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闻玉书偏头对他一笑,他和姐姐闻婵不一样,不是什么温和的长相,轻轻倚着洗漱台,一只手夹着根烟,浅金色头发拢在后面,脸庞白皙的凌冽,身上的气场压人的很,慢条斯理:“这决定我的气该冲谁发,误伤了就不太好了。” 聂明朗一脸平静地心想。 真该让闻婵来看看这脸上写着“当然有区别,这决定我今天晚上带着汽油去烧了谁家”的小疯子,就是她口中那个的“不知道有多乖的弟弟”。 不过更让聂明朗无奈的是他和闻婵初高中大学都在一个学校,对方也没少被人误会,果然都是要还的,现在轮到他背锅了。 聂明朗沉着开口:“我和你姐姐是同学,很早就认识了,严格来说,并不算闪婚,不办婚礼是我们共同商量过的,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他话音刚一落,闻玉书便直起身,面对面站到了他面前,他们身高差不多,一个身躯高大,西装革履,沉稳淡定地垂眸,一个年轻的身体穿着随意,不偏不倚地迎上了他的视线,两具充满力量的雄性身体离得有些过于近了,淡淡的烟雾在他们中间飘散了开,沉默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听说,姐夫结婚后和合作伙伴去了几趟夜总会。” 点燃的烟头轻不重地碾在昂贵的西装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聂明朗垂下眸,看向自己心口处几秒,视线波澜不惊的移到闻玉书身上。 对方年轻修长的身体带着压迫性的站在他面前,一手拿着烟头按在他胸口的西装上,自下而上看着他的眼眸充满了冷意,慢慢道:“我不管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姐姐,但你最好装也要给我装出个样子来,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姐夫。” “再有下次,我亲手给你折了。” 烟头已经按灭了,皱皱巴巴,被对方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大步走出了卫生间。 聂明朗脸色终于沉下来,拍了一下西装上的烟灰,想着闻玉书刚才面对面和他对视时眼中流露出的“我姐姐到底看上你什么了”,“你对她那么差,是不是眼瞎”的鄙夷,不知道怎么突然被气笑了一声,下颚线随即紧绷了一瞬,低喃。 “这小子……,真让人火大。” 聂明朗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还穿着那件西装外套,他本来可以把外套脱下去,只穿着衬衫,闻婵要是问他,他就说自己不小心弄上水了,风度翩翩地给妻子的弟弟一个台阶下,也能顺便刷刷对方的好感度,但他最后却没这么做,直接把那件被烫出了一个焦黑的洞的外套穿了出来。 闻婵果然留意到了他衣服上明显的痕迹,惊讶:“明朗,你衣服怎么坏了。”女人站在自己丈夫面前,拉过他身上的西服看了看,手指摸了一下那处:“……看着好像是被烫的。” “这个位置……”她眉心皱了一下,欲言又止。除非聂明朗有病自己反手拿着烟头往胸膛上戳了一下,不然肯定是别人弄上去的,闻婵隐约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不会是她弟弟吧…… 聂明朗垂着眸,他比女人高了一个头,没和眼前温柔关心他得妻子说一句弟弟的不对,只体贴地说:“没事,我自己不小心。” 闻婵:“…………”啊真是她弟弟。 闻玉书唇角的弧度渐渐拉平,表情有点冷,心里啧啧一声男主这朵人高马大的小白花,心真黑。 他咳了一声,吸引了男女主的注意,模样出色的脸摆出一副无辜样:“我的错,姐夫领带歪了,我想帮他正一下,结果不小心把烟头碰到他身上了……姐夫不会生气了吧。” 聂明朗瞥过去,看着妻子的弟弟一脸的虚情假意,笑了笑,语气温和:“不会,姐夫爱屋及乌,怎么会生你的气。” 