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递过来的华子,对三徒弟道:“你倒是会挑时间!快洗洗手,进屋吃饭。” 朱六标挠挠头就要拒绝道:“不了吧,师父?” 赵宝俊一马当先地搂住老三道:“师父都说话了,你想找挨骂?” 朱六标想要大声,结果却先小声对宝俊道:“二师兄,贺英还在村道上等我上县里。” 下一刻,赵宝俊就把师弟出卖道:“师父,老六的对象贺英在家后面的村道上,没来。” 吴远当时就问了,“怎么?对我有意见?到家门口了,都不来?” 转头就向蔺苗苗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正挽着袖子分发筷子的蔺苗苗,茫然摇头。 吴远忽然意识到。 虽说贺英是曼迪菲家具厂的人,但蔺苗苗身为副厂长,倒未必会知情。 说不定,贺英的意见,就来源于蔺苗苗也没准。 当下不由分说地道:“去,老六,把人叫来,我亲自问问。” 朱六标硬着头皮地去了。 吴远转身进了小楼,就见刘慧和杨落雁娘俩,发愁道:“菜可能有点不够。” 想来是蔺苗苗来得也没多久。 刘慧这边没有特地准备,只是按照平日里的饭菜准备的。 加上宝俊和苗苗两人,还能勉强凑活。 但再加上老六和贺英俩人,那就够呛了。 反正得省着点吃。 这倒让吴远想起来道:“刚刚明朝有没有提进来一个包?那里头是我从厂里带回来的烤鸭和卤鹅,范大厨刚做的。” 蔺苗苗一听,就兴高采烈道:“看来这顿饭是真蹭对了!” 杨落雁一拍脑袋想起来道:“对了,明朝开走宾利慕尚之前,特地搬下来的箱子。我还以为是烟酒,就没打开来看。” 一只烤鸭,半只卤鹅一切盘。 桌上的份量立马够了。 这时,贺英也别别扭扭地进来了,叫了一圈人,一幅静等着发落的样子。 低眉顺眼。 但吴远并没有发落,只是挥挥手招呼道:“先吃饭。” 贺英一愣神,就被蔺苗苗拉着坐在身边,反而把赵宝俊搁出去,跟老六一起坐到了师父旁边。 赵宝俊搓搓手道:“师父,咱爷仨弄两盅?” 吴远眉头一挑,反问道:“怎么?怕一会去准老丈人家,没酒给你喝?” 一句话把宝俊和苗苗俩人都问住了。 有没有酒喝,还真不一定。 没办法,大姐那俩口子就是这么奇葩。 下一刻,赵宝俊就把话接过来道:“不是,师父,主要我带了两瓶鲁省的酒来,听说还不错,想给您尝尝。” 于是吴远就退了一步:“这大中午的,少喝一点,一人二两。” 结果赵宝俊屁颠颠地去了。 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个迷你的酒坛子。 吴远定睛一看,好家伙,孔府宴酒。 赵宝俊拍着酒坛子,献宝般地道:“师父,这可是孔府历代衍圣公府的设宴专用酒!咱们尝尝,也算是沾点文化人的光。” 吴远笑道:“你这家伙,干经理没多久。其他方面我没看出长进,倒是对酒如数家珍了。” 赵宝俊也无奈道:“没办法呀,师父,陪客的时候,不懂得多点,吹牛都没材料。” 对于孔府宴酒,吴远并没有刻板印象。 这既算是好事,又不算什么好事。 所以喝起来,也就没有什么对比,只觉得尚能入口。 仅此而已。 然后说二两就二两,点到为止。 吃饭为主。 喝多了,一会宝俊去送礼,难免出洋相不说。 老六还得陪着贺英上县里,怕也得受影响。 封了酒坛子,端起米饭,赵宝俊就开始把酒桌上听来的奇闻异事,往外倒。 当然也得是老少皆宜的那种。 吴远边吃边听着,直到宝俊说起道:“听说杨卫国破产了,有人晚上在公园里见到他。” “怎么个意思?连住的地儿都没了?” “像是这个意思。”