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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国错过最初道贺之事也就罢了,可如今北陵战败归于大魏,魏朝早就今非昔比,其他诸国自然马不停蹄补上之前没送出来的新君“贺仪”,免得招惹了魏帝成为第二个北陵。 棠宁说道:“各地藩王这段时间已经陆陆续续进京,西疆和北陵郡的使臣这两日就要到了,南齐的也在路上了,说起来这次鸿胪寺接待的事陛下就交给了纪王,让傅来庆跟何晋协助。” 文信侯战后率军回京,周玉嫦耽误了一年的婚事便操办了起来。 之前何晋的父亲何埕虽有行差踏错,但因为后来配合棠宁演戏拿下世家功过相抵,萧厌对何家便只小惩大诫未曾牵连何晋,加上周玉嫦与何晋感情极好,文信侯夫妇也感激何晋在他们女儿遇事时不曾低她半分,所以婚事未有变动。 一个多月前,周玉嫦就已经跟何晋完了婚。 何埕被贬丢了刑部尚书的位置,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何家会就此沉寂,谁料文信侯府照常嫁女,二人大婚办的十分盛大,成婚那日宫中帝后亦有贺礼送到,再加上文信侯府的亲近,所有人就都明白何家依旧前程似锦。 如今何晋也算是朝中新贵,入了礼部当差,和傅来庆一样简在帝心。 棠宁说话间忍不住看了钱绮月一眼:“玉嫦的婚事都已经办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了傅来庆?” 钱绮月放下手里杯子神情别扭:“说宫宴就说宫宴,提他干什么。” “自然是有人求我了。” “傅来庆还要不要脸,他居然进宫找你!”钱绮月炸毛。 “我何时说过是他了?” 棠宁见钱绮月陡然噎住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傅小大人上次进宫说了一回跟你的婚事,被你揍的满脑袋包,他那胆子也只敢一个劲儿的哄着你,哪能进宫来求我?” 钱绮月脸上有些涨红,见旁边薛茹捂嘴偷笑,她瞪眼:“阿宁,你戏弄我。” 棠宁说道:“我可没戏弄你,是真有人来求过我,不过是傅老夫人。” 钱绮月愣了下。 棠宁说道:“钱、傅两家的婚事定了这么长时间了,又是你和傅来庆自愿定下的,先前钱尚书他们忙着,傅来庆也跟着冯秋荔他们出使南齐人不在京城,你们的婚事还能借口拖延,可是如今事情都已经了了。” “朝中现下安稳下来,陛下也已经回京,户部那边走上正轨,你父亲也无之前随时倾覆之危无暇顾及其他。” “玉嫦成婚之后,傅老夫人就进宫见过我一次,跟我提起了你和傅来庆的婚事,当时她虽然只像是随口一提,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怕是已经有些猜到你们之间是你不愿意成亲。” 钱绮月听着棠宁的话,垂着眼抿了抿嘴唇,手指揪着茶杯边缘。 棠宁看着她认真说道:“阿月姊姊,我不知道你心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如果你当真不愿意嫁给傅来庆,那你也该早些与钱尚书他们说清楚,让他们与傅家将这婚事退了。” 钱绮月:“我……” 棠宁说道:“你如果是担心傅家那边,觉得不好开口,怕坏了钱、傅两家的关系牵扯到曹家那边,那也没关系,我去替你说便是。” “你们这婚约当初本就是傅来庆耍手段哄骗得来的,就算是你退婚,傅家也说不出半个字,若是曹公和傅老夫人知道傅来庆所为,也只会打断他的腿,绝不会怨怪你半点。” 钱绮月脸上神色变化不断,而棠宁见她没有开口反驳,直接扬声道, “月见,你出宫一趟,去请傅老夫人进宫,就说本宫有事与她商议。” “是,娘娘……” 月见点头转身就朝外走,钱绮月再也坐不住,“唰”地站起身来挡住月见说道:“别去!” “钱娘子?”