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忍不住勾了勾。 为了掩藏他的身份,苏玉音为他贴了个假的八字胡,让顾青昀看起来,似乎大了十岁。 此刻,见他一本正经地给自己喂牌,心中顿觉好笑。 苏玉音信心满满地打出了一张牌。 葛云天一见,正是自己需要的,顿时喜出望外,“吃——” 苏玉音秀眉一挑:“嗯?” 葛云天面色顿住,不太确定地看了她一眼。 苏玉音唇角弯着,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 葛云天立即读懂了她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道:“吃、吃些茶水么?” 娄娘子方才正在理自己的牌,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互动,便随意“嗯”了一声,道:“正好,我有些饿了。” 葛云天便顺势吩咐人送茶点上来。 他有种预感,等陪着顾青昀夫妇演完这场戏,只怕要脱一层皮。 众人在等茶点的间隙,又摸了两圈牌。 娄娘子眼见苏玉音吃了又碰,碰了之后又收新牌,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她回头瞪向欧阳管事,道:“现在你会了吧?打哪张?” 欧阳管事愣住,他一直盯着旁边的风吹草动,哪里认真看过牌? 但为了避免娄娘子斥责,便只得随手指向一张,道:“主人,不若打这张?” 娄娘子第一次打马吊,并没有多少主意,听到他的话,便顺势将那张牌打了出去。 谁知,牌才一落桌,苏玉音便“咚”地推下了自己的一列牌,笑道:“胡了!” 娄娘子顿时傻眼,她气得冷瞪欧阳管事一眼:“都怪你!” 欧阳管事也十分无语,忙不迭告罪。 苏玉音小手一摊,笑道:“娄娘子,承让了!” 娄娘子嘟起了嘴,但依旧愿赌服输,扔了一锭银子出来。 苏玉音兴高采烈地收了银子,又开始砌牌。 欧阳管事道:“主人,这桌上四人,陈员外和陈夫人是一家,似乎不太公平吧!” 娄娘子一听,觉得有些道理,便对苏玉音道:“陈夫人,方才若不是你夫君喂牌,你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赢了!” 葛云天听罢,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你们夫妻俩上场,岂不是要打‘情章’?” 苏玉音轻哼了声,道:“我方才赢牌,明明靠的是实力!若娄娘子不信,那便让我夫君下去,换成欧阳管事上桌罢。” “这个好!”娄娘子喜笑颜开,道:“欧阳,快来!” 欧阳管事面色僵住,忙道:“主人不可!小人不配和您坐在一起……” 娄娘子烦躁地招招手,“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啰啰嗦嗦麻烦死了!” 欧阳管事拗不过娄娘子,便只得走了过来。 顾青昀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道:“罢了,你们玩吧。” 苏玉音冲他一笑,道:“夫君,那你便先去休息吧。”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顾青昀便道:“那好,你也早些回来。” 说罢,顾青昀便离开了偏厅。 欧阳管事眼神锐利,一直盯着顾青昀的背影不放,他正想开口,苏玉音便将牌往他面前推了推,道:“欧阳管事,砌牌了!” 娄娘子也跟着催促道:“就是,动作快些!” 欧阳管事有些无奈,便只得陪着他们砌牌。 顾青昀离开偏厅之后,便径直入了下了船舱。 上船之前,葛云天便将大船的图纸给了他,于是,他对船体的结构,已经烂熟于心了。 顾青昀在回客舱的路上,不动声色地看了对面那边一眼。 只见货舱门口,有不少娄娘子的护卫把手,他们个个佩着长刀,看起来高大威猛,不可一世。 顾青昀没有停留,径直回到了客舱舱房,又仔细地关上了门。 而后,他放轻了步子,走向房中的一面墙——其实,这客舱和货舱只有一墙之隔。 这堵墙是用木板拼接而成,上面木纹繁复,看上去古朴唯美。 顾青昀靠近木墙,侧耳听了一瞬,确认隔壁没有人,才将手放在了葛云天说的机关上。 他握住把手,轻轻一掰,木墙便一分为二了。 顾青昀信步踏入货舱,目光逡巡一周,这里至少放了上百个箱子,将原本宽敞的货舱装得满满当当。 此刻,货舱的门紧紧锁着,所有的护卫都在外面站岗,顾青昀便走到了一个木箱前。 这木箱上了锁,但他没花多大的力气,便将锁打开了。 抬起木箱的盖子时候,一摞稻草浮现在眼前。 顾青昀拨开稻草,只见里面雪亮一片,都是上等的兵器! 顾青昀随手拿起一把长剑,这长剑剑刃极薄,简直削铁如泥。 顾青昀心头微沉……这五千兵器,连带着过去一年里出货的两万兵器,若是真的到了鞑族手中,只怕如虎添翼! 