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好。”他回答道。 林辰跟着刑从连走出浴室,将现场让给现场警员。 宋声声住在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落地窗外,整座城市仿佛还陷入深眠,星星点点的路灯仿若泪光,而天地交接更远些的地方则呈现一种黎明时才会有的深蓝色。 这是近来第三次到永川,虽然每次的心情都有些不同,但无论是面对那些集体无意识的学生还是面对李景天的时候,他总觉得仍旧存在着战胜一切的信念,然而现在,仿佛有什么东西伴随宋声声的死亡而离开,他不仅没有信念,而且还失去了希望。 刑从连将手搭在他肩头,与他一起俯瞰整座城市:“对不起。” 听见这话,林辰呆愣地看向刑从连,反问道:“为什么?” “宋声声死这个责任应该由我来背,与你无关。”刑从连深深望着他,并没有给他任何劝解的机会,“实际上你的预感并没有错,是我没有充分相信并且支持你的判断,具体来说,其实我有很多方式可以帮你提前见到宋声声,比如强行闯入宋声声的住所,是我的未尽全力而导致了这个后果。” 他语气温和却悲伤,那是林辰第一次见到刑从连用一种后悔的语气在说话,但那并非自责,而用他的话来说,他是在承担责任。 林辰并没有在意刑从连说的那些话,但在他注视刑从连眼睛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刑从连此刻也非常非常难过。他也是那时才发现,原来在他心目中,他一直认为刑从连强大无匹、不可战胜,但实际上刑从连也是人,也会伤心难过,林辰想,就算是为了刑从连,他也该再稍微坚强一些。 他再次将那些痛不欲生的情绪压制下来,转而对刑从连说:“我们两个就不要抢着担责任了。” 刑从连很犹疑地看他一眼,仿佛要在他的目光中找寻他的真实情绪,不过,林辰想,毕竟他还是更专业一些:“我不认为宋声声会自杀。” 他迅速用话题引开刑从连的注意力。 “所以,你刚才在找什么……”刑从连皱了皱眉头,问,“那个符号?” 林辰点头。 “你看到宋声声的手指了没有,他之前一直不停在画那个符号才会让手指被磨成那样,他提醒自己要坚持下去,就算是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他都坚持了下来,他为什么要死在自己得偿所愿之前?”林辰向后望去,在他们周围并没有人,但他还是压低声音,“我认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可是你并没有找到那个&。” “是啊,这就是我非常不明白的地方了。”林辰继续道,“虽然我与他素未谋面,但我大概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了,人选择自杀,大多是想用死亡来解脱痛苦吗,可宋声声已经历过李景天的痛苦折磨,经历过牢狱中的无望生活,他太能吃苦太能忍痛,我甚至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痛苦是他承受不了的?” “也就是说现在存在两种可能,第一、有人逼他自杀;第二,有什么事情比牢狱生涯更苦,让他再无法坚持下去,而这种痛,甚至能够战胜他对这个世界犹存的爱意……” 刑从连的话让林辰顿觉不忍,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他是否是被逼自杀我不清楚,但我觉得,他可能并非是因为承受不了痛苦才选择死去的。”他将手轻轻搭在刑从连脖颈上,抹了过去,认真说道:“这只是一种感觉,但你看,选择割喉几乎是世界上最快的死亡方式了,顺利的话,他会在十几秒内死亡,无论促使他自杀的原因是什么,他死意坚决,无人能敌。” 刑从连问:“那我换个问题,除了死亡时间最短以外,他为什么要选择割喉呢,这实在让我无法不联想到李景天做的那件事情。” “我不知道。”林辰再次感到头疼欲裂,一切看上去都仿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却无法穿透其中浓重的血色看透一切,“李景天今日就会抵达,我们当然有机会当面问他,但首先不管怎样,无论他究竟为什么而选择死亡,我都怀疑相野有问题。” 