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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之子,还是个不能承继王位的次子。 哪怕封了郡王,也是个无权无势的废物。 那三公主急声道:“我不要,皇兄,我不嫁了。” “不嫁?” 一直安静的萧厌陡然脸色一沉:“你把我大魏当成什么?!” “是你们南齐想要送人过来,亦是你们皇帝想跟我大魏结秦晋之好,方才殿上言辞凿凿想要求嫁,如今朕的皇后费心费力替你择好人选,你却不嫁?” “怎么,你们是在戏耍于朕?!” 殿中气氛陡然凝滞,隐有刀剑出鞘的声音。 南齐三公主吓得花容失色,聂煊也是面色紧绷,对上萧厌突如其来的变脸,南齐那些使臣都是吓得齐刷刷起身,之前说话那位老臣急声道: “魏帝息怒,我们绝无戏耍之意,只是两国联姻毕竟是大事,三公主身份尊贵……” “我朝郡王就不尊贵了?” 萧厌神色漠然:“你是看不起朕的王叔,还是看不起我大魏皇室?” 见南齐那些使臣面面相觑,他脸染寒霜, “既然诸位看不起我大魏,还故意借联姻之事屡番挑拨,践踏朕与大魏尊严,那先前与南齐所定盟约就此作罢,往后大魏与南齐也再无任何情谊。” “来人……” “魏帝陛下!!” 眼见着萧厌说翻脸就翻脸,殿中那刀剑出鞘声音更大,南齐朝臣脸都白了连忙何止出声,其中一人更是扭头看向聂煊压低了声音急声道: ’“陛下,咱们不能与大魏闹翻……” 聂煊登基不过半年,又刚逢叛军作乱谋逆,朝中尚且还乱着,大魏刚打过北陵朝中疲衰固然不好连番作战,可南齐又何尝不是。 更何况魏帝凶猛,魏朝大军又刚得北陵正是气势正盛时,如果真打起来南齐根本打不过。 聂煊瞧着身旁纷纷使着眼色让他先行服软的几个使臣,又看向四周围拢手持刀剑的大魏禁军,他狠狠咬了咬牙,开口说道: “朕无贬低大魏的意思,也绝无毁两国盟约之意。” “南齐诚意与大魏交好,既然魏后道纪王之子出众,那他与朕妹妹的婚事,朕自然没有异议。” “皇兄!” 南齐三公主眼圈通红,难以置信望向聂煊,聂煊却只是侧过头避开她目光:“我南齐三公主愿嫁给纪王次子,以保两国邦交之谊。” 上首萧厌听闻聂煊的话后,脸上寒霜消退:“既然如此,那婚事就尽早办了吧。” “三公主携重礼出嫁,我大魏自不会寒酸,封纪王次子谢青临为瑞郡王,赏城东郡王府一座,其爵位三代不降,他与三公主成婚之事交由礼部、司礼监操办。” “孔洵,潘喜。” “臣在。” 孔洵和潘喜连忙走到殿前。 萧厌说道:“你二人与纪王一起,好生操办此事,十日内让瑞君王与三公主完婚。” “臣遵旨。” 萧厌吩咐完之后,才看向聂煊:“朕如此安排,齐君可有异议?” 聂煊咬了咬牙:“没有。” 棠宁在旁笑了笑:“本宫就说,南齐与大魏友邻而居,齐君怎会对大魏生下作心思,如今三公主觅得良婿,本宫也替你欢喜。” “你眼下可是娇客,又是本宫与陛下弟媳,自不便居住在人多眼杂的驿馆,从今日起你便留在宫中,大婚之日从永昭宫出嫁,本宫会备一份厚礼,以全两国情谊。” 南齐三公主白着脸。 棠宁又看向聂煊:“两国联姻是大事,齐君身为公主兄长,与本宫和陛下往后也算是姻亲了。” “这几日三公主待嫁之身必定不安,齐君便也留在宫里吧,待公主出嫁之日也好以兄长身份送她出嫁,至于其他南齐使臣,想来要替公主准备出嫁之物,本宫和陛下就不留了。” “待公主大喜之日,本宫和陛下再与诸位同饮。” 殿中人听着这番话都是安静极了,南齐那些人更都是脸上僵硬。 说什么留在宫中待嫁,兄妹情深安抚,说来说去不过是变相圈禁,这大魏皇后话里话外让他们准备出嫁之物,就差直接说让他们备好好之前的嫁妆,待到三公主出嫁那日来“赎”他们陛下。 他们原本打算是以一城换大魏皇妃之位,只要将人送上魏帝床榻多少能换回一些好处,若将来三公主能诞下魏帝之子得宠于圣前,也不是不能图谋其他。 