闻玉书皮笑肉不笑:“啊,那真是太好了。” “……”闻婵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丈夫,总觉得他们中间有自己看不见的硝烟和火药味。 吃完饭,他们去给闻玉书收拾了东西,回了聂家。 阿姨已经按照吩咐把二楼的房间收拾出来了,简单的黑白灰搭配,窗户开着吹来清新的空气,展柜里摆满了聂明朗刚刚让人一起买来的模型。 桌上碰巧放着和对方那辆川崎h2样子差不多的h2r,闻玉书随手拿起来,转了一下轮子。 聂明朗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些东西怕是白准备了。 预感没出任何差错,他这个当姐夫的无论做什么都讨好不了自己妻子的弟弟,相安无事一下午,晚上该睡觉了,对方却出现在主卧门口。 聂明朗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对方倚着门框,笑着和闻婵说他想跟新姐夫彻夜长谈,增进一下双方的感情,闻婵有些犹豫,但架不住弟弟和她撒娇地问她“好不好,就叫他好好和姐夫相处,要尊敬对方,闻玉书乖乖地“嗯”了一声,低下头让姐姐摸了一把柔软的头发,等不用睡沙发了的闻婵高高兴兴走了,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闻玉书瞥了一眼沙发上的聂明朗,去浴室洗了漱,换上睡衣,半点不客气往被窝里一躺。 沙发上的聂明朗合上书,淡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玉书,不是说想和我彻夜长谈吗?” 闻玉书头发散开了,枕着软枕头,可能是觉得主卧水晶灯的灯光太过刺眼,就用一只胳膊压在眼睛上,慵懒的腔调漫不经心。 “哦,是么,我现在不想了。” 第125章 你能和我姐姐好多久/能让你叫我一辈子姐夫(剧情?一千七补更) 这还是聂明朗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把翻脸无情这个词语表现的这么淋漓尽致,他忍不住感叹一声,并且由衷的觉得,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要被对方给气短命。 当然言情文男主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床上躺着的妻弟是来勾引他的,虽然对方穿着松垮的睡衣,扣子也不系好,躺在一片黑色的被窝里用胳膊遮着眼睛,却挡不住薄红的唇,莹莹发光的肌肤,但那副“一想到你和我姐姐睡一起我就难受”的姐控样,就差大笔一挥写纸上,往脑门一贴了。 他捏了一下鼻梁,有些头疼。 本来闻婵都准备抱着被子委委屈屈地一边抱怨自己不把她当女人,一边去沙发上铺床睡觉了,现在好了,有了更舒服的床,就直接更不客气地把他扔给她弟弟,他还只能和刚见面的,还起了点摩擦的妻子的弟弟睡在一个被窝里。 聂明朗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起身去浴室洗漱,换上睡衣出来,他长得高大,身材也好,衣服架子似的,敞开的衣襟隐约露出锁骨和一片结实胸膛,天生带着霸道强势的气场,出来后,躺在了闻玉书旁边,把灯关了。 黑暗中寂静的只能听见一点呼吸声。 他俩都不是会和其他人随便睡在一起的性子,领地意识很强,独的很,身边有陌生人的气息似乎让他们都不舒服极了,就各自占了一边,中间空出来好大一块,扯得被子都鼓了起来,看样子能往他们中间再塞进去一个一米八大汉。 黑暗中传来一声不适的轻啧。 聂明朗一直没睡着,听见旁边这一声,心中更不悦,心道现在这幅尴尬的场景到底是拜谁所赐,淡声:“这么不想让我和你姐姐睡在一起?” 那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坦白的倒是十分诚实,一点也不怕他生气。 “是啊,所以只能为难我忍忍了。” 聂大总裁沉默片刻,忽然闲聊一般问:“主卧室的床,睡着舒服吗?” 旁边的闻玉书眯了眯眼,知道男主怕是憋什么坏水呢,语气却仿佛一点没放在心上,敷衍: “还行。” 