从最早那通电话开始,相野对他就有毫无由来、莫名其妙的敌意。 虽然他内心也认同相野对他不满的理由是因为他将宋声声的惨痛过往强行翻开,可他仍旧怀疑过,正是相野在背后阻止他与宋声声见面。 刑从连看了他一眼,说:“宋声声已经死了,酒店监控录像也证明宋声声死时相野正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我们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有问题。” “确实,我们不仅没有证据,还没有任何寻找证据的方向。”林辰说着停顿了片刻,“但也并不能说完全没有方向,我之所以认为相野很有问题,就是在刚才的时候,相野想将导致声声自杀的罪责推在我身上。”林辰苦笑起来,“我并非不想承担责任,实际上我大概是除你之外在世界上最想为他的死负责任的人,但起码现在还不到我们做总结陈词、自我定罪的时候。” “可现在表面上看,相野对宋声声很好,要证明你的观点,首先要做的是证明相野并没有他所表现的那样好,他或者伤害了宋声声或者逼迫了宋声声,从而间接导致宋声声的自杀。”刑从连又提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你该怎么证明这点?” 林辰摇头:“我不知道,这里面或许有我们现在无法想象的问题存在,但我知道,如果相野真想让我承担责任,他下一步必然会找证人证明宋声声的死因问题在我,然后掀起巨大的舆论攻势,令我成为众矢之的,那么,当他们开始行动的时候,或许也同样是开始犯错的时候。” “比如说,把那位给宋声声治疗的心理医生找来?”刑从连这样问道。 第158章 来见 据相野说,当时宋声声之所以在陈记饼店工作,正是因为给他做心理治疗的医生建议他尝试接触社会进行恢复性治疗。但现在宋声声既然选择自杀,就算刑从连并不精通心理学,他也觉得那位心理医生的水平必然很有问题。 而一语成谶大概说的就是他那句话。 甚至未等警方做完现场勘验工作,刚上楼来的警员便悄悄传话说楼下来了很多人,首当其中当然是问询而来的记者,宋声声的粉丝也到了很多人,宋声声那位心理医生据说也到了。 甚至不用下楼,打开电视,永川宝力豪酒店门口的直播画面便映入他们眼帘。 相较他们来时,楼下的车辆已成几何倍数增长,各类灯光闪耀,将黎明映成白昼。 刑从连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林辰,但林辰只是冷着张脸抱臂观看,一言不发。 “突发新闻!”女记者站在一辆警车前面,神情严肃,“本台记者刚刚得到的消息,前阶段蒙冤入狱八年并遭受的著名歌手宋声声在我身后的永川宝力豪酒店内自杀身亡,下面,我们将就此事采访宋声声先生的经纪人,现雅声演艺公司总经理相野先生。” 伴随记者镜头移转,相野的身形出现在直播画面中。 “相野先生,请问声声真的自杀了吗?” 相野神情悲伤,他西装上满是褶皱,用手捂住口鼻,对着镜头神情颓唐地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宋声声先生的粉丝见面会难道不是马上就要召开了吗!”记者大声喊道,“请问您知道是什么理由导致宋声声先生在歌迷见面会前选择自杀?” 相野摇了摇头,仿佛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相野先生,公众和粉丝都需要您的回答。”记者强硬道。 “因为一些心理原因。”相野非常不情愿地回答。 “能知道是什么心理问题吗?” “是抑郁症。” 就在这时,一道平和的声音在相野背后响起,摄像师赶忙将镜头对准来人。 那是位戴金边眼镜的中年人,他的衣衫规整,神色一丝不苟,非常具有学者气息。 “请问您是?” “我是宋声声的心理医生,我姓谈。” 