赵宝俊道:“师父你是不知道,他在香江亏了个底儿掉,那些小老板能不找他?” “依我看,不弄死他就不错了。让他流浪在公园,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吴远信了八成。 毕竟眼下这狂轰滥炸的趋势,傻子都知道国际原油价格起不来了。 杨卫国就算是预留了再多的备用金,此刻也全搭里头去了。 “杨百万和杨良正就没帮帮他?” “听说杨百万去看了他,还给他送了棉絮被褥。但杨良正没出现过,毕竟他现在这样子,一般人避之不及,谁还敢靠近他?” 吴远沉思。 赵宝俊续道:“现在上海金融圈里都在传,说师父你才是真正的大佬,闷声发大财。” 吴远没好气地道:“我发不发财,他们怎么知道的?” “传的真真的,”赵宝俊煞有介事地道:“好几次吃饭喝酒,都有人找我证实?我只能说不知道。” 第1075章 步步都不拉,步步踏的准 听着二徒弟回答的没毛病,吴远就没多说。 倒是三徒弟朱六标瓮声瓮气地问:“师父,你说杨卫国这样人,还能东山再起么?” 吴远缓缓摇头,没有说话。 宝俊就成了嘴替,竖着大拇哥道:“东山再起,哪有那么容易哦?不然上海圈里,能都在传,说咱师父才是这个,步步不拉,步步都踏在鼓点上。” 吴远打断道:“行了,吃饭吃饭。” 中饭过后。 朱六标带着贺英,如临大赦地走了。 上县城的路上,朱六标忍不住纳闷着呢。 明明师父什么也没说,对象贺英忽然就宛若寒冰融化了,开始贴着自己了。 女人的心思,真是奇怪。 前后脚的功夫,赵宝俊也带着蔺苗苗走了,带着小楼窗沿下的另外一堆礼。 吴远躺在沙发上。 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身上。 没了清冷,只剩暖意。 刘慧拾掇着一下,又匆匆地回了。 由于年夜饭定在老家里吃,这几天她没少回去忙活。 但老家的条件,跟吴家小楼实在没得比。 好在时日一久,倒也习惯了。 杨落雁收拾完锅碗瓢盆,走过来,贴着丈夫的头颈边坐下,顺手给蜷在沙发上闹腾累了的俩孩子,盖了件毛毯。 吴远感受到头顶的丰润和弹性,俩脚一蹬,顶得脑后枕在媳妇的腿面上。 舒坦了。 这才是放假的美好时光呢。 杨落雁纤手插在丈夫的头发里,一下下地梳着,语出诱惑道:“人家终于有时间,好好陪陪你啦。” 吴远听得头发一麻道:“说什么呢,孩子都还在呢。” 杨落雁没好气地嗔怪道:“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给你做饭,陪你在家。” 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也包括陪你睡觉。” 随即理直气壮地道:“毕竟过年在家,除了吃,也没别的事,不睡觉,能做什么?” 似乎也没毛病。 于是,年前最后一天的午后时光,就在这漫漫的格调中度过。 小憩了一觉醒来。 吴远睁开眼,看着媳妇靠在沙发背上,入睡的修长脖颈,依旧是那么地好看。 只是媳妇的纤手还插在自己头发里,所以他这边一动弹,杨落雁就跟着醒了。 “几点了,几点了?”一开口就嚷嚷着问。 却被吴远打断道:“都放假了,还问几点做什么?” 杨落雁这才放松下来道:“也对哦。” 回头看见俩孩子换了个姿势,依旧睡得香甜可爱。 就继续梳着丈夫的头发道:“你说,宝俊跟苗苗这俩孩子,应付得过来吧?” 吴远不假思索地道:“宝俊要是应付不过来,他这半年酒桌就白混了。” 杨落雁轻点螓首道:“也是,宝俊谈吐之间,确实成熟老道了不少。” 