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紧接着又弹出几条消息。 配图是小叔在便利店结账的画面。 好脏…… 好恶心…… 想吐…… 林知语放下手机,弯腰冲向洗手间,趴在马桶上止不住的干呕。 小腹伴随着呕吐欲一个劲的绞痛,像是里面的孩子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一个劲的发泄不满。 五分钟后才缓过劲来,她跪坐在瓷砖上,捂着胸大口喘气,她想不通小叔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明明可以直接和她分手,偏偏要披着补偿的糖衣,给她喂着致命的毒药,到最后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林知语一夜未眠,直到天光大亮,她才恍惚的下了床。 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傅宴州一夜未归。 门外传来汽车的刹车声,林知语脚步虚浮地走到窗边,看到的却是季淮礼从驾驶位下来的身影。 林知语下楼给他开了门,有些疑惑,“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要找我借钱,这笔钱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觉得有必要当面谈谈。” 话音未落,一阵风吹来,林知语身体晃了晃。 还好季淮礼及时扶住了她,他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话语却克制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着急借钱。” 林知语上了他的车,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季淮礼贴心的给她点了些甜品。 接下来的话让她有些难为情,但她必须要说。 “我打算和傅宴州分手了,过两天出国,所以想把这些年的钱全部还给他,大概七百五十万,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想找你借一些,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还给你的。” 她不确定季淮礼会不会答应,她才和他刚认识没两天,就突然找他借一笔数额不小的钱,正常人大概率都会拒绝吧,但是她现在没得选,只能厚着脸皮找他。 从前的朋友都是因为小叔才和她交好的,一旦她和小叔决裂,别说借到钱,不落一顿奚落都算好的。 只有这个时候,林知语才意识到自己前面的人生过的有多失败,没有真心实意对她的爱人,也没有真心待她的朋友。 林知语垂头丧气,没有发现对面的季淮礼嘴角愉悦的勾起,他痛快道:“一个小时后,这笔钱会打到你账上。” 回去的路上,林知语还有些不可思议,她没想到季淮礼会这么爽快的松口,甚至没有提任何附加条件。 不过林知语还是坚持要付给他1.5的利息,并且立下了字据。 后天就是她和小叔的婚礼,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林知语到家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到了晚上,傅宴州才乘着夜色回来。 他没有发现家里物品摆放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带着后颈不易察觉的吻痕躺在林知语身边,说着和她的未来。 “等办完婚礼,我带你去夏威夷度蜜月,过二人世界,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正好到时候好好补偿你。” 听着他的话,林知语讽刺扯唇,闭上眼翻身背对着他。 “别说话了,我困了。”婚礼的前一天,一切安排都在如期进行,余清婉到底按捺不住了,私下主动来找林知语。 “我才想明白,其实你根本就不爱宴州吧,你和他在一起就是图傅夫人这个身份吧。” “我真是小瞧你了,怪不得你还厚着脸皮赖在宴州身边,原来你比我想的还要贪心。” 她一步步逼近林知语,威胁道:“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 “你说要是你今天出了点事,残疾、植物人之类的,你明天是不是就不能参加婚礼了?” 林知语握紧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的录音器已经给不了她安全感了,她看着余清婉有些疯狂的眼神,心里顿感不妙。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余清婉力气极大,拽住她的手腕拖向楼梯口,接着将她一把推下。 楼梯虽然不算很长,但是很宽,人从上面滚下找不到丝毫着力点。 林知语只能勉强护着头部,身体不可避免地磕碰在台阶上,什么时候停下的都不知道。 