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言(肉)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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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脑海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回眸，就看到一袭玄色锦缎长袍的玄晟，站在她身后。锦瑟打量着他，他似乎比从前瘦了些。其余之外，并没什么不一样。他为什么要找自己？难道就算是她转世了，他也不想放过自己吗？不行，她不能承认，她是曾经的锦瑟。锦瑟面带疑惑：“敢问阁下是？” 玄晟眼眶一红：“你竟然敢不记得本尊……” 他似乎很生气，压迫感扑面而来。但她是知府千金，是洛阳城身份最高贵的女子，她不能让玄晟看出端倪。于是，锦瑟微微抬首，眼神轻蔑：“问你是何人，你又不说，真是怪了，现在随便什么男人都敢跟本小姐说话了。” 说着，她便转身要回府。却一把被玄晟拉了回去：“你放心，本尊会让你慢慢地记起，本尊到底是何人。” 锦瑟却用力甩开了他：“登徒子！” 然后跑回了锦府。玄晟眉头微蹙，神魔在人间，都不能随便动用术法，否则他早就直接掐诀带走锦瑟了。想着，便跟了上去。而锦瑟几乎是冲回了自己的院子。将自己蒙进了被子里，冷汗直冒。她刚才故作淡定，但她想起从前玄晟对她做下的种种，就觉得他十分可怖。她宁愿抛弃一切重新开始，都不想再与他纠缠。没想到，却还是被他找到了。现在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她的父母也在这里，玄晟要是想拿捏她，再容易不过。不行，她不能让玄晟打扰她现在的生活。思索着，锦瑟的思绪陷入了迷糊。很快，便沉沉睡去。 “小姐，小姐醒醒。” 锦瑟正在梦中，忽然被侍女喊醒。 “怎么了？” 侍女道：“府中来了贵客，老爷夫人让小姐去一趟。” 睡了一觉，她心中的恐惧消退了下来。 “好。” 换上一袭浅蓝曳地长裙，锦瑟便去了会客厅。一进门，她却怔在了原地。锦瑟一眼看到的，却是上座的玄晟。他睥向她的眼神，令她心中不安。 “爹，娘。” 锦瑟面上一如往常，行了礼之后，问道：“这个登徒子怎么在我们家？爹，娘，快将他赶出去，今日他在街上竟然想轻薄女儿。” 但锦知府和锦夫人的面容却十分恭敬。他们拉了拉锦瑟：“此乃我大夏国师玄晟，与那兴安庙中的大帝同名，锦瑟，你不得无礼。” 国师？他怎么成了人间的国师？ “是，锦瑟参见国师。”她对玄晟行了礼。玄晟没有废话：“锦知府，令媛命格尊贵，已被宁安公主选做伴读，本尊来，便是要带她入京的。” “我不去。” 锦瑟没有犹豫地拒绝了。随即眼神求救般看向自己的父母。锦知府连忙上前：“小女一向顽劣，若是入京只怕会冲撞贵人，只怕无法做公主的伴读了。” 玄晟狭眸微眯，看着这一家三口的目光流转。 “你们一家，是想抗旨？” 锦知府连忙跪下。 “国师息怒！” 锦瑟看父亲跪下，心也沉了下去，她不想连累父亲。 “此事实在是不妥！”锦知府一字一句。 “锦瑟自幼体弱，性子又顽劣，我与她母亲也没有拘着她读几本书，这要入了宫，只会令公主殿下不喜。” “请国师放锦瑟一条生路。” 锦夫人见状，也跪在了锦知府身边，她对国师磕了个头。 “国师，您庇护我大夏子民，也庇护庇护我的女儿吧，她真的不能入宫。” 听到这话，锦瑟不禁红了眼眶。她以为……以为自己会被放弃。毕竟，不管是在花界，还是这七世，她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没想到，这一世的父母竟然愿意为她，抗旨不尊。要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爹，娘……” 她是不想去，可她不能那么自私。 “爹，娘，女儿去！” 