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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试做这三种月饼。 肉票之前贺时卖板栗饼时给换了一些,梅干菜和芝麻在农村还真不难找,沈国忠拍胸脯就把这事给揽了下来,说下午地头上一家家问过,八队没有就到其他小队找去,一准给她找到食材,为了闺女顺利当工人,沈队长也是很拼了。 点的另一个素菜很快也好了,父女俩饱饱的吃了一顿,倒是很有默契的都朝着素菜那盘子下筷子,红烧肉一人就吃了两三块,几乎没怎么动,这是都惦记着给家里人留。 沈国忠让服务员给拿两个袋子,连肉带汤全倒进去捆好,小心的提着,就怕袋子叫人撞破了漏了。 父女俩回到沈家村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一进了自家院门,却见到了一个想也想不到,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贺时。 贺时在院子里踱着步等了很久了,终于见到沈瑶的时候脚步忘了要迈动,有那么一瞬是愣住的,他这四□□思暮想的人儿,娇娇俏俏抬脚跨进院子里来,盈着一身的喜悦,透着无尽的鲜活,看不出一点伤心难过的影子。 难道是对他的走一点也不在意吗?贺时不知道该是失落好,还是庆幸好,只是不管怎样,这些天无着无落的一颗心在这一刹那终于找到了归属,他太想她了,终于见到她时,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幸福。 只是这种幸福,在看到沈瑶看到他的那一刻脸上原本的欢喜都消失殆尽时被一下子击碎,沈瑶还是生气了的,认清这一点,贺时半点喜悦都没有,只有慌,一颗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小贺,你怎么回来了?”沈国忠太惊讶,这该在北京的人,怎么在这里? 贺时的思绪被打断,他醒过神,有些讪讪,沈瑶其实比沈国忠错后一步进来,刚才他满眼只有沈瑶,竟然把沈国忠给自动忽略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叫了声沈叔,然后道:“我还是想在咱村里继续做知青,所以快到北京的时候又下车买票回来了。” 沈国忠诧异了,问道:“这是为什么啊?不是一直想当兵吗?” 他所了解到的贺时,别看平时懒懒散散,骨子里是个真正的铁血铮铮的汉子,绝对不会因为畏惧而退缩,所以他好奇,是什么原因。 贺时下意识看向沈瑶,因为这里有他不能失去的人。 沈瑶对上贺时眼里的情意,别过头跟沈国忠道:“爸,你们聊,我进屋休息了。” 沈国忠知她奔波一天也该累了,点了头,沈瑶直接回自己屋里去了,从始至终没跟贺时说一句话,也对他为什么回来毫无兴趣,贺时心里钝钝地疼,疼到呼吸都觉难过了,到了这一刻心里的侥幸全部消失,沈瑶她已经这么厌恶他了吗,连看到他都不愿意。 沈国忠招呼贺时到屋里坐:“这院子里太晒,你堂屋里坐,我先把这菜拿进去一下。” 贺时跟着他进了屋,看着沈瑶紧闭的房门有些心神不属。 沈国忠再出的时候,给自己和贺时都泡了杯茶,说道:“跟沈叔说说,怎么想的,先不说当兵是你的梦想,你看看这村里几十号知青,谁不想回城啊,你怎么还往回走?” 贺时有那么一刻,真的有种冲动,直接告诉沈国忠,他喜欢沈瑶,不舍得离开沈家村,怕失去沈瑶,他想娶沈瑶。 可是看看沈瑶如今的态度,他不敢,怕她会更生气,怕以沈国忠疼女儿的心,一旦把话都说破而沈瑶又摆明了不愿意,他以后连这样时不时上沈家来的机会都不会再有,对上沈瑶的事,他变得小心翼翼,他不敢赌。 所以,他用了一套从前自己很不齿的说辞,他说:“我对沈家村有些情感,来做了一回知青,毫无建树就这么回去了,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沈国忠忽然就笑了,好一会儿才说:“贺时呀,沈叔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小伙子,去部队的话指定是个好兵,以后也会是个好军官,倒不知道你还想做个好知青啊,没瞧出来呀。” 话里透着揶揄。 贺时听得脸热,确实,这话他自己都不能信,他对沈家村有哪门子感情,来了这里以后又哪里为这个村做过什么,想到这里竟然生出从前确实太不作为的想法来。 要在沈家村立足的话,还真不能跟从前那样得过且过混日子,他有些不好意思:“以前确实不太懂事。” 这话倒是说得诚恳,在沈国忠看来,此时的贺时较之以前是成长了的,他拍了拍贺时的肩说:“那行,那就在这里好好干,家里父母知道了吗?不知道的话打个电话跟你爸妈说说你的想法,他们应该会高兴的。” 贺时点了点头,他爸高不高兴他不清楚,他妈指定不会高兴。 沈国忠看到堂屋里贺时的包,问:“怎么,还没回住的地方?” 贺时还是把徐向东推出来做幌子,说:“刚才婶子给我煮了点面吃,这会儿她上工去了,刚子的表哥表姐出去一会儿,估计马上就回来了,我寻思着在您家院子里坐一坐,等到吃晚饭东子总该回来了。” 