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来都不够理直气壮。 “是么?”仿佛是为了如年轻人的愿,林辰合上了嘴,松开握住铁棒的手,直接转身离开。 见林辰是真的要走,在场所有精英们也没有呆下去的意愿,都纷纷想要散去。 “你站住!”他们身后的人群忍不住高呼。 “你真的觉得,你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能控制所有人了吗?”林辰回过神,冷淡地笑了笑,“你甚至控制不了自己。”他说着,有些艰难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现在要一点钟了,如果你能控制自己,就该知道,现在是要去上课的时间了。” “我们为什么还要去上课?” 年轻人脸上露出嘲讽的不可一世的神情,林辰看着他眯起的狭长双眼,反问:“你问我为什么要去上课,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是不是觉得,上课没有意义读书没有意义甚至连活着都没意义,这个人也不喜欢你那个人也不喜欢你全世界都不喜欢你,你总觉得,这样丑陋的世界和这样恶心的人们,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林辰向前跨了一步,俯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难道不是吗?” 那个眼睛很小的男生忽然激动起来,林辰几乎要被他疯狂的铁棍砸中。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精英是怎么想的,你们看着道貌岸然,其实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们,你们觉得我们长得又丑脑子又不灵光,你们根本就看不起我们!” “那只是你们这么觉得,是你们自己活在自怨自艾的坟墓里,不是我。”林辰淡淡说道。 “呵,嘴上这么说!” “不是这样的!” 一直立在一旁的苏凤子突然开口,他音调很高,带着颤抖的尾音,那凄厉的喝止声,在整个古旧的小楼中回荡开来。 没有人说话。 没有人敢说话。 “我认识江柳。” 黑暗而压抑的空间里,再次响起苏凤子嗓音,他的手依旧在流血,可更多的血液已经凝固在伤口周围,变成褐色的丑陋伤疤。 听到江柳那个字时,所有手持器械的年轻学生们,都忍不住一颤。 “我和江柳的关系,该怎么说呢,其实她是我的朋友,或者说,她是我的读者,她说她喜欢我的书,但在她死之前,我们都没有见过面。”苏凤子的声音很轻,他仿佛在竭力压抑自己,声音都有些颤抖,“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江柳给我写信,她对我说她觉得自己长得很难看,她说她的眼睛特别凸鼻子又太扁,皮肤还不好,坑坑洼洼的,活脱脱像个癞蛤蟆。所以,她喜欢我的书的原因也非常简单,她说她很羡慕我写的那些女孩,她们那么好看那么幸福有那么英俊潇洒的男生喜欢他们,她很羡慕她们,她说她真的非常非常想被人爱着,可没有人爱她。那时,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一个伤心的女孩,这对我来说实在太困难了,而且那时我总觉得,想要被人爱着还不简单吗,你只要穿得漂亮些打扮得漂亮些,自然会有男生跟你表白,但其实,我忘记了,人与人是不同的,有些人自信有些人自卑,我忘记了,对有些人来说只是轻轻松松可以做到的事情,对有些人来说,则需要拼尽全部努力才可以鼓起那么仅存的微薄的勇气去做,你们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那时,我无法体会一个极度自卑的女孩的心情,我也无法想象,她究竟是积攒了多久的勇气,才给我看了她的照片。当我看到她的照片是,我甚至觉得她太过矫揉造了作,她哪有她所描述的那么难看,她挺清纯可爱的。