正聊着,院子里的大黄骤然狂吠。 只是节奏上不是那么急促猛烈,有点子例行公事的感觉。 即便如此,小江和玥玥俩孩子也被吵醒了。 一个翻身爬坐起来,靠在沙发上,像个小大人一样怔怔地出神。 吴远冲外头喝了一声。 不仅大黄的声音立刻停了,而且蠢蠢欲动的粽子和饭团也彻底歇了火。 然而不多时,却有人出现在大门口。 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师父,师父!” 要不是这声音着实浑厚,还让人以为是孙悟空在找唐僧呢。 吴远从媳妇腿面上爬起来,迎出门去道:“明军,你咋来了?” 马明军一边攥着手里的尼龙袋子,里头貌似有些东西在蠕动,另一手连忙从兜里掏烟道:“我刚弄了点黄鳝,送来给你解解馋。” 吴远心下了然,嘴上却道:“这天寒地冻的,上哪弄得这些黄鳝?” 马明军咧嘴一笑:“这东西,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师父你经常说的。” 吴远接了大徒弟的烟,招呼马明军进屋去坐。 马明军却不进,只隔着玻璃叫了声师娘,顺便唤了声小江和玥玥,就手在廊檐下的台阶上坐下来。 吴远伸了伸腿,扯了扯裤脚,就手蹲下来。 “怎么样,提拔了之后,干得可习惯?” 马明军挠了挠头,讪讪笑道:“好像也没那么难,就是活干得少了。” “钱不少你的,就行了。” “那倒不少,”马明军咧嘴大笑。 随即又话锋一转道:“不过师父,年后我想把家里的房子整整,让张艳带着俩孩子能住的舒坦些。可现在有俩麻烦事……” 说着,马明军又开始挠头。 结果被吴远一把扯下来道:“别一遇到难事就挠头,该说的说。” 马明军立马放下手来:“一个是,我想学学师父家这小楼的取暖,看看能不能也装一个土暖气。再一个,是找不着师傅,这房子够呛能建起来。” 吴远一一解答道:“土暖气简单,哪儿都能装,回头我画个图纸给你,你照着找人定做就行。至于人手,确实是个问题。” “不过钟振远年后会组个腾达三建,专门搞家居港工程。你跟他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他安排一下,抽时间来把你家这房子盖上。你直接包给他们,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马明军思忖道:“这行啊,正好艳儿在三婶那上班,也没时间顾着给师傅们做饭。全包最省事。” 师徒俩又说了会闲话,马明军就起身走了。 吴远找了个水桶,打上一半水,把尼龙袋里的黄鳝一倒。 好家伙,得有五六斤的样子。 而且个个都有两指粗以上。 杨落雁凑过来看了一眼道:“明军这个徒弟,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这师父。” 吴远估摸着道:“正好,明天带几条过去,做个葱爆鳝段。” 夕阳斜落。 吴远刚把停在门口的大奔开到院里,刘慧就打来了电话。 电话是杨落雁接的。 接完之后,出来道:“老公今晚吃什么?那老俩口都不过来吃了。” 吴远不假思索地道:“那咱们一家四口,就简单吃点。中午不还剩点么?再把剩下的半只卤鹅切了,差不多齐活了。” 杨落雁补充道:“也没个绿叶菜,我再炖个白菜豆腐。” 吴远点点头:“嗯,够了,绝对够了。” 第1076章 她什么都缺,就不缺鼓励 话音刚落,一道惊喜的声音就在院门口响起。 “老舅,舅妈!我又回来啦!” 