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险,快别站着了,过来坐……” “不必了。”棠宁这次谁的脸都不给:“我和钱姊姊落水之后身子不适,想要回去休息了,就不打扰四皇子妃和禄老王妃、长公主小聚。” 文信侯夫人连忙道:“我和嫦儿送你们出去。” 棠宁点点头,扶着钱绮月就直接朝外走。 这一次,谁都没敢拦着她们。 等她们从雅间顺着通道到了楼梯那边时,就看见下方傅来庆他们满眼焦急的瞧着这边,等她们下去之后,几人就立刻围了上来。 “棠宁,没事吧。” “县主,你和钱小娘子可还好?” 棠宁没理会宋瑾修,只是朝着傅来庆,还有他身旁的青年点了点头低声道:“我和钱姊姊都还好,只是有些事情得劳烦傅大人和这位郎君跟我们去一趟棠府,不知二位可否方便?” 傅来庆连忙道:“方便的。” 齐澄自然也没有异议。 宋瑾修看棠宁与傅来庆他们说好,领着人就朝外走,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搭理他,他眼底流露出晦涩,上前半步:“棠宁……” “宋郎君有何事?” 一句宋郎君,让宋瑾修脸色发白。 “方才湖边,我也瞧见有人动手。” 棠宁皱眉看了宋瑾修一眼:“你想要什么?” 宋瑾修苦涩:“我在你眼里,是半点好都不剩了吗…” 他曾是她是兄长,是自幼与她一起长大的情分,可在她眼里却只觉得连他想要护着她也是想要跟她交换利益。 见棠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说话,眼里满是疏离淡漠,宋瑾修只觉得心头那丝苦涩朝着四肢百骸蔓延,整个人都像是被泡在了苦水里:“我没什么想要的,只是刚才恰好看到了撞你们下湖那人的脸,你们若要寻人,我可以帮你们……” 棠宁见他说的不像是假的,而且刚才宋瑾修也的确就在湖边,眼见着周围不少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她打断了宋瑾修的话说道:“既然看到了,那烦请宋郎君也去一趟积云巷,有什么话到了再说。” 宋棠宁他们走了之后,楼上乐阳长公主就阴阳怪气起来:“不愧是萧厌那阉人护着的人,仗着陛下青眼几分,连王婶的脸面也不给。” “说的她好似给了你脸一样。” 禄老王妃是性子直,不是蠢,若说刚开始被当了刀子,这会儿也已经回过神来,她一句话让得乐阳长公主脸色铁青,这才冷声道:“我还想着好端端的,你乐阳突然邀我过来赏什么月,原来醉翁之意是那宋棠宁和钱氏女。” 乐阳长公主脸色微变:“您说什么呢,我只是见王婶在府中无趣,才特意邀您过来热闹热闹……” “行了!” 禄老王妃冷沉着脸起身,雅间里桌凳本就倒了一地,她看了眼脸上肿的不成样子的安嬷嬷,满眼阴沉:“你有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禄王府从没得罪过你,你却想拿老身当刀,乐阳,你好得很!” 她不爱跟朝中那些官眷往来,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是皇家一些人。 乐阳特地邀她来城西赏月,说是今夜映荷湖边格外热闹,又说她约了文信侯府夫人还有她们府中那位二娘子,禄老王妃想着府里嫡出的孙儿也该说亲事了,这才跟着过来想要看看,后来凑巧又遇见了四皇子妃。 可谁想到! 禄老王妃狠狠看了乐阳长公主一眼,目光落在四皇子妃身上。 “叔祖母…”四皇子妃轻声上前:“您别误会长公主,她怎会故意害您。” “是不是误会,她清楚。” 禄老王妃深深看了眼四皇子妃,仿佛要将她看透似的。 邀她的过来的,是乐阳长公主,可是激她动怒教训那宋棠宁二人的,却是眼前这个温柔贤惠的四皇子妃,可事后她却一口就否了所有事情,将安嬷嬷推出来顶罪,自己半点荤腥不沾。 