顾青昀确认完这批货物之后,便小心翼翼地将长剑放了回去,又将箱子原封不动地锁好,退出了货舱。 与此同时,甲板偏厅上的战局,正如火如荼。 “欧阳,你是怎么回事?你要么给人吃牌,要么给人放炮,你到底是哪边的?”娄娘子怒气冲冲看着欧阳管事,差点儿想骂脏话了。 欧阳管事满头大汗,他不住地排列着眼前的牌,道:“主人,小人已经尽力了!不若咱们别玩了吧?” 但娄娘子已经连续输了好几把,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娄娘子斩钉截铁道:“不成!我非要赢回来不可!葛公子说得对,这不是银子的事儿,这是面子的事儿!” 话音落下,只见顾青昀回到了偏厅。 苏玉音瞧他一眼,笑笑,“夫君怎么又来了?” 顾青昀淡笑着开口:“舱房里有些闷,便想出来走走。” 说罢,冲苏玉音点了下头。 苏玉音立即会意。 她抬眸,瞧了一眼焦头烂额的娄娘子,忽然打出一张牌,“一饼!” 娄娘子一听,激动得一拍桌子:“碰!” 葛云天见苏玉音开始放水,便知道这两人的事成了,暗暗松了口气。 再赢下去,只怕就将娄娘子得罪干净了! 葛云天又连忙喂了一张牌给娄娘子,娄娘子乐不可支地接了,便学着苏玉音方才的样子,将已经码好的牌,整整齐齐摆到了一旁。 而后,轮到了欧阳管事。 他摸了一张牌,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竟是两组像样的牌也没有,便只得郁闷地打了出去。 岂料,他才将牌放到桌上,便听见一声惊呼:“我胡了!” 娄娘子兴奋地推倒自己的牌,忙不迭道:“你们快看,我赢了!” 娄娘子大喜过望,连忙对欧阳管事道:“快,给钱!” 欧阳管事正要掏银子,却无意间瞥了一眼娄娘子的牌,忍不住道:“主人……您好像多了一张牌?” 娄娘子听罢,低头一看。 她忍不住数了数,当真有十四张牌! 应该是方才她吃了上家的牌,忘了打出一张了。 娄娘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怒道:“你为什么不早些提醒我!?” 欧阳管事面色僵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苏玉音与葛云天对视一眼,葛云天忙道:“多一张牌算什么?娄娘子高兴最重要!” 苏玉音也跟着点头,道:“不错,只多一张而已,不怕不怕,打出来就是了!” 说罢,还她将娄娘子多余的那张牌,拿到了桌上。 一本正经道:“还是娄娘子胡了!” 娄娘子狐疑地看着她,道:“此话当真?” 苏玉音和葛云天郑重其事地点头,苏玉音道:“不错,恭喜娄娘子,人生第一次胡牌!” 娄娘子听罢,喜悦溢于言表,“我就知道,我一定能胡牌的!”她得意洋洋地看了欧阳管事一眼,道:“你啊,还是学着点儿!” 欧阳管事擦了擦额角的汗,忙道:“是,主人。” 娄娘子打牌打得高兴,连糕点也吃了好几块,茶水也跟着见底了。 苏玉音便吩咐人来加水。 片刻之后,一个丫鬟端着托盘,来到牌桌旁,给所有人都加了茶水。 苏玉音随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忽然觉得这茶水的味道,有些熟悉。 苏玉音轻嗅了一下,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茶?” 葛云天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万山普洱。” 苏玉音眸色微顿,下意识看向身后添茶的丫鬟,顿时大吃一惊! “红果,你怎么来了?” 红果勉强笑了笑,道:“不仅奴婢来了,我家小姐也来了……” 话音未落,便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诸位,马吊打得可尽兴啊?” 众人一回头,便看清了满头金灿灿的钱蔚儿。 娄娘子指着她,道:“我记得你,你是卖簪子的!” 钱蔚儿最不喜欢别人说她是买簪子的,但眼下也只得挤出笑容,道:“怎么不见娄娘子戴新簪子呢?” 娄娘子笑了声,“那簪子太过精巧,打算带回去送给我母亲。” 钱蔚儿点点头,“也好。” 苏玉音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道:“你不在孟县做生意,到这儿来做什么?” 钱蔚儿笑眯眯地开口:“和你们一样,北上游玩,顺便寻找生意机会啊,陈夫人!” “陈夫人”三个字,她咬得格外用力,好似拿住了苏玉音的把柄一般,面上扬起一抹得意。 苏玉音转头看向葛云天,用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葛云天连忙摆手,道:“我已经劝过她了,她不肯听我也没有办法!” 钱蔚儿笑道:“哎呀,如今船都开了,你赶我走也没用!