能用这腔调说话的,除了大外甥女蔺苗苗,也没旁人了。 吴远顿时没眼看。 可杨落雁身为舅妈,不能表现出不待见。 于是开口问道:“苗苗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宝俊人呢?” 蔺苗苗蹭蹭地走进门来:“别提了,我跟爸妈吵了一架,宝俊也不帮我,就在那和稀泥。被我撵回家去了!” 随即拉上杨落雁可怜巴巴地道:“舅妈,我现在无家可归,只能来投奔你和老舅了。” 杨落雁看了眼吴远。 吴远没好气地道:“只能住今儿一晚,明天年夜饭必须回去。” 杨落雁也跟着解释道:“我们明天到老家吃年夜饭,你一个人留在这也不合适。” 吴远可不遮着掩着道:“我是把大姐俩口子找过来闹腾。” 蔺苗苗眨巴着晶晶亮的大眼睛道:“明天我保证回去!” 杨落雁左右四顾道:“可怜的苗苗,一件换洗衣服都没带就出来了。” 吴远失笑道:“媳妇,也就你,容易被她骗。我敢保证,他们肯定没吵架。苗苗,要不要打个电话,让你舅妈听听真相?” 蔺苗苗却吐了吐香舌道:“舅妈,行李我中午就没带走,还搁你家屋里放着呢。” 果不其然。 预谋已久的。 杨落雁目瞪口呆,吴远却懒得多说,直接拿当自家孩子吩咐道:“别净想着吃现成的,好好帮你舅妈干活。” 结果晚饭上。 蔺苗苗端着一盘的白菜炖豆腐,外加了粉丝。 推介不已。 推介完了,还追着吴远问:“老舅,好不好吃?” 杨落雁端着切好的卤鹅过来道:“这道菜都是苗苗烧的,你多给鼓励鼓励。” 吴远掐了一筷子,塞到嘴里道:“她什么都缺,就不缺鼓励!” 蔺苗苗却不依道:“舅舅!” 因为这话,等于说她缺心眼了。 不过有一说一。 作为农家过冬的家常菜,白菜豆腐自有其特定的滋味所在。 加上一道烩了粉丝在里头,吃起来特别下饭。 晚饭过后,蔺苗苗很是勤快。 不仅帮着杨落雁把锅碗瓢盆收拾了,而且把狗饭也给做了。 倒让吴远轻省起来,信步溜达到大门口。 正准备扭头往家后面的村道上走,就见东边来了个人影。 黑夜中一丁点亮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那是烟头发出的微光。 吴远驻足了一会,就见老代走过来,远远就抢先扔过了一根烟道:“吃过没?” 吴远就手拢住怀抱兜住道:“刚吃过,你这出来消食走走?” 老代点点头,挨着吴远蹲下来,一声不吭地抽了两口。 吴远也没说话。 但他知道,老代这样子,指定是有事。 更何况,同样是差不多时间进入兴旺家具厂的,钟振远如今都被提拔独当一面了。 老代这边,又挨着自家,近水楼台的,心里不可能没想法。 片刻后,一根烟烧掉了半根。 老代终于开口道:“就你觉着,振远那活,我能不能干?” 吴远笑道:“代叔,你别看着振远现在表面风光,但带队搞工程这事,真不是谁都干得来的。” 光说这话,吴远也知道,缺乏说服力。 干脆给了一个开放式答案道:“这样代叔,反正振远带队是在北岗搞工程。年后有机会你实地去看看,你要觉着你自己来得了,我给你调过去试试。怎么样?” 作为睦邻,一开口,能得到这个答复,算是不错的了。 老代也算是见好就收,又给吴远多散了根烟,就起身道:“那行,你多费心。” 随即扬扬手道:“我去鱼塘那边遛遛。” 目送着老代往西走,吴远信步遛达到自家小楼后面的村道上。 就见村道上影影绰绰的,不少人。 看来在外打工的,都回村了,人气自然就旺起来了。 也正因如此,吴远反而不想继续遛达了。 毕竟这一路走过去,寒暄不断的,一个钟头,都未必能走到村部。 于是吴远就往回走,打算在自家院子晃晃得了。 