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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想真激怒了萧厌与他撕破了脸。 有的事情不必急在一时,他还年轻,也从不惧等待。 一日两日不行,那就一年两年。 水滴石穿,他总能找到机会。 南齐那几个官员闻言沉默下来。 比起南齐这边故意为之,北陵和西疆显然受惊更重,两边皆是战败归附,生怕惹怒了萧厌落了雷霆之灾。 那日之后,驿馆中三家使团迎来前所未有的和谐,而黑甲卫所做之事传出之后,朝中上下皆是缄默,无人敢于说嘴帝王残暴,就连最终规矩的御史台的人也没敢替那些使团之人鸣不平。 朝中依旧如常,唯独那日日送上萧厌案头的琐碎折子锐减,就连早朝之上鸡毛蒜皮的废话也都少了许多。 仿佛一夜之间,朝中官员都变得聪明能干起来。 …… 岁除这一日,宫中一早便开始祭祖之事。 朝中所有官员都齐聚太庙之外,等瞧见同样站在太庙外“观礼”的聂煊和北陵郡王胡宝宪等人,所有人都是错愕。 “他们怎么来了?” 梁广义穿着官服,冬日寒凉让他忍不住拢着衣袖,他扫了眼对面颇为眼生的几人,朝着站在一旁的纪王问道:“陛下祭祖,庄严之事,不该有外人在场。”何况这里面还是他国皇帝。 他们祭的大魏先祖,难不成还让聂煊他们跟着拜一拜? 纪王抱着笏板翻了翻眼皮:“本王怎么知道。” 曹德江看他:“接待使臣的事情不是王爷在办?” 纪王面无表情:“本王是负责此事,但今日是陛下亲自邀请,让他们前来观礼。” 曹德江&梁广义:“……” 观礼? 祭祖之事,观哪门子的礼? 二人都是眉心轻皱,面色茫然间隐约觉察出什么不对来,而站在他们身后听到前面对话的几位朝臣也都是神情费解。 让这些使臣参加宫宴也就算了,来太庙观什么礼? 今日不就是陛下祭祖,听闻陛下有打算一并为小公主取名上玉牒,可此等小事有什么值得观礼的?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要紧事情? 可之前没听礼部的人说啊。 不少人目光都是落在礼部尚书身上,知道些内情的礼部尚书有种天下皆醉我独醒的感觉,他想起陛下让他准备的东西,心潮澎湃之下,面上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佯装不知众人疑惑。 等着上方礼乐齐奏时,所有人都是安静下来。 第996章 众人纷纷看向上首,就见身穿玄衣纁裳冕服,怀中抱着朱红襁褓的萧厌,与身旁穿着同色华服的棠宁出现在圜丘坛左侧,礼乐声中,二人从侧面径直走到了门扇大开的太庙正前方台阶之下。 潘喜高呼:“跪!” 除却南齐皇帝聂煊,所有人都跪伏在地高呼,而唯一站着的聂煊显得鹤立鸡群,他隔着人群对上上首萧厌看过来的目光时,哪怕维持南齐尊严也只也下意识低了低头。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山呼声中,帝后二人相携步上高台,直至太庙门前。 早就候在一旁准备主持祭祖大典的礼部尚书孔洵才恭敬上前:“上香,叩拜,祭先祖。” 萧厌和棠宁于主拜位蒲团之上跪下之后,便有宫人送上长香,孔洵原以为会有人上前接过帝后怀中公主,怎料二人竟就那般抱着怀中襁褓叩拜上香,等长香落于祖宗牌位前,孔洵还有些怔愣。 直到萧厌目光扫过来,孔洵一个激灵连忙想要开口走下一步时,却没想到萧厌突然伸手扶着身旁棠宁皱眉:“怎么了,可是冷了?” 棠宁手心冰冷:“有一些。” 数九寒冬,冷风刺骨,她这段时日一直留在永昭宫中休养鲜少外出,永昭宫内温暖如春不见半丝寒意,所有人都恨不得将她当作瓷娃娃照顾,如今猛一来了外间,竟觉得有些冷的受不住。 萧厌眉心微蹙,单手抱着襁褓竟是直接扶着棠宁起身。 “陛下……” 孔洵大惊,这祭祖的流程还没走完呢,奠玉帛,进俎,行献礼,这是祖宗留下的祭祖规矩,少一桩都会被人诟病大不敬,这帝后怎能只叩拜上香就直接起身,他原是想要提醒萧厌,可是话到了嘴边就触及萧厌眼神。 面目清冷,眸色凛漠,只那么瞥了一眼,孔洵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喉间。 萧厌扶着棠宁站在高台之上,弃了之前所定流程,直接朝着下方跪拜朝臣开口: “帝王受命,必膺图箓,上叶天道,下顺人心。” “朕承祖宗之基业,得登帝位,自登基后夙兴夜寐,不敢懈怠,与皇后荣氏棠宁为天下计,率兵北征草原,平定四方边境,以求国泰民安,社稷永固。” “今逢岁除,朕携皇后、百官开太庙上敬先祖,一是为我大魏兴盛而庆,盼天下归心,海晏河清,二是为告慰征战沙场为大魏冲锋战死之将士,愿他们永受王朝香火来世安然。” “三,是为朕之第一子。” 棠宁蓦地抬头看向萧厌,就连下方原本跪着的那些朝臣也都是心头一跳忍不住抬头,而聂煊那边更是面露怔愕。 魏朝皇后之前生产之事并没瞒过外人,后来她遭人算计难产之后一直于宫中休养更是人尽皆知,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诞下的是个女儿,那位小公主虽然身份尊贵是魏帝第一个血脉,也因其生母与魏帝感情甚笃将来必会得圣宠。 可说到底,那只是个公主。 如今萧厌却于太庙祭祖,百官和诸国使团之前,这般郑重其事的说她是“朕之第一子”。 下方众臣早就忘了帝后祭祖时的“不守规矩”,纷纷看向高台之上,就听到萧厌声音继续。 “朕于北陵战中曾梦先祖,道有元良粹美之子伴国运福禄投于我皇室,皇后有孕不久,北陵大战告捷,皇后产子之日,朕遇险恶逢凶化吉,朕之第一子乃为天降福星,庇佑天下护我大魏江山永固。” “今赐其名珺玺,封昭宸公主,食邑两万户,敬以祭祖之日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哗—— 太庙之外,众臣哗然,那几个前来“观礼”的使团之人也都是目瞪口呆。 聂煊有些错愕地看着高台之上的男人,南齐与大魏在某些方面算是“一脉相承”,比起北陵、西疆文化差异,他身为南齐皇帝更清楚萧厌今日所说意味着什么,那珺玺二字本就贵重。 珺乃美玉,玺乃国器,以此为名尊贵无匹,更何况还有那封号。 世人皆知魏帝如今虽名曰萧厌,但多是因为感激当年萧家弃全族相护之恩,可当年东宫出事之前他本名谢宸安,那“昭宸”二字用上了帝王名讳,而且一个刚出生的公主,便食邑两万户! 聂煊等人都是满脸惊然地看向高台上萧厌怀中的襁褓,而曹德江和梁广义等朝中老臣也都是震惊不已。 当初废帝在位时,朝中那些个皇子也不过才食邑万户,可昭宸公主才刚出生便得两万户。 又是“朕之第一子”,又是取这般贵重无匹的名字封号。 陛下想要干什么?! “阿兄…” 棠宁忍不住看向身旁之人,眼底同样疑惑。 萧厌没有多言,只拍拍她手后,便抱着怀中的女儿朝着下方神色各异,甚至隐有议论的朝臣朗声道:“朕方才所言,可有谁有异议?” 下方原本议论的人群突然安静,所有人都是看向站在最前面的纪王等人。 宗室所剩几个王爷、郡王满心质疑,他们这些皇室宗亲所享食邑不过数千户,活了大半辈子还比不上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所有人都觉得萧厌此举太过儿戏,而且所赐之名之物对于一个公主来说也太过贵重,可他们之前早被教训过好几回,迎着萧厌目光谁都不敢当这出头鸟。 有人忍不住撞了下纪王,想要让他开口。 纪王直接朝旁错开身子避让开来,面对周围殷切目光,跪在地上面无表情:“臣无异议。” 萧厌看向其他人。 曹德江他们虽然费解,但他们都是帝后亲信,乐得见帝后和睦皇帝宠爱皇后之女,他们纷纷低下头来,而后方钱宝坤和傅来庆他们率先磕头。 “臣等谨遵圣意,昭宸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信侯、狄涛等一众武将也是叩首:“昭宸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前方跪拜高呼起来,后方那些朝臣哪怕心有异议也无人敢于冒头。 第997章 聂煊有些难以置信地站在人群中,原本意料中的反驳没有,那些本该出头质疑圣意,喝问公主怎敢如此以国器堪比的御史也一个没有。 听着耳边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看着跪伏在地格外乖顺的大魏朝臣。 聂煊头一次这么清楚的感觉到,他这个南齐皇帝与魏帝的差距。 如果今日换成是他,以这般随意姿态在祭祖之时册封一个公主,怕是朝中那些个老顽固和氏族朝臣能将南齐太庙的房顶都掀了。 萧厌站在上首扭头:“孔洵。” 孔洵一激灵,连忙捧着身旁黄册躬身上前:“载稽典礼,登进庙宫。” “皇长女谢珺玺日表英奇、天资粹美,遵先祖之训,仰承陛下圣谕,入皇室玉牒,落册!” …… 祭祖仪式结束的极快,没有寻常冗长繁琐,也没有太多流程,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大半个时辰。 等上首帝后带着新出炉的昭宸公主离开之后,下方站着的那些朝臣还有些神色恍惚。 “陛下特意将祭祖之日挪到了今日,不会就是为了小公主吧?”人群中有人突然出声。 旁边众人都是面色各异,有那迂腐之人想说一句不可能,可话到了嘴边念起方才的事情却又说不出来,今日所谓“祭祖”,陛下皇后除了给太庙里的牌位上了柱香外,从头到尾都是小公主的专场。 孔洵刚从台上下来就被下方众人围住。 “孔大人,陛下册封公主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对啊,孔大人你这就不厚道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露点口风。” 孔洵抱着手,瞧着周围一圈虎视眈眈的人面色平静:“陛下心意,我等臣子怎能知晓,况且礼部也不过是安排今日祭祖流程,可诸位看陛下可曾遵照?陛下圣意非我等能够揣摩。” 周围人闻言都是忍不住嗤鼻,这孔洵简直是滑头,陛下就算没照着祭祖流程,可册封公主的事情礼部不可能不知道,要不然孔洵怎么会将那黄册随身放着,再说册封旨意最后也得走礼部,孔洵不知道才怪了。 梁广义站在一旁皱眉:“你说陛下这是何意?” 陛下爱重皇后,疼爱长女,册封公主落名皇册办得隆重些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今日之事已不是隆重二字就足以形容的,今日这场景莫名让他想起了当年太祖皇帝册封皇太孙的场景。 “陛下对昭宸公主,是不是太看重了些?” 曹德江在旁倒是平静:“她是陛下的长女,陛下不看重她看重谁?” 梁广义扭头:“你知道老夫在说什么。” 曹德江见他眉心紧拢的样子笑了声:“不管你想说什么,昭宸公主的将来都由不得你我插手。” “陛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事自有章程,今日既有这决定便是早有准备,你我都老了,能管的也就是眼前的事情,这朝廷将来如何,江山社稷前景,就交给他们那些年轻人去操心。” 对面钱宝坤和冯秋荔几人并肩说着话,而另外一边狄涛攀着齐澄的肩膀嘻嘻哈哈,傅来庆和李驰、何晋他们安静朝外,旁边一群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以几人为首跟在周围,脸上满是初升照样的稚气。 