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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她们周全为上,如若真有万一,准他们便宜行事。” 所谓“便宜行事”,便是提前解决安帝他们,拿下皇宫,不管外间乱局。 缙云神色一凛:“属下明白。” 钱宝坤在后面隐约听到萧厌的话,抿了抿唇。 希望安帝别脑子进水,否则…… …… 冬月里的天气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京中还没开始下雪,但迎面吹过来的风已经带上了刺骨寒意。 棠宁三人乘车进宫时,马车依旧在二道门外被拦了下来,月见刚替她们通报了姓名,言明是奉旨进宫替太后侍疾的,外间就有位上了年纪的宫人走上前来。 “奴婢见过荣国夫人,见过祥宁郡主,钱小娘子,三位贵人请跟奴婢来。” 棠宁几人未有异议,跟着那宫人进了宫。 荣玥身上穿着藏青色斗篷,装扮素净,只那本算寡淡的颜色依旧盖不住那张容色出众的脸。 她理了理颈间的白狐皮毛,朝着身前那宫人道:“不知姑姑贵姓?” 那人恭敬:“奴婢芳琴,在内廷司当值。” 荣玥温声道:“今日宫中突然传旨让我们姨甥三人进宫替太后侍疾,不知太后身子怎么样了?” 芳琴面容偏和气,哪怕脸上带上些忧色也不叫人觉得不舒服。 “回夫人的话,太后娘娘病了有些时候了,虽一直不太爽利但也未曾太过严重,可大概十来日前突然病情加重,还时常昏睡不醒,太医署的人一直都守在寿康宫里。” “昨天夜里太后病情突然反复,一直折腾到今儿个天明才稳了下来,钦天监的人说太后如此是星宿受了冲撞,需得一些福泽深厚的人在旁照顾着,陛下这才下旨让命妇入宫侍疾。” 萧厌在朝中威望甚重,芳琴有意给未来的定国公夫人卖好,所以说得十分仔细。 “夫人与郡主来得不算早,在你们之前文信侯夫人及周小娘子,桓王妃和纪王侧妃,还有兵部侍郎许家母女,以及曹家、傅家女娘,还有梁家二少夫人、崔家大少夫人都已经先行进宫了。” “这么多人?”棠宁挑眉。 一旁钱绮月不着痕迹地撇撇嘴。 一个太后病重,让一堆命妇、贵女进宫侍疾,怎么着安帝是打算让一个人端汤送药,一群人在旁瞧着,还是打算搭个戏台子唱戏给太后提神醒脑? 第617章 荣玥原本也以为宫里以侍疾为名召她和棠宁进宫是有别的打算,心里对此行百般防备着,可没想到芳琴却说安帝召了这么多人。 她和棠宁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疑惑。 难不成安帝还真是因为钦天监的话,想要找些命格好的人入宫替太后“冲煞”? 芳琴没留意棠宁她们神色,只恭敬回道:“其实宫中宣召的还不止这些人,听说后面还有一些会陆续进宫的,就连之前宣家那边的女眷也有来的,只是奴婢不在寿康宫里当值,所以具体的不太清楚。” 棠宁疑惑更深,连宣家人都来了? 上次那位宣夫人和崔林的丑事可是闹的沸沸扬扬天下皆知。 太后因着宣家先前流放归来后活着的人不多,又照拂侄儿侄女所以对宣家多有偏护,可宣夫人为了帮着崔林对付萧厌却利用太后,假借太后宫中人设局,听闻太后知晓此事后生生气晕过去。 钱绮月听着芳琴的话咂舌,忍不住拉着棠宁的手,朝着她挤挤眼睛。 宣家人进宫侍疾,不怕把太后气死? 棠宁虽没听她说话,却看懂了她想表达什么,她嘴角抽了抽,一旁的荣玥也险些没忍住。 芳琴领着三人一路朝着禁宫里走去,等穿过长长的甬道,又绕过御花园,一直到内宫东南角才停了下来。 “前面就是寿康宫了,三位贵人稍候,奴婢前去通禀。” “劳烦芳琴姑姑。” 寿康宫宫门大开着,芳琴上前通禀时,棠宁她们就在外间候着。 