她维持着抱头躺地的狼狈姿态,睁开眼却对上一双黑沉的眸子。 是小叔。 余清婉从楼梯上慌张地跑了下来,她没想到傅宴州会撞见她推林知语这一幕,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傅宴州在她不知所措的目光下扶起林知语,让她躺在沙发上,然后拨打急救电话,讲清楚所在地址,全程冷静的不似真人。 他将林知语送上救护车,哑声说:“清婉不是故意的,你别和她计较,等我忙完,我去医院接你。” 不等林知语说话,他下了车对余清婉伸出手,“走吧,不是还要接乐乐放学?” 余清婉见他没有指责她,于是像只骄傲的孔雀,耀武扬威的挽着傅宴州走了。 林知语躺在担架床上,浑身疼的厉害,尤其是腹部,痛的她冷汗直冒,她想让护士率先给她检查肚子里的孩子,却痛的没有力气说话。 护士看着她眼尾滚落大颗大颗的泪珠,只当她很痛,一直轻声安慰她打了麻药就不痛了。 林知语也想知道,麻药能不能治疗心痛。 她又一次见识到傅宴州的冷漠,明明早就预料到的,为什么却还是能让她痛不欲生。 她恍惚中脑海里浮现出一段记忆,十四岁那年她和傅宴州养的阿拉斯加玩闹,不慎中也是从楼梯上跌落,当时她蜷缩在地上站不起来,阿拉斯加好像知道自己犯了错,呜咽着边叫边用牙咬她的衣服,想要把她拽起来。 后来它意识到拽不动小主人,就去搬了救兵,咬着小叔的裤脚把他从三楼的书房拽到一楼。 他看到她的模样便慌了神,问她哪里疼,那时她嬉皮笑脸的说哪里都疼,吓得小叔一路慌不择路的抱着她赶到医院。 小叔在她养伤的期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等她痊愈回家后还打了无辜的阿拉斯加一顿,毛茸茸的阿拉斯加委屈的将头枕在她的膝盖上,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然而阿拉斯加早就死在她17岁那年,而那个疼她入骨的小叔却死在她24岁的现在。 林知语努力抬起胳膊擦掉眼角的泪珠,心底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为小叔哭泣。 经过医院的全面检查,她身上受的都是不算太严重的擦伤,万幸没有骨折,不过经此一事医生说肚子里的孩子却很难保住了。 她意外的没有伤心的情绪,平静的让医生给她开保胎药,尽量拖些时间,至少要够她出国。 等到傅宴州匆匆赶来医院,林知语已经办完了出院手续。 林知语看到他,心里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傅宴州眼里带着几分愧疚,“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把明天的婚礼推迟几天?” 她平静摇头,“不用,照常举办就好。” 他默了默,只说了声好。 按照当地习俗,新郎新娘结婚前一天晚上不能碰面,于是傅宴州将她送回家后就打算去别处。 临走时,他看向门口的行李箱和三个纸箱,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林知语见状问他要来打火机,点燃了三个纸箱,淡笑道:“没什么,都是家里一些没用的杂物,我收拾出来打算烧了的。” 傅宴州点了点头,不在意道:“既然是杂物,下次直接扔了就行,省时省力。” “行。” 林知语回答后,见他的背影远去,看着浓浓升起的黑烟沉默不语。 这三个箱子里面装的全部都是他们之间的回忆,两人互送的生日礼物、拍的情侣照片、共同完成的手工艺品…… 原本她想一起带走的,现在却觉得没有必要了,她和小叔之间已经没什么好回忆的了。 她给余清婉打了一通电话,低声说:“你不是想嫁给小叔吗,我给你一个机会,明天你来当新娘,替我嫁过去怎么样?” 不出意料,余清婉同意了这次替嫁。 林知语只给小叔留下了一封信,她做不到怨恨小叔,但也无法原谅,最好的结果就是明天一别,从此山高路远,不复相见。婚礼当天,迎宾区的婚纱照的悄无声息地换成了傅宴州和余清婉的那一版。 傅宴州的朋友看到后相视一笑,“果然,宴州最终还是选择和清婉结婚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婚礼的女主角换了人,只有傅宴州还被蒙在鼓里,随着司仪让新郎入场,傅宴州满怀期待地走上台。 他期待的看着另一侧门,幻想着林知语穿着婚纱一步步走向他的模样。 然而那道门打开,余清婉穿着造价昂贵的婚纱,脖子上戴着珠宝项链走到傅宴州身旁。 她暗自期待着傅宴州露出惊喜的表情,嘴角的笑容愈发幸福。 然而,傅宴州目光落到她身上时脸色难看极了,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知语呢?” 余清婉的笑容凝固,被他口吻刺痛了内心。 她稳了稳神,“宴州,你不是讨厌林知语吗?你不用再考虑用婚礼补偿她了,她是自愿放手的。” 她观察着傅宴州的神色,然而在她这番话说完,他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余清婉心头闪过一丝不妙。 “不可能,她不可能离开。”