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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我又听不明白,就随便出来转转……” “随便转转,就转到这后院来了,你的规矩呢?”萧厌冷瞧了他一眼:“还有,怎么不叫萧叔了?” 狄涛顿时头皮发紧,扭头看了薛茹一眼后就神色讷讷:“我这不是觉得你年轻俊逸出尘无双,跟我爹站一块儿瞧着就不是一个辈儿的,叫叔多晦气……” 至于萧厌前一个问题,他全当没听到。 见萧厌面无表情看他,狄涛只觉后脊都冷,他连忙扭头求救:“嫂嫂……” 救我! 棠宁忍不住发笑,轻拍了萧厌一下:“别逗他了,再逗待会儿该哭了。” 花芜在旁扑哧笑出声:“奴婢还没见过哭鼻子的将军呢,不过狄少将军哭一哭,说不定还能有人哄呢,对不对茹娘子……” “臭花芜!” 薛茹顿时脸上涨红,伸手就挠花芜。 小丫头连忙嘻嘻哈哈朝后躲,间或还不忘“挑衅”的抬了抬袖子:“奴婢今日扑了香粉,一点儿都不臭,倒是茹娘子脸怎么红了,女郎你快看看,茹娘子是不是胭脂抹多了?” 棠宁轻笑:“好像有些,阿茹这胭脂颜色不错,哪里买的,回头让花芜也去买些……” “阿姊!!” 薛茹被笑的跺脚,转身就挠棠宁。 棠宁忙抓着萧厌袖子旋身躲在他身后笑得东倒西歪,萧厌被迫伸手护着她满是无奈:“小心摔着。” …… 闹了一通,狄涛怕薛茹当真羞恼,忙寻了借口拽着萧厌和棠宁他们离开,等人走后薛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脸。 她不是木头,而且自小就心思敏感,狄涛几次痴缠寻着借口来找她,她就算再迟钝也明白狄涛对她的心意。 她并没恼怒花芜和阿姊笑她,反而明白阿姊方才那些玩笑是在变相的提醒她,若是对狄涛无意就早些拒绝,免得让旁人生了误会。 薛茹原是担心自己影响了狄家和阿姊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今日经过崔家的事,她定了定心神。 看来得找个机会和狄涛说明白。 “阿茹。” 身后的声音让薛茹轻拍着脸的手一顿,扭头看见廊下站着的杭厉时,她面露惊喜:“杭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杭厉对上她亮晶晶的眼心中欢喜,可瞧着她脸颊上还没散尽的红晕,那欣喜散了大半。 薛茹笑着上前:“我听何伯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好几天都没在府里瞧见你了,你的事情忙完了吗,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继续教我练武?你上次教给的那些招式我都练熟了,随时都能给你看……” 她笑容灿烂,是与面对狄涛时全然不同的亲近。 “我跟你说,我前日跟书院里的人上武课时候交手了呢,他们都打不过我,连武课上的师傅都夸我有天赋,说我也就是年岁大了些,要是小时候就习武说不定能成为高手。” 小姑娘在身边叽叽喳喳,抱着账册时也忍不住蹦跳着开心,言语中满是炫耀和自得,那是与平日里温柔乖巧懂礼规矩全然不同的灵动。 杭厉静静看着她,神色温柔。 薛茹说了许久都没见回应,仰头看着他:“杭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杭厉说道:“我要去西北了。” 薛茹愣住,原本欢快的脚下也停了下来,伸手用力抱着怀里的账本轻声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说过?” 杭厉道:“前些时候就决定了,跟主子提过之后他答应下来,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为去西北做准备,所以才时常不在府中。” “哦。” 