记者有些激动,她没想到自己的问题竟然能得到回答:“谈医生您好,您能详细说说宋声声先生的病情吗?” “事关病人隐私,具体情况我不便多加透露,但我非常抱歉,他最后还是做出了这个选择。” “但是声声的粉丝见面会不是马上就要举行了吗!” “是的,与粉丝再见一面一直以来都是声声他的心愿,虽然他一直在做着非常艰难而困苦的心理斗争,但他仍旧没有战胜心理疾病,我对此表示遗憾。” “但之前相野先生不是说,声声都已经在您的指导下重新接触社会,他恢复得不错,甚至还可以召开粉丝见面会,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无法战胜抑郁症了呢?” “这里面的原因非常复杂,但相野先生一直希望声声远离纷扰,不过我们没有做到这点,我表示抱歉。” 看着电视里那位心理医生庄重严肃的面容,刑从连又看向自己身边的人。林辰依旧抱臂而立,他很少见地用手指关节蹭着下巴,显得非常烦躁。 “相野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对林辰这样说,“而且什么叫做,‘没有能让声声远离纷扰’?” 他不知这句话如何戳中林辰,他话音未落,林辰直接跑出房间冲向电梯口,然后拼命按着电梯下降按钮,刑从连跟出去的时候,电梯门正好打开,他堪堪挤进电梯:“你想做什么?”他问。 “自辩啊。”楼层迅速下降,林辰说,“相野在前些日子的时候他还指责媒体过分关心宋声声的隐私,但现在声声死了,他居然真的大大方方叫来心理医生剖析声声的心理疾病,甚至果然他是真想将声声死亡的罪责推到我们身上,这说明什么?” “证明相野对宋声声从无真心。”他这样回答。 林辰点头,他的目光是那般坚定,虽然刑从连想,如果是林辰的话一定又在责备自己没有早些看出相野动机不纯,但他那时的目光仿佛在说:得撑下去,撑到结束。 直升电梯下降很快,他们走出电梯口的时候,那位心理医生和相野正在回答记者关于宋声声病情的问题。 不知那两人在媒体记者面前说了什么,在林辰冲出酒店大堂的时刻,他终于成为了镁光灯下的主角。 闪光灯扑面而来。 “林辰先生,请问您对相野先生说的话有什么看法吗?” “您真的有不停骚扰宋声声先生吗?” “请问您出于什么目的一定要见一个性侵案的受害者?” “您有后悔进行直播吗?” “相野先生指控您未经宋声声先生同意将他的痛苦过往公诸于众,让他终于不堪忍受而选择自杀,您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呢?” 刑从连想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林辰已经被所有媒体镜头对准,正当刑从连以为林辰回拒绝采访的时候,他却开口了:“一个个来吧。” “您说什么?”记者们愣住了。 “我说我一个个来回答你们的问题。”林辰从容不迫地站立在媒体焦点中,“你问我对相野先生刚说的话有什么看法,虽然我刚才正在下楼并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不过从你们的问题中我能够猜测出,相野先生和这位谈医生刚才一定在解释声声自杀的原因,对么?” 记者点了点头。 “首先,警方并未就宋声声先生死亡原因做出任何判断,现在,一个经纪人和一个心理医生告诉你,他死于自杀,你觉得这看起来正常吗?” 刑从连很明显看到,相野同那位医生的脸色黑了一度,要论打嘴仗,林辰真从没有输过谁。 “其次。”林辰转头看向那位心理医生,“我并不知道你的从业资格究竟从哪里来的,不过好歹读过心理咨询的人都知道,保护病人隐私永远在第一位,我从未见过哪位心理医生在病人死后大张旗鼓地向媒体解释自己病人的心理问题。” “您心虚了吗,林顾问?”相野忽然开口,“您这是想要堵住我们的嘴是吗?” “并没有。”林辰听到这话,退了半步,转身望着相野,露出很冷的笑容:“不过我忽然想问一个问题,宋声声的死是不是让你很措手不及,对不对?” 相野一时愣住,那种极其短暂被戳中心事的惊慌是不可能逃出林辰的视线的,林辰甚至没有听他最后的回答,而是很了然道:“谢谢,我明白了。” 刑从连同林辰折转回酒店。 其实林辰最后这个问题几乎不能算是什么有意义的问题,宋声声突然自杀身亡,身为经纪人的相野当然措手不及,这很正常。 不过相野的反应还是让他们能够删掉一条可能性:相野并没有逼宋声声自杀,宋声声是自愿去死。 林辰躲开镜头后,径自靠在楼梯间门口,对他说:“点根烟吧,刑从连。” 刑从连没有问为什么,掏出烟盒,点了支烟。 林辰深深吸了口空气中的烟,却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你看,现在我们推测成真,相野果然有问题,我们可以从他的行为反推动机。