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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呵,这可真是巧上加巧,赵老夫人慈爱呐。” 赵老夫人:“……” 她面无血色,心慌至极。 她那时候只想着要让人发现四皇子妃的死有异常,想要让人知道她是被人“灭口”,还能嫁祸萧厌,可谁知道此时被叫破拉出来之后,就显得格外的不正常,甚至是刻意。 她强忍心慌:“我……臣妇,臣妇当时只是伤心,只觉得引萱好强怎么可能自尽,而且臣妇在灵云寺事发之后就被气病了,今早才能勉强撑着身子进宫……” 曹德江轻讽:“那可真巧,四皇子妃关了大半个月没事,你一进宫,她就死了。” 崔林难得跟曹德江站在一边,跟搅屎棍儿似的,瞧着哪边吃亏都想落井下石一回。 “我瞧着赵老夫人身子挺康健的,这在寿安宫外磕头磕得头破血流的,还能去枢密院闹一回。” 崔林似笑非笑瞄向赵元朗和另外几个赵家人:“不过曹公也别为难人家了,赵老夫人年迈病了也很正常,兴许这赵家一脉相承的体弱呢。” “赵将军虽然瞧着身体强健,可说不定内里也跟老夫人一样娇弱,要不然四皇子妃关了大半个月,怎么会只有赵夫人四处奔走,却不见赵家其他人?” “赵家这病呐,恐怕不轻,曹公别咄咄逼人,免得赵将军他们再气病了。” 崔林满脸关怀:“赵将军,你可要好生保重。” 冯秋荔:“……” 棠宁:“……” 崔林这嘴,可真欠。 第393章 崔林这话落下之后,别说是棠宁和曹德江嘴角抽了抽,就连刑部和大理寺两个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人也是忍不住心里吐槽。 赵家人脸上更是青青紫紫,赵元朗先是臊红了脸,随即又煞白。 “陛下,臣……” “够了!” 不等赵元朗狡辩,面沉如水的安帝就先行震怒出声。 他要是再看不出来今天的事情有问题,那他就真蠢得无可救药了! “赵元朗,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算计朕?!” 安帝“砰”地一声拍在椅子上。 赵元朗面无人色:“陛下,微臣冤枉,微臣不敢欺瞒陛下。” “微臣的确厌恶女儿丢了赵家颜面,可她是微臣的亲骨肉,微臣怎么可能害她?” “微臣先前不曾出面替她求情,固然有保全赵家的心思,可也是因为知道陛下向来公允,萧督主也办事利落,他定能还引萱一个公道。” “可是灵云寺的事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枢密院不仅仅久久没出结果,还将事情越闹越大,微臣是怕引萱的事情再这么闹下去会丢了皇家颜面,牵扯进来更多的人,让天下人质疑陛下英明,这才求了母亲进宫跟太后娘娘求情。” 赵夫人听着儿子的话也是心思急转,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陛下,臣妇入宫是有些小心思,可断然不敢算计陛下,要不是萧督主那边迟迟不肯结案,臣妇怎敢叨扰太后娘娘。” “赵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可也是清白人家,府里还有未曾出阁的女娘,那些嫁出去的女子也要活命,四皇子妃的事情闹的赵家没脸,要是再这么拖下去,她们往后该怎么办?” 满头华发的赵老夫人委顿在地上,也不辩解自己刚才装病的事情,甚至亲口承认她突然进宫是有算计,可抹着眼泪只说是为了赵家女娘。 她声音哽咽:“臣妇是有算计,可那也只是想要尽快结案,让这件事情早日过去。” “引萱是我的亲孙女,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怎会害她性命?