薛茹低低应了一声,只是转瞬之间,就再次扬起笑容: “去西北好呀,你一身武艺,本就不该困在这小小的积云巷里。” “我之前听月见姊姊说过你很厉害的,本事不输给沧浪他们,只是为了保护阿姊才留在棠府,现在阿姊跟萧大哥婚事已定,京中短时间内也算是太平,你去西北也能替你自己博一份好前程。” 第562章 小姑娘嘴角高扬,仿佛是真的替他开心,嘴里说着: “萧大哥麾下能人无数,总不能一直靠着往日情谊,你去西北之后若能攒些军功,等将来也能得个好差事。” 萧厌的身份注定了跟随他的人将来都会入朝,可是在朝中地位高低,得不得倚重,却不能只是凭借着现在这些主仆情谊。 沧浪和缙云一直跟在萧厌左右,荼白、张滨他们也四处拼杀。 杭厉想要出头,西北的确是最好的去处。 薛茹微仰着头说道:“听闻西北风沙大,北陵那边又不安分,你若是去了得处处当心,哪怕要为前程也得顾及安危。” “对了,杭大哥你是去奉城还是临平,还是去别的地方?就你一个人去吗,还是带着旁人……” 杭厉耐心回道:“不是一个人,我是替主子办事,跟龙庭卫的伏将军他们一起去临平,但西北若有战事时会去奉城。” “那你要去多久?” “短则两、三年,长则五、六年。” “这么久?” 薛茹愣了下,没等杭厉说话,她就先自己低声解释。 “也对,军中想要出人头地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三、五年都是寻常事,那杭大哥打算什么时候走,我也替你准备一份礼物祝你一路顺风。” “两日后。” “……” 薛茹眼睫颤了颤:“两日?这么快吗?” 她以为还有些时日的…… 薛茹只觉心头莫名生出涩意,沉默片刻才开口:“那我得快些准备礼物才行,否则就只能当成将来的贺仪了,到时候你功成名就,可就瞧不上我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说不定等你再回京城时就已经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 “不会。” 杭厉突然出声。 薛茹愣了下:“什么?” “我说我不会瞧不上,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好生珍惜。” 杭厉看着抬眼望着自己的小女娘,突然就觉得他先前所谓的大度实在太过高看自己。 他盼着她平安喜乐,盼着她恣意快活,可他却更盼着她心中能有他一席之地。 他嫉妒狄涛的热烈,羡慕李驰的亲近,他想要正经跟她表明心意,无论将来如何,至少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并非一时起意。 杭厉无比认真地说道:“阿茹,我去西北不只是为了前程。” “我想要能够站在高处,想要人人提起我时不再是那个积云巷的护卫,我想要如主子那般能够名正言顺的站在心仪的女娘面前,跟她说一句我心悦她。” “我想让我的喜欢给她带来的是荣耀不是诋毁,让人提起这份恋慕只会钦羡,阿茹,我想让我们如果有朝一日能够走到一起,哪怕没有女郎他们,你也不必在任何人面前低头。” 薛茹眼睫轻颤,没想到杭厉会突然表露心意,更没想到向来沉默冷硬之人能说出这番话来。 她心口跳得厉害,手中不自觉的抓紧账本,开口时更是无措: “杭大哥,我……” “你不用回答我的。” 杭厉扬唇时,那笑容软化了脸上冷硬。 “我之前本没有想过要告诉你我的心意,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去了西北之后会遇到什么,你是我第一次喜欢的女娘,我想要你恣意快活,不必背负任何不该背负的东西。” “我跟你说这些并非是要以此换你答案,你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战场厮杀生死难料,我如果能够活下来,你也没有遇到心仪之人,我就风光回京名正言顺跟你表明心意,到时你再好生考虑是否要答应我。” “如果我早早就死在了西北,你也不用太过难过,该如何还是如何……” “杭大哥!” 