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宋春红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一回来,就捋起袖子,从刘慧手里接过掌勺。 马明朝跟着进来打了声招呼,转身又开着车回去了。 片刻后,中饭就绪。 吴远开了一瓶茅台,爷几个一共五人,小酌怡情一下。 喝了点小酒,杨贲也壮着胆子问道:“爹,村里搞得那个投资发展委员会,动静挺大。听说将来要给全村人分红,有没有我的份?” 杨支书俩眼一瞪:“你俩户口都迁进城了,还想着吃这红利?” 杨贲呵呵一笑:“我就是问问而已。” 随即冲杨猛咧了咧嘴。 这杨猛自然是不必问了。 接着杨贲又提起道:“妹夫,听大姐说,这次你打算花一千万为盼盼家具厂搞个央视标王,这钱投的是不是多了点?” 一句话,听得一桌子人干瞪眼。 显然都是头一回听到。 杨猛也疑惑道:“盼盼家具不已经是省优部优的品牌了吗?还需要花那么多钱宣传?” 吴远微笑道:“这事吧,说来话长。但凡事总有第一回,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冲一冲,看看盼盼家具的销量能不能再上一个新台阶。” 好家伙。 一千万拿出来,就是为了试一试。 别说是老支书了,就连一直跟着吴远干的杨贲、杨猛也快跟不上思路了。 杨支书喟然道:“委员会你要投一百万,盼盼家具你又要投一千万,亚运村项目更是过亿的投入,这明年净听着你要投钱了,啥时候能见到回头钱?” 吴远哈哈一笑道:“爹,最迟这个月底,就能见到了。” 随即又补充道:“再说了,我这不还有落雁这个富婆,可以傍么?” 杨贲跟着唏嘘道:“幺妹儿落雁,打小就爱臭美,还真没看出来她做服装经商能有这般天赋来。” 杨猛一针见血地道:“幺妹儿也就是遇到了妹夫,才……” 后半句话,在接触到刘慧的眼神时,杨猛愣是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倒是老支书坦然道:“这是实话,有什么不敢说的?落雁能干到如今这程度,连她自己都承认跟小远分不开。” 吴远笑着打岔道:“爹,这还没过年呢,咱们就开始论功行赏了吗?” 众人齐笑,算是结束这个话题。 但在笑声中,谁都明白。 吴远俩口子如今的经营层次和格局,已经远超他们的见识和想象了。 中饭过后。 小酒虽然喝的不多,但吴远依旧多留了众人一会儿,等到酒意消了之后,才放他们离开。 送走了马长山、杨贲和杨猛,杨支书也背着双手离开。 回自家去扫除灰尘和蜘蛛网,准备祭灶神。 毕竟今儿是小年。 吴远也不去厂里,干脆留在家中,把灶房打扫的干干净净,顺便给灶神上了香。 忙完这一切出来,发现宋春红,弄了一把润湿了的稻草,在给院子里的葡萄进行修剪扎架子。 这葡萄树自打从她家移过来,吴远是没怎么管过。 怎么修,怎么剪的,也闹不明白。 但经过宋春红的妙手一剪,立马就变得清清爽爽,立立整整的。 虽然很欣赏对方的手艺,但吴远依旧劝道:“宋老师,你来是为了照顾大娘的,可不是为了做这些。而且这几天你在医院也没休息好,趁机歇歇多好。” “我不累!”宋春红手上动作不停地道:“我妈已经吃了药睡下了。我看她睡得比医院里还安稳,就下来活动活动。” “而且这棵葡萄树,好好打理一下,明年夏天葡萄不少结,多少能给俩孩子解解馋。” “还有菜园子里那丛草莓秧子,我都盖好了。等明年开春,再追点肥,也能结上不少草莓。” 吴远溜达到门口一瞧。 那丛草莓秧子果然已经被清理过,只留下几条主干的秧子,而且占了好大一块地盘。 