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音冷淡。 苏娆沉默地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时砚清胸口莫名窜起一团火,刚要开口,护士匆匆进来:“时先生,林小姐又喊疼了……” “你好好反省。”时砚清转身离开,“别再闹事。” 接下来的日子,苏娆安静得可怕。 林若浅每天发来时砚清照顾她的照片,她也无动于衷。 直到出院这天,林若浅亲自来了。 “姐姐,你三天就出院了。”她晃着包扎好的右手,“知道你这一刀我要住多久吗?要不是砚清哥花巨资从国外调来专家,我的手就废了。” “你应得的。”苏娆冷冷道。 林若浅突然笑了:“苏娆,你到底在拽什么拽,明明那么喜欢砚清哥,却被他亲手送进拘留所的感觉如何?痛不欲生吧?” 苏娆终于转头看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讲个小故事。”林若浅坐在床边,“你不知道吧,我和砚清哥是高中同学。那时候全校女生都追他,可他从来不多看一眼。” !jZ兔_兔G.}故p=_事^屋eEm提U.-取R!f本/7文19勿Nz.私lzI自rw搬aUU运4 她抚着绷带,眼里闪着得意的光:“除了我。” “他会记得我喝咖啡不加糖,下雨天总多带一把伞,学生会活动永远只接我递的水,全校演讲时只看向我坐的方向,全校女生嫉妒得要死,他却只对我笑。” “就在我们快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在一起时,我为了救他出了车祸,不得不去国外养病。但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有联系。” 苏娆的指尖掐进掌心。 “后来我告诉砚清哥,我妈嫁进了豪门,可豪门家有个大小姐总欺负她。”林若浅轻笑,“他立刻给你爸打了电话。”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把苏娆交给我管教’。” 苏娆浑身发抖,她一直以为是父亲主动把她送给时砚清管教的…… “学校里他样样出色,管教人也是。”林若浅凑近她耳边,“随随便便就让你动了心,还把你拐上了床。” “虽然我很生气,但后来得知,他每次和你上床都会拷贝监控……”林若浅轻笑,“那一刻我明白了他的用意。” “毕竟,苏大小姐最是骄傲。如果自己的私密视频捏在我手里,你还敢欺负谁呢?” “砚清哥和你上床,大概就是为了之后把那些监控给我,好让我有反击之力吧。” 林若浅说完,满意地看着苏娆血色尽失的脸,笑着离开了病房。 苏娆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她疯了一样冲出医院,打车直奔时家。 回到别墅,她疯了似的翻箱倒柜。 书房抽屉——没有。 卧室保险柜——没有。 最后在暗室的电脑里,她找到了那个加密文件夹。 点开的瞬间,苏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屏幕上,是她和时砚清缠绵的画面。 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清清楚楚,分门别类。 苏娆颤抖着拨通苏父的电话。 “不是说不联系了吗?”苏父声音冷漠,“断绝父女关系协议书已经发给你了。马上就到月底了,今明两天你必须赶去南城!” “我只问一个问题。”苏娆声音嘶哑,“当初,是你把我送给时砚清管教,还是他主动要的我?” “问这个干什么?” “告诉我!” 苏父沉默片刻:“是他。用城南的项目换的。反正我看着你也烦,一举两得。” 手机“啪”地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苏娆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在空荡的别墅里回荡,笑得撕心裂肺,笑得眼泪横流。 “时砚清……你可真是好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苏娆才擦干所有眼泪,走向房间,拖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她一步一步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却走得异常坚定。 在玄关处,她停下脚步。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 那是时砚清送的生日礼物,上面还刻着他亲手写的“To 娆娆”。 她突然笑了。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将打火机点燃,抛向窗帘。 火苗“轰”地窜起,很快吞噬了整个客厅。 苏娆站在别墅外,静静看着火焰吞没他们缠绵过的沙发,亲吻过的餐桌,还有那张——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他也有片刻动心的床。 时砚清是一个小时后赶回来的。 黑色的轿车急刹在别墅前,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推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是冲天火光,以及坐在行李箱上的苏娆。 她安静地望着燃烧的别墅,火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时砚清胸口一窒。 他本有千万句质问,却在看到她通红的双眼时,全都哽在了喉咙里。 “把房子烧了,”他最终只沉声开口,“如今解气了,大小姐?” 苏娆缓缓抬眸。 