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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目张胆的为难陛下,也不敢在朝中跟他对着来,可用着“规矩”二字,仗着尊长身份,时不时的“好心”提醒陛下和娘娘几句,再故作亲近实则讨嫌的说些身份之内却让人不想听的话。 那些个宗亲惯来是会软刀子磨人的,他们也不跟陛下闹,明面上更是支持着陛下这个谢家正统,大是大非上也不从不被人抓着尾巴,可就是这种不见血却又膈应人的软刀子才最让人恶心。 偏偏陛下还不能与他们较真动手,否则就是帝心凉薄,无情无义。 花芜说话间想起那几个老王妃先前跟娘娘说过的话,就忍不住直翻白眼。 “奴婢瞧着那些人就是闲得慌,娘娘您就是做的再好,他们也能挑出刺来,您今儿个都累了一日了,太皇太后也准了您不去磕头,您就休息休息。” 月见在旁也是说道:“花芜说的是,太皇太后不会为难娘娘的。” 太皇太后本就是和善性子,对陛下和娘娘又极为疼爱,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子如何,也明白陛下他们的婚事本不必办的这么匆忙,就连登基大典也是从未有过的仓促。 “她老人家知道您和陛下是因为她的身子,为了全了她心愿才赶在今日行礼,娘娘若执意过去伤了身子,太皇太后知道了才会心中歉疚。” 棠宁闻言想起那个清醒时格外慈爱的老人,歇了过去的心思,只是…… “秦姊姊这几日一直都在太皇太后宫里?” 月见点头:“秦娘子时时守着。” 棠宁忍不住眉心轻蹙,眼底带上些担忧。 太皇太后的身子本就是靠汤药强行吊着,可哪怕用尽了所有灵药她也依旧一天天衰弱,能让秦娘子这般寸步不离地守在身旁,意味着皇太后恐怕是真的没多少日子了。 若是太皇太后去了,阿兄他…… 花芜在旁轻声道:“娘娘,您没事吧?” 棠宁垂眸:“没事。” 生死离合本就是人生常态,再厉害的人也难以阻挡,她不愿在还没发生时便提早难过让人忧心。 没再说太皇太后的事情,棠宁只朝着身旁二人吩咐。 “去取些吃的过来,我有些饿了。” 御膳房的人早就在外间等着,里面吩咐下来之后,不过片刻就有人送了吃的进来,棠宁用了一些之后,便让人都退了下去,而她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实在无聊,便去一旁的博古架上取了本游记回来。 等萧厌从外面回来时,瞧见的就是靠在床边睡着的棠宁。 “陛下……” 跟进来的宫人刚想出声,就被萧厌挥手拦住,他扭头看了眼花芜轻声吩咐:“去抬热水过来。” “是。” 宫人退了下去,萧厌走到床边,瞧着棠宁身旁洒落在床上的游记,他嘴里轻笑了声,等转瞬瞧见那凤冠边缘压在额上留下的红印时,萧厌笑意收敛忍不住有些心疼地伸手。 棠宁迷糊间只觉头顶什么东西被取掉,她睁眼时就瞧见萧厌拿在手里的凤冠:“阿兄……” “累了?” 棠宁“嗯”了声,昨日本就忙了一整天,夜里因着今日大婚的事又忐忑了许久,等好不容易入睡了,没多久就被叫了起来梳妆打扮,从五更不到一路折腾到了现在。 她方才本是想要看书提提神的,可谁知道没翻两页就睡了过去。 第776章 手边的游记已经不见踪影,头上有些压人的凤冠也落在萧厌手中,棠宁只觉头上都轻松下来,人也清醒了些。 “我睡着了?”她嘟囔一声,“什么时辰了,朝臣都走了吗?” “还没。” 萧厌顺手将凤冠放在一旁,然后继续去替她取头上剩下的珠钗。 “宫宴那边还在继续,有人管着,我留在那里朝中那些人也不敢放开了饮乐,倒不如索性离开,让贵太妃留在那里照应着就是。” 萧厌口中的贵太妃,就是当初的昭贵嫔。 废帝被囚禁之后,新帝登基,原本废帝那些后宫之中的妃嫔,有子嗣皆是迁往西林苑荣养,或是跟随开府的子嗣接回各自府中,而未有子嗣的宫妃则是全部被送往清妙庵修行。 