结果他刚刚掉头往回走,身后就追下来一辆自行车,从村道上下来,冲自己背后追来。 下一刻,一道声音响起:“是表弟吗?” 黑暗里,虽然没有明月,但走得近了,依稀能看出人脸的轮廓。 “哟,表姐,表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一身洋气的表姐顾媛,以及闷不吭声、但一开口就能把人推出八里地外的表姐夫彭师傅:“老板!” 彭师傅这称呼一出口,就挨了顾媛一下。 好不容易趁着年关,有机会拉近一下彼此关系的。 你却居然还叫工作上的称呼。 吴远没跟他计较,顺手散过去一根烟,话却是跟顾媛说得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媛挨着吴远道:“今天刚到!也就是若霖押后了,俺才能早一天回来。” “店里忙得吧?” “忙,太忙了。表弟媳设计的几款女装,都太畅销了。一件难求,成天排队。” 吴远眼见着顾媛身上穿的虽说不是最新款,但在北岗,那也是绝对洋气的存在。 再加上她再跟着上海女人学着化点妆,彭师傅往她跟前一站,被衬托得要多土鳖有多土鳖。 一行三人进到院子里。 杨落雁一看是顾媛来了,也迎接出来。 顾媛却顾着从丈夫的自行车后座上,往下解袋子,里头沉甸甸的。 不用说,又是送来的年货。 吴远推辞道:“表姐,你这是干啥?节节不拉的?” 顾媛直接把话说在前头,堵住了吴远接下来的话道:“表弟,知道你家大业大,家里什么都不缺的。但多多少少,孬孬好好的,算是表姐的一份心意。” 吴远只能对媳妇道:“听听,你培养出来的店长,伶牙俐齿的,我现在都说不过她了。” 杨落雁不乏自豪地道:“那当然,表姐是咱们芙蓉衣巷的优秀店长。” 随即话锋一转,按住顾媛的手道:“不过表姐,他说得对。咱们都是亲戚,你跟表姐夫,何必这么见外?” 于是顾媛又提起了丈夫之前管理不力的事,连带着一股脑地倒出来。 倒让吴远不得不收了。 第1077章 笔锋有锐气,内容出心裁 表姐夫彭师傅作为线长,对产线上的师傅束缚不够,导致他们夜里偷摸出去参赌,白天疲劳上班的事儿。 这事上,彭师傅负有管理不力的责任。 但不多。 可眼下吴远如果坚持不收的话。 反倒让人觉着,那件事没过去似的。 无奈之下,吴远只能收了,然后把人让进小楼,茶水糕点地伺候招呼。 顾媛却把男人推着跟吴远说话。 自己则从蔺苗苗手里抢来小江和玥玥,爱不释手地跟杨落雁说话。 说话也没什么重点。 本身就是来拉进关系,修复关系的目的。 主打一个越走越近。 所以约摸一个钟头的功夫,顾媛便放下俩孩子,冲自家男人使了个眼色,起身告辞了。 送走顾媛俩口子。 蔺苗苗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好长的哈欠。 显然是一天下来,折腾得实在太累了。 结果俩孩子小江和玥玥,偏偏还要拉着她继续玩。 加之小孩子玩得都还是幼稚的游戏,乐此不彼的。 蔺苗苗忽然觉着,躲在老舅家陪表弟表妹玩,未必见得比在自家应付那精明爹妈更轻松。 好在杨落雁送人回来,就拉着小江和玥玥去洗漱了。 蔺苗苗连忙帮衬着。 对她来说,早点把表弟表妹哄上床,她就能早点洗澡休息。 毕竟隔天是大年三十,辞旧迎新之际,那可是不能睡懒觉的。 果不其然,2月14日这天,大年三十。 蔺苗苗醒来的时候,摸过手表一看,才刚过六点钟。 搁上海打工上班的日子里,每天早起的时候,都盼望着放假能够一觉睡到自然醒。 可真正放假这两天来,反而睡不着了。 