月见疑惑。 棠宁和薛茹也是看着看着钱绮月。 钱绮月神情别别扭扭:“阿宁你身子还没养好,而且宫里事情也多,我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我之间何时需要这般客套?” “我……” “你放心,这件事情你又没错,是傅来庆混账哄骗在前,我会好好跟傅老夫人解释清楚,钱尚书他们也不会怪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棠宁挑眉:“那是什么意思?” 钱绮月吞吞吐吐时脸上有些涨红。 棠宁似是没看出她的犹豫,拉了下膝上盖着的人绒毯:“我知道你不喜欢傅来庆,而且他老追着你跑也挺烦人的,叫傅老夫人怕是有些不够,索性将曹公也一起叫进宫里来吧,他定能治得住傅来庆那死皮赖脸。” “月见,你去曹家也跑一趟……” “哎别!” 钱绮月瞪圆了眼,万没想到棠宁要召傅老夫人进宫之后,居然连曹德江也要一并叫进宫里来,她可是知道曹德江的性子的,傅老夫人为着傅来庆是她亲孙子可能还会手下留情,可曹德江是真的会动手揍人的,而且抽起来能要人半条命。 钱绮月急忙拉着月见拦着人,扭头急道:“阿宁,其实傅来庆也没那么烦,他这人就是脸皮厚了点,人挺老实的,再说这婚事也不全算他骗我,我一开始本也没打算好生与人成婚,我们就是彼此凑合。” “而且傅老夫人性子好强,曹家老爷子又是个爱较真的,你要真把他们叫进宫里来说退婚的事情,叫他们知道傅来庆骗婚,他们会打死傅来庆的……” 棠宁斜倚在桌边:“打死就打死,反正你又不喜欢。” “谁说我不喜欢!” 钱绮月脱口而出,声音又快又急,可等说完之后就对上棠宁似笑非笑的眼,钱绮月脸上猛的涨红,反应过来什么之后,忍不住就瞪了棠宁一眼。 “你又戏弄我!” 第992章 见钱绮月跟炸毛的猫似的,冲上前就想要挠她痒痒,棠宁忙笑着缩在榻上躲避,一旁薛茹偷笑着也没逃过“制裁”被拉入了战场之中,三人笑闹成一团。 等过了一会儿,棠宁受不住连连求饶,钱绮月这才停了下来。 她佯装怒视棠宁:“说,你是不是帮着傅来庆?!” 棠宁脸上满是笑后红晕,老实点头:“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钱绮月没好气:“你都是皇后了,还能被他收买?” “皇后怎么了。” 棠宁笑嘻嘻地说道:“傅来庆说服曹老爷子将来替阿窈启蒙,曹老爷子入每两月入荣晟书院教学一次,而且傅家有一株三百年的血参,是最好打磨筋骨的圣品,这东西是有钱都求不来的。” “傅来庆说,只要我帮他问一句你心意,不管事成与否,他都愿意匀一半出来给阿窈。” 这么多东西,别说棠宁心动,就连钱绮月自己都忍不住垂涎,可是…… 她瞪眼:“所以你就把我给卖了?” 棠宁连忙道:“怎会,你我之间关系哪里是旁人比得上的,些许身外之物哪就能让我卖了你?我只是瞧着傅来庆可怜巴巴的,所以帮他问一句。” “你和傅家虽然定亲,但消息一直没有外传,京中鲜少有人知道你已有婚约,钱家如今如日中天,你父亲和三个哥哥眼见得陛下看重,便有人将心思落在你头上。” “傅来庆也是急了,这才求到了我这里,我虽然答应帮他问一问,但你若是不愿意,别说三百年血参,就是三千年的,我也绝不会多看一眼。” 钱绮月本就没怎么生气,听到棠宁的话更是软和了下来,她轻哼了声:“巧舌如簧!” 棠宁拉着她坐在身旁:“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薛茹也凑上来说道:“是啊钱姊姊,你到底喜不喜欢小傅大人?我可听说了,京里头不只有人打你主意,就连小傅大人那里也是香饽饽,好些人家都想要跟傅家说亲。” 