可是如今倒好,皇妃没了,赔了个公主进去,连带着那嫁妆里的落丰城也被人盯上,偏偏他们如今人在大魏,联姻又是主动提及,就算想要反悔都不行。 南齐那些人脸上跟死了人似的难看,棠宁则是温柔浅笑着望向其他人。 “今日盛宴,又逢三公主与瑞郡王定下亲事,本宫与陛下甚是欢喜,我大魏向来一视同仁,也愿与他国结盟交之好,不知可还有其他人想要与南齐一样,本宫定会成全。” 胡宝宪面色一僵,坐在他身旁的两个蛮族女孩儿齐刷刷地垂着脑袋,假装没听到。 西疆使者席间原本瞧热闹的女子也是神情专注地看着席间漂亮的杯盏,仿佛上面有花儿。 棠宁见状有些惋惜:“本宫还想着能尽一尽地主之谊,可惜了……” 席间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总觉得皇后娘娘这句可惜,是在感叹没有那不长眼的人上前,好让她继续剥削。 …… 有了聂煊和南齐的“下场”在前,接下来的宫宴就格外的顺利,棠宁刚才春风化雨间扒皮抽筋的狠辣震慑住了所有人。 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外邦使者,无人再敢对她不敬,也没有人敢再怀疑她与萧厌关系。 宴席过半,棠宁便提前退场,萧厌陪伴她一起出了大殿。 身后歌舞饮宴声四起,推杯换盏间还能听到高呼笑声,没了他们二人在场,殿中少了束缚越发热闹起来,而殿外夜色浓浓,灯火通明。 萧厌提着灯笼与她走在长街之上,棠宁身上披着他的大氅。 两旁朱红宫墙高耸,道边的石灯里明烛光线昏暗,身前的灯笼被风吹得来回轻晃着,将二人落在地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你怎么给阿窈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怎样?” “国之重器,太贵重了。” “咱们的女儿生来尊贵,就算再贵重的名字也都承受得住,况且这名字和封号是我寻过心灯帮忙算过的,他说咱们的女儿非常人,用这名字正好。” “只是这样?” 萧厌挑眉:“不然呢?” 棠宁侧头看了他一眼,明明说着谎话,却总是一本正经,就如同当初鹊山初见,他明明温柔入骨却总是一副凶狠冷戾的样子故意吓唬她。 棠宁拉着萧厌的手,指尖温暖炙热:“阿兄,等我好些了,便将女院开起来吧,我想选拔一些有能力的女子,让她们有机会如同男儿一样活于世间。” 萧厌点头:“好。” 棠宁:“我知道世道难变,非我一人之力企及,可总能做些什么让女子活的更容易些,等过上几年过世道好些了,说不定女子也能试着科考。” “好。” “这段时日总在永昭宫里闷着,骨头都懒了,等明日阿兄带着阿窈陪我去积云巷住几日吧,到时候让何伯给咱们做个锅子,我想吃涮肉了。” “好。” 棠宁毫无边际地说着话,萧厌在旁声声应着,无论她说了什么,他都轻声道“好”,明明冬夜寒凉,冷风刺骨,可他满是纵容的温柔却驱散了昏沉夜色让她满目繁花。 萧厌突然被人拉着停了下来,感觉到身前的人将手挤进了自己掌心。 “阿兄。” “嗯?” 萧厌以为她冷了,大掌轻握着就想要替她取暖,却不想女孩儿突然扑进了他怀中。 “怎么了,可是累了,我背着你走……” “我心悦你!” 萧厌所有的话都被唇上突如其来的温软断掉。 棠宁踮着脚靠在他身前,略带着凉意的吻落在他唇上,厮磨间喃喃低语。 “我欢喜你。” 不是一见钟情的冲动,亦不是随口道来的誓言,是日夜相伴生死互依的沦陷,她曾经以为自己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的绝望便再难动情,可当这个人是萧厌,她依旧义无反顾。 