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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反正三枚金精我已经拿到手,你想做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再会吧。” “你要离开这里?”正当苏寒准备离开,他问道。 苏寒疑惑的朝他看过去,还是点点头。 “好吧。”可对方就好像只是确认一下苏寒的意图,并没有说其他的话。 苏寒又看了他一眼,还是走了。 再找到那个守门的家伙,给了他一枚金精,出去便很是顺利。 和来时的绕路不同,出去不过是打开了一扇门, 苏寒便站在了之前进入的那扇门前。 进去是黑夜,此时已经天亮,仿佛只是过去了一夜而已。 在苏寒出来的半个月前。 无名终于确认苏寒不见了。 但对这种事情也并没有太多的抱怨,只是骂骂咧咧了两句,便还是怎么过就怎么过。 因为修为被封住,无名首先要解决的钱的问题,不然吃住都成了麻烦。 他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出去给人算命去,虽然没了修为,可只是给凡人看相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找了一块破布,用笔写了神算子三个大字,便挂在一根木棍上,往这镇子上人多的地方去了。 但一直等到日薄西山,无名都还是一笔生意没做成,便是那个没个正经模样的招牌,他也不可能把客人给招揽来。 眼见天色已黑,无名也只能收摊,但刚拿着东西站起身往回走,一个身穿短褐的小子跑到了无名面前。 “先给可是算命的?” 无名也是一乐,自己拿着这个招牌,不是算命的难道还是买布的不成。 可这毕竟也是开张第一笔生意,他还是尽量保持着仙风道骨的模样,本就有些胡子,又是修过仙,这气质上还是能镇得住人。 “天机不可泄露,贫道也不过是比寻常人多看清一些而已。” 那小子一般遇到,也多是那种不灵不给钱的言之凿凿,却没想到今日遇到了一位谦虚的,反而让他泛起了嘀咕。 但这天都要晚了,家里主人却还让自己出来寻一个算命的,本来是去找常常召见的那位张半仙,可不想他得了风寒,两三天都没出来了,这下可是苦恼了这小子。 正垂头丧气想着回去少不得要挨一顿批,却见到了无名拿着的招牌。 他一看,就觉得这人并不靠谱,可又没了办法,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去看看。 一问之下,还是被镇住了,急忙道:“先生,可否随我到府上去给我家主人算上一算。” 无名自然不会拒绝,却还是装了装。 “贫道本是云游之人,向来是缘者自来,却没有贫道趋向之,但贫道见你有缘,便与你见见吧。” 那小子一听这话,也是急忙拜谢:“多谢先生。” 无名很快跟着小子来到镇子西南,便见到一栋大宅,一看就知道是豪奢富裕之家,他心里也是乐了,这真的是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节奏啊! 跟着人走了进去,绕过了数条走廊,见到好些新奇事物,终于来到了后院的听风阁。 阁楼之上,这家大儿子望着远处那平静的湖面,神情却有些复杂。 他屏退了下人伺候,便只有他一人站在这里。 等待了大概几分钟,无名便被人带着进来。 “大老爷,张半仙生病了,我去找了,他实在是来不了,我只好给您带来了一个新的算命先生。” 大儿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无名。 他是昨天才刚刚从北方谈了生意回来,虽然现在家大业大,但有些事情却也不得不自己亲自去跟进。 但刚回来,便知道了一件不算太好的事情,便是那位父亲最近总是沉迷在方术之中,开始做起了求仙的梦。 家中有一位修行的弟弟,这种玄妙的事情也应该不会被相信才是,可是,他不过说了半句,便被父亲给骂了回来。 没办法,他准备见见那位与父亲这一月以来相处颇多的张半仙。 若是对方只是骗些钱财,他给些小钱,便将他打发就算了。 可如果是有什么害命的歹念,那就算是让父亲生气,他也不得不将对方给打杀了。 可是看着面前这并不是张半仙的算命先生,大儿也有些困惑,难不成真的就是被对方给算出了自己意图,所以提前便寻了个理由躲过去了。 他有些疲惫的合上眼睛,准备让人带走,既然不是张半仙,他也懒得和对方打些交道,因为他本来也不会相信这些就是了。 “既然不是那位,回来说就是了,做什么又带来一个,给些银两,带他离开吧。” 大儿的脾性不错,若不是真的犯了大错,他待人还算是温和。 只是一听这话,对无名来说,那不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可不想自己再去苦苦的待在闹市里一天却颗粒无收。 “贫道既然来了,离开倒是不急, 有一言与这位老爷说,等听完之后,再说离开也不迟。” 