玄晟唇角勾起：“念你们二人舐犊情深，本尊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 “请国师赐教。”锦知府道。 “兴安庙还缺一位侍奉大帝的圣女，便让令嫒住进兴安庙去，这般公主便不能强人所难了。” 锦瑟闻言，心中立即升起警备。 “我不去。” 玄晟眸色一沉，但看着锦瑟与她从前长得颇为相似的面容，心还是软了下来。 “既然二位和小姐不肯，那本尊便先在贵府住下，问问公主的意思。” “劳烦国师。” 听到这话，一家三口才松了口气。 “来人，将清水苑收拾出来，让国师住下！” “锦瑟，你先回院子里去，我为国师带路。” 锦知府立即安排。 “是。” 锦瑟应下，就要走。却听玄晟道：“还是让锦瑟小姐为本尊带路吧。” “是……” 锦知府和锦夫人有心护着锦瑟，但刚才玄晟已经退让了，这时候他们再不让，就怕这位国师懊恼。于是，锦瑟便带着玄晟，往清水苑走去。锦府造景别致，许多地方，都是她照着花界美丽的造景来打造的。譬如飞云一般的假山石上种着的一排排花树。花树上还布着帘幔，风一吹，如梦如幻。 “这些景，倒是别致，不知何人所步？”玄晟一眼便看出来了。锦瑟摇了摇头：“不知。” 而她的侍女却只觉小姐腼腆：“回国师，这是我们小姐亲自指挥匠人做的，这洛阳城若说园子的别致，没人比得过我们锦府。” “谁让你插嘴的？下去！” 锦瑟一向温和，第一次这样发火。 “是。”侍女有些懵，连忙退了下去。玄晟却难得扯出一抹笑：“锦瑟，你的名字没有改，脾气却变了不少。” 锦瑟抬眼：“国师在说什么？” 他发现自己没有忘掉一切了吗？可自己明明装得很好，仅仅是因为名字吗？这时候，她忽然觉得懊恼。若是什么都没记起就好了，面对玄晟之时也不会总为从前的记忆所累了。她正烦着，却听玄晟道：“若本尊说，你与我，是故人，你信吗？” 听到这话，锦瑟才放下了心。玄晟这样说，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除了在街口，锦瑟还是第一次见国师，国师莫非是认错人了？”锦瑟只想快点走到清水苑。可清水苑是锦府最远的院子。 “本尊不会认错人，你只是记不起罢了。” 玄晟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锦瑟如芒在背。 “国师真的认错人了。” 这条路，为什么这么漫长？她是一刻也在他身边待不下去了。 “本尊问你一个问题。”玄晟忽然，话锋一转。 “什么问题？” 锦瑟故作疑惑。 “若是，往后你的眷侣，因为误会不信任你，还各种伤害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玄晟的语气，竟然有些忐忑。锦瑟压下唇角的嘲讽，他将这话拿来问现在的她，想要得到一个什么回答？在他眼里，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什么误会？”锦瑟问他。玄晟垂眸：“她在我重伤之际，告诉我她要嫁与他人，她本是为了救我，可我却误会她移情别恋，甚至是要杀我。” 说起往事，他都不自称本尊，而是说“我”了。 “那你又是如何伤害了她？” 锦瑟的眼神，也升起一股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冷意。 “我……” “我是被蒙蔽的，她的妹妹欺骗了我。” 玄晟最终还是没有讲他的恶行说出口，或许他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吧。锦瑟抬眼：“那她可有向你解释？” “自是有的，可那时我对她误会已深，再难相信了。” 玄晟心中都是懊悔。若是当初，他能听进去半个字，也不至于是这样的结果。 “国师，那你放过她吧。”锦瑟一字一句道。玄晟眸中一痛：“绝无可能！” 他似乎被锦瑟这句话说得有些怒气。锦瑟顿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怕真的惹怒了这个魔王，赶紧说了句好话。 “那便祝国师，能够得到她的原谅。” 虽然也是，绝无可能！