聂明朗就微微一笑:“你姐姐亲自挑的,我们的婚床。” “…………” 黑暗中传来一声细微的摩擦声,像是紧咬的牙关错开了。 聂明朗浑身上下都舒畅了,低沉的嗓音在黑夜中不紧不慢:“她眼光好,也顾家,我们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她亲自选的,包括我身上的睡衣,料子穿在身上很舒服,玉书要摸一下吗?” 旁边一道黑影突然闪电般压在了他身上,温热的手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带着一点强势,聂明朗的肚子被对方膝盖报复性地一压,一声闷哼被压下了手掌下,黑暗让他们掌控不好距离,对方离得太近,温热的呼吸和他交缠在一起,身上淡淡的体香侵略性极强,一丝一缕钻进他呼吸中。 “姐夫,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不过你现在最好……”他语气冰冷的呢喃:“把嘴闭上。” 他钳着聂明朗的脸颊,轻轻的声音随着温热吐出,聂明朗觉得他脸侧似乎碰到了对方垂下来的头发,甚至连对方的气息也十分清晰。 他喉结滚动一瞬,难言的火从心头涌过了全身,翻身将身上的青年给掀下去,压在了他的身体上,一只大手掐着他脸颊,俊美无俦的脸明明已经冷了下来,低沉的嗓音却是温和的。 “怎么了?姐夫不是在和你彻夜长谈么,怎么生气了?” 青年脸不大,又冷又滑,聂明朗一只手能完全掐住,手指压进他脸颊一点软肉,如果开了灯就能看见他麦色的大手指骨绷起,手背浮现出一道青筋。 虎口处忽然碾上了一道温热微湿的柔软,还不等仔细感受感受,疼痛转瞬而来,聂明朗在黑暗中皱皱眉,敢保证自己被咬的地方出血了。 妻子的弟弟一身不驯的野性,张扬狂妄,重新将他掀翻到了身下去,骑在他身上。 遮挡住月亮的一片乌云终于飘走了,他们没拉窗帘,月光落进室内,映出了他们俩的身影。 聂明朗躺在主卧柔软的床上,为了敷衍其他人,他和闻婵唯一一张婚纱照就挂在主卧室的墙上,如今她弟弟跨坐在他身上,衬衣领口凌乱敞着露着喉结,一头浅金色头发随意散在肩上,垂眸自上而下地睥睨着他,红舌舔了舔沾血的雪白尖牙。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和姐夫彻夜长谈了。” 聂明朗又将他掀了下去。 “可是姐夫想和你好好增进一下感情。” 闻玉书再次将他压在身下,眼睛一眯,越来越觉得他配不上姐姐,轻声。 “你和我姐姐能好多久?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聂明朗早就被他惹出了火气,重新压了回来,居高临下,故意气他。 “能让你叫我一辈子姐夫。” “哈……别做梦了,我亲爱的姐夫。” 气氛剑拔弩张,两具身体扭打一般在床上你压我一下,我压你一下,翻滚着。大床一下下晃动,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些气喘。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清冷的月光变成了温暖的阳光,闻玉书房间的门打开,穿着一身丝绸睡裙的闻婵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她长发散着,发尾带着点卷,皮肤白皙,睡得好气色也很好。 因为担心弟弟和聂明朗会不会打起来,闻婵睡醒了就走到主卧,敲响了主卧室紧闭的房门。 “明朗,玉书,你们起来了吗?” 里面沉默了有几秒的时间,突然响起“扑通”“扑通”两声,像是什么重物掉下去了。 闻婵心一紧,不会真打起来了吧? 索性没多久门就被人打开了,聂明朗先站在门口,闻婵迅速看了一圈确定他脸上没什么伤,也没缺胳膊少腿,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们打起来……” 话还没说完就留意到丈夫疲惫的俊美脸庞,周身的低气压如有实质,死气沉沉地黑眸盯着她。 女人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咳了一声,小心试探:“明朗……你们昨天相处的如何?” 