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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蛰,雨水也丰沛起来,流云在天地间勾勒极生动的场景,满城草木,一半新绿,一半黛青。 自行车铃叮叮作响,左一下又一下,仿佛是敲醒昆虫的小钟。马路边是连绵的花摊,有奶黄的康乃馨或者是淡紫的蝴蝶兰,行人花极少的钱,便可以买到一束。 刑从连把车停在路边,跨出车门,走了两步,在一棵梧桐树下停住。 树下有个花摊,卖花小女孩戴着顶绒线帽,脸冻得红红的,见到他,女孩甜甜地笑了笑,他掏出十块钱,小女孩照例递来一束百合。 百合还带着露水的清香,他揉了揉女孩毛茸茸的发顶,便转身向花街深处走去。 在这条花街花街的尽头,是一处隐秘墓园,越走越近时,花香会渐渐淡去,烟火味道则随之浓郁起来。 这片墓园并不在山明水秀的郊外,而是临近一条大江,江上有座桥,名叫太千。 离林辰从太千桥上坠江,已过去半年多了。 湖水沙沙地舔舐着岸边的卵石,刑从连在零星的墓碑中穿行,在离湖岸最近的墓碑前,他停住脚步,放下了手中的百合。 那块墓碑上,甚至没有一张照片,姓氏被油墨涂得红红的,或许是因为描字时沾了了太多油彩,细小的墨迹从名字的边缘漏下,好像某些昆虫的触须。 他在墓碑前随意地盘腿坐下,然后点燃一支烟,任由火光把烟一寸寸烧尽。 那日,林辰和冯沛林从桥上掉下去后,他们在江面上搜寻了很久。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他第一次体会到从饱含希望到希望破灭。 直到现在,他有时还会还会想起林辰坠河时的面容。 他见过许多人临死前的脸,却从未见过有人像林辰一样平静坦然,平静得仿佛只是出门吃一顿早饭,坦然得好像秋叶理应从枝头落下。 他常常会想,林辰是不是根本没有死,毕竟他们没有捕捞到任何尸体。那么或许某日,林辰便会站在这座衣冠冢前,捡起墓碑前的百合,轻轻一嗅。 所以,他很喜欢来这,就算什么事也不干,发呆也可以。 这种感觉很舒适, 他坐在林辰坟前,漫无目的地四望。 就在这时,他裤兜里的手机猛地开始震动起来。 “老大,他又出现了。”电话那头这样说。 “在宏景高速十方路段……” “没有伤亡。” 刑从连挂断电话,他凝视着墓碑,深吸了一口手头的烟,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跟踩灭了火星。 …… 宏景市刑警队与林辰离去时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两样。 办公室里,大部分警员都已出警,只留下王朝一个技术员在看录像。 刑从连抢过王朝手里的冰柠檬茶猛灌了一口,凉得牙齿都要打颤。 “老大,虽然你不嫌弃我可这不代表我不嫌弃你,麻烦你自己买一杯好吗!”王朝单手抢回冰茶,分外嫌恶地将杯口换了个方向,另一只手并没有从鼠标上离开。 “情况怎么样,还是那小子?” “你自己看。”王朝说着,点开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那是一段经过剪辑的录像,记载着一辆客车在高速公路上的8分钟。 那是早上六点多,星月才刚刚隐去,高速公路两边满是柔曼的芦苇,每当有客车疾驰而过时,靠近路边的芦苇便会如海浪般摇曳起来。 车里人很多,因为坐得太过满当的原因,人与人呼吸中的水汽在车窗上凝结成一层薄雾,大部分乘客都在闭眼休息,空气里也似乎满是昏昏欲睡的味道。 窗边的座位上,带孩子的妇女撕开棒棒糖的包装,小女孩接过哈密瓜牛奶味的糖果,舔得滋滋有味。 忽然间,一块绿底白字的巨大路牌出现在窗外,因为车速太快,路牌倏忽一下便闪逝过去,唯独硕大的字体在视网膜上留下浅色的残影。 这块路牌好像启动了奇妙的咒语,窗外的雾气仿佛一下子渗入了车厢内,监控画面开始剧烈晃动,录像画面变得模糊,窗帘齐刷刷飞起,乘客尽皆左倾。 声音是随后才刺入耳膜,司机猛打方向盘,喇叭声与急刹车的尖锐声响相互叠加,震耳欲聋。 小女孩手中的糖果趴地落在地上,奶黄色的棒棒糖表面沾染了地毯上细小的绒毛和灰尘,向后排不断地滚去。 