薛茹心中一悸,下意识出声打断,眉宇皱起时满满都是不赞同。 杭厉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惜命的很,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安然回来,说不定那时你已经在书院崭露头角。” “我还想看着你和女郎一起筹建女院,看着你震惊世人让所有人惊讶的样子,我怎么可能轻易赴死?” 薛茹见他说笑如常,心中那丝紧绷这才消散。 杭厉头一次主动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我跟你表明心意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如果我去西北之后你在京中遇到合你心意的人,你也不用为着今日之言为难。” 薛茹歪着头:“那我若真与旁人成婚了,你不难过?” 杭厉失笑:“怎么可能不难过,我肯定会难受的不得了,说不定还会喝的酩酊大醉,但如果你能幸福,花个三年五年十年八载的,我肯定能够说服自己释怀。” 他想要她,却并非困缚。 薛茹静静看着杭厉,想要辨别他话中真假。 杭厉低头回视,漆黑眼眸里全都是她倒影。 薛茹低声问:“我能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你还在宋家时。” 杭厉仿佛想起什么低声出声笑:“那天夜里你来积云巷找女郎,回去时被巷子里蹿出的野猫吓的哭啼不止,我当时就在想着,这么胆小的女娘怎么敢背着宋家人给女郎通风报信,结果就瞧见你撩开裙子钻进了墙角。” 薛茹脸上僵住,后退半步瞪着杭厉:“你怎么知道?” 杭厉:“那日女郎不放心你,让我护送你回去。” 薛茹脸上乍青乍白,怎么都没想到杭厉居然那么早就见过她,还瞧过她钻狗洞的事情。 她先前被表白时的害羞瞬间成了窘迫,脸色涨得通红,蓦然间想起了什么,指着杭厉说道:“所以那天是你打了宋覃,让他跌进荷花池里摔断了腿?” 杭厉点头:“他当时言语恶毒,我看不过眼,原是想要教训他一二,可谁知他那般倒霉。” 薛茹:“……所以阿姊也知道这事?” 杭厉“嗯”了声。 薛茹脸上青白交加。 杭厉有些迟钝的发现不对劲,上前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啪!” 探过去的手被猛地拍掉,薛茹狠狠瞪了杭厉一眼,转身就抱着账本“噔噔噔”的走了。 钱姊姊说的果然没错。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在阿姊心中的形象全毁了!!! 第563章 安帝苏醒之后,太子虽然依旧掌朝,但朝中之前一边倒的情形却有了变化。 特别是第二日安帝撑着病体上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声泪俱下忏悔了一番自己遭小人蒙蔽不察当年往事的糊涂,又当朝替贺文琢昭雪,将追封贺家和让萧厌袭爵的事情当朝定下来之后,关于安帝不仁的传言便有了遏制之象。 安帝拖着身体病痛,跪在太庙自省三日,后亲自迎贺文琢牌位入了太庙供奉,又对新晋的定国公萧厌百般赏赐,那一箱箱抬进积云巷的东西,厚到让人震惊的圣恩,都让民间关于安帝苛待功臣,无德不仁的说法隐隐变了。 钱绮月和周玉嫦来寻棠宁时,碰巧在巷口遇到了王翰林家的女娘。 棠宁刚送走了一批前见到她们,脸上露出惊讶:“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我和玉嫦来时遇见了王小娘子,就一道过来了。”