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没有再理她,但是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她所尊敬的学姐将她带入了一个新的世界,她觉得她真得能变成我笔下那些有很多很多人爱的女孩,但我还是没有理她,我觉得她大概是疯了吧。直到有一天,她突然联系我,说让我去看她的表演,本来我并没有想要去,但其实我还是很好奇现在的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所以我还是到了我们约定的地点,但我看到的,却是她从高空一跃而下的身影。”苏凤子顿了顿,自嘲般地笑了起来,“我并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事情痛苦后悔的人,我只是有些遗憾,她听不见我夸她漂亮了,毕竟,我才不会答应和一个恐龙见面。” 苏凤子的话音,轻轻飘散在所有学生耳中,他已经说完,却没有人再说话。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最先哭泣的,是角落里那个刚吃完两个三鲜包的少女。 “这是好现象么?”江潮指着屏幕中哭泣的女孩说道。 “当然,真心的泪水代表他们感到了难过,能感到痛苦和悲伤的,才是人。”刑从连说。 …… 在那片幽暗的大厅中,林辰依旧是平静的宁和的,仿佛夜空中的云或者比云更高的风。 他说:“其实江柳从那栋楼上跳下时,我也在那里,因为我的小师妹也同样从那里跳下下去,其实我真的不了解我的小师妹,她或许真的是太痛苦并且太希望以死亡寻求解脱,但于我来说,我一直很遗憾我没有救下她,因为如果可以,我还希望能和她再喝一次酒。” 林辰出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眼前那位眼睛很小的男生的头发,说:“其实,你们并不需要那个让你们产生被爱着的错觉的群体,因为这个世界上或许喜欢你们的人不多,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是真诚而毫无保留地爱着你们。” “如果你们走出来,就会看到。”他松开了覆盖在少年发丝上的手,有些闲散又有些认真地说道:“虽然只是我的希望,而我的希望其实和你们也没有太大关系,但我希望无论觉得这个世界有令人难以忍受,你们可以再坚持着,走出来,再看一看它。” 尾声 苏凤子并不是一个好人。 在很大程度上,他极其契合付郝对他做出的评论 “一个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的人”,但连付郝都无法否认,苏凤子实在是个优秀的故事编造者,他优雅无匹他充满激情他富有蛊惑力,很多时候,他站在那里,就在讲述着一个故事。 因为苏凤子的所讲述的那个半真半假的故事太过动人,那些孩子们真的在最后放下了想要毁灭世界的念头。可能连幕后黑手也没有想到,他们那个无坚不摧的组织,已在瞬间分崩离析。 苏凤子因为手伤过重被救护车拖走了,而江潮已经根据学生们的提供的诸多线索,开始了真正的收网行动,刑从连嘛,当然因为某些“背叛”行为,被排除在行动之外。 此刻,他和林辰正并肩坐在永川大学校医院的走廊里,林辰的手腕中得很高,上面正压着一块护士小姐给的冰袋。 半小时前,林辰拒绝和苏凤子一起去医院,刑从连大概知道,他只是想一个人呆着静静,所以他们已经在走廊里坐了二十分钟了,并且他虽然很想说话,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永川大学的校医院里并没有寻常医院惯有的冰冷气息,他们周围很热闹,学生们总是扎堆生病或者扎堆受伤,以至于学校医院总是时而静寂又时而显得生意兴隆。 现在,他们大概真的赶上了生意兴隆的好时候。 刑从连望着他们前面刚被叫到名字的篮球队员,然后数了数,按照医生现在的看诊速度,他们大概还要再等上半小时,正当他左右张望时,他忽然听见林辰开口了。 “今天,真的谢谢你。” 刑从连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不可思议地转头望着林辰,非常非常震惊。 “你不需要说那些客套或者自谦的话,我说谢谢你,只是很单纯想谢你而已,如果今天不是你在,换上另外任何一人,大概都不会存在all-win的可能性。” 林辰说完,却发现身边的人久久没有回应,他终于向身旁望去。 刑从连只是垂下眼帘,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他将那两样东西握在手中,再没有任何动作。 “怎么了?”林辰问。 “医院禁止吸烟啊。”刑从连这样说。 像刑从连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因为无法吸烟而变得有些伤感,事实上,伤感这个词,真的完全不适合他:“如果你心情不好,也可以和我说。” “也不是心情不好,只是我之前一直觉得,人当然有能力也必须控制自我,可和你在一起时间越久,我就越发现,人真的很容易不受自我控制。”刑从连说着,将烟塞进嘴里,却没有点燃,“我刚才很想抽根烟,所以我把烟拿了出来,这多么自然啊……” “是很自然,这有什么问题吗?” 刑从连把烟盒翻了过来,递给林辰看:“你看,这上面写着,吸烟有害健康吗,其实,我是不是不应该吸烟呢?”他说着,把烟插回了烟盒,“我倒是从没有过要戒烟的念头,刚才只是突然间想到戒烟试试这个念头,就已经浑身难受,我想我估计这辈子是戒不了烟了。” 林辰看着他烦躁的面容,简直想说,戒不了就戒不了啊,反正你抽不抽烟这种事情我是无所谓的啊。 不过,他当然明白刑从连想要说什么。 “你觉得痛苦吗?”他问。 “痛苦啊。” “那恭喜你,你还活着。”林辰按了按自己手上的冰袋,然后疼得龇牙咧嘴,继续说道:“并且,还要恭喜你的是,当你因为试着控制自我而感到痛苦时,说明你正为着美好而健康的人生同你的不良习惯在做斗争,要加油啊。” “你做心理咨询的时候就是这个调调?”刑从连撇了撇嘴,像是嫌弃他太不走心。 “我调调好的时候,一般收费都比较高。”他说。 刑从连哑然失笑,他伸手接过林辰手上的冰袋,替他敷了上去:“我只是忽然理解你所说的无法自控,因为要控制着自我那些贪婪、恐惧、虚荣、懒惰才能变好的人生,真是得来太痛苦了,所以啊,那些孩子们,才会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 林辰望着刑从连显得很轻松闲适又宁静深邃的目光,只觉得心下一颤。 是啊,他们只是向往美好人生的普通人而已,却因为单纯的向往,而走入歧途。 因为大概真的有太多书籍都描绘了人生的美妙,可实际上呢,人生本来就是痛苦的旅程。 而人性呢,人性之所以伟大,是因为我们与生俱来有同那些贪婪、恐惧、虚荣、自私、愚蠢、懒惰、残忍所抗争的本性,哪怕有时这种抗争的力量太过微小太过绝望,但它总是存在着的。 人总是因抗争而变得痛苦,但也因抗争而能被称之为人。 “那个故事的主人公,应该不是江柳吧。” 刑从连忽然想起,如果苏凤子早在跳楼案发生之前就已经找上了付郝,那么,他其实并不是因为江柳而出现的。 可个女孩又是谁呢? 他又意识到,他们之所以能够顺利解决一切,是因为王诗诗留下了一本书。 或许是忘记处理也有可能是疏忽的失误,但终于,王诗诗还是在她人生的最后时刻,留下了一本书。 作者有话要说: 有情众生苦。 第85章 后续 之一 对于人生的感慨,也只是感慨而已。 毕竟,生活是由那些琐碎日常组成,那些惊心动魄也好、千钧一发也罢,都只是生活中偶然的调剂,而这些调剂,也最好是越少越好。 从校医院出来时,林辰手上打了厚厚的石膏。 刑从连终于还是叼了根烟,手里提着医生开的一堆药,他提起口袋,非常认真地审视着那些药品包装,最后试探着问道: “说真的,你真不用去大医院看看,好歹是骨裂啊?” 听他这么说,林辰回头看了眼门庭若市的校医院大厅,说:“刚给我看手的那位,是医学院退休的老教授、骨科专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水平应该还过得去?” “那是相当过得去了。”刑从连迅速答道,他又忽然像是想起什么,问:“但你们校医院这么强,苏凤子为什么还吵着闹着要去医院?” “他吗,大概是怕他爸知道。”林辰撇了撇嘴,说。 “诶,他爸是?” “你不知道吗,凤子可是永川大学的太子爷。” “永川大学,太,子,爷?” 刑从连反应很快,并几乎要被烟呛到,“苏老先生的儿子?” “是啊,凤子可是校长家的少爷啊。”林辰说起这话时,也觉得好笑。 苏凤子从小在家属大院和校区内长大,校医院就算是个打针的小护士,都反复被他调戏过很多次,他跑到校医院缝合那个可怕的伤口,大概和直接去他爹办公室门口说”我今天干了件大事”也差不多。 看着刑从连一副卧槽不会这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的表情,林辰终于心满意足,这么一看,他当时知道此事时的反应,已经算是相当沉着冷静了。 毕竟,他德高望重的老师生出这种儿子,真是任谁都会怀疑一些事情。 “感觉真的不是很像啊。”最后,刑从连深深地感慨道。 将近傍晚时,空气里满是春日怡人的草木气息,怡人得令人不想说话。 人在不知不觉中,总会下意识朝着有水的方向走,所以很奇怪的是,他们又来到那片湖边。 此时,夕阳西落,水面波光粼粼。 刑从连的手机一直没有响起,那么没消息当然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便半眯着眼,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林辰问。 “恍如隔世啊。” “这成语太文艺了,不太适合你说。” “你数数看啊,三天前,我们明明是来这里闲逛的,是倒了什么霉碰到这么大的案子啊……” 虽然他说得很轻松,但林辰还是很明显从他脸上看到了懒洋洋的神色。 连刑从连都觉得累了,那么他们这三天来的经历,真的可以用恍如隔世来形容了。 林辰站在湖边,望着与那日朝阳升起时并没有太大区别夕阳,想说些什么话,比如鼓励比如宽慰,可纵使心中有万千感概,临到要说时,也只能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 这回,问问题的人换成了刑从连。 “我在想,我现在很饿,食堂就在我们后面不远……” “饿了就吃饭啊,有什么问题吗,说来到你学校这么久,你好像还没请我吃饭?” “但我没带钱。” “不是有饭卡什么的吗?” “我离校那么久,哪还有饭卡这种东西。” “可我也没带钱……” 听到这里,他与刑从连相视一望,不约而同道:“王朝呢?” …… 王朝当然还在二局帮忙。 作为首屈一指的技术员,就算他老大刑从连被排除江副队长一气之下排除在专案组外,王朝小同志还是二局的座上宾。 毕竟有一技旁身的男人就是这么自信。 此刻,王朝小同志正坐在永川大学某间办公室内,与江潮不知从哪里调来的两名技术员一起,监控Deep-web上直播网站的动态,比跟他老大刑从连办公时不同,他此刻腿翘在桌上,手边是二局的小姐姐给买的零食,离约定的直播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网站依旧全黑,唯有右侧的留言栏里,刷起了各国国骂。 毕竟各国的心理变态者们,可都是被这个直播网站坑了一大笔钱。 他往嘴里塞了块薯片,然后喝了口橙汁。 “一群辣鸡。” 他这样说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的名字,他差点被薯片呛住。 “喂喂,老大,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王朝以为他老大打电话来,是为了关心案件进展,可电话那头却只口不问案情,反而问:“你有钱吗?” “老大,什么时候轮到我出门带钱了,我的人设难道不一直都是米虫吗?” “你书包第二个口袋的夹层里不是放着一千块吗?”电话那头是刑从连的冷笑声,“据说是为了哪天突然受不了我的高压统治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准备的?” “那是我的钱,你想都别想,我跟你说你对我好点,我可是说走就走的!”他迅速且义正辞严拒绝了,开什么玩笑,哪有他给钱的道理。 “你阿辰哥哥说饿了,想吃饭……” “噢,马上送来,我们在哪见面?” …… 通话以少年脆生生的尾音终结。 