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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也陆续散了不少。 原本大好形势,竟一触即溃,见此情景,女人脸上一片红一片绿,精彩极了。 她没想到,永川大学根本不怕丢脸,态度竟然强硬至此,更令她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警察实在厉害到了极点,最妙的一招就是迅速给照片定性,这样他就可以从头到尾都一副公事公办模样,先逼她交出照片,再让她当场说出诉求,最后诱导校方表态,这样快刀斩乱麻的手段,不去当政客简直可惜! “好、好、好!你们等着收律师函吧!”女人伸手,指尖点过刑从连、老者和在场的许副校长,每一个好字,都压在每一人身上。 刑从连反是笑了:“我等下给您地址,方便您寄送信函……但在这之前,我们还需要您配合调查。” 他的声音客气极了,落在女人耳中,却刺耳得过分。 “我凭什么要配合调查,我做错什么事了吗,你们想随便抓人吗!”她气急败坏地说道,“我有不配合的权利!” “因为现在,我手上这些照片的持有人,是王太太您,所以根据《治安处罚法》,传播淫秽信息的,情节较轻的,是要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的……当然,我知道,您这是在向我们警方提供重要的破案线索,所以,希望您能跟我回警局做个笔录……” 他声音越温和,言辞中的意思,便越不留情面。 这句话是在说,要不你就是在故意散播色情照片,我就抓你,要不你就是好心在向警方提供线索,那请乖乖跟我回警局接受闻讯…… 女人抬起头,只觉得眼前这个英俊的警察,才是最可怕的恶魔,她从心口到喉头都一阵憋闷,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 刑从连带着照片,再次回到警车中。 林辰坐在后座上,望着他刀削似地俊朗侧脸,久久无言。 刑从连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很自然地将那些照片分出一半,递到林辰手上:“关于这些照片,你怎么看,王诗诗真是因为忍受不了流言蜚语,所以自杀的吗?” 听见这句话,林辰才如梦初醒,低头看向照片。 照片中,王诗诗浑身赤裸,与另外两人纠缠在一起,而床上的其中一人,正是李飒,可奇怪的是,剩下的另一人,却又不是程薇薇。 “这些照片,是视频截图?” “管他是什么,去问王诗诗她老娘不就行!”江潮刚派人把王诗诗的母亲送到警局,听见林辰这么说,他猛地拉开车门,一把握住刑从连的双手,激动道:“老刑你今天太敢了,竟然敢说死者的母亲传播色情照片,何止是有种,简直就是有种!” 刑从连闻言,一副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表情:“毕竟这是永川啊,出了什么事,也有江队长扛着嘛。”他说。 江潮背后一凉,迅速转开话题:“这几张照片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这些照片,好像是从一段完整的视频上截取下来的……就不知道这些照片是原图,还是经PS之后伪造的。” “我靠,可我们局的技术科全被征调去办一个特大网络诈骗案了,没人干活啊!” 听到这话,刑从连感到林辰看了他一眼,而且那目光有些奇怪。 好吧,果然活宝一定是要凑成对的。 “我们局的技术员,或许可能有空……”他说。 —— 春日宏景,依旧一片暖融景象。 修葺一新的颜家巷里,遍布着两边商户支起的阳伞,在巷口的一把大黑伞下,坐着位反戴鸭舌帽的少年。 少年膝头窝着只三花母猫,他一只手揉着猫咪的脑袋,另一只手,则紧握手机,他目光紧紧盯住屏幕,像是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一刻也不得放松,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少年望着屏幕上的来电号码,很不开心地按下了接听键。 “嘿,帅哥,休假期间,先给我暖暖账号冲1000块钱,再跟我说话。” 刑从连坐在警车后座上,只听手机里传来王朝小同志轻飘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开始玩这种游戏了?”