上头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多少也能增加点抗寒能力。 宋春红修剪完葡萄树,又到猪圈里,给满圈的鸡鸭鹅喂了些食儿。 这才推出那辆坤车道:“这边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去,把家里收拾一下。” 吴远点点头,目送着宋老师离开。 就径自溜达着来到村部。 结果老三位都不在,想必是趁着小年,各自在家洒扫庭除,祭灶王爷呢。 吴远就手赶到老支书家里,就见老丈人正在灶房里爬上爬下,弄得灰头土脸。 “爹,还是我来吧。” 毕竟他干支书这些年,何曾做过这些事儿。 第1064章 跟她是配合,跟你是磨合 灶房里,吴远这一接手,老支书就手停下来歇口气。 边歇边感慨的,这身子骨是真不比年轻那会儿了。 就这一会仰着脖子,扫扫屋檐下的蜘蛛网,浑身上下,哪哪都酸。 等到抽了根华子缓了口气,老支书忽然回过味来。 自己一堂堂支书,没干过这事儿,是不假。 可面前这幺闺女婿,那也是堂堂一大老板,身家过亿的主,给自己爬上爬下地扫灰除尘,就合适了? 更不合适。 想清楚这一点,老支书说什么也要把幺闺女婿拉下来,自己亲自干。 相比于一堂堂大老板扫灰除尘的,自己就一过气老支书有什么拉不下脸来的? 吴远哪能轻易叫他拉下来的? 毕竟在吴远眼里,这活儿并不重。 可对老年人太不友好了。 一旦摔着碰着,这个年关是甭想好好过了。 怕是要进医院过了。 正自僵持不下时,隔壁的二婶过来了,见状就直接上前道:“得得得,你们爷俩都下来,放着俺来。” 在二婶面前,爷俩确实没有说话的份。 只能让出手中扫把,离得远些,在院中说话。 “听说乡里修路的钱找到了?”杨支书续了跟华子,闷声道。 吴远心下一动,这事确实忘记跟老丈人说了,当即言简意赅地道:“我给帮着介绍了几个老板,让卞书记能先修路,后付钱。” 眼见老丈人脸色一松,吴远继续补充道:“这事上,是卞书记主动帮四姐夫说了句话,我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 “哦?”杨支书哦了一声道:“钟振涛要提了?” 吴远点点头:“嗯,副乡长。” 杨支书支吾道:“这还差不多。这样也好,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半拉钟头的功夫,就见二婶已经从大板凳上下来了。 墙角屋檐下,灶房里都差不多清扫一新。 二婶拍拍手,风轻云淡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那潇洒劲儿,看得老支书一脸懵逼:“不是,弟妹,你这就走啊?” 言下之意,你干什么来了? 总不能是闲来无事,随便转转的吧? 结果二婶还真就是头也不回地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目送着隔壁二婶离开,吴远又跟老丈人在家里坐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就实在扛不住。 即便把双手拢在袖笼里,也扛不住。 浑身上下都冻的透透的,冰凉。 看了看时间,才撺掇着老支书道:“爹,差不多饭点了,咱们过去吧。” 爷俩一路溜达回吴家小楼,半个钟头过去了。 小年节的气氛,在一路的炊烟袅袅中,日渐浓厚。 偶尔还有讲究的人家,放了挂鞭炮助兴。 听得小江和玥玥俩孩子,也缠着刚回来的吴远,要放炮。 可家中年货什么都不缺,唯独这烟花炮竹一类的没有。 