无名知道现在越不能表现的着急,只有越是淡定,神秘,对方才会相信。 而听一句话自然不会耽搁什么。 “你是吧!”大儿随意的瞥过一眼道。 “刚才路过,我便看出这宅子风水乃是上上之相,有龙凤呈祥之景象,若是没有外物,便是这风水保你家族兴盛百年自然是无碍的,可就是担心有妖孽作祟,图惹祸端。” 第八百二十章 偷窃 当初,先祖选择在此地建宅时,便是得了一位仙家指点,而那几句评语现在还记在了家训中, 便是和无名所说龙凤呈祥如出一辙。 这就让他对无名的印象有了改观,如果对方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猜中,便是有真正本事的高人。 而最近家中的氛围变化,刚一回来,他便感到了与离去前的不同,压抑,沉闷,再也没有如以前那样的畅快。 而且还有自家父亲这莫名其妙的沉迷在方术之上,也着实奇怪的很。 虽然还没有任何太过糟糕的事情发生,但于此之上,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他的态度也立马转变,上前一步,便是恭敬道:“先生真的看出了问题所在?” 无名淡然一笑:“你心中不是已经相信贫道的之语了?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的求证。” 大儿顿时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定了定心神,才有说道:“是在下失礼了。” 说着,他对一旁刚将无名引进来的仆从道:“沏一壶好茶,我要与这位先生详谈。” 听风阁,取名自一位前府君之口,出处于听风一袭烟雨,自在柳花娇弱的句子中。 而到了初夏,那阁楼之外,便是下柳成荫, 百花灿烂,而风打在阁楼铜铃之上,却与这诗文有些不谋而合。 但现在这时,显得就有些冷清,只有秋风萧瑟,帘卷西风。 落下的竹帘挡住了渐渐有了凉意的寒风,一张矮桌前后,无名与这位大儿相对而坐,一旁是刚刚才沏好的茶。 “这茶叶是我从南方刚刚带回来,虽然不是新茶,但当地条件极佳,不论是水质还是土壤气候,都很好,这培植出来的茶叶更是清新,我采买了几罐,喝了些便赞不绝口。 唯一可惜的便是,那地界范围不大,产量也就大不起来。” 无名并不喜好这些,但是浅尝了一口,却喝出了些灵气来,这可是极不容易的事情。 天底下有价值的灵脉,灵田,无不是被门派宗族给占据了,他们借此来繁荣时代,也是多少年来许许多多战争的根源。 东西有限,便是你占了,别人就没有了,少不得会产生许多利益纠葛,矛盾丛生。 像是这孕育这茶叶的土地,更是极难才能见到,却没想到这大儿却能找到,这龙凤呈祥的风水景象真正不一般。 只不过那些事情与无名无关,他也不会去和人提及告密。 只是称赞了句:“确实好茶。” 喝了两口之后,便还是要提及真正的事情。 “仙长。”连对无名的称呼都变了。 “这乱象到底是因何而起的?不知道你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无名放下了手中茶杯,他只当作喝水一样,一杯茶水已经见底。 “坏了风水的事情,一般是有外力截断,不知道最近府中可有什么异象。” 大儿想了想,便只能将自己父亲最近的古怪说了一遍。 “问题大概是出在你父亲那边,只是现在这凭空谈起,我也难以下定结论,不知道我可否见见你家大人。” 在无名与对方商议着这些时,就连离得不远处的星宫也在这家做些什么。 只是无名是解决问题的,而星宫确实制造问题的。 星宫本来的打算只是偷取一个人记忆,便迅速的离开,躲过乘御的追踪。 但是等她来到这里之后,却发现了这家不一样的风水。 她原本的打算便不得不完全推翻,这等风水被这家人给占据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这样的好东西只有在她手中才有价值。 但风水并不是一件事物,星宫也没办法偷了就走,她只能慢慢窃取。 那原本偷记忆的计划就偷不了,她决定慢慢的藏匿在这里。 梦是一件很好的东西,你可以见识到任何你在现实之中无法见识的东西,甚至连变得年轻这种事情都可以实现。 而一个老人已经经历了很多,似乎也已经没什么可以奢求的,但是有些东西却只有失去了才会更加珍稀,比如那年轻的身体。 星宫给了他一次,便如同上瘾一样,他疯一样的渴求,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失去了理智,他知道真正的返老还童是不可能,但已经发生过的梦境却如此真实,似乎是他可以得到实现自己想法的唯一办法。 他找来那位张半仙,问他如何才能再现一次这种梦境。 那位张半仙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本来他就不太清楚,但也不可能丢了这份送到嘴边的好处,只是拖着,而每次离开,还是得到好些好处,几次下来,张半仙可是尝到了甜头,更加舍不得。 