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樊上校懂我！” 穆境予的营养剂刚进嘴，就听到这一句。 他面无表情地咽下营养剂，将管子往医疗垃圾桶一扔，转开话题：“还要什么口味的？” 纪云停：“？” 赶紧吸完营养剂，道，“我够了啊。” 穆境予：“？？” 俩人对视。 穆境予不敢置信：“你喝一支就够了？” 纪云停无语：“上将，你是不是忘了我的体质只有C。” 穆境予：“……C+。” 纪云停皱了皱鼻子：“没差别好嘛。”都是一管营养剂就能补充足够能量的废柴。 举手，打算试试远距离投掷管子。 穆境予胳膊一伸，接过去，转手扔进垃圾桶。 纪云停弯了弯眼睛：“谢谢。” 穆境予：“客气。” 再次捏起一管营养剂，拧开—— “我之前是不是中了毒？受伤那会儿全身贼难受——诶？你没事吧？” 穆境予迅速抽纸巾擦掉军服上的营养剂：“咳咳，没事——既然你喝够了，那我先去忙了。” 抓起剩余营养剂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倒回来，把墙边的通讯器、手环拿过来，放他手上，再在他椅后背一顿倒腾。 “有什么事喊我，椅子是磁浮设计，控制屏在右手扶手，只要不出飞行器，你能到处移动。” 不等纪云停回答，转身离开，匆忙得诡异。 纪云停：“……？” 他懵了一会，才想起通讯器。 给穆境予发了个信息：不是说忙完了吗？ 等了一会，穆境予才回复：突然想起有事。 纪云停：哦。 穆境予：想躺的时候，敲我。 纪云停：不用了吧，你忙的话，我喊别人也一样。 穆境予：。 纪云停：？ 穆境予不说话了。 纪云停盯着手环等了半天，确定他不回了，才撇了撇嘴，切到樊林涛。 “……那株无根藤没毒？”他诧异，“但我之前全身症状很像中毒啊。” 樊林涛：“……你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在上将的机甲里出现中毒症状？” 纪云停：“……好像是。” 樊林涛不解：“你究竟有没有上精神力基础课？” 纪云停：“……可能，睡过去了？” 樊林涛叹气。 然后给他仔细解释了一遍。 战斗机甲的操控舱里每一处接触点，都跟机甲的各种动作、设备息息相关。而机甲战士操控机甲，是外放精神力，用无数的精神力点去碰触。 所以，机甲舱里，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机甲战士的精神力。 换句话说，只要有外来人进入机甲舱，都会被机甲战士外放的精神力……“侵犯”。 这种“侵犯”是不受控的，只要机甲师继续操控机甲，“侵犯”就不会停止。 但“侵犯”也是有区别的，不同精神力的人，“侵犯”的程度、方式也不同。有击打型、有烤烫型、有冰冻型……各种各样。 樊林涛笑道：“反正我们没在你的体内测出毒素。” 纪云停：“……这样啊。” 他回忆起那些宛若啃噬、口及口允的触感……跟樊林涛描述的根本不一样。 迟疑问道，“唔，只是跟精神力性质有关吗？” “不止，还会受机甲操控者的心情、想法影响。” “比如？” 樊林涛：“大概就是，生气的话，会比较烫，悲伤会比较冷？我也不太清楚，我就进过雷彬的机甲，无从比较啊。话说，上将的精神力是什么感觉？竟然让你觉得自己像中毒……是晕眩吗？” 纪云停含糊：“差不多吧。” 又问，“别人没试过吗？我是说，进上将的机甲。” 樊林涛：“没有吧？我没听说谁进过上将的机甲。” “哦。” 挂了通讯，纪云停忍不住发呆。 会受机甲师影响？ 那精神力啃咬、口及口允，是机甲师—— ！ 纪云停拍拍脸颊。 瞎想什么呢，可能只是穆境予的精神力太过霸道而已。 许是因为他联系了樊林涛，没多会儿，钟浩几个过来看他了。 