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30章 纪东升径直走进搜救队,大声说道,“姜际舟在哪?” 一众队员疑惑的看着这个来势汹汹的男人,窃窃私语。 方微霜第一个走了过来,“你找他什么事?” “我有话跟他说,你帮我把他喊出来一下,同志。”纪东升脸上挂着笑容。 方微霜脸色铁青,“理由不成立。” 纪东升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 叶豪刚巧看到这一幕,他走上前,“方队长,我来吧,你先去训练。” 方微霜点头离开,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叶豪自然感受到了纪东升的来者不善,同样的感觉,他曾他前任的那个男人身上感受到。 那个男人说,“我跟她在一起七年,你只是我们分手时她来报复我的工具罢了。” 叶豪当时气得想把他也一起杀了。 而现在,叶豪冷笑着开口,“你找我哥做什么?” 纪东升看着他,讽刺的笑,“哥?你跟他什么关系?” “这话应该我问你。”叶豪神色依旧冰冷,“你不会就是江团长的那个什么侄子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要见他。”纪东升语气也冷了下来。 “做梦吧你,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他很忙的。”叶豪知道来人的身份后更加不客气。 纪东升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年龄和他相仿的男孩对他哪来这么大的敌意,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江念言。 “你喜欢我小姑?”他防备的问道。 叶豪翻了个大白眼,“滚呐,我才不喜欢她。” 他话音刚落,姜际舟就走了出来。 “哥。” “际舟。”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叶豪猛的回头,瞪着纪东升,“际舟也是你叫的?” 姜际舟揉了揉叶豪的头,笑着说,“徐淑阳找你,快去吧,她估计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叶豪依旧有些不放心,“哥,我……” “去吧,我还能让人吃了不成?”姜际舟觉得有些好笑。 叶豪这才阿豪不舍的去找徐淑阳。 纪东升冷脸看着他们,等叶豪走后才笑着开口,“好久不见,际舟。” “别这么喊我,按礼,我是你的上一辈。”姜际舟这时才明白纪东升为什么一直执着于喊他际舟,因为这样,他们是同一辈的人,这样,他才能明目张胆的喜欢江念言。 纪东升也不计较这些,“我听说你们离婚了,是吗?” “是,你想做什么可以去做,没必要来找我。”姜际舟眼神依旧冰冷。 纪东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尖锐的姜际舟,反应了几秒后才说道,“我……” “别求我,也别做从前要死要活的那套,我跟江念言没关系。” “际舟……”江念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见姜际舟的那句话。 姜际舟有些无语的闭上了眼睛,“你来得正好,带走他。” 纪东升一脸无辜的看着两人,最终走向了江念言,想去拉她的手,“小姑……” “我不是你小姑!”江念言眼睛死死的盯着姜际舟,想要看穿他的真实想法。 “小姑!”纪东升哭了出来,“你不要我了吗?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同样的话语,江念言第一次感到厌烦。 她声音放缓了几分,“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你已经十九岁了,你家人的抚恤金够你生活了,以后你自己生活。” 江念言心里隐隐察觉,若是她今天不跟纪东升彻底断绝,恐怕就要永远失去姜际舟了。 姜际舟甚至不愿去看他们,转身准备离开。 像上次一样,江念言想去拉姜际舟。 像上次一样,纪东升拉住了江念言。 像上次一样,姜际舟连头都没回。 第31章 “际舟!”江念言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际舟停下了脚步,“江念言,不要再闹了,这里是搜救队。” 他话音落下,江念言再没出声。 他听见脚步声响起,然后渐行渐远。 姜际舟一时有些恍惚,原来一切还是走到了相同的结局。 