然而在第三次之后,一回到家中,这位张半仙便一病不起。 这当然也是因为星宫,她不能再让这位张半仙来骚扰自己的计划,虽然那位张半仙不过是个半吊子,却也能看出些风水,而星宫动的就是风水,自然不能让他再待下去。 星宫让梦再一次回到了老人的身体里,化作了一位他梦中追求的女子。 而在梦里,承欢日久,鱼水之情,让人迷醉,就算是任何要求,星宫提出来,便都会让他答应下来。 而这第一个,便是打开在水榭旁的那颗吸水龙珠。 那是风水的一角,若是移开了,对整个风水还不算是大问题,但星宫却可以借此机会来吸纳风水之中的灵。 这也是为什么,大儿回来之后,感觉到了家中的不同,似乎连气息都不再顺畅的原因。 但今天之后,星宫已经不再满足这一道出口所漏出来的灵了,她决定今天在将这里扩大。 办法自然也是同样,但是正思虑间,突然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她从水榭下的阴影朝着不远处的听风阁看去,那股熟悉的气息就在听风阁里。 可是这气息很淡,并不具有什么威胁,让星宫差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但是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去看看,只要不是乘御,她还不用担心什么。 风吹的更欢了,让落叶飘了一地,似乎也要将秋天给吹过去,迎接寒冷。 第八百二十一章 冤家路窄 无名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星宫。 但是遇到了也真的没办法,大概是逃不了的,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直接面对。 跟着去见那位老人,听说老人不喜欢待在室内,更多的时候,会在内湖旁的那座水榭待着,便是下雨下雪,有时间也是在里面观雨赏雪。 两人进了水榭中,也确实在这里见到了那位裹着厚实绒毯的老人。 “父亲!”大儿首先上前与老人问候。 老人却不过随意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若是以往,老人总会应一句来了,但今日看起来精神确实不好,大儿只能继续道。 “听福叔说,父亲最近在研究方术,儿子在外面时,恰好遇到了一位高人,便带着回来给父亲看看。” 大儿说着,让出身位,本想介绍一下无名,但几息之后,却没听到无名说话,回过头去,发现无名居然有些呆愣。 不得已只好小声的叫醒无名。 “先生,这是我家父亲。” 无名如此,当然不会是因为面对这老人被吓住,而是站在老人身后的星宫。 别人见不到,可是无名却可以看到,瞬间那些觉得奇怪的地方便都有了解释。 星宫只是站在老人身后,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的看着,便好像一个旁观者,并不会理会无名的动静。 而被提醒,无名才稍稍稳住心神,面带微笑的看着有些病恹恹的老人。 “在下神算子,一介云游四方的方士而已,不敢当的大老爷口中的高人。” 老人终于开口,微微的打量了眼无名,道:“先生既然来了,那便替我这家看看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这应该算是第一道考验,虽然老人看起来很是虚弱,可理智还不曾失去,并不是什么人都会相信。 无名不经意瞥了星宫一眼,他大概也能猜到星宫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那么若是说错了话,扰乱了她的计划,怕是当场就会让自己暴毙于此。 所以一开始准备好好施展一番的想法只能是无疾而终。 无名收回目光,只能说些故弄玄虚的话来遮掩了:“老太爷说笑了,这宅子传世大约四百余年,风水之盛,得天独厚,而人杰地灵造就了家中一番基业,其实已经很难有所挑剔,您让贫道找出不好的地方,着实是有些难为贫道了。” 虽然不是专门算命卜卦,但无名以前闯荡时,也知道他们大多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若是客人喜欢听一些好听的,便可以说一串让人兴高采烈的夸耀之词,若是对方神迷魂散的, 便说两句恫吓的话,也是恰到好处。 所以,在见到那位大儿和这老人,无名所说自然也是不同。 果然,老人笑着摇摇头。 “先生这话,不会只是哄骗老夫吧。” 无名摆手道:“不敢。” 老人这才算是对无名不再偏视,微微正色道:“先生,若是看不出这宅子有什么问题,那可看的出来老夫的毛病。” 无名虽然早知道老人的问题,但还是认真仔细的打量了一遍之后,才说道:“梦迷神思,乃是神嗜之兆。” “梦迷神思?”老人喃喃重复了无名的话,神情复杂。 在看向无名时,他仿佛被说中了心思,那眼神已经不同刚才。 “先生真的看的出来吗?”他还有些不信的重复问道。 