偏偏一旁的乐阳却好像根本没反应过来,见四皇子妃面不改色只是轻蹙眉心像是困扰,禄老王妃嗤笑了声,这皇家的人果然都是会作戏的,她懒得提醒一旁狂怒自大的乐阳长公主,直接挥袖。 “我们走!” 第332章 “她嚣张什么!” 乐阳长公主被禄老王妃下了脸后,也是气得慌。 她找这老家伙过来,本来是为了能给宋棠宁一个下马威,借着她的口将今夜“落水救人”的事情坐实,逼着失了清白的宋棠宁嫁进长公主府。 乐阳长公主都想好了,只要她儿子将人从水里捞出来,哪怕只是碰着一星半点,都要借着这老东西的嘴将事情闹的人尽皆知,逼着宋棠宁入府,可如今倒好,人倒是落了水了,可是她儿子跟府里那几个没用的东西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原本捞不着宋棠宁,能笼住钱家那女娘也不错,可结果一个都没落着。 那两个女娘出水之后干干净净,身边连半个男人的影子都没有,乐阳长公主当时就差点气厥过去,后来宋棠宁落了她的脸,她想借着禄老王妃教训教训她,可谁知道那老东西连两个小女娘都压不住,险些还被反咬一口。 早知道她何必找她过来! 乐阳长公主抬脚朝着身前砸落在地上的茶盏一踢,那杯子“砰”的撞在门前台阶上:“她一把年纪说话没分寸被人抓了把柄,如今倒有脸怪起本宫来了,叫她一句王婶,她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四皇子妃险些被杯子碎片溅到,被婢女护着时眼底闪过抹厌恶:“您别动气,老王妃也是被宜阳县主她们下了脸面才会迁怒于您,不过说起来今夜也是奇怪,好端端的,宜阳县主她们怎么就落了水了。” 乐阳长公主脸色一僵。 四皇子妃却仿佛没瞧见她神色继续:“女儿家本就不易,这么多人瞧着她们落了水,县主和钱小娘子也是吃了苦头。” “长公主是不知道,前些时候那穆都尉家的女娘只是因为坏了马车被困在城外一夜未归,就险些被闲言碎语逼着绞了头发当了姑子,要不是县主她们身边带了会泅水的丫鬟,这夜里乱糟糟的,湖里又掉进去了那么多人,她们要是被谁家男儿不小心救了,那才是麻烦大了。” “县主和钱小娘子也是落水惊惧,您就别与她们计较……” 乐阳长公主掐着手心眼神飘忽了瞬,有些不知道四皇子妃这话说的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既是懊恼府中那些人办事不力,又怕今夜的事被人瞧出什么来。 好在四皇子妃好像真的只是随口感慨了一句,说完就朝着她面露歉意。 “本是想来散散心,谁想着闹出这般事来,我得先回去了。” 似是怕乐阳长公主误会,她解释了一句:“再过几日就是中元了,灵云寺那边要办盂兰盆会,往年母后会率官眷前往诵经绕坛,可今年父皇迁怒母后,她怕是出不了宫。” “祭祀之事须得心诚,正好我也要替我亡母点盏长明灯,所以得先回府去准备一二,就不陪姑母赏月了。” 四皇子妃朝着乐阳长公主行了个半礼就先告辞离开,乐阳长公主没有拦她,只是微皱着眉呢喃:“盂兰盆会…” 旁边长公主府的人以为她不知道,连忙解释:“那盂兰盆会听说每年都有,以前皇后娘娘的确会带着宫人前往诵经,京中好些人家也都会趁着那一日前去祭祀亡人。” “亡人…” 乐阳长公主眼神微亮。 那宋棠宁不就是父母双亡,当初她之所以跟宋家闹起来,也是因为去灵云寺祭奠生母,被宋家那冒充庶女的外室所生的小贱蹄子,打翻了她娘的长明灯? 这段时间宋棠宁除了去荣晟书院,就一直留在积云巷里居府不出,无论是谁家宴请都一概推拒,就算想要找机会接近宋棠宁都不行,今夜好不容易见着人却计划落空。 乐阳长公主正懊恼着,没想着这转眼机会又送上门来。 灵云寺,可比京中更好动手。 今夜事出匆忙,布置不够周全,如果真能引着宋棠宁去了灵云寺,到时候她必不会再错过机会。 佛前勾引男子与人苟且,可比落水污了清白要严重的多,到时候别说是给她正妻,就算只是给她个妾,她也不得不应,否则就只能一根白绫吊死她自己。 乐阳长公主屡次被棠宁扫了颜面,对她早已不如当初那般看中。 