钱绮月跟棠宁毫不见外。 王玉珍有些拘谨,她与棠宁只是宫宴那夜见了一面,虽然相谈甚欢,可到底不算特别熟悉,她没想到会遇到钱绮月她们,在旁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郡主答应过我可以来你府中取书,今日冒昧来访,不知可有打扰。” 棠宁愣了下,随即上前:“怎么会,我还说你忘了此事,想叫让人去寻你来着。” 她拉着王玉珍的手: “不是说好了叫我棠宁,别叫郡主,玉珍忘了吗?” 王玉珍见她这般亲昵,忍不住松了口气,笑容也越发真心了些:“棠姊姊。” 棠宁这才笑起来:“阿月姊姊,周姊姊,都先进去吧,这几日变天了,小心着凉。” 几人进了府中之后,棠宁便引着她们朝着九霄院走,钱绮月忍不住问道:“棠宁,刚才我们来时在路口瞧见了范家的马车,方才你送走的那个是禄王府的人吧?他们怎么都来了?” 棠宁笑了笑:“陛下替我与阿兄赐婚,他们说是来道喜的。” 钱绮月皱眉:“你们赐婚的事都过去好几天了,他们这个时候才来送礼,而且世家那些人还有禄老王妃先前可都是在你和萧厌手下吃了大亏的,他们未必安什么好心。” 迟疑了下,她小声说道: “你知不知道外头现在都怎么传的,好些人说萧厌替贺家翻案没那么无私,还说这段时间光是宫中赏赐就不计其数,你们这积云巷里送礼的马车也没断过,先前京中都说陛下不仁,可这才几天时间外间口风就有些变了。” 久不见面的周玉嫦脸颊圆润了些,或是婚事在即,她瞧着面色红润眉眼清亮,只是听到钱绮月的话后也有些担心。 “阿月说的没错,昨日我跟阿娘去银楼买东西时,还听到有人说定国公府如今金银成山,说什么贺家的人若是知道自己灭族这么多年后人还能这般显贵,当年死的也值了。” “陛下之前在太庙自省时跪的晕厥,民间已有声音说他只是失察之过,倒是定国公行事肆意太过不逊……” 周玉嫦想说一句皇室惯会作戏,安帝这番表态又太能拉拢人心,先前多少人指责安帝同情贺文琢,可如今却都反过头来指责萧厌。 她也想提醒棠宁当心,但旁边还站着个翰林家的女娘。 周玉嫦跟王小娘子并不相熟,这般大不敬的话到底不敢宣之于口。 谁知道王玉珍却是突然停了下来:“棠姊姊,其实我今日过来也是为了此事。” 她迟疑了下,想着宫宴那日钱绮月拼死护着棠宁的情谊,周玉嫦肯坦然提及想必也不会外传,她这才低声说道: “这几日我父亲在衙中当值时,时常听人说起定国公府的富贵,还说当年的罪魁已经处置,贺家已然昭雪,陛下也补偿了定国公,但是定国公却与太子一起把持朝权,握着虎符不放……” “我前几日出门去见亲友,也曾在她府中宾客间听过这般说词,看似只是妇人闲谈却处处意有所指,不像只是传言。” 王玉珍自小熟读诗书,聪慧至极,寻常妇人间闲话大多都是家长里短,谁敢轻议皇室权臣私秽。 况且安帝和贺家之事孰对孰错她早就听阿爹说过,那夜宫宴也瞧得清楚,安帝分明众叛亲离失了朝臣信任,也没了民心。 可这才几日时间,外间话锋就变了,要说没有人暗中引导,想办法朝着萧厌身上泼脏水,她是断然不信的。 王玉珍迟疑了下继续:“棠姊姊,我虽不懂朝政,但我与父亲谈过此事,也看过许多名人之事,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并非好事。” “你得当心。” 棠宁闻言有些诧异。 钱绮月和周玉嫦与她说这些她不觉得奇怪,她和钱绮月幼时情谊、关系甚笃,钱绮月自然在意她。 文信侯夫人和姨母是手帕交,哪怕文信侯不愿意与他们深交,但她与周玉嫦的私交还是不错的。 但是王小娘子会提醒她却是极为意外。 棠宁好奇问:“你跟我说这些,王大人知道吗?” 王玉珍迟疑了下,老实摇摇头:“父亲就是个翰林,官职不高,他不愿招惹麻烦,只是跟我在府中闲聊时提起此事,我听后有些担心。” 她搅了搅手里的帕子,脸上露出几分不安之色。 