钱绮月压着声音:“棠宁,刚才这姑姑说傅家女眷也来了,傅老夫人年迈,傅家女娘也都出嫁了,该不会那谁进宫了吧……” 棠宁神色不动,红唇轻启:“等下进去就知道了。” 前面芳琴与人交代好了,出来时身边就跟着个衣着精致些的宫女。 芳琴与棠宁她们行礼告退之后,那宫女便朝着三人福身:“奴婢采苓,见过荣国夫人、祥宁郡主、钱娘子,三位请跟奴婢来。” 棠宁她们跟着采苓进了漆红大门,就见里面人影绰绰。 寿康宫里不似外间那般萧条,宽阔的大殿极为繁丽,殿前养着几株似开欲开的梅花。 那翘角屋檐边挂着四方风铃,房檐下的廊梯上摆着盛放的月季和四色茶花,花叶迎着寒冷不损颜色,那花团锦簇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凛冬时节的严寒。 殿前站着五、六个宫人,棠宁她们过去时都是行礼。 “月见,你和石兰在外间候着。” “是,女郎。” 棠宁吩咐了一声,才撩开帘子入了偏殿,入眼便瞧见里面已经坐着不少人,三五一起小声说着话。 听见门前动静,所有人皆是安静回头,棠宁和荣玥却是下意识的屏息,实在是殿内那股子药苦味和檀香燃烧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觉着呛得慌。 “阿嚏!” 钱绮月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里头人一静,下一瞬便有人笑了起来:“钱小娘子这许久不见,依旧是中气十足呢。” 钱绮月扫了眼说话那人:“不如桓王妃年近五十,还如二八。” 还不到四十精心装扮后瞧着颇为富贵的桓王妃脸上一僵,旁边纪王侧妃嘴角动了动。 旁边那些人能忍的憋着笑眼角微弯,不能忍的险些抖着肩膀“扑哧”笑出声。 能入宫的几乎都是京中权贵人家,对于桓王府跟钱家往日那点儿“恩怨”多少知道些。 大概是两年前,桓王妃瞧上钱家女娘想替自家小儿子说亲,但钱家无意将女儿嫁进皇室,而且当时安帝大权在握钱宝坤身为户部尚书也不好与亲王府中结亲,所以好几次宴席之上桓王妃提及此事,钱夫人都是顾左右言其他未曾搭话。 后来有一次桓王妃似是急了挑明了此事,钱夫人便以钱家女娘还年幼直接拒绝了。 这本也没什么,结亲的事讲究个你情我愿,但奈何桓王府那小儿子因是幼子,自小便被府中娇宠养出个混不吝的性子,他知道钱家拒了亲事觉得扫了颜面,寻着机会找了钱家女娘的麻烦,结果被这钱家女娘给狠狠抽了一顿。 腿给打折不说,还差点打破了相,跟着去的那几个斗鸡遛狗的公子哥也有一个算一个,被打的哭爹喊娘。 后来这事闹进了宫里,没等桓王妃他们找钱家麻烦,钱宝坤就直接一状告到了圣前,说桓王府的小郎君伙同那几家的浪荡子意欲对他女儿图谋不轨,连带着御史台的人也跟着上了折子。 当时这事儿闹的挺大,宫里宫外不少人看笑话。 能和桓王的儿子玩在一起都是家世显赫的,若换个人也就忍气吞声了,偏偏撞上护短的钱家。 钱绮月最后半点事儿没有不说,宫中还特意下旨安抚钱宝坤,连带着桓王府和那几家不仅没办法找钱绮月麻烦,还得带着自家被打的浑身是伤的儿子,上门赔礼道歉,身为“主谋”的桓王府小郎君还挨了二十板子。 桓王妃就这么跟钱家杠上了,对钱绮月更是哪哪儿都瞧不上眼。 她被嘲讽了之后直接就冷着脸:“钱小娘子果然还是一如往日的不懂规矩。” 钱绮月半点不恼,反而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那的确比不上谢小郎君规矩。” “听闻他与凤仙楼那柳娘子好事将近了,前几日还去城南绣坊亲自给挑了嫁衣,等柳娘子进府的时候,王妃一定要记得给我送张帖子,也好让晚辈送份大礼,谢谢柳娘子为民除害……” “你!” 