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究竟为什么要提议和我玩这个游戏,而我又该如何通过这个游戏,让你放弃自杀的念头。”林辰这样说道,“你死志坚决,今日也必须去死,可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法来找死,我想了想,这大概是因为你在死前你仍有未解开的心结,可你又会用太多表象来掩盖你的心结,所以我加快了一点提吞药的速度,想听一听你临死前执念何在。” …… 黄泽站在离林辰很近的转角口,他突然觉得非常难受:“林辰……他这样会很危险,刑从连,必要时,你还是做好狙杀沈恋的准备,我们可以另想办法。” “抱歉,林辰不会让我这么做。”,刑从连开口:“这是一盘棋局,刚才养老院的现场勘查报回了记录,死者脖颈上的伤口各有不同,沈恋起码有两到三位从犯,而养老院最关键的护工全部失踪,事实证明以沈恋个人力量完成不了同时异地下毒。她只是一枚被摆上台面、引诱我们犯错的棋子。” “犯错,是警方击毙沈恋?”黄泽反问。 “不然林辰为什么要在那么关键时刻问沈恋关于解毒剂的问题。如果存在这类药物的解毒剂,而沈恋是世界上唯一掌握解毒剂配方的人?” 黄泽浑身一凛:“我们难道不能生擒沈恋,把她四肢绑和一切危险品隔离开来总之让她活下去!” “首先黄督察,你的提议是违法行为,其次沈恋这样的人,只想她死就一定能够并且会去死。” “所以林辰他妈的准备怎么让这个关键人物活下来?”黄泽大声问道,“段万山,是不是段万山,林辰可以让段万山回国,让沈恋等上一段时间。” 黄泽的话让刑从连有些难过,他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 他和林辰一样,当他们清楚发现沈恋执念究竟何在时,只有浓浓的绝望之意。 命运,确实太过残酷了。 …… 可现实中,林辰却并未绝望,他对沈恋说:“我本来想说,老段能不能拖上你一段时间,不过想想你既然都已经准备死了,所以也就不是很在乎他了。” “所以啊林顾问,我对这个烂世界真的没有任何眷恋,请不要再拦着我好吗?”沈恋拖长调子,百无聊赖道,“信不信我咬舌自尽给你看啊?” “我有个提议。”林辰突然打断她。 “什么提议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那种真正能让人变成畜生的药你还带着吧,把我变成疯子,你活下来看,怎么样?” 林辰问道。 第245章 感谢 林辰的声音在黄泽耳中猛地炸开,这让黄泽出现短暂的耳鸣,他甚至怀疑已经出现幻听或者什么精神疾病也好。 林辰敢居然为了让沈恋活下来,做出这样的提议? 黄泽内心涌出无数想法,他想对着耳麦频道中大吼痛骂林辰。 却知道坐在窗边长椅上的那个人根本不会听取他任何意见,哦不对,只要他吼出声,保不准林辰和沈恋都可以听见。 频道内再次响起嘈杂纷乱的劝阻声,可沈恋轻柔的声音却在下一刻压过这一切。 女人很不以为意,甚至毫不动摇地说:“我干嘛要看你变成疯子,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频道内瞬间肃静,所有人头一回因为沈恋的话而感到庆幸。 但“有什么好处”,显然和“没有好处”的措辞完全不同。 “你研究一辈子精神类药物,难道不想看看我这样人在发病时会成为怎样的怪物?” 林辰只用非常简短的话,就打碎了他们心中的庆幸之意。 林辰语音温柔,带着点蛊惑意味,他的手缓缓包覆上沈恋紧握小瓶的手指,直视女人的目光,继续道,“你明明一直在等待,你耐心蛰伏,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快放弃?” “放弃什么?”沈恋反问,“生命这种玩意对我来说没意义。” “是么?”林辰望着沈恋,“那你为什么不在陈建国差点强暴你之后去死,不在老乞丐亡故以后去死,不在段万山把你赶走之后去死,非要现在去死?”林辰将沈恋手中的细管一点点抽出,虽然缓慢,却非常坚决,“不要说什么生命对你没意义这种话,你是个心理变态,你没有那么大的牺牲观念,个人利益对你来说高于一切,什么事情都还是自己盯着靠谱一些,你就真的确定你死了以后你的集体能完成你的意愿?” 