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一片死寂。 她看着时砚清,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个字都没说。 “时总,”助理匆匆跑来,“私人飞机已经安排好了,瑞士那边的会议不能再推迟了。” 时砚清按了按眉心:“把这栋别墅处理一下。” 他顿了顿,看向苏娆,“把她送到城南那套房子。” “不用了。”苏娆终于开口,声音嘶哑而决绝,“我要回家了。” 时砚清以为她终于妥协要回苏家,眉头微松:“你能想通最好。” 他转身迈步,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翻飞,“我不是每次都能给你兜底。” 苏娆站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唇角忽然扬起一抹惨淡的笑。 “时砚清。”她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吹散,“后会无期。” “什么?”他回过头来。 苏娆却已经拉开车门上了出租车。 时砚清只当她又闹脾气,没再多问,径直上了车。 他没注意到,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机场。 私人飞机停机坪前,时砚清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头也不回地登机。 而航站楼里,苏娆给时砚清转完这半个月的房租和医药费,便将手机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走向飞往南城的登机口。 两架飞机同时起飞,朝着相反的方向,再不相交。 三天后,时砚清的会议终于结束。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将关机多日的手机打开。 无数消息涌进来,林若浅发了 99 + 条消息,而苏娆只发了一条。 他下意识点开苏娆的对话框—— 是一条转账信息, 「转账:500,000 元」 「备注:半个月房租 + 医药费」 除此之外,一个字都没有。 时砚清眉头紧蹙,险些气笑。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发出去后,他盯着屏幕等了十分钟。 以往只要他发消息,苏娆总是秒回。 可这次,聊天框安静得可怕。 他直接拨通了苏娆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 时砚清微微怔住—— 难道还在睡觉? 脑海中浮现出苏娆熟睡时的样子: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红唇微张,偶尔还会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想到这里,他唇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缓缓上扬的弧度。 点开苏娆的头像,是一只高傲冷艳的布偶猫,湛蓝的眼睛睥睨众生,像极了她本人。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屏幕,他最后发了一条: 消息依然石沉大海。 时砚清放下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时总,已经确认了。那条珍珠项链今晚会在荣宝斋拍卖会亮相,确定是苏小姐母亲生前戴的那条。” “安排车。” 半小时后,时砚清出现在拍卖会现场。他一身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淡疏离,拒绝了好几位名媛的搭讪。 当那条珍珠项链被呈上来时,全场哗然。 “起拍价十个亿!” “十一亿!” “十二亿!” 价格一路飙升,时砚清始终没有举牌。 直到叫价到二十亿时,他才缓缓抬手:“五十亿。” 全场寂静。 最终,这条项链以天价落入时砚清手中。 回程的车上,助理终于忍不住开口:“时总,当初您没有借钱给苏小姐拍下那条项链,她好像一直记恨着……要是知道您费尽心思找到真正的遗物,还花这么大价钱拍下来,一定会很开心。” 时砚清摩挲着丝绒盒子,眼前浮现出苏娆明艳的脸庞:“会开心吗?” “当然会!”助理兴奋道,“苏小姐性子直爽,开心不开心都写在脸上。虽然骄纵了点,但心地特别善良。上次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打翻咖啡,别人都要骂人了,她却说‘正好我想换条裙子’……” 说着说着,助理突然感觉车内温度骤降。 后视镜里,时砚清的脸色已经沉得可怕。 助理立刻噤声:“抱歉,时总,我多嘴了。” “你喜欢她?”时砚清的声音冷得像冰。 助理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差点撞上护栏。 “我……” “说实话。” 助理深吸一口气:“苏小姐那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不过您放心,我知道她心里只有您……” 他苦笑,“所以我只是……偷偷暗恋,从没表露过。” 时砚清脸色稍霁。 助理却突然壮着胆子继续道:“但我也希望您对她好点。” “……” “不要一会儿喜欢林小姐,一会儿又对苏小姐好。苏小姐值得全心全意的喜欢!” “一下子喜欢林若浅,一下子喜欢苏娆?”时砚清眯起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说开了,助理索性豁出去。 “就是字面意思!时总,其实我一直想问,您到底喜欢的是林小姐,还是苏小姐?” “自然是苏娆。” 时砚清这句话刚说出口,助理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对不起时总!”