傅宴州想都没想就坚定道:“你到底把她关到哪去了?” 余清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对林知语的感情并不单薄,之前对她的那些甜言蜜语恐怕都是哄她的。 两人苦大仇深的对视着,哪里还有之前情深如许的样子。 此刻,季淮礼适时站了起来,将一封信递到傅宴州面前,“这是知语留给你的。” 傅宴州此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几乎在台上站不住脚,手指颤抖的接过那封信打开。 信纸逐渐在傅宴州手中扭曲变皱,看完后他大步上前攥住季淮礼的衣领,“告诉我,她现在在哪?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林知语怎么会不要他呢,一定是被人威胁蛊惑了,现在看来这个人选就是不怀好意的季淮礼,他觊觎林知语很久了。 “你现在装什么深情,逼走林知语的人不一直都是你吗?”季淮礼甩开他的手,嘴角的笑容讥诮,“你和情人接吻上床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今天,如今知语给你们腾出位置,你反倒还不乐意了?” 傅宴州还想争辩,然而下一秒手机响起通知铃声,他满心期待是林知语给他发的消息,结果低头一看是一条转账信息。 七百五十万的款项从林知语的账号转出,上面的备注写着份子钱三个字。 下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傅宴州眼睛一下子红了个彻底,他喃喃道:“不是这样的,只要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们就能……” 他话音戛然而止,愤怒地盯着季淮礼,“肯定是因为你和她说了些什么,不然她怎么知道我和余清婉的事。” 这番话把季淮礼恶心到了,他充满恶意道:“这你可怪不得我,你还是好好问问你心爱的小情人吧。” 余清婉被傅宴州陌生的一面吓得身体发抖,却仍强装镇定,“宴州,你别信他的挑拨,有什么事都等到我们婚礼结束再说好不好。” 傅宴州眸色黑沉的厉害,他没有理会余清婉的示弱,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场馆,叫来助理,“立即查林知语的位置。” 结婚现场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余清婉跳梁小丑般站在台上,看着来往宾客对她指指点点,她再也受不住这些赤裸的嘲笑,哭着逃出婚礼现场。 林知语的信息早就被季淮礼提前封锁,傅宴州的人根本查不到。 此刻,林知语正拉着行李箱登上前往英国的飞机,将消息发送过去后,她浑身感到说不出的轻松。 下了飞机,她搬进提前联系好的房子,里面家具齐全,她简单打扫一遍就能住人。 从住了十几年的傅家搬出来,行李箱里却单薄的厉害,里面只有几件必要的衣物,其他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一律没拿。 稍微休息了几个小时,林知语前往最好的妇科医院,预约了明天的流产手术。 医生说过这个孩子很难留下来,不过就算能留下来,林知语也不打算留了,她不想孩子一出生就背负上私生子的名号。 想通之后,她当天就住进医院,以防止中间出现意外。 国内的傅宴州此刻却显然没有她这个好心情。 一切都糟透了,他动用所有人脉都查不到有关林知语的任何消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季淮礼从中作梗,却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他驱车回到他和林知语的家,打开门前甚至幻想这一切都是林知语给他开的一个玩笑,其实她就在家里等他回来。 然而,别墅里空空荡荡,院子里的三堆灰烬引人注目。 他蹲下拿起被烧的不成样子的物件,有些还尚能分辨出这是他们互相送彼此的礼物。 除去这些,别墅内可以证明林知语存在过的痕迹全部都消失了,就连两天前他们刚拍的婚纱照也不翼而飞了。 洗漱台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漱口杯,衣柜里只有他的衣服,她长待的画室里也变得空空如也…… 傅宴州颓废地靠在墙上,直到目光对上墙上的监控摄像头。监控诚实的记录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事情。 傅宴州很容易就思索到林知语开始反常的时间点,最明显的就是这一个月来她都躲避他的触碰。 他滑动鼠标调出一个月前的监控,渴望的盯紧林知语的身影,一帧都不舍得错过。 于是他看到了一切的导火索,林知语收到的那支录音笔。 监控画质高清,收音很好。 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林知语浑身颤抖,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录音笔里的音频还在循环播放。 