若是能拿侧室身份绑住了宋棠宁,她儿就还能再寻一门靠谱的亲事,如能拿下钱家那般身份的女娘,可比宋棠宁一个没爹没娘的女子要有用的多…… 乐阳长公主眉心皱了起来。 只是,该怎么让宋棠宁去灵云寺? …… 夜景阑珊,众人出了映荷湖畔,周围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棠宁谢过文信侯夫人袒护,与她们母女二人告别之后,就领着钱绮月等人回了积云巷。 周玉嫦见自家母亲忧心忡忡,有些疑惑:“母亲,您怎么了?” 文信侯夫人拧着眉:“今夜这事,怕是有蹊跷。” 周玉嫦疑惑:“什么蹊跷?” “你不觉得,棠宁她们落水又遇到我们,太巧合了?” 文信侯夫人望着棠宁他们马车离开的方向,总觉得棠宁她们落水怕是有隐情,还有乐阳长公主和四皇子妃她们,刚才言语挑拨鼓动禄老王妃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原只是以为寻常小聚,可谁能想到居然出了这么多事情。 早知道,她就不该顾忌着乐阳长公主的身份,带着嫦儿赴她的约。 周玉嫦脸色微变,隐约明白母亲的意思,她眉心轻皱低声道:“要不要提醒棠宁她们?” 文信侯夫人摇摇头:“她恐怕已经察觉到了,要不然刚才在悦来楼就不会直接动手,我会让人跟荣玥说一声,这事情你别管,往后离乐阳长公主还有四皇子妃都远一些。” 她顿了顿:“禄王府也是。” 那个禄老王妃往日名声不错,虽然重规矩了些,却也大多讲理,可今日之后,文信侯夫人才知道她骨子里刻着皇室的骄傲。 脾气严苛不说,轻易被人当了刀子,这种人家不适合他们侯府,也不适合玉嫦,联姻之事也不用考虑了。 第333章 棠宁不知道文信侯府和禄王府原本要说的亲事告吹,她只是脸色沉凝带着一行人回了棠府。 等下了马车踏过府门时,棠宁突然朝着身旁月见吩咐:“今夜的事情别告诉阿兄,他伤势未好不能挪动,别叫他担心。” 月见只愣了一瞬,就面不改色:“京中的事情,瞒不过督主。” “那就等瞒不住了再说,交代府里谁都不许去打扰阿兄。” “督主若是问起……” “我自己去与他解释。” 周围几人听见棠宁主仆对话,谁都没有多想。 萧厌救驾身受重伤世人皆知,他们只以为棠宁是不想让萧厌操心才让人瞒着他,再多也只是觉得棠宁体贴,惟独宋瑾修忍不住胸口拥堵。 哪怕不止一次见过棠宁和萧厌亲昵,见她如同往日待他一般亲近那阉人,可他依旧难以释怀。 明明那句阿兄是该叫他的,明明他才是棠宁兄长,可如今她待一个外人都比他要亲近。 酸涩翻涌时,宋瑾修强压着心绪跟着众人进了棠府。 花芜她们见着棠宁和钱绮月换了衣裳,薛茹身上也有擦伤,都是吓了一跳。 “女郎,你们这是怎么,怎么受伤了?”花芜急声问。 棠宁说道:“出了点意外,让人去取些冰块过来。阿茹,你先去上药。” 薛茹却难得倔强:“我没事,等一会儿再上药就好。” 今夜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担心。 棠宁对上她眼神,想了想也没强求让她离开。 花芜匆匆忙忙取了冰块回来,棠宁这才让她们都退下去后,等一边包着冰块替钱绮月有些红肿的脸上冰敷,一边才朝着傅来庆说道:“刚才在湖里情急之下伤了傅郎君,你可要先跟府里的人去换身衣裳上点药?” 傅来庆本就穿着深色衣裳,这一路跟着过来一声不吭,谁都没瞧出来他居然受了伤,此时听到棠宁的话,其他几人才诧异看了过来。 钱绮月按住棠宁替她冰敷的手就想起身:“傅来庆,你受伤了?” 傅来庆摇摇头:“没有。” 见钱绮月皱着眉头一个劲儿的看他,齐澄也是朝着他身上打量,他故作轻松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当时本来就在水里,县主力气不大,只是胳膊划破点皮,真的没事。” “倒是刚才在悦来楼那边,县主和钱小娘子怎么跟禄老王妃她们起了冲突,还与她们动了手?” 