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导员在不远处叫我名字,让我上台去。 ----- 50 -----正文----- 50 我是最后一个上台演讲的。 倒不是因为我足够优秀,而是因为主办方知道,大一新生大多没耐心,也不爱听说教,所以才让我这个beta最后一个登台,去面对那几乎走空的会场。 我明白辅导员的用意,也知道没人期待我的讲话,于是勉强将那满纸空话读完,便匆匆下台。 王晁此时正投入于与学弟学妹的闲聊之中。我不想打扰他,更怕他再提联谊的事,于是想乘对方不注意,悄悄离开。 “周学长。” 我尚未踏出会场,便听到有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学校里认识我的人不多,会叫我一声“学长”的更少。所以我只当那是唤别人的,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赶路。 “周循学长!” 那人不死心,竟边喊着我的名字,边跑到我身旁。他想伸手拽我的胳膊,但似乎是怕这动作太过唐突,于是只侧身堵住我的去路。 我抬起头,眼前是个比我稍高些的大一学弟,戴着眼镜,面貌清秀,穿一身暖白色休闲装。 我记得他,在我演讲时,他是台下唯一一个抬头瞧我的。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我对他印象深刻。我记得他,是因为他的长相和罗束有些相像,刚才险些叫我认错。 可罗束绝没有学弟这样的坦率与主动,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和我对话时,耳尖通红——那倒是陆净尘才会有的样子。 “学长,你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学弟在我眼前挥了挥手,赶走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困惑地望向他。 学弟没有追究我走神的原因,他笑起来,指着不远处的王晁道,“王晁学长说你今晚也会来参加联谊。我想咱俩应该顺路,不如一起过去。” “可是……”我企图编造个借口推脱,但学弟不肯给我机会。他热情洋溢地向我介绍联谊的活动内容,见我不感兴趣,又说活动时间自由,若是去了觉得没意思,可以随时送我回寝。 他挖空心思游说我,缠在我身边,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期盼。 我的托辞在学弟面前不起作用。 我不懂他如此执着的原因,于是忍不住问他,“你就这么希望我来参加联谊吗?” “是!我之前一直想认识学长,但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认不认识我也没那么重要……” “对我来说很重要!” “为什么?” “因为我喜……!” 我猛地捂住学弟的嘴,生怕他口出狂言。 学弟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冷静过后,便手足无措起来。 他这幅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那是高三时的我,是曾经倒映在罗束眼中的我。 不知那时的罗束,在见到同样带着纯粹情感的我时,心中又是怎么想的。但不论如何,我对学弟是没有任何想法的。 我生硬地阻止了对方的告白,却又在眼睁睁见着对方神色黯淡、满脸失望时,心有不忍。我想安慰他几句,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无奈之下,只得松口问道,“联谊……是几点开始?” 王晁在得知我会参加联谊活动后,兴奋异常,硬是要给我换身衣服。他把他那风格不羁,满是流行元素的无袖t恤和长裤套在我身上,接着又用发胶将我一直挡在额前的刘海向后固定,最后还在头顶架上墨镜,用做装饰。 王晁认为人生苦短,必须时刻出彩。但我与他正相反。我不适应刻意的打扮,生怕无法应对生活中的突发状况。 而眼下便有突发状况——他们竟将我带去了我平日里打工的咖啡店。 我今天本是请了假的,现在却和同学们一道出现在了店里。老板见了我,有些意外,他上上下下地瞧我,眼神里满是惊喜和好奇。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挨着我肩膀,低声向我打听道,“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好看?来约会?” “哪儿来的约会,是学校活动……” 我努力向老板解释,试图浇灭他心中燃起的八卦之火。可那些参加联谊的同学在听到我与老板的对话后,却不约而同地向一旁的学弟使劲儿使眼色。 老板对我的解释半信半疑,反倒对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神确信不已。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在回柜台之前,竟还笑着将我向学弟身边推搡了一把。 这一推便将众人起哄的心推向了???高??潮?????,他们擅自安排我与学弟坐到一处,又怂恿着把我们杯子里的饮料换成自带的酒。 如此的联谊活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学弟殷勤的态度,热烈的眼神,还有周围人极力撮合的举动,都让我如坐针毡,烦躁不安。 如果可以,我宁愿在众人毫无察觉的目光下,与人暗自牵手,眼神交媾。 可学弟做事光明磊落,他明目张胆地对我实行特殊照顾,就连聊天语气也要和旁人加以区分。 他越是如此,我越是冷漠,最后干脆收回之前对他的那点理解与怜悯,只沉默不语,拒绝回应他的任何话题。 我将自己紧紧封闭起来,隔绝在这明晃晃的暧昧氛围之外。学弟屡次碰壁,热情消减大半,最终也只能学我一样,默不作声地埋头喝酒。 至此,我终于得到机会喘息。 可渐渐的,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只觉得周围的谈笑声弥散开,像是隔着水一般,在耳边嗡嗡作响。 我的视线也随即飘远,扫向别桌,在其他客人身上徘徊。 我从五六人的大桌,望向一人独坐的小桌,最后目光一顿,聚焦到不远处的两人桌上。 那相对而坐的像是一对情侣,背对着我的人肩膀不停抽动,手时不时取过桌上的纸巾擦拭脸颊。而正对我坐着的男人则要冷静许多,他前倾着身子,表现得一副关切的样子,但实则眼神空洞冷漠,好像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直到一杯水向他脸上泼来,他才终于换了表情——不是愤怒,而是一丝担忧与无奈。面对来自对方的指责与咒骂,男人只淡然地吸干身上的水,然后耐心地安抚几句,最后还不忘和前来打扫的老板致歉。 他这样彬彬有礼,大方得体,更衬得伴侣丧心病狂。 我深感好奇,于是伸长了耳朵偷听,可努力许久,最后只听得伴侣痴怨的表白和那男人对情爱不忠的辩护。 没什么新鲜的。 不过是一人出轨,一人挽回,一人要分,一人要和。 伴侣之间的事,第三者是插不上嘴的。若是哪天真插上了嘴,那么自己也就做不成第三者。 我这样想着,脑海中不知怎么又浮现出陆净尘没带婚戒的手来——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作为第三者,太过宣兵夺主后的结果。心脏处隐隐发酸,惹人厌烦。我不愿再继续这样作毫无意义的揣测,也不想去担忧今晚他与罗束聚餐的结果,只自欺欺人般,捧起酒杯,灌了自己一大口。 “周,你是不是喝多了?”王晁不知何时挪到了我身边。他歪着头察看我的脸色,见我尚且清醒,于是告知我时间不早了,问我想不想回去。 我有些茫然地望着他,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来,连忙掏出手机查看。可惜手机没电了,什么也看不了。我有些沮丧,摇了摇头,小声问他能不能再坐会儿。 “坐这儿可不行,咖啡店要打烊了,我们准备换个地方玩儿。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在店里休息,老板说了,有人会送你回去。” “有人送我?”我伸着脖子四处张望,发现老板此刻正在柜台后,握着电话和谁说着什么。他见我盯着他瞧,连忙向我比了个“ok”的手势,像在询问我是否一切都好。 我不太好,有些头晕。 来联谊的同学们都已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学弟本想和我告别的,但我却故意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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