等客车在临时停车带里停下后,乘客们才如梦初醒,他们赶忙左右查看,过了好一会才发现,周围似乎没有其他车辆。 路很空,空得可怕。 他们于是下意识的看向司机,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按着前排椅背站起,仿佛如有危险,他们会即刻冲出去。 但是,他们都愣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一把枪,一把顶在司机太阳穴上的枪。 不知何时,竟有人摸到了驾驶座边。 那是个年纪很轻的少年,他戴了条烟灰的羊绒围巾。围巾蒙住口鼻,只露出微微上挑的眼眸,那双眼珠好似润泽的琉璃,让人禁不住想要亲吻。 只见他躬身凑近司机耳廓,似乎说了一句什么。 现在是法制社会,枪支管控严格,大部分人都没有亲眼见过手枪,更不用在一场真正的公路劫案中遇到一把上膛的手枪了。 等了几十秒钟,劫车人似乎没有任何动作,乘客们开始窃窃私语。 母亲搂着孩子轻轻拍背,男人们纷纷警惕地站起身,车厢内的气氛渐渐骚动起来,胆大的年轻人开始走上过道,尝试靠近驾驶室。 劫车人双眼微微眯起,好像在笑。 下一刻,枪响了。 那是真正的枪声,如同爆竹炸裂、车辆爆胎,震得路边堆积的雾气都微微摇晃。 乘客们第一反应捂紧耳朵闭起双眼。 与此同时,子弹擦过司机额头,打碎了驾驶室一侧的车窗,玻璃渣碎了满地,司机咬紧牙关缩成一团,浑身都忍不住在颤抖。 原先还抱有侥幸心理的乘客们忽然意识到,这个拿枪的少年,是一个认真劫车的匪徒。 车内霎时雅雀无声。 然而,站在客车最前方的少年却笑了,他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只见手臂一撑,跳坐上客车的面板台,手上的枪支却已经放下。 一个穷凶极恶的劫车犯该如何开口? 是说:“把你们的钱都交出来,否则杀了你们”又或是说,“不想被爆头的话,把值钱的东西放到袋子里”? 已经有客人自觉脱下手腕上的金表,却意外听见很奇怪的话: “女士们先生们,把你们的糖果都拿出来,另外,我很不喜欢柑橘口味!” 少年这样说道,他像玩游戏似的,把枪从左手抛到右手,忽然一伸手,枪管又朝向了妄想乱动的司机:“我说了,请不要乱动。” 他轻柔的嗓音如温水般侵入每位乘客的耳廓。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迷茫地左顾右盼,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快一点,我可没有开玩笑呦。”少年坐在面板台上,笑了起来。他淡蓝色的牛仔裤下面配了双明黄的新版耐克鞋,双脚悬在半空,左左右右,轻轻晃动。 就在所有乘客都还沉浸在未知的迷茫中时,“砰!”的一声,少年再次扣动扳机。 这一次,子弹飞向了客车最前方,挡风玻璃“哗啦”一下炸裂开来,冷风瞬间灌入车厢。 风吹起了少年乌黑柔软的发丝,也让司机的脸色寒如金箔。 仿佛变戏法似地,少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顶枣红的绒线帽,体贴地给司机戴上。 但是下一秒,他又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最前排正要掏电话的不安分的中年人,冷冷道:“快点!” 中年人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半卷HALLS薄荷糖,交了出去。 少年很满意地接过糖,单手从里面挑出一颗,放入口中,还顺手把糖纸塞到了自己口袋里。 领头者自然会带动一群追随者,白色的凉糖、浅黄的柠檬糖,粉色的泡泡糖,五颜六色的糖果纷纷落入少年口袋,甚至有人还交出满满一盒金色费列罗,少年人嫌弃地看了眼巧克力,表示拒绝。 八分钟过后,客车上所有糖果都被扫荡一空。 车载呼叫器不时传来通话请求,智能电脑上的红点闪动不停,少年像是嫌烦了,他关掉呼叫器,又顺手将平板大小的车载电脑从架子上摘下来。 “祝大家旅途愉快。” 