他长叹一口气,回到了训练场。 训练结束后,叶豪站在一旁,拿着两个烤红薯走向他,“哥,我来找你了,这是徐淑阳烤的烤红薯,可甜了,我们一起吃吧。” “好。”姜际舟知道他估计是想安慰自己,便遂了他的好意。 “哥,没事,搜救队的同志这么多,我们再找好的。”叶豪一边被烤红薯烫到手舞足蹈,一边又要安慰姜际舟。 姜际舟忍不住笑出声,“你呀,脑子都在想什么呢。” 叶豪笑着说,“我怕哥你会不高兴。” “没什么不高兴的,就像你当初说的,要么心死,要么死灰复燃。”姜际舟看着红灿灿的红薯,平静的开口。 “那……哥,你现在心死了吗?”叶豪咬了一口滚烫的红薯,烫得龇牙咧嘴,“好甜。” “嗯,死透了。”姜际舟吹了吹,也咬了一口,“嗯,确实甜。” 叶豪笑着说,“哥,以后我们大家一起陪着你。” “傻。”姜际舟还是被他逗笑了。 这个认识了没多久的男孩对姜际舟倒是真心的好,姜际舟不免有些感慨。 吃完烤红薯,姜际舟回到了宿舍。 他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事。 那段还算快乐的时光,似乎真的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他也该清醒了。 他刻意去回避纪东升的问题,以为一切就能翻过篇去。 可他却忘了,不是回避与遗忘后,那件事就会消失。 伤疤永远都在,不可能消失,纪东升的再次出现就在提醒他,那道疤痕还在,伤害也在。 他和江念言之间,哪怕刻意回避,这段时间,也不像从前那般。 姜际舟忍不住苦笑,“罢了,也算圆了曾经的遗憾,一切继续向前吧。” 他下定决心,从此要跟江念言彻底划清关系。 可几天后,江念言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我已经将纪东升送回北京了,际舟。”江念言害怕姜际舟再次对她避而不见,见到姜际舟的第一面立刻说道。 姜际舟愣了一秒,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念言。 “真的,他以后都不会来找我们了。”江念言再次补充道。 姜际舟却苦涩的摇了摇头,“没必要了。”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纪东升的原因吗?从前是,现在也是,我现在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江念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姜际舟面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姜际舟想要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却被江念言再次逼近,“回答我,际舟。” “江念言,纪东升的事提醒了我,我们之间的裂痕不可能消失,那是那段婚姻带来的,是你的不作为带来的,哪怕这段时间我们刻意不去提起从前,但我们也回不到最开始了,你明白吗?” 第32章 姜际舟也有些累了,还是将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说了出来。 江念言却不以为意,“这些都不是问题。”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姜际舟有些无奈。 他继续说道,“你不要再这么固执了,那点感情早就快消耗殆尽了,支撑不了我们继续走下去。有些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们之前不已经试过了吗?现在就是结局。” “之前我不懂,现在我不会让那些事发生了,你相信我。” “没有纪东升还会有其他人,我们为人民服务,就会有无数个像纪东升一样的人出现,但只有你。让我们变成了这样。” 江念言沉默了,她一言不发,紧盯着姜际舟。 姜际舟没有错开眼神,两人眼神对视的间隙,一切不言而喻。 江念言最终放开了姜际舟,她后退两步,无奈的苦笑,“抱歉。”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颓败,终于看清了姜际舟不可扭转的决心。 姜际舟站直身体,“没必要为了我做些什么,我们没有以后了。” 江念言想释怀的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落寞涌上心头,这个高傲的人,终究还是尝到了失意的味道。 她步伐都有些不稳,转身离开了搜救队。 