沈国忠无所谓,因着沈刚的缘故他对贺时格外亲厚些,指了沈刚的房间给贺时说道:“那成,我出门有点事,你在院子里坐着也成,坐了几天火车要是累,到刚子屋里睡一觉也行,那小子一会儿放学了见到我不知道得有多开心。” 说着就要去地头看看去,还得给沈瑶找芝麻和梅干菜,刚要走想起前些天徐向东拎来的那些东西,说道:“还有,前几天小徐拎过来两旅行袋吃的,说是你交待给刚子的,你回来了正好,等会儿都拎回去吧,太精贵了。” 贺时没想着徐向东主意那么正,直接一次全拎过来,这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道:“那些东西别让我拎回去了,都是我妹妹拎来的,我一个男的也不爱吃,给刚子正好。” 说完催沈国忠:“沈叔您忙去吧。” 沈国忠也确实没时间多呆,说:“那我先走,地头得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里也别不自在,到刚子屋里歇一歇去。” 沈国忠一走,贺时站在堂屋犹豫了会儿,就去敲沈瑶的房门。 “沈瑶,你出来咱们谈谈行吗?” 屋里没人应声,贺时神色黯然,沈瑶进屋不过几分钟,哪里就能睡着了,这是不肯理他。他站在屋外,说:“我知道你还没睡,你生气不愿意见我吗?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咱们聊一聊好不好?” 说到最后一句,语调里甚至带了几分软软的哀求。 沈瑶确实没睡,却并不想见他,也不想和他聊什么。 贺时会回来,她心里并不像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看到他那一刻心跳也快了些许,尤其在她爸问他为什么回来,他看向她时,沈瑶有一刹那觉得他是为了她回来的。 可她不敢那样想了,高估过自己一次,被放弃过一次,哪里还敢有那种一厢情愿的想法。何况,他家里人的态度很明确,是不是为她回来的都好,沈瑶为自己规划的未来里都已经将贺时这个人排除在外了。 她说:“贺知青,回去吧,你这样站在我房门外,叫人看了徒生误会。” 一声贺知青让贺时一颗心如坠冰窟,他面色微白,牙齿咬得颊肉渗出血也不知道疼。 他说:“沈瑶,我们本就……哪里来的徒生误会?” 那一句相互喜欢没说出口,心密密实实的疼。 他的喜欢,她的心动,所有交集就这么被她一句话全盘否认,怎么能? 第43章 不讲理了(修) “好,我先走,你好好休息。” 他心里一股气横冲直撞,又疼又气,却因为门里的人是她,发作不出来,对上她没有办法也没有脾气,哪怕心里闷着疼,明白她的顾虑也只能离开,因为不舍得她为难。 沈瑶听着他的脚步声远了才缓缓舒了一口气,闭了眼告诉自己,不该被他扰了心绪,不打算再有纠葛就该管好自己的心。 沈国忠回来得挺快,带回了沈瑶要用的梅干菜和芝麻,看贺时不在还问了一句,沈瑶说她起床人就没在家里了,应该是先走了。 半下午开始,沈瑶就在灶房里捣腾月饼,王巧珍跟在旁边打下手也跟着学,沈瑶今天去食品厂的事,家里只有她爸妈知道,王巧珍并不知情。 但这不妨碍她佩服沈瑶,不得不相信人真有天赋一说,她看得出来,灶台上的活计她这妹子确实手生得很,可人家做出的东西就是精致可口,那讲究劲儿,她还不知道什么是艺术品,知道的话大概就觉得沈瑶不是在做饼,是在做艺术品。 贺时回来,最惊讶不过徐向东,第一反应就是:“征兵没成?你妈反悔了?” 不然算一算时间解释不了贺时刚到北京就往回折啊,再看贺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打击大了。 倒没想到过贺时根本没到北京就跑了。 贺时也没心情说话,拿过那钥匙转身就回自己屋里休息,他和沈瑶势必要说清楚,在他看来,他们之间只是因为他回北京之前没解释清楚,就这么点事,至于他妈那点小心思,贺时不想让沈瑶知道,他觉得那是他要处理的事情,不该让沈瑶心里有负累,而且,也怕她委屈,怕沈家知道后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沈瑶满以为贺时下午应该清楚她的态度了,日子照旧从容的过,晚上看书到八点多,一家人都歇下了,她洗漱过后开院门泼水,正要关门时,门扉被一只手挡住。 这大晚上的,把沈瑶吓了一跳,抬眼才看清是贺时。 他低声说:“我们谈谈。” 沈瑶哪里愿意跟他去谈什么,何况还是夜里,她又要关门,贺时一把握住她手腕,带了人就往外走。 沈瑶急得脸都红了,偏另一手还端着个洗脸盆,她压低声音叫住他。 “贺时。” 贺时顿住脚步,回头看她:“这会儿不叫我贺知青了。” 沈瑶不过一时情急,也不跟他在这称呼上掰扯,低声道:“你拉我去哪,放开我。” “放开你你会跟我出来,会听我说话吗?”他握着她的手腕不放,却也控制着力气并不会伤了她,她的手腕纤细,触感极细腻,让他觉得这跟白玉豆腐似的,多用一分力道都怕会碰碎了。 沈瑶想起贺时是个什么性子了,原就不是个很讲道理的家伙,只是前一段时间好了很多,以至于她都忘了他从前的恶劣。