沈恋猛然抬眼,女人脸上终于出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沈恋手指猛地一松,林辰将那支安瓿瓶捏在手中。 “林顾问真是谈判高手。”女人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可你怎么保证,当你服用了我的药物以后,我不会马上撕毁合约?” 林辰依旧离沈恋很近,却只是摇了摇头,显得信心十足。他没有就沈恋的谈话继续下去,而是又给出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好处,“你如不想想,我们的交易一旦被所有病员家属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闻言,沈恋眼波流转:“请林顾问说清楚。” 林辰也随沈恋双腿交叠,淡淡道:“你满手血腥,恶贯满盈,所有受害者家属都希望你死,你自己也选择这条路,可却被警察救了下来,你难道不好奇当公众得知我们的交易后,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他说着,抬起手指向大楼对面的商业广场以及广场上簇拥的人群,从高层看下去,大概最能明白芸芸众生是个怎样的词汇。 广场上人不少,大部分人都会不经意瞥一眼高处的大屏幕,从六点整开始,两层楼那么大的电视主播就一直在播报整点新闻。和林辰坐在一起的时候,沈恋也看到自己名字被打在屏幕上过,这种感觉实在好极了。她唯一有些不满意的是,底下那么许多人却并不很清楚正有绝对劲爆的新闻,在他们背后高空发生。 想到这里的时候,沈恋承认,她真的心动了。 夕阳又降了些,金红色却变得更加深沉艳丽,甚至带有种雄壮意味。 林辰清晰而平和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他们说会,用警员来换罪犯的命根本不值得;他们也会说,警方向犯罪分子低头是最不可接受的做法,他们会做出这样或者那样道德判断,评价我向你做出的提议。这样那样的评价,说不定会把我逼向你们一方,你难道不想看看吗?” 那声音清澈悦耳,沈恋贪婪地看向那块屏幕,尔后突然回神,看着林辰:“林顾问果然不肯吃亏。” 那时,林辰已经把整支安瓿瓶内液体倒出,他手指上有刚抢夺玻璃瓶时被割开的红色小伤口,他望着远处人群,将小瓶架在手指上轻轻晃动,有一瞬间,小瓶在他手指上架成完美平衡状态。 “就是这样的合约。”林辰说,“我服药,你活下来,住进看守所,我保证你每天可以看到所有事件进展最新报道,你死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 那瞬间,黄泽觉得自己仿佛成为沈恋,林辰的话语无论从音调还是内容都诱人极了。 可他即刻清醒过来,变得非常慌乱,他的手心在发汗,浑身肌肉里充斥着一种冰凉意味。 他倒退两步,然后压低脚步走到另一端角落,生怕再迟一秒沈恋就会同意和林辰的疯狂约定,他冲着耳麦粗声喘气:“刑从连!” 然后他才意识到,当林辰做完那一提议后,刑从连自始至终都未再出声,频道内死一般寂静。 就在这时,耳麦内溅出一记高频杂音,所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沈恋温柔的嗓音随后传来:“喂喂,不好意思,我不太会用这个?” 一席黑衣的女人戴着耳麦,笑盈盈问道:“喂,你们觉得林辰的提议怎样?” 她翘着二郎腿,显露出胜者姿态。 “给你们倒数三秒钟救他哦。”女人又说。 黄泽紧紧咬住后槽牙,甚至要将之连根咬断。 “三……” 沈恋的声音里都带着灿烂的笑意。 “二……喂,怎么没人出声?” 黄泽握紧拳头,看向两人所在方向,深深吸了口气,就要去他妈的不顾一切喊出声来。 这时,林辰开口:“我做的决定,他们不会反驳。” “哎呀,真是太懦弱了,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啧啧。”沈恋撇了撇嘴,”不过老实讲,林辰你的提议正是好玩极了,活下来确实比去死要好,这让我随随便便就能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上诶!