姜际舟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失了力气般倒了下来。 他也曾想过不管不顾的就这样跟江念言在一起。 在每一个甜蜜的瞬间里,他都无数次想过以后,想过两个人的未来。 当年谈恋爱的时候是,刚刚结婚那段时间是,可现在,包括那段像梦一般的时间,姜际舟不敢去想以后。 他甚至不觉得他们会有以后,就这样贪恋的像小偷一般能够弥补从前的遗憾已经是已经不可多得的好事了。 又怎能再去奢求以后呢。 没有以后了,他们真的不会有以后了。 那晚上姜际舟想了很多,想过若是江念言将纪东升处理好以后就这样继续下去吧。 不管不顾的继续下去吧。 可当江念言真的来找他,说已经将纪东升送走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现在会是这样,以后呢,若是纪东升再来呢,他每次出现都会打乱姜际舟和江念言的生活。 江念言没办法,姜际舟也没有办法。 难道姜际舟要吃这碗夹生的饭一辈子吗? 他做不到。 终于,他决定放手,也决定离开。 姜际舟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回到了搜救队,继续带着搜救队训练。 方微霜走到他的身边,犹豫了几秒后说道,“你要是状态不好就休息一天,没必要勉强。” 姜际舟摇头,“我没事啊,怎么了?” “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方微霜伸手指了指。 姜际舟下意识摸了一下,玩笑着说,“可能是今天中午没吃饱吧,没事。” 方微霜认真的点头,“知道了。”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方微霜特地去给他多打了一分饭菜,“吃吧。” 姜际舟看着满满当当的饭菜,有些笑不出来。 倒是旁边的徐淑阳笑得前仰后合。 叶豪也忍不住偷笑。 姜际舟的愁绪也散了不少。 第33章 时光就这样一点一点飞逝。 “下雪了。”一个平常的午后,叶豪忽然惊呼。 姜际舟跟着众人走了出去,看见门外飘起了雪花。 雪花飘落下来,地上很快白了一片。 叶豪笑着跑进雪里去接雪花,徐淑阳连忙跟着跑了过去,“你慢点,戴个帽子,很冷的。” 姜际舟也伸出了手,这是他在上海见到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 雪花落在他的手上,冰冰凉凉。 方微霜走到了他的身边,“北京经常下雪吗?” “每年冬天都会下,很大,蓬松的。”姜际舟回忆着记忆的雪。 去年的冬天,他一个人在家里,冷冷清清的。 他的妻子江念言正在陪着别人。 姜际舟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大雪那天,去买面团和肉来包饺子。 那天,他看见江念言陪着纪东升身边逛百货大楼。 姜际舟忽然就没了兴致,在路边的一个烟火气蔓延的小馆子里吃了那份饺子。 原本决定好自己一个人过年的勇气瞬间荡然无存,也是那个瞬间,姜际舟决定不再爱江念言了。 而现在,又一个冬天,姜际舟决定彻底放下江念言。 他还在思索的时候,叶豪跑了过来:“哥,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好!”姜际舟笑着答应。 训练场旁的空地上,一个又一个的雪人涌现,每一个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他们堆完最后一个雪人时,徐淑阳和方微霜站在食堂门口喊他们,“回来包饺子了。” “来了。”叶豪高声道,差点滑倒,扶住了姜际舟的手。 两双冰冷的手紧握在一起,心里却暖暖的。 叶豪不是很会包饺子,每一个都包着很丑。 他对徐淑阳说,“徐淑阳,待会锅里饺子好了的时候,你就专挑我包的丑饺子,别让其他人看见了。” “好,你说了算。”徐淑阳笑了,点了点头。 有人在一旁打趣道,“徐同志,你以后肯定是个贤妻啊。” 徐淑阳和叶豪都红了脸,低下了头。 姜际舟看着这一切,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想,以后的每年,有这样一群好伙伴好同志陪在一切,冬天也不会再冷清了。 江念言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盒。 “际舟,我包了饺子,是你喜欢的猪肉玉米的。”她伸手将食盒递给姜际舟。 姜际舟笑着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江念言神色有些落魄,“连做朋友都不能吗?” “还是做普通同事吧。”