钱绮月一听禄老王妃几个字就气得慌,捂着脸说道:“谁知道她们吃错了什么药,好端端的拦着我们不让回府,过去后又上来就给我和棠宁下马威,我和棠宁落了水,谁见了不得照拂几分,可那个禄老王妃居然拿着我们没跪她就朝着我们动手。” “也就是姑奶奶在水里被人算计脱了力,要不然我非得狠狠抽那个安嬷嬷几鞭子……” 说起鞭子,她伸手朝着腰间一摸直接摸了个空,顿时气哼哼的鼓着脸。 她好不容易才寻来条顺手的鞭子,没想着被先前那两个王八蛋拽落在湖里了。 简直气死她了! 傅来庆闻言就觉得不对:“禄老王妃虽然重规矩,可不像是为了这么点事就会跟人动手的人。” 棠宁说道:“有人挑唆,自然就会。” 宋瑾修闻言脸色微变,他仔细想着今夜的事情沉声说道:“你们今夜落水不是意外,先前湖边我瞧见是有人故意撞了你们,那人撞完之后立刻就混进了人群之中,而且你们落水之后又有男子刻意靠近,这恐怕是早有人设好了局,想要坏你们清白。” “你幼时学过泅水的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要是你和钱小娘子一起落入湖中不得自救,再当众被那两个男子从湖里捞起来,刚巧又撞上出来赏月,性情严苛、重规矩的禄老王妃……” 其他几人闻言脸色都变了。 齐澄坐在一旁微眯着眼:“宋大人是说,做局的人跟禄王府有关?” 傅来庆皱眉:“不对,要真是禄王府做局,禄老王妃怎么会蠢得亲自来揭穿这事,既得罪了人又留了把柄,而且禄老王妃最重规矩,她不像是会用女子清白来算计县主她们的人。” “你的意思是,禄老王妃是被人当了刀?”齐澄凝声道。 花厅之中一时沉默,薛茹捂着胳膊一声不吭,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阴沉,而宋瑾修他们猜到真相,也是心潮起伏。 禄老王妃是刀,那设局害棠宁她们的人是谁? 棠宁坐在一旁,淡声说道:“长公主府曾跟铖王府议亲,意将驸马族中嫡出女娘嫁给谢寅,后因铖王府谋逆不了了之,数日前,乐阳长公主突然提起此事,跟姨母说想要换亲。” 几人闻言都是瞪大了眼。 “她想换谁?”宋瑾修问。 棠宁讥讽:“我。” 钱绮月“唰”地跳了起来,抓着脸上冷敷的冰块就砰地一声砸在桌子上:“她脑子进水了,居然想拿谢寅的婚事换你?那狗东西早就已经回了陆家,她怎么不找陆家去换,凭什么找你,她是瞧你好欺负呢?!” 傅来庆和齐澄也都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乐阳长公主是不是疯了,这种念头她怎么敢起的? 棠宁嘲讽,可不就是见她没爹没娘没宗族庇护觉得好欺负,先前落水的时候她还心有怀疑,不知道今夜这出到底是冲着她还是冲着钱绮月来的,可当看到乐阳长公主还有四皇子妃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宋瑾修气的紧紧握拳:“所以乐阳长公主是换亲不成,就起了歹心,想要毁你清白逼你下嫁?”他满脸怒色:“她怎么敢?!” 钱绮月眼里冒着火:“那老虔婆!” 见她起身就想朝外冲,傅来庆连忙横身一挡:“你干什么?” “我找她算账,她差点害死我和棠宁!” “不能去。” 傅来庆擒着她手臂:“有人撞你们落水的事情只有宋瑾修一人看到,那撞你们的人跟水里的人都没找到,你就这么去了长公主府根本没有证据,到时候不仅讨不回公道,还会被乐阳长公主反咬一口。” 看钱绮月气的凤眼怒红,他低声说道: “她是长公主,本就占着身份,若无实证污蔑皇亲是大罪,而且你和县主在水中被男子亲近的事绝不能外传,虽然那二人没有得手,可是流言似虎,要是传扬出去有人借机无中生有,只会毁了你们清誉。” 钱绮月闻言又气又恼:“那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能。” 