但玄晟有了锦瑟这句话，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他大手一挥，花树的花瓣便纷纷扬扬落下，飘散在锦府四处。若是从前，锦瑟只会觉得真美。因为这一幕是玄晟造成的，但这一刻，她脑子里竟然只有一个念头。这么美好的画面，谢景安竟然没有看到，太可惜了！二人各怀心思，走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是到了清水苑。清水苑门口。锦瑟对玄晟福了福身子：“就送到这儿了，国师早些歇息！” 言罢不等他回复，便飞也似地逃跑了。她不想再跟玄晟，多接触一刻。玄晟看着她的身影，唇角勾起：“锦瑟，本尊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 锦瑟匆忙赶回了自己的院子。将房门紧紧关上。一进门，便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是兄长身边的冥侍子夜。 “子夜！” 锦瑟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小跑至他身边。 “子夜，这是怎么回事？” 她指着清水苑的方向：“玄晟怎么找到了我？” 子夜叹了口气：“都怪我没注意，十殿下派我来看看，你需要什么帮助？” “我要你把他弄走！”锦瑟没好气道。子夜看着她，突然笑了：“锦瑟仙子，你脾气变了许多，从前你再气急败坏，都不会这样说话。” 锦瑟无奈：“我早不是什么仙子了，我只是凡人锦瑟。” “对了，我为何突然有了记忆？孟婆汤不管用？” 子夜也早就查了这个问题：“其实一般人轮回，喝孟婆汤就够了，偏偏你多喝了一碗忘情水，这就导致忘情水减弱了孟婆汤的效果，让孟婆汤在这一世失效了。” “你若是不想要这记忆，我告知殿下，再给你送汤来？” 锦瑟被他的话逗笑了：“还送什么呀。” “玄晟都找上门了，这个时候若是我再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那你……还爱他吗？” 子夜问。锦瑟想也不想便摇了头：“这七世，我爱过太多人了，他显得特别，只是因为他对我的伤害最深。” “那你还恨他吗？”子夜又问。锦瑟还是摇头：“也不恨了，还记得，只是因为要提醒自己，不能重蹈覆辙。” 子夜拍了拍锦瑟的肩膀：“看来，你没有白白历劫。” “好了，这个护心鳞，留给你。” “他找到你是早晚的问题，于是我便要了他手里那块护心鳞作为交换，这是我在奈何桥捡的你那一块。” “现在，这个护心鳞可以传音的人，是十殿下。” “你若是遇到困难，可求助。” 听到这话，锦瑟心中一暖：“谢谢……” 她话还没说完，屋内就已经没有了子夜的身影。只有手中的护心鳞闪着幽幽绿光。忽然，锦瑟想起一件事。她试着掐了诀，桌子上的茶壶，便自动被提起来倒了一杯茶在茶杯。她曾经是用了自己一半仙力注入了这个护心鳞。现在，这里面仍旧有她的仙力。太好了，她可以用这个仙力自保。神魔在人间不能随便动用术法，可她是凡人，换言之说，她的力量现在必玄晟更厉害。她再也不用害怕玄晟伤害她的家人了。接下来，一连半月，玄晟都没有出现在在她面前过。就像是不住在锦府了一样，她这才稍微松懈了一些。这日，她正在百无聊赖地翻着书，侍女拿着信进来了。 “小姐，这是宁远侯世子送来的信。” 锦瑟连忙接过：“你先下去吧。” “是。” 侍女下去后，她赶忙拆开信，写了满满三大页。谢景安的字一向很好，如同他的人一般。 “锦瑟，见字如晤：我已经到了京城，京城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你一起，玩什么都觉得没意思，所以我决定我要早些回洛阳……” “我阿姐是皇后，她最疼我，我一到经常就进宫，让她给我们赐婚。” “对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不能跟别人做比我还好的朋友，否则我会难过的……” 一封信纸，满目相思。锦瑟的脑中，忽然冒出了这八个字。谢景安是十七岁的少年，她却不是十四岁的少女。可她却还是会为这样赤忱的热情而心动。