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在那里,你岂不是要落到他们手中?” 顾青昀说着,面色有些发白。 之前在江南,她就丢过一回,后来到了北疆,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阿尔代绑走。 他不是个胆怯的人,却实在怕了。 苏玉音一听这话,顿时也有些后怕,但表面上仍不肯服输,道:“哪有那么巧……你也说了是万一……” “哪怕是万分之一。”顾青昀手臂又收紧了些,险些将她箍疼,“我也不愿你冒这个险。” 这声音十分低哑,薄怒中还藏着深深的担忧。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至亲,如今,她便是他最重要的人。 恨不得时时刻刻护在身边,如珍如宝待之。 苏玉音看着顾青昀,一丝愧疚顿时爬上心头。 “好啦,我这不是没事么?而且今日我也不算莽撞,我带了不少人去的……不过是想气一气你,现在你已经气着啦!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顾青昀:“……” 没见过惹别人生气,还这般理直气壮的。 苏玉音见顾青昀不吭声,便知他心中还是忧虑,便轻轻开口:“夫君……” 这声音如猫儿一样,萌萌软软的。 顾青昀轻眨了下眼,只觉得该让她长长记性,便只抱着她,仍然没有说话。 苏玉音见他真的生气了,便索性靠上他的颈窝,伸出手来,搂住他的脖子,撒娇:“承之,承之哥哥……” 少女清甜的呼吸近在咫尺,清越的声音,如泉水叮咚一般好听。 顾青昀身上不知不觉绷紧了几分。 苏玉音原本就擅长撒娇,待两人圆房之后,又多通了几分撩拨他的关窍。 她抬起下巴,樱唇轻触顾青昀的耳垂。 顾青昀只觉得一道电流从心上滚过,有些燥热起来。 顾青昀眉心轻轻拢着,薄唇紧抿。 苏玉音声音温软:“我自小看祖父和祖母做声音,耳濡目染,习惯了许多事自己拿主意,但以后,若遇重要之事,我也会同你商量的。你瞧,你气我一次,我气你一次,我们就算扯平啦!” 她一面说着,身子蜷缩在他怀里,十分乖巧。 顾青昀垂下眼眸,看见她白皙小巧的脚,下意识拉来绒毯,将她盖上。 “天气太冷,就算炭火烧得再热,也不该光着脚。仔细着凉。” 苏玉音听到他说这话,便知顾青昀的气性已经过了。 她趁机拥住他,问:“你什么时候去北疆?” 顾青昀收起方才的冷肃,低声道:“两日之后。” 苏玉音眼巴巴看他,“我也想去……” 上次在宴席上,关于苏玉音去不去北疆,两人便没有论出结果来。 顾青昀看着她的眼睛,道:“北疆局势不明,你在京城等我,会更安全。” 苏玉音却道:“可我和你在一起,会更加安心。” 安全和安心,是两码事。 顾青昀愣了一瞬,终究被她眼里的执着打动。 若是不让她去,只怕就算自己走了,也要担心她是不是会偷偷跟来。 顾青昀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要去也可以,但有一条,路上必须听我的安排,我既要帮助三殿下厘清北疆的军务,还要暗中追查与方家勾结之人,难免遇到危险,你万万不可离开我单独行动,明白吗?” 苏玉音从听见“你要去也可以”开始,便忙不迭点头,“好好,都听你的!” 只要待在他身边,她便不用担心。 况且,她去北疆,也是有私心的,这几个月以来,生意虽然转得很顺,却没有什么太大的突破,北疆与江南风貌不同,说不定能挖掘些新的商机出来! 苏玉音一想起白花花的银子,心情又好了几分。 顾青昀见她如此高兴,也忍不住翘了翘唇角,呢喃:“玉音……” 但苏玉音心中的算盘已经打得“噼里啪啦”响。 她从顾青昀身上跳下来,冲门外道:“翠珍,明珠,快来帮我列单子收拾东西,我要去北疆啦——” 顾青昀怀抱空空,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早知道不要这么快答应她了。 - 明明是半夜,半个户部尚书府,在苏玉音的动员之下,都开始收拾起了行装。 连住在偏院客房的阮梓义,都被惊动了。 他披衣起床,神情有些疲惫,他来到廊上,正准备问问出了什么事,却见一个娴静的身影,正坐在雪夜之下,呆呆地盯着空中明月出神。 阮梓义好整以暇,缓步走了过去。 “阿水,你怎么在这儿?” 阿水微微一惊,她似是没有料想到这么晚还有人,错愕回头。 她双目通红,眼角还挂未擦干的泪痕。 阮梓义顿时一怔,“你……怎么哭了?” 第187章 下血本 珍而重之 无涯的夜色中,阿水连忙抬起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仿佛有些难堪。 