昨天早晨是在回程的路上,压根没有睡到自然醒的条件。 今天倒是有条件了。 可村里人一大早的开始四处放炮了。 此起彼伏的,根本睡不着。 什么人家,大清早六点钟就吃第一顿饭? 蔺苗苗自暴自弃式地挠了挠头,转身继续睡,夹着被子继续睡。 依旧睡不着。 无奈起身,先看了看眼表弟表妹,顿时一脸羡慕。 好家伙,这才是婴儿般的睡眠。 任凭外头鞭炮阵阵的,我自睡得安然香甜。 蔺苗苗拨了拨俩孩子肥嘟嘟的脸蛋,小声地赋予了俩人猪猪的称号。 这才心满意足地套上毛衣长裤下楼。 楼下静悄悄的,老舅和舅妈也还没醒。 这让蔺苗苗放松的同时,又忍不住一番羡慕。 老舅和舅妈就算睡不着,人家俩口子偎在一起,能说说话,能解个闷。 能做很多事情。 其实蔺苗苗醒来之前,吴远刚跟媳妇做了一番深入的交流,作为伺候计划的一部分。 交流之后,回笼觉自然睡得深沉一些。 如此深沉的睡眠,虽说只有一个多钟头,但醒来依旧精神倍棒。 再加上大外甥女把早饭都准备好了,心情就更加愉悦轻松。 香喷喷的小米红枣粥,加上热乎乎的包子小菜。 一看就很有食欲。 吴远闻了一圈,心满意足地勉励道:“干得不错,这一晚没白住。” 蔺苗苗没好气地说:“您老人家快去放鞭炮吧,放完开饭。” “这个先不急,”吴远丝毫不恼道:“对了,你舅妈人呢?” 蔺苗苗指指楼上地道:“叫表弟表妹起床呢。” 吴远眉眼一挑:“那你不去帮把手?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蔺苗苗不由气结。 好在这时,杨落雁一手一个,牵着俩孩子下楼道:“苗苗一大早连早饭都烧好了,已经很帮忙啦。” 随即支走吴远道:“你快去放鞭炮,放完吃饭。” 早饭刚吃完。 俩孩子干妈宋春红骑着那辆坤车就怼到了门口。 小江和玥玥见状,立马舍弃蔺苗苗,直往外跑去。 气的蔺苗苗忍不住小声嘟哝道:“一个个,都是小没良心的。” 宋春红刚从车篮里提出一大包老豆腐,上头还冒着热气,眼见着俩孩子直扑出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杨落雁跟在俩孩子后头,及时地跟出来,接过犹有余温的豆腐。 就听拦住俩孩子的宋春红道:“我妈知道俩孩子爱吃老豆腐,特地连夜做的。” 杨落雁先是夸赞道:“这豆腐做得真漂亮,我就没有大娘这般好手艺。” 接着关心道:“大娘身体怎么样了?连夜做豆腐,吃得消么?” 宋春红摸着俩孩子脑袋道:“从这边回去,就好多了。这几天搁家里,也一直温养着。昨晚才实在坐不住了,精神抖擞地忙了大半夜。” 杨落雁连忙把人往楼里让:“快进屋,外头冷。” 宋春红却婉拒道:“不了,杨老板,我还得去学校贴对联呢,这东西都带来了。” 杨落雁一见那车后座斜跨袋里,的确装着不少的红纸对联。 就随口道:“我们家还没买呢,一会还得赶集去买。” 结果宋春红从斜跨袋里掏出一束裹在一起的红纸对联道:“这是我写的,你跟吴老板要是不嫌弃,就贴这个。” 好家伙,这是有备而来啊! 杨落雁意外之余,伸手要接。 可手头还拎着温温的豆腐,转手交给从楼里迎出来的丈夫吴远。 迫不及待地展开宋春红写的对联,顿时眼前一亮:“宋老师,你这字太漂亮了!不愧是当校长的料哇。” 说着,还用手肘捣了捣丈夫。 吴远也看见了,跟着点头道:“笔锋柔和,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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