他说完,便跳上客车最前方的操作台,还顺手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下一刻,只见他毫不犹豫地飞身跃出了破碎的前窗,在公路上打了个滚,飞也似地窜下高速公路,如一只归家的白鹭,飞入茫茫芦苇从中。 第19章 命运 “屌不屌!” 王朝敲下暂停键,画面最后,落在劫车少年似笑非笑的飞吻上。 年轻又话唠的技术员兴奋地赞叹道,于是又不出意外地,收到了队长地暴击。 “你觉得这很有趣吗?”望着录像中的少年,刑从连冷冷问道。 “劫车诶,为了抢糖果,脑洞何止是大,简直就是大……”王朝又唠叨两句,才意识到周围氛围不对,他抬起头,这才发现刑从连脸色铁青,“头,认真你就熟,又没有人受伤,不是很酷吗?” “没有人受伤?是幸好没人受伤!”刑从连拉过鼠标,拖动进度条,画面停顿在少年举枪射击的刹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小心射偏,造成子弹回弹,很可能有人因此丧命!” 画面上,少年持枪的手很稳,仿若磐石。 这样的姿势,绝不会出现在一位不谙世事的少年人身上,所以那也绝对不是一位不谙世事的少年。 车上的乘客或许不会发现,但在录像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少年从举起枪的那一刻起,目光便没有离开过监控摄像头。 他在看监控,他在看,看监控的那些人。 王朝被训得不敢辩驳,只好假装喝茶,一不小心,他就一口气喝光了大半杯冰柠檬茶。 幸好电脑右下角的头像开始闪烁,救他一命,他迅速点开对话框,在现场勘察的民警传来了最新图片。 照片上,是一枚刚从被劫持客车中找到的子弹。 刑从连俯下身,看了眼照片:“又是9mm转轮手枪?” 王朝说着,调出视频,截图放大了少年拿着的枪。 “肯定还是同一把啊。”王朝咬牙,“这个案子也很奇怪啊,那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真的不用找专家看看吗?”他试探着问道。 自从林辰失踪后,警队原本的心理学顾问付郝教授因为受不了打击,选择回母校永川大学教书,心理顾问一职便空缺下来,为了填补空缺,上级部门为警队指派了一名据说是犯罪心理学界新星的专家作为宏景市刑警队新任顾问。 刑从连一听这话,当即瞪眼:“你说那个见了我就让我去看病的爆炸头?” “他还说我有Hyperactivity,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王朝一拍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后来我回家一查,你猜怎么着,他说我有‘多动症’,老子怎么有多动症呢!” 他说着,气愤地靠向椅背,一只手转着笔,另一只手拍了拍刑从连的肩,一小撮锡箔灰从刑从连肩头飘落,王朝捻了捻烟灰,问:“你又去阿辰墓边了?” “能专心说别人坏话吗?”刑从连很尴尬地直起身,迅速拍掉王朝手里的锡箔灰。 林辰坠江到现在已经过去许久,久到林辰这个人仿佛从未在城市里出现过,他只是偶尔会去林辰坟前坐一会,大多是在案件太过繁琐古怪,令人毫无头绪的时候。 而这次的连环抢劫案尤为古怪,甚至比冯沛林的案子还要诡秘,一个专门在高速公路上持枪抢劫客车的劫匪,他身手敏捷,受过专业射击训练,往往能在30秒内控制一辆客车,但令人好笑的是,他甘冒巨大风险劫持客车,索要的却只是几块甜蜜的糖果。 少年如彩虹糖般绚烂,媒体甚至将他名为“糖果大盗”,小孩子喜欢他,女孩子仰慕他,连被抢劫的途安客运公司的生意,都因为这个劫车少年而好了许多,所以整桩事情,怎么看都像是特殊团体戏耍公众的游戏。 刑从连却觉得很不安,他无法说清这种不安究竟源自何处,但他总觉得这好像是场拆弹游戏,剪错一根引线,炸弹会立即爆炸。 手上满是冰柠檬茶杯壁上的水渍,他用沾满冰水的手撸了撸脸,准备离开。 说来也是很巧,那时他的视线因为水渍而变得模糊,那时他的脑子里甚至没有在想林辰。 可当他视线不经意从电脑屏幕上晃过时,他却在客车车厢后座看到一个人,然后,他的心脏不可遏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那个人坐在靠过道的位置,戴黑色鸭舌帽,仿佛正在酣睡,但刑从连却很清楚,那个人根本没有睡着。 