姜际舟拒绝了她的好意。 江念言拿着食盒又回去了。 叶豪在身后抱住他,“哥,原来你喜欢猪肉玉米的啊,我们过年的时候包吧。” “好啊。”姜际舟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吃完饺子后,外面的雪已经下得很大了。 那颗巨大的香樟树也已经被雪完全覆盖了。 就像那年冬天的爱意一样,已经不再出现了。 而姜际舟以后的生活,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冷清而又孤寂了。 ——全文完—— 成亲前,我才知道商宴爱的不是我。兄长劝他:「你不爱她却坚持要成亲,何必呢?」商宴满脸深情:「只有我娶了她,娇娇才能安心出嫁,嫁给心上人,幸福一辈子。」他以情为饵骗我入局,只为让我继妹得到本该与我成婚的男子。可惜他小瞧了我,五年的感情又如何?三日之后,他们的报应来了。1「徒儿,你若下定决心与师父一同前往疫区救治百姓,三日后便在老地方会和。」烧掉师父的飞鸽传书后,我静静望着铜镜中一身喜服的自己,甚是好看。三日后,我本该穿着亲手秀制的喜服嫁给等我五年的心上人,可我原本艳丽的眉眼却因大哭一场变得红肿,少了往日光彩。就在昨天,我知晓了令我痛彻心扉的真相。「小姐,小侯爷亲手为您制作了一枚发簪!」丫鬟雀跃的声音引我回神,献宝的递上一枚精美的繁花金簪,身后下人鱼贯而入,手捧之物无一不是贵重的。我极为讽刺,它们再好也是别人不要的。「都送回去。」「小姐,前两日上香,小侯爷是不应该撇下您送二小姐回府,但她马上就要嫁入成王府为妃,她脚崴受伤,万一皇室怪罪如何是好?小侯爷是为您好,您可要大度些。」丫鬟为商宴说尽好话,还不忘提醒我把脸上的伤遮遮以免被嫌弃。此时,外面传来陌生侍卫的声音。「小侯爷,昨日宴会后爬您床的可是吏部尚书家的庶女,您就算怕顾小姐生气也不能杀!」商宴严词厉色,生怕我听不见,「大婚在即,我不准任何人惹阿清不痛快!杀!」这一唱一和的戏码,经常上演。商宴是京城定国侯府尊贵无双的小侯爷,喜欢她的女人能绕城一圈。他却十四岁便与我表白,五年如一日的宠爱我,整个京城都知晓他钟情我。父亲碍于流言蜚语,不得已让我和他结亲。我原本和皇族的亲事,父亲只得许给嫡妹顾娇娇。这原本没什么。商宴待我极好,挑不出什么毛病,我以为觅得良君,以为他当真爱我。可经历昨夜的一幕,这一切全都变了味道。2商宴从未见我如此盛装打扮,眼下划过惊艳之色,他着急的想拉我入怀细看。我躲开。他以为我吃醋,熟稔的发誓道:「阿清,下人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我若被那女人碰触一丝一毫,我就遭天打雷劈!」商宴和女人暧昧的事不知多少,换做从前,我哪舍得让他发毒誓,此时只随意应了句,便不说话了。商宴哪见过我如此冷淡模样,同我甜言蜜语。「阿清,我们马上大婚,你将会是我唯一的侯府夫人,你真要如此狠心不理我?」我笑不达眼底,「那你发誓,你只爱我一人。」这五年里,他从未说过只爱我。商宴瞳孔轻颤,快速平息。他迟迟未开口。贴身侍卫闯进来,无视我,着急与他低语。闻言,商宴脸色大变,「阿清,我有要事处理,先行一步,你等我回来与你严明心意,我定不会让你胡思乱想!」出府该往东,而他往西,那边是顾娇娇的院子。我守在原地,目送他奔向另一个女人。他不知道,我从小跟随师父学医尝药,五感远超常人,我听到那侍卫说:「主子,娇娇小姐被茶水烫伤了。」只是烫伤,商宴就好像天塌下来。而我脸上前两日的划伤,他看都没看。我以前被感情蒙蔽了双眼,未曾看出他的错漏百出,只听信他的千般辩解,就相信他一次次毫无掩饰的偏爱顾娇娇只是因为……她是我的妹妹。呵。如果只是妹妹,他为何永远都给我顾娇娇不要的东西?3商宴与我还未定亲前,就会找各种理由送我东西。不说太傅府中寻常下人,连护院的大黄狗都能得到赏赐。定亲后,他就变本加厉,每月初二都会送我许多昂贵之物,偶尔还有一两件御赐的稀罕物。虽说我并不喜欢蓝绿色的款式布样,商宴喜欢,我就逼着自己喜欢。直到昨日,初一,我才知晓自己有多可笑。太傅府不知道什么时候定下规矩。每月初一是祖母为圣上祈福的礼佛日,女子阴气重,一律不得外出。每逢初一,我就只能自己在院中待着。昨日大雨,我屋后墙体被冲塌。我院中无人,只得去找人修葺。我离开院子不过数丈远,就听见前院传来的合家欢笑声,其中顾娇娇尤为刺耳。她装腔作势的哭道:「宴哥哥,今天这么大的雨,你为何非要亲自给我送礼物?让下人来就是了。」“别哭,我心甘情愿。”商宴心疼不已,「我答应过你,每月初一都亲自给你挑选礼物,我不能失约。何况这次不同寻常,我是来给你送大婚的礼物。」