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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到江言卿和戚韵耳朵里,这月,到了领月奉的时候,清吏司格外忙碌,来来往往的马车不断,都是来领俸禄的。 “砰——” 负责发放的官员面前摆着的桌子被拍得震了一震,屋里其他官员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武官模样,身材壮硕的男人,凶神恶煞地瞪着坐在桌案后脸色铁青的文官: “你们户部的人什么意思?凭什么给我们几人的俸禄折色成了胡椒,苏木!” 这东西连肚子都填不饱,除非不要这张脸,拿出去卖,换上一些银钱买粮食,不然下个月就饿肚子吧! 那文官脸色铁青,憋着怒气道:“南边赈灾的队伍已经带走了所有银钱,如今国库空虚,人人都折色,怎就你们京营的将领不行。” 那将领冷笑一声,瞥了一眼其他官员,恶狠狠的:“老子还想问问你怎么就京营的将领折色了将近七成,一些小官还他娘的直接拖欠了,你们户部故意排挤我们不成?!” 文官从未见过这么粗俗的人,依旧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上面的命令,本官不知道,若有什么事。自行去问江大人!” 他一甩袖子,侧过身去,不愿意再搭理这等粗俗野蛮之人。 武官骂了一句粗话,狠狠踹了一脚他的桌子,愤怒地走了,气得文官直骂野蛮。 自古文武便不对付,先皇更是重文轻武,武官在战场上拼着命,还要惹人猜忌,心里不知道多少怨气,如今又遭受不公平的待遇,那几个武官气不过,离开清吏司就去了侯府,将这件事说与戚韵。 一开始拍桌子的将领气得茶都没喝,坐在太师椅上,语气硬邦邦的:“将军,江大人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折色这么多可从来没有过的,那小官也说让我们自行找江大人问去。” 其他将领纷纷义愤填膺。 戚韵英俊面容冷硬,他和江言卿的矛盾,也只有闻玉书了,那厮什么意思?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眸色阴郁,扯了扯嘴角:“好啊,我还没去找他的麻烦,他到先找起我的麻烦了。” 几个将领从侯府回去,大营里正宰了羊来吃,说是大将军送来的,他们心里憋了一口气,没什么胃口,但架不住下属们热情邀约,便跟他们一起坐在凳子上,围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圆锅,吃着肉,喝着酒,说着话,没一会儿脸就红了。 有人问他们今日可领到俸禄了? 一个将领便冷笑:“领到了,都被户部那帮孙子折色成了香料,木头。” 其他小官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大人们这还算好的了,我们的干脆拖欠了,白白干了这一个月。” 一个职位不大的小官可能是喝多了,红着脸嚷嚷:“早就听说大将军和户部的江大人闹不和了,谁想到对方竟这么心思狭隘!” “说的是!怎么就这么巧,他们一不合,我们京营的俸禄就少了,他这是在给谁下马威呢?” 这句话不知是谁义愤填膺喊出来的,众人越听越有道理,嘿,可不是么?这江大人此番做派是在给他们将军下马威啊!想让他们知道户部的能耐?他们憋不住这口气,手中的酒都喝不下去了。 “不行,我们得给他们个教训!”一位将领咬着牙道。 翌日,早朝。 戚韵一派的官员朗声提出边疆游牧有所异动,屡屡越界烧杀抢掳,挑衅我朝天子威严,望皇上派大将军出征,平定异动。 主和派和主战派争吵不休,年仅十岁的小皇帝坐在龙椅上,看向自己的亲舅舅: “大将军怎么看?” 戚韵是主战派,冷声:“狼子野心,没必要谈判,要战,那便战。” 