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人被奶团子的突然变脸吓着了,脸色不好,王明奎让她赶紧回后院去,不管前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她心里更是惴惴不安,又不能反驳,依依不舍跟奶团子告别,回了后院。 老爷这段时间总是梦魇,时常睡不好,难道是因为这个才将国师请了来? 王夫人一走,奶团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翻腾,快得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楚之南和王明奎都看傻了,从来不知道,一个两岁的娃,那双小手能如此灵活,比孩子们翻花绳还厉害。 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小手一边比划,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像是在结印。 楚之南眼珠子都瞅直了,感觉女儿深藏不露,居然懂得这么多。 这是要给王明奎布置一个啥阵法? 没错,奶团子就是要给这客厅布置一个结界,免得有啥古怪的声音传出去,被人听见了不好。 结界完成,贺云从黑暗的角落里出来,王明奎已经睡了过去。 他化作一缕白烟,盘踞在王明奎的脑袋上方。 梦里,王明奎又见到了贺云。 这次,他浑身上下跟被抓时一模一样,穿着一袭靛蓝色长袍,一身的书卷气。 如果不是他自己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他是个跑商的商人,谁都会以为他是个读书人。 “你够厉害,居然请了国师来帮忙。她不让我吓唬你,让我好好跟你说话。我听了她的话才放过你。 王明奎!当年我跟你说了,我是冤枉的,你不信,非得相信王老七的话,定下我的死罪,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放过我吗?” “为什么?” 此刻的王明奎没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的脑子很清醒,这一定是国师的功劳。前一刻他还醒着呢,下一刻他就睡着了,并且还在梦里见到了贺云。 不再是那个浑身血呼刺啦,喜欢把脑袋从脖子上拿下来,脖子上流着血,还有碗大一个疤,他再若无其事,又把脑袋安放回去的贺云。 说实话,第一天梦里梦见他时,直接吓得语无伦次。后面多梦了几次,似乎也没有那么吓人。 他都习惯了。 习惯看贺云把脑袋拿下来安放回去。 今天这样正儿八经,跟他说话的贺云,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确是冤枉的,也是被自己冤杀的。他有仇,有恨,有怨,冲着自己报复,都情有可原。 “因为我有一次半夜里回来,听见他们夫妻两个在打架,我好心过去劝了一回。当时他没说什么,好言好语地把我送走了。 过了几日我才知道,我走后,他把他的妻子打得更狠。这是他妻子亲口跟我说的,让我以后不要再管他们夫妻俩的事,还说王老七总有一天会打死她。 等我又出门跑商半年后回来,王老七的妻子果然死了。街坊邻居都说她是病死的,只有我知道她不是病死的。 他是被王老七活活打死的,我还知道王老七为什么要打死她。” 王明奎脑子已经不会转弯,紧跟着问:“为什么?” 贺云看了他一眼,回答:“因为王老七跟我二弟贺宇的妻子张氏搅和在一起,他们俩还生了一个儿子,已经七岁了。 当年我继母发现了这件事,王老七怕贺家的人会闹,就跟张氏商量了一条毒计,把贺家的人全部毒死。 又怕官府会查验到他们身上,思来想去,利用我身边的小厮作伪证,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 “你的小厮为什么会背叛你?”王明奎对此非常疑惑。 贺云冷脸:“我的小厮被张氏那个恶毒女人算计了,他提前回家是要找我妻子,却被张氏半路拦住,引诱他,给他喝下了药的茶,之后做成了他轻薄张氏,被王老七抓奸在床的假象。” “你是怎么知道的?”王明奎很意外。 “你当我做鬼这么多年都是白做的吗?”贺云嘲讽,“我找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凶手,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根据我的话去查找线索。 张氏和他的儿子并没有死,当年他们都是装的。王老七假装仁义,帮贺家料理后事。 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张氏和他的儿子没被毒死的事实,也只有你这么愚蠢的人才会相信王老七的话。 把我当做凶手抓起来杀掉,用来巩固自己的高官厚禄。你实在不是一个好官,不管你做了什么,在处理贺家这件案子上,你算不得一个聪明人。 反倒很愚蠢,被王老吉玩弄于鼓掌之上,你知道王老七在哪儿吗?” 第445章 贺云有个儿子 “不知道。” 王明奎被一只鬼骂愚蠢,脸上挂不住,可又不能怎么样。谁让他不是人是只鬼呢?是人他还可以摆摆官架子,吓唬吓唬他。 