他之所以一反常态找来心理医生解释宋声声自杀的原因,甚至还想将罪责推到在我身上,看上去很像为了在公众面前掩盖宋声声自杀的真正原因,那么你觉得,这个真正原因会是什么呢?”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相野囚禁了宋声声,让他无法开口,宋声声为了摆脱他才选择自杀。” 林辰低下头,很艰难地点了点头。 刑从连想了想,开口道:“但你这个推测,仍旧有个问题。即便相野囚禁了宋声声,但宋声声有无数机会可以求助,他为什么不求助呢?” “是啊,这个问题其实当年也发生过,宋声声默默忍受李景天的折磨,甚至在被对方诬告后也不为自己辩驳,更不控告对方强奸,这是为什么呢?” “黑幕重重。” 刑从连这样说。 “所以啊,我们又要重头开始调查一遍这个案子了。”林辰对他说。 想到宋声声脖子上残忍可怖的伤痕,刑从连忽然说:“我忽然觉得,他之所以选择割喉而死,是不是正想指引我们去找李景天?” 林辰一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虽然宋声声从未与他说过一句话,虽然宋声声总表示不想再见他,但他总觉得宋声声其实并不恨他,宋声声仿佛总有什么事情想告诉他。 如果刑从连猜得没有错,如果宋声声真想让他去找李景天,他必将如他所愿。 押运李景天航班到港时间在6月1日上午10:00。 停机坪上苍穹高耸,候机厅内人流如织。 机场大屏幕上都在循环播放着宋声声自杀的消息,相野站在宝力豪酒店门口,痛苦地向所有歌迷宣布,原定于下午1:00举行的粉丝见面会被迫取消。 身边所有人都仰头在看新闻,不少旅人都在唏嘘。 但林辰只是定定地望着出站口的方向,他曾经是多么希望宋声声能够亲眼看到李景天站在审判席上接受审判,但很可惜的是,李景天还活着,宋声声却死了。 只是因为这个理由,他都不相信宋声声会在李景天被押送来华这天因抑郁症自杀。 你还未重回舞台,还未大仇得报,你就算死,也该完成心愿后再死。 航班落地,标牌翻绿。 隔着很远,林辰第一眼就看到李景天那张毫无人性的脸孔。 经历十几日牢狱之灾的李景天已不复当日贵公子的模样,他背有些弯,脸上也没有任何伪装,没有先前得体的微笑和谦恭的表情,他脸上甚至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人的神色,那完全就是一具从地狱而来被恶意充斥的丑陋躯体。 见到他的时候,李景天微微笑了起来,他说:“林顾问,原来你这么在意我,还特意来接我,是想被我操吗?” 林辰毫不犹豫挥手揍了他一拳,李景天抚着嘴角,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 刑从连向押运李景天的守卫打了招呼,他们直接将人押到机场审讯室里。 在大门关上的刹那,刑从连直接反手将李景天掐住脖子了,按在桌上。 刑从连手劲极大,李景天脸涨得通红,但他嘴上仍旧不停:“刑队长,你这是吃醋吗,那你干过林顾问嘛,他上起来是不是特别带劲,他会不会叫床,会不会给你口交,会不会像个婊子一样用腿缠着你腰,求你快点?” 听着李景天不断挑衅刑从连的话语,林辰走到他面前,拖了很沉重的铁椅,在他面前坐下。 “李景天,宋声声死了,自杀。” 他对李景天这样说。 他话音未落,李景天就笑了起来:“是吗,真得太好了,我马上也会去地狱找他,你让他逃快一点。” 如果可以,林辰这辈子都不想再和李景天多说一句话,更不用说让他亲口告诉李景天宋声声自杀的消息。 这好像是让他亲口向李景天这样的罪犯承认说:是啊,你赢了。 但有时,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言,所谓的道理不过是人们为了寻找信念而编造出来的。 林辰问:“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自杀吗?” “你这是在请教我吗林顾问?”李景天眼神兴奋,“你给我口交一次,我就告诉你啊。” 刑从连的动作更加用力,林辰看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把人弄死。 