无名笑着点头。 得到确认后,老人便目光看向了大儿。 “你先出去吧,我想和先生单独说些话。” 一直站在一旁,自然也听到了刚才无名所说,可却十分疑惑,无名与自己父亲说的和告诉自己的却很不相同,但碍于父亲说话,他不会插嘴,只能等到回头再问清楚。 可这时,父亲让他出去,却有些担心起来。 这是一个陌生家伙,且前后不一,若是想要说什么诓骗的话,只怕是害了父亲,正犹豫着要不要留下,便又听到父亲让身旁的下人也一同离开。 大儿知道父亲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便无奈离开。 等人走后,这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若是星宫也算的话,那便是三人。 “先生刚才所说,确实是我最近才经历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先生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又要如何才能解决。” 无名顿了下,他看了星宫一眼,无奈的说道:“若是可以不再沉迷那梦中情形,自然这一切也就能够解决。” 但刚说完,便瞥见星宫的眼神微微变了变,而且不仅是星宫的神色变了,便是老人也很是纠结,他自然不愿意离了那梦中的一切。 无名只好急忙补充道:“如果不愿意放弃,便只有一种办法可行。” 老人急忙问道:“先生请讲,不管是要花费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无名犹豫了一下,似乎很难说出口。 老人便催促道:“先生既然和老夫提及,却又如此扭捏,这又是为何,难不成只是戏弄老夫?” “并不是。”无名连忙否认:“只是这办法终究是一种代价,虽然是微不足道的代价,但却只怕徒惹了抱怨,那就不是我的本意。” “先生不必如此,你尽管告诉老夫,便是代价那也就是老夫去取舍,若真的是不能,老夫也不会因此而怪罪先生的。” 无名叹息一声道:“既然这般,那贫道也就直言了,刚才贫道说过,这宅子之中风水最佳,如果不想舍弃那迷梦,解开这梦迷神思之苦的唯有吸纳风水之中的灵来对冲。” “这是什么意思?”老人错愕了半会儿:“这是要让我用家族未来来交换?” 无名又一次无奈的看了眼星宫,这一切都不过是这只魇妖的想法,按照无名的意思,自然不会做出这种害人不浅的事情。 但奈何,死道友不死贫道,无名还是保住自己的命更重要。 他解释道:“倒也不是您担心的那样,这梦迷神思只是些许的神魂受损,如果你立即止住,再修养一两年,自然也可以恢复过来,所以利用风水来中和,也不过是极细微的部分。” 第八百二十二章 难听 听起来便觉得似乎是这个道理。 老人好事迟疑的问了句:“所以这并不会对族中未来有什么影响是吧?” 无名点头:“这许多年以来,这地方福泽深厚,上四百年至下四百年,大抵是没什么问题,就算是您吸取一些,不过是减少个一年半载,但这对四百年来说,可不过是惊鸿一瞥就过去了。” 见老人在很认真的计较着这些,无名又继续道:“这自然只是我的建议,也是您要求,我才说出的,但我依旧坚持,若是可以舍弃那迷梦之事,那是最好不过。” 老人点点头,却没说什么。 沉默了少许时间,老人才有主动道。 “先生可否在我府中多住几日,这事也不是这般容易做出决定, 容我思考些时日。” 知道星宫在这里之后,无名是想要赶紧跑的,但是想想,出去之后还要面对住所的问题,而且已经完成了星宫的要求,她还不至于卸磨杀驴吧,所以住在这里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贫道只是云游,在每处也都会待上一段时间,初来此地,怕是要叨扰府上了。” 时间回到现在,也就是苏寒离开了归墟的那刻。 出来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看看自己早已经忘记的无名,而是想要找到黑袍,问问他为什么让自己去归墟,那个地方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最无用的地方。 但是想要找到他,却不是那样容易。 可若是对方想要自己找到他的话,那就会简单很多。 刚刚出来,便在一处墙壁上见到了黑袍留下的记号。 他似乎会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而时间是每个月的月中。 苏寒算了算时间,刚好是明天,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在过去等着,暂时并没有太多事情。 至于无名,苏寒是真的没有想起来。 约定的地方是在镇子东面的一座驿站。 这里人员往来,甚至还有些修仙者的身影。 苏寒来到时,进了驿站旁的茶水铺子。 要了一壶茶,便坐在那里随意的看着往来的行商走客。 