宫宴那夜棠宁帮过她,她也喜欢极了这位率直护短敢于人前坦言女子进学的郡主,她原是怕她不知道外间之事,想要借口过来拿书提醒一二,可如今却又突然怕棠宁觉得她是自作多情。 她们毕竟初相识,不如钱姊姊、周姊姊那般跟熟稔,她这么贸贸然的过来的确失礼,要是棠宁觉得她交浅言深或者是另有所图…… 王玉珍垂着眼讷讷:“我忘了钱姊姊她们也能听到这些传言,会来提醒棠姊姊,我好像有些多事了……” 见她露出懊恼之色,棠宁忙开口:“怎么会,阿月姊姊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你能特意来提醒我全是好心,我怎会觉得你多事?” 第564章 棠宁是听说过那位王翰林的,官职不过下五品,领的也是闲职,朝中许多事情他都没办法插手,就连宫宴那日论品阶王家原也没资格进宫的。 是阿兄放宽了赴宴官员品阶,王翰林才有资格携女入宫去了紫宸殿。 那夜她帮这王家女娘,不过是因为她被自己连累,遭纪王府的人当众诋毁,而且她怜惜王玉珍向学之心,可没想到她能记在心中,知道外间有了闲言就赶过来提醒。 棠宁看得出来王玉珍是一片好意,拉着王玉珍的手柔声说道:“你是好心,我感激不尽。” 钱绮月在旁也是开口:“你可别瞎想,棠宁可不是那种不知道好赖的人,分不清善恶对错,再说知道这事儿的人多了,也就你记得来提醒一句。” “对了,宫宴之后谢玉妍还去找过你麻烦,我那天抽了她两巴掌,她后来可还有再去找你?” 棠宁闻言顿时皱眉:“谢玉妍找过玉珍麻烦,什么时候的事?” 钱绮月说道:“就才没多久,越家老夫人寿辰,越家不敢大办只请了个小宴,我跟阿娘过去时就瞧见谢玉妍为难玉珍还有另外几个女娘。” “人家寿辰呢,她搁那满嘴污言秽语全是死不死的,还羞辱几个未出阁女娘的清誉,开口闭口还带着你,我当时听着生气就赏了她两巴掌,我阿娘回去还凶了我好一顿。” 钱绮月说的随意,可当时这事儿闹的挺大。 谢玉妍被打了两巴掌,后来还被钱绮月踹进了鲤鱼池里,纪王府来领人时原是闹的不可开交。 但越家跟钱家是姻亲,越老夫人明理护短,加上本就是谢玉妍有错在前又先动的手,当时又有王玉珍她们几个女娘在旁作证,钱夫人态度强硬直接跟纪王府杠上了。 “谢玉妍走的时候还哭哭啼啼说要找我算账,可没两天纪王府就送了赔罪礼过来,说是连越家那边也一并送了,我估摸着纪王府的人是心虚没胆子来找我,就是怕他们欺软怕去找玉珍和齐六娘子她们的麻烦。” 王玉珍面露诧异:“钱姊姊不知道吗,谢玉妍已经不在纪王府了。” “嗯?”钱绮月惊讶:“什么叫不在纪王府。” 周玉嫦在旁说道:“这事儿我知道,谢玉妍说是身子不适,去了灵心观静养去了。” 棠宁和钱绮月都是挑眉。 周玉嫦压低了声音:“纪王府的人对外是这么说的,不过我三婶娘家跟纪王府的安侧妃有些关系,我听她说谢玉妍不是去养身子的,是因为惹祸太多被纪王命人堵了嘴绑了送过去的。” “纪王妃自中秋宫宴之后就病了,如今纪王府后宅都是安侧妃在打理,听说安侧妃管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替谢玉妍给之前得罪过的好些人家都送了赔罪礼过去。” “现在灵心观那边全都是纪王府的人看着,谢玉妍说是闹了几次自尽都没能出来,纪王妃在府里也是闹死闹活好几次,纪王都没松口让谢玉妍回来,还对纪王妃更加冷漠了,我瞧着他怕是舍了谢玉妍了。” “活该!” 要是旁人她指定骂一句“渣爹”,可换成谢玉妍,钱绮月却是恨不得放上一箩筐炮仗庆贺。 “她那惹是生非的本事,换个人家早该被扔出去垦荒去了,不过纪王这次倒是狠得下心来,之前谢玉妍闯了那么大的祸,杀人害命都只是丢个郡主封号被打几板子了事,这次居然送去灵心观。” 那灵心观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地处偏僻不说周围还全是荒山,想要上下只有一条路,一到冬日那路上积雪,两侧悬崖峭壁看着都叫人头晕,那观中连上香的人都几乎没有。 