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事儿,您怎么都不同我们说呢?外面传遍了我们才知道!” 卢严面上也多了一丝笑意,道:“是啊,下官和张乾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顾青昀有些失笑,他默默放下手中的公文,道:“你们不是最后一个……我才是。” 张乾:“……” 苏家已经为孟县捐过桥,修过路,如今连学堂也考虑进去了……就连顾青昀,心底也生出了不少欢喜。 毕竟,在他这个位置,虽然有许多事都想做,但却碍于现实,无法立刻成行。 苏玉音却极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顾青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忽然想回家去见她了。 - 入夜之后,顾青昀回到芷兰苑。 如今的春夜,恰好到了最舒适的时候,一路走回来,微风沉静,花香馥郁,令人惬意。 顾青昀轻轻推开卧房的门,侧目看去—— 只见苏玉音正坐在灯下,描绘着什么。 “在画什么?”顾青昀饶有兴趣地问。 苏玉音狡黠一笑:“你来看呀!” 顾青昀含笑点头,徐徐走了过去。 来到案前,才发现她画的是一副童子求学图。 他轻声问道:“夫人……当真要办学堂?” “是啊,今日也是一时兴起,便与林凇然他们商量了一下……等等。”苏玉音抬起头来,看向顾青昀:“你怎么会知道?” 顾青昀脱下外袍,笑得放松:“外面都传遍了……不少人都来问如何报名了。” 苏玉音微微一愣,道:“一定是钱蔚儿那个大喇叭,将消息传了出去……罢了,反正迟早大伙儿都要知道的。” 顾青昀将外袍挂好,走到苏玉音身旁,伸出手,用竹签拨了拨灯芯,让苏玉音面前的油灯更亮了些。 苏玉音一笑,低下头,继续画她的图。 顾青昀没有走开,而是立在她身后,看她画图。 苏玉音一笔一划,描得十分认真,顾青昀便也仔仔细细欣赏起了她的画作。 这幅画中的孩子们,几乎都白白胖胖的。 他们有的背着书箱,自街上走向学堂;有的已经坐在了学堂里,摇头晃脑地背着书;还有的站在先生面前,似乎有些怯懦……一个个孩子,都惟妙惟肖,娇憨可爱。 顾青昀唇角微微扬起,他于苏玉音之后,微微俯下身子,下巴凑近她的耳畔,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修学堂了?” 苏玉音随口道:“今日在街上看见一群孩子……若能读书,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顾青昀轻轻“嗯”了一声,他的声音温柔了几分:“玉音……你喜欢孩子么?” 第68章 欢聚 不亦乐乎。 房中灯火如豆。 苏玉音头也未抬,干脆利落地答道:“不喜欢。” 顾青昀似乎并不意外,只问:“为何?” 苏玉音手中笔触不停,漫不经心道:“小孩子闹得慌,若是时时在旁吵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顾青昀低声笑了:“所以……孩子不闹就可以?” 苏玉音忙着画画,便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顾青昀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温声道:“早些睡。” - 翌日,县衙。 “大人,这几日报名参加商会之人,是越来越多了,这是名单——” 卢严说罢,便将手中的名单,呈了上去。 顾青昀接过名单,粗粗一翻,颔首:“甚好,商户们如今可有需要我们从旁协助的?” 卢严答道:“无非是寻铺子、找工匠修葺和招工,如今都在按部就班地推进着。” 张乾顺势补充道:“还好大人早就让王众去江州奔走,找了不少匠人回来,如今,大家正干得热火朝天呢!咱们的筑桥队,又吸纳了一批新的匠人,如今看来,倒是可以提早两个月完工了。” 顾青昀听了,顿感惊喜,道:“这么说来,岂不是六月便能竣工?” 卢严笑意初显,道:“是啊,若是一切顺利的话,六月便能竣工了。” 顾青昀眼中也多了一抹喜悦:“如此甚好,这商户街,倒是能更早地繁盛起来了。” 就在三人说话之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顾青昀抬眸看去,只见苏玉音立在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顾青昀眼前一亮,温声:“夫人,快进来。” 卢严和张乾识趣退后。 