而且曹公说赵家事巧,怎么不说祥宁郡主这么巧,陛下刚派人去找萧督主,就撞上她带着我家那胡言乱语的儿媳?!” 棠宁紧紧皱着眉毛恼怒:“你这话简直是没道理,我看着赵夫人被人追杀难道要见死不救,早知道会被你们赖上,我还不如不管了!” 她气得脸通红,眼里也浮了雾气。 “再说陛下找阿兄怎么了,阿兄得陛下看重,那日为救陛下重伤之后,陛下就时时派人过去探望,还特意叮嘱让阿兄好生养伤。” “前几日阿兄伤势反复,想要强撑着入宫结果差点出事,昨天夜里我送药过去时他还愧疚说陛下对他倚重,他气恼外间纷纷扰扰,还训斥了枢密院的人办事不力,撑着伤势说要早些好起来回了朝堂替陛下分忧。” “陛下才不会相信你们这些人胡说八道挑拨之言,陛下是不是?!” 小姑娘显然是被赵家人的话给气着了,本来就漂亮的小脸绷得紧紧的,那眼里的雾气都快要冒了出来,却还强忍着不肯露出怯色。 安帝都怀疑她下一瞬会不会被气得跳脚哭出来。 对着小姑娘泪眼汪汪满是信任的目光,安帝磕巴了下:“朕当然相信萧厌。” 棠宁扬着下巴“哼”了一声:“听到了吗,陛下才不会怀疑我阿兄呢。” “陛下担心我阿兄伤势,时常都有赏赐,还让冯公公带着江太医过去探望,你们这些人就是不怀好意,明明是你们自己做了恶事被赵夫人察觉,却还想冤枉我和阿兄,简直就是不要脸!” 小姑娘气哼哼的,跟炸了毛的猫似的。 一口一句阿兄、陛下,像是得了人撑腰似的,恨不得尾巴都飞起来。 安帝对这她这格外信任的话沉默良良久,伴随着诡异的心虚。 所以这小丫头是以为他派虞延峰和冯内侍,领着那一大帮子的禁卫去积云巷,是为了探望萧厌的? 曹德江他们也是安静极了。 崔林嘴角抽了抽,这宋棠宁,怕不是个傻的。 棠宁却好像没看到他们目光,只小声哼哼:“陆家的人不是好东西,你们跟陆家搅合在一起也没安好心,陛下这么英明,才不会被你们蒙骗。” 安帝对上小姑娘满是信任的目光:“……” 咳。 他低咳了声,连忙坐直了身子尽量威严:“当然,萧厌是朕肱骨,朕怎会疑心于他,倒是赵家……” “陛下!” 赵元朗猛地一磕头:“微臣从无为难萧督主的意思,可是满京城谁不知道萧督主的手段,那灵云寺的事情并非难事,就算旁人去查大半个月也早该有了结果,但向来雷厉风行的枢密院却久久不见结论。” “本只要尽快查清幕后之人就能解决的事情,偏生越闹越大,朝中皇子、亲王陆续被拉进水中,坊间流言四起,早朝之上百官更是频频借此攻讦,我赵家更成了天大的笑话。” 他红着眼像是破罐子破摔: “他萧厌敢说一句他没有私心?” “要不是他置之不理,枢密院的人怎敢这般疏慢,我不知道我家夫人到底被谁蛊惑这般污蔑于我,可要不是萧厌迟迟查不清此事,我儿怎至于丧命?” “他萧厌分明就是揽权自盛,坐视事情闹大,借机搅弄朝堂,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他眼里哪还有陛下?!” 赵元朗说的悲愤至极,原本因为棠宁和赵夫人进来后一番表现,已经对萧厌释疑的安帝陡然眼神微沉。 棠宁见状心中一沉。 赵元朗! 眼底杀意一闪而逝。 就在殿中众人神色莫测时,外间有人传话,说冯内侍回来了。 赵元朗眼神一亮,崔林他们也都是纷纷朝着门前看去。 冯内侍匆匆进来时,就迎面撞上所有人的目光,他脚下一顿,心里骂娘,面上却是神色不动只快步朝着安帝走去。 “奴才参见陛下。” 安帝看了眼他身后空空如也:“萧厌呢?” 第394章 冯内侍:“这……” 见他吞吞吐吐,面有难色,显然此去积云巷不顺利。 赵元朗顿时心中一喜,那萧厌的伤果然有问题! 搅屎棍崔林半点都不迟疑,瞧着有机会落井下石就开口:“冯公公吞吞吐吐做什么,陛下问你话呢,萧督主呢?” 安帝沉着脸:“有话就说!” 冯内侍垂着脑袋低声道:“萧督主不肯进宫。” 赵元朗立刻道:“他果然心里有鬼,陛下……” “闭嘴!” 安帝瞪了眼格外聒噪的赵元朗,皱眉看着冯内侍。 