既来之,则安之……” 娄娘子不明就里,便对钱蔚儿招呼道:“钱小姐,来一起玩儿啊!” 钱蔚儿顺势挤开了欧阳管事,自顾自地砌起了牌。 苏玉音有些无语,却也只能陪着他们继续完。 娄娘子虽然是第一次打马吊,但牌瘾还挺大,一直从上午打到了下午。 中途,苏玉音和葛云天轮番给娄娘子喂牌,娄娘子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欧阳管事第三次提醒她,应该要用晚膳了,她才放下了手中的牌。 娄娘子今日心情很是不错,她爽利笑道:“今日高兴,晚上我做东,咱们一起喝酒吃肉!” 顾青昀和苏玉音对视一眼,他们正愁没机会套娄娘子的话,听到这邀请,顿时高兴不已。 苏玉音浅浅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回去换身衣裳就来。” 说罢,她便拉着钱蔚儿匆匆离去了。 顾青昀则与葛云天去指挥室,看航行情况了。 苏玉音将钱蔚儿带回了自己的舱房,将门反锁上,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为何要上船?” 钱蔚儿下巴扬起,道:“我说过了呀,就是为了游玩,再加上找新的生意路子。” 苏玉音盯着她,“说实话。” 钱蔚儿从容不迫地坐下来,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苏玉音瞥她,道:“你若是再不说,我就叫人把你绑了,扔到河里去。” 钱蔚儿一瞪眼,“你敢!” 苏玉音冷静开口:“你看我敢不敢!这船上,除开娄娘子的人,便是我夫君的人,葛云天不过带了些舵手和船工,你觉得他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钱蔚儿气结,道:“苏玉音,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苏玉音道:“还不快说实话?” 钱蔚儿被逼得没法,便小声道:“我知道你们此行,是为了抓捕鞑族奸细,你放心,我绝不给你们添乱!我之所以上船,是听葛云天说,你们北上会路过京城……若是与你们一起,说不定,有机会见到林公子……” 苏玉音忍不住扶额,她就知道,钱蔚儿定然另有目的。 苏玉音叹了口气,道:“林凇然到底有什么好?他去了京城,连信都懒得给我写,我可没打算去找他!” 钱蔚儿却嘀咕道:“但我的信……他都回了呢……” 苏玉音:“……你还给他写信?你之前不是还要死要活的,说要忘记他,此生再不相见么?” 钱蔚儿一脸茫然,懵懵懂懂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该不会年纪大了,记错了吧?” 苏玉音:“……” 钱蔚儿见苏玉音不说话,便拉了拉她的衣角,道:“玉音,你就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帮我一次嘛!” 苏玉音凉凉道:“谁跟你姐妹一场,你从小到大要么就是我的手下败将,要么就是我的跟班!” 钱蔚儿虽然不想承认,但为了见林凇然,却也不得不妥协,“是是是,苏大小姐最厉害了!” 苏玉音郁闷得揉了揉眉心,道:“那先说好,这一路上,你不可擅自行动,一切要听我安排,万一我们的身份暴露,只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钱蔚儿听了,十分认真地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苏玉音默默看她一眼,又道:“此次北上,危机四伏……等到了京城,你便下船吧,我会写信让林凇然来接你,再派人护送你回江南。” 苏玉音和顾青昀要随着商队一起远赴北疆,不会在京城停留太久。 钱蔚儿听了,乐得一把抱住了苏玉音,道:“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一头金钗步摇,“叮叮当当”地向苏玉音的面颊甩过来,苏玉音连忙抬手挡住,道:“好了好了,你冷静点,今晚还有要事得办。” 钱蔚儿松开她,睁大眼睛问道:“今晚要办什么事?” 苏玉音沉声交代:“当务之急,便是要先获得娄娘子的信任。我见这娄娘子出手阔绰,身边又全是好手,只怕身份不简单!这一路上,我们掌握的消息越多,便越能早些部署。” 她和顾青昀早就商量好了,不但要查清这商队的来龙去脉,还要想法子追回所有的兵器才好。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明珠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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