一旁的宋瑾修冷然开口:“你和棠宁不好寻她麻烦,别人却可以。” “乐阳长公主拿禄老王妃当刀,若只是悦来楼里挑唆几句,让禄老王妃出头也就算了,顶多是生些嫌隙,可要是禄老王妃知道她险些被人利用毁了棠宁和钱小娘子,让禄王府跟萧督主还有钱家结怨,她岂会善罢甘休。” 禄王府好歹有个为国捐躯的老王爷,禄老王妃在宗亲里地位也极高,她想要教训乐阳长公主多的是办法。 傅来庆难得跟宋瑾修意见一致:“他说的对,这事你和县主都别出面,让钱尚书或是萧督主派人走一趟禄王府,自然有人会找乐阳长公主的麻烦。” 钱绮月沉着俏脸,显然有些不甘心。 棠宁开口:“沧浪已经带人围了映荷湖边,未必抓不住动手的人。” 况且,她总觉得今夜的事情才只是开始。 以乐阳长公主的性子,一次算计不成,她未必会罢休,在加上暗地里还有个陆皇后,四皇子妃今夜出现在那里总不会是巧合。 如果乐阳长公主的算计她落水的事情,有四皇子妃和陆皇后一份,那她们在旁撺掇着,这种无耻手段绝不会只有这一次,而且经历今晚上的事情,棠宁也隐约猜到陆皇后想要什么。 她垂眸面露讥讽,陆皇后为了四皇子可真是殚精竭虑,居然把心思打到了她头上。 陆皇后真当她好欺负?! 棠宁眼底露出抹狠色,没跟几人提起陆皇后的事,也没将猜测出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们,她只是朝着几人说道: “宋郎君既然看到动手那人的长相,就先让人画了肖像,暗中搜寻,还有突然爆炸的烟花,总能找到线索。” 钱绮月闻言嘴里愤愤:“别叫我找到证据!” 几人知晓落水真相后,心情都算不得好,棠宁安抚住了钱绮月,见夜色已深就让人送她回了钱家,傅来庆和齐澄也没久留。 出了棠府,傅来庆唤住气冲冲的钱绮月。 “干什么?” “今夜的事,你别冲动…” 钱绮月原是想要一句话怼回去,可突然想起先前在水里傅来庆好歹救了她一命,她抿抿唇说道:“我知道!” 她又不傻! 钱绮月顿了顿,才瞧着傅来庆还有些湿淋淋的衣裳:“刚才在湖里,谢谢你救我。” 傅来庆说道:“不用谢,不过刚好遇见了,换作是谁都不会见死不救。” “那不一样,反正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以后有事你尽管开口。” 钱绮月伸手朝着他肩膀上就拍了两下,等收回手后就直接说道:“我得先回去了,还得找我爹告状去,让他给我和棠宁出头,你也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小心着了风寒。” 傅来庆应声:“好。” 见钱绮月钻进马车离开,傅来庆眼神还一直落在越来越远的马车之上。 齐澄站在傅来庆身旁,幽幽出声。 “刚好遇见,换成谁都不会见死不救?” 他伸手就朝着脸色僵住的傅来庆胳膊上拍了一爪子,见傅来庆疼的一哆嗦,脸色苍白。 齐澄满目幽怨:“傅郎君,你可真是大义。” 也不知道是谁,瞧着人家钱小娘子落水,跑的比狗都快。 那跳进水里都不带打眼,越过那宜阳县主,直接就朝着人家游过去! 傅来庆神色微僵:“我与她们二人都是旧识,而且当时情况危急,县主又会水,我只能挑她……” 齐澄顿时气笑:“是吗,原来你跟钱小娘子没什么,害我误会,既然你们没什么,那我回去之后就让我娘去钱家提亲。” “咱们俩亲如兄弟,你救了你未来嫂嫂,等我们成亲之后,我定会带着你嫂嫂好好谢!谢!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 原本还淡定的傅来庆瞬间急了,他连忙拽着齐澄:“不行。” 齐澄挑眉:“不行什么?” 傅来庆:“……” 他被盯得吞吞吐吐半晌,见齐澄扭头想走,他拽着人道:“你不能去提亲!” 齐澄闻言顿时冷笑:“哟,傅郎君急了?” 狗东西,装啊!! 傅来庆:“……” 他满面通红,耳根子发烫,瞧着齐澄那满是嘲笑的眼神,半晌恼羞成怒一巴掌糊在齐澄脑袋上:“反正你不能娶钱绮月!” 第334章 棠府门前灯笼高悬,傅来庆嘴里的话说出来后,脸比灯笼还要红上许多。 