助理慌忙道歉,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出乎意料的是,时砚清并没有动怒。 他只是冷冷地抬眸,透过镜片看向后视镜里的助理:“这个答案,就让你这么震惊?” 助理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何止是震惊?简直是颠覆认知! 但他不敢直说,只能委婉道:“但……但我看您对林小姐很好,比对苏小姐还要好……” 时砚清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靠进真皮座椅里:“那是因为她救过我。”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疲惫。 他闭上眼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高中时代,他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每天抽屉里塞满情书,走廊上总有女生假装偶遇。 最夸张的一次,有个女生直接在教学楼下用玫瑰摆出爱心表白。 “时少,要不您假装和哪个女生走得近些?”学生会主席给他出主意,“这样其他人就会知难而退了。” 他觉得这主意不错。 选谁呢? 目光扫过操场,他看到了正在喂流浪猫的林若浅。 那天阳光很好,她穿着白色校服裙,蹲在树下的样子确实有几分纯洁无瑕的味道。 就她了。 从那以后,他开始有意识地对林若浅与众不同—— 只接她递来的水,演讲时只看向她坐的方向,甚至默许了学校里关于他们的绯闻。 效果立竿见影,情书数量锐减。 毕业那天,林若浅约他去咖啡厅。 就在过马路时,一辆失控的轿车朝他们冲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若浅推开了他。 “砰——” 刺耳的刹车声中,他看到林若浅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撞飞出去。 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虚弱地说:“砚清哥……我不后悔……” 后来医生诊断,林若浅内脏受损,必须去国外长期疗养。 出于愧疚,这些年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他基本都会满足。 唯一让他庆幸的,就是他因为林若浅一句话,当初主动提出 “管教”苏娆。 想到这里,时砚清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丝弧度。 第一次见到苏娆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天在时氏集团顶层,他正在批文件,门突然被推开。 一抹红裙闯入视线。 苏娆倚在门边,红唇微扬:“时总好大的架子,让我等了半小时。” 阳光透过落地窗,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她明艳得像一团火,猝不及防烧进他黑白分明的世界。 那一刻,他表面波澜不惊,心跳却漏了一拍。 之后她变着法地捣乱—— 往他咖啡里加盐,把他重要文件折成纸飞机,甚至穿着性感睡衣在他开会时晃来晃去…… 他一一接招,步步为营。 最印象深刻的是那次下药。 他早就察觉咖啡不对劲,却故意喝下。 当药效发作时,他如愿以偿地把那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按在了办公桌上。 “时砚清!”她气得眼眶发红,“你混蛋!” “嗯。”他咬住她耳垂,“大小姐不是要玩吗?我奉陪。” 后来,他次次要她,却次次不说爱。 只因他知道,她对他的爱,远远没有他埋藏在心底的多。 若说了,怕是小野猫就要恃宠而骄,更怕她若是觉得玩腻了,就跑了。 “时总,到了。” 助理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时砚清这才发现车已经停在了私人飞机停机坪。 登上飞机后,他罕见地没有处理文件,而是继续回忆着与苏娆的点点滴滴。 她被他背回家时,眼泪无声浸湿他后颈的温热; 她明明气得要死,却还是在他胃疼时偷偷放一杯温水在床头的别扭; 每次出差回来,她穿着红裙子扑进他怀里的柔软……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时砚清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 “归心似箭”。 …… 第二天晚上,飞机降落。 时砚清走下舷梯,目光不自觉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以往每次回来,苏娆都会穿着一条红裙子,远远地朝他挥手,然后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进他怀里。 “时砚清!我想你啦!” 每当这时,他总会眸色一暗,等不及回家就直接把她抱进车里,做到她腿软求饶。 “砚清哥!”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时砚清下意识勾起嘴角,转身时却僵在了原地—— 林若浅穿着白色连衣裙,柔弱无骨地站在不远处。 不是苏娆。 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林若浅就已经朝他扑了过来。 时砚清看着扑进怀里的白色身影,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他不动声色地将人推开,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你怎么在这里?” 