他连忙收敛心情，跟大家闲聊。 …… 接下来几天，纪云停因为骨折，一直坐在金属磁浮椅上。当然，也不耽误他干活。 一团的星兽分析，其他星球的分析协助。 当然，挖矿师的工作是暂时没法继续了。 他也没执着，只是将那几颗无根藤的种子抓在手里，时不时拿精神力扫一扫。 这个无根藤精神力等级高，速度快。之前穆境予帮忙查看的那株被寄生过的大树，两三米直径的树干，能被无根藤勒出一圈圈的勒痕，说明力量也很强大。 所以他想试试培植。 放到飞船只能入冻库，还不如给他抓在手里摸着玩——反正带精神力的种子，没有那么轻易弄死，试几天，不行再扔上去。 他提了想法，不管是穆境予还是樊林涛，甚至飞船上的林均晨，全都没有反对，林均晨甚至还试图再送一些种子下来，让他试试。 纪云停哭笑不得，赶紧拒绝。 如是，他就天天抓着几粒种子盘，还一边操控着磁浮椅滑来滑去，一边给大家当星兽顾问，倒也轻松。 就是，有点不自觉躲着穆境予。 好在，穆境予也忙得很，没功夫管他，倒也让他松了口气。 七天后，医疗骨骼拆除。 若非腰侧有一条不到指长的浅色疤痕，根本看不出来他曾经做过手术。 纪云停摸了摸疤痕，想象着一台鸽蛋大小的微型医疗设备钻进去正骨，忍不住咋舌。 给他卸医疗骨骼的是军医老胡，四十开外的年纪，一把络腮胡，看着像个战士。 他看到纪云停摸疤痕，笑呵呵的：“放心，我懂你们小年轻。”递给他一管药剂，“每天涂一次就完事了。” 纪云停笑，点头：“谢谢。” 老胡摆手。 纪云停告辞离开，将药剂塞口袋里，顺手摸出几粒种子，一边盘一边往外走。 “诶等等。”老胡追出来，递给他一管液体，“最后一剂药。” 纪云停：“……好。” 接过来，一仰而尽，一脸痛苦，“胡大哥啊，医疗技术牛逼是好事，但能不能改一下药剂口感？这味道，比前几天我们打的臭鼬还臭。” 老胡：“……盖味道容易影响性状，别想了。” 纪云停悻悻然。 龇牙咧嘴离开医疗室，立马找钟浩领一支甜丝丝的营养剂，漱口。 钟浩：“……至于吗？纪老师，你多少有点娇气啊。” 纪云停捏着营养剂管子作势扔他：“有本事你试试胡哥的药剂。” 没喝完的管子洒出来两滴，落在袖子上，他随意用盘着种子的左手蹭了蹭。 钟浩：“呸，当我没试过——卧槽！！” 一细嫩的、黄绿色的芽芽颤颤巍巍拱出来，缠绕住纪云停的左手。 纪云停：“！！” 第39章 钟浩按住通讯器就嚷：“救命有星兽——” “等等。”纪云停按住他，眼睛继续盯着左手，“没有攻击性。” 钟浩：“？” 但钟浩那一嗓子还是出去了，纪云停话音刚落，身边歘地落下道身影，拽住他往后带。 “后退！” “侦查搜查——” “没有没有。”纪云停连忙抱住青年胳膊，语速飞快，还把左手举到他面前，“在这里在这里。” 被单独撂在一边的钟浩：“？” 穆境予盯着凑到鼻尖的黄绿嫩芽：“……？” 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无根藤？” 纪云停：“对对对，刚萌芽，没有攻击性。” 松开他胳膊，戳了下芽芽，“你看。” 宛若小问号的幼芽晃了晃脑袋，打开问号，去勾他的手指—— 穆境予一把拉开他的手，斥道：“有精神力波动。” 纪云停弯起眼睛：“它没用力呢。”反过来握住他的手，拉近，“你试试。” 穆境予的手指被拉着，轻轻碰了碰小问号。 小问号停顿了下，立马往后缩，绕到纪云停手背另一侧，不动了。 穆境予：“？” 纪云停乐了：“它是不是怕你？” “我说，”雷彬的声音，“你们在干嘛？不是说有星兽吗？” 穆境予、纪云停同时望过去，对上众多机甲师诡异的视线。 还有钟浩，死鱼眼看着他们。 樊林涛的声音同时在通讯器里响起：“精神力等级C，生命力——” “警报解除。”穆境予轻咳了声，在指挥公频道，“是纪老师培育出无根藤幼芽了。” 