但你知道为什么任何谈判专家都会说,千万不要向恐怖分子妥协吗,因为他们真的很容易得寸进尺,比如我现在想要你们全队都服毒,否则我就自杀,你说他们是不是也会答应?” “沈恋。”林辰拖长了调子,“把握平衡才是游戏可以进行下去的关键,你确实有价值,但价值还没有那么大。” 沈恋挑了挑眉:“我是变态杀人狂啊,我可不知道什么才叫尺度!” 林辰再次抬起手,很温和告知沈恋:“现在,只要我放下手,你会被马上会击毙,你的脑袋会炸开、你会脑浆横流很快失去生命,但在死前的那个瞬间,你会非常非常后悔,没有答同意我的提议。” 沈恋扭头,她没想到前一秒还略显委曲求全的人现在会突然变得如此冷酷,林辰还是那般温和平静,但漆黑瞳仁中蕴满最森冷寒光。 “好啦好啦。”沈恋笑盈盈举手,同林辰林辰击掌,很爽快道,“一!” …… 刑从连一直盯住林辰的高举的手掌,反而不太注意他脸上的表情。 林辰手腕有些细,指骨略显纤长,穿过他指缝而下的夕阳有种变态而妖异的美感。 如果那只手章落下,他会毫不犹豫开枪,可自始至终,那样的时刻都没有发生。 他看到沈恋同林辰击掌,看到沈恋开始翻提包,看到林辰深深朝自己望来的目光。 耳麦还戴在沈恋耳朵上,所以他说的任何话,林辰此刻都无法听见。 在沉默的时间里,刑从连甚至已经想好一长串告白,他同通过整个频道告诉沈恋林辰是他的爱人,他会说,他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失去理智,他自己更有价值,他可以替他,这才是任何一个浪漫主义或者有英雄情怀的人该做的事情。 可那些话,只是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就被很干脆利落地否决,理智很清晰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事实上,他现在完全可以按黄泽说的那样,扣下扳机击毙沈恋,可理智又很清晰告诉他,他仍旧不能这么做。 因此,在这个时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恋从皮包内掏出一管封装有纯白色粉末小瓶。 在望见药剂的刹那,林辰的所有神情都有片刻凝固。只是在那一瞬间,刑从连就非常清楚,林辰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没有全然把握,他也在害怕。 但下一刻,林辰就完全克制住所有情绪,像是恐惧之类的情绪从未在他体内存在过。他将手臂摊平,伸在沈恋面前,用恳求地语气说:“请控制好剂量,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人会遵守同你的约定。” 沈恋唇边只有笑意,她开了支安瓿瓶吸出药水,注入西林瓶内,又将其中混合出的液体缓缓抽出,最后抖了抖针管。 沈恋说:“你看上去很笃定,然而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在你们研究出解决方法钱,这支药水说不定会让你这辈子都变成疯子,又说不定它不会很快起作用,但会让你惶惶不可终日,不清楚究竟何时发作。” “我知道。”林辰说,“请随意,按你的喜好来就好。” 透明液体从针头溅出一些,林辰凝望着那支药剂,下一刻,针头已经狠狠扎入他静脉,甚至是林辰,也因疼痛而颤抖了下。 沈恋的手在缓缓推动,她兴奋的声音传入频道内所有人耳中。 “林顾问,真伟大啊,但你不觉得,你这种牺牲精神会让别人很难堪吗?” 林辰看向沈恋,回答道:“首先,这并不伟大,所谓伟大是指远超常人,但事实上,无论是这个通讯频道内、这幢大楼内、甚至是整个地球上,大部分普通人坐在你身边,都愿意做出像我一样的选择,为其他更多人争取一丝希望。” 整支针管中的药水已经被推进三分之一。 沈恋笑着摇头,“我都不知道,你对人性是哪来的信心。 “这不是信心,而是决心。”林辰说,“是我们这样的人,战胜你们那样的人的决心。” 林辰语音并不大,甚至在刑从连听来都变得有些渺远,高空中的狂风突然嘶吼起来,拼命撞击窗棂。 但这一刻,刑从连觉得所有声音都消失而所有距离也都化为虚无,甚至包括他先前的愤怒无措也罢都都突然完全淡去,因为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最无能为力,却又最为骄傲的时刻。 …… 林辰坐在长椅上,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辉,隐没于城市尽头。 直到沈恋将针头猛地拔出,他才意识到交易已经完成。针管推得很快,他也从头到尾都没用感到什么疼痛。 周围非常安静,远处城市呈现出一种美丽的朦胧感,他现在唯一后悔的,只是刚才听从沈恋安排取下耳麦,在这样的时刻,他实在很想和刑从连坐在这里,说一些话。 他想说他现在实在有些恐慌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想说他爱他,想说谢谢,想说在刚才那短暂的瞬间里,刑从连给对于他人格的尊重、给予他对生死抉择的尊重已经高于一切。 他望向远处的那栋高楼,轻轻地,点了点头。 实在是,非常感谢。 第246章 小花 阴暗破旧的民宅中,指针指向五点。 一双瘦骨嶙峋的手颤抖地握住鼠标,飞快点击隐藏在文件夹深处的软件图标。 片刻后,一副简陋的画面出现在了屏幕上。 那是原始像素游戏才会有的画面质量,黑底红线,屏幕中央是座简陋的正方形小屋,屏幕右下角有丛金色的花。小屋内看上去空空如也,但如果你仔细看,能在角落里看到一枚非常可怜的银币。 见此情形,他脸上挂满了绝望神情,嘴唇颤抖起来,露出满口烂牙。 他绝望地捂住嘴,再次向屏幕下角看去。那里用联合国通用工作语言写满了六行文字,其中属于汉语的那行是: 账户余额:1比特币。 房间主人站起身,漫无目的走了起来,他撞翻了房间正中的茶几,撞翻了屋子正中的茶几,桌上仅存的白色毒品粉末飘散了一些,他赶忙蹲下来收拾,可那些东西实在太少,他舔了两下桌面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让他再次站起身,忍不住啃噬手腕。 木地板发出的吱呀声越来越急促,应和着隔壁妓女凄厉的叫床声,整个空间变得越来越焦躁。他再也无法忍耐下去,走到桌边拿起针管,想朝自己太阳穴扎去。 就在此刻,音响里传出叮当一记轻响。 他以为自己出现幻听,茫然地寻找着声响来源,房间里依旧很黑暗很混乱,这让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电脑屏幕上,正从小屋天花板上飘落的一枚银币。 针尖抵在太阳穴上,他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 忽然间,那枚小银币像按动了什么开关,数不清银色亮点从天而降,那些亮点由小至大,仿若雪花般纷纷扬扬,并最终变成一枚枚银币堆积在屏幕下方。 同样是六行文字缓缓降下,停留在钱堆上方。 房间主人咧开嘴,露出鲜红的嘴唇黄到发黑的牙齿,无声地疯狂大笑起来。 第二回合:目标人物存活,游戏继续。 …… 纸醉金迷的酒吧中,蓝眼绿发的少女懒洋洋地坐在沙发里,杯子里的昂贵红酒只剩下了一点残底。 这个主题酒吧完全是扭曲的黑暗哥特式风格,高昂的电子音和交叉迷离的射灯光线互相交织,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和大麻的气息,迷离的烟尘漂浮在空气中。 少女目光迷离地扫过周围的友人,伸手拽过身边一位胖成猪的中年男人,她色情地咬住男人地耳垂,有钱人的口味奇怪一点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台上的脱衣女郎已经进行到最令人血脉喷张的步骤,玻璃舞台边音响炸开,但下一刻,少女的表情就产生了奇异的变化。因为她的手机发出一声怪异的吟哦,既像痛苦,又像无边的快感。少女猛地倾身向前,一把抓起手机,迫不及待地点开一个图标。 简陋得只剩像素点的画面闪现了出来,那是一个金库,里面无数金币堆积如山。但很快,一队黑色的虫子就爬了进来,它们尽情吞噬着这些金币,与此同时,下方的数字也正在激烈的变幻着——从八位数到七位,再到六位、五位……最后变成了两位。 黑虫消失,金库里的金币只剩下了区区几十枚,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面上,显得无比寒酸——跟之前相比尤其如此。 