棠宁从未有过的庆幸着,庆幸鹊山之上能够遇到萧厌,遇到如璀璨骄阳将她拉出深渊的救赎。 她很喜欢很喜欢他,喜欢到哪怕余生未知,前途未明,也愿意倾尽全力与他携手白头、 百年之后,阖棺而葬。 从此日月是他,风雨是他,四季轮回皆是他。 第1001章 初秋的天还留着夏日未曾散尽的燥热,鹤唳堂的地下温泉池子里水波来回轻荡。 棠宁用力咬着唇,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四周石壁回响,泉水溅落池边,身前贴过来的身躯燥热至极,烫得她忍不住颤抖,汗珠顺着淌下来时落在颈边。 明明已经成婚好几年了,可她依旧有些难以承受萧厌的火热。 棠宁有些难耐地旋身踢了他一脚:“你快些……” “快不了。” 水声猛地掀起,喉间声音破碎。 棠宁如同江上小舟,被风浪撞的魂都快散了,又似纤弱藤蔓,极尽所能的攀附着驰骋沙场的男人,每次力竭朝后退去时都被拉了回来,被他长臂缠绕着不肯让脱落半分。 眼前浑浑噩噩时,棠宁只有一个念头,她前两日就不该心软答应撇下阿窈跟萧厌回积云巷“小住”,这才住了三日而已,她人都快要没了。 等明日,明日一早她就回宫…… 念头刚起,下一刻就被萧厌狠狠冲碎。 池子边的瓜果早就摔落各处,那石壁上照明的灯烛将他们影子拉得长长的,棠宁只觉头脑空白时,猛一扭头就瞧见那影子上伏身的男人像极了饿久出笼的豹子,疾驰间恨不得撕裂一切。 …… 棠宁是真的生气了。 从鹤唳堂的温泉池子里出来便一言不发,跃鲤台下的她最爱的锦鲤团团跃起,她佯装不见,身边桌上摆着茶饮半点不沾,那张莹润白皙的小脸板着,整个人窝在贵妃椅上闭着眼谁也不理。 萧厌自知自己太过贪吃,又是替她揉腰按摩,又是甜言蜜语,好不容易低声下气将人哄的说了话,棠宁只道要吃西珏楼的点心,萧厌为了“赎罪”马不停蹄地亲自去买。 等回来时,跃鲤台边的人已经逃之夭夭。 月见坐在马车里,瞧着气哼哼的主子说道:“娘娘,咱们就这么走了,不跟陛下说一声吗?” “说什么说!。” 棠宁没好气的揉着腰。 她和萧厌大婚六年,寻常感情早该从最初的热烈激情变成相濡以沫的平淡,可是萧厌对她的兴致不仅丝毫未减,反而还一年比一年旺盛,除了当初刚生下阿窈那两年他还有所收敛,后来从秦娘子口中得知她身子已无大碍,这人便越发肆无忌惮。 大魏休养生息了四年,三月末时跟南齐打了一仗,萧厌带兵出征一去就是四个多月,等回京时就格外的缠人。 棠宁数月不见也想萧厌,对于欢好之事自己也喜欢便也纵着他,可谁知道这一纵就一发不可收拾,那宫里寝殿、书房,议政之处,御花园的水榭、观星台处处都是痕迹,宫人虽不敢多说但棠宁却羞得不行。 前几日好不容易消停,萧厌说他想起初识时的情形想回积云巷住几日,她满心欢喜地来了。 哪成想,比宫里更过分! 那宫中还有个机灵古怪的阿窈与萧厌争宠,隔两日便会霸占着她将萧厌“撵出去”,如今撇下孩子出了宫,他连半点顾忌都没有,恨不得拉着她溺死在那床榻之上。 棠宁一想起早间被骗着泡温泉后发生的事情,就羞得忍不住闭了闭眼。 “不许告诉他,咱们去灵云寺拜拜佛去。” 棠宁哼声说完后,就忍不住朝着引枕上一靠,低声抱怨着:“都怪他,腰好疼。” 她哼哼唧唧时,如同熟透的桃子似的身子因斜靠着时曲线毕露,比起五年前尚显稚嫩的模样,如今二十来岁的棠宁身形丰润玲珑,纤细腰肢之上是被衣裳紧绷的圆润,别说是男子,就是月见瞧一眼都忍不住脸红。 月见轻咳了声,熟练取了药出来:“那奴婢替娘娘揉揉?” 棠宁懒散瘫下来,月见替她揉着腰,外间赶车的暗卫驾着马车走的不算太快,马车平稳间时不时能听到旁边车马路过的声音。 棠宁有些昏昏欲睡:“你这手法都快赶上花芜了。” 月见说道:“奴婢特地跟她学的。” 花芜大半年前就嫁人了,嫁的是跟着她屁股后面追了四年多的沧浪,那家伙什么手段都用尽了,最后还是苦肉计将花芜骗回了家,听说成亲那一日戚小侯爷认了花芜当妹子,喜宴上跟沧浪斗酒喝的酩酊大醉。 