无论是钱宝坤一行,亦或是狄涛他们,都如同新涌进的血液冲刷着朝堂腐朽陈旧。 曹德江瞧着他们仿佛瞧见了大魏的将来,眉眼间都是轻松随意。 见身旁梁广义面色有些凝重,他悠悠然开口:“梁相,看在咱们好歹同僚数十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由不得咱们做主,别去触陛下霉头。” 梁广义对上曹德江了然眼神心头跳了跳,原来不止是他察觉,这姓曹的老狐狸也感觉到了。 陛下今日之举,是在立嗣。 昭宸公主的名字,所享受的赐封,除了没有一个“太子”的封号,其他一切都与太子所能享受的无异,而且之前登进庙宫的时候,按理说皇子皇女该单独排序,可皇长女却落在皇子册页排了“长子”之位。 陛下竟是想要让一个女子来承继皇位?! 梁广义咬牙:“陛下疯了,你居然也不劝阻?” 曹德江看他:“那你方才怎不劝阻?” 梁广义噎住,脸色铁青。 曹德江笑了声:“看,你也知道劝阻不了。” “陛下不是废帝,他心中自有丘壑,昭宸公主的事不管陛下有什么打算,那都是皇家的事情,咱们守好臣子本分便是,其他的你管不了也不能管,否则陛下可不会因为念旧就对谁容情。” 那边傅来庆和李驰不知道说了什么,扭头朝着他招手:“舅爷爷!” 曹德江应了一声,朝着梁广义说道:“外臣使团还在,今夜宫中设宴,陛下既要封赏之前西北一战将领,又要替昭宸公主办百日宴,老夫得回去换一份贺礼,就不与你多说了。” 见曹德江抱着手施施然地走到傅来庆身旁,朝着满是闹腾的年轻人脑袋上一敲,傅来庆顿时捂着脑袋叫了声“舅爷爷”,然后嘀嘀咕咕却掩饰不住的亲昵,曹德江不知训了句什么,旁边几个年轻人哄笑出声。 梁广义抿了抿嘴角,骂了一句“老匹夫”,却掩饰不住的羡慕。 梁家子侄中出色之人是有,可受世家拖累不可能承继他的地位,陛下也不会让梁家再出一位丞相,一旦他退了之后,世家便再无能够护持之人,往后的路全都要靠他们自己。 想到这里,梁广义忍不住轻叹了声,他的确该如曹德江所说,尽好臣子本分,少做多余的事情。 这皇位,这江山,早不是他能置喙的。 …… 岁除宫宴办的极为盛大,从晌午开始,京中凡四品以上文武官员尽皆得允携带家中女眷入宫,整个宫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而举办宴会的大殿也早早便澄明透亮,摆满了放着瓜果酒饮的席位。 祭祖结束后,率先开始的便是昭宸公主百日,殿中暖融融的,孩子襁褓褪去了一些露出粉嘟嘟的小脸。 第998章 之前公主体弱未办满月,这一次宫宴朝中众人才是第一次见到公主真容。 已满三个月的孩子脸上已能瞧出几分父母的好容色,粉雕玉琢,仙童之姿。 殿中夸赞声此起彼伏,而因着太庙之上册封,一众朝臣女眷原本准备的百日宴赠礼都是贵重了许多。 金银玉器,奇珍异宝,各种各样的珍贵之物皆有。 棠宁只坐在那负责听下方连绵不断的吹捧,反倒是萧厌从头到尾抱着孩子,哪怕中途小公主突然哭闹起来,他也能熟练的将其,间隙中还时不时扭头满目温柔关心一句棠宁。 上首帝后亲密耳语的模样让不少人都是侧目,席间更有那离得远的,借着送礼道贺的声音遮掩小声议论。 “不是说陛下娘娘不睦吗?” “是啊,陛下归京之后,皇后娘娘便一直闭宫不出,就连先前朝中大权也全都被陛下收回,好些人都说陛下这是猜忌娘娘,可如今瞧着怎么不像?” 之前陛下领兵出京后,皇后留在京中执掌朝政,那大半年时间皇后的手段可不比陛下差了。 她斗世家,清朝堂,手段凌厉心思狠辣,朝中许多老臣一朝沉寂,上来的不少人都是她一手提拔,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京中都以皇后马首是瞻。 