因为就在少年掏口袋拿枪之前,那个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少年的背影。 这是极微小的动作,也是极其心有灵犀的动作。 哪怕是提前0.1秒的预知,也是预知。 所以这不是巧合,但是否巧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个人的脸,刑从连实在太过熟悉。 熟悉到就算是在低像素的黑白监控录像中,就算他只露出一双眼睛,刑从连也能将他认出。 那就是林辰。 刑从连按了下回车键,画面暂停,他白得有些过分的手指吗,在屏幕上画了个圈,圈起了一张脸。 王朝盯着视频看了一会,问:“老大,你不会是想说,车上有小兔崽子的同伙?” “这是林辰!” 王朝惊呆了,他赶忙截图,将图片放大,但就算像素颗粒都被放大到指甲盖大小,他也没能将图片里的人和林辰联系起来。 所以,他只能郑重地回头,盯着刑从连的眼睛,认真的说:“老大,讲真我觉得专家说得很对,你该去医院看看。” 刑从连猛抽了王朝一记头皮。 技术宅抱着头,欲哭无泪。 …… 无论警局里的人看多少遍录像,劫车的少年已飞入茫茫芦苇,注定不见踪影,被解救出的乘客,都被分批送往最近的休息站食堂,吃一些简单的食物,并等待笔录。 食堂的空气里有些油腻,气温也还是有些低。 所以大部分乘客都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一边,任由暖融融的阳光烘烤着身体,他们相互交谈,并没有因为方才的劫车案而惊恐不安。 在人群的边缘,一处有些阴暗的地方,有位青年正将脖子里的围巾解下,给身旁拖着很重行李的老太太围上。 老太太像是很高兴有好看的青年坐在自己身边,她摸了摸脖子里的围巾,笑呵呵地从随身的包裹里掏出一只橘子,塞到青年手上。 橘子很凉。 如果王朝在场,一定会跪着咽回之前那句话。 那确实就是林辰,与冯沛林双双坠入湍急江水中,连尸体都没有被打捞起的林辰。 林辰摸着冰凉的橘子,有些不经意地,望向了出口方向。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命真的不是很好。 如果你为了离开,通过诈死骗了一些人,其中还包括很关心的你朋友,那你一定会很害怕再见到那些被你骗过的朋友。 或许某一天,你会你的朋友在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这是你为重逢做的设定之一。 但在那些设定里,一定不包括坐上一辆大巴并在你朋友所管辖的路段遇上劫车的匪徒。 这个设定太离谱太作弄人。 命运,真得太无情。 …… 同样感慨命运无情的,当然还有警局里的某位悲伤了大半年的刑警队长。 “告诉现场的兄弟们,请车上的乘客好好在休息站休息,警方会统一安排车辆,送大家离开,记得,我到之前,谁,都,不,许,走。”刑从连勾起嘴角,一字一句说道。 他说完,扭头就要走,可就在他要去拉门的瞬间,有人抢先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者仿佛是什么业界精英,他穿齐膝的驼色风衣,脖子上围着条烟灰色菱格围巾。 刑从连与之一握手,对方从口袋里掏出张烫金名片,双手持着递到他面前:“杨典峰,途安客运总公司经理。” 事实上,因为连环客车劫持案,他与途安客运公司公关打了很多次交道,这帮人油盐不进的生意人,很不配合调查,所以刑从连接过名片,很没耐性地坐在办公桌上,点了根烟塞进嘴里:“杨总有什么事吗”。 “宏景高速的案子,还请刑队长多费心。” 一听又是打官腔,刑从连吸了口烟,吐出一口烟圈,“其实你们还挺高兴的吧。” “刑队长何出此言?” “出了个客车怪盗,可比得上黄金时段的广告。” “刑队长认为,连环抢劫案是鄙公司所为?” 杨典峰的围巾上露出一小块商标,那是出自高档专卖店的限量款,单单一条围巾就抵得上他半年工资。 “哪有哪有。”刑从连心不在焉的答道。 “刑队长或许会认为,这是鄙公司为了生意而玩的游戏,但事实上,为增长百分之几的市场份额而担那么大的风险,并不划算。” “杨经理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么几句话?” “事实上,鄙人是来为刑队长提供一道线索的。”杨典峰生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台银灰色的笔记本,“我们公司的所有客车都配备了基于地理信息系统和MEMS加速度剂的自主呼救系统,今天,被抢劫的A7645号客车上的车载电脑被劫匪取走,但我们发现,客车信号并没有消失。” 王朝猛地起身,他抢过杨典峰的电脑上,在上面一阵敲击,然后突然说道:“头,和平北路方向,向南行驶。” 杨典峰抱臂靠上椅背,冲刑从连挑眉一笑。 第20章 曾经 知道林辰就在休息站,并且跑不了,刑从连反而不急了。 他很清楚,以他那位朋友的聪明才智,一定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那么看着一位平素以冷静镇定著称的人焦虑不安,真的非常有趣。 和平北路上,协管的交警那辆妄想由南向北,转入昌平大道的小型校车。 刑从连到时,校车司机还在和拦下他的交警纠缠不休。 “师傅,您确实没有违章,就是警察同志想问你一些问题。”交警站在校车边,耐心劝说。 “学生们赶着上课呢!”校车司机拍了拍方向盘、 刑从连绕着明黄色的校车转了一圈。 车上的学生已经下车接受检查了,少男少女们穿着私立学校校服,在路边三三两两站着。 女孩子的水手裙正在膝盖上方,风一吹,就露出青春活力的腿部线条;男孩们丝毫没有骄纵气息,虽然被耽误了时间,却很安静地等待问询。 “枫景学校?”刑从连把目光落在校车左侧金色枫叶与银桂枝组成的校徽图案上。 “市里有名的私立学校,开设从幼儿园到高中的课程,学费可贵了!”王朝指了指路边顶着蘑菇头的小女孩,小女孩也穿着藏青色校服裙,由一个高大的男生抱着。 “这么小的孩子,家长就放心让她自己上学?”刑从连不住咂嘴。 “在枫景,幼儿园的孩子都由专门的高年级学长学姐一对一负责接送,怎会不安全?”听到了他的疑问,站在一旁的客运公司经理忍不住回答。 “你家有孩子在枫景?” “我最小的弟弟,在里面念高中。” “有钱人啊。” 听他这么说,杨典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了笑,却只是说:“毕竟教育质量好,花再多钱也是应该的,刑队长若是也想送孩子进去,我可以介绍您认识校长。” “我们刑警很穷的,付不起学费啊。” 刑从连这么和杨典峰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忽然间,协助处理现场的警员似乎从一位女生书包里翻出了什么。 “我不知道它是从哪来的!”女学生紧握包带,言辞却平静。 警员将东西封进证物袋,递给刑从连。 刑从连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再次走到女学生的面前:“小妹妹……”他刚开口,王朝就从侧面踹了他一脚。 “这位同学,你说这东西不是你的?”他迅速转换语气,将证物袋举到女学生眼前,里面正是前不久刚被劫车少年拿走的车载平板电脑。 女生点了点头:“我早上收拾书包的时候,并没有这个东西。” “那么你也从没有碰过它?” 女生眼神清亮:“我想你们可以去检验指纹。” “有道理。”他用手摸下巴上的胡茬。 “我的书包今天一直都背在身上,除非是有人在我从家走到公车站的时候把这东西放到我包里的,但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女生看了眼自己的书包,上面的铁搭扣扣得牢牢的。 “有道理。”他继续摸胡茬,“你几点出家门的?” “7:35。” “你家住哪?” “若水街。” “噢?”刑从连端详着女生,却没有问其他问题。 “那叔叔,我可以走了吗?”说完,女生就往校车方向走去了。 “有趣。”刑从连望着马尾辫女孩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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