除了这一世的父母，谢景安是她几千年的记忆里，想起便觉得心情愉悦的人。锦瑟看完信，便去了花园。陪着锦夫人赏花说话。 “娘，今日谢景安给我写信了，他说他很快就回来。” 锦夫人莞尔：“这小子这一趟回去，只怕京城的人会把侯府门槛踏破。” “为什么？”锦瑟不解。锦夫人怜爱地看了看女儿：“他是侯爵之后，皇后之弟，谁人不想与他家结亲？锦瑟，虽然你们是青梅竹马，但娘也要劝你，守住自己的心。” “娘，我知道的。”但她也相信谢景安。母女二人说着体己话，完全没有注意到院子的大树后，也站着一对母女。但却没人能看到她们。 “娘亲，若不是心儿偷听到，还不知道锦瑟竟然悄悄入了轮回。” “她将心儿害得那样惨，娘，你要为心儿报仇！” 瑶心顿时红了眼眶。没人明白，在蛮荒的两百七十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花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不远处，在锦夫人怀中撒娇的锦瑟。她们的声音也传到了她的耳中。 “娘，那我回信的时候，要不要提醒谢景安，别忘了我爹的颜真卿真迹？” 锦夫人一声笑：“你还记得这事呢？娘只道你心中只有谢景安了，哪里还有我和你爹的位置？” 锦瑟声音十分娇柔：“说什么呢，娘和爹是世上最爱锦瑟的人，锦瑟也最爱爹娘。” “我最幸福的事情，便是做了娘的女儿。” 锦夫人摸了摸她的头：“娘也觉得幸福，有我们锦瑟这样的女儿。” 锦瑟贪恋母亲的怀抱，她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个女人的模样。她问：“娘，如果锦瑟有了弟弟妹妹，你还会爱锦瑟吗？” 锦夫人笑了笑：“娘有你就够了。” 她顿了顿，又说：“话不能说的太满，娘是不打算再要孩子，若是意外有了，你也是娘最爱的孩子。” 听到这话，锦瑟十分满足。而在树后的花神，看到这一幕，脸色霎时便沉了下来。锦瑟是自己的女儿，区区凡人，也敢跟堂堂花神抢孩子？于是，她二话不说走到锦夫人和锦瑟面前，现了身。 “锦瑟，你闹够了没，跟本神回去？” 当这道跨越两百年的声音传来，锦瑟一阵恍惚，一时忘了自己是谁。而锦夫人吓了一跳，却不忘将锦瑟护在身后。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锦府！” 她声音凌厉地斥道。花神冷笑：“区区蝼蚁，也配质问本神，找死！” 她一挥手，便有万千花瓣朝锦夫人袭去。 “娘——” 锦瑟情急之下，挡到了锦夫人身前，她身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幽绿色的光芒，挡住了花神的袭击。一时间，花瓣洒得洛阳城到处都是。锦府下人更是吓得四处窜逃。 “休想伤害我娘！”锦瑟的眼中，此刻只有恨意。她没想到，堂堂花神，竟然敢在人间使用神力随便伤害凡人。还好薛玉把护心鳞给了她，她才能挡下这一击，不然花神只怕是能杀了她的娘亲。 “姐姐，我们的亲娘在这里。” “你拉着一个低贱的凡人叫娘亲，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瑶心也幽幽地现了身。听到瑶心的话，锦夫人隐约明白了什么。她看向锦瑟：“锦瑟，你认识她们？” “娘，我不认识她们。” “但她们在我们家作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这里有国师给我的护心鳞，能够抵挡驱赶这些邪祟，娘你放心，女儿会护着你的！” 锦瑟没有理会瑶心，而是向锦夫人解释道。 “好，只要锦瑟说，娘就信。”锦夫人顿时红了眼眶。锦瑟回眸，冷眼看向瑶心。 “尔等邪祟，还不从我锦府滚出去，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瑶心笑得娇媚：“娘，锦瑟不认您了，她在凡间给自己找了个新的娘亲，既然她都不是您的女儿了，那她也不是我的姐姐。” 听到瑶心的话，花神的心中，却像有针在扎一般，烦躁又有些疼痛。这个凡间妇人，凭什么能做自己女儿的娘？