他殷切的指向身边堆积如山的礼物,“这些都是我亲自为你做的首饰,你可有喜欢的?”我的脑海顿时嗡嗡作响。隔着墙上的小窗,我看见顾娇娇拿着贴身手帕帮他擦雨水,商宴眼中都是着迷之色。「宴哥哥,你对我真好,我生怕姐姐知道,你给她的聘礼都是我挑剩下的……」顾娇娇长得楚楚可人,一哭更让人心疼,商宴叹口气温柔的反哄她。「傻瓜,顾清心是你姐姐,理应让着你。何况她与你不同,你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她不过就是从小在山野长大的粗鄙丫头,她不挑。」顾娇娇破涕为笑,「要不是我与成王哥哥有了婚约,嫁给你,我定会过的很好。」他无比慌张,支吾半天只说了句,「娇娇好好选,不喜欢的都给顾清心,我再送你更好的。」他落荒而逃,甚至来不急去伞,就失态的冲入雨中。他耳尖通红,眼底的深情都要藏不住。他是怕被顾娇娇看见他满目情意!这一瞬间,过去种种变的如此清楚,清楚到商宴一字一句都变成锋利的回旋刀,把她杀的面目全非。五年里的一切全是商宴掩盖真相的谎言,我瞬间失去理智,像疯子一样去追他。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4一路上,我卑微的想,只要商宴愿意与我解释,我就会相信他。偏生现实给了我猛烈一击,当我心存幻想,下一秒就是千刀万剐。我的兄长站在回廊下,拦住商宴去路。「阿宴,我们是兄弟,我不能看你眼睁睁毁掉自己的幸福,你不爱顾清心却坚持在娇娇婚前成亲,你何必呢?」商宴甘之如饴,「顾清心只要进我的后院,我就能囚困她,让她永无出头之日。如此,娇娇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安心出嫁。嫁给她的心上人,幸福一辈子。」顾辰叹气「阿宴,你从小就喜欢娇娇,对她如何,我和爹娘都有目共睹,这些年都已经把你当成家人。娇娇喜欢上成王后,你为了帮娇娇不惜牺牲自己和顾清心在一起,如今甚至要与她成亲,我们真得都很愧疚。」商宴苦笑,「我知道娇娇一直都把我当哥哥,能用这样的身份陪伴她,这样就够了,我心甘情愿。」我不敢置信的捂住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他们全都知道商宴喜爱顾娇娇,为了成全她和成王,不惜联合骗我!这一刻,我仅剩的妄想灰飞烟灭。商宴从始至终都只是以情为饵,毁掉我娘用命换来的赐婚,也毁掉我。我没有上前质问的勇气,只敢躲回来哭的声嘶力竭,在昏厥中接受这残忍的真相。有继母必有继父。我原本不信,以为娘亲去世,我哪怕六岁离府进山学医,学成仍是父亲的女儿。我错了。我错的离谱。于他们而言。我这个离开九年的人,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乡野丫头!哪怕是同父同母的亲兄长,也未曾给我半分真心!既然如此,我何必委屈自己?我曾期待的亲情化作利刃伤我至深,我何苦再为不可挽回的人丢失我的理想。这逼仄之地,配不上我。5我从小到大都很有主见,娘亲因病去世后,我便一心求学。大冬日,我孤身离家前,小小的我坚定的跪在雪地里,与父亲告别。「爹爹,等清儿学成归来,定会常伴您身侧,保您平平安安。」父亲强忍眼泪送我到城外,「好孩子,爹爹等你。」当时顾辰哭的最凶,追着我的马车要我不要走。可是父亲三日后便把外室领回家中,给了她们名分,顾辰甚至更喜欢乖巧可爱的小妹妹,家书都只写了三个月就不了了之。我回来已有六年,一直收敛野性,想当个好女儿好妹妹,他们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他们。一旦做下决定,我便决意要走,深夜便与师父飞鸽传书,要与他一同去往边境疫区,解决百姓疾苦。如今,得到了师父的准信,我也要尽快做好了断,痛快的离开。顾娇娇的婚事与我只隔数日,整个太傅府都在为她忙前忙后,自然不会有人在意我。府中大开库房为顾娇娇准备嫁妆,恨不得把家底都掏空。我便命人把娘亲留给我的嫁妆全部清点出来后,趁乱送出府后,能变卖的便都变卖,不能的便都命人送去江南。我娘是江南大户首富的嫡长女,当初的二十里嫁妆可谓轰动一时,让还是小小探花郎的顾海山格外风光,至今都让太傅府吃喝无度。如今我就要统统拿走,包括这太傅府的地契,我都卖了,要买家三日后来收。刚入夜,我正挑着我嫁衣上的金丝银线,门被推开了。顾辰脸色不佳,「顾清心,听说娇娇每日三饮的养颜粥都是你亲手煎熬的,如此晚了,为何今日还没去送?」这养颜粥简直就是仙药,自从顾娇娇服用后,每天都娇娇嫩嫩,肌肤盛雪,几年下来愈发美丽动人,眼看着就要大婚,她自然一天都断不了。在此之前,他们只以为是小厨房的厨娘厉害,哪知道逼急了才说这些年全都是我提供的。