余清婉问他还爱她吗,他是怎么回答的?他的回答是爱。 不肖多想就知道这个录音笔是余清婉干的。 傅宴州攥紧拳头,看到她伤心的模样心口像是被撕碎一样疼,他突然开始后悔一开始没有和她解释清楚,他们本来可以避免走到这般地步的。 他强忍下让他窒息的悔意,继续看了下去。 一直快进到他带着余清婉母子回家,他把乐乐交给林知语看顾,在他面前乖巧可爱的男孩在监控里露出了真面目。 他闯进画室撕了林知语的画,将颜料泼在她身上,把画室搞得一团糟。被关在门外后大声哭喊辱骂林知语,然后在他和余清婉回来前自己跳进泳池,在泳池里掐自己。 画面久久停留在他抬掌的那刻,他甚至没有勇气回看这段,他竟然这么愚蠢,轻而易举的中了一个小孩的计谋,甚至都不给林知语一个解释的机会。 可是即使不看,林知语当时的表情依旧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种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不问缘由打了的心碎失望。 如今两人位置互换,傅宴州被她的情绪一次次的刺痛,平生第一次体会到悔恨的滋味。 如果说这次是他不知情,一时冲动,可之后余清婉将林知语推下楼梯时,他明明看得分明,但是他却为了大局考虑,没有帮她做主。 傅宴州终于意识到,短短一个月时间他让自己曾经千娇百宠的小姑娘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他看到林知语冲向卫生间呕吐,看到她枯等了他一个晚上,看到她烧毁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最后拉着行李决绝离开。 傅宴州心脏抽疼的厉害,眼睛被血丝填满,想到他这段时间做的混账事,感到锥心刺骨,痛不可言。 助理推门进来,手里拿着饭菜,饶是作为牛马看到傅总此刻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 傅总用了三天三夜看完了这一个月的监控视频,期间不吃不喝,除了他谁也不见,地上的烟头堆得像小山一样。 “傅总,为了身体着想,还是吃点吧。”他将饭菜放在桌上,不知道多少次劝道。 “找到她了吗?” 助理知道她指的是林小姐,可惜调查线索在上飞机后全部截断,国外到底不是傅家的地盘,如今只知道林小姐在国内上的飞机飞往的英国。 “没有。” “……不用再找了。”傅宴州闭上眼想起那封诀别信,声音嘶哑道:“她不想见我,我就不去打扰她了。” “好。” 助理又说起另一件事,“余小姐已经在外面等一天了,还是不见吗?” 傅宴州起身,高大的背影此刻尽显疲态,“我去见她。” 他会让余清婉付出代价,无论是对他的妹妹,还是对知语。 …… 林知语的流产手术十分顺利,身体恢复的也不错,如今已经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 她办理出院的时候,接到季淮礼的电话,问她现在在家吗,她回答在医院后,季淮礼立即表示要去接她。 这边打车确实不如国内方便,于是她迷迷糊糊答应了,直到过了一会后才恍然想到季淮礼什么时候也来英国了?! 季淮礼来到医院,默默扫过林知语所在的科室——产科,他没有多嘴,绅士地拉起她道:“走吧。” 在车上,林知语觉得没什么好瞒着的,于是主动解释道:“几天前来医院做了流产手术,今天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出院了。” 她三言两语将这件危险的事情说的很轻松,没注意到季淮礼脸色已经黑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我说,还有傅宴州那畜生知道你怀孕这件事吗?” 她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这件事为什么要和他说? 但是想到人家是她的债主就好理解了,可能怕她出了什么事还不上钱吧,她摇头回答第二个问题,神色淡淡,“小……傅宴州不知道。” 怕他继续说有关傅宴州的事情,她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突然来英国了?” “居住在这边的一个伯母身体不太好,我来看望她。”说完,季淮礼看了看我,继续道:“给你打电话是想和你谈谈一起去见伯母这件事的。” 林知语不解,“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好意思,我之前擅自将你的照片拿给伯母看过。”季淮礼歉意道,随即说起事情的起因。 “二十二年前,伯母一家被人算计,劫匪绑架了她的儿子和刚出生的女儿,最后伯母一家和绑匪周旋将儿子救了出来,但是还没断奶的女婴据说已经被那群恶徒掐死了。最初伯母一直不肯相信这个事实,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最终心死搬来了英国。” 