陛下归京之后,皇后便因难产闭宫休养,虽然传言是遭人所害伤了身子,可毕竟陆执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很多人只知道陛下回来后,皇后就再没过问过朝政,朝中大权尽归陛下所有,而且陛下接连雷霆手段处置了不少人,以杀伐震慑朝中上下,皇后却再未露过面。 不少人都在猜测,陛下兴许是忌惮皇后娘娘。 产子后休养是假,帝后为夺朝权不睦是真。 可如今瞧着陛下几乎时时留意皇后,对其温柔细语满目皆她的样子,分明恩爱更甚从前,就连对皇后的长女也爱屋及乌至此。 这哪里是猜忌不睦? “难不成,皇后娘娘真是生产伤了身子?” “嘘,小声些。” 席间议论压了下去,只众人面上对于皇后越发恭敬。 众臣道贺之后,公主百日庆贺算是结束,紧接着便是岁除宫宴。 宫中为筹备此次宴会花费极多精力,外间天色暗下来时,整个皇宫依旧灯火透明,鼓乐齐奏。 困觉的小公主被奶嬷嬷抱走,席间多了歌舞饮宴,推杯换盏间气氛热闹起来。 萧厌于宴上封赏了之前大战之中有功将领,下旨抚恤阵亡之人筹建英烈祠,文信侯得封定国公,尹豹封安国公,萧晋安封临王。 狄双成父子,杭厉,曲颐鸣,沧浪、齐澄等人皆有封赏。 一箱箱的赏赐搬了上来,真金实银获得一众武将欢呼。 席间那些文官瞧着武将那边欢喜不由眼热,可奈何他们都是真刀真枪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功绩,所以哪怕再眼热,也没有人不识趣的从中作梗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反都是举杯道贺,更有甚者对着那些个年轻武将起了拉拢结交的心思。 席间一时热闹至极。 北陵郡和西疆的使臣坐在席间,瞧着那些个拿着打他们换来功绩受封受伤的大魏武将,都是僵着脸面无表情。 倒是聂煊瞧了眼上首帝后二人,突然端着酒杯笑着说道: “魏朝有如此多能臣强将,难怪能拿下北陵杀得他们俯首称臣,实在是让人羡慕。” 胡宝宪脸有些沉,他身旁坐着的几个北陵蛮族则是怒目而视。 萧厌扫了聂煊一眼:“北陵郡王能征善战,蛮族儿郎从今往后亦是我大魏肱骨,齐君若是羡慕,朕现在便可以让胡郡王领着草原各部将士去南齐走一遭,让齐国感受一下北陵郡强将,想必胡郡王不会拒绝。” 胡宝宪冷着眼毫不犹豫:“下臣仰慕南齐文儒已久,愿领皇命走这一趟。” 聂煊脸上笑容险些僵掉。 这魏帝简直是不讲武德! 宴席之上阴阳嘲讽几句是常有的事情,言语较量也就算了,他大不了阴阳回来,可动不动就直接以出兵要挟,简直不要点儿帝王脸面了! 聂煊皮笑肉不笑地举了举酒杯:“胡郡王说笑了,南齐、大魏修好,与北陵郡自然也是友邻,路途遥远怎劳得胡郡王奔波。” “今日逢除夕佳节,又逢大魏盛宴,朕准备了一份贺礼赠与魏帝。” “玉书。” 聂煊身边一直坐着的女子突然起身,款款走到大殿之前,她神情大方,明媚张扬,容貌算的上顶尖之姿,一身华丽长裙如最艳的蔷薇,直接便朝着上首盈盈下拜。 “玉书拜见魏帝陛下。” 聂煊笑道:“玉书乃是我南齐三公主,亦是朕之亲妹,年方十七正值妙龄,她先前听闻不少魏帝风姿,对你早有倾慕。” “朕此次来大魏,既是贺魏帝收服北陵强盛大魏之喜,亦是想要将成全玉书心意,让南齐与大魏永结秦晋之好。” 那三公主聂玉书抬头一笑,风华摄人。 “玉书仰慕魏帝陛下已久,愿长伴陛下左右,还望魏帝陛下准允。” 大殿之中陡然安静,就连歌舞也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看向殿中的南齐公主,不少人更是面露错愕。 之前聂煊赴宴时身边带着个女子,所有人瞧见了都以为是他随行宫眷,可谁都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是南齐送来大魏“和亲”的公主。 