樊林涛：“！” 众机甲师：“！” 其余众人：“！！” 一番慌乱。 侦查员，连带飞船上的林均晨都暂且丢下指挥工作，降落地面看小星兽。 小芽儿也不知道怎么分辨人，有些人靠近它会躲开；有些人就会挨上去蹭一蹭；还有一些，会炸毛，那弯弯曲曲的小藤条瞬间绷直竖起，一副随时攻击的模样。 几位大佬聚在一起，还开着远程视讯，带着凯琳他们一堆实验室人员一起分析，大体将这些人分出三类，精神力攻击性强的，尤其是机甲战士；攻击性一般的机甲战士和精神力等级较低的后勤兵，精神力比较亲和的后勤兵。 “有脑子。” “很聪明。” “精神力等级估计还会长。” “现在小，以后会不会攻击人类？” 一句话把大家干沉默了。 纪云停想了下，道：“先不送回飞船，让它跟着我们吧。” “它母本精神力等级太高，要是它也发育出S级的精神力，实验室那边估计抗不住，上将他们在这里，随身看着，会安全一点。” “再者，监测检验我们也能做，不耽误大家做数据样本。” 就这么定下来了。 然后开始琢磨这玩意怎么发芽的。 “应该是新鲜，入了冻库，三天时间，活性下降20%-40%，三天后，活性基本下降50%以上。” “星兽这玩意这么皮实，为什么入冻库就不行了？” “还没测出来，但连冰原星兽也是这样，入了冻库，种子、卵什么的，活性哐哐往下掉。” “是不是冻库里有什么物质影响了？” 凯琳：“……这些以后再说。云停先说说，你是怎么搞出来的？” 先是奥氏蜜环菌，然后是无根藤。 纪云停：“我不确定，但有点思路。” “两次我都用过精神力扫描，然后碰到营养液。” “我猜测，精神力应该是类似安抚作用，让种子熟悉了，它们才会吸收营养剂。上回奥氏蜜环菌我没注意，这次的无根藤，我足足刷了四天精神力，才把它养得肯吸营养液肯发芽。” 他可是天天喝营养剂，也不见得种子有动静。 众人精神一振： “懂了懂了，这些星兽怕生！” “立马通知其他团，搞到种子、卵什么的，全都试试。” “飞船上还有很多新鲜的，立马搞出来测试。” “……等等。”纪云停急忙喊停，“你们不定个计划顺序吗？这么搞，要是批量生产出来——” 怎么办？ “那就发了啊！”凯琳压抑不住兴奋，“不用打不用耗，不用机甲不用光炮，就能收获星兽，多赚啊。” 林均晨：“都努力搞，上将刚把辅兵收进编，赵副将都要愁死了，只要能养出来，赵副将都给你们兜底！” 穆境予：“咳，需要营养剂的，直接打申请。” 纪云停：“……” 雷彬借着地理便利，混在会议人群里，腆着脸道：“都是小星兽，卖皮毛血肉能卖几个钱，不如研究一下怎么当宠物，扔出去打星兽！多拉风啊！” 众人：“！” 凯琳抚掌：“好主意！！养不熟还能当宠物卖给那些人傻钱多的富N代、官N代！” 众人：“！！” 林均晨赞赏：“要不赵副将一直想把你调去后勤岗管钱呢，这思路，多开阔！” 凯琳笑骂：“别吹捧，回头我申请实验费用的时候，你别骂我天天只知道烧钱啊。” 林均晨轻咳。 雷彬弱弱地：“小星兽……不能先给我们玩玩吗？” 凯琳无语：“你问我们干什么？星兽又不在我们手里。” 雷彬秒懂，立马转向纪云停，胳膊一伸，哥俩好般搭上他肩膀：“纪老师——嗷！”针扎般收回手，“老大你怎么又扎我？” 穆境予看着他，声音微淡：“八分钟后轮到二队巡视。” 雷彬：“那不是还有八分钟——我走我走，真是的，老大你想独占无根藤就直说！谁跟你抢啊！” 明明说的是星兽无根藤，纪云停却忍不住去看穆境予。 后者正面无表情看手环：“七分钟。” 已经走到门口的雷彬：“……” 转向纪云停，抛了个飞吻，“纪老师，回头再有新的小星兽，记得我啊！” 穆境予微微沉了脸。 纪云停想说什么，看了眼开始讨论起培育种类的众人，默默闭上嘴。 短暂的会议结束，无根藤卷着纪云停的手被拍了个远景、近景、350度全景的写真视频，群发到各星球各团侦查队，附送一个简易版的星兽孕育手册。 