我眼都没抬,只想尽快把值钱的整出来,这些金丝银线都能买十几背篓治病救人的药材了,「没空。」「你有时间缝嫁衣,怎么就没时间给娇娇煮粥?」顾辰不耐的拽我,「你快点,娇娇最喜欢的便是这养颜粥,她睡前若是喝不到会睡不好。」此时,前院的厨娘进院就慌张喊道:「清心小姐,大人和夫人要喝养生汤,两位都发火了!」顾辰惊愕间还听见自己院中的丫鬟大喊大叫的声音,「清心小姐,大少爷洗髓伐骨的药浴包为何迟迟不见送来?少爷刚才都问了。」这养生汤是真不得了,太傅和夫人每日服用后,不见苍老反而愈发年轻,花白的头发都变得乌黑发亮,每日都精神抖擞光彩照人,不知羡煞多少人。顾辰一直用的洗髓伐骨药浴包更是圣品,他天生体弱的身体越发健硕,功力大涨,在军中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因此已经得到了陛下的重用。当他们一同出现时,顾辰的脸色可谓精彩,他甚至因为震惊而破音。「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很奇怪吗?」我不以为然,「我师父可是药王谷谷主,许多好东西可是连陛下都要求之不得。」顾辰瞳孔猛然瑟缩,「你……你竟然就是京中传说的小神医!那你为何从来不说!如果你说了,我……」「你?怎样?」我讽刺挑唇,「我早就说过,是你们不信而已。我想,高高在上的太傅嫡长子,大概也不甘心求助你嘴里的下等人。」6五年前,我学成归来的当天,在长安街上遇见被妇人刺伤得顾娇娇。据说是顾娇娇勾引她相公,她失心疯发作一时不忿发了狂。这并不全是她的错,但顾辰为保护顾娇娇,不由分说命人把妇人打致半残后送入大牢。我看不惯想救妇人,顾辰不让。「我是药王谷的弟子,我能救她。」我见顾娇娇不行了,想救她,被他一脚踹开,「你这种下等人也是能碰我妹妹的!」当我知晓他二人是顾娇娇和顾辰后,便再也没提过了,但我也不愿吃亏,下了药让吃尽了苦头。后来听闻妇人死在牢中,如今想想,恐怕是身为刑部侍郎的商宴动的手。他极为看重顾娇娇,怎会忍心有人坏她名声。顾辰记忆回笼,「我当时只是担心娇娇,毕竟……」我冷眼望着他,「毕竟她是你太傅府的大小姐。」这些人何时喊过我大小姐,都是清心小姐,还不是顾辰怕怕顾娇娇伤心难过,对外她仍旧是太傅府的嫡女。顾辰目光复杂,「顾清心,你比娇娇大三岁,为何与她截然不同?她最善良,从小都以家人为主,而你却因为我们冷落你几日就如此狠绝断了一家人的汤药!你这是完全不把我们放在心上!」听着顾辰理所当然的质问,我扑哧一笑,「怎么,狗咬我,我还要给他骨头啃?」「你!」商宴正好进来,他没认出被我破坏殆尽的婚服,温柔的走到我面前,「阿清,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商宴想捏我的脸时,我拿手背挡开了,现在和他同处一个屋子我都反胃。「小侯爷,深夜到访是想要你的安神香,还是要顾娇娇的养颜粥?」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商宴常年被噩梦困扰,一直要靠药王谷的安神香。这香,她提供的。商宴听我直言不讳,眸色恍惚了下,好似不认识我一般。在他的印象里,我向来乖顺听话好拿捏,何曾如叛逆强势。但这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露出我喜欢的模样,「阿清,你还在生气吗?我可以和你解释,我只会娶你,后院也只有你一个女人。我对你之心天地可鉴,你不要总是猜忌我,我很难过。」我实实在在喜欢过商宴,哪怕他是伪装,我所付出的却是真心。看见他,我的心些微钝痛却并不再会让我失去理智。我很清楚,快刀斩乱麻,我才能从这份感情中彻底自由。「好啊,那你发誓,你只爱我一人,若是做不到,你的心上人定会肠穿肚烂死无葬身之地!」我掷地有声的诅咒让商宴和顾辰脸色具是一变,看我的眼神都变得阴沉。顾辰当即失控的对我大吼,「你少胡说八道!」能与我常年演戏的商宴道行更高,他转眼就能与我辩解,「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啊,阿清,你就是在怨我也不能诅咒自己。」商宴真的很爱顾娇娇,骗我都舍不得发誓,生怕会应验到她身上。我似笑非笑的与他四目相对,「你确定吗?」「阿清,没人比我更爱你。」许是心虚,面对如此强势的我,商宴不敢与我对视,怯生生的挪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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