阮梓义抿唇一瞬,抬步走了过去。 他自怀中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无声地递给了她。 阿水怔然,抬眸看他,只见阮梓义眼神温和,神情中还蕴含着一抹关切。 阿水不再犹豫,便伸手接过他的手帕,低声道了句:“谢谢阮大哥……” 阮梓义顺势坐到阿水身边,他见她心情不好,也不催她,便静静陪着,直到她平静了些许,才开口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阿水眼角的泪痕已经擦干,她放下手帕,小声道:“我不过是有些想阿爹和阿娘了……” 阿水说的阿爹和阿娘,便是她的养父母。 阮梓义凝视阿水,这姑娘不过十六七岁,小巧的脸上,却有一股同龄人不该有的哀伤。 她幼时便失去了亲生父母和兄长,长大之后,有迫不得己和养父母分离,一时让阮梓义想起自己天人永隔的母亲,心头也爬上几分惆怅。 他温声道:“我听说你家大人和夫人,马上就要去鞑族了,你不若跟着一起去?说不定有机会见到你养父母呢?” 谁知,阿水听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道:“不可!” 阮梓义有些奇怪,问道:“为何?” 阿水道:“阮大哥有所不知,我们大王子最恨人背叛自己,他的眼线遍布鞑族,万一、万一他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虽然我贱命一条,也没什么好怕的,但若是拖累了夫人,或者害了我阿爹阿娘,那我就百死难赎了!” 阮梓义却道:“这有何难?鞑族也未必是铁板一块,我帮你同大人或者夫人说说,遣人去找找你养父母,若是有机会,便找个安全的地方见面,若是没有机会……至少可以送个信给他们,让他们知道你平安无事。” 阿水一听,顿时有些心动,和思量了片刻,又继续摇头。 “我如今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全靠夫人收留,她不但信任我,还叫我读书、写字,我不能再给她添麻烦的!至于大人,那就更不行了!” 阿水胆子小,并没有同顾青昀说过太多话,但在她心里,顾青昀夫妇都是自己的恩人,是万万不能再给恩人添堵的。 阮梓义见她顾虑颇多,浓眉轻皱,道:“可是,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去鞑族,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阿水面露难色。 她何尝不知道呢?若是和平时期,大金与鞑族国界放开,尚有机会回去看看……但如今双方兵戎相见,几乎不可能悄悄潜回鞑族了。 阿水想到这里,神情更是黯淡了几分。 阮梓义知道阿水看着性子温软,骨子里却是个有原则,有主意的人,只道:“阿水,你相不相信我?” 阿水微微一愣,不假思索地点头:“信。” 阮梓义唇角微牵,道:“你若是信我,此事就交给我来办……我保证,不会给你家大人和夫人添太多麻烦,也会尽力让你见到双亲,好不好?” 阿水呆呆地看着他,“阮大哥,你……你为何要这样帮我?” 他们原本素不相识,后来不过萍水相逢,他还救了她。 阮梓义直视阿水的眼睛,轻轻笑起来,道:“也许……是不想你和我一样,留下太多遗憾罢。” 阿水立即想到,阮梓义之前在京城备考,未能得见母亲最后一面的事。 她心头也跟着难受起来,低声安慰道:“阮大哥,我阿娘常说,好人有好报……你一定会过得很好,老夫人在天有灵,也会很欣慰的……” 阮梓义笑笑,“承你贵言……好了,时候不早了,快回去洗把脸,赶紧休息罢。” 阿水破涕为笑,她站起身来,冲阮梓义福了福身,便转身走了。 阮梓义看着她的背影,心头一片宁静。 而阿水沿着长廊一路往回走,手中捏着那一方雪白的手帕,心头竟也多了几分雀跃。 - 翌日。 苏玉音正坐在房中,兴致勃勃地看着北疆的堪舆图,明珠却敲了门进来,道:“小姐,阮先生求见。” 苏玉音秀眉微抬,“不会又是为了月钱来的吧?” 明珠一听,也有些失笑,“这个奴婢也不知。” 苏玉音点了下头,道:“让他去偏厅等我。” 明珠低声应是。 苏玉音放下堪舆图,站起身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摘下了头上一根金簪,卸下了手上成色尚好的镯子。 而后,才款款走出偏厅。 阮梓义一身浅灰色长袍,立在偏厅之中,虽然未见华贵,从背影看来,也是气度不凡——当然,若是他不开口要钱的话。 