毕竟这玩意没有送的,自家买的话,也没到时间,一般人想不起来。 吴远只能以‘过年加倍’放的由头,哄着俩孩子暂时放下这念头。 打发完俩孩子之后,吴远凑到厨房那边一看。 掌勺的是宋春红宋老师,刘慧也只是帮着打下手,就连身为病号的王凤,都拖着病体在帮忙择菜。 吴远卷起袖口,一开口问得却是刘慧道:“妈,我来吧?” 刘慧也是心领神会:“这边用不着你,你要帮忙的话,就去杀只鸡。刚才我要宰,春红非拦着不让。” 这是身为客人的一种谦让客气。 但其实没必要。 这么一大家子人,杀只鸡根本算不上奢侈。 而且猪圈里那么多鸡鸭鹅,每天单消耗掉的粮食就不少。 更何况这密度大了,很容易生病。 不如早早吃掉了划算。 所以吴远闻言,当即答应下来道:“没问题,从宰杀到红烧,都交给我了。” 至于宋春红倒是想拦着。 但拦不住。 吴远系上条围裙,提上车库里的斧头,躬身钻进猪圈,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儿。 然后手起斧落,趁着鸡身还热乎的劲儿,麻溜地处理完。 直接端到灶房里烧水冲洗,顺便焯水洗净,就手在灶房的大锅里红烧上了。 等到香味飘出,媳妇杨落雁也回来了。 进屋换下衣服,洗漱之后,发现厨房里插不上手了。 于是就到灶房里,看着火光照耀下的丈夫的脸庞,一阵意有所指地道:“小年节的晚饭,你跟宋老师配合得不错呀!” 结果被吴远一把拉到怀里,一起烤着灶底的火光,闻着锅里的香气。 “跟她只是配合而已,跟你都是磨合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杨落雁心下满意,嘴上却仍旧挑衅道:“要不要人家去上海出个差,给你创造个磨合的机会?” 吴远一巴掌拍在熟悉的磨盘上道:“那我就跟你去出差。总之,你走到哪,我跟到哪。” 杨落雁心满意足地道:“这还差不多。” 夜幕降临。 小年节的晚饭,也正式开始了。 由于中午小酌过了,晚上吴远也不提喝酒的事了。 杨支书低眉顺眼地也就没提。 一大家子人,只顾着给王凤娘俩和小江、玥玥俩孩子夹菜。 至于,小江和玥玥那本来就是众人的焦点。 而王凤和宋春红娘俩,依旧身为客人,放不开手脚。 好在王凤有医嘱在,不能暴饮暴食地多吃,又有诸多忌口。 以至于刘慧和杨落雁娘俩派给王凤的好菜好肉,最后都到了宋春红的碗里。 如此一顿饭下来,宋春红情不自禁地摸上肚皮。 因为从来没吃这么撑过。 本想着晚饭后,接着收拾锅碗瓢盆的功夫,消消食的。 结果被杨落雁抢了。 宋春红就只能陪在旁边说说话,打打下手。 等到这边锅碗瓢盆收拾完,吴远一锅狗饭也烧出来了,连汤带水,香气四溢。 喂完了院子里的四条大狗,众人围坐在电视机前,聊着闲天。 就挺有过年的气氛。 直到天气预报结束,刘慧迫不及待地起身穿戴围巾和手套,催着老支书离开。 她这么急着走,倒不是不愿意待了。 而是赶着回去看央视的电视剧。 因为前段时间追剧渴望,让她追上瘾了。 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了。 第1065章 家居港项目,就交给你了 老支书俩口子带着大黑的狗饭一走,小楼里立刻清净下来。 没过多久,小江和玥玥就接连地打起了哈欠。 正好叫杨落雁和宋春红俩人,一人拎一个去洗澡,洗完后,直接包着毛毯送上楼去。 从洗澡间里出来,宋春红胸前湿了一大片。 一看就是没有自己媳妇杨落雁有经验,被小江给弄湿了身。 好在给小江洗澡之前,她把毛衣提前脱下来了,湿的只是贴身穿的春秋衫。 换掉就好。 回过头来,吴远手头的电话响起。 