不管萧厌伤势是真是假,还是他有什么别的打算,安帝都没想到他会直接拒绝进宫,如同跟他撕破脸皮。 安帝寒声道:“什么叫他不肯进宫?” “萧督主他……” 冯内侍垂头说道:“奴才奉命带江太医过去后,萧家那边没人拦着奴才入内,等见了萧督主让江太医替他看诊之后,奴才就跟萧督主说了陛下传召的事情,可结果萧督主却问…” “问什么?” 冯内侍磕巴了下,声音极小:“问陛下这次又听了谁的话,耳根子软疑心了他。” “放肆!”安帝恼怒。 冯内侍扑通跪在地上,脑袋恨不得垂到地上。 安帝满眼怒火,看着下方怒道:“他还说什么了?” 冯内侍瑟缩,没敢直视安帝:“萧督主说,他愿意当陛下的刀,也愿意尽忠职守,他理解陛下难处,反正您疑心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您派遣禁军这么大阵仗,让人抬着他也要进宫,想来这次罪名颇大。” “他就不进宫了,省得碍了陛下的眼,反正朝中那些人那些事,陛下都心里有数,若是要定罪他领受了就是……” 砰! 安帝重重拍在龙椅上,那巨大的声音吓得冯内侍一哆嗦。 他跪在地上时死死垂着脑袋,想起去了萧家见到棠宁安排的人给他的东西时,他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时照着那些人交代一字不漏地说了后,面对盛怒至极的安帝,他觉得脖子上的脑袋摇摇欲坠,恨不得先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赵家几人都是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就连刑部二人还有崔林他们也都觉得,这萧厌是不是膨胀过头脑子进水了。 他居然敢这么跟陛下说话? 他就不怕陛下盛怒之下当真要了他脑袋?! 就在这时,棠宁满是不解,又有些忍着怒意的声音幽幽传出。 “所以陛下根本就不是派人去探望阿兄?” 安帝抬头就见之前还满眼信任的小姑娘,红着眼望着他:“上一次,您为了陆家,这一次,您又为了赵家,阿兄拼死也换不回您半分信任?” 安帝心头怒气一顿,莫名觉得打了自己的脸,下一瞬恼羞成怒。 曹德江见势不对沉喝:“祥宁郡主,不得放肆!” 他说完直接看向一旁冯内侍:“冯公公,江太医可有说萧督主的伤如何了。” 冯内侍连忙道:“江太医说,萧督主的伤虽有好转,但依旧还是要静养,若不然容易伤了根基,奴才瞧了一眼萧督主的脸色依旧极差,那满屋子的药味浓得呛鼻。” “奴才回宫时,萧督主主动让禁军的人留在了他府里,他在里间养伤,外面院子里全都是禁军的人。” “萧督主说等宫里的事情查清楚后,陛下若要问罪传道旨意过去,也方便禁军直接拿人,免得来来回回的跑……” 安帝原本听到萧厌主动留了禁军在府中时,怒气已有消减,可听到后面简直被萧厌给气笑。 “他是不是以为朕舍不得要他的命?!” 曹德江只觉得萧厌简直是在安帝雷区上来回蹦达,怕安帝当真恼羞成怒,连忙皱眉问道: “冯公公,萧督主虽然性情冷了些,可对陛下向来恭敬,他想来也不会无缘无故这般冒犯,你去了积云巷后,萧督主可还有说过什么别的?” “这……”冯内侍迟疑。 安帝:“这什么这,吞吞吐吐的,脑袋不想要了?” 冯内侍连忙道:“奴才去了之后,萧督主只问奴才是不是为着四皇子妃的事情,奴才说了是后,他就只说了之前那些,没再说过其他的话。” “不过奴才从萧家离开的时候,萧督主跟奴才说了一句,他自始至终都是照着陛下心意行事。” 安帝沉着眼:“什么意思?” “奴才也不明白,就问了萧督主,他只是跟奴才说,若非顾全陛下,他早就已经伤愈。” 安帝陡然就冷了脸,下意识以为萧厌是在拿那日救驾的恩情要挟,甚至对他生了怨怼之意。 可还不等他开口,殿前就有小太监疾步进来禀报。 “陛下,京兆府尹吴大人求见。” 安帝怒气一遏:“他来干什么?” “奴才不知,只是吴大人神色焦急,说有要事要立刻见陛下。” “让他先在外面候着……” “陛下。”冯秋荔开口:“吴大人这般焦急,说不定是有要事。” 安帝这才皱眉:“算了,让他进来。” 吴怀穿着官服快步进了殿内,就察觉里头气氛不对,扫了眼棠宁见她人还全着,微松口气快步上前。 “微臣吴怀叩见陛下。” 安帝:“你有什么要事?” 吴怀迟疑看了眼周围的人,显然是顾忌在场的人太多,有事要私下跟安帝禀告。 只是安帝这会儿正因为萧厌的事情动着气,而且体内药性让人躁怒,见他这副模样就沉声道:“有话就说!” 吴怀这才低声道:“是跟铖王和陆家有关,刚才有人来敲了京兆府的鸣冤鼓,说是要状告陆郎令欺君罔上,以长子之媳关氏遮掩跟铖王苟且,谋逆犯上的真凶,还为了保全幕后之人逼死关氏。” “那人说陆家早知幕后之人,更知是谁替铖王在朝中牵线,换了当初铖王妃的孩子,可只因那人身份特殊攸关陆家安危,才故意引四皇子逼死关氏了事。” “微臣听闻后震惊不已,仔细询问了一番不敢耽搁,连忙就进宫求见陛下。” 嘶—— 崔林吸口气。 陆家如今唯一能被叫做陆郎令的不就是陆崇远吗,铖王这事儿被陆家压下去后,他还可惜了很久,觉得这么好机会都没把陆崇远他们摁死。 可没想到居然还有惊喜。 他简直恨不得大笑一声老天有眼。 崔林没等安帝开口就问:“鸣冤的人是谁?” 吴怀低声道:“是原铖王之子,后来被陛下判还陆家的陆寅。” 崔林险些没笑出声。 倒是曹德江站在一旁目光微闪,似不经意说道:“怎么会这么巧,这个时候状告陆家?” 安帝心中一顿,猛地就想起冯来刚才说的话。 “萧督主说,他自始至终都是照着陛下心意行事。” “……若非顾全陛下,他早就已经伤愈。” 安帝突然就明悟,那陆寅是受了萧厌的命令去了京兆府衙的。 萧厌早就查到铖王的事情有异,也找到了陆家逼死关氏,隐瞒真正跟铖王勾结之人的证据,可是被他之前强行了结了陆家的事。 是他逼萧厌罢手,也是他强行让萧厌不准再追究陆家事,甚至还因为此事冷待疏远萧厌,一度提拔新人。 安帝只觉得一瞬间心头明朗起来。 萧厌的伤也许真没有重到无法下床,他也不是不能下令让人好生去查灵云寺的事,可是他放手不管,就是憋着一口气要替宋棠宁出气。 他厌恨陆家和朝中的人屡屡要害宋棠宁,那灵云寺的事说不定也有世家插手,他要是追究下去牵扯到陆家就会违逆圣意,所以才会放任此事越闹越大。 可是他没有想到陆家早跟赵家搅合到一起,借此事算计他,甚至还弄死了四皇子妃想要嫁祸,而赵家闹进宫来,他又被一时蛊惑派人去了积云巷。 萧厌一气之下就让人去了京兆府。 他是在告诉他,他忍着不动是为大局,不是动不了陆家,也不是查不了真相。 安帝自认为想通了一切,看了眼神情惊愕瞪圆了眼的宋棠宁,再看向脸色惨白的赵家人,他简直比之前还要更加气恼。 崔林幽幽说道:“这陆家怎么回事,赵夫人说陆家害人,这个陆寅也告陆家欺君,他们家事怎么就凑一块了。” “赵将军,你们商量好的吗?” 赵元朗面无人色,安帝满脸阴沉。 见崔林还想再来几句加把火,冯秋荔连忙踩了他一脚,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老头子脸上幸灾乐祸都快藏不住了。 要不是崔家留着还有用。这搅屎棍儿他真不想管! 安帝本就动怒,此时认定了赵家联手陆家算计于他和萧厌,想起之前陆崇远要挟他时的憋屈,他几乎瞬间就信了赵夫人先前说的那些话。 赵家可是有兵权的,陆家勾结他们是想图谋什么? 安帝怒火冲头:“来人,把赵家人给朕拿下!!” 第395章 不提赵元朗几人被带下去时不停喊冤,安帝脸上神色也是难看至极。 他简直烦透了陆家。 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朝中,次次针对萧厌,他已经放过他们几回,陆家却依旧不知收敛,陆崇远是当真以为他不敢动他们,还是觉得陆家还能像是以前一样,在京中一手遮天。 