人生百态,大多数的脸上都是市井之气,风尘仆仆并无半点特别。 唯独有一对爷孙引得了苏寒的注意。 那老人体态佝偻,面容枯槁,已经是很大年岁,但却带着一个不过七八岁的有些瘦弱的小女孩在外面讨生活。 一只音色并不如何好听的二胡在女孩的手中显得不太趁手的大,虽然女孩有些笨拙,但还是能够听出一些曲调来,应该是一只映月的曲子。 往来之人大多是无视这对爷孙的,自然也不会有人上去打赏些钱财。 但是不错的是,茶水铺子的店家也没有将这对爷孙给赶出去的意思,只是让他们用拙劣的技艺讨口饭吃。 苏寒喝了半杯,便对着小女孩招了招手。 虽然在这里见识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苏寒对她招手,还是让她有些畏惧,不安的看了眼眼神不太好的老人,还是提着二胡走了过来。 这二话差不多有这瘦弱女孩一般高了,女孩已经不是提着,完全便是抱着过来。 “老爷,您要听曲吗?”女孩怯生生的问道。 “你这曲子是谁交给你的?”苏寒问。 “是爷爷教的。”孩子还很实诚,便是问什么就会答什么。 苏寒微微点头,然后又问道:“还会别的吗?” “嗯!还有一曲雨霖铃。” 苏寒虽然没怎么听过,但也不奢求女孩可以弹的如何。 “那就这个吧,我给你两枚铜钱,你就坐在这里弹吧。” 那片挣到一个铜钱便已经足够满意,更不用说两枚了,女孩忙不迭的点点头,便在苏寒身旁的座椅上坐下,努力的调整着二胡的高度,让自己可以方便的拉动。 总是身体太制约了发挥,这曲子弹起来还不如刚才的那首,也难怪苏寒听到现在都是之前的那首曲子。 但他没有制止,依旧是听着。 这有些怪异的举动自然是引得一些客人侧目,但本来那给的钱也不多,曲子还不好听,众人也就当是苏寒在寻个乐子,看了眼就说着自己的话去了。 曲子很快便弹完了,但这一枚铜钱是可以让女孩弹一个时辰的,所以停下之后,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看向苏寒,那意思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弹的还可以。”苏寒点头道,那神情便像是真的在夸赞而不是嘲讽。 可是女孩却羞愧的低下头去,她知道自己的水平,爷爷可是骂过她许多次,她都还是不太熟练。 “我可没骗你,等你稍稍长大了些,便会好听很多。”苏寒又补充道。 但是女孩还是不太说话,只是问道:“老爷,您还要听吗?” 苏寒摇摇头:“等一下吧,我问你个问题怎么样?” 看这桌子上女孩还没有拿走的铜钱,一般也是结束才可以拿,这是爷爷教的规矩,女孩点点头。 “那好。”苏寒刚说完,女孩的肚子却不自觉的叫了起来。 这个点早已经过了吃饭的时候,苏寒望着她,问:“没有吃饭吗?” 女孩没说话,似乎很不好意思回答。 苏寒将桌子上一碟花生推到了她的面前。 “先吃些这个吧。” 然后有让铺子里的活计要了些吃的,这里自然不会有太多东西,都是一些干货而已。 但喂饱一个女孩的肚子还是可以的。 可是一直等到伙计将东西都送上来了,小女孩都没有动。 “为什么不吃啊?”苏寒问。 女孩朝后方看了眼爷爷,苏寒便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苏寒摇摇头,将一份黄豆米给到女孩。 “给你爷爷送过去。” 女孩这个时候便主动多了。 送了吃的过去,便又很快回来了,她可还是惦记苏寒给的铜钱,自然不能忘记了自己的本职。 但依旧没有动桌子上的吃的。 苏寒有些疑惑:“我请你吃的,不要你钱,为什么不吃。” 女孩摇摇头,有些倔强,可以给爷爷送去,但是自己却一点都不动,可真正不像是一个七八岁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而好像有一个固执的魂。 第八百二十三章 曝尸荒野 “我不想等下听你弹曲的时候,还要听到你肚子叫的声音,我想你也不想让我因此不高兴吧。” 肚子要叫,可不是靠着意志就能控制的,女孩很无奈,可是又毫无办法,有些坚持,但是脑子终究是比不上苏寒一个大人的。 没办法,只好拿起一些吃的塞到嘴里,吃的很慢,也很少,接着就停下说好了。 苏寒盯着她看,也不说话,女孩被看的发慌,只好又吃了些,直到吃了十几口,苏寒才没有再强迫她了。 “好了,告诉我,你之前有没有见到一个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色衣服的奇怪家伙。” 问的自然是黑袍,但也不过是随口问问,他不太觉得黑袍会暴露在外人的目光下。 可没想到女孩点了点头。 “见到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女孩想了想,道:“十几天以前。” 似乎又想到什么,女孩补充道:“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坐在那里。” 苏寒也看着女孩指着的他身旁隔了两三个桌子的那张。