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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这次的项目也不算是新东西,是导师有长期合作的残障福利公益组织,这次是对三期的公共政策进行评估,他和其他几个组员的分工多有不同。 石燃负责的部分是对过往政府政策文件分析,以及更新残障项目资金数据,这些不光需要花时间和精力,而且后期可能还需要跟组织负责人做实地调研,属于牛马人干得牛马活。 他一边啃着菠菜卷,一边划拉着鼠标盯着跑数据。几轮下来,每次到一个地方总会卡住,而且显示数据不完整,以及因果关系难以确认。 这种情况应该不是已有的三期项目数据采集问题,三期数据收集刚开始,而且全部由石燃本人再三确认,另外,在交叉验证阶段还让丹尼尔帮忙做过。 这要是还能有问题,那他俩的博士也不用毕业了,直接卷铺盖走人吧。 石燃有些焦虑地放下手里的菠菜卷,镜片后面的眼睛都快要贴在电脑屏幕里去找问题出在哪里了。 石燃导师的项目跨度拉得很大,一期项目开始于十年前,由导师最喜欢的前学生,现任M大经济学终身教授文森特·伯德负责。 说起来这个人,石燃也是印象深刻。除了导师日常拿他做典范以外,文森特在学院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25岁M大博士毕业,25岁拿下终身教授,现年35岁经济学院副主任,整个人生就跟开挂了一样直冲云霄。 和石燃这种按部就班,牛马学生压根儿不能相提并论。 之前在学院各种活动上也经常会见到他,用石燃的话来说,就是个冰山美人,礼貌而克制。 丹尼尔之前还跟石燃意淫过对方,说对方身上自带忧伤且神秘的优雅感,如果有机会能接触,他愿意为文森特放弃整片花丛。 盯着半晌,石燃还是没有找到问题在哪里,于是他干脆发邮件给导师,还有一二期的项目负责人想要一下之前的原始数据源。 把问题抛出去,幸福自己。石燃利索地把其他部分做完后就回宿舍去了。 路上,石燃再次经过查尔斯河,这里的天气好像总是很晴朗。清晨有跑步的居民,中午有野餐的学生三三两两。 现在,傍晚的查尔斯河像是上了浅金彩釉的瓷器,河里的帆船点缀着河面,周身泛白,好像在黄昏日落中也能发出光来,和从高楼上俯视,确实不同。 石燃深深吸了口气,在诺大的城市里,在人潮涌动的人群里,和一个人度过了还算不错的夜晚,而且还让他见到了这个城市的不同景色,这个周末过得也不算糟糕。 风吹微波,城市建筑在水面上闪烁,像星火摇曳,喧器转弱,万籁在沉寂,也在石燃的耳边渐行渐远。 如墨水轻纱,天色渐渐合拢,变成灰黑色。 陶隼在阳台抽电子烟, 他抽得很快,灰白的烟雾顺着微张的嘴唇倾斜而出,又没入黑蓝的天空。他没有烟瘾,抽这玩意儿纯属是消遣提神。 陶隼小臂搭在栏杆上,斜睨着远处的查尔斯河,脖颈处的吊坠随着动作在半空中带回晃动,拇指和中指轻捻着圆形电子烟,一米八七的个头站在阳台,相当有压迫感。 “鸟人,你干嘛呢。”陆巡推开玻璃门,顶着一头亮紫色招摇的卷发,探了个头问他:“快点吧,双人游戏,你特么地抽两口得了。” “去一边去,叫我名字。”陶隼扭头,用眼角余光给陆巡放了个冷刀子。 陆巡把玻璃门又推开了些,整个人走了出来,站在陶隼旁边:“嘿嘿,鸟人比你名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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