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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手是我击毙的,周瑞制药想要制造舆论攻势来对付我最多只是为了企业形象考虑,如果我不在乎,那就没什么意义。”林辰看了眼在他对面正襟危坐的青年,“至于你老师的研究成果被窃取,又或者是那种药物到底有什么问题,一来无权无势,二来,医药方面并非我专长,你来找我,我真不觉得自己能帮什么忙。” 青年微微下头,也不知是汤水太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鼻尖和眼眶有一些些红:“是啊,你们都说帮不上忙。” 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拿起背包,站了起来。 林辰没有叫住他。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折回,冲他鞠了个躬,然后说:“林顾问,在您拒绝我之前,拜托您跟我去个地方。” 望着青年人明亮的目光,林辰竟有些欣慰。 …… 市立医院大概是林辰很不想再来的地方,尤其他刚刚在医院里击毙过一位挟持者,以至于他看到涂白四壁,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时,有点不适。 端阳将他带到了市立医院十楼的神经内科病区。 青年一言不发,拉着他在正对病区的长椅上坐下,他被迫看着对面病区走廊里步履蹒跚、却坚持拉着扶手艰难前行的老人。 老人走的很慢,他不协调的肢体显示出他大约刚刚经历过一次险些夺去他生命的脑中风,他的左半边大脑出现梗塞或者出血,以至于他的右边肢体完全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端阳轻轻开口,他说:“林顾问,我曾经是这里的住院医生。在宏景市立医院神经内科病区总共有150张床位,每年接待门诊人数13万,一年将近5000人在这里住院,其中50%以上的病人都因脑血管疾病住院,而这个比例,在全国是170万以上人口。当一位老人住进这里,就意味着他的生命正逐渐走向终结。请您看着对面的那位爷爷,设想一下,如果这时,市面上出现一种新药,宣称可以逐渐刺激他的大脑神经元修复,令他可以像没有中风之前一样正常活动,您认为,这种药物是否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林辰有些震悚:“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端阳反问。 “目前为止,目前为止的科学研究都认为大脑神经元不会继续生长,在受到轻微损伤后不能像皮肤一样自行修复。而且现在神经修复研究的前沿技术都在神经干细胞移植上,药物可以达到这个效果,我表示怀疑?” 端阳有些意外:“林顾问你还懂这个?” “心理学是交叉学科,虽然我没有专攻认知神经科学方向,但为了考试好歹也多看过几本书。” 端阳轻声道:“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种新药突破了神经节苷脂和三磷酸胞苷二钠这些传统神经营养类药物,直接宣称能够刺激神经元修复,如果出现这类药物,很多老人愿意为了这种新药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等等,你不是说,这种药物,是你老师发现的?”林辰忍不住问道,虽然他确实没有去过达纳地区,但他勉强可以推测出那里的研究条件,有人能在那里发现这种划时代新药,这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实际上……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老师发现的药物,并没有周瑞制药宣称的那些效果,它更类似于神经节苷脂,但比同类药物效果更佳卓著。” “那你凭什么认为周瑞制药是窃取你老师的研究成果,那或许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东西?” “我看过周瑞制药那种药物的化学分子式,和我老师发现的那种,几乎一样。” “也就是说,仍有差别?” 端阳点头:“问题不在于差别,不在于他们可能抄袭了我老师的研究成果,而在于我老师说过,该种药物副作用严重,实际上,他正是在研究一种达纳地区常见病过程中,偶然发现了这种药物。” 林辰再次感到悚然:“你的意思是,如果周瑞制药强行推广这种药物上市,可能会导致大规模药物不良反应?” “是啊,可能。”端阳有些颓唐的靠在长椅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显得烦躁,“就算大规模药物不良反应也只是一种可能性,说不定这类药物分子式上的微妙变化已经药物不良反应。何况,我没办法证明周瑞制药研发的这种新药确实剽窃了我老师的研究成果,他们的相关论文发的比我老师更早,主持这种新药研发司坦康教授比我老师在业内的学术地位不知高了多少,如果不是我尝试寄出的匿名信被李主任采纳又导致她差点被害,我也不会发现这里面可能真的存在黑暗内幕。” 