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对于黑袍的关系,苏寒知道的很少,但因为很漂亮这个特征,苏寒还是有些好奇。 “可以告诉我她长的什么样吗?” 女孩便又努力回想,但是想了许久,都只是摇摇头。 “不记得了。” 苏寒也没在意,明天便能见到黑袍,若是可以的话,他不介意主动问一问。 “那就算了。” 但女孩想起了什么的补充道:“我记得在那个女人的腰间挂了一块很漂亮的彩色石头。” 听到这话,苏寒便想到了什么。 “他们怎会弄到一起去?” “好吧,我知道了,你做的不错。” 说着,苏寒又取出了几枚铜钱,堆了一摞放在那里。 “这是给你的。这桌上的东西都可以给你,我还有事,要走了,曲子就不听了。” 他站起身,还有些不放心,又招来活计,和伙计说来一声,免得他将东西给吞了。 这才对女孩笑了笑,便要出这个茶水铺子。 本就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站在高处对一个孩子施舍恩惠,这不会改变任何事,他们依旧孤立,两者的世界也同样如此。 等到夜幕降临,爷孙两带着今天不错的收获,将没有吃完的东西带着,还有几枚铜钱,朝着自家破漏的藏身之所走去。 即使是到了晚上,驿站前的灯火也不会灭掉,自然是为了给夜晚才赶来的人指明方向。 一匹快马,喧嚣而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驿站的人带着些怨气的打开了门,但还是给马安排了草料,给人安排了住处。 苏寒此时就在不远,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知道了黑袍和星宫在一起之后,他便有些不安。 他并不知道这份不安意味着什么,但他必须为此做出些什么。 那驿站中再次平息,恢复了安静。 明亮的圆月正从乌云中走出,照亮的大地如同水洗一般的澄净,大路旁的一块巨石上正站了一个男人。 他在哭泣,无声的哭泣着,眼泪从他的眼角落下,打湿了他的衣领。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而哭,因为他是一个得到上天宠爱的家伙。 家中是修行的世家,从小便得到家中长辈的宠爱,衣食无忧,连最严厉的修行,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简单的事情。 不到三十年,便已经到了九品修为,放眼整个天下,这都是绝对的天才。 而除去修行和家族,在二十岁那年,他迎娶了另一个家族中一位美丽的女子为妻,女子很是温婉,得到了他的喜爱。 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任何感到不高兴的东西。 但是他却站在月下哭泣。 既然自己没有哀愁,或许他是在哭泣别人的不幸。 比如那站在石头下的尸体,已经尸体旁的女孩。 带着钱与食物回去的爷孙,本来是高高兴兴的的,但是见到了站在石头上的他是,不知道为什么,爷爷突然的倒在了地上。 女孩也是慌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无助的跪在爷爷身旁喊着爷爷。 也向这石头上的那个陌生人求助,可得不到对方任何的回应。 死亡如期而至,是这世上最绚丽的落幕。 他在哭,地下的女孩也在哭,便像是一幕悲惨的喜剧。 这黑夜之中自然不会有人过来,便是这天上的月都觉得不忍,有一次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站在石头的男人落在了女孩的身旁。 神情冷淡的说了一句:“他已经死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女孩还在哭着,好像听不到他的话。 “因为那一碗黄豆米,你今天给他吃的东西,他身体早已经无法消化,淤积在他的身体里,让本就苍老的身体再也受不住,最后便死在这里。” 女孩顿时愕然,她可以听到男人的话,只是无法回应。 男人也知道女孩可以听到,便继续说道:“所以是那个家伙杀了你的爷爷,你应该找他报仇。”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结论,但也确实是因为在那一碟黄豆米才让一个人死了。 “跟我走吧,我会教你许多东西,让你拥有复仇的能力。” 女孩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了男人,犹豫着。 男人也不着急,他仿佛知道女孩一定会跟着自己。 当一匹马的狂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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