他们陛下自从登基之后就废除六宫独宠皇后,更因不愿选妃在朝中大动干戈,谁都知道帝后恩爱容不下旁人,可如今这位南齐公主却不同。 她容色姝丽,当着众人之面表达倾慕之意,身上又担着两国邦交…… 一众朝臣都是忍不住看向自家陛下,想要知道他会不会留下这位南齐公主,就连胡宝宪他们也是隐约期待,如果萧厌收了这人,便代表他所谓为了魏后空悬后宫之事是假的,往后再送其他女人便是名正言顺。 聂煊见殿中安静笑着说道:“两国联姻,于南齐、大魏都好,且朕为玉书准备了十万金,书卷五万册,及落丰城封地为嫁妆,想来魏帝陛下不会拒绝。” 第999章 萧厌挑眉,就连席间一些朝臣也都是面露惊讶。 那落丰城在南齐、大魏交界之地,之前南齐割让给大魏的两座城池之后。 冯秋荔带人出使南齐时,原是将落丰城一并要了,可南齐宁肯不签免战书也死咬着不放,如今居然肯当作“嫁妆”让聂玉书带着嫁进大魏皇室,这等于是将那落丰城变相给了大魏。 萧厌扬唇:“齐君倒是大方。” 聂煊笑了笑:“没办法,朕心疼妹妹,怜惜她一片爱慕之心,想必魏帝也不会拂了朕妹妹这满腔真心。” 见萧厌不说话,聂煊看向他身旁之人, “朕早就听闻魏后心胸海阔,是女中诸葛,当初握掌朝权更胜魏帝在朝之时,想必你也该知道朕这妹妹若是能嫁入大魏的好处。” “魏后可以放心,魏帝与你感情甚笃,玉书又是温顺谦恭之人,她入了魏朝后宫之后,只会帮你照顾魏帝陛下起居,绝不会夺魏后锋芒与你争抢主位。” “想来以魏后心胸,绝不会因善妒不容他人,就影响南齐与大魏关系。” 那南齐三公主聂玉书也是朝着棠宁盈盈一拜。 “小女只愿能伺候魏帝身旁,不求任何名分,还请皇后娘娘准允。” 棠宁瞧着聂煊兄妹咄咄逼人,聂煊更是唯恐天下不乱,一边朝着萧厌后宫塞人,一边还阴阳挑拨他们夫妻感情,她突然就觉得萧厌之前教训这人教训的轻了。 她懒懒放下手里装着热羊奶的杯子,朝着身后龙椅上一靠。 “谁告诉你本宫心胸宽广?” 棠宁声音不大,却凉意瘆人: “这整个大魏朝堂,谁不知道本宫最是小气记仇、睚眦必报,或者你抬眼问问你身边人,看他们觉得本宫善不善妒?” 坐在聂煊身旁的那些大魏朝臣都是后背发凉,突然想起皇后在朝那段时日被她支配的恐惧。 那时候她也总是这般轻飘冷淡没什么火气,连说个话都鲜少有见疾厉语气,却杀得朝中血流成河,弄得世家那些人险些被斩草除根。 他们都是连忙低头,总觉得这南齐皇帝惹了马蜂窝,果然下一瞬就听皇后满是凉飕飕的声音。 “况且,南齐和大魏什么关系?” 棠宁面色平平:“本宫记得齐君割让的那两座城池还热乎着,当初求本宫派人助你夺位时,可不是这番挤兑阴阳的模样。” “本宫命人与南齐议和,是不愿多兴战事殃及百姓民生,可不代表大魏非得与你们南齐交好。” “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没打理好,还想着送女人来抢本宫男人,你算什么东西?!” “你!” 聂煊还没开口,跪在殿中的南齐三公主就已经忍不住说道:“皇后娘娘,你怎能这般羞辱我南齐君上?!” 她望向萧厌忍不住红了眼:“魏帝陛下,我只是仰慕于您,想要伺候您身旁,您难道就这般放任贵朝皇后羞辱我等,乱两国交好?” 萧厌扬唇:“没办法,朕惧内。” 三公主:“……” “满朝皆知皇后手段,朕也怕着呢。” 萧厌笑盈盈地说完,就得了棠宁一个白眼,他伸手揽着自家小姑娘共坐于高台龙椅之上,面对满殿朝臣和使者丝毫不觉有损掩面,反而理所当然地说道: “朕虽是魏朝国君,但向来惧内,朕的皇后又最是小气眼里容不下沙子,齐君明知朕惧内,亦知皇后握掌朝权更胜朕在朝之时,如今竟还送美人陷害于朕,实在让人心寒。” 聂煊:“……” 南齐三公主:“……” 你堂堂大魏皇帝,要不要看看你说的是什么鬼东西?! 别说是使团那些人,就连魏朝那些朝臣,瞧着自家那不要脸皮搂着皇后娘娘说着自己惧内的皇帝,也都是牙酸得忍不住直咧嘴。 