这大晚上被个男人拉着,沈瑶也不想再出声招来邻居的注意,只能由着他拉着走。 她乖巧下来,贺时心就软了,低声说了句:“放心,就找个隐蔽的地方说会儿话,不会带累你名声的。” 他说的隐蔽地儿是离沈瑶家几百米外的晒场,晒场上堆了很多草垛,离各家的房子也远,白天倒是会有孩子在这边玩,大晚上还真没人会过来。 ===侯门闺秀穿七零 第28节=== 拧也拧不过贺时,又怕被人撞见,沈瑶倒是配合着进了那几堆草垛里,很有些无奈的道:“现在放开我吧,你说话我听着。” 或许是怕被人听到特意压低了声线,语气少了白日里的冷清,又有了往日那种甜软。 “不放。”贺时想着下午她的淡漠,不止不放,反倒靠得她越发近些,他也不舍得放,离开四天跟分开了四年似的,他太想她了。 半无赖的道:“话说完才放你走。” 沈瑶要被他气笑了,这还真是,又恢复从前那无赖样儿了,她挣了挣却无济于事,被个男人这样握着手,在她而言是件很出格的事了,可不肯讲道理的贺时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道:“那你有话快点说,长话短说,我表姐跟我住一屋,我出来洗漱久了不回去她就该出来找了。” 贺时的一腔旖旎都叫她这一句长话短说给噎了回去,他一手撑着沈瑶身后的草垛,低下身子直视沈瑶,眼里有爱意有无奈,他靠得太近,饶是夜色很暗,那样的目光也没办法让人忽视,沈瑶通身的不自在,手心耳后都是热的,身子尽量往后靠,一手去推贺时:“你这样看我干嘛,有话就说话,保持距离,没话要说我回去了。” 贺时看着她,说:“我想凑得近点,看看你是怎么能对我这么冷漠的,沈瑶,你明知我喜欢你。” 他说得很笃定。 沈瑶矢口否认:“我不知道,说这个的话我要走了。” 气氛越发暧昧,她不愿和贺时这样相处下去。 贺时真觉得自己一颗心被她掼在地上,他捡起来捧过去,她仍是随手往地上拂,那种闷闷的难受让人觉得要窒息。 他说:“沈瑶,我没有谈过恋爱,第一次意识到我喜欢你的时候,是农忙刚结束那几天,我当时有点懵了,首先想的是我能不能给你婚姻。” 沈瑶有些错愕,比她以为的要更早一些,她没说话,听他又道:“所以我是认真考虑过后决定追求你的,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从前觉得你没开窍,我一直没表白,现在想来好后悔,早说开了说不准没这误会。” “入伍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但我从来没想过入伍就是放弃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我想着以后和你保持书信联系,尽快提干和你结婚,然后让你随军。那天走得匆忙,你表姐又在场,我很多话没法说,想着过后给你写信。直到上了火车,我才反应过来你当时那几句话不太对,好像是误会我一走了之,沈瑶,我没有恋爱经验,对女孩子的心思了解得很少,可能让你伤心了。” 他目光变得温柔,低声说:“所以,沈瑶,让你伤心,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沈瑶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这个男人,在此之前连喜欢都没有开口说过,却在那么早以前就认真考虑结婚了,可是他们之间又哪里只是误会这么简单,贺家人的态度很明白,何况看贺时似乎并不知道,她也无意把自己的伤口扯开给他看,因为她的骄傲不允许。 原主心智有缺是事实,贺时家里那样考虑换个立场她也能理解,可理解不代表能接受,从一开始就不被祝福,不被尊重,甚至不被平等看待的婚姻有多少能幸福的?她不愿委屈自己。 所以,哪怕误会说开,哪怕心里对贺时有几分感动,也仅此而已,不会再有更多。 她心里柔软了那么一瞬,重又将自己重重武装起来,她问:“所以,你是特意回来跟我解释的?” “不只是回来解释,我准备留在村里,沈瑶,我们处对象,好不好?” 沈瑶定定看他片刻,摇了摇头:“我不嫁知青。” 这句话,沈瑶第一次被贺时气得狠了时就说过,贺时也说过多次,想想真是宿命。 贺时如果能听到沈瑶心里这一番宿命论,会恨不能抽自己一大嘴巴才好,见鬼的宿命,他急着解释道:“从前我说的那些话你忘掉好不好?那时候让你离知青远一些,是怕你傻乎乎像摸进我房里一样摸到别的男知青房里,让人欺负了。” “还有,那时候以为你喜欢宋晋诚,不想你和他多接触才那样说的。”他只是吃醋了。 沈瑶觉得,贺时在她心里那又痞又坏还嘴欠的形象一下子崩塌了,所以从前嘴那么坏是吃醋? 她心里乱得很,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听得越多心越乱,索性不肯听了。 “你说的都没错啊,户籍政策摆在那里,嫁知青确实不合适,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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