他把他这个皇帝当傻子吗?! 曹德江看着赵家人被拉下去后,上前半步说道: “陛下,别的事情暂且不提,赵家今日进宫,还有四皇子妃的死显然都有蹊跷,他们先前大闹枢密院惊动不少人,如果不能尽快查清今日之事,恐会惹得人心惶惶。” 崔林当然乐意看到陆家倒霉,不像是曹德江这般言语中正,反而开口就直冲陆家去。 “曹公说的是,这些人未免太胆大包天了,堂堂皇子妃说杀就杀,还敢当街行凶灭口,要不是祥宁郡主凑巧遇见了赵夫人,今日这事所有人都会被蒙在鼓里,不过赵将军往日里瞧着武将粗蛮,没想到他还有这般心思。” 安帝闻言冷笑一声:“赵元朗?他怎么能有这么缜密的算计,分明是有人在给赵家出谋划策!” 他说话间看向吴怀:“那个陆寅呢?” 吴怀连忙道:“在京兆府那边,微臣怕出意外,让人看着他。” 安帝:“他可有说跟铖王勾结的是谁?” 吴怀摇摇头:“没有,他只是说关氏死的冤枉,也并非是跟铖王媾和的人。” “陆寅说他自从被陛下送回陆家之后,陆家对他就极尽羞辱苛待,好几次都差点活不下去,他想要跟陆郎令求情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可陆郎令却只字不提,还任由府中子弟作践他。” “当年荣国夫人产子之时被人易子,可关氏当时并未生产,那陆寅想着自己本就是被关氏强行抱走,与父母生生分离多年,觉得自己也是无辜受害,不该承受陆家那些人责难,就想要暗中查探自己身份。” “谁知道这一查才发现,跟他生世有关的所有线索,都像是被人故意抹掉,他竟查不出丝毫。” 冯秋荔皱眉说道:“铖王的事情早就尘埃落定,陆寅此人也没什么用了,按理说陛下既然没有追究放他回了陆家,陆家那边该远远将人打发了才是,何必留在府里欺辱,而且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怎么还有人故意抹去他过去的痕迹?” “还能为什么,心虚呗。” 崔林在旁嗤笑了声:“那陆寅当年是被谁抱走,旁人不知道,他生身父母难道也不知道?陆家人做贼心虚,可不就得把过去抹的干干净净。” “陆家人屡屡欺君罔上,还跟赵家勾结,他们将陛下当成了什么?” 安帝本就厌恶陆家至极,心中怒气横升时,眼底满是寒霜。 “虞延峰,带人围了赵家,去给朕查,朕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陆家,传陆崇远即刻进宫!” …… 赵夫人身上的毒算是压住了,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昏迷不醒。 安帝命人将其暂时安置在宫中,待赵家之事查明之后再行决断。 刑部、大理寺依旧去查四皇子妃的案子,连带着赵家的事也让他们经手,等交代好一切之后,其他人退下,安帝才单独留了棠宁:“回去告诉萧厌,让他进宫见朕。” 棠宁抿着唇不说话。 安帝皱眉:“朕的话你没听到?” 棠宁抬头时眼圈微红:“陛下让阿兄进宫做什么?又查陆家吗?” “放肆!”安帝呵斥。 棠宁脸上微白,却梗着脖子半步不退:“陛下明知道阿兄跟陆家早就你死我活,他为了替您铲除世家,更是成了那些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上次漕粮的案子您强逼他退让,将事情止于陆肇,阿兄认了,哪怕成了满朝的笑话他也未曾怨怼于您,只说陛下心有衡量是迫不得已,可是这一次,您又想如上次一样吗?” “宋棠宁!” 安帝用力拍在椅子上,脸上满是被人冒犯的震怒。 冯内侍站在一旁只觉得腿都软了,恨不得能堵了这姑奶奶的嘴。 