钱绮月只有一次与人狩猎去过那山中一次,凑巧去过那地方,入目荒芜的不行。 纪王居然舍得将他那宝贝女儿送去这种地方“清修”,当真是稀奇。 “纪王这是怎么想通了,不护着他那宝贝女儿?” 周玉嫦和王玉珍都是忍不住看了眼棠宁。 钱绮月大大咧咧没有多想,但是她们二人却隐约明白纪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宫宴那夜纪王妃帮着崔林落井下石,纪王后来虽然出面替萧厌说话,但结仇在所难免。 事后萧厌若是落魄他自然不在意,可偏偏他如今大权在握又受封国公,眼见着比先前权势还盛。 上一次谢玉妍强抢他人夫君逼死人家女娘,说到底只是个寻常百姓,纪王自然能够护着,可如今对上纪王府也招架不住的,左不过就是因为谢玉妍惹出的祸事会牵连纪王府满门,纪王才会“壮士断腕”舍了她。 棠宁恍然想起那天纪王府送来的那些东西,原来是赔罪的? 她就说,以纪王妃对她的憎恶,怎么可能还答应送那么多“好东西”过来。 见钱绮月在旁嘀嘀咕咕,棠宁说道:“兴许是纪王头脑清明了,知道溺子如杀子,也或许是他对谢玉妍生了不耐。” “也对。”钱绮月撇撇嘴:“就谢玉妍那惹人厌的本事,满京城都被她得罪个遍了,谁能忍得了她?不过她走了也好,免得她那人小心眼儿再找玉珍妹妹她们麻烦。” 周玉嫦戳了戳她:“我看是找你麻烦吧,你又与人动了手,钱夫人没有罚你?” 钱绮月顿时满脸沮丧的瘪着嘴:“怎么可能,我娘让我抄金刚经,一百遍!!” 她眼泪汪汪: “你们知道一百遍有多少吗,我一天连一遍都抄不完,上次的五十遍还是花了银子让我三哥他们偷偷替我补上的,这次一百遍,呜呜呜,我就算掏空我的荷包怕也抄不完。” 她三哥就是个貔貅,只进不出。 二哥也是死抠,嘴巴还毒。 大哥…… 大哥倒是会帮她抄,但他那字风骨早成,是他们钱家里面字最好的一个,他就算再往差里写也比不上他们的鬼画符,阿娘一看就露馅,交上去一准儿挨骂。 钱绮月欲哭无泪:“棠宁,要不然我来你家住吧,你就说你惧嫁,要我陪你。” 周玉嫦在旁取笑:“你不怕棠宁家那位掐死你?” 钱绮月:“……” 呜呜呜…… 她不要活了…… 棠宁看着挂在周玉嫦身上嘤嘤嘤的钱绮月笑出声,一旁王玉珍也是忍不住抿嘴偷笑。 第565章 王玉珍和棠宁她们本就是一见如故,周玉嫦也是好相处的性子,或许都是因着担心棠宁凑到一起,不过笑闹了几句后就没了生疏。 几人进了九霄院后,花芜和月见送了甜汤点心进来。 钱绮月抱着引枕下巴搁在上面,提起之前说过的话:“棠宁,我总觉得外面那些传言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人故意在搅浑水,你得提醒萧厌当心些,别真叫人算计了。” “我知道。”棠宁拿着汤匙搅着甜汤说道:“其实京中刚有这些传言时,我和阿兄就已经知道了,甚至连外间那些传言是怎么变化的都一清二楚。” “你既然知道,那怎么还……”周玉嫦错愕。 那范家和禄王府可未必安的好心。 棠宁笑了笑:“他们说的是上门恭贺我和阿兄,我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至于宫里的那些赏赐更不能拒绝。” “我们收了那些赏赐顶多就是说几句贪财,说陛下有意弥补已有悔过之心,可要是拒了,你信不信不出半日外间就会盛传阿兄有不臣之心,说他借贺家昭雪为名实是想要谋逆,勤王之人几日就能打上京城?” 周玉嫦张了张嘴,想说安帝应该不会吧,可转瞬想起那天宫宴上安帝几次出尔反尔,后来更是为了弄死萧厌,险些连她父亲和尹老将军、曹公他们也想一并杀了,前几日又跪“晕”在太庙,。 周玉嫦瞬间沉默。 棠宁见三人面上古怪,了然轻笑:“其实这些无外乎是有人想要捧杀阿兄,让他登高跌重失了人心。” “阿兄忙着朝中之事,我也不想跟他们计较这些阴私手段,更何况送上门的东西为什么不要?