知闻大人可还满意?” 闻玉书停顿了下来,回头看他:“满意什么?” 江言卿凤眸一弯地瞧着他,薄红的唇勾起笑,缓缓道:“自然是我们这些人都乖乖按照闻大人的部署,一步一步往下走了。” 第70章 你要记得,义父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剧情) 闻玉书神色不变,轻轻地回他:“江大人可不要乱冤枉了人。” 一品大员的朝服穿在这人身上,衬得他气度深不可测,他站在台阶下,淡定睥睨着他们,身后是一节节的台阶,威严的大殿。 这滔天的权势都被他轻握于手掌中一般,戚韵和江言卿眸色微微一暗,心脏似有一股热流涌了进去,脑袋里想了很多,但都是一些不能拿出来说的肮脏东西。 “闻大人这是忍受够你义父了?”戚韵喉结一动,平静道。 闻玉书摸捻了一下佛珠,眉眼露出些许笑意,倒是有些好奇了:“我就这么不像忍辱负重的纯臣?” 戚韵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像,怎么不像,张津张大人,对闻阁老忍辱负重之事深信不疑。” “那大将军和江大人呢?”闻玉书含笑的问。 一旁的江言卿瞧着从容的他,慢声道:“闻大人,您可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人啊。” 闻玉书为官这么多年,做过好事,也做过坏事,他不会为任何人委曲求全,不算什么忠贞之臣,也不是佞臣,就像江言卿当时说的,若哪天他要殷修贤死,一定是他这位义父惹得他烦了,或者他干脆题就没打算要被对方掌控一辈子。 闻玉书站在皇极殿外的最后一节台阶下,定定地瞧着两个男人半晌,忽然笑了: “没想到这朝中最了解修瑾的,竟是戚将军和江大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初冬的第一场雪下了,红墙碧瓦的皇宫上飘着冷嗖嗖的白雪,小太监们冻红了脸,低着头匆匆离开。 今年不似往年热闹,朝中的事牵扯太多,到处都是一片肃静。 内阁中碳火烧的旺,茶水散发温暖的香气,几位绯红朝服的阁老正讨论着今年的税收,闻玉书坐在椅子上喝茶,不掺和他们的谈话。 几位阁老说着说着,目光忍不住看向品着茶的男人,和主位上闭目养神的元辅。 自前些日子元辅的侄儿被下进大牢审问后,这对义父子之前就有了裂痕,吏部的权利被元辅收了去,现在闻阁老就只管着工部了,权利一下六部的顶端跌到最底。 不过因南边暴雨一事的功绩,反倒是让他受到了皇帝的赏识,众人也不敢小瞧他,只是因元辅的淫威,除了打定主意要跟他一条路走到黑的,其余不敢和他走的太近罢了。 议完了事,众大臣起身往外走,闻玉书还没走出门,就被殷修贤淡声叫住。 “修瑾。” 闻玉书肩上披着一件灰鼠皮的披风,迈过门槛的动作一顿,回过头,好脾气道: “义父可有什么吩咐?” 殷修贤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将他晾在一边,许久才合上杯盖,和蔼: “修瑾最近很清闲啊。” 闻玉书笑了笑:“是,工部不忙,我也能歇一歇。” 老者稳如泰山地坐在太师椅上,面容儒雅:“偶尔歇一歇也好,就怕时间久了,便再没法靠近权力中心了。你为官这么多年,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拼出来的,何必弄到功亏一篑呢。” 他精明的眸深深地盯着温和斯文的男人,苍老的声音压低: “你要记得,义父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 这话说的丝毫不避讳,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闻阁老留,还未走远的大臣们心里一惊,不太是滋味,在纷飞的白雪中回头,向屋内看去。 天上飘着鹅毛似的雪,老者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一身绯色朝服的男人身长玉立地站在中间,荣辱不惊的拱手: “修瑾多谢义父教诲。” 他拢了拢披风走出内阁,工部侍郎要跟着他,被他抬了一下手制止,独自离去。 冬天风大,冷的难挨,他刚走出去没多远,便在路边看见了撑着一把青色油纸伞的男人,挺拔的身躯,绯红的朝服,腰间坠着一枚质地上乘的玉佩,悠闲地赏着雪,即使不看脸也知道这人是谁。 江言卿离老远就看见了他,便撑着伞过来,给他打了一半,二人并肩往东华门的方向走。 他呼出一口白烟:“……好冷。” “和元辅聊完了?” 闻玉书淡定地瞥了他一眼:“天气这么冷,江大人等在这做什么?” 江言卿笑了一下,调侃道:“自然是在等闻大人,闻大人这些天备受冷落,好生可怜,叫言卿心疼死了。” 伞外飘着雪,路上没什么人,闻玉书和他一起往前走,口鼻呼出白烟,语气温和: “江大人还是多心疼心疼自己为好。” “闻大人既然这么关心我,不如跟我回江府,言卿必定扫榻相迎。” 