他翘起腿,靠在椅背上,只是冷冷看着李景天:“行了,你不需要用这种语言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了,我现在全身心都在你身上。” “我的荣幸啊。” “其实你还是没有学聪明,你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告诉你宋声声自杀的消息,你并不意外,为什么?” 李景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手伸向裤子拉链。 “反社会人格障碍和露阴癖不一样,你不要把自己的变态格调降低了。”他说,“既然你不肯开口,那我们只能继续玩’我问你答不答都无所谓反正我总能猜到‘的游戏了。” 李景天脸色一沉。 “好,我们干脆从开头讲起吧。”林辰根本没有管李景天艰难的体位,他只是盯着他的双眼,自顾自说道,“你控制了宋声声,反复折磨他、强暴他,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你不用说你没做过,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李景天得意的笑了起来:“他爱我啊!” “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斯德哥尔摩那一套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他要是爱你,为什么选择在你被捕后去警局陈述你的犯案经过而不是跳出来告诉全世界他都是自愿的?” 李景天顿住了。 林辰心下了然:“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是啊,为什么他现在敢走进警局报案而在九年前却没有呢?”他观察着李景天的表情,继续道,“你的反应告诉我,你也觉得当年他被你诬告后选择默认、并从未向警方提及你强奸过他这件事有些奇怪,对吗?” “所以说嘛他爱惨我了啊,宁愿自己坐牢也不肯告我啊。” 林辰根本没有理睬李景天,他继续道:“我想,最早的时候你应该用你们的性爱视频一类的东西威胁过他屈服于你,他不报案我勉强还可以理解,但后来,他被你诬陷、他退无可退,他为什么不告诉警察事情的真相呢?不过,既然你不那么清楚他选择沉默的理由,那么照此推断,让他闭嘴的人并不是你,而或许另有其人。” 李景天的脸色阴晴不定。 林辰淡淡道:“你可能不知道吧,比起挑衅我,告诉我他到底遭遇过什么才更能折磨我,所以李景天,想看我痛苦吗,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159章 想说 “宋声声啊,是我见过最蠢的人。” 李景天终于能好好坐下,他问刑从连要了支烟,刑从连虽然满脸不悦,但还是将烟递了过去。 林辰总觉得,他已经看过世界上的极恶,可李景天讲述的故事,仍让他感受不到世上的任何光亮。 据李景天说,他第一次见宋声声是在对方的一场全球巡回演唱会上,那时宋声声舞台上唱得很HIGH,一把撕开自己的上衣,然后冲他的方向眨了眨眼,李景天那时就觉得,宋声声是在勾引他。 后来的事情就变成一方处心积虑而另一方毫无知觉。 为了宋声声,李景天加入CA公司,成为一名练习生,但他和宋声声的地位实在相差甚远,那时的宋声声是媒体宠儿、天之骄子,他潇洒、恣意,甚至敢在酒会上直接拥吻女模特,这些事情,李景天每日每日都看在眼里,他有时会有冲动直接割开宋声声的喉咙,看着他躺在血泊里流血而亡,但他知道他不可以,这并非因为他尤有良知,而是因为他还没有得到宋声声。 后来,李景天终于在公司有了一些地位,即将出道,也终于稍稍靠近了宋声声的交友圈,他们的练歌房就在宋声声的楼下,他总能看到宋声声与什么人言笑晏晏,偶尔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从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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