林若浅仰起脸,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跟助理打听了你的航班,特地来接你的。” 她咬了咬唇,露出委屈的表情,“砚清哥,你不欢迎我吗?” “没有。”时砚清抬手整理袖扣,避开她伸来的手,“只是这里风大,你身体不好,不能着凉。” “这些年在国外多亏你找的医疗团队,早就调养好了。”林若浅转了个圈,白色裙摆像花瓣一样绽开。 她突然拉住他的袖口:“砚清哥,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我有话想跟你说。” 时砚清看了眼腕表。 苏娆没来接他,大概还在生气。 那条珍珠项链怕是不够,还得再准备些礼物…… 她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拿破仑蛋糕,最新款的限量包,还有…… “砚清哥?”林若浅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嗯。”他朝助理使了个眼色,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后跟着林若浅上了车。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时砚清心不在焉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苏娆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那笔转账上,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肯多给。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酒店前。 时砚清皱眉:“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林若浅笑而不答,拉着他往里走。 推开宴会厅的大门,时砚清脚步微顿。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太过刺眼,整个会场被布置成浪漫的告白场景—— 香槟塔、玫瑰花瓣、心形气球。宾客们衣香鬓影,见他进来,纷纷投来暧昧的目光。 大屏幕突然亮起。 第一张照片:图书馆里,他低头为林若浅讲解课题,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侧脸投下温柔的剪影。 第二张照片:雨天,他将伞倾向林若浅那边,自己的肩膀被雨水打湿。 第三张照片:毕业典礼上,他站在林若浅身旁,唇角带着罕见的笑意。 …… 頄噖慷繋銾呭膝萵凲媞噞顫圓哨忻屽 每一张都是偷拍的角度,却莫名透着亲密。 林若浅红着脸走上台,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抖:“砚清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那天我在喂校园里的流浪猫,你站在樱花树下看了好久……” 时砚清面无表情地听着。 他当然记得,那天他只是在思考怎么解决那些烦人的追求者。 “后来你只接我递的水,演讲时只看向我的方向……”林若浅脸颊泛红,“所有人都说我们是金童玉女,其实……其实我也一直喜欢你。” 宴会厅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有人小声议论:“林小姐胆子真大,时总都敢表白……” “什么胆子大,肯定是两情相悦才敢这么笃定。” “是啊,听说时总这些年对林小姐有求必应,要真在一起,她就是未来的时太太了,我们可得好好巴结巴结……” 林若浅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毕业那天,我本来想跟你表白的,结果发生了车祸。这些年你一直照顾我,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 时砚清的眼神越来越冷。 他没想到不仅助理误会,外人误会,连林若浅也产生了这种错觉。 “所以今天……”林若浅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我想问你……” 她还没说完,时砚清已经大步走上舞台。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身上。 他一步步走上台,站在林若浅面前,声音冷静得可怕:“抱歉若浅。”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他直视她的眼睛,“但这个不行。” “我不喜欢你。” “砚清哥,你说什么……你不喜欢我?”林若浅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怎么可能?你明明……” “抱歉给你造成了这样的错觉。”时砚清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当初追我的人太多,我需要一个挡箭牌。” 挡箭牌?! 一时间,她脸色煞白。 他顿了顿,继续道:“作为补偿,我每年都会往你卡里打一笔钱。我以为你清楚这只是交易。” “后来你为我挡了车祸,身体受损,所以我这些年对你百依百顺。”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惨白的脸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全场一片哗然。 