他皱了皱眉头,放下手机,点开了网银软件。 “我突然发现,美少女换装游戏很有趣啊!好萌好萌好萌!”王朝兴奋地说道,然而他话音未落,却忽然听见手机提示音响起,放下手机一看,短信提醒他收到一笔1000元转账。 “卧槽,老大你这是怎么了,卑职好惶恐的啊!” “你的休假已经被取消了,拿钱订票来永川市,自己到永川市第二分局门口报道。” “老大,是出了什么大事吗,我家阿辰还好吗?” “永川警方有一桩案件,需要我们协助办理。”闻言,刑从连看了眼身旁的林辰,又说:“我这里有些照片,需要你判断一下它们是否经过ps处理,另外,你在网络上搜索下,是否有与照片内容有关的视频,东西已经都发你邮箱了。” “哦……” 黑伞下,少年开着公放,已经抢先一步,点开了邮箱里的图片,望着那些尺度巨大的照片,他莫名兴奋地喊道“卧槽,老大你终于调去扫黄组了吗,这次案子好重口啊!” 或许是因为王诗诗母亲大闹学校的事情,让刑从连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同王朝闲扯,他很严肃地对电话那头说道:“照片中其中两人,已经身亡,剩下一人的身份不明,我已经把她标注出来,你在数据库里比对一下。” “哦……还是凶杀案啊?”王朝听见这话,迅速划过屏幕中的照片,说:“如果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些照片是原图,而且肯定是从一个完整的视频上截取下来的,我是不是就不用去永川了啊!” “没问题,那超五星级酒店湖景套房和自助餐就由我和阿辰单独享用了?”刑从连说完,作势就要挂断电话。 “等我!”听筒内传出一阵惨叫。 林辰已经习惯了跳脱的王朝小同志,在一旁听了半天的江潮却嘴巴都快合不上了:“这么厉害,看一眼就知道是原图?” “他在这方面经验比较丰富。”刑从连说完,看了林辰一眼,问:“怎么了,你从刚才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说过话?” “很奇怪……”林辰淡淡开口。 很奇怪、很诡异、很离奇…… 这些词甚至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案件,如果这是一段完整视频的截图,从拍摄角度看,是房间里的第四个人,拍下了这段录像,那么,王朝说得完全没有错,这些照片无论从内容还是照片的拍摄角度,都太过重口。 照片中的王诗诗,也并不像她死时那般恬静安宁,在那张紫色双人床上,她媚眼如丝,显得狂野而性感,那么,只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就可以把一个女孩变成另外的模样吗? “哪里奇怪?”刑从连问。 “你真的认为,是因为她的这些照片在学校里大肆传播,才令她羞愤自杀的吗?” “我不知道……”刑从连顿了顿,然后说,“不过我听说,大学女生的宿舍,好像从来都藏不住秘密?” ——— 永川大学,共有新旧两处宿舍区。 王诗诗所在的理学院,恰好住得不是很好。 正是午休时间,女生宿舍楼道里几乎没有人,只一盏坏了白炽灯,正闪个不停。 宿管阿姨打开三楼靠左手边宿舍的门,里面几位小声说话的女生,都被吓了一跳。 “警察来了,要问你们点情况。” 宿管阿姨中气十足,林辰与刑从连相互看了一眼,恐怕整栋楼的学生,大概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到来。 那是一间狭长的屋子,摆了四张上下铺和八张书桌,女生的衣物用品扔了满桌满地,因此更显得拥挤不堪。 哪怕是刑从连这样有经验丰富的警员,面对如此混乱的宿舍,也觉得有些无从下手。 “你看看你们宿舍,脏的不像人住的,还是女孩子哦,搞得这么乱七八糟,以后一个个都嫁不出去去!”宿管阿姨用尖利的嗓音训斥着乱扔东西的女生,一时间,狭小的宿舍里竟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林辰看了眼刑从连。 “阿姨,您先别忙,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站在门口的刑警队长极有默契地拉住了宿管阿姨,他这样说着,吸引了宿舍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哦,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宿管阿姨边说,便拍了拍桌,冲宿舍里几个小女生说道:“你们宿舍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清醒一点,有什么知道的都跟警察说,不许藏着捏着!” “王诗诗的事情,您也应该听说了,我想问问您,您印象里,这个姑娘平时怎么样?”