钱绮月连忙后退半步,险险避开桓王妃差点戳到她脸上的指头,然后像是因为说了实话的有些不好意思,满是做作的举着袖子掩嘴含蓄一笑。 “对不住,不该这么说呢,晚辈应该贺她与谢小郎君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希望那柳娘子能够一举得男,给谢小郎君生个大胖小子,也好能够让王妃含饴弄孙。” 桓王妃:“……钱绮月!!” 桓王妃气得脑门上青筋直冒,对着笑眯眯的钱绮月时恨不得撕了她的脸。 第618章 旁边纪王侧妃只觉无奈。 这桓王府跟钱家有怨,桓王府的人每次遇着钱家人总要阴阳怪气几句,偏偏桓王在朝中说不过钱宝坤次次挨刀,桓王妃又说不过钱夫人和钱家女娘。 桓王那小儿子就不是个省心的,早前被钱绮月抽了一顿之后不见收敛,这两年愈发浪荡。 前些时候说是跟凤仙楼的花魁搅和在了一起,日日捧场不说还替人赎身养在了外面,结果后来那女子怀了身孕,他想将人接回府里,桓王妃瞧不上那女子出身死活不肯答应,但那柳娘子又是个有本事的,将桓王小儿子哄得团团转。 母子俩为了这事闹的不可开交。 钱绮月这话可谓精准踩了桓王妃的逆鳞,那满是“祝福”的话将桓王妃气得火冒三丈。 眼见二人要掐起来,纪王侧妃连忙起身拉着她劝道:“好了,不过是说笑几句,怎就值得妹妹动了气。” 桓王妃却半点不领情,“啪”地拍开纪王侧妃的手:“你一个侧妃,谁是你妹妹?” 纪王侧妃脸一僵,眼底闪过抹恼怒。 一旁傅夫人见情况不对,连忙开口:“哎呀,大家都是进宫替太后侍疾的,有什么话好好说。” 她略过桓王妃抬头朝着棠宁她们笑道:“外间天冷,钱小娘子你们一路过来怕也冷着了,快些过来暖和暖和。” 梁二夫人也是在旁附和:“是呀,这天儿可是一天比一天冷了,明明还没下雪,那风就已经冻得人脸疼,祥宁郡主,你和荣国夫人也快过来火炉边坐坐,免得着了凉。” 钱绮月自然知道她们是在解围,况且她也没想真在这里跟桓王妃闹起来,要不是桓王妃阴阳怪气,她都懒得搭理她。 她笑眯眯地凑了过去,走到那金丝镂空雕凤纹的炉子旁,揉了揉自己脸蛋:“可不就是冷吗,这一路上风吹的我脑袋疼,棠宁,你和姨母快过来。” 荣玥和棠宁笑着走了过去。 旁边早前来的那些人纷纷与她们见礼。 殿中的人棠宁大半都是见过的,有些更是相熟,她和荣玥并不倨傲,笑着与几人还礼之后,棠宁就主动朝着纪王侧妃搭话。 “前两日安侧妃生辰,我本是打算跟姨母一起去的,谁想书院那边出了点儿事情耽误了,我还想着哪天寻个机会去跟安侧妃赔个礼,没想到今日就见着了。” 纪王侧妃愣了下,对上棠宁笑脸,方才被桓王妃扫了颜面的脸上缓和了几分。 “不过是小宴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日子,自然是郡主的事情要紧,况且郡主那日人虽没来,却也让人送了贺礼,那樽白玉镶金的木芙蓉很是好看,我还没跟郡主道谢呢。” 棠宁笑道:“安侧妃喜欢就好。” 旁边傅夫人顿时笑起来:“原来那樽玉芙蓉是祥宁郡主送的?那日可是叫不少人都眼馋。” 曹家大夫人也在旁缓和着气氛:“是啊,那日我也瞧见了,这羊脂玉常见,但那般好雕工又金玉镶嵌得恰到好处的可不常有,可叫我们开了眼界,只是安侧妃小气,不愿叫人把玩。” 旁边几人都是跟着笑起来。 纪王侧妃脸上越发柔和,笑意也越发真切。 “那可是郡主特意送给我的,我自己都稀罕的不得了舍不得把玩,品相那般好的玉芙蓉要是碰坏一点儿,还不得心疼死我。” 旁边凑趣的几人纷纷道安侧妃“小气”,安侧妃毫不犹豫嗔笑了回去,侧殿里气氛因着这番笑闹缓和下来。 众人一团和气,惟独桓王妃站在那里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恨恨瞪着钱绮月和安侧妃她们,神色格外的难看。 