林辰仔细听着青年人的叙说,听着他的困惑和挣扎,他再次看向那位正扶着栏杆艰难行走的老人,问:“先告诉我,所谓的副作用是什么吗?” “长期服用,会造成认知障碍和情绪问题。” “周瑞的新药已经进入审批程序,说明他们已经通过了三期的临床试验,更不用说前期的动物试验,他们没有发现这种副作用吗?” “所以我怀疑他们临床实验结果造假。”端阳认真道。 林辰陷入深思。 现在问题已经从单纯的科研剽窃转换成了实验结果造假,如果说前者还是道德问题,后者则涉及到患者的生命安全,如果端阳的怀疑成真,那就是重大的公共安全问题。但问题是,坐在他身边的青年人在质疑学术大牛和著名药企的研究成果,这本身就很天方夜谭,如果是相关领域的科研人员听到这些内容,大概会立即起来指着这个青年的鼻子问:是谁给你质疑这些的资格?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了类似的声音。 “呦,我们的大科学家又回来啦!” 林辰回过头,只见一位油头粉面的年轻住院医师正向他们走来。 端阳闻言,就像是被激起凶性的小豹子,他顿时攒紧拳头,怒目圆睁地盯着那人。 然而让林辰意外的是,那人撩拨了端阳一句后,竟很飘飘然地走到他面前,说:“那是我们科被开除的医生,我建议你别信他说得那些,他这里不太好使。”那人说着,还戳了戳自己的脑袋,嘲讽道,“总觉得自己掌握了重大的科研黑幕,不干正事,整天想着拯救苍生,呵呵。” 林辰按住想要挥拳揍人的愤怒青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住院医生说,很认真问:“你说的脑子有问题,是指什么?” “当然是精神病啊。” “没有。”林辰说。 “什么没有。” “我说他没有精神病。”林辰站起身,对眼前的住院医生说,“作为神经内科的医生,你需要稍微提高一些自己的医学素养。” “你什么意思?” 林辰转身,把端阳从长椅上轻轻拉起来,问他:“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端阳点了点头。 林辰指着端阳,对那位油头粉面的住院医师说:“他听懂了,你没听懂,你认为你和他之间,谁的脑子比较有问题呢?” 嘴炮这种东西,必须放完马上走,并决不能给对方任何反击机会。 林辰说完,立即拉着端阳迅速走出市立医院,天终于黑了下来,长街上车水马龙、灯火璀璨。不过他身旁的青年人却一言不发。 林辰已经提前看过端阳的简历,很清楚他身边的青年是在去年从住院医师升任主治医师时因医疗事故而被开除,现在看来,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说说吧,怎么回事。” “林顾问,刚才谢谢你。” “答非所问。”林辰冷冷道。 青年挠了挠头,竟显得很不好意思:“周瑞制药和我们医院关系很好,我之前做事不小心,一直在发文质疑司坦康教授的实验结果,好像被他们发现所以被恶意打击报复了?” 看着青年人满不在乎面容,林辰半晌说不出话了,最后,他只能说:“你怎么这么笨,这么容易被发现。”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里的水这么深啊。” “所以你为什么装记者骗我。” “啊?”青年人显然也没想到他会再次提及这件事,他再次羞愧的不行,“我不是被医院开除了嘛,现在在宠物医院工作,我觉得……” “觉得自己的身份说话没有力度,装成记者我会更容易相信你?” 端阳点了点头。 青年人眼眸很黑很干净。 林辰认真对他说:“身份这种东西没有太大意义,就算你变成街边的乞丐,只要你说的每一句话都问心无愧,那都可以堂堂正正说出来,不用害怕。” 青年人蓦地停住脚步,最后揉了揉眼睛,转过身,大步向前走去。 林辰并不知道,端阳在这一年多时间里遭受了怎样的打压,不过当他看到青年人工作的宠物店时,大概明白了一些东西。 那是幢有些破旧的两层小楼,离他所住的颜家巷很近。 一进店门,扑面而来是猫猫狗狗或高或低的叫声,小小的店堂里放着十几个笼子,不大的店堂因此显得更加拥挤。 端阳先是将猫咪放出来散心,然后抱着一只长毛布偶,领他走上二楼。 “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宠物医生比我们在医院工作轻松多了,切个蛋蛋明码标价300块,我可以提一百五,遇上母猫母狗的绝育手术赚的更多……” 林辰听他随意说些话,顺便观察二楼房间的结构。 二楼被分割成三间屋子,一间卧室一间储物室,还有一间屋子有些诡异,林辰凑到窗边向里面看去,那间屋子里竟然关了很多小白鼠。 “你在这里做药物试验?”他很不可思议。 端阳推开自己的卧室:“没有没有,之前在做,后来没什么进展,就纯粹养着玩了。” 青年的卧室是三间屋子里最小的那间,摆了床和书桌,就只能放下一张懒人椅。林辰换上拖鞋,走进房间,第一眼就被墙上的白板吸引,那块白板几乎覆盖整块墙面,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药理学公式,让他觉得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向书桌看去,就在他视线扫过去的刹那,端阳竟下意识想去遮书桌上的什么东西。他于是也侧了侧脑袋,提前看清了桌上的东西,如果他没有看错,青年想遮住的似乎是桌上的一一幅相框。 相框里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人年纪稍大,另一人正是青春年少时的端阳同学。