殷修贤的病痊愈了,今日刚开始来上早朝,他持着笏板,神色平淡地站在文官第一位,好像对边疆出现异动之事不惊讶,也有了对策。 没过多久,一位文官从列队中出来,持着笏板一弓腰,朗声: “陛下三思,如今南边赈灾的队伍刚走,国库也不充裕,如何拿的出粮草,经得起战争的折腾?不如派大臣去义和,让他们开些条件。” 闻玉书站在第二列,垂着眸,并未说话。 殷修贤一党宁可割地赔款,也不愿放戚韵重新掌握军权回边疆,到时天高皇帝远,这人又手握重兵,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 戚韵本就心情不好,咧出一个森冷的笑:“国库没钱,抄几个贪官不就成了。” 那跪在地上的官员脸瞬间红了,愤怒:“戚将军,你什么意思?你在说谁?!” 戚韵冷笑了一声,他站在武官首位,光明正大的偏头,看向文官前面的殷修贤。 其他官员惊了一下,可不敢跟着他一起看,纷纷低下头。 殷修贤脸色微微一沉。 今日之事吵到最后也没个头尾,时辰不早,司礼监的大太监提议容后再议,小皇帝点头同意了,便先下了朝,百官出了大殿。 江言卿刚迈出皇极门,还不等去和戚韵说边疆的事,就被户部的官员拉了过去,对方忍着怒气,低声:“大人,戚将军的那帮属下实在太过分,昨夜户部的官员忙到晚上,乘坐马车回去,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围了起来,一个一个盘问了两个时辰!非说有贼人,被我们窝藏了!” 江言卿有些意外:“戚韵的手下?”五城兵马司名义上是归五军都督府管辖,但实际权利掌握在小侯爷手中。 那官员冷冷一笑,压低声音:“是,六部的官员,就咱们户部这个待遇。他们压根就是故意的,前些日子京营的人就和我们的人起了一些摩擦,因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才没与大人说,但这几日越发嚣张,实在可恶至极!” 江言卿皱了皱眉,戚二和他作对?为了什么?他沉吟片刻,问过下属京营和户部起摩擦最开始是从何时开始的,结果得到的答案是闻玉书帮他拂肩上雨的那日。 他百思不得其解,戚二不至于这么蠢才对,安抚了下属,先回内阁衙门处理的公务,晚上的时候叫人去侯府让戚韵来一趟,想问个清楚。 那派去的侍卫没多久便回来了,一脸尴尬:“大人,将军说他不想来。” 江言卿愣了一下,将手中的狼毫笔扔在书桌上,气笑了:“戚二这个没长脑子的,他还真信了!” 江言卿本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但戚韵那帮下属越来越过分,户部的人怨声载道,他也难免多了些火气,这京中百官但凡是个长眼睛的,都能察觉到户部和大营之间反目成仇了,江言卿和戚韵互相牵扯,都没讨到什么好,倒是让闻玉书这几日上下朝如沐春风,没事就带女儿出去玩。 直到一个星期后,他在街上偶遇带女儿出去玩的闻大人,看着他的笑容半天,心里划过一道什么,渐渐的也琢磨过味儿了。 第二日他下了早朝就叫住戚韵,心平气和地和他谈了谈,结果得出的答案让二人头疼不已。 “南边赈灾的队伍刚走,户部的确拿不出多少钱粮,为了方便统计,文官和武官各一个月折色的多些,等到下一批税收送上来,再做些补偿就是,这件事没人和京营的人解释?” 江言卿说。 戚韵也拧着眉:“没有。那日进了探子倒是真的,他们和我说拦了官员的马车,并未说只拦了户部。反倒是没过几天,又让你们户部给针对了。” 江言卿最开始也只是听说京营的人在清吏司闹事,以为是说了缘由,他们还故意找不痛快。 二人纷纷沉默,他们知道自己手下肯定有闻玉书的人,也同样清楚,自己为什么宁愿相信对方是故意的也不愿意问一问。 江言卿咳嗽了一声,目光移到房间里的花盆上:“闻修瑾……可在床上夸过我比你好之类的话?” 戚韵啪地把茶杯捏碎了,鹰眸冒火,皮笑肉不笑:“江言卿,你什么意思?