其他团：“……” 几个月前就听说一团开始吃星兽肉，现在都直接干到孕育星兽崽了？玩这么刺激吗？ 纪云停也根据会议精神，转入分析师频道，给诸位分析师们分析注意事项。 毕竟要养星兽，得先确定星兽品种，这还得靠他们。 既然现在西境军要启动全员孕育星兽幼崽的行动，那他们当然得第一时间做好分类和注意事项，不然，要是出了问题，弄伤什么花花草草或者哪个后勤人员，就得不偿失了。 当然，凯琳他们这般大张旗鼓，主要还是认为星兽孕育不易，不太可能随随便便搞出来，所以都很淡定。 种种安排自不必详述。 看着凯琳等人退出会议，纪云停举手，问穆境予和樊林涛：“这个要怎么处理？” 穆境予扫过那根颤巍巍缠着纪云停手指的藤条，道：“找个容器养着，等它长大一点，看看什么性情，如果对人类有攻击性，杀了。” 纪云停：“……哦，那我去找找。” 转身欲出门。 穆境予拽住他：“不是让你养。” 伸出另一手，捏住细芽扯下，“我来。” 小问号立马剧烈抖动扭曲，一副极力想挣脱的模样。 纪云停：“它好怕你，还是交给我吧？” 樊林涛：“别傻了，你的体质C+，还不知道它什么生长速度，万一吃个饭就长大十倍，一下把你戳个对穿怎么办？当然是上将他们养。” 纪云停：“。” 穆境予倒是想起什么，问：“有营养剂吗？试试。” 立马有人送了一管过来。 穆境予拧开，凑到一直疯狂扭动的藤芽跟前。 藤芽停下来了。 下一秒，咻地一下，钻进了营养剂软管里。 真的钻。 比手指长一点点的小芽直接埋进营养剂里，彻底看不见了。 众人：“……” 穆境予：“看来，不用罐子。” 淡定拧上盖子。 众人：“……” 樊林涛弱弱地：“上将，得给它留个气口吧？” 穆境予：“哦。” 几不可闻地一声“噗”响。 他手里的营养剂管盖子，就多了个气孔。 纪云停：“……好厉害。” 穆境予看他一眼，想起什么，问：“其他种子呢？” 纪云停举手，露出掌心里的种子，道：“还没反应，我继续盘一盘。” 顿了顿，问，“你要盘吗？我觉得你精神力等级高，可以试试。” 穆境予：“……” 一脸复杂地领走一颗种子。 樊林涛等人走远了，才拍拍纪云停肩膀，道：“牛逼啊，竟然敢让上将养孩子。” 纪云停：“……什么养孩子，这是测试！” 樊林涛摇摇脑袋，走了。 纪云停：“……” …… 轰轰烈烈的星兽孕育活动开启，所有人打星兽，高等级、高战力的没办法，低等级的，一律温柔以待，能不破巢就不破巢、能不毁穴就不毁穴，只求深入巢穴摸出一二三四五六个卵蛋种子。 也因此，挖矿师彻底被推到前线，今天拉网抓飞虫，明天下水掏池底，钻山堵洞更是不在话下，抓完星兽还得清理兽穴、兽尸……工作量急剧上升。 连曲之峰都嚷嚷着要罢工，对着机甲师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就差指着他们骂废物点心了。 纪云停也很蛋疼。他要兼顾分析师工作，还要开挖矿机甲——为此，林均晨还专门让运送兽尸的飞行器他带了一台备用机甲。 当然，他蛋疼不是因为频繁开挖矿机甲参与战斗，而是因为……那根无根藤。 也不知道穆境予用了多少营养剂埋它，手指长的无根藤很快变成了手腕粗、十数米长、好几根分支的绿色成藤。 从它半米多长开始，穆境予就开始把它挂在机甲外面，进出星兽群。 它从一开始紧紧缠绕着机甲，到主动攻击星兽，只用了两天时间。 从时不时戳两下，再到飞茎出去，协助机甲绞杀星兽，又用了两天时间。 最重要的是，它似乎不喜欢星兽的口感，并不会吸收星兽的血肉，而是打完等穆境予给它一支营养剂。 樊林涛、纪云停等人也制定了各种测试计划，各种植物、动物、菌类，挨种材料送过去，它都不为所动。 