可棠宁却依旧红着眼不退:“我不知道您到底有什么思量,可阿兄的命也是命。” “您对陆家屡屡心软,连赵家人都知道您放纵陆家,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有陆家兜底,他们才敢害死四皇子妃,敢当街行凶杀人,可是陛下,阿兄他没有这份底气。” “他身有残缺天生就低人一等,他豁出命去为陛下办事,所得也不过外人口中一句阉贼弄权,他所倚仗的惟有您的信任,可是您不信他,无论是谁谗言几句都能让您心生怀疑。” 小姑娘说话时带上了几分愤恨,还有不甘和委屈,抬眼瞪着安帝时更如同初生牛犊,将他里子面子都撕扯了干净。 “阿兄的手段陛下是清楚的,他一旦进宫接手赵家和陆家的案子,势必会查个底朝天,陆家费尽心力遮掩的必定不是小事,说不定查出来后抄家灭族都算是轻的,陛下确定要让阿兄来查吗?” “你放肆!!” 安帝气的脸色黝黑,仿佛被揭穿了心底隐秘,怒极之下抓着身前笔洗就朝着下面砸了过来。 棠宁没动,那笔洗落在她肩头,砸的她踉跄差点跌倒。 小女娘脸上吃疼苍白,冯内侍摇摇欲坠。 一万次后悔自己上了贼船,更恨不得能捂着棠宁别叫她再开口。 这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冯内侍连忙上前:“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祥宁郡主也不是故意冒犯陛下。” “萧督主的伤势的确还重,连江太医也说他还得静养,而且您也让何大人他们接手赵家的事情了,枢密院眼下因着四皇子妃的死正在风口浪尖,萧督主不插手也是好事,免得外人说您偏护。” 他快速说完之后,就朝着宋棠宁。 “祥宁郡主,陛下让萧督主查案那是对他的倚重,你看看满京城有几个能像是萧督主这般言语冒犯陛下,陛下还不曾追究的?” “奴才知道你对今日的事不满,但陛下也是被人蒙骗,朝中的事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陛下若真不信任萧督主,今儿个出事之后就直接派人去将萧督主抓回来了,又哪还会派奴才和太医过去?” 第396章 棠宁跪在地上红着眼睛,虽然依旧倔强,可脸上到底多了迟疑。 安帝看着她挂着眼泪,明明有些后悔却只是咬着嘴唇不肯吭声的样子,莫名就想起了萧厌那狗脾气。 “你倒是跟你阿兄一样,包天的胆子,就你刚才那些话,朕要了你脑袋都没人说句不是!” 见小女娘脸发白,手里下意识抓着衣摆,绷着下颚时生出惧意。 安帝看着她泪汪汪的样子,突然就没了计较的心思。 陆家的事,是他理亏。 今天这些事也的确不适合萧厌来查,他跟陆家本就不死不休,又几次被陆家算计必定怀恨在心。 万一真查到什么不该查到的东西,难保他还能再压着萧厌放手一次。 安帝脸色微松,没好气睨了眼棠宁:“行了,赶紧出去,朕看着就烦” “那我阿兄……” “你不是说了你阿兄伤重,让他继续养着!” 棠宁闻言迟疑了下却没起身。 安帝没好气:“朕已经饶了你们兄妹大不敬了,怎么,还不知足?” 棠宁小小声地说道:“棠宁不敢,只是您总是对人心软,又叫了陆崇远进宫,会不会他待会儿跟您说上两句,您又恼了阿兄了。” “要不然我再多跪一会儿,免得您来回传召……” “……” 安帝脸色漆黑,没好气地骂了声。 “滚出去!” 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气人! 棠宁眼见安帝黑了脸,麻溜地滚了。 等人走后安帝才忍不住骂道:“这宋棠宁当初多乖巧一个小姑娘,性子也柔顺,怎么就被养成这般模样?” “那萧厌自己是个狗脾气,如今还养了个比他还大胆的狗崽子出来,要是荣迁安知道,朕看他棺材板都压不住!” 冯内侍闻言讪讪,那姑奶奶哪里乖巧柔顺了,那纯粹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花。 “那还不是因为陛下宽容。”他拍了个马屁。 安帝没好气:“朕就是太纵容他们了。” 说归说,气归气,可安帝倒也没想将宋棠宁怎样。 他喝了点外间人送上来的茶,觉得心气顺了些后,才朝着冯内侍问:“你今日去,萧厌当真伤重?” 冯内侍心中一紧:“江太医说萧督主伤势的确还有些厉害,不过奴才瞧着也不像是外间传言那般缠绵病榻难以起身,萧督主这段时间不管枢密院的事情,多少怕是有些故意。” 他伺候安帝多年,自然知道安帝疑心有多重。 身为圣前贴身伺候的人,他绝不能偏向萧厌,半点儿都不行。 冯内侍小心斟酌着说辞:“陛下也知道枢密院那些人的手段,萧督主就算起不了身,可只要吩咐几句,要查灵云寺那事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但是他就是不理不顾,分明就是故意任由事情闹大。” “四皇子妃的死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要不是一直拖延着,也闹不成这样。奴才今日带着人过去时,萧督主说那些话也像是在跟陛下赌气。” 安帝闻言嗤了声:“他就是小心眼,睚眦必报又护短。” “朕先前压了陆家的事情结果让他受伤,那宋棠宁又接连出事,老四他们手段龌蹉,朕看他就是想要给宋棠宁出气。” 他不在意四皇子妃的死,一个声名狼藉的皇子妃,死了也就死了,更何况他本就厌恶四皇子,自然恨屋及乌。 冯内侍小心问:“那还要不要传召萧督主……” 安帝冷眼:“传召什么,让他再指着朕鼻子闹一通?” 冯内侍讪讪:“那积云巷里那些禁军的人……” “撤回来。” 安帝满是厌烦的揉了揉眉心,心里躁意升腾时,不耐说道:“萧厌既然要养伤,就叫他好生养着,叫曹德江盯着赵家的事一些,这件事情不准世家的人插手。” “那陆家……” “让吴怀去查,看陆家隐瞒了什么。” 冯内侍连忙领旨。 安帝被闹闹哄哄了一早上,只觉头疼,他从袖中取了装着金丹的锦盒服了两粒,起身道:“朕去歇一会,闹的朕头疼。” “可陛下,您召了陆郎令进宫,他应该快到了……” “到了就到了,让他在外面候着!” 安帝一听陆崇远就烦,冷声说了一句后转身就走。 冯内侍心里放松下来,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奴才扶着您。” …… 棠宁在出宫的甬道上等了一会儿,才见到被放出来的沧浪。 见他神色不对,棠宁问:“陛下对你用刑了?” 沧浪摇头:“没有,就是挨了几板子。” 枢密院这事闹的太大,督主不在京中,他这个“主事”的首当其冲就挨了罚。 他被带下去的时候,就听到安帝说让虞延峰他们去积云巷让督主进宫,他当时就慌了神,可是被关在宫里根本没办法脱身。 “女郎,督主那边……” “暂时没事。” 棠宁安抚了一句,见沧浪还想问什么,朝着他低声道:“等回去后再说。” 二人乘车离开宫门,沧浪以为是要回积云巷,可谁知道马车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等马车停在荣晟书院外时,沧浪满脸费解。 棠宁却什么都没说,只下车进了书院,一路朝着书院后山而去。 快到晟宁居时,就见到站在院前的月见。 “女郎,曹公来了。” 棠宁点点头,朝着里面走去。 晟宁居里已经煮好了茶,小炉火旺,茶水翻滚时香气四溢,童老先生正跟曹德江说着话。 见棠宁进来,童老先生就主动起身笑道:“我还说郡主要再过一会儿才来呢,既然来了,那你们先聊,我去跟院里的人一起批今日的卷子,三日后要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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