刑从连向宿管阿姨询问道。 “这个闺女真是漂亮得不得了,好多人追。”阿姨啧啧叹道,话语中不免惋惜,“好几次晚上,都有人在宿舍外喊她的名字表白。” “你们呢,觉得王诗诗怎么样?”刑从连转头,看向王诗诗的室友们。 几个女孩欲言又止,显然是已经得知刚才王母大闹学校的消息,不太敢开口。 刑从连拖了张椅子,在女生面前坐下。 “我们这次来,并不是要逮捕谁,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他边说,边扫过面前的女生,然后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我想刚才王诗诗妈妈,她在校门口说的话,你们也应该知道了,真像她母亲说的那样,是你们在背后传她的坏话,害死了她吗?”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其中一位女生猛地开口,她脸色通红,显得非常委屈。 “我们……我们真没欺负过她!”又一个女孩终于忍不住说道,“她妈才是神经病!” “她,她其实还挺好的,可是我们和她真的不熟!” “但你们住在一个宿舍啊,怎么会不熟的?”刑从连问。 “她每天都要打工自己赚学费,天天早出晚归,除了上课就是打工。” “对啊对啊,好像她家里一分钱都不给她的,她还要赚钱给弟弟买衣服买玩具!” “不过我觉得,她好像挺看不起我们的,回来也不和我们说话。” “她每天都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还会跟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啊……” “对啊,她以前穿得破破烂烂的,我觉得她是害羞不敢和我们说话,可后来她突然就变成仙女,高冷得不得了。” 身后传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音,林辰走到宿舍角落,那里摆着最后一张架子床,下铺似乎并不睡人,堆满了各种纸盒包装袋,他抬头望向上铺,微微有些吃惊。 那是一张在这间宿舍里几乎可以用出淤泥而不染来形容的床铺,雪白床单微微垂下,鹅黄的毛毯叠得方方正正,床头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叠书籍,有几本略显破旧,显然是多次翻看过的。 望着床头名牌上王诗诗三个字,林辰脱下鞋子,爬到那张床上,将那几本破书抽了出来。 第49章 三坟 当林辰与刑从连在女生宿舍接受洗礼时,一场风暴,也在校长办公室酝酿。 书架顶端,吊兰绿叶轻垂,桌上摆着杯开水。 穿朴素汗衫的老人坐在窗前,眼镜架在鼻尖上,手里握着支笔,正低头在看一份学生论文。 老人面前站着位大四男生,男生满头冷汗,像是极为紧张,这名男生显然也未想到,他不过是来请求指导毕业论文,竟撞上了学校高层斗争。 副校长和一位衣着精良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他身后,两人面色阴沉,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可校长却对两人不管不问,只是认真地在看他的论文,仿佛此间诸多事务,都不如那几页薄纸重要。 “校长,您让陈先生久等,怕是不太好吧?”终于,许副校长忍不下去,出声打破室内的冷凝气氛。 男生咽了口口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哦……你们有什么事啊?”老人头也不抬,翻过论文最后一页,很温和地回了一句。 “苏校长,同意林辰入校调查是您的意思吗?”站在一旁的管家大人双手插袋,跨出一步,气势逼人。 “哦,这件事啊。”