他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弯,呼出热气:“正好,天气冷,戚二准备了羊肉锅子和好酒,打算给闻大人赔罪,我们也好不醉不归。” 那人一听到这话就有些意外了:“大将军与我赔罪?”他笑了一声:“这倒是稀奇,在大将军眼里,闻某该是残害忠良的佞臣才对。” 江言卿忍不住低笑,好记仇的闻大人。 他们清楚这人一肚子坏水,做不出卧薪尝胆的事,但不管是纯良还是什么,做了就是做了,没做便是没做,不能平白冤枉了他去,而且若是不好好赔罪,这人怕是要记他们一辈子的。 他还想给莹姐儿当继母呢。 “是是是,我与戚二眼盲心盲,看不到闻大人的好,这不便来和闻大人赔罪了?” 二人都是一品的官服,撑着一把青纸伞,在雪中并肩往前走,说话声渐渐模糊了。 殷修贤太过武断专制,对自己的义子毫不留情,闻玉书失去权柄,却得到了小皇帝的重用,一道夸赞他学识的圣旨下去,闻玉书成了小皇帝的老师,那可是帝师,虽说扯了他出赈灾之策有功的大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打殷修贤的脸呢。 殷修贤看着波澜不惊的,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朝堂上风雨欲来,一些不大不小的官夹在中间,每次上朝都战战兢兢,低着头装死,生怕这把火不知道何时烧到他们头上。 下了朝,百官往出走,闻玉书明目张胆的跟江言卿戚韵一起离开,殷修贤在后面看着,面色沉了沉。 这三人竟掺和到了一起去。 侍卫顺着他的视线向前看了一眼,低声:“大人,那边来信说闻玉书前几日就把他女儿送去了侯府,侯府戒备森严,我们的人进不去。” 殷修贤苍老的脸面无表情:“他倒是信得过戚韵,也罢。”他收回目光,被侍卫扶上马车。 另一边,三人一起往外走,江言卿散漫道:“汪德佑身边有我的人,听说他最近脾气很差,罚了好几个小太监,怕是着急了。” 闻玉书沉思着:“内廷被汪德佑掌握在手中,也是危险,皇上和太后可有人保护?” 戚韵回他:“放心,皇上和太后身边的两个小太监都是会武的,必要时能保护他们离开,不过锦衣卫和金吾卫都靠不住,锦衣卫又背靠东厂,冲突起来麻烦的很。禁军是我的人,能用。” “倒是你。” 三人一起走到宫门外,停下。 戚韵往闻玉书身后看,目光打量着那两个侍卫,随后又看向闻玉书: “我让曲风跟着你,你这段时间也小心一点,入口的东西要检查好了,出行的马车也是。” 他越说越不放心,英俊的眉皱着:“干脆搬来和我住得了。” 闻玉书站在马车旁,无奈:“不了,把我这条线放出去,才能引来大鱼。” 他还要靠着女主给殷修贤传递消息,将二人一网打尽呢。 “莹儿可好?在你那里可还听话?”闻玉书想他女儿了。 闻府还有个闻妙颜在,并不安全,为了避免女主趁他不在的时候把闻思莹带出去,交给殷修贤,闻玉书前几日就给女儿打了包袱,带着她的头花和玩具送去了戚韵那,这两天又在忙,处理完事天都黑透了,也没去看过小姑娘。 戚韵爱屋及乌,把闻思莹当女儿养:“好,她很听话,不哭也不闹,我昨日还带她去滑了冰,打了鱼在外面烤着吃,就是想你了,总问我你什么时候来看她。” 闻玉书听得心头一软,他指腹漫不经心地捻过去佛珠,看向红墙碧瓦的皇宫: “快了。” … 回去吃了口饭,闻玉书便带着人回工部衙门,继续给殷修贤和女主挖坑,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从衙门出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几个小官忙了一天刚准备回府,说着闲话,往外面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们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穿绯色圆领袍官服的男人目不斜视地走了过来。 他肩上披了一件厚重披风,模样温和,气度深不可测,身后还跟着四个腰间配着刀剑的侍卫。 小官们连忙让开了路,对这人恭敬的一拱手,等在抬起头,那人便带着侍卫走了。 出了工部衙门,曲风往外看了一眼,提醒:“大人。” 闻玉书站在台阶的最上方,“嗯”了一声,看向下面。 一辆气派的马车挂着两个灯笼,停在工部衙门门口,高头大马打了个响鼻,江言卿和戚韵披着披风在外面站着闲聊着什么,呼出的气带着白雾,闻玉书让侍卫避了避,走到下面。 “你们怎么来了?” 江言卿弯了下眸:“我和戚二不放心,来接你回去。”他顺势就把温暖的手炉塞到闻玉书手中,轻轻打开车厢的门,冲他笑着“嘘”了一声。 闻玉书抱着手炉往里一看。 马车内铺着柔软的毯子,一个穿着袄裙的小姑娘躺在里面,怀里抱着一个毯子,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竟是睡着了。 