来跟我炫耀呢?” 听见他恼羞成怒的语气,江言卿就知道那人在床上的话也是骗人的,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我们俩都玩不过他一个,在我的床上夸你,在你的床上夸我,一肚子坏水的老狐狸。” 戚韵也愣了一下,随后也气笑了。 弄了半天他俩生了这么多天气,一见对方就开始挑剔,琢磨对方到底那儿比得上自己,结果这只是人家为了挑拨他们关系才说出口的话。 江言卿和戚韵心中百般复杂。 他们争斗的两败俱伤,看到对方就不顺眼,这怕还只是开胃小菜,闻玉书,真够狠的。 不过……二人如今更不想放手了,只想好好教训教训,把他们耍的团团转的闻大人。 他们不知道在屋里谈了一些什么,好像打成了什么共识,一个时辰后才各自离开。 江言卿从酒楼离开,坐马车去了清吏司,叫当初给京营的人发放俸禄的官员过去问话,他坐在太师椅上,品着茶,没多久那名官员就来了,清吏司直属户部,看见掌管户部的内阁次辅江阁老坐在主位上,官员连忙拱手问好,恭敬道: “大人,您叫下官?” 江言卿抬起凤眸看了他一眼,那人恭恭敬敬的,没什么不对之处,放下茶盏,笑着道: “刘大人来户部几年了?” 那官员简直受宠若惊,诚惶诚恐道:“回大人,已有五年了。” 江言卿感叹一声:“也不短了,刘大人的忠心令人敬佩。” 他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官员一愣,疑惑地抬起头,小心询问:“大人,您在说什么?” 江言卿凤眸微微一弯,慢悠悠的:“难为你为了闻大人故意激怒来领俸禄的武官,也不怕被那些浑人套上麻袋打一顿。” 那官员似乎僵硬了一瞬,平静的笑了:“大人,您说什么呢,下官可听不懂。” 江言卿一身绯色朝服,笑着看他,一双狭长的凤眸凌厉,看透人心似的。 另一边,大营。 士兵们都退了下去,只有几个将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龇牙咧嘴地看着前面。 一把檀木雕刻成的宽椅摆在外面,上面坐着个模样英俊冷硬的男人,戴着象牙扳指的大手扶着扶手,周身气度杀气腾腾,他冷冷地注视着那几个隐瞒事实的将领躺在长凳上被打板子,厚重木板落在背上,激起一片哀嚎,冷笑: “这是京营,你们是兵,如今都敢为了私心和我隐瞒,还将五城兵马司掺和进来,反了天了!” 知道自己被人利用的众将领自惭形秽,也不敢和大将军求饶,反正他们习武之人,挨几个板子又死不了,不过今日的事算是给他们教训了。 等板子都打完了,这些人从长凳上起来,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等候戚韵发落。 戚韵不紧不慢地转着自己拇指上拉弓用的扳指,沉默着不说话,空气中压抑的气氛让众人冷汗津津,许久后他才冷冷道: “军中禁酒,那日我只叫人给你们送了羊羔,并未派人给你们送过酒水,半点警戒心都没有,若是掺了毒药,你们活得到今天?” “还有,是谁先说的我和江言卿不合?站出来。” 一帮将领苦哈哈地绞尽脑汁。 “是,是汪桐。” “不不不我可没说过,明明是于齐。” “你他娘的胡说,老子还说是你呢。” 他们那日心中憋闷,又喝的太多,只记得谁喊了一声,别的更记不清了。 戚韵见此场景,皮笑肉不笑: “好啊……藏的够深。” 当天夜里,闻玉书就收到了信件,他披散着头发,一身白色里衣地站在窗前,看完里面的内容,拿着纸张凑近烛火,燃烧后了个干净,所以第二日,江言卿找上他时他并没有多惊讶。 从内阁衙门回去,路过醉仙楼,闻玉书的马车停下,他打发侍卫去给闻思莹买些糕点,没多久,马车的车门忽然被人打开,一身绯红朝服的江言卿钻进来,坐在他旁边,语气含笑: “闻大人好谋算,两个不起眼的小官就能让我和戚二反目,好生厉害。” 闻玉书捻着佛珠,笑了笑:“能让江大人发现了端倪,看来闻某修炼的还不到家。” “闻大人可知道自己何处露了端倪?” “愿闻其详。” 