接起来一听,电话那头顿时传来大外甥女蔺苗苗那委屈巴巴的声音道:“老舅!” 吴远眉头一皱:“厂里出什么事了?” 蔺苗苗抽了抽鼻子道:“没有啦,厂子里一切正常。” 吴远接着又猜道:“宝俊欺负你了?” 话音刚落,蔺苗苗声音立马一寒:“他敢!” 吴远顿时没好气了,“那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装得这么可怜。” 蔺苗苗这才吞吞吐吐地道:“人家不是刚听了蔺校长干的事了嘛!老舅,你别怪他。他跟我妈生活这么多年,难免同流合污,小气吧啦地。” 吴远失笑道:“有这么说自己爹妈的吗?” 其实说到这里,吴远已经不怪大姐夫蔺先学了。 大姐那俩口子就是这样式的人。 谁也不能期待太多。 蔺苗苗也是懂自己这个老舅的,趁机就开始叠buff道:“大不了蔺校长办不到位的地方,我回去替他补上。只求老舅你千万,别跟他们俩计较。” 吴远当即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跟他们俩计较过?” “对对对,我老舅是谁呀?那是胸襟广阔的真男人,人见人爱的美男子!”说到这里,蔺苗苗话锋一转道:“听说你把宋老师都弄到家里住了,是不是想再给我娶一个舅妈进门来?” 这话题切换得那叫一个无缝衔接。 吴远都不知道,这消息怎么传得那么快! 当即把电话机交给凑过来的媳妇杨落雁道:“苗苗打来的,说是要给我再娶一个新舅妈进门来。你给管管!” 电话那头立马传来蔺苗苗的求饶道:“舅妈,我没说,我是冤枉的,真的,舅妈!” 杨落雁借机道:“看来我不能拦着你老舅把你嫁出去了,等过年,找个时间,趁早把你嫁出去。” 蔺苗苗这点道行,在杨落雁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舅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永远是我的舅妈,唯一的舅妈,全世界最漂亮的舅妈!” 一连番的哀求,直到电话那头传来老舅的声音,蔺苗苗这才心有余悸地挂断了电话。 这通电话。 虽然差点惹恼了舅妈,但多少达到了目的。 只是静下心来一想,多少有点窝心。 旁人家的父母都是帮衬儿女的,有多少劲使多少劲了。 自家这对父母,不仅不使劲帮衬,反而拼命拖后腿。 可恨自己投胎那会,怎么就没长眼呢! 吴家小楼。 吴远这边挂了电话,也捎带着跟媳妇解释了两句,说了蔺苗苗打电话的缘由。 杨落雁不由心疼道:“也难为苗苗这孩子了,成天想着帮大姐和大姐夫善后,生怕惹恼了你这个舅舅。” 吴远没好气的道:“那她也不想想,我会把她跟她爸妈混为一谈么?” “话虽这样说,但孩子也是好意。”杨落雁回护道:“况且小年夜给你打个电话,也挺好的。” 王凤没有追剧的习惯,加之大病初愈,身子虚弱。 在温暖如春的小楼客厅里坐上一会,就昏昏欲睡了。 宋春红忙得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刚忙完小江,又扶着王凤去洗漱,然后送上楼。 如此一通忙活下来,出了一身的汗。 杨落雁见状道:“宋老师,你直接洗个澡吧,这样晚上睡觉也舒服些。” 其实宋春红早想洗了,见状抱着换洗衣服就进洗澡间了。 结果杨落雁转头,就凑到沙发上,拿脚频频踢丈夫吴远,用眼神冲他示意。 好家伙。 这钓鱼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逗得吴远一个反手,先把媳妇抱在怀中,过了把手瘾。 不过话说回来。 今天宋春红在家里忙了一天,杨落雁在外头忙了一天。