傅来庆虽然年少,傅家眼下也没有顶梁柱,但是稍有眼力见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前途一片大好,傅来庆父母虽然没本事,但他却有个左相的舅爷爷。 有曹德江照拂,傅来庆自己再争点气,他将来官位必不会低了。 钱家婚约未曾外露,觊觎这傅少夫人位置,想将傅来庆叼回自家府中的人自然不会少了,那拐弯抹角上门打听的数不胜数,就连莺莺燕燕凑上前“偶遇”的也是时常有的事。 薛茹捧着脸说道:“之前周姊姊婚宴那日,小傅大人就险些被人算计了,钱姊姊若再不将人定下,万一回头真叫旁人得逞了……” “他敢!” 钱绮月柳眉倒竖。 棠宁见状轻声道:“他自然是不敢的,可耐不过旁人多想。” “他婚事一日不定,何家发生的那种就不会断了,你可别小瞧女子手段,若真有那铤而走险的,傅来庆未必招架得住。” 太皇太后薨逝大半年,因战时大军归朝,又逢朝中变动,国孝之期以三月代半年,京中素白慢慢摘了下来,周、何两家的婚事赶在国孝刚过,两家虽然办的隆重,但宾客宴席都不算多,去的大多都是沾亲带故和一些避不开的朝中关系。 可就这种情况,前往帮忙迎亲的傅来庆都险些被人算计跟人滚作一团,更遑论是以后。 钱绮月想起那日的事情,脸色有些不好。 棠宁拍拍她手:“你的婚事,自然要你自己愿意,无人能够强迫你,我只是觉得你若对傅来庆无意,便早些与他说清楚,往后也不必躲着他。” “可你若是有意,也好好与他谈谈,无论你想要什么,顾忌什么,或是对你们婚事有什么不满意的,总要与他说了他才知晓。” 钱绮月神色动了动,噘着嘴:“你倒是会帮人来劝我。” 棠宁知道她这是同意了,笑着靠在她肩头:“那也是因为你,若是旁人,我才懒得理会呢。” 钱绮月闻言轻哼了声:“算你会说话。” 棠宁点到即止,没再继续说傅家的事,三人团在榻上笑闹了一会儿,钱绮月留下给阿窈买的东西才带着接生婆子出了宫。 薛茹窝在棠宁榻边小声与她说着外间事,有生意上的,有书院的。 等殿外有人通传萧厌来时,薛茹才起身。 萧厌踏着风雪进门,站在门帘处将满身寒气抖散,脱下身上大氅被潘喜接过之后,这才大步走进来。 “参见陛下。”薛茹行礼。 “起来吧。”萧厌说道:“朕不是与你说了,在你阿姊这里不必多礼。” “陛下是君,礼不可废。” 薛茹恭顺站在离萧厌几步的距离将礼行完之后,起身看向棠宁才软绵了几分:“阿姊,眼下年关了,各地管事都要来对账本。” “”这几日我就不进宫了,等处理完他们的事后我再来看你和阿窈。” 棠宁点头:“生意上的事别太劳累了。” 薛茹笑容甜甜:“我知道的,阿姊也要好好将养。” 与棠宁说完,薛茹转头再看向萧厌告辞时,笑容微收又恢复了恭顺模样。 “陛下,我先告退了。” 薛茹退出去后,萧厌这才走到棠宁身旁,取了手炉暖着抱在怀里暖着手:“她这对你对我的态度可当真是分明的很,平日里见了离得远远的也就算了,这么长时日连声姐夫都少听见。” 棠宁轻声道:“阿茹心思重,也分的太清。” 萧厌倒是不讨厌薛茹的这份心思,那小姑娘懂得分寸,从不贪求半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更不准任何人去碰棠宁的东西,哪怕这个人是她自己。 阿宁对她再好,她也从未逾越,哪怕人人都知道她是皇后的妹妹,她也从不曾仗着这层身份做过任何事情,反而比任何人都更守规矩,事事将棠宁放在最首位。 萧厌其实是个冷情的人,可却愿意对薛茹多几分爱屋及乌。 那小姑娘却对他避之不及,守分寸到了有时让萧厌都有些哭笑不得。 第993章 手中暖和起来,身上从外带回来的寒气也都散了干净,萧厌这才将手炉放到一旁,走到棠宁身前伸手探了探她额头。 “今日可好些了,头还晕吗?” “不晕了。” “可用过药了。” “用了用了。” 棠宁颇有些无奈地拉下覆在额前的大手,稍一用力便将萧厌带到身旁坐下:“你每日都要问上好几遍,月见她们也不错眼的盯着,我睁眼闭眼都是那汤药碗,人都快被腌入味儿了。” 