江言卿轻声:“太安静了。闻大人只有一开始当着我的面刺激了戚二一次,便没有其他的举动,下了朝还能带女儿出去玩,没落井下石,趁机踩上一脚,这可不太像闻大人的作风啊……” 闻玉书似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江言卿一只手撑在软垫上,倾身凑近了些,凤眸含笑:“闻大人在户部安插了多少棋子?可否说给言卿听听?” “江大人猜猜看?”闻玉书纵容地说。 江言卿有些苦恼:“这倒是让言卿觉得户部除了我,全是闻大人的棋子了。” 闻玉书只好脾气地弯了弯眸。 醉仙楼门口人来人往,侍卫买完糕点从楼中出来,刚走到马车旁边就马车里进了人,他把食盒放在一旁,皱着眉喊了一声: “谁在里面?!” 马车内。 江言卿坐在闻玉书旁边,仿佛和他有多亲近似的,偏过头在他耳边小声抱怨: “闻大人心眼儿多的像筛子,折腾的我和戚二苦不堪言,怎么家中侍卫也这么凶?” 闻玉书淡定地擦了一下耳朵,江言卿哼了一声,弓着腰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扬声喊道。 “闻大人,再会。” 第62章 闻大人,你把我背抓的没一块儿好地了(剧情) 户部跟大营的误会虽然已经解开了,但这段时间两方人没少折腾,斗得乌烟瘴气的,看到对方的人便心头一梗,没法毫无芥蒂,江言卿和戚韵也无可奈何。 谁又能想到这一切竟是闻玉书那老狐狸,用两个不起眼的小官挑拨出的开胃菜。 吏部又称天官,是六部中地位最高的,掌管着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这里面能做的门道太多了,那人做事又滴水不漏,让他们吃了不少暗亏。更不知自己手下究竟有多少他的棋子,每天看一身绯红朝服的男人温温和和,笑里藏刀地唤着他们“戚将军江大人”,背地里却将他们耍的团团转,真叫人牙痒痒,心也痒痒。 可怎么办呢,这人越是心狠手辣,越是狡诈,他们就越喜欢。 三更天,夜色黑沉,更夫的锣声响起,闻府烛火熄了,整座府邸安静无声。 闻阁老地位显赫,府中养了不少侍卫,个个武力高强,可这些人却没发现一对梁上君子窃玉偷香,进了他们大人的卧房。 二人碰到他的那一刹那,闻玉书便惊醒,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刺了过去,身上模糊的人影反应很快,一把将他的手按在床上,匕首啪地掉在地上,黑暗中响起一道笑声。 “好凶……” 听见这熟悉的公狐狸笑,闻玉书脸色微冷,心却放了下来,一道烛火忽然亮了起来,隐隐约约地映出身上穿黑色锦袍的男人,戚韵拿着一盏烛灯,走过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江言卿喜爱艳色,今日为了来宿敌府中窃玉偷香,特意穿了身黑,也不忘在边边角角加上一些暗绣的华丽纹路,就差开个屏了。 闻玉书已经入睡了,发上没戴冠,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里衣躺在床上,烛火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他向来是温和含笑的,和人作对时也万分和气,很少这个模样,一看便知是真生气了: “江言卿,从我身上滚下去。” 江言卿低笑了一声,眉眼弯弯:“怎么不叫我江大人了?” 闻玉书推开他,坐了起来,他瞥了一眼站在床边的戚韵和床上的江言卿,冷着那张清雅的脸,淡声:“我府中戒备森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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