傅槿柔原本安静在旁站着,桓王妃阴阳钱绮月时她还看着热闹,哪知道那桓王妃明明身份尊贵居然这般不中用,三两句话就被钱绮月怼的闭了嘴,简直就是个废物。 傅槿柔心中腹诽,面上却是带着笑凑了过来:“我也瞧见过那玉芙蓉,当真是极好的。” 她望着钱绮月笑道:“阿月怕是没见到吧,不过棠宁那日去了书院,你这般爱热闹的居然也没去纪王府,可惜没亲眼瞧见那玉芙蓉。” “那玉芙蓉真的就如花儿似的活灵活现,比先前你那支如意百花簪雕工还好,也不知棠宁从哪寻来的。” 钱绮月听着傅槿柔的话,定定看着她。 要是之前棠宁没提醒过她,她半点都不会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只以为傅槿柔跟她闲聊,可如今她却很明显能听出这话里的挑拨。 那支如意百花簪是她生辰时棠宁送给她的,是棠宁自己画了花样寻人雕出来,她时时都戴在头上极为喜欢。 傅槿柔之前明明问过她,也知道那是棠宁送给她的礼物,如今却拿来跟安侧妃的玉芙蓉比较。 要是心眼儿小一些的,定然会因为簪子不如玉芙蓉珍贵而心生嫌隙,觉得棠宁不看重她。 钱绮月那火爆脾气蹭蹭往外直冒,默念了几句金刚经后,才朝着傅槿柔问道:“有这么好吗,难不成比之前我替你寻的那个镇压病气的药娘子雕像还好?” 傅槿柔愣了下,还没等说话。 钱绮月就拉着她的手满眼担心。 “不过你今日怎么进宫了,你这身子一直不好,入京之后又三不五时的病上一回。” “我听说先前傅家特意求了定国公替你请了太医回去,太医替你瞧过之后怎么说的,你身子可还能养好?” 傅槿柔脸上一僵。 旁边安侧妃扭头:“傅小娘子身子不好吗?” 钱绮月轻叹了声:“可不就是不好,槿柔才进京没多长时间,就已经病了好几回了,傅老夫人为着这每次都心疼的着急上火。” “我听我娘说请药娘子像能保人平安,还特意雕了一尊送去灵云寺寻人开了光送去了傅家,可瞧着也不怎么管用。” 她扭头忧心忡忡: “你这前不久才请了太医,今儿个就进宫来,你身子能受得住吗?” “傅夫人,您怎么也不劝劝槿柔,这替太后侍疾肯定耗费心神,外头又天寒地冻的,万一槿柔再生了病可怎么是好?” 第619章 傅槿柔脸上笑意几乎快要维持不住,她明显感觉到刚才还曾满是亲切与她招呼的几位夫人,此时看她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打量,之前还热情拉着她的手夸她秀外慧中、端庄温慧的纪王侧妃,脸上神情也冷淡了不少。 傅槿柔连忙柔声道:“我身子早就没事了,只是入京后有些不适应京中气候……” 钱绮月闻言也没反驳,只是有些皱眉:“你就是惯爱逞强。” 她拉着傅槿柔的手凑到火炉旁边,满是关切照顾:“瞧你这手冷得跟冰块似的,殿里这般暖和都不见得热乎,你呀,也不怕病了再吃那苦药,回头傅老夫人瞧着你这般又该心疼了。” 傅槿柔被迫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对上钱绮月满是关心的絮叨,她刚想解释她体质便是如此,一入冬日便手脚冰冷,连带着面色也比旁人柔弱三分,但却不妨碍身子。 往日里她与别的女子站在一起,光是这三分弱柳扶风便能更惹人怜惜,让那些男子目光落在她身上,可如今对上无比关心她的钱绮月却是有苦难言。 偏一旁纪王侧妃开口:“钱小娘子也是关心你,这女儿家的身子可糟蹋不得,傅小娘子要是身子不适,还是别留在宫里侍疾的好。” 旁边一位夫人说道:“安侧妃说的是,虽说太后在寿康宫里,咱们侍疾也受不到外面霜冻,可到底是要伺候在太后身旁,说不得之后还得在病床前守夜,傅小娘子体弱可经不起折腾。” 周围那些没开口的也都是各自思量。 