萧厌低笑:“是吗,我闻闻。” 他低头凑近,满是促狭靠近她颈边,故意轻嗅时呼吸热气落在棠宁肌肤上,“我闻着挺香的。” “别闹。” 棠宁痒的笑出声,她连忙后仰躲避着,一只手抵在萧厌脸上。 眼见着要撞在榻上小桌,萧厌伸手将人拉了回来,大手护着她后腰让人伏在自己怀中后,才长臂一展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旋身窝在了棠宁方才躺着的榻上,揽着怀中人将下巴搁在她肩头,侧脸在她耳畔亲了亲。 “让我抱抱。” 似有些疲倦,说话时带着乏,棠宁伏在他怀中:“怎么了?” 萧厌说道:“没什么,就是些琐事。” 朝中那些人叫他敲打了几次,如今倒是乖顺了,可却又太乖顺的过余了些,大事小事、鸡毛蒜皮的什么折子都往宫里送,让人看着心烦。 如今朝中能干实事的人还是少了些,如李驰、傅来庆等人太过年轻,曹德江和钱宝坤他们又忙的脚底板都冒烟了,就连梁广义那老家伙也为朝事消瘦许多,萧厌哪怕再心狠也不好意思将琐事朝着他们脑袋上推。 等着来年开春之后,第二次科举得尽快办起来,早些将那些空占其位不办实事的人“荣养告老”,再让吏部考核从地方上选些政绩不错有能力有手段的朝臣进京…… 萧厌低声说着话,棠宁靠在他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他后背。 “其实他们也不是办不了事,只是总有那么几个喜欢揣摩上意自作聪明的,等回头寻个机会抓出来两个教训,再叫潘喜放些口风出去,待知道我不喜欢这一套,他们便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棠宁“嗯”了声:“阿兄总有办法应付他们。” 怀中的人穿的不少,殿中暖炉炭火旺盛,但萧厌抱着她时依旧感觉到她手中并无热意,他将怀中人抱的更紧了些,包着她的手替她暖着:“御花园的绿梅开了,那颜色稀罕,想去看看吗?” 棠宁懒散:“不看了。” 宫中的梅花挺多,各式各样的品种都有,从初雪时陆陆续续的开放,棠宁管着后宫并不严苛,萧厌也不会在小事上为难下人,所以宫中的太监、宫女都会捡些梅花做香包,要么折两支放在自己房里,更有甚者那衣裳上都熏的是梅花香气。 棠宁独爱海棠,对梅花也只有欣赏之意,况且她如今畏寒得很,瞧着外间冰天雪地都觉得冻得慌。 她伏在萧厌身前懒洋洋地说道:“你明日折两支带回来给我瞧瞧就行。” 冬日覆雪,天光正亮。 院中有宫人拿着扫帚悄声清理着积雪,微开的窗扇能瞧见宫门前挂上的年节灯笼,二人窝在榻上随意闲聊着,阳光透过窗上明纸打在他们身上,光影朦胧间透着几分岁月静好。 棠宁听着萧厌心跳昏昏欲睡时,耳边传来他声音:“年节那日要开太庙祭祖,到时候你与我一起。” 棠宁声音有些含糊:“祭祖不是初一?” “今年情况特殊,便放在岁除前。” 萧厌随口说了一句,棠宁闻言也只以为他是有别的打算,没有深究就呢喃着道:“那阿窈也要跟我们一起?” 萧厌顺着她长发:“自然是要的,到时群臣也会到。” “好。” 棠宁被屋中暖意熏得骨头都懒,耳边心跳声也让她困意上头,她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声后,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撩着萧厌胸前。 脸颊来回蹭着时,发现他胸口越发的硬了,明明人瞧着还如往日一样瞧着清瘦颀长,可靠着时却发现精壮了许多。 棠宁好奇将手探了进去摸了摸,便被人一把捉住。 萧厌呼吸有些沉:“不困吗?” 棠宁仰头:“每日都睡好久,骨头都懒了。” 萧厌目光微暗:“那,陪我动一动。” “啊?” 