老人推了推眼镜,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抬头,将批注完毕的论文递还给男生,然后说:“题目还可以更细化,你现在做的这个论文,研究范围还是太大……摘要有两处翻译错误,我已经标出来了,你要回去仔细查查准确的用法,阐述还要更精简……” 男生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标注得密密麻麻的论文,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本以为毕业论文的导师是校长,大概就是走个过场,日理万机的学校最高领导,哪会有时间指导小小本科生的毕业论文,可他没想到,老人从选题开始,就非常细致耐心地教他,连标点符号的问题都认真指出,治学之严谨,令他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 “数据收集没什么问题,你做的很用心,但方差分析这里,还可以做一个多重比较检验……” 老人依旧在说话,陈平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作为一大家族的首席管事,他哪里受过如此赤裸裸的冷遇。 “苏校长,您是不准备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陈平再次发问。 “劳烦您稍等。”老人说完,继续低头,为学生讲解论文。 “苏安之,你什么意思!” “总不能让我的学生等,还是劳烦您稍等。”老人很客气地说道。 听闻此言,陈平再也无法忍耐,猛地拔高音量:“苏安之,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罔顾董事会决议,私自放林辰入校,我们陈家已经表态,禁止林辰再踏入永川大学校内一步!” “大概就这些问题,你回去好好改改,周五下午一点,再拿来给我看。”老人说完,冲学生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听到这话,男生看了陈平一眼,眼神中并无厌憎,唯有冷漠,然后,他向老师认真地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我是永川大学的校长。”老人摘下眼镜,挂在老头汗衫前胸的口袋上,认真回答先前那个问题,“在这所学校里,能代表董事会做出决定的人,只有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非要袒护林辰,不把我陈家放在眼里吗!”陈平猛一拍桌,几乎气结。 “我的学生,袒护也就袒护了啊。”老人很不以为意地说道。 老人态度出奇强硬,根本不买陈家的帐,陈平突然发现,自己进退不得,竟没有更好的办法,到最后,他只能伸出手指,放下狠话:“苏安之,今年开董事会的时候,你小心点,我陈家会第一个弹劾你!” 伴随他狠厉的威胁,门口响起了三记敲门声。 笃、笃、笃…… 那声音很轻柔很温和,每一记,却仿佛敲在了陈平心口,令他大为光火,谁这么不长眼,竟敢在他发怒时敲门。 他猛然回头,不由得呼吸为之一滞。 他看到门口站着个人,一个好看得有些过分的青年人。 青年穿烟灰色长裤,上身配了件黑色高领羊绒衫,毛衣袖口挽至手肘部位,露出白皙的手腕,他手里托着只餐盘,餐盘上摆着两只剔透的高脚杯,杯中液体轻轻晃动,青年抬眼,笑着扫了眼室内,他发色有些浅,眼瞳是琥珀色,皮肤又白得过分,在黑色高领毛衣衬托下,笑容便如春风般优雅温和。 青年敲完门,也不说话,只是托着餐盘径自入内,在老人身旁的座位坐下,他放下餐盘,将其中一支高脚杯递给老人。 老人像看到什么宝贝,也不管周围人,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在一旁看呆的陈平,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想开口,青年却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眼角眉梢尽是笑意:“陈管家,您刚才那句话,有些问题。” 听见这话,陈平只觉得好笑,他本来已经不想吵架了,现在有人出言挑衅,他当然很乐意再多说两句狠话出气。 “弹劾是一种程序,是用于对违法犯罪的政府高官进行刑事追诉的程序,永川大学董事会,怕是还没有这个行政级别。” 陈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竟然被纠正用词,竟然有人真的会闲到没事,纠正他说错的一个词。 “呵,那又怎样,没有我陈家的投票,今年6月董事会后,你的老师只能从校长的位置上滚下来。” “您又说错了。”