齐澄见他羞恼样子“啧”了声:“怎么,憋不住了?” 傅来庆瞪他。 齐澄对于好友倾慕钱家女娘的事情倒没多恼,他对于钱绮月欣赏居多,更多也只是觉得二人家世性情合适,并非是非她不可,况且傅来庆能找到喜欢的人,他只会觉得替他高兴。 只不过调笑了几句之后,齐澄还是朝着傅来庆正经说道:“你既然喜欢人家,干嘛不让府里去钱家提亲?”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钱家女娘早就及笄,若非钱家人疼她,以她的年纪早该嫁为人妇了,况且钱夫人替她相看的可不只是我一家,我能为着咱们多年情谊退让,旁人可未必让你。” 钱宝坤握着户部,钱家又是岭南望族,京中想要跟他们结亲的人家多了去了。 他不娶,多的是人想娶。 钱夫人总能在那些人里找到合适自家女儿婚嫁的人。 齐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语重心长:“你要是真的喜欢人家,就早些下手,让老夫人去钱家提亲,可别等着其他人捷足先登了再去撬人墙角,到时候缺德不说,曹公知道了也得打断你的腿。” 傅来庆一巴掌拍掉肩膀上的爪子,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谁撬墙角了!” 他只是之前没察觉到自己心意。 从未喜欢过人,一头栽进宜阳县主那里,铁树还没开花就被掐了个干净,他以为自己时常留意钱绮月,只是因为她是宜阳县主的朋友,可是今日她们二人一同落水,他眼里却只有钱绮月,傅来庆这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对钱家那只骄矜漂亮的小孔雀动了心。 齐澄撞了撞他:“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你今儿个可是她救命恩人……” “你别乱来!”傅来庆连忙警告:“钱家的事情我有分寸,你别掺和坏了她名节!” 他顿了顿,才朝着齐澄说道:“你回去后记得跟伯母说,别跟钱家议亲了,免得将来闹了误会,还有……” “还有?” “你让伯母帮我打探一下,钱夫人都相看了哪些人家…” “扑哧!” 齐澄顿时忍不住喷笑出声,见傅来庆脸上涨红,满眼羞恼,他越笑声音越大,最后捧腹几乎站立不住。 眼瞅着棠府下人朝着这边望过来,傅来庆恼羞成怒地捂着他嘴,将人强行拽进了马车里。 …… 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宋瑾修却在棠府多留了片刻,他低声与月见不知从何处找来的画师,将夜里看到冲撞棠宁她们的那人面貌说了一遍,就眼看着那“画师”很快便在纸张上画出几张人像来。 “宋大人看看,可是他们当中谁人?” 宋瑾修上前看着画纸,脸上逐渐变化,片刻他指着其中一人说道:“这张,跟那人有个六七分相似,只是他眼角更长一些,下颚稍宽。” 那画师寥寥几笔,画像上的人神情就变了。 宋瑾修压下低头震惊:“就是他,他个头不高,身材偏胖,穿着粗布短衫,跑起来时有些驼背。” 月见记下来后就朝着一旁吩咐了句,很快就有人上前将画好的人像送了出去,交给还在外间搜查的沧浪,那画师也朝着棠宁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这头宋瑾修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忍不住看向棠宁:“你身边几时得了这般好的画师?” 棠宁神情淡淡:“不是我的人,是枢密院那边的,阿兄他们探案查人是常事,自然有描绘人像的高人。” 原还惊奇的宋瑾修脸上僵住。 棠宁朝着一旁月见看了一眼,月见便捧着一盒东西上前:“今夜多谢宋大人仗义出手帮了我家女郎,这是我家女郎前些时日得来的金花澄泥砚,便当作今日谢礼赠与宋大人,还望宋大人笑纳。” 