棠宁刚想问动什么,便被身下人猛地翻身压了下来,手脚惊慌间攀附在萧厌肩头,尚来不及怪他作乱,就已被他倾身而上。 唇齿带着侵略厮磨纠缠,呼吸都仿佛被要被吞噬干净,似有猛兽出笼让人难以招架。 棠宁手脚发软,被迫仰着脖颈满面绯红,身子倚着他嘴唇微张,萧厌似是察觉她难耐,动作一点点慢下来,却比刚才凶猛时更加磨人。 棠宁久不经情事,哪经得住这般撩拨,她浑身都忍不住颤栗着,连脖颈都泛了红,情动时隐约听到外间宫人扫雪的声音。 “别,有人……” 棠宁声音微颤,窗边缝隙落下的光影让她紧紧抓着萧厌衣襟。 萧厌见她满眼绯色水光,喉间滚了滚,松开身下气喘吁吁的人在她耳畔轻咬了一口,下一瞬起身将人捞进了怀里,大步朝着里间走去。 榻边窗牖“啪”的一声落下,遮住了满室春光,而棠宁吃痛的惊呼也落入男人口中,不过片刻就换成了春意盎然的呜咽低吟。 床笫之上纱幔飞舞,缠绵荡漾间满室浓香。 …… 侧殿小公主醒了过来,哭声闹着,抱着孩子过来的花芜和奶奶嬷嬷却被月见挡在了殿外。 “娘娘又睡了吗?”花芜抱着小公主惊讶。 月见无言,娘娘的确是睡了,只是此睡非彼睡,见小公主哭着,她说道:“陛下在里面,你们先带公主去哄哄,晚些再过来。” 花芜闻言刚想说什么,就冷不丁听到屋中动静,她伺候棠宁许久,对这声响自然不陌生,只愣了一瞬脸上就浮出抹薄红。 花芜连忙低咳声,抱着孩子转身就走:“那晚些时候陛下召见了,我再带公主过来。” 第994章 各地藩王进京,京中驿馆热闹起来,而等到北陵郡王胡宝宪,还有西疆各部之人入京后,整个京中临近年节的欢喜更甚。 往年北陵劫掠大魏,西疆也或有滋扰,大魏虽偶有接待使节却都落于下风,反倒是来使之人趾高气昂,可是今年他们却是以属臣姿态进京,整个京中百姓看着低调许多的他国使者都是掩不住的兴奋。 然而面对大魏低调,不代表这些人彼此间就安分了。 西疆的人嫌弃之前北陵害他们陷入战乱,被迫成为大魏附属,嘲讽北陵亡国丧家,北陵的人又记恨西疆跟夏侯令勾结却临时反水,若不是他们没和南齐联手将魏帝留在南地,也不至于后来北陵惨败。 驿馆中硝烟四起,鸿胪寺和礼部的人都是忙得胆战心惊,这种气氛一直维持到了南齐的人到来。 当见到吊着胳膊跟随南齐使团入京的齐国皇帝聂煊时,北陵和西疆同仇敌忾,差点跟当初反水和大魏议和害了他们的南齐人打了起来。 纪王焦头烂额寻进宫时,萧厌正拿着帕子替女儿擦着口水。 纪王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抬头见对面帝后二人岁月静好,萧厌甚至还抽空体贴地替棠宁倒了杯热饮子放在她面前,然后转身熟练地接过她怀中的孩子说了句“别累着你手”。 他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陛下!”纪王怒目:“臣刚才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朕耳朵又没聋,你小声些。” 萧厌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低头替自家女儿拉了拉襁褓,见小家伙眼睛圆溜溜的没被刚才声音吓到,他这才抬头说道: “纪王叔,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不知道稳重些,这么一惊一乍的没得让人以为天塌了。” 纪王闻言怒了:“陛下也知道臣一大把年纪了,知道臣是你王叔,朝里那么多人你就不能换个人折腾?!” 他承认,他当初的确起过不该起的心思,也干过不该干的事儿,可后来他不是悬崖勒马了吗?他帮着皇后肃清朝堂,帮着她算计世家,帮着她稳住朝中后方,又主动押送粮草掩护萧厌前往北地九死一生。 他自觉自己就算不是劳苦功高,也该功过相抵了吧?可是萧厌倒好,回京之后什么脏的臭的事儿全都往他脑袋上推。 