近一个月的测试，加上各种设备的监测数据，大家终于确定这枝无根藤已经被营养剂养刁了，自我摒弃了需要经过消化转化的星兽和植物，只爱营养剂——并且只爱甜味营养剂。 测试结果一确定，所有人都高兴疯了——这说明星兽是能被驯化，并且，能充当战力。 然后，穆境予就把这无根藤给了纪云停。 他的原话是：“这是西境军第一只被孕育驯养的星兽，理应交给最大的功臣。” 虽然无根藤被穆境予养了快一个月，但很神奇的，它似乎还记得纪云停，挨到纪云停就会主动缠上去。 也不知道穆境予怎么教的，十几米长的藤条，非常乖巧地盘在地上，只腾出一根细藤缠住纪云停胳膊。 这也太懂事了吧。纪云停惊喜非常。 然后学着穆境予，开挖矿机甲的时候，把这根无根藤带上，让其缠在机甲外。 结果…… 他差点被逼疯！！ 第40章 当时，无根藤的精神力等级已经接近A级，还隐约带了麻痹效果。只要被它捆住的星兽，基本都跑不掉。 它的速度还很快，在穆境予的机甲镜头里，它只要窜出去，基本只能看到绿色残影。 但纪云停在战斗频道能听到机甲战士们的聊天，从一开始调侃穆境予带崽，到惊呼这玩意的速度，再到最后的羡慕嫉妒恨…… 所以，即便他基本没看过无根藤的战斗现场，依旧是充满了羡慕。 也因此，当穆境予把无根藤给他的时候，纪云停激动坏了，抚着胳膊上乖巧蹭他的绿藤，笑出一口大白牙。 当时挖矿师已经深度参与战斗，只要情况允许，或者高战力的星兽被引走了，他们就得冲上去搜刮星兽卵、蛋或种子。 纪云停学着穆境予将无根藤挂在机甲外，心里还想，多了个精神力A级的打手，挖矿师们的安全都多了份保障，安全感十足。 设想非常美好。 然后开始实践。 带着无根藤的第一次战役，是面对食肉目猛兽，外形酷似虎猫，通体黑色，群居且数量众多。 当然，挖矿师不需要面对凶猛的成兽。 战斗机甲引走成兽后，侦察机探进去，确认过星兽穴里只有几只刚出生的幼崽，精神力等级甚至还没有C级……巢穴就交给挖矿师们了。 黑洞开启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这个星球上的星兽基本安稳，开始筑巢占穴，繁衍生育。 这一次也不例外。 挖矿机甲们都摩拳擦掌，等着抓回来试试驯养。 纪云停精神力算高，又自诩了解生物习性，所以向来喜欢冲在前面。 负责侦查的樊林涛汇报，巢穴内已经没有成年星兽。 曲之峰下令开搞。 纪云停一马当先冲出去。 没想到，无根藤比他还快，绿色影子一闪而过。 纪云停眉飞色舞的，带着满满安全感冲进巢穴—— 收获一窝星兽幼崽尸体。 几只星兽幼崽毛都没长出来，身上只有深灰色的薄皮层，被十几米长带N根分支的绿色藤条全部缠绕锢紧，肉裂骨断，血浆四溅，死得不能再死。 纪云停：“……” 众挖矿师们：“……” 最后，这几只出生没几天的星兽幼崽，沦为了大家的下午茶——僧多粥少，还血肉模糊的，看了都不想烤。 纪云停干脆让曲之峰等人搞了几个金属桶，把那几只幼崽收拾收拾，熬了锅肉汤。 虽然只放了盐，竟然还挺鲜的—— 咳。 总之，纪云停跟无根藤的第一次合作，勉强算是失败了。 第二回。 纪云停吸取教训，落在队伍后方，打算给大家当后卫。 无根藤虽然在他的机甲上绕来绕去、扭动打滚，却没有冲出去。 纪云停松口气。 那口气还没下来，正在跟战斗机甲们缠斗的星兽群有一只窜太猛，稍微靠近了这边。 只是稍微，还有机甲战士们追在后边呢。 “咻”地一下，绿藤就飞了出去，把那只星兽一捆一拽，扔向纪云停。 纪云停：“？” 星兽：“？” 星兽毕竟是星兽，反应极快的，裹着精神力扑向纪云停。 纪云停的脑袋嗡地一下，连人带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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