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老师(肉)_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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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除了“啊啊”两句，眼泪口水一起流，什么都做不了。沈明月看着她弟弟被掌嘴，吓得脸色苍白，脚步悄悄后退…… 沈明珠有些愤怒的瞪着小桂子，就是这个阉人！敢强逼她下跪！若是她能再当上皇后，必定要诛这阉人九族！沈从文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千人千面，在场众人或不忍、或冷漠、或无能为力…… 场上寂静得只剩下了竹片的拍打声。第1000章整整三十下后，内侍终于停了手，扣押着沈从疆肩膀的护卫也松开了手回了原位。苏氏见人离开，才敢走上去。 “疆儿……你还好吗？” 沈从疆的嘴已经满是鲜血，肿得没法看，看上去有些骇人。他没有回话，嘴巴又疼又木，火辣辣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嘴了一样，动一动便扯得刺痛。苏氏擦了擦眼泪，拿帕子擦了擦他的脸，也不敢哭出声，怕自己也挨打，只目光心疼的看着他。跟过来看热闹的村民都捂住了嘴跟脸，感觉光是看着就吓死人。见在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小桂子才慢悠悠的将卷轴展开，开口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今十里镇小河村人氏沈青曜，对太子不敬，理当处以死刑，但太子念其兄弟情，特赦免其死罪。” “经陛下裁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下旨革去沈青曜举人功名、革去其子沈从文童生身份，即日起降为白身。” “且，沈氏沈青曜一支，三代不得考科举……” “沈青曜、沈从文，还不快谢恩？” 小桂子笑着说道，眼神里是满满的嘲讽意味。这群人有幸收养太子殿下，但凡好好照看，不说比亲生子要好，只要给口饭吃，不刻意磋磨虐待，还怕没有荣华富贵吗？可惜这一家子没一个看得深远的，沈张氏明明发觉太子身上藏着一千两银票，猜到了太子殿下身份非富即贵。但她却没有要为他寻亲的想法，反而害怕太子的亲人找来，而不允许太子出村，也不允许他读书…… 沈从文猛然抬起头，之前的事不关己通通消失，嗓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高亢，“你说什么？！” 见小桂子皱眉，他咽了咽口水，又将声音压低，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为何要剥夺我的童生功名？” 事情明明都是祖母做的，都是祖母在虐待沈青渊，就算是母债子还，也轮不到他这个孙子辈吧？ “为何？就凭你们一家那般对待太子殿下，这一切，便是你们应得的！” 小桂子冷哼了一声，又重复道：“还不谢恩？难道是对陛下有什么不满吗？” “草民不敢。” 沈青曜脸色微白，心里充满了对沈青渊的怨恨与嫉妒，却不得不跪下来接旨谢恩。 “草民谢过陛下恩赐。” 明明是要革去他的功名，将他几十年努力剥夺，他却不能表露出怨恨，只能笑着谢恩。而且三代内不能科举，从文还能娶到什么好妻子？但凡是想过好生活的，都不会愿意嫁进来了。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出人头地？沈从文虽不情愿，但也只能随着父亲的动作跪下去。沈家老宅所有人的心情都复杂难言。虽然七天前就知道了这一切，却一直没有真实感。沈青渊怎么会是太子呢？他们跪了好一会，小桂子都没有叫他们起来的意思。他喝了口茶，叹息了一声。 “可惜现在是夏末初秋。” 沈家老宅的人不解的低着头，完全不知道小桂子是什么意思，继续老老实实的跪着。第1001章沈从文却听懂了，顿时有些头皮发麻，害怕的挪动了一下膝盖。小桂子轻轻的哼了一声，目光便瞥了过来，“你五岁那年，是将大皇孙给推到了冰冷的河里吧？” “我……”沈从文紧张得咽口水，有些结巴的试图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才五岁，只是想和沈晏云玩罢了。” 小桂子冷笑着，“哦？是吗？虽然现在是秋夏，小河没有结冰，但咱家也不是拿不出冰块来。” 只要他一声令下，自然有人会准备好冰块。 “来人呐！咱家看这位少爷都热得汗流浃背了，有没有点眼力劲了？还不快将冰桶呈上来！” 他挥了挥手，立即就有几名护卫去准备了，将在院冰窖里堆着的冰块挖了一桶出来，用一个比人还高的大缸装着，抬去了沈家老宅。时间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护卫们便抬着冰缸过来了。 “桂公公，东西属下已经带来了。” 隔着一段距离，那冰块都散发着凉气，里面还倒了半缸水进去。沈家老宅能跪的人都还跪着，没有小桂子开口，都不敢起来。此刻看着这一口大缸，心底都有了一些不妙的预感。这、这一幕怎么还有点眼熟？