男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六种不同语言组成的提示浮现了出来—— ROUND 2:The Target Is Alive.To be continued…… 少女抓起手机,重重砸在了地上。 地毯很厚,手机质量很好,因此手机只是弹了几下,就很快静止了下来。 像素画面的下方,一丛同样简陋的金色小花动了一动,仿佛正在随风飘摇。 ………… 一幢豪华大楼中,歌手走出录音室,一群人立刻围了上去,嘘寒问暖。歌手面带温和笑容地应付着,对面的人脸上纷纷露出了如沐春风般的愉悦表情。 五分钟后,歌手出现在了同层的洗手间里,刚一关门,镜子里的眼中就露出了极度厌倦的神色。 他轻蔑地往后看了一眼,靠在洗手台上,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袅绕中,突然响起一声吟哦,歌手一愣,拿出手机。 片刻后,他疯狂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挥手重重把手机砸在了对面的镜子上! 剧烈的响声中,镜子四分五裂,破碎的残片短暂地映出了手机上的最后一个画面—— 六行不同语言的文字背后,空空荡荡的简陋房间里,唯一的金色,就是下方轻轻颤抖着的花瓣。 ………… 城市里某间不起眼的面店,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电扇挂在天花板上,呼啦啦吹着,白瓷砖贴到墙面一半,一圈桌子正对墙面摆放,中间有隔板隔开。 大部分客人都在埋头吃面,并没有很在乎液晶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内容,对于孤身上班族来说,下班后拖着疲惫躯体还要同陌生人拼桌堪比酷刑,因此虽然这里食物口感普通,但老板的布置异常贴心。 电视摆在正对厨房的位置,上面正播放一段警方押解罪犯的新闻, “据本台消息,犯罪嫌疑人沈恋已于今天傍晚被宏景警方成功缉拿归案,警方发言人拒绝透露任何案情相关内容……” 四周警员的高大身材遮挡住中间那个瘦弱女人,她脸上还被套了黑色遮光袋,因此记者们什么也拍不到。 小面馆的电视音量调得很低,甚至遮不住呼噜噜吸面的声响。 画面中,警车离开周瑞大厦广场图像一闪而逝,记者们闪光灯却像要照亮夜空。 然而坐在面店角落的男人却没有抬头看新闻的意思,他笔记本电脑还打开着,手指间或敲打键盘,像极了还在为工作加班忙碌的上班族。 他举起醋瓶,倒了一些在碗碟里,露出一截衬衣袖口和看上去有些古旧的宝蓝色袖扣。 这是老板正好将一碗红油泼面端上,忙碌的客人终于屈尊抬头,他随意扫了了眼电视,却非常认真地看向老板,有些谦卑和恭谨地问道:“您最近生意如何?” 老板用手在白到刺眼的围裙上擦了擦,无奈地摇了摇头:“赔惨了。” 客人张开嘴,将面条吸入口中,对着电脑屏幕,有些遗憾地喟叹:“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那时老板已经走进厨房,并未听到这句话。 而店里来了新的客人,正大喊着要两碗红油泼面。 半开放的厨房里,煤炉上的大锅中漂浮着动物肢体,老板举着铁勺,从中舀起一大勺血一样的红油浇到面上,动作有种老派的优雅,而整个空间溅起滋啦滋啦诱人声响。 “但还不错,很有意思。” 老板微微弓身,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应答什么东西。 是夜。 宏景警局门口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不知因为传说中的药物作用还是今天市里动静实在太大,连打架斗殴的小事件都比往日多了不少。更可怕的是前来协助调查的各级警员还有各地相关部门的调查人员陆续而来,像张小笼这样的文员也被迫加班,在做接待登记,简称前台。 夏夜还是很热,前厅人来人往,可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同燥热完全不同的沉默气氛。人们压低脚步声,很少交谈,身着制服的警员们面容沉默而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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