原本艳羡的目光瞬间变成了嘲讽和鄙夷,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向林若浅。 “我就说嘛,时总这样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看上她……” “平时装得跟真的一样,原来都是自作多情。” “时总可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连影后脱光了爬床都被扔出来,她算什么东西……” “听说她妈是小三上位,果然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爱攀高枝。”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林若浅心上。 她最爱面子,今天这场告白她筹划了整整三个月,邀请了所有名流,就是为了风风光光地成为时太太。 可现在…… 她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如果时砚清不喜欢她,那他喜欢谁?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难道是……苏娆? 这个念头让她几乎发狂。 林若浅猛地摇头,她拒绝相信这个可能。 下一秒,时砚清已经转身要走。 “时砚清!”她用尽最后一丝尊严抓住他的衣袖,“这些年,你真的……从未对我有过片刻动心吗?” “嗯。”时砚清抽回手,“从未。”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捅进林若浅心脏。 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开来,妆容被泪水晕花。 时砚清头也不回地离开宴会厅,快步走向等候在外的豪车。 助理早已备好他吩咐的东西。 “时总,东西都买齐了。”助理将礼盒递过来,“蓝宝石胸针,还有苏小姐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蛋糕。” 时砚清拿出手机,给苏娆发了条消息: 没有回复。 他又拨了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 眉头微蹙,他继续发道: 手指在屏幕上停顿片刻,他又补充: 消息一条接一条发出去,却如同石沉大海。 时砚清揉了揉眉心,又发了一条: 漫长的等待后,手机依然静悄悄的。 耐心终于耗尽,时砚清直接拨通了苏父的电话:“娆娆在家吗?让她接电话。” 电话那头,苏父的声音充满诧异:“砚清啊,您不知道吗?娆娆……已经被我嫁去南城了啊!” 时砚清如遭雷击,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你说什么?!” 偏偏这时车子驶入隧道,信号中断,通话自动挂断。 “掉头!去苏家!”时砚清的声音冷得可怕,眼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暴怒。 助理吓得方向盘都打滑了,连忙调转车头。 他从未见过时砚清这副模样—— 向来沉稳自持的男人此刻眼底猩红,下颌绷得死紧,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 车子疾驰到苏家别墅,时砚清直接踹开门闯了进去。 苏父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见状吓得差点摔了杯子:“砚清?你怎么来了?” “苏娆嫁去南城了?”时砚清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苏父一愣,随即讨好地笑道:“是啊,三天前就嫁过去了。你不是一直嫌娆娆闹腾吗?正好南城那位快死的太子爷花五百亿高价找冲喜新娘,我就把她嫁过去了,现在正好,你也可以好好和若浅在一起,不会有人捣乱了……” “谁告诉你我喜欢林若浅?!” 时砚清猛地一拳砸在茶几上,玻璃桌面瞬间碎裂。 他不敢相信,这个所谓的父亲,竟然为了五百亿就把亲生女儿卖了! “来人。”他声音森冷,“把这栋别墅给我砸了!” 助理立刻带人冲进来,瓷器、家具、名画……所有东西在顷刻间化为碎片。 苏父脸色惨白:“砚清!你这是干什么?!” “从今天起,苏氏集团——”时砚清一字一顿,“破产清算。” “不!时砚清!你不能这样!”苏父扑上来哀求,“看在我和你父亲的交情上……” “交情?”时砚清冷笑,“你也配提交情?” 就在这时,林若浅冲了进来。 “砚清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苏叔叔?!”她明白了什么,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喜欢上苏娆了是不是?!” “是,又如何?” 林若浅如遭雷击,随即疯狂大笑起来:“可是她永远也不会喜欢你了!” “你喜欢她,却不说,所有人都以为你喜欢我!”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买通了你的佣人,在你书房里摆满我的照片,你猜苏娆有没有看到?” “还有监狱里那些‘照顾’她的人,我可都是以你的名义安排的!” “你以为她为什么烧别墅?因为我告诉她,你拷贝了你们的床戏监控,就为了捏住她的把柄!” 林若浅笑得扭曲:“她不是被迫嫁人的,她是对你彻底死了心,自愿嫁给别人的!” “以苏娆的性格,哪怕你解释清楚,她也永远不会回头了!” “毕竟,监控是你自己拷贝的,给我接机是你自己去的,拘留所也是你亲手送她进去的!” “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捅进时砚清心脏。 他想起苏娆这些天的反常。 她不再闹脾气,不再缠着他,甚至连他发的消息都懒得回。