是鬼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他不是鬼差,更不是牛头马面。 想吓唬人家,门都没有。 “你当然不会知道,我说你蠢,你别不信,王老七和张氏带着他们生的儿子生活在城西。” 贺云看王明奎的眼神分明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王老七已经改名了,叫王从元。张氏的名字也改了,叫张晓霞,他们的儿子不再姓贺,而是姓王,叫王福田。” 王明奎错愕不已:“什么?户籍修改有制度,他们怎么能随意修改自己的名字?是怎么做到的?” 贺云觉得王明奎更傻了。 “你是当官的,连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都不懂?贺家被灭,明面上的银子都用来打理后事了。 实际上继母的私房钱全都被张氏翻了出来,还有我们住的那座院子,也被卖掉了。 王老七找人来买的,对外的价格低于市面上一半,实际的价格是按照市面上走的,多出来的那些也被王老七拿走了。” 王明奎沉默片刻,又问:“王老七是在贺家人被灭一年多后才走的,张氏和她的儿子没有死,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藏什么藏?就在王老七的家里,只是从不在外人面前露脸而已。” 贺云的语气很直爽,半点没有对京兆府尹大人的尊重。 “王老七家里是做货栈的,后院有仓库,里头隔出一处地方让他们母子俩待着,到了晚上就住回正屋。 张氏不想这样藏头露尾,王老七觉着儿子大了,也不能一直这么躲躲藏藏,就假说要回乡去。 货栈卖掉,带着张氏母子去往京城二百多里外的村庄生活了半年,贿赂了那里的村长,重新办了身份户籍,再又带着人回到了京城。 不敢回原来的地方,选择去了城西,这次开的不是货栈,而是客栈,就贩夫走卒歇脚的地方,大通铺一晚一个铜板的那种。”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会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王明奎面对贺云,心有愧疚,“如果真如你所说,当年是我见识浅薄,判错了案子,我会自己去皇上面前请罪。 至于你,我只能说抱歉。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 贺云沉默了许久,才慢悠悠地说道:“你若真想帮忙,去我原来的住的地方,进门第三根柱子下压着几张银票和两间门面房,那是我和我媳妇攒下的。 人人都说我媳妇配不上我,说她长得五大三粗,肤色黝黑,丑陋不堪。谁都不知道她有多心地善良,对我有多好。 其实她在嫁我之前就被我一不小心睡了,生下了一个儿子,养在我岳丈家里。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只有我心里清楚。 对外都说那孩子就是我岳丈的小儿子,他其实是我儿子。那时我继母逼着我娶她的娘家侄女,我不乐意,她就给我下药。 察觉到异样,我逃走了,跌跌撞撞遇到一个女子,我抵不住药物的诱惑,拉着那女子进了一处破败的房屋,强要了她。” 王明奎张大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感觉这件事也太不可思议了,天下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 “当时我昏昏沉沉,却看清楚了那女子的脸,知道她是屠夫的女儿,我心里害怕,怕岳父会提着杀猪刀来找我,没几天就出门经商去了。 一去就是一年半载,回来时听说屠夫家里捡到了一个孩子,寄养在我岳父的名下。 我很疑惑那孩子的来历,偷偷跑去看,发现长的跟我很像,问了才知道,那真的是我儿子。 回家我死活要娶我媳妇,继母脸都笑歪了,立即去给我提亲。 成亲当晚,我跟我媳妇冰释前嫌。这件事不光彩,儿子放在岳父家里养着,一直没被提起。 大概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我儿子要是认回来了,必定难逃一死。没认回来,反而逃过一劫。 帮我将我们夫妻攒下的东西给他,再帮我送他去军营历练,那是孩子一直向往的地方。” 王明奎郑重其事地点头:“好!你的嘱托,我一定会办到。” “谢谢!” “不用客气,听说你还有儿子,我心甚慰。”王明奎面露愧色,“至少你们杜家没有绝后,留着一条根。这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你安心便是。” 贺云诧异地看了看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我心有执念,为了复仇,做了许多不得已的事。鬼差若是抓住我,一定会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我如何安心? 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学着怎么做一个明辨是非的好官吧!就算无法做到公平公正,也希望你能做到问心无愧。 我死得太冤,鬼差来锁我时,故意放了水,不然我也逃不出来。” “你可以求国师为你做主,国师很厉害,无所不能。”