端阳双手环住身前那位年纪稍长的男人,笑得灿烂无比。 “是你哥哥,还是你父亲?”林辰随口问道。 大概连端阳自己都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么心虚,在听到他的问题后,青年竟变得更加尴尬了。 “是老师。” 青年人涨红了脸,这样说道。 第176章 单相 学生电脑桌前,放的竟然是和老师的亲密合照,林辰有点搞不清这个路子。但端阳说的“老师”大概就是那位支援非洲医疗建设的段万山先生,抱着崇敬的心思,林辰仔细观察照片中年纪稍长的男士。 段万山先生是最典型的学者长相,照片中,他戴一顶贝雷帽,配棋盘格围巾,或许是因为他手上还拄着把黑色雨伞,林辰总觉得他仿佛曾在英伦留过学,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儒雅的学术气息,令人心生倾慕。 想到这里,林辰将视线移向段老师的学生。 青年人的面孔在台灯下显得有些红,他已经退到椅子上坐下。 林辰想了想,问:“你是想让我问你和老师的关系,还是不想?” 端阳手里的布偶猫轻轻喵了一声,眼睛蓝得恍若碧空,像是在回答什么。 “好吧,我不问了。”林辰认真回答。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猜我怎么想的?” 端阳被他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林辰笑了笑,竟很难得觉得心情很好,他随意在懒人沙发上坐下。 端阳显得比先前更加颓唐:“段老师是我的本科生导师,本来他只带研究生,不过后来破例带了我。在我大三那年暑假,他突然辞职,加入了无国界医生组织跑到非洲,走的时候,甚至连条短信都没给我们发。” “有点奇怪啊。”坐在懒人沙发里,林辰的手正好垂在地上,他敲了敲地板,看着端阳。 “哪里奇怪了?” “既然你的老师不告而别,连条短信都不发,为什么他会在很多年后,突然知会你关于药物不良反应的问题。你的老师没有曾经的同事或者朋友吗,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学生去办?”林辰问。 “我!”端阳的脸再次变红,灯光下看上去可爱极了。 “嗯?” “这是我偷偷打听到的,老师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办呢,他一句话都不肯和我多说。” 看端阳郁结的神色不似作伪,林辰更不明白其中的扭曲关系:“打听?” “我曾经的师姐去达纳地区追随老师工作,我拜托时不时告诉我一点老师的消息,这件事是她断断续续偷偷告诉我的。大概是去年的时候,我学姐她们偶然发现,司坦康教授的某篇论文和我老师曾经研究过的一种药物很接近,那时候司坦康教授的文都发了,很难证明是对方抄袭,他们以为那只是凑巧。但后来,他们意识到,可能真的是老师的研究结果被泄露出了,因为达纳地区的实验条件特别差,他们会定期把东西送到大城市的实验室分析……” “那个实验室,隶属于周瑞制药?” “具体我不清楚,可能是周瑞制药投资的实验室,不过仍旧也没办法证明我老师的研究结果真是从那个实验室被泄露的。” “除非找到关键人,亲口承认他泄露了一些东西,但就算这样,对方已经提前取得药物专利权,专利归属依然很难认证。” “是啊,真的很难很难。” “后来呢?”林辰问。 闻言,端阳猛地趴到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后来,老师好像发现了师姐一直在向我偷偷递消息,把她从身边赶走了。” 闻言,林辰忽然拖长调子:“端阳同学啊……” “怎么了?” “我听说有个词叫痴汉,你觉得适合你吗。” “林顾问。”端阳笑得很苦,“你就别取笑我了好吗,你难道就没有什么特别关心的人,你时时刻刻挂念他,却总是得不到他的音讯,以至于不得不拐弯抹角才能得到他的消息?” 林辰想,我现在连拐弯抹角的消息都得不到。他忽然有些不想和端阳聊关心啊、挂念一类的问题,他继续先前没有问完的内容:“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按你这么说,实际上你是属于多管闲事的那个人,既然你的老师知道有这种存在严重副作用的新药上市,他为什么不亲自出面?就算达纳地区通讯存在问题,他也该委托信任的某一方代为处理这些事情。”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端阳神色郑重,“后来的情况我真的不太清楚,但我一直关注国内外学术期刊,没有人发表过反对性质的论文。学术界打架还是要靠实验靠数据,我总觉得老师的实验没有完成,所以一直迟迟未发表论文,估计他也没想到周瑞制药完成第四期临床试验的速度那么快,但具体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 林辰点了点头。 现在的问题实际上就是周瑞制药意图推行一种可能产生药物不良反应的新药上市,当事人远在达纳地区很难取得联系,一位被医院开除的现任宠物医院医生正以螳臂当车的姿态力图阻止这件事发生,看上去,似乎确实太困难了些。 “所以,你究竟为什么邀请我来你的住所?”林辰突然问道。 “我有件东西想交给您,您能起来一下吗?”端阳轻轻道。 林辰愣了下,才意识到青年把东西藏到他正坐着的懒人沙发里。 “你怎么这么小心?” 林辰觉得腿有些麻,并没有立即站起。 “就在上个月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电脑好像被人动过。到了晚上,有次宠物店里的宠物集体狂吠,我下楼,发现大门开了,好像有什么人潜入过这里。从那以后,我就用台式机联网,把资料都保存在不联网的笔记本里。” “所以,我坐在?” “我的笔记本电脑上。”端阳说。 林辰赶忙起身,可就在他突然站起的刹那,他觉得眼前一阵晕眩,他扶住衣橱,却还是膝盖一软,倒在在地,失去知觉。 后来,他是被什么东西舔醒的,他手背刺痛,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端阳床上。他将视线移下,发现舔舐他手背的正是店里那只猫咪。 林辰试图靠坐起来,发现并不困难,当他撑坐起来时,才发现另一只手上竟然被端阳扎了针,正在挂水。 见他醒来,青年人赶忙道:“你身体怎么这么差!” “我本来就在住院,是你把我从医院叫出来的。” 听他这么说,青年很尴尬地说:“抱歉,我不知道。”他顿了顿,脸色一变,像极了看着不争气病人的医生,“你中性粒细胞严重渐少,之前的医院给你检查过吗,把你病例拿出来我看看?” “你还给我验血了?”林辰很无语。 “我们是宠物医院,可以做简单化验好吗?” 林辰仰头看着端阳给他输的液体:“那这是?” “葡萄糖,配比没问题,人也可以用的。” 林辰按捺住想把针头拔出的冲动,但他总觉得如果自己敢这么做,眼前的青年人说不定会把他揍一顿。 本着对医生的敬畏之情,林辰乖乖回答:“全身检查过,没什么大碍,就是原发性渐少。” “那你一定要注意,中性粒细胞渐少很容易导致反复感染,最近天热,千万不要感冒什么的,还有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林辰低头看了眼手心的纱布,对端阳说:“还是先说说你要给我的东西吧?” 端阳真是很好打岔的类型。 听他这么说,青年“噢”了一声,从床头柜上取出一枚很小的SD卡:“这是关于那种新药的所有相关数据,有些是师姐之前传我的内容,有些是我自己做的动物实验结果。还有一些,是一个朋友从周瑞制药里弄出来的零散数据。” 林辰皱了皱眉:“朋友?” “对,他在周瑞制药里做管理层,很多内幕消息都是他透露给我的,但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否则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林辰看着端阳掌心里小小的SD卡,认真道:“但我不能拿这份东西。” “为什么?” “里面可能有非法窃取的证据,我看了,会导致相关证据链都有可能不被法庭采纳。” “可是!” “没有可是。”林辰将脚放下床,掀开固定在手背的胶布,拔出针头,然后按住手背的出血点,“这东西你还给过其他人吗?” “我朋友那里也有一份。” “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你有这份材料了,还有,我建议你最好做一份假数据放在电脑里,然后把这张SD卡藏起来。” “因为已经有其他人知道我有这份材料了,之前的潜入者就是为了找这个?” 林辰问:“你还有别的值钱东西吗?” 端阳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说话间,林辰已经穿好鞋,开始向门口走去。 忽然,青年终于意识到什么,试图叫住他:“林顾问,不看就不看,但不代表你现在可以回家,你明天把病例拿来我看看。” “没有病例。”林辰开始往楼下走。 “你都住院了怎么会没病例。” “很明显,我逃出来的。” 终于,林辰被一只硕大的虎斑猫拦住去路,端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明天带你去看医生。” “你不就是医生吗?”他回头对青年说道。 “啊?” “我明天再来看你,我现在真的很累,想回家休息。” “那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我不放心。”端阳说话间,就要开始找钥匙锁门。 “不用了。”林辰对端阳说:“我们还不太熟,万一你是坏人,我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住址?” 端阳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行了,我只是不太喜欢别人到我家而已,我住的地方离这很近。”林辰摇了摇手机,径自朝颜家巷方向走去,“我到家给你打电话,放心……” 说完,林辰便走入茫茫夜色之中。 实际上他确实没有骗端阳,从端阳的宠物医院出门左转,便能听见水声,沿河再走大约七八分钟,他就可以到家。 时间已经很晚,小巷里已经基本没有人了。 或许是刚输了液或者躺了一段时间的原因,他并没有头晕眼花,反而清醒得过分,因此他还可以认真思考了下离家的时间和是否需要更换床单的问题,起码在见到站在屋檐下等他的那个人之前,他觉得自己还算清醒。 夜色中,屋檐下那人衣着笔挺,显然已经等他很久。 林辰忽然很悔没有答应让端阳送他回家,因为在颜家巷、刑从连家门口等他的这个人很麻烦。 这个麻烦姓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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