她烧了别墅,走得干脆利落,连头都没回。 原来,她早就看到了那些照片,听到了那些谣言,对他彻底绝望。 至于监控…… 他确实拷贝了,却只是想留下来自己欣赏。他记得她每次情动时微蹙的眉,记得她咬着唇不肯出声的倔强,记得她高潮时眼角泛红的模样。那些画面,他舍不得删。 可现在,这些全都成了刺向她的刀。 “林若浅。”他转身,声音冷得像冰,“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苏父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砚清!你不能这样!我们苏家也是百年家族,我和你父亲更是至交,你不能……” “可以。”时砚清甩开他的手,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我给你一个选择。” “把林若浅和她妈——”他一字一顿,“一起嫁给北城林家那个七十岁的老头。” “否则,明天这个时候,苏氏集团会彻底消失。” 苏父浑身发抖,最终咬牙道:“来人!把她们绑起来!” 林若浅尖叫着挣扎:“苏叔叔!你不能这样!你说过我妈是你初恋,你也会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的!” “闭嘴!”苏父一巴掌扇过去,“要不是你自作主张,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林若浅和她母亲的滔天哭喊声中,时砚清头也不回地离开。 “安排飞机。”他对助理道,“立刻去南城。” 上车后,时砚清死死攥着那条珍珠项链,指节泛白。 他无法想象苏娆嫁给别人的样子。 更无法让那个小野猫属于别人。 他必须带回苏娆。 哪怕掘地三尺,哪怕倾尽所有。 苏娆坐在房间里,看着满屋子的奢侈品,有些恍惚。 从她来到沈家那天起,佣人们就源源不断地往她房间里送东西。 高定礼服、限量珠宝、名牌包包……几乎堆满了整个空间。 “苏小姐,这是少爷刚从拍卖会上拍下的蓝钻项链。” “这是巴黎空运来的最新季礼服,少爷说您喜欢红色,所以全系列都订了。” “还有这些包……” 苏娆终于忍不住抬手打断:“你们看看这个房间,还有能放东西的地方吗?” 佣人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立刻按住耳机,低声汇报:“少爷,苏小姐说房间太小了,需要换一栋两千平的别墅。” 苏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佣人一本正经:“少爷交代过,给您花钱没有上限。” 苏娆扶额:“你们少爷的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少爷有钱。”佣人认真道,“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 苏娆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这几天一直想问的问题:“我都来这儿快一周了,能见见你们少爷了吗?” 佣人犹豫了一下:“少爷说……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苏娆气笑了:“他把我‘请’过来,结果自己没准备好?”她站起身,“行,那我回去了。” 话音刚落,佣人们突然齐刷刷地站直,恭敬道:“少爷好!” 苏娆一愣,转头看向门口。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里。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色长裤衬得双腿笔直,眉眼清俊,轮廓分明,整个人透着一股矜贵又干净的气质。 苏娆怔住了。 这就是沈听澜? 那个传说中“命不久矣”的沈家太子爷? 他看起来健康得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她来这儿的第一天,就已经做好了嫁进门就当寡妇的准备。可沈家没有挂白绫,没有药味,反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所有人都在欢迎她的到来。 她曾想去看看沈听澜的情况,却被沈家父母、爷爷奶奶百般阻拦。 “娆娆啊,听澜现在不方便见人……” “对对对,他需要静养……” “你刚来,先休息休息……” 如今,听说她要走,他倒是终于肯现身了。 沈听澜站在门口,耳尖微红,目光有些躲闪,似乎真的像佣人说的那样。 还没准备好见她。 苏娆眯起眼睛:“沈少爷,解释一下?” 沈听澜轻咳一声,还没开口,沈家父母和爷爷奶奶已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围住苏娆。 “娆娆啊,你别生气,听澜这孩子就是太害羞了……” “对对对,他从小就不会追女孩子……” “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想了这么个主意……” 苏娆越听越不对劲:“等等,什么主意?” 沈父叹了口气,终于坦白:“其实听澜根本没病。” 苏娆:“……?” 沈母补充:“他暗恋你很久了,但又不敢追,所以我们家才想出‘冲喜’这个办法,想着你或许会为了五百亿嫁过来……” 苏娆:“???” 沈奶奶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这半年来,想攀关系冲喜的人可多了,但我们全都拒绝了,就等着你呢!” 苏娆彻底震惊了。 她转头看向沈听澜,对方正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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