王明奎给贺云提出建议。 贺云摇头:“国师的确厉害,是个疾恶如仇,至诚至善之人。我的事太小太小,就不麻烦她了。你不用管我,帮我把东西交给我儿子就行。” 话音落,贺云消失不见,王明奎急切地喊了几声:“贺云!贺云!贺云......” 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奶团子朝着他看了看,指着角落的黑暗之处:“他,在,那儿。” 王明奎看过去,什么都没看见,他茫然地望着楚潇潇,茫然地问:“他要是被鬼差抓住会怎么样?” 黑炭头复读主人的心声,代替主人回答。 王明奎听完,心有不忍,可事情已经这样,他已无能为力。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贺云交代的事情做好,照顾好他的儿子。 世事无常,谁能想到贺云有个儿子?要不是他继母太强悍,也许他早就把儿子带回来了。 如果那孩子回来,必定难逃一死。 人算不如天算,也许这就是天意。 有些事不能只看一面,得看另外一面,孰是孰非,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第446章 查探豆花铺 以后办案一定要更加仔细认真,不可马虎,再出错,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被他一句话终结,冤枉致死,他无颜面对京城百姓。 送走哈欠连天,趴在楚之南怀里睡着的国师,王明奎回了后院书房,久久不能安寝。 把历年来自己经手的所有案件的卷宗附件全都调出来仔细查看,从头到尾,从尾到头,生怕再发现一桩冤假错案。 别人怎么样他管不着,他经手的案子,必须没有一件是冤枉人的。有就必须重新翻案,否则对不起枉死之人。 王老七改名为王从元,明天一早他要去看看,都在城西,顺便将豆花铺和他的客栈都走一遍。 两件案子都在一个地方,简直不要太方便。 次日,王明奎借了一身管家的旧衣裳换上,带着常随,两人出门。 门房看了半天都没认出来,要不是常随在身边跟着,打死都不敢信老爷会穿成这样。 王明奎从门房惊讶的眼神里看出自己伪装的成功,他很高兴,说明他借衣服借对了。 两人故意没吃早餐,直往诚心的豆花铺而来。 毛六儿眼睛尖,瞧出王明奎和他的常随是生面孔,客气礼貌地问:“两位客人从哪儿来?不像是是城西老顾客。” 王明奎看了他一眼,回答:“我们老夫人说你这里的豆花很有特色,让我来尝尝,看以后能不能每天都送点进府。” 他身边的常随脸上毫无表情,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他们府里的老太太啥时候来过城西?大人说瞎话的本领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毛六儿欣喜不已,他的豆花要真能得到贵人的青眼,往后探听消息就更方便了。 “真的?太好了!客观稍等!小的这就把店里的甜口,咸口豆花都端上来给您二位品尝品尝。那天来的老太太相互咸口的,小小姐喜欢甜口的。” 王明奎没搭理他,故意摆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势。 “我们老太太年纪大了,不适合吃甜的,吃甜的容易烧心。小小姐最欢喜甜食,只要是甜的她都喜欢。” 这可不是他说瞎话,昨晚国师的确喜欢吃甜的。夫人准备了三样小吃食,两样是甜的,一样是咸的。 国师把两样甜的都吃了,唯独咸的推给了她的仆从。 “是,是。”毛六儿点头哈腰,奴颜婢膝地点着脑袋,热情招呼着,“爷!您尝尝我们的豆花,若是觉得可以,往后就由我们小店给府里供货。” “唔!” 王明奎高深莫测地给了一个单音节,端起豆花来尝了一口,眉头微微舒展。 还别说,这豆花的味道的确不错,跟他平日里吃到的不一样。 配的是一种叫“油条”的东西,两者搭配在一起,给人一种新奇体验。 常随低着头猛吃,什么都不用说,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豆花喝完,王明奎起身:“我要看看你们做豆花的地方,我们家老太太对吃食的要求非常严苛。 东西若是做得不干不净,给我们老太太吃出毛病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毛六儿没有异议,他心里非常明白。大户人家的老太太,堪比皇宫里的太后。 入口的东西,那必须干净。 好在他也是个讲究人,豆花铺里干活的虽然都是男人,各方面的卫生还是做得非常到位的。 他看不了脏兮兮的地方,只要哪里一弄脏了,马上命人清扫。 走进铺子后院,一位身着粗布衣裳、发髻高挽的男人,正忙碌地准备着制作豆花的材料。 他先从石磨旁的大木桶中舀出几勺已经浸泡得圆润饱满的黄豆,这些黄豆经过一夜的浸泡,吸饱了水分,泛着淡淡的黄色光泽。 将黄豆倒入石磨的进料口,一手推动石磨的把手,一手轻轻拨弄着黄豆,使之均匀落入磨盘之间。 随着石磨的缓缓转动,细腻的豆浆便从磨盘间的缝隙中缓缓流出,落入下方早已准备好的木桶中。 这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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