曹德江捂了捂脸,只当没听见。 梁广义默了默,也是撇开脸没眼看。 倒是那些个女眷夫人们震惊之后,瞧着殿中那原本高傲自得的南齐三公主脸色铁青,有些忍不住的掩嘴低笑,虽都是碍于场合压着声音,却还是让那三公主越发难堪。 棠宁睨了身旁人一眼:“三公主姝色,陛下不喜欢?” 萧厌嫌弃:“她还没朕好看。”更何况那满目压不住的野心,连棠宁半分都不如。 他拉着棠宁的手说道: “齐君心眼儿不好,撺掇那女子觊觎朕美色,妄图挑拨朕与皇后关系,朕觉得这两国邦交不要也罢。” 下方聂煊脸色已不是铁青足以形容,就连南齐那些使臣也都是慌了神。 谁都没想到这威名赫赫的魏帝居然是个惧内之人,而且众臣面前连半分脸面都不要,他们原是想要送公主和亲,虽有几分挑拨魏朝帝后的心思,但更多是想要结联姻之事保南齐安稳。 可如今魏帝居然一口否了,还说出不要邦交的话来。 聂煊身旁一名南齐老臣连忙起身:“魏帝陛下误会,我们陛下绝无挑拨您与魏后之意,只是想要与大魏结秦晋之好……” 萧厌:“你们未曾听闻,朕曾立誓终生只皇后一人?” “这…” 听是听过,也知道魏朝帝后感情极深,可这当皇帝的哪能真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更何况男人的誓言,听听也就算了,特别是位高权重的,那美人儿放在跟前哪有能不偷腥的? 只说这些话只敢在心里嘟囔几声,南齐那老臣极为委婉。 “魏帝陛下乃是大魏之主,有几个姬妾也属正常,您爱重皇后娘娘,总也要为皇家子嗣繁衍着想……” “你们齐君倒是三宫六院,也没见生几个活下来的。” 萧厌上下扫了聂煊一眼,“朕可不像是他,又蠢又毒,还不守男德。” 聂煊拳心一握:“你!” 那老臣连忙一把摁住自家陛下的胳膊,怕他暴起后当真和魏帝撕破了脸,他们如今还在大魏皇宫呢,这魏帝就是个不要脸的疯子,万一真一刀将他们砍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聂煊忍了又忍,才压着怒气说道:“朕本是一片好心,想要让两国结秦晋之好,不过魏帝既然不愿,那此事就此作罢,朕往后再替玉书寻如意郎君就是……” “慢着。” 聂煊刚想开口让三公主回来,就被棠宁出声打断。 第1000章 聂煊沉着脸:“魏后还想要如何?” 棠宁淡声道:“本宫虽不喜有人觊觎陛下,但也怜惜三公主求嫁之心,她今日当朝与我大魏示好,若就此离去必遭人诟病,也会有人说我大魏不近人情。” “倒不如这样,本宫成全了她,我大魏皇室人才济济,德行样貌出众的儿郎无数,其中不乏有能与贵国三公主匹配之人。” “就比如,纪王……” 她朝着人群中一指,端端落在纪王脑袋上。 纪王身子一歪手里酒水泼了出来,脸都青了,他刚想起身说话,就听棠宁话音一转: “纪王府中的次子,年方二十,尚未迎娶,容貌端方,为人也是谦和有礼,他是陛下堂弟,是正经的皇室血脉,匹配三公主正好。” “本宫和陛下欲封他为郡王,迎娶三公主之后单独立府,这样既能全了公主求嫁之心,也能成全齐君保我两国邦交之谊。” “纪王叔以为如何?” 纪王原以为这不要脸的侄子又要往他脑袋上塞人,如今听说不是自己,哪怕遭殃的是自家儿子,他也狠狠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起身。 “微臣自然愿意,能为两国邦交尽一份力,是犬子的福气。” 反正只是一个不怎么出色的儿子,就当送出去了。 他府中还有好几个。 聂煊和那齐国三公主却是脸色难看的紧,他们要的是大魏皇妃的位置,要的是将人送进魏帝后宫,可如今却只是一个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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