宋瑾修难以置信地看向棠宁:“我帮你不是为了这些东西,今夜见到你也不是故意设计,我只是偶然见你遇险怕你出事才追了过去,我没有想过其他……” “我知道,但礼不可废,我与宋大人早无瓜葛,你帮我,我自然要谢你。”棠宁沉静。 宋瑾修脸色忽白:“棠宁,你当真要跟我分得这般清楚,我是你阿兄,你连半点都不肯信我?” 棠宁侧头看他那副难以接受的模样,既有不解也觉得好笑。 她跟宋家闹成这个样子,既有上一世仇怨,宋家也因为她家破人亡,外人都知道他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可是为什么宋瑾修却依旧能够装作无事,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张嘴朝她说出“阿兄”二字? 棠宁瞧着宋瑾修的脸突然轻笑:“宋大人,我信不信你重要吗?”见宋瑾修张嘴想要说话,她扬唇:“听闻你府里前些时候办了喜事,宋大人也得人举荐入了圣上的眼。” “宋大人如今不受宋家拖累,当是青云直上、前程似锦,何必纠结于过去?” 宋瑾修嘴唇一颤,原本所有想要开口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他手指笼在袖中指节都握的发白,望着身前眼神清冷的少女只觉得浑身透着寒意。 宋姝兰的事情,她知道了。 她知道他拿宋姝兰换他在朝中前程…… “棠宁,你听我解释,宋姝兰她……” “宋大人不必跟我解释,宋姝兰是你妹妹,如何安置她前程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我不喜欢你拿过去说事,也讨厌欠你人情,还是宋大人觉得这一方砚台不够还你今夜所做?” 棠宁朝旁开口,“月见,再去库中取些东西过来。” 月见作势就想转身。 宋瑾修紧抿着唇断声道:“够了,你不必羞辱我,这砚台我收了就是!” 月见捧着那锦盒上前。 宋瑾修伸手接过之后,抓着那盒子的手都泛白。 哪怕早就知道眼前这女孩儿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宋棠宁,她早就不会像是以前那般对他轻言细语,唤他“阿兄”,可是宋瑾修依旧觉得心口闷疼。 那些突生的记忆让他愧疚羞惭,他想要弥补,想要告诉她他不会再像是以前对她,可是她再也不会信他。 第335章 宋瑾修用力抓着手里的盒子,垂眼遮住眼底苦涩,待再抬头时脸色依旧苍白,人却平静下来。 “乐阳长公主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他看着棠宁沉声开口:“你用不着骗我,乐阳长公主的事情你显然早就知道,她今夜害你不成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你刚才跟钱小娘子他们说话时,像是遮掩了什么,是不是今夜还有其他人害你?” 棠宁挑眉:“你想知道?” 宋瑾修沉眼看着她。 棠宁哂笑:“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前几天四皇子借口探望阿兄,来府上时纠缠于我,跟我表达倾慕之情。” 宋瑾修脸色瞬变。 “皇后娘娘因为陛下训斥失了六宫之权,四皇子早前失了世家助力,几次三番丢人现眼又权势大跌,他应该是看上了我手中的荣晟书院,四皇子妃今夜巧遇乐阳长公主,又提及我对皇后忘恩负义之事,想来也算不得什么意外。” 棠宁说完之后,就看着脸色铁青的宋瑾修:“宋大人的好奇心是否满足了?” 她端起茶杯, “天色已暗,月见,送宋大人出去。” 月见上前朝着宋瑾修行礼:“宋大人,请。” 宋瑾修想要说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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