沧浪早在五年前便领了官职,花芜嫁给他后就成了官妇,棠宁放了她出宫,但是花芜却依旧还将自己当成永昭宫的人,每隔一段时日便会进宫探望,有时还会小住一两日。 棠宁生产后身子受损养了很长一段时日,这按摩的手法便是花芜特地学来的,以前她在宫中时,时常替棠宁按摩,离宫后这活就交给了月见,月见怕自家主子不适特意跟花芜学过,加上这大半年来时常用着,自然就越发熟练了。 棠宁有些迷糊地问道:“阿窈这几日是不是在他们府里?” 月见“嗯”了声:“应该是,前两日陛下悄悄带着您出宫后,公主追了出来,陛下带您躲着她没让她寻着,荣国夫人和薛娘子又不在京中,公主便领着人去找花芜了。” “沧浪先前得赏时有个城郊的庄子,临山靠水风景极好,后山又能够狩猎,花芜他们带着公主出城去玩儿了。” 棠宁皱眉:“花芜不是有孕了吗?阿窈那小家伙闹腾的很,让人多看着些,别闹着花芜。” 月见笑着道:“娘娘放心吧,沧浪和天青他们跟着去了,钱娘子这两日也带着傅小公子和钱家那三个孩子在庄子上,有他们陪着小公主,闹不着花芜。” 钱琦月嫁给傅来庆后,旁人都称她一句傅少夫人,唯独永昭宫这边私底下依旧叫她钱娘子。 棠宁闻言有些疑惑:“阿月姊姊也去了?” 月见憋着笑:“奴婢听说是因为傅家那位夫人想要给小傅大人纳妾,将她娘家表侄女险些塞进了小傅大人的床,钱娘子一气之下寻了两个倌儿转头就塞进了傅夫人房里,这事被傅大人撞见闹了起来。” 钱琦月脾气大,嫁人之后也依旧还如从前,半点都不服软,傅来庆自然是向着自家媳妇,奈何傅家那两口子占着长辈身份。 傅老夫人月前回了傅家老宅去参见侄女婚宴,府中没她镇着,两边闹起来险些没将房梁顶都给掀了,傅家那两口子闹不过钱琦月,又被傅来庆这个儿子教训,就撒泼打滚的四处说傅来庆“不孝”、“逆子”。 钱琦月也怕坏了傅来庆前程,影响他仕途,索性就带着女儿还有三个侄子出城“散心”,凑巧遇见沧浪他们便跟着去了庄子上。 棠宁听着月见说着傅家那些事情,有些皱眉道:“傅家这两人当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可不是。”月见嘀咕:“早前傅老爷子没了,傅家眼见着不如从前,他们还算收敛着,如今小傅大人得陛下看重又入了六部,眼见着前程一片大好,他们便张扬起来。” “之前傅夫人放印子钱就差点连累小傅大人,要不是小傅大人那边得了消息早早止了源头,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如今她又想着给小傅大人塞妾室,娘娘您说她到底怎么想的?” 那钱娘子可是钱家的女儿,顶上父亲是户部尚书,三个哥哥无一不是权臣新贵,私下更是皇后娘娘手帕交。 旁的人家若是娶了这媳妇,见其与自家儿子恩爱高兴都来不及,不说讨好也会处处礼待,偏傅家这两个奇葩,恨不得将人往死里得罪。 也亏得钱娘子不是个肯吃亏的,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也不曾为此迁怒小傅大人,否则要真是那种气性小憋着怨气的回娘家告一状,就算有曹家帮扶着,小傅大人也得栽了大跟头。 那钱家就能让他吃尽苦头。 棠宁眼中有些嫌恶:“那两个就是个蠢的。” 她抱着引枕动了动身子,想着傅家情况,傅老夫人年岁大了,这两年身子也不大好,她恐怕管不住她那儿子儿媳了,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若哪一日傅老夫人撒手人寰,那两人仗着长辈身份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棠宁微眯着眼:“你去把这事儿跟曹公透个口风,让他想办法找点事,把傅珉送出京城。” 