与其推推攘攘让人觉得小气,倒不如大大方方收了,再以朝廷和贺家之名送往歙州三地的善堂和育孤堂。” 说道这里,棠宁眼中划过狡黠: “你们可知道陛下之前下旨筹建万民冢,还有抚恤二十年前那些枉死荣江的百姓家眷的事?” 钱绮月点头:“这个我知道,我爹这段时间就在忙这个。” “那钱姊姊可知道,陛下随口允诺的这恩赏要用多少银子?” 钱绮月摇摇头。 棠宁说道:“陛下应允南地恩赏以将士战死抚恤为准,照太祖定下的规矩,寻常士兵阵前战死,死后其亲眷能得绢三匹,粮一石,银十五,百户战死能得绢十匹,粮食二十石,银六十。” “军中官职越高,所需抚恤就越多,而陛下为偿还二十年前失察之过,也为了补偿那些枉死之人,下旨时还曾亲口说过恩赏加倍。” “当年死在荣江的除却长住城中的百姓九千余人,官员、差吏上百人,还有戾太子和贺家带去的六百余校营将士,以及上四品太医二十余位,护送禁军五十余。” 周玉嫦和王玉珍不怎么精于算术,听闻之后还不甚敏感,但是钱绮月却是察觉不对,忍不住心中算了算。 不算官员、差吏,那六百精锐以及死在荣江的太医、禁军,光是那些死去的百姓若有一半能寻到亲眷,按照安帝说的抚恤朝廷就要赔偿现银十余万,外加粮食、绢布,这些东西折算下来近二十万两。 当年能跟随戾太子南下赈灾的亲卫,无一不是精锐之人,其中更有不少都是本就有官职在身,甚至得太祖看重的军中武将。 寻常一个将军战死阵前便抵得过数千将士抚恤,再加上荣江死的那些官员,还有随行禁军和那二十几个品阶不低太医…… 钱绮月嘴唇抖了抖,突然明白她爹这几日为什么见谁都暴躁。 棠宁说道:“这些抚恤也就罢了,陛下还答应筹建万民冢,但荣江被焚虽然凄惨,其他受灾之地因为朝中失察、官匪勾结枉死的百姓难道就不无辜,那万民冢又怎能只建一个?” “陛下想要平息旧怨,又要显示皇家恩德,歙州、朗州、饶州三地就避不过去,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一旦陛下为了收拢民心,答应多处筹建万民冢会有什么后果?” 钱绮月和周玉嫦都是脸色一变。 王玉珍声音轻颤:“百姓都有从众之心,那三地枉死之人的亲眷见朝廷有偿还心思,定会与荣江那些人一样跟朝廷讨要恩赏抚恤。” “陛下若给,三地枉死之人何止十数万,朝廷根本负担不起,可要是不给……” 不患寡而患不均。 荣江的人拿了,其他人凭什么不能拿。 到时安帝不仅不能收买人心,恐还会成为众矢之的,说不得还会惹出大乱子。 棠宁看了王玉珍一眼,早知道这女娘聪慧,没想到反应也这般敏锐,她笑了笑:“陛下给阿兄赏赐如流水,阿兄自觉不敢收受,定国公府也不需要那些锦上添花的金银之物。” “先前府中收回的那些东西,除了书画之外,玉器陶瓷,珠宝珍玩都已经换作了银钱,陆续派人送往了南地。” 她笑容温柔,说出的话却是让三人目瞪口呆。 “朝中替贺家昭雪,陛下又倚重定国公府,阿兄对皇室感恩在心,愿意以这些银钱让太子帮忙替陛下收拾南地的烂摊子,想必陛下知道应该也会十分欣慰吧。” 钱绮月&周玉嫦&王玉珍:“……” 三人几乎都是嘴角轻抽。 安帝欣慰不欣慰她们不清楚,但肯定会被气死。 大费周章各种手段才替自己挽回一些名声,结果全替太子和萧厌做了嫁衣。 钱绮月嘟囔:“我就知道你家萧厌那么精,哪能吃亏,不过这事儿你不该告诉我们,万一叫人知道坏了你们计划怎么办?” “我信得过你们。”棠宁脸上带着笑。 钱绮月和周玉嫦还好,一旁的王玉珍却是愣了下。 对上棠宁目光,她连忙坐直身子:“棠姊姊放心,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棠宁见她无比慎重的模样失笑:“别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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