沈青曜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小儿子都不能起床，就这么一个健全的儿子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说话。 “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你儿子十五年前将大皇孙推到冰河里，如此，咱家也请令郎‘玩一玩’。” 小桂子说完后，也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便再度挥手，示意护卫动手。随着两名护卫靠近，沈从文再也跪不住了，狼狈的爬了起来，顾不上会不会不敬，企图往外跑。之前他们都没有想过，沈青渊会做得这么绝！不仅革去了他们的功名，甚至还要将他变成废人！沈从文看过沈晏云残废时的模样，生活都不能自理……也看过沈从疆和沈张氏的凄惨，他不想变成那样…… 但他没有跑几步，便被两名护卫扣住了肩膀，强行带了过去，将人扔进了冰缸里。冰缸里满满的大冰块和冰水，一沉进去燥热瞬间消退，随之而来的是寒冷，四肢百骸都一股冷意弥漫。沈从文挣扎着浮出水面，才得以呼吸，瑟瑟发抖的捂住了自己的身体，想爬出去。但手一搭上缸沿，便又被打了下去，他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沉重，手脚都开始变得麻痹。更可怕的是，他身上逐渐发热，明明是泡在冰水里，却感觉身上像是有一个火炉在燃烧一般…… 沈从疆看着他这样，却忍不住笑了一声，哪怕牵动得嘴角刺痛，他也没有停止大笑。沈张氏看着在冰缸中挣扎，瑟瑟发抖的沈从文，激动得不停的流泪。苏氏跑到小桂子脚边跪下，祈求着他能够放过自己的儿子。但小桂子不为所动，只是命人点了一炷香，这柱香能燃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再让沈从文出来。第1002章无论苏氏怎么哭求，小桂子都没有心软，毕竟当年这些人就是这么对待大皇孙的。要小桂子说，拿这些人的命去赔，都不够赔太子殿下一家的！太子殿下是何等的尊贵？流落民间受了几十年的委屈和虐待，这些人是真该死啊！ “呜呜呜……我的文哥儿……” 苏氏围着冰缸打转，急得眼泪不停的往外涌，但都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没有冰缸高，站在底下甚至看不见沈从文，离远了才勉强能看见个脑袋。看见沈从疆还在笑，她一瞬间怒上心头，伸手便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疆儿！你在笑什么？没看见你哥哥在受苦嘛？” 她失望的看着这个小儿子，小儿子曾经也是她的骄傲，但现在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之前她还心疼他，现在却满心都是怒火，只觉得自己的几个儿女全都废了，没一个立得住的！沈从疆被打了后不笑了，目光阴郁的看着苏氏，质问道：“刚刚我被打，我哥哥可有心疼我？那我又凭什么要心疼他？” “是啊！我就是恨！恨这世间的所有不公平，凭什么我腿残废了手也残废了，你们却能好好的？” 他泄愤似的说完，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望着天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样。苏氏被问得梗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颤抖着，心底也慌乱不已。 “疆儿……对不起，是娘有些激动了。” 伸手试图抚摸他被打的脸颊，却被沈从疆扭开了脸。 “不用假惺惺的，既然大哥更重要，那你就去照顾他好了！” 苏氏无言，眼中噙着泪，看着仇视自己的小儿子，心底是深深的无力感。长子怨他，觉得她偏心幼女，次子也怨她，怪她偏心长子。以前明明所有人都好好的，兄友弟恭，姐妹和睦，怎么现在就怨怼成了这样？一个个的，明明都得了益处，却个个都嫌弃自己得到的少，不如其他人……到底是为什么？沈从文在冰缸中挣扎着不让自己沉下去，错眼一看，见母亲跪坐在沈从疆面前，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对方的脸颊，他心底顿时涌上一股怒火！为什么母亲总是对他这么不好？不给他钱，全部给沈明珠，沈明珠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懂什么做生意？果然，不出所料，沈明珠所谓的方子没一个能赚钱的，赚的还不够贴的多。而现在，他眼看着要被折磨死了，母亲却在心疼沈从疆，给沈从疆擦脸！难道他在母亲心中，就这么没有份量吗？气愤之下，沈从文突然又多了一丝力气，挣扎着没有沉下去。半个时辰十分漫长，苏氏哭了一会后，又围着缸边哭，“文哥儿，你还好吗？” 沈从文冷眼瞧着她，心底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只觉得讽刺至极。哭有什么用？能救他吗？沈青曜一直在小桂子旁边，说着讨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