纪王忍着气说道:“驿馆那边都快闹翻天了,西疆那些人的毒虫差点没把聂煊给淹了,还有北陵那些人,看着乖顺暗地里使绊子给南齐使团人差点打死,那个胡宝宪居然还一脸无辜。” “陛下,他们这些人之间本就不对付,如今聚在一起恨不得把驿馆给拆了,那个聂煊就算再不好那也是南齐皇帝,他带人出使大魏若是出事,损的只会是咱们大魏的脸!” 萧厌抱着孩子轻晃了晃:“损了就损了,脸值几个钱。” 纪王:“脸是不值钱,那陛下呢,难道要任着人在脸皮子上蹦达?” “蹦呗,只要他们敢。” “陛下!” 纪王听着萧厌慢悠悠的话,心里那股火“腾”的冒了上来,眼里都起了火星子。 棠宁生怕他真被萧厌给气出个好歹,连忙拍了身旁人一下让他别再说话了,然后才朝着纪王说道:“纪王叔消消气,聂煊突然来大魏本就是来寻事的,北陵、西疆会跟他们闹起来他早就该知道。” “这位南齐皇帝最是惜命,他可不会拿着自己冒险,你放心吧,驿馆里闹腾归闹腾,不过是试探陛下和咱们大魏心意,别说是聂煊,就连胡宝宪他们也是有分寸的,出不了大事。” 纪王闻言眉心紧皱:“可是我看着他们不像是随便闹闹,而且驿馆就在城中,他们彼此闹腾也就算了,眼下已经波及到了旁人。” “那就让人敲打一下。” 怀里的小家伙闹腾起来,小手挥舞着想抓东西,萧厌随手便将皇帝私印塞在她手里,一边逗弄着女儿胖嘟嘟的小手,一边朝着纪王淡声说道:“朕会让吴奎和耿霁走一趟驿馆。” 纪王皱了皱眉,吴奎和耿霁分管着枢密院和黑甲卫,让他们走一趟驿馆难不成是带着人去警告?纪王总觉得萧厌这话有些不对头,但上首萧厌显然已经不太想继续说这事,纪王只好按捺了下来。 “那陛下早些让人去,没几日就是岁除了,万一他们宫宴上闹起来终归不好。” 萧厌点头:“行,朕知道了。” 纪王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驿馆里那些个随使团入京的美人儿,听闻不仅有新晋北陵郡王胡宝宪的女儿,就连西疆和南齐也都各自带来了一位“公主”,这些人意图是什么不用说都知道。 他原本想要禀报萧厌,可扭头就见萧厌抱着孩子挤到了皇后身旁,想起自己这段时日忙的脚不着地焦头烂额,皇帝却软玉在怀,娇妻幼子,纪王直接面无表情地冷哼了声,扭过头就走。 棠宁推了推萧厌的脑袋:“你没事气纪王做什么?” “谁气了,是他自己大惊小怪,况且你别瞧着他老实,他心里黑着呢。” 萧厌捏了捏怀中孩子的小脸,嗤笑了声。 他人虽然在宫中,没亲自前往驿馆,但是驿馆那边发生的事情却一直命人盯着,聂煊被人恶整他早就知道,胡宝宪他们做的事情他也清楚,就连各地藩王进京之后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他都心中有数。 纪王焦头烂额是真的,进宫告状也是真的,但他未必没有借题发作的意思。 况且他这叔叔要真是好心,怎么会藏着驿馆里那几个美人儿不说,宗室里那几个不消停的可没少想着让那几个美人入宫后,好能分驳棠宁宠爱,让他重开选秀充盈后宫。 纪王如今的确没上位的野心了,可却不妨碍着他等着瞧他笑话。 萧厌说道:“我瞧着纪王叔这段时日辛苦,府中后宅空虚他才这般火旺,咱们给他赐几个侍妾吧,你觉得怎么样?” 棠宁虽然不知道萧厌为什么突然说要给纪王赏人,但莫名觉得自家男人这话里憋着股坏水儿,她睨了他一眼:“你悠着点折腾,小心真将人气过头,他撂挑子不干了。” 如纪王这般聪明有能力却知分寸,身份地位又合适替皇家办事的人可不多。 萧厌点头:“放心,我知道分寸。” …… 第995章 纪王出宫后就一直琢磨,萧厌打算如何让人压住驿馆中的闹腾,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所谓的让黑甲卫去一趟,就是瞅准了驿馆中人再次闹事时,直接让吴奎他们带人围了驿馆。 