她们原本瞧着这位傅娘子容貌姣好,进退有度,言谈之时也是读过书瞧着有几分涵养的,加上又是傅氏一族出身得傅老夫人看重,虽说年岁大了些,也并非傅老爷子这一脉,但到底现在养在傅老夫人膝下。 这女子若是配他们府中长子嫡孙那肯定是不够的,可若是说给自家府里将来不承继家业或是不用袭爵的幼子或是庶出,那倒是极好的选择。 说不得还能借着这门婚事交好了傅家,连带着跟曹家也得几分香火情。 可如今…… 那几位夫人都是歇了这心思。 小儿子也是儿子,庶子那也是自家府里人,叫她们一声“母亲”,将来所结的姻亲都会是她们儿子的助力,除非是那心狠歹毒容不得人的主母,否则谁会刻意苛待在她们膝下讨饭吃,将来给一点儿银钱家业就能打发的庶子。 他们还盼着庶子能帮衬嫡子振兴家业呢, 娶一个身体有疾、病弱娇贵的女子入府,既落人话柄,也自找麻烦。 桓王妃本就恼恨钱绮月,见她和傅槿柔亲亲热热,直接就冷声嘲讽。 “既然身子不好就该在府里好生养着,太后本就病重,你若是再传了病气过去岂不是雪上加霜,况且我们回头轮流照顾着还不知道得留几日,万一你病了,还得旁人分心照顾你?” 她朝着傅夫人冷声道: “傅夫人,你与傅老夫人瞧着也不像是糊涂人,怎么尽办些糊涂事,这傅槿柔是圣旨宣召进宫的吗?” 傅夫人被一番喝问脸上露出为难:“槿柔虽然没得圣旨宣召,但太后病重之后我家母亲就一直担忧不已,夙夜难寐,恨不得以身代之。” “宫中传旨让人进宫侍疾,母亲也想跟着来的,可她实在年迈身子经不住折腾,槿柔就自请随我进宫替我家老太太伺候太后娘娘跟前……” 桓王妃像是抓住了把柄:“所以她是无诏擅自进宫?” 傅槿柔急了:“不是这样的,先前叔祖母带我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当时亲允我能入宫,往后有时间也能前来拜见…” 桓王妃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太后为人心善,不过是看在傅老夫人的面上才恩准你赴之前宫宴,可入宫拜见的事情不过是随口一提。” “这京中凡是入宫拜见过她老人家的女娘,只要乖巧听话的谁没得过这些场面话,有分寸的都知道当不得真,可你倒好,拿着鸡毛当令箭,竟真以为这皇宫大内说进就进?” 桓王妃脸上满是鄙夷:“太后娘娘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还真以为沾着傅家的光就能爬上高枝儿,怪不得是穷乡僻野里来的,满肚子心眼儿。” 说完还不忘嘲讽: “傅夫人,你们傅家该好好教教这位傅小娘子规矩了,不过物以类聚,难怪能跟钱小娘子玩在一起。” “祥宁郡主,你往后可得留意着些避开某些人,免得什么时候惹了是非都不知道,白白被人连累了。” 棠宁:“……” 怎么还有她的事儿? 她只笑了笑没说话,倒是傅槿柔难堪至极的红着眼。 自打她入京之后就被傅家人保护的极好,其他人看在傅老夫人的面上也对她多有优待,哪怕不好相处的也不会这般直白打人脸面,她还是第一次这般明晃晃地直面别人的恶意。 桓王妃嘴里那毫不客气的不屑鄙夷,那一句一声的穷乡僻壤、不懂规矩几乎将她贬进了泥潭里。 傅槿柔用力掐着拢在袖中那只手的掌心,被钱绮月拉着的那只手也跟着收紧,气得浑身发抖,可偏偏周围这么多人她不能发怒彻底坏了自己形象。 她眼里浮出泪意,喉间哽咽出声:“我不是的,我只是担心太后娘娘……” 傅槿柔看向傅夫人和钱绮月: “叔母,阿月,我没有。” 傅夫人瞧着落泪的傅槿柔脸上沉着难看,心里却是翻了个白眼。 可真能装!! 怎么不去那坊市里搭个台子唱戏去! 傅夫人心里头腹诽不已,瞧着傅槿柔更是不耐烦。 