傅珉没什么本事,但也是入了朝的,身上领着官职,他但凡安分点给他找个差事出京也不是不可以,可关键以傅珉的性情,棠宁怕他出京外任在地方闹出乱子反倒惹了祸事。 不过那人眼高手低,想要寻个错处不是难事,找个借口将人送出京城,那傅夫人随夫一起,傅家也就能消停了。 月见点头:“奴婢知道了,晚些时候就办。” …… 马车慢悠悠地走着,等出城上了官道后速度便快了起来,可是等到灵云寺时天色依旧擦黑了。 寺中的僧人对棠宁已然熟悉,就着夜色辨认出她时,主持慧方亲自来迎。 “不必惊动寺中,本宫只是想来礼佛小住两日,别叫外人知晓。” “那皇后娘娘可还是入住甘霖院?” 当初陆执年假借灵云寺藏匿后,寺中便将所有格局变化了一次,如禅语院这等单独的院子重新修葺改名之后并入了客院,如今与东厢客院相连,白日里会有僧人巡视。 棠宁点点头:“可以。” 慧方恭恭敬敬将人请进寺中,避开其他人送入东厢甘霖院,怕外间人不知轻重打搅到贵人,命寺中武僧将附近看守起来后,这才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棠宁本就疲惫着,坐了一路马车更是腰酸背疼,被月见伺候着洗漱完沾着床榻就睡了过去。 月见守在里间睡在小榻上守着皇后,夜色过半时,门外动静突然惊醒了她。 “谁!” 月见倏然从小榻上翻身而起,抓着袖中短刃就朝着进来的人挥了过去。 “是朕。” 萧厌一身露气躲开袭击,露出脸来。 “陛下?” 月见满是惊讶,她脸上防备松懈下来,连忙跪下:“奴婢不知是陛下前来,方才有所冒犯,还望陛下恕罪……” “朕知道,你护着皇后无罪。” 萧厌听到里间像是被吵着了传来翻身的声音,他挥挥手压了月见请罪的事,朝着她说道:“你先下去吧。” “可是……” 月见有些迟疑地瞧了里面一眼,皇后娘娘之前还抱怨陛下呢,可是萧厌却没等她说话已经抬脚朝着床边走了过去,她见状只能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等房门闭上,萧厌就看到床上已经睡着的人,她团着被子抱在怀中,人缩在角落里。 似是睡的不太安稳,她眉心轻皱着,呼吸也有些重。 萧厌脱了身上披风长靴,又将沾染了夜露有些湿润的外衫退掉,等身上只着干净里衫后才躺到了床上,长臂一伸将角落里的棠宁捞进了自己怀里。 熟悉的怀抱和温度让棠宁眼睫颤了颤,还没醒过来时就下意识喃喃。 “不要了…” 她好困。 棠宁嘟囔着时,人却寻着温度缩进了他怀里,脑袋靠在他颈窝上蹭了蹭。 萧厌见状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拉开她的揪着自己衣裳的手,将人搂紧了些,低头亲了亲她额间说道:“睡吧,不闹你。” 第1002章 寺中檀香有安眠之效,清晨寺中早课钟声响起时,棠宁才从睡梦中醒来。 腰间的大手让她愣了瞬,抬头就发现自己躺在萧厌怀里,不似胡闹时的“凶狠”,也不似平日里待人疏漠,此时睡着时他眉眼温顺下来,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鸦羽似的长睫在眼下落上一层阴影。 棠宁伸手碰了碰,又摸了摸他挺阔的鼻梁,等手指落在萧厌唇边时,便被突然含住。 指尖被轻咬了下,她连忙缩回,就见刚才还睡着的人醒了过来。 “你醒了?” “再不醒,阿宁这眼神都快要将我吃了。” 哪怕老夫老妻,棠宁也是忍不住脸上发烫,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要脸皮?” 这里好歹是佛寺,她可干不出那“亵渎”神佛的事情,况且他们二人之间馋肉的从来都不是她。 