苏玉音走上前来,问:“夫君在聊什么?看起来这般高兴。” 顾青昀便将方才之事同她说了一遍,苏玉音“呀”了一声,忙道:“那我们可得提前想一想桥的名字了……对了,咱们的主街叫什么名字?”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了愣。 桥是新修的,没有名字很正常,这主街没有名字,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顾青昀和张乾一齐看向了卢严——卢严是在孟县待得最久的人。 他仔细想了想,道:“好像……叫金银街?不过这街上也没有金银,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叫了……” 苏玉音嘴角抽了抽:“这……还不如叫‘元宝街’呢,好歹能和我家的小兔配个套。” 顾青昀失笑,道:“那这两日,我们都各自想想,晚些时候,将桥和主街的名字,一并起了吧。” 金银街这样的名字……不要也罢。 苏玉音却道:“依我看,今夜便能取出名字来。” 顾青昀有些意外:“今夜?” 苏玉音笑着点头,道:“今夜我请了苏文扬、林凇然和钱蔚儿他们过来用膳,你也早些回来罢。” 说罢,苏玉音又转而看向张乾和卢严,道:“两位大人若得空,也欢迎一起过来,大伙儿一起聚聚,顺便为孟县的第一座桥和主街,起个名字。” 张乾早就听说顾宅厨子的手艺一绝,忙不迭地点头:“多谢夫人,下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卢严本不想去,但见张乾这么快便答应了,也不好推辞,便道:“那便叨扰大人和夫人了。” 苏玉音一笑:“想必今夜,一定很是热闹。” - 孟县入夜,顾宅里的灯笼,一盏接一盏地被挂了起来。 自巷子口开始,便十分亮堂。 一辆马车徐徐停靠在了顾宅门口,车帘一撩,精致的裙摆微微一漾,便徐徐落到了地面之上。 钱蔚儿自春耕农桑节之后,便没有再来过顾宅,今日过来,还备了些礼物。 她正要往宅子门口走去,却听得一声呼唤。 “钱小姐?” 钱蔚儿转头看去,见是林凇然来了。 他甚少主动同自己打照顾,钱蔚儿微微诧异了一瞬,才露出笑意:“林公子也来得这么早?” 林凇然笑笑:“闲来无事,便早些过来了。” 门口小厮见到二人,便机灵地迎了上来。 两人一路走向顾宅内院,只见里面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苏玉音今夜将酒桌设在了院子里,玉兰花开在上方,传来阵阵幽香。 待林凇然和钱蔚儿到了庭院,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到了。 张乾和卢严离得近,几步路便走来了。 而苏文扬不知为何,也早早地坐了下来,仿佛当成了自己家一般,自顾自地喝起了茶。 苏玉音见众人都到了,便吩咐明珠,准备上菜。 顾青昀请众人落座,自己也和苏玉音坐到了一处。 顾青昀看了看桌上众人,顿时觉得有趣。 苏玉音同钱蔚儿之前也算半个对头,两人是因为生意走到了一起; 而苏文扬与林凇然不对付,每日见面都要针锋相对; 可如今,苏玉音一请,他们却都来了……也着实有些神奇。 好菜一道接一道地上来,张乾笑弯了眼,每一道都尝得积极。 卢严忍不住道:“你能不能稍微消停一点儿?就像没吃过饭似的……” 张乾一皱眉,道:“你懂什么?咱们平时吃的那些,不过管饱,今日这顿,才叫打牙祭!” 苏玉音见他胃口奇好无比,也看得有趣。 顾青昀却道:“从前,张乾在京城之时,也是个小有名气的老饕,但凡京城美食,便没有他不知道的……只不过到了孟县,不少好东西都吃不到了。” 林凇然听到京城,不自觉多了几分亲切感,便道:“张大人在京城之时,都喜欢吃些什么呢?” 张乾笑道:“可多啦!玉茗楼的肘子啊,城南王记酒楼的烤羊腿啊,还有珍馐阁的松鼠桂鱼啊……” 张乾如数家珍一般说来,林凇然顿时有些诧异:“这些地方可不便宜啊……” 张乾饮了几口酒,脸色微微泛红,便脱口而出:“这都不算什么!” “咳。” 顾青昀忽然轻咳了声,张乾面色微变,忙道:“我家在京城,少不得认识几个富家子弟,人家请我,我便跟着去吃了,呵呵呵……” 苏玉音转过头,随口问道:“张大人同我夫君,是在京城相识的么?” 张乾下意识看了顾青昀一眼,并未开口。 顾青昀却道:“是。我们是科考之前认识的。” “不错。”张乾笑道:“那一众科考的举子当中,咱们大人,可是最出众的一位呢!” 苏玉音“哦”了一声,看向顾青昀:“听闻京城里有‘榜下捉婿’的习俗,夫君怎么没有被‘捉了’去?” 张乾笑道:“说起这‘榜下捉婿’啊,当时可真是热闹……哎呦!” 