真是天大的笑话。 “锦瑟，母神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不珍惜，便不要怪母神不客气了。” 母神？锦瑟唇角勾起：“听不懂夫人在说什么。” “夫人自称为‘神’，却来伤害我等凡人，真不怕遭天谴吗？” 不知是不是巧合，锦瑟这话一出，天上便划过一丝闪电，隐约有雷声攒动。 “瞧，天谴还真是快来了。” 花神脸色一变，面前的这个女子，和曾经的锦瑟除了长相，没有半分相似。从前，不论自己说什么，她都绝对不会忤逆。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哪怕是要她去死，她也不敢反抗。但这一世，她只是区区凡人，竟然这样对自己说话。 “锦瑟，激怒本神，你会后悔的。” 锦瑟看着她的眼神却十分无谓：“我不在乎。” 话说到这儿，花神还是无动于衷。瑶心却是急了。 “娘，她害得女儿遭天雷劫，还被魔尊丢到蛮荒，您不是最疼心儿吗，为何还不动手？” 她虽然不觉得花神会对锦瑟有什么母女之情，却害怕事迟生变。刚才反抗了母神的东西，她认得，那就是玄晟的护心鳞。 “闭嘴！怎么说，她也是你姐姐。” 花神喝向瑶心。这话一出，锦瑟和瑶心俱是一愣。瑶心不敢相信这是母神会说出来的话，她不是说只有自己这一个女儿吗？而锦瑟却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空气陷入沉默，锦夫人却道：“锦瑟是我的女儿，不管你们是什么妖魔鬼怪，都速速离去！” 花神被锦夫人这句话再度激怒。 “你也配？” 言罢抬起双手，满园花瓣瞬间化作利刃，皆朝锦夫人袭去。锦瑟瞳孔一震，再度祭出护心鳞强行抵抗。下一刻，她便吐出一口腥甜。 “锦瑟……”夫人失声。哪怕如此，她也稳稳地将锦夫人护在身后：“娘亲，你躲好。” 花神听到她叫锦夫人母亲，再度发力。一柄柄利刃从锦瑟的手臂中穿过。 “锦瑟，还不认错？”花神神态悠闲，但伤害凡人，她已经遭到了反噬。只不过是强行压下。这时，一道紫色的光落于锦瑟面前，来人大手一挥，便将花神和瑶心击退。 “花神，瑶心，你们是来找死的吗？” “娘，快走，是玄晟。” =gZ兔%兔q故Y?f事4T?屋b7r提#取-~b本q文jtc勿Nl私?P自-搬n?t运Z 瑶心一看到玄晟，便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连忙缩到了花神身后。花神却毫不畏惧：“什么时候，本神教训自己的女儿，也轮到魔尊来插手了？” 玄晟将重伤的锦瑟一把抱起，冷笑。 “堂堂花神，满口谎言，这三界谁都能教训她，唯独你没有这个资格！” “若是再让本尊见到，你来人间打搅她，魔界不介意对你花界开战！” “滚！” 当初他有多尊重这位花神，如今就有多厌恶。花神听到这话，心中一凛。转身带着瑶心离开了。而锦夫人看着受伤的锦瑟，眼泪簌簌落下，几乎是给玄晟跪下了。 “国师，你神通广大，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求求你！” 玄晟看着锦夫人，再想到花神，不由得叹了口气。 “夫人放心，锦瑟没事，本尊会救她” 言罢便抱着锦瑟回了她的院子。 …… 花界。 “娘，您是花界之主，如今身子也大好，难道害怕他玄晟吗？” 瑶心看着花神，眼中带着一些埋怨。花神神色冷淡：“你是没在玄晟手里吃过亏吗？” 当初锦瑟身死，玄晟便跟疯了一样。他竟然敢把瑶心丢到蛮荒，去受到生不如死的凌辱。自己知情后去救，也险些被玄晟布下的魔族大阵困在蛮荒，最终没有办法，只能独自离去。还是神帝出面劝说，玄晟才将瑶心送了回来。可送回来的瑶心，早就名声尽毁，整个人变得阴暗胆小，敏感又暴躁。她这样，是无法接任花神的。但花界不能一日无主，好在瑶心在魔族的眼线来报，锦瑟是去历劫了，而不是真的死了。只要是历劫，那自己的长女，便还在！ “好了，先回去，来日方长。” 花神冷声道，瑶心闻言语塞，只得闭嘴。回去途中，花神胸口作痛。不知是反噬，还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