苏玉音迈步声轻,但阮梓义还是有所察觉,他立即回头,冲苏玉音行了一礼。 “见过夫人。” 到底是东家,阮梓义这礼数讲究得很。 苏玉音含笑点头,“阮先生请坐。” 阮梓义一撩长袍,欣然落座。 明珠过来上茶,今日泡的是尚好的雨前龙井,于冬日之中,揭盖一闻,竟能提前品出些春意来。 苏玉音没说话,静静饮茶,而阮梓义喝了一口之后,便放下了茶杯。 “听闻夫人要一道去北疆?” 苏玉音将茶杯放在桌上,淡笑道:“不错……阮先生不是也要去么?” 阮梓义是顾青昀的得力助手,自然是要去的。 阮梓义笑了笑,道:“北疆物产与南方不同,想来夫人这一次去,是为了寻得商机?” 苏玉音见他话里有话,便道:“也不全是,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阮梓义轻咳了下,道:“我听说北疆有不少黑市,里面卖的都是些寻常见不到的东西,夫人若要探寻商机,不若去那黑市看看?” 苏玉音顿时来了兴趣,道:“黑市我也听说过,但若无当地人带路,只怕难以找到,就算找到了也进不去。” 在大金与鞑族的交界处,有几处知名的黑市,不受保护也不受管辖,乱的很,却也有很多新奇热闹可看。 阮梓义笑道:“既然如此,夫人找个本地人带路不就好了么?” 苏玉音听罢,抬眸瞧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阮先生指的,莫不是阿水吧?” 阮梓义见苏玉音一下就猜到了自己所想,便轻咳了声,道:“在下为夫人想了一圈,确实是阿水姑娘最合适……况且,阿水姑娘的养父母还在鞑族,若是有机会能见见双亲,也是好事一桩,夫人觉得呢?” 苏玉音唇角勾了下,“我竟不知,阮先生如此乐于助人,甘当说客?阿水为人坦诚,若是真想去鞑族,会自己来同我说。” 阮梓义只得和盘托出,“阿水姑娘着实想念双亲,可又不愿给夫人添麻烦,夜里啜泣被在下发现,于心不忍,这才……” 苏玉音一副了然的神情看着他,“原来如此。” “带阿水去北疆可以,只不过……” 阮梓义听罢,眼神都亮了几分,“只不过什么?” 苏玉音悠悠道:“只不过,我帮了阮先生这个忙……涨月钱的事,就暂时搁置罢!” 阮梓义顿时傻了眼,忙道:“在下为阿水姑娘说话,和涨月钱有什么关系?” 苏玉音一本正经道:“当然有关系啦!多带一个人出去,衣食住行,哪样不要花银子?我可是看在阮先生的面子上才答应的,若是阮先生后悔了,那便作罢,阿水也不必去北疆了……我方可重新考虑涨月钱的事,如何?” 阮梓义:“……” 有那么一刻,他突然想拥有很多很多银子,然后甩到苏玉音面前,当她的东家。 但他知道,这永远也不可能。 阮梓义心头都在滴血,却强颜欢笑道:“罢了,那就依照夫人所言,让阿水随我们去北疆吧。” 苏玉音微微一笑,“好。” 阮梓义从偏厅出来的时候,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脚步虚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水在院子里干活,她只知道阮梓义进了偏厅,却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见阮梓义出来,便立即迎了上去。 “阮大哥……”阿水见他苍白着一张脸,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阮梓义收起神色,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就是天气有些冷,有些心寒。” 筹措军费之时,他便将积蓄都捐了出去,也不知道查处完方家之后,自己的银子能不能拿回来……但如今能确定的是,涨月钱已经不可能了。 阿水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夫人不同意我去北疆呢?没关系的,我本来也没想着一定要去……” 阮梓义忙道:“不是不是,夫人已经答应让你去北疆了,夫人还说,让我找机会去见你的养父母。” 阿水一听,眼里登时发出了光,“当真!?” 阮梓义唇角牵了牵,“当真。” 阿水高兴得又蹦又跳,她下意识拉起阮梓义的手,“谢谢阮大哥!谢谢夫人!” 阮梓义冰凉的手,被她柔软的手指拉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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