北陵、西疆还有南齐的人刚打起来,黑甲卫就破门而入。 几个动手的直接砍了脑袋将人挂在驿馆前院,带头闹事的抓进了刑司,面对驿馆中满地血腥,无论是之前闹的最厉害的西疆之人,还是北陵和南齐使团,所有人都是齐刷刷的消停了下来。 吴奎站在驿馆中朝着对面脸色僵硬的几人说道: “各位皆是我大魏贵客,任何一位都损伤不得,可近来却总有人想要借着滋扰诸位让陛下烦扰。” “我们陛下最是好客,特意命我等前来提诸位解决烦忧,愿诸位能在此处住的舒心畅快感受我大魏热情,当然若是诸位觉得这里不够舒坦,也可以告知陛下,陛下自会让我等替你们寻别的去处,保证让诸位满意。” 在场所有人:“……” 纪王站在一旁,瞧着吴奎手里血淋淋的长剑,再听着他口中这番话,哪怕老成持重也是忍不住沉默了下。 这别的去除是牢狱刑司,还是地府黄泉? 他们这位陛下就差直接命人拿着刀剑抵在人家脖子上威胁。 乖一些,不乖,去死。 吴奎他们带着黑甲卫退走之后,院中挂着的尸体还在滴着血,那刺鼻的血腥让院中其他人脸色都是不好,可无论是西疆、北陵的人,还是身为一国皇帝的聂煊,都无人敢于再动手闹腾。 “陛下,这魏帝可真是不好糊弄。”南齐使团回到住处后,有人朝着聂煊说道:“原是想着能借着北陵、西疆那些人的手试探一下魏帝,没成想他居然直接命人动手。” 他们来京时为表“诚意”带的人并不算多,其中好手就那么一些,可今日一下子就损失了好几个,还有几位骂阵的文官直接被抓了,这魏帝动起手来当真是不讲规矩。 聂煊面色冷淡:“他若是那么好糊弄,哪能走到今天?” 萧厌不是从前那位魏帝,也不是那些会在意声名和外人目光的人,他夺权上位,杀伐至今,每一步都是手段凌厉从不容情,他如果在意外人眼光,在意虚名之事,怕是早在夺权之前就已经没命了。 聂煊摸了摸自己断掉的胳膊,眼中满是阴翳:“把我们的人都收回来,免得惹怒魏帝。” “可是陛下,咱们还没打听到大魏之前对付北陵的利器。” 当初大魏和北陵那一仗多少人盯着,魏朝能胜北陵固然是有萧厌计谋惊人的原因,可当日落雁关外一举葬送北陵大军的惊天一响却也让天下皆惊,他们这次来大魏,道贺是假,试探魏帝查明此物才是要紧事情。 只可惜他们之前送来的探子因为那陆执年的关系被抓的一干二净,后来混进来的人半点门路都没摸着。 那南齐朝臣低声道:“那些人都做得隐秘,而且有陛下在前,应当不会有人留意…” “那是之前。” 聂煊冷声道:“朕命你暗中激怒北陵、西疆的人让驿馆乱起来,好能吸引外间视线,可如今萧厌一举镇压了所有人,他这般雷霆手段恐怕也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杀鸡儆猴警告我们。” “若再不收手,朕怕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留在这大魏走不了了。” 那朝臣说道:“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南齐使团,您更是一国之君。” “那又如何?” 使团如何,南齐皇帝又如何。 萧厌若真的杀了他们,了不起又是大战一场,可他们这些人的命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聂煊沉声道:“照朕的话去做,那东西威力巨大,大魏这边定会看管极严,绝不会轻易被人得了消息,你先把之前派出去的人全部撤回来,撤不走的原地隐匿,等这次魏朝宫宴之后再寻机会便是。” 之前他与人合谋暗算,萧厌便已经警告过他一次,让他险些丢了城池遭人暗害,如今他人在大魏,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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