手中的暖炉散发着热意,他温柔地看着车厢里睡得很香的小姑娘,戚韵和江言卿就站在他一左一右,他心中的疲惫渐渐消散了些。 “外面冷,先上车。”戚韵压低声音:“我让厨房给你炖了汤,今天和我回侯府?” 闻玉书想了想,也好,女儿等他等睡着了,明天醒了要是没看到他,说不定要难过。 他将历中叫过来,面色平静的沉默片刻,吩咐他几句话。 历中恭敬的应下。 闻府。 “啪——” 闻妙颜失手打翻了茶盏,她顾不上管衣服被水淋湿,一下站了起来,嗓子发紧:“你说什么?兄长今夜没回来,去了磐白寺?” 桃红吓了一跳,不明白小姐为何这么激动:“是……奴婢跟前院的侍卫聊了几句,侍卫说大人最近见了几名得道高僧,说了什么鬼啊怪啊,借尸还魂什么的,也不知道是看了什么书。” 闻妙颜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握紧了手,不行,她必须抓紧时间了。 … 殷僖在大牢关了许久,怎么判,一直没个定夺,殷修贤提出过此事该了结了,却被江言卿含糊了过去,见对方一直把这人不放,殷修贤眼皮微跳,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回府后站在窗边沉吟半晌,让人告诉闻妙颜,好好监视着她哥哥。 殷修贤心里不安宁,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沉思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还不等想明白,书房的门便被人焦急地敲响了几声。 门口黑漆漆的映出一点火光,侍卫在压低声音,石破天惊一般:“大人,汪奉笔死了,据说是行刺皇上,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拼死才将他杀了。” 殷修贤豁然抬起的眼皮,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屋里死一样的安静过去,他说: “去,叫几位幕僚来议事。” 侍卫得了吩咐,刚要走,身后忽然传出一道声音:“让人通知左军都督府,右军都督府的指挥使一声。” 侍卫的冷汗一下便下来了,惊悚地回头,看着亮着烛火的书房,咽了咽口水。 “是!” 殷府灯火通明,几个幕僚为了谋逆的事争吵不休,殷修贤安静听着,没做出什么反应,直到一个侍卫走了进来,脸色难看拱手: “大人,那边来了消息,称表少爷被人撺掇着在皇城疯玩时,和倭寇的探子有了接触,赢了那人几个东洋物件儿,闻玉书打算明日早朝用这件事弹劾殷家通倭寇、图谋不轨,而且,表少爷在南边买的房子也有问题,是……是……” 殷修贤面无表情:“是什么?” 侍卫咬了咬牙,低声:“那房子底下,是一条龙脉!” 在场众人闻言一惊。 殷修贤闭了闭眼,半晌才咬着牙骂:“蠢货。” 他权倾朝野这么些年,竟全毁在了这不成器的后人手中! 五军都督府的左都督眸色阴沉,站了起来,对他抱拳:“大人,不能等了。” 幕僚们也不说话了,他们知道殷修贤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没有退路了。 果然,殷修贤睁开眼,眸中一片阴郁,沉声吩咐:“武安侯戚韵外戚干政,篡位夺权,陷害汪大人,你我一同,为国除害!” 左右都督同时抱拳一笑。 “是!”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皇宫中,锦衣卫和金吾卫突然暴起,想要挟持皇帝,太后。 一旁等候多时的禁军与其缠斗了一番,将他们镇压,城门外,一个个火把举起,将天边映亮。 左右都督府的兵力集合在门外,拿着粗重的圆木桩门,厚重的城门发出沉闷声响。 五城兵马司的人在皇城戒备,碰见有借机生事的就抓起来,维护治安,剩下的堵着大门。 “咣——” 门被冲撞开一条缝隙,又合了上去,还不等将城门被撞开,京营的支援便来了。 只听马蹄阵阵,三千营中的蒙古骑兵哈哈大笑,向前冲锋,神机营的火铳开路,一排排弹丸落下,轰隆一声,在对面的人群中炸开。 马匹受惊,驮着人乱动。 殷修贤狼狈的扯住缰绳,怒吼:“怎么回事?不是让中军都督府拦住给神机营送信的人,找个借口支开那些将领?他们人呢!” 京营名义上还是要归五军都督府管的,就算再为戚韵马首是瞻,只要五军都督府派人缠着他们,他们就不能违背命令。 那两个指挥使同样脸色难看,心里隐隐有大事不好的预感,勉强冷静下来。 左军都督府的指挥使冷笑:“无妨,神机营没有多少炮火,我们五军都督府的人却比他们多出一倍!” 右都督咬了咬牙,向前一挥手,吼道:“继续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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