她之前是真心待这个岭南老家过来的姑娘,知道她入京是为了亲事,之前在老家那边也有过不愉快,她虽然瞧不上老家那边的人,但也怜惜她处境不易没有为难过她。 傅槿柔进了府中之后,吃穿用度都和府里其他人一样,平日也是丫鬟仆奴仆好生伺候着。 第620章 傅夫人知道老太太偏宠这姑娘,绫罗绸缎送了不少,又瞧着傅槿柔还算懂事,便也送过她一些首饰。 虽然多少是为了讨傅老夫人欢心,可得了好处的也是傅槿柔不是吗? 傅家平日里准傅槿柔随意出入主院,吃的用的穿的样样精致,说一句当成自家府里姑娘养着都不为过,就连当初府里那庶出女娘未出嫁前都比不得她。 可这傅槿柔倒好,长着一副温柔面,却一肚子黑心眼儿。 明明那日她好心带着她去承恩侯府赴宴,巧晴对她更是处处关照,逢人便百般夸赞,可这黑了心肝儿的倒好,回府之后就给老夫人上眼药,连累的她那天一回府就劈头盖脸地挨了一顿臭骂。 只要想起那天傅老夫人将她叫过去,开口责怪她和巧晴不曾带着傅槿柔,明知她和那些夫人不熟悉却不予介绍,让她狼狈难堪,还因此病了一场。 傅夫人就恨不得撕了这小贱人的脸。 要不是那天被老太太骂了之后,凑巧撞见傅来庆,她骂傅槿柔时被自家儿子听见。 傅来庆再三与她说傅槿柔如今养在傅家,和傅家荣辱如今一体,她有损伤傅家也难堪,就算想要教训也不能这般明着来。 傅夫人哪会忍着跟她作戏。 眼下瞧见桓王妃教训这小贱人,傅夫人高兴得很,只不过脸上还是露出愤愤之色。 “王妃慎言,槿柔虽然初来京城入我们府中不久,但她温柔乖巧,傅氏族中所在之地也非什么穷乡僻壤。” “她今日入宫虽有违规矩,但对太后娘娘也是一片孝心,且她入宫之前母亲也朝宫里递了消息,你这般言辞实在太过。” 钱绮月忍不住瞟了义正言辞的傅夫人一眼,只觉得她这话有些古怪。 要说傅夫人替傅槿柔出头吧,桓王妃骂傅槿柔的那些话她是一句都没反驳,可要说她没出头,她却是句句都在指责桓王妃言语失当,而且傅家既然早前就递了消息进宫,傅槿柔怎么会不知情? 她要是知道傅老夫人已经替她禀过宫中,言及她进宫侍疾的事情,方才桓王妃骂她时又怎么会只敢掉眼泪却不敢回话? 钱绮月没忍住多看了傅夫人几眼,只是没来得及思索心里头那丝古怪,就感觉手心一重。 她回头看着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傅槿柔,心里嗤了声,面上却是冷哼: “桓王妃既要忙着替你儿子办喜事,又要忙着抱孙子,还能有功夫关心我和棠宁跟谁交朋友呢?” “不过您说那物以类聚倒真是不错,像是棠宁这么美丽善良温柔可人的女娘,那自然是跟我这种讨人喜欢的小娘子交朋友。” “倒是谢小郎君,前一个花魁柳娘子,后一帮浪荡纨绔子。” “这老话都说了,什么样的爹养什么的儿,王妃既然闲得慌也该多规劝规劝谢小郎君,免得将来您那未出生的孙儿学了他爹,那桓王府泼天的富贵可就真糟蹋了。” 钱绮月半句没提傅槿柔,但嘴巴却是毒得很。 看似在骂桓王妃母子,却连带着桓王也一并给骂了。 什么样的爹养什么样的儿,那桓王府小儿子斗鸡遛狗纨绔成性,桓王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荣玥和棠宁都有种看到顾鹤莲的既视感,旁边其他人也都是嘴角轻抽,倒是桓王妃气炸了,满面怒色。 “钱绮月,你敢辱骂我家王爷?!” 钱绮月无辜:“您可别乱,我对桓王尊敬的很,那衡廷阁我也极为喜欢,隔三差五就去照顾王爷生意。” “倒是王妃,您这自说自话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我明明是嘱咐你约束谢小郎君后他能前程似锦,桓王府子孙繁茂,您怎么能冤枉我?” “你!” 桓王妃嘴里完全说不过钱绮月,气得挥手就想朝着她脸上打过去。 