顾青昀适时踩了张乾一脚,他膝盖一顶,撞了桌子,便将桌子上的酒打翻了。 卢严忙道:“这多好的酒啊,你怎么如此冒冒失失的!” 张乾顿时酒醒了几分,道:“抱歉抱歉,是我不小心。” 苏玉音便让明珠和翠珍赶忙过来收拾。 顾青昀敛了敛神,道:“对了,夫人今夜不是要给桥和主街取名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苏玉音也想起了此事,便同众人说了一遍。 苏玉音问:“依我看,这桥与主街相连,最好名字能相互呼应,还能朗朗上口。” 钱蔚儿听了,忍不住看了林凇然一眼,小声道:“那桥连通两地,好比‘千里姻缘一线牵’,比如叫‘姻缘桥’?” 苏玉音皱了皱眉,道:“不行,那这条主街岂不是要配个更肉麻的名字?” 钱蔚儿立即反驳:“哪里肉麻了?明明……很有诗意!” 林凇然忍不住握拳咳嗽一声,道:“姻缘桥……未免太普通了,北方几乎各地,都有一座姻缘桥,倒是凸显不出咱们孟县桥的特殊了……” 钱蔚儿面上的兴奋劲儿淡了几分,她抬眸看向林凇然,道:“那按林公子的意思呢?” 林凇然略一思忖,道:“不若叫‘丰收桥’?桥边住了不少农户,可以取其丰收之意,也简单好记。” 苏文扬却摇了摇头,道:“今有士农工商四行,这‘丰收’二字一听,便偏向‘农户’更多些,但实际上,来往的百姓应该多为商户,依我看,应当叫‘万贾桥’。” 卢严却有些不同意,道:“此桥造来,本来就是为了造福于百姓,怎能只谈商贾?若是叫‘万福桥’是不是更好?” 这回轮到苏玉音摇头了。 这万福桥,听起来总有种土土的感觉。 苏玉音随后转向顾青昀,眉眼轻弯:“不如夫君来想一个?” 顾青昀凝视苏玉音一瞬,忽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苏玉音微微一愣。 顾青昀声音潺潺,好似水一般流过:“我与玉音因筑桥结缘,自成婚之后,一路同心……若照我的意思,作‘同心桥’如何?” “同心桥?” 众人一听,也不自觉思量起来。 林凇然沉思了片刻,笑道:“同心好啊,若从桥上走过之人,都能同心而行,对孟县也是好事一桩。” 钱蔚儿一听,连忙出声附和:“不错,同行之人,但求同心。” 苏文扬也若有所思死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这这条主街?” 顾青昀握着苏玉音的手,一直未曾放开,道:“从桥头到主街,也是从同心到同德,叫‘同德街’如何?” 苏玉音莞尔:“同心桥,同德路……甚好!” “同”与“铜”相似,这是大吉! 众人一齐道好。 席间气氛热烈,推杯换盏间,笑声传出很远。 到了席面的后半段,林凇然和苏文扬斗起了酒,苏玉音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儿地给他们添酒,可林凇然和苏文扬没喝倒,却把看热闹的张乾给撂倒了。 直到很晚,顾青昀忍不住出声提醒,众人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卢严道:“我们明日还要上值,就不多打扰了!” 说罢,他正要扶着张乾离开,可张乾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此时的张乾,满口胡话,卢严便找个半个包子,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可张乾却顺势将包子吃了,还吵着要喝酒。 “明珠姑娘,再给我添点儿酒!” 明珠眉头皱得打结:“张大人,您不能再喝了!” 张乾却不依不饶,顺势抓住了明珠手上的酒壶:“给我……” 卢严在旁边拉扯不成,叹了口气,一个手刀,将他砍晕了。 明珠:“……” 林凇然的酒量一向不错,可今日却喝得多了些,苏玉音瞧他:“要不要找人送你?” 林凇然忙道不用。 钱蔚儿却道:“林公子与我住得近,我送他吧!” 苏玉音恍然大悟:“也是,你们铺子离得近,住得也近!” 钱蔚儿干笑了两声,便高高兴兴地扶着林凇然走了。 苏文扬也喝了不少,却不至于失态。 苏玉音啧啧两声,道:“苏文扬,你看看你,老大不小了,若有个知冷热的人能来接你,也不至于这般凄惨了。” 苏文扬哭笑不得:“我哪里凄惨了?” 苏玉音摆了摆手:“快走吧!” 苏文扬便冲顾青昀拱了拱手,离开了。 待他们都离开之后,苏玉音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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