林辰望着刑从连笑盈盈的面容,耳边还回响着那个非常简短的称呼——“阿辰哥哥”…… 因为同王朝说话时,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用上轻快的语气,而此刻刑从连的声音又因困倦而略带着鼻音,总之,听起来非常沙哑轻甜,以至于,有些奇怪的亲密感觉。 林辰又看了他一会儿,只见他目光温柔,又恰好有霞光落在他的眼中,仿佛揉碎的金子,既灿烂又温暖。 总之,刑从连看上去真是非常英俊。 风很轻柔,落日也很轻柔。 那么心情,也自然会轻柔起来。 林辰想,这样已经很好。 …… 王朝来到时,他们已经在食堂里盘算好究竟要吃什么,所以当少年人捧着“逃亡金”来到时,他们就迅速冲了两百块钱饭卡,点了一大桌的食物。 糯米鸡、笼蒸饭、尖椒牛柳、石锅拌饭、沙县小馄饨…… 总之,刑从连基本上是把整层看上去很好吃的东西,都点了一遍。 其实,他们当然也没有这么饿,只是看王朝小同志一脸肉疼的样子很有趣,一不小心就点多了。 林辰支着脑袋,看王朝小心翼翼在桌边,捧着从饭卡取出的零钱心痛,觉得确实非常有趣。 “你说你这么快换出来干嘛,我等下还要小卖部刷包烟。”刑从连还在继续逗他。 “靠靠靠,不许你用我高贵的钱买香烟这种东西!” “就借20块?” “你借我钱从来不回!”王朝说着,迅速把钞票揣到口袋里,一副你休想动它的样子。 “喂喂,别这么小气嘛。” “不行不行,这都是我争取自由人生的资本!” 林辰笑着看向刑从连:“他怎么这样?” “大概是因为穷吧。”刑从连摇了摇头,无奈道,“从小就特别抠门,人生的兴趣是打游戏、乐趣就是存钱。” “你不发工资和津贴给他吗?”看王朝一副葛朗台的样子,林辰忍不住问道。 “发啊,他是编内人员,国家给发钱,还经常从我这儿骗钱!” “那他怎会穷?” 听他这么问,刑从连只是笑:“大概是因为他比较特别?” “你的工资,都用来做什么了?”林辰转头问当事人。 “拯救世界啊。”王朝理所应当地答道。 “拯救世界?” “其实就是捐钱。”刑从连在一旁笑道。 “什么叫捐钱,我这是在投资人类未来好吗!”少年说起“人类未来”时,简直要举起叉子大喊。 “投资什么呢?”林辰揉了揉他的脑袋,饶有兴味地问道。 “联合国青少年发展基金或、联合国青少年教育基金会,旨在帮助落后国家的青少年获得平等教育机会,最近的捐助项目The Hour of Code,这个项目是为全世界儿童提供学习编程的平台,阿辰你要不要捐点!” 林辰有些吃惊。 在听他这么说之前,林辰总以为他投资的是“暖暖发展基金会”、“梦100王国发展协会”一类的项目,但他居然每个月都把工资捐给联合国青少年发展协会,该说这是太有觉悟了吗? 照理,他现在应该要问一句“为什么”,可他想了想,像王朝这样的少年人,无忧无虑,见朝阳便是晴天,见晚霞便是星月夜,他对这世界怀抱最美好的善意,那么他做什么事情,都不算奇怪。 “好啊,你帮我把这个月工资捐了吧。”林辰想了想,这样回答。 “好耶!” 像是听到有人给他网游账号冲了10000块一样高兴,王朝开始兴奋地扫荡桌面上的食物,并和刑从连抢了一份冰淇淋:“阿辰你真是好人,比老大好一万倍!” 他把三分之二的冰淇淋球塞进嘴里,真诚说道。 虽然刑从连看似拿了许多食物,实际吃完时,也是正好。 王朝被刑从连赶回去继续监控直播网站,刑从连最终还是骗到二十块钱,买了两包烟。 他们边抽烟,边继续闲逛。 走进篮球馆时,刑从连忽然开口:“他是在非洲出生的。” 他,当然指的是王朝。 林辰愣了愣,这是刑从连第一次对他说起他与王朝真正的一些过往。 但是非洲? 这真是个出人意料的身世。 “好远,怎么在那?” 他想起少年牛奶白的皮肤,似乎王朝应该不是某位部落首领的私生子。 “他父母是援非建筑公司的管理人员,都是非常老实且普通的好人,在一次种族屠杀中,他们因为保护百余位当地居民而去世。” 说起这些时,刑从连面容平静,但那样的语气,总让林辰想起烈烈黄沙与茫茫原野,还有枪支与鲜血。 林辰皱了皱眉,还想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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