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着实给人一种三妻四妾的错觉来。 愉快的日子总是无比短暂的。 在吴家小楼一连过了三天,王凤说什么也不愿多住了。 吴远俩口子,见她行动利索多了,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也能干了。 加之已经腊月二十六了,实在拗不过,就派车把娘俩送回了二道渠子的三队家里。 转天2月11日,农历腊月二十七。 腾达一建的工地上正式停工。 除了留下几个信得过的看管工地之外,乔五爷带着大队人马先行返乡回来了。 吴远亲自去车站接的人。 结果偌大的宾利慕尚上,也坐不了几个人。 准确地说,是放不下几个人的行李。 因为一个两个的,全都是提锣拐鼓地,好几个大行李袋子。 放不下,根本放不下。 最后乔五爷还是把行李交给徒弟郑前进,才拉着过去不久的钟振远一道上了车。 一上车,不等吴远开口。 乔五爷就主动道:“小远,这个小钟是个好苗子,你挺会挑人的。” 吴远饶有兴致地道:“是吗,五爷?” 接着转而对钟振远道:“钟师傅,能入五爷的法眼,那可不容易。上一个入五爷法眼的潘麻子,如今在首都独自带工做项目,年后我准备为他专门成立个腾达二建的。” 钟振远谦逊地直搓大腿道:“都是五爷教导的好,也是老板你的信任。我反正是有多少劲就使多少劲,能多努力就多努力。” 一席话,透着淳朴的土气。 但作风踏实的人,就是这个味儿。 吴远点点头,直截了当地道:“年后我准备在北岗这边成立个腾达三建,这个建筑公司,就由你全权负责。第一个项目就是家居港项目,有没有信心?” 钟振远震惊之余,竟忘了表态。 直到吴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问道:“有没有信心,钟师傅?” 钟振远这才声音洪亮地道:“有有有!老板,我钟振远就算是肝脑涂地,也要把这个项目做得漂漂亮亮的!” 第1066章 虽身不能至,但心向往之 其实也难怪钟振远如此激动。 虽说他自打兴旺家具厂时,就跟着老板吴远干了,怎么着都算是老资格了。 但老板身边的老资格可不止他一个。 下圩村的池师傅、梨园村的老代,上圩村的彭师傅,比比皆是。 所以腾达三建能落到他手上,自然离不开老板吴远的赏识和栽培。 再怎么表达感激之情,都不为过。 宾利慕尚一路把钟振远送到了家中。 钟振远下车的时候,又跟隔壁四姐吴芳华和仨孩子打了声招呼。 四姐夫钟振涛恰巧不在。 结果仨孩子兴奋地围着他团团转,吴芳华更是拉着他不撒手,不让他走。 吴芳华虽然不像三姐吴秀华那般扶弟魔。 但如今幺弟既帮衬了自家丈夫,又提拔了小叔子。 这还不值得她倾尽热情地挽留招待么? 好在吴远早有底牌。 毕竟车上还坐着个五爷。 乔五爷被搬出来,就笑呵呵地下了车,跟座弥勒佛似的。。 顺便看了看经常被吴远挂在嘴上的钟文勇。 吴芳华倒是一道挽留乔五爷了。 但毕竟又远了一层了。 而且乔五爷的话也在理:“振远刚刚回来,又被小远委以重任,你们不得好好给他接接风?并且我也听说了,钟支书升副乡长了,正好今晚哥俩好好喝一顿。” “我们这些外人,就不在这打扰咯。” 吴芳华也没辙。 更重要的是,幺弟的确是没想留的意思。 强留不是办法。 目送着宾利慕尚远去,吴芳华也顾不上失魂落魄的仨孩子,转头对钟振远道:“他二叔,一会过来喝酒。” 回去的路上,吴远饶有兴致地道:“五爷,一会叫上我师父,到我家弄两盅?” 乔五爷摇头之余,“你要是不嫌弃你五娘的手艺,就到我家里去喝,我负责把你师父揪过来。