萧厌被骂了半点不恼,只将人拉进怀里凑近亲昵:“要脸皮还是要幸福我还是分得清的……” “闭嘴。” 棠宁挡了他一下嗔怪:“起开。” 推开肩头的脑袋,拒绝如同大狗想要撒娇的萧厌,棠宁扯着衣裳盖住方才被拉开的地方从床上起身:“你什么时候到的?” 萧厌懒散靠在床头:“昨天夜里,晌午时宫里传信有些事儿回去处理了一下,等办好赶过来时瞧着你睡的熟便没叫你。” 棠宁早知道自己去哪儿瞒不住萧厌,她也并非真打算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她如今身份不比寻常,大魏这几年越发强盛,但因为太过强盛明面上打不过便多了许多想要走歪门邪道的路子的,而她这个皇后,还有阿窈这个独一份的魏帝子嗣便成了许多人眼里能够拿捏萧厌的软肋。 棠宁不会贸然什么人都不带便出去涉险,哪怕身边明面上只有月见他们,私底下随时跟着的暗卫少说十数,有他们在,萧厌能知道她去处并不奇怪,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棠宁走到一旁坐着,伸手梳着披散长发,身上寝衣滑落时,颈间腕上都有些暧昧红痕。 “咱们都出京了,宫里交代了吗?” “放心吧,有纪王和曹德江他们,少一两日早朝不碍事。” 萧厌如今对朝堂掌控远非从前那些帝王,他算起来并不勤奋,原先的日日早朝被他废除,如今能三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就已是不错。 但他懂得“知人善任”,也对身边那几个看重的每一个都用的是淋漓尽致,累的是他们,萧厌这个帝王格外闲适,但是朝中上下安稳得很。 棠宁嗔怪:“你小心压榨的过分了,哪天他们撂挑子。” 萧厌说道:“不怕。” 他又不是那种舍不得的人,既让马儿跑,又舍得给马儿吃草,而且虽然画饼但大多都落到了实处,纪王和曹德江他们虽然嘴里抱怨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儿的。 萧厌半点都不怕他们会撂挑子。 见棠宁想要挽发,萧厌起身走到她身旁,熟练的接过梳子。 动作轻柔的将她长发梳顺,又如同往日一般挽起成髻,可等青丝全部撩起来时萧厌才发现遮不住她颈间痕迹,他低咳了声,又将头发放了下来。 “怎么了?”棠宁疑惑。 萧厌面不改色:“近日天凉,且又是在寺中,不必绾全髻,试试别的。” 他说话间只取了棠宁一半青丝绾起成髻用发簪固定,另外一半垂落下来,放几缕落在身前,刚好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棠宁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寺中清简屋中并无妆台,她也瞧不见什么不对,只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你怎么将它带出来了?” 这并蒂莲木簪还是当初在积云巷时萧厌亲手雕出来的,早年她还没进宫那会儿时常佩戴,后来进宫之后用得上的地方不多便好生收藏了起来,没想到萧厌会带出宫。 萧厌说道:“不是之前那支。” 棠宁诧异,伸手取下来仔细看过才发现不对,当初那支桃木并蒂莲簪雕工“粗糙”,哪怕竭力打磨也瞧得出来上手的是初次雕簪的人,可手中这支虽然瞧着像,木材却是上好的紫檀木,而且并蒂莲也雕的更加精致活灵活现。 棠宁仰着头问:“你什么时候雕的?” 萧厌说道:“前些时候,怎么样,喜欢吗?” 棠宁“嗯”了声,摩挲着那并蒂莲有些爱不释手,萧厌见她欢喜模样轻笑:“这么喜欢,那我回头再替你多雕几支……” “哪就要你多做了,有这一支就很好。” 