青年还是在笑,他笑得春风化雨,好看极了,“他不是我老师。” “你到底是谁!” 陈平问完,就已经后悔,他好像一不小心,又踏进了什么言语陷阱。 “你猜啊?”青年笑着反问。 陈平简直难受得想吐血,这种感觉实在太憋屈了,好比你想用尽全身力气过招,对方却不接,只是轻飘飘刺你一下,刺得你又疼又痒,还不了口,除了憋屈还是憋屈。 陈平深吸口气,一甩衣袖,转身想走,背后却又传来青年阴魂不散的声音。 “我刚才试着理解了一下陈管家的意思,也替您多想了一下,陈家若想在董事会上成功‘弹劾’校长,需要首先拿到董事会过半数以上席位,折合人民币,大概要两百六十亿,但您也知道,永川大学的绝对控股权,一直在那家人手上,所以,就算陈家出得起这些钱,也不知那家人愿意不愿意卖……” 青年翘着腿,单手支颔,语气颇为忧虑,苏老先生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打了个嗝,嗯,碳酸饮料味的。 “你!” 陈平猛地回头,这才意识到,那细长高脚杯里装得,竟然是可乐,可乐…… 眼前的一老一少,根本从一开始就在逗他玩! “你给我等着!” 被人指着额头,青年并不动怒,他抿了口杯中的液体,微笑颔首,也不说好,只说:“再会啊。” 陈平胸口很疼,毅然转身就走,只怕再呆下去,要被气到心脏病复发。 望着管家大人和副校长远去的背影,苏老先生放下杯子,板起脸,转头教育身旁的青年:“你这个兔崽子,不及林辰半分孝顺,我60大寿你都不想着回来看看!” “那是当然。”青年反是笑了,他举起酒杯,与苏老先生轻轻碰了下杯:“不仅是孝顺,比惹麻烦的本事,我也是从来都比不过他的。” 这下,换专门气人的苏老先生,捧着胸口生气了。 ——— 在同一片校园里的林先生,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刚被人黑了一把。 他刚和刑队长拜访完女生宿舍,出门时,他手里多了几本旧书。 刑队长揉着耳朵,女生大概是世界上最爱说话的生物,再加一个分贝超强的宿管阿姨,他只觉得一阵头晕耳鸣,回想方才女生们说得话,又实在太多太杂,令人几乎理不出头绪来。 “有什么收获吗?”他想了想,只能问林辰。 林辰闻言,将一本脊背破烂的书籍,塞到了他的手上。 刑从连愣了愣,低头看封面,发现那是一本《离散数学》,书的版本并不老,之所以破烂,大约是被翻看了太多次,想到这里,他翻开书,发现书籍扉页上,写着一个名字。 “许……豪真?”刑从连念着这名字,似乎觉得,很是耳熟。 可未等他回忆起这个名字,肩膀便被重重拍了一下,身后传来付教授严肃的声音:“老刑这是你惦记上我们小师妹了?” 刑从连这才想起,许豪真便是出现在林辰同学聚会中的那个女孩,他回过头,只见付教授一脸还未睡醒的模样,大概是刚被电话吵醒,表情还是很不情愿。 “为什么你们小师妹的书,会出现在死者床上?” “什么死者?”付郝揉了揉脸,以为自己幻听。 “学校里,出了点事。”林辰拉住付郝,简明扼要地向他讲述了清晨发生的诡异案件。 付郝边听,嘴巴边越张越大,他也是没想到,在他睡梦中,校内竟有如此多大事发生。 “所以……王诗诗的床上,发现了许豪真的书,这说明她们两个认识?”付郝的目光落在刑从连手中,他想了想,不可思议地看向林辰,“师兄……你不是一早就觉得许师妹有问题,到底是为什么?”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 “为什么呀,就因为人家很仰慕你,想和你见面?” “不,是因为她的指甲油。” “指甲油怎么了?” “什么情况下,一个女孩会选择涂她并不适合的指甲油?” “你认为人家不适合,但人家实际上很喜欢呢?”付郝忍不住反驳道。 林辰回忆着与许豪真握手时,女生刻意缩回的指尖,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不适合,并且不喜欢,而且很在意。” “她只是在试颜色?” “试颜色需要试十指?” “那是有人强迫她涂的?” “我让你涂指甲油才算得上强迫。” 林辰的语气淡淡地,付郝赶忙缩起了十指,“那就是谁给她挑的,或者谁想让她涂的,她不好意思拒绝啊,比如,师兄你要借你的衬衣给我穿我一定不好意思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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