荣玥眼疾手快地抓住桓王妃的手,脸上笑意隐没之后,眼神也冷沉下来。 “桓王妃,这里是寿康宫。” 桓王妃脸色怒然:“这贱人羞辱我家王爷,辱骂王府……” 棠宁在旁神色清淡:“钱姊姊刚刚是在跟我们说笑,是王妃主动过来挑起话题,她不过是将你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了回去。” “你觉得她是在侮辱王府,所以王妃刚才是在借着傅小娘子指桑骂槐,辱骂傅家,辱骂于我?” 桓王妃脸色一变:“当然不是!” 棠宁侧头:“既然不是,那你作何动气?” 桓王妃:“……” 她气得脸上抽搐,被棠宁的话赌的进退不得。 明明棠宁比她还要矮上些许,梳着未出阁女娘的小髻,人也年少稚嫩,可她站在那里抬眼望着桓王妃时却如劲弓如利剑,虽未拉弦出鞘,可黑眸里漫澜出的落落靡淡却让人心头一窒。 纪王侧妃她们隐约被这一幕镇住,就连傅槿柔也停了哭声抬头望向棠宁,仿佛看到那日傅家游廊上一身寒霜满是淡漠的男人。 火炉里炭火“噼啪”一声,外间帘子被人掀开。 “诸位夫人……” 外间进来的寿康宫宫人没想到会撞上这一幕,眼见荣玥握着桓王妃的手,二人正对着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她嘴里的话一顿。 “桓王妃,荣国夫人,你们这是?” 荣玥松开桓王妃的手,朝着来人露出抹笑:“没什么,方才与桓王妃说笑呢。” 桓王妃踉跄着站稳,被袖子遮掩的手腕疼得厉害,可对上那宫人目光却还是勉强撑起抹笑:“我跟荣国夫人开玩笑呢。” 那宫人面露疑惑。 纪王侧妃连忙在旁边打着圆场:“我们不过闲话几句,她们闹着玩呢,倒是姑姑怎么过来了?” 那宫人见殿中几人都是讳莫如深,心里虽有些怀疑倒也没再多问,她只是说道:“太后娘娘方才醒了,知道诸位王妃和夫人进宫了,让奴婢过来叫诸位过去。” “太好了。” 纪王侧妃高兴,她还想着太后若是一直不醒,她们就得被一直晾在这里,如今见太后醒了她连忙道:“我们这就过去。” 第621章 那宫人先行出去后,偏殿里的这些人也顾不得继续看热闹,都是连忙各自收拾仪容,然后才陆续朝着门外走去。 桓王妃刚才受了气,等那宫人离开后就冷哼一声领头离开,纪王侧妃和其他几位夫人跟在后面。 傅槿柔也跟着钱绮月她们起身,只还没朝外走就被傅夫人伸手拉住。 傅夫人满脸“担忧”地朝着傅槿柔说道:“槿柔,你先等等,你这个样子进去可不行。” “太后病重,宫里本就忌讳着,你入宫侍疾未见太后就先红了眼睛,不知情的还以为你盼着太后不好,要是被宫里贵人瞧了定会觉得晦气。” 小贱人,还想红着眼睛去太后面前装可怜卖惨? 做梦呢! 傅夫人一把拉着傅槿柔就走到一旁边角处,那里摆着一瓮清水,本是用来舒缓屋中炭炉燃烧时生的干燥热气,此时却被傅夫人直接拿着帕子在里头搅了一下,拧干就猝不及防拍在傅槿柔脸上。 傅槿柔“轻呼”一声就想挣扎,却被傅夫人用力拉着。 “别动,用凉水敷敷眼睛,免得叫人瞧见了不好。” 钱绮月拉着棠宁刚走到门外,扭头就瞧见身后的屋中傅夫人一手拽着傅槿柔,一手拿着帕子如同搓面团似的在傅槿柔脸上擦来擦去。 等傅槿柔好不容易挣脱开时,那帕子一落。 原本容貌姣好皮肤白皙的傅槿柔脸上黯淡了三分,连带着漂亮的柳叶眉也毛发稀疏了不少,眼角还有些可疑的黑色晕染的痕迹。 那脸…… 五颜六色。 钱绮月俏脸生颤身子抖了抖,棠宁也嘴角一抽,眼疾手快地放下了帘子,拽着钱绮月快走了几步,钱绮月才“扑哧”低笑出声。 “这傅夫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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