聂明朗扯了一下嘴角,嗓音沙哑性感:“好极了。” 昨天晚上他们谁都不肯服输,在床上较劲大半个晚上,语言嘲讽,翻来覆去,最后嗓子都哑了,因为困意说起话来十分艰难,后来还是白天在赛道跑了几圈的闻玉书先精疲力尽地睡着了,脑袋扑通一下砸在他胸膛上,聂明朗累得不行,想缓一缓把他推开,结果眼睛一闭上就没睁开,闻婵把他们叫醒的时候闻玉书还睡在他身上,一睁开眼各自吓了个魂飞魄散,迅速分开后从床上掉了下去。 聂明朗疲惫地闭了闭眼,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跟特么背着妻子和姐姐偷情似的。 闻婵能听出来对方话里的讽刺,正想好好问问,她弟弟就从卧室里出来了,一看到她现在的穿着打扮,脸色一黑,挤开旁边的男人,握着把手一扯,“砰——”地把聂明朗关了回去,脱下外套给女人裹的严严实实,推着她去自己的房间。 “你怎么穿这样就出来了姐姐。” 刚才甩门那一声,让闻婵身体还僵硬着,回了回神,连忙回头看紧闭的房门。 “啊?不是,等下,玉书,等下,你把门砸你姐夫脸上了!!” 她弟弟语气敷衍:“哦,是吗,我没看见,不过姐夫爱屋及乌,怎么会生我的气呢。你别操心了姐姐,快回去换衣服,冷不冷?再不走我就抱着你走了。” 他们拉拉扯扯的离开后,主卧室的门缓缓打开。 聂大总裁捏着自己的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都冒着火。 三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吃完饭,闻婵和聂明朗回公司上班,闻玉书也去了赛车场训练。 他戴着头盔,在脑袋里笑了半天,和忧心忡忡的系统交流。 “怎么了怎么了,我做的不对吗?现在聂霸总不是应该满心怒火的觉得‘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吗?” 闻玉书没忍住“噗嗤”一笑,一直到赛车场,摘了头盔,唇角还带着一点心情好的弧度。 另一边,聂氏集团。 “总裁。” “聂总好。” 黑皮鞋踩在地上,男人西装外穿着大衣,在员工们的问好下面无表情地走进公司,几个高管跟在身后,旁边秘书正拿着文件和他汇报着什么,他们一行人上了电梯,电梯门渐渐关上。 大厅里的众人松了一口气。 有人心有余悸地摸出手机,小声在群里说:“都把皮绷紧点,总裁今天的脸色差得能吃人……” 没有谁能比刚开了一场会的高管们更能体会到总裁今天的心情了,等会议散了,他们半条命也没了,秘书也十分小心,都汇报完毕,只见靠在宽大扶手椅中捏揉着鼻根的男人冲她挥了一下手,让她下去,她端着空了的咖啡杯,准备离开。 “等等。” 秘书皮一紧,连忙回头:“总裁。” “这段时间把咖啡换成菊花茶,”总裁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得去去火。” 秘书:“好……好的。” 聂氏兴起了一阵菊花茶风潮,据说这段时间其他公司想和聂总谈合作送的都是保健品了,这世上就没什么东西能比谣言传的还快,听说的众人心照不宣,提起聂总都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闻婵最近也挺迷茫的,因为…… 她仰头望着门口的弟弟:“又要和你姐夫彻夜长谈啊……” 你姐夫看上去马上就要猝死了。 闻玉书倚着门框,歪了一下脑袋,美貌直接击中了闻婵,他唇角扬起了笑。 “我和姐夫一见如故。” 闻婵被她弟弟迷的神志不清:“啊……那行。”她觉得聂明朗还能再撑撑。 聂大总裁面无表情看着他妻子在敌军的攻势下不到一分钟就投降了,真是一点都不出他所料。 而那个说和他“一见如故”的小骗子洗了澡,穿了件背心短裤当睡衣,他是专业的赛车手,身材管理的很出色,精却不壮,露出来的白胳膊白腿能看见放松着的薄薄肌肉,看样子应该是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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