到时候万一我们俩老家伙喝多了,也省得你送。” 吴远一想,也对。 自家虽说吃喝方便,但避不开老丈人和丈母娘,四爷五爷俩人未必能尽兴。 当即答应下来道:“行,五爷。五娘的手艺,我可有日子没尝过了。” 说完,吴远就用大哥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天近傍晚。 五娘手里攥着勺子,时不时地跑出来看一眼。 毕竟说着今儿回来的,怎么这爷俩到现在没有影呢? 直到看了不知道多少眼,才看到吴远的宾利慕尚开过来。 当时连锅里的饭都忘了管,拎着勺子在家门口激动地等待。 结果乔五爷一下车,就颐指气使地道:“老婆子,抓紧弄几个下酒菜,小远一会在这儿喝酒。” 五娘老脸当时就落下来了。 老伴老伴。 见不着又想,见着时又嫌弃。 尤其是这刚下车的,工资不交,儿子不见的,一开口就指使自己干着干那的。 谁能高兴? 好在吴远及时拯救了五爷,下车道:“五娘,又要劳烦你受累了。” 接着补充道:“对了,刚峰跟其他瓦工一起坐三蹦子回来。可能晚点,但也应该快了。” 五娘顿时喜笑颜开,冲吴远道:“还是人家小远知心,不像老头子,就知道指使我干着干那的。” “小远,你快屋里坐。” 招呼完吴远,五娘也不搭理老伴乔五爷,径自拎着勺子进屋忙活了。 乔五爷丝毫不以为意,扯着嗓子就在庄子里喊开了:“乔主任,过来喝酒嘞!” 这一嗓子,当时就把左邻右舍都叫出屋来。 过来冲他打招呼,顺便讨根烟抽。 等到一圈烟散完,师娘程月娥才姗姗来迟道:“老五,你四哥还没下班呢。” 接着看到吴远也在,顿时更加亲切道:“小远也在啊!” “在的,师娘。” 吴远应和完,拿出大哥大拨了厂里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就被乔五爷接过去,冲着大哥大一通嚷嚷,喷了不少的唾沫在上面。 喷完扔给吴远道:“说是下班了,没加班。” 吴远正自疑惑着,就见一道人影,优哉游哉地骑着二八大杠过来了。 乔五爷已经认出来了,越众而出道:“乔主任,可把你给盼回来了。赶紧地,今晚咱们哥俩跟小远弄两盅。” 乔四爷当即没好气地道:“滚蛋。” 这话倒不是说拒绝喝酒,而是听五弟叫自己乔主任。 摆明了,就是埋汰自己。 下了车来,听着吴远上前叫了声师父,顺便接过华子,乔四爷这才冲乔五爷道:“搁外头打了一年的洋工,别的没见长,嗓门倒是大不少。” 说话间,任由吴远上了火,才续道:“老远就听到你在哪儿嚷嚷了。” 乔五爷不以为意,把人直接往自家里拉道:“哎哟,我的四哥嘞,咱先回家坐。坐下来之后,想骂我训我,随你便。” 这哥俩,单独处起来,不觉得。 一见面,明显就看出性格上的差异来。 而且乔五爷这两年在外,性格上比起师父乔四爷,更加变通灵活。 吴远跟着哥俩进了屋。 就见师娘程月娥也没走,掠起袖子进了灶房,问五娘道:“有几个菜了?用不用我回去拿点?” 最终俩人怎么商量的,吴远不得而知。 他跟着师傅和乔五爷进了屋,拉亮了堂屋的六十瓦灯泡,眼前亮了起来,但又没有多亮。 乔四爷抬头看了看,颇为不满地道:“就不能换根灯管?那东西既亮堂,又省电。” 乔五爷拉出几把椅子来道:“明天就换,明天!我这不刚回来么?” 仨人坐下。 堂屋里很快烟雾缭绕起来。 吴远陪在旁边,听着老哥俩一问一答。 大多时候是师父乔四爷在问,乔五爷在答。 哥俩想到哪说到哪,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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