棠宁让萧厌替她将簪子重新插回了发间,心头本就不多的气恼的散了个干净,她主动旋身抱了抱萧厌腰身: “咱们许久没来灵云寺了,陪我出去走走吧,再去宝明殿上炷香。” …… 甘霖院占了寺中东厢边角,当初扩建重修时移摘了几株银杏和菩提树过来。 秋日银杏叶已经泛黄,时不时有几片顺着风吹落,倒是那株菩提树枝干粗壮,分出的枝干朝着四面八方生长蔓延,错横交错的枝干仿若成了一株撑开的大伞,几乎高过了房屋屋顶。 此时那菩提树上冠梢上依旧绿叶层叠,丝毫不被秋意侵染。 棠宁和萧厌站在树下仰头时,明媚阳光从树梢缝隙倾洒下来,让人忍不住微眯着眼。 “这树好像又大了些。”棠宁说道。 萧厌目测了一下:“是大了,当初南境的人将这树送进京城时还以为会养不活,没成想栽在这灵云寺里倒是长得极好。” 这菩提树京中少有,又传言是佛教圣树,本是南边临海一小国送来的“贡品”。 当初这树送进京城时就极为庞大,其他地方不好栽种,后来索性送来了灵云寺,那会都想着这树“长途跋涉”送过来怕会养不活,可没想到不仅养活了还长得这般好。 萧厌伸手比画了下:“就这长的架势,再有个几十年的,指不定能将半个灵云寺都纳进去。” 棠宁带着面纱与萧厌一边闲聊一边朝外走着,外间守着的僧人瞧见二人时都是面露惊讶,有些迟疑着是否要上前护卫,直到萧厌摆摆手,又有缙云带着几人跟随着,那些僧人才纷纷退去。 这寺中前来上香的大多都是女眷,那些身份尊贵的有许多都是在宫中见过棠宁的,反而对于身为皇帝鲜少与官眷接触的萧厌不怎么见过。 棠宁他们出来时刚好赶上早课结束,遇到了不少人,可因着二人大大方方,且身边有侍卫隔着不曾靠近,不少人瞧见萧厌二人时虽然惊讶于那男子容貌出色,倒也没将他和皇帝联系上,更不会有人想到他身边梳着半髻,穿着素色衣裙蒙着面纱的女子会是宫里的皇后娘娘。 二人闲话时模样亲昵,所有人都只以为他们是哪家权贵人家的小夫妻前来上香的。 棠宁和萧厌去了宝明殿上了香,又在寺中转了转,等回甘霖院时已过了晌午。 桌上摆着寺中斋饭,棠宁吃了两口便放了筷子。 萧厌皱眉:“不喜欢?” 棠宁懒洋洋的:“也不是,就是没什么胃口。”之前苦夏,她很长一段时日都多用瓜果蔬菜不进肉食,等着秋来时她倒是突然馋肉了,寺中的素斋做的不差,只是棠宁如今被养的挑嘴的很。 “我不饿,你吃。” 棠宁窝在椅子上跟猫儿似的,窗边阳光打进来照得她微眯着眼。 萧厌见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窗边垂下来的风穗,像极了打盹的猫儿用尾巴拍打着自个儿催眠,他被脑海里想出来的画面逗笑,惹的那边棠宁睁眼睨了过来:“笑什么?” 萧厌扬唇:“没什么,你困了就睡一会儿。” 棠宁睡了个午觉醒来太阳已经西斜,发现萧厌不在屋中她有些诧异,问过月见说他出去了,棠宁虽然有些好奇倒也没追问,自个儿留在房中翻着从寺中借来的佛经,等外间天擦黑时,萧厌才回来。 一进屋中便拉着棠宁出去。 “干什么?”棠宁疑惑。 “带你去个地方。” 萧厌揽着她腰也没走正门,绕到后寺院墙边腾身便抱着她翻墙出了院子一路直奔灵云寺后山。 夜风吹得山间林叶飒飒,棠宁瞧着周围林子越走越密,她眼底好奇更甚,不明白萧厌大半夜的带着她出来做什么,又瞧着周围寂静无人脑子里甚至闪过一些不太健康的东西。 棠宁拧了萧厌一下:“这深更半夜的,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萧厌拉着她停了下来:“到了。” 棠宁抬眼,就见不远处林中空地上燃着火堆,缙云领着两名暗卫守在火堆旁,而火堆上挂着个锅子里面炖着什么,旁边的架子上挂着两只……烤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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