他顿了顿,继续说:“她虽然出了国,却拜托我继续帮她寻找,你和伯母长得很像,且年龄身世也对的上,所以我就擅作主张将你的照片发给了伯母,她见到你的照片后就一直念叨你是她的女儿,一直想我帮她和你见上一面。” 林知语沉默了,她从有记忆起就是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傅宴州养大,在她最无助的时刻父母没有出现,现在她长大了,她想的是索性永远都不要出现好了。 她很抵触认亲,即使是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 大概是季淮礼看出了她的抗拒,不再提这件事,把她送回家后只嘱咐她好好养身体,有什么需要给他打电话。 夜里,林知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想到了季淮礼口中的伯母,听起来也是一个可怜人。 不然,有机会还是见一次吧,算是还季淮礼一个人情好了,毕竟他帮了她太多。林知语身体彻底修养好后,申请了英国一所著名艺术院校进修建筑设计。 除去上课时间,她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做兼职上面,偶尔会接一些私活。 月末,她将赚的钱减去生活成本后全部打进季淮礼的银行卡。 虽然这笔钱相比她的债务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但是这种踏实的感觉于她而言还是很快乐。 前段时间,季淮礼因为国内业务拓展,他暂时来到英国的分公司工作。 很巧的是她租的房子正巧在季淮礼房产的旁边,所以两人莫名其妙就成了邻居。 不过这对林知语来说是一件好事,在异国他乡有一个熟面孔在身边能帮她省掉很多麻烦,而且也不至于太孤单。 这段时间季淮礼帮了她太多忙,林知语觉得她有必要为了季淮礼克服心理障碍,去见见他说的那个伯母一面。 所以趁季淮礼今天休息,她拿起刚烘培好的小饼干敲响了季淮礼的家门。 进去后,她将小饼干往季淮礼怀里一塞,开门见山道:“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见一见你上次说的那个和我很像的伯母。” 季淮礼没有立即答应,斟酌道:“我上次漏讲了一件事,余清婉是伯母家旁支的女儿。” 林知语:“……啊?” 他补充道:“不过两家已经很久没有往来了,伯母也不待见余清婉。” “你考虑好要不要去,不用因为我勉强自己。” 怎么她身边的所有事都能掺和上余清婉呢,林知语叹息,想着这次应该不至于这么点背碰上她。 她想了想,“还是去吧。” 车子停在一处大得惊人的庄园里,下车由佣人领着走进曲折的宫殿里,进去后她便看到余清婉憔悴地跪在地上,恳求坐在主位的贵妇人。 这就是季淮礼口中的伯母了。 “姑姑,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祝曼依喝着茶,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林知语有些尴尬的看着这个场面,她困惑的看向余清婉,她不是应该已经和傅宴州结婚了吗,为什么突然要坐牢?而且这种事情她为什么不求助傅宴州? 季淮礼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清润,“伯母,我带着知语过来看您了。” 祝曼依扭头,眼神透着一股锐利,在落到她身上时瞬间和缓,挂着慈祥的笑起身,“你就是知语啊,长得比照片上还漂亮,快过来坐。” 坐下后,林知语悄悄的观察她,不得不承认确实和她长相很像,原本余清婉就和她有三分像了,没想到她更甚。 余清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林知语竟然会被奉上座上宾,她声音不自主的放大,“林知语,你怎么在这里?” 林知语还没说话,祝曼依率先喝道:“你给我过来给知语道歉!” 见林知语不明所以,祝曼依解释道:“你们在国内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余清婉不知礼义廉耻,逼你远走他乡,她欠你一个道歉。” 余清婉瞪大双眼,让她给林知语低头道歉,凭什么?林知语她配吗? 她从来没认为她做错了,然而她今天有求于祝曼依,不得不低头。 她牙关紧咬,起身对林知语弯下了腰,十足的屈辱,“对不起。” 林知语在她弯腰的那刻起身躲开,她不接受她的道歉,她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做不到原谅她对她所做的事情。 她本以为伯母会不满她的举动,没想到却看到了伯母满眼欣赏,“你做得对,她做了错事必须道歉,但是你有不接受的权利。” 余清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压下怒气,对祝曼依问道:“姑姑,你现在可以帮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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