昭贵嫔本该被送往宫外,萧厌也曾私下允诺会让其“假死”更换身份从此远离宫廷自由生活,但她却出言拒绝,执意留在宫中幽居西林苑。 萧厌只能特意封其为贵太妃,如今是整个宫中除却太皇太后和棠宁之外,她便是最尊贵之人。 太皇太后病重难以起身,今夜帝后大婚便是昭贵太妃出面操持,萧厌对她十分放心。 棠宁听闻萧厌提起贵太妃,神色怔了下轻声道:“我听说前两日贵太妃病了,怎么突然操持起宫宴,她身子受得住吗?” 萧厌轻声道:“她身子本就没有大碍……” 棠宁惊讶:“那怎么?” 萧厌:“她是因为闵蘅。” 棠宁听闻“闵蘅”二字疑惑了片刻,撞上萧厌漆黑眼眸,半晌才像是想起什么恍然说道:“那个闵蘅就是阿兄之前说过的那个人?” 萧厌“嗯”了声。 昭贵嫔本家姓许,身世经历极为坎坷。 她生母本是医家之女,及笄后嫁于青梅竹马的世交之子,二人成婚之后恩爱非常,第二年便生下了个女儿。 那许夫人温柔慈爱性情极好,许郎君更是温润如玉疼爱妻女,一家三口日子过的极为幸福,可却因为他们一时心善救了不该救的人,许夫人那张过于出众的容貌惹了他人惦念,结果满门遭祸全家惨死。 那一场横祸来的太过突然,山匪洗劫了许家上下,掠夺财物见人就杀,许夫人带着年幼的女儿侥幸逃出之后被人一路追杀灭口,眼见着没命之时,曾经被许家夫妇救过的那人如同天神下凡救下他们母女。 那人不仅带人绞杀了贼匪,更以回报当初救命之恩为由,将母女二人接回府中小心照料。 那男子模样俊逸,一身清贵,他自称是京中商户之子,家中殷实却一直未曾娶妻,他对母女二人温柔以待,处处小翼,就连年幼的许家之女也仿佛如亲生骨肉照拂。 他对许夫人起了男女之心,却一直紧守分寸从不逾矩。 许夫人对亡夫情深从无改嫁之心,那人也从不强迫,足足照拂母女二人两年有余,直到后来一次意外二人有了肌肤之亲,那人又诚恳求娶,发誓绝不纳妾更将许家女儿当成亲生骨肉,许夫人这才答应下嫁。 二人成亲拜了天地之后,时隔一年生下一个男孩儿,年幼的许小娘子感激继父于危难相救,于落魄照拂,虽未曾改姓,却一直将那男人视若亲父。 可直到她弟弟五岁之时,一个嚣张跋扈的妇人突然找上门来,她才知道她那个自称不喜旁人从未成亲的“父亲”早在十余年前就已经有了家室。 他根本不是什么商户之子,而是高高在上的永勤侯。 他从不是那个救命恩人一见倾心的专情之人,他府中妻妾十余个,就连嫡子、庶子都不止五指之数。 许夫人从行过嫁娶之礼拜过天地的正头娘子,变成了人人喊打勾引贵人,被人私藏在外养着的外室,她的儿女也成了见不得光遭人唾骂的外室子。 世人对女子本就苛刻,那永勤侯夫人找上门时更将她母亲拖出去任人打骂,撕碎了衣裳当街百般羞辱,承受不住的许夫人当场触柱而亡。 事后许家姐弟被强行带回永勤侯府,弟弟只活了三日就“失足”溺水而亡,年少却貌美的许小娘子更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贱人之女。 那个曾经在她母亲面前许下山盟海誓,对她百般疼爱的“父亲”仿佛一夕间褪去了往日伪装,他没了慈爱,没了温和,在失去了对许夫人那张容貌的新鲜之后,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永勤侯。 他对于许夫人母子的死坐视不理,对于许小娘子被人折磨冷眼旁观。 许小娘子想要替弟弟报仇,被侯夫人发现抓住时,侯夫人曾询问永勤侯如何处置她时,他也只不过一句冷漠的“随你”就挥袖而去,任由那年少女娘险些被活活打死。 后来,许小娘子才知道,那个男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救命恩人,而是带给他们所有噩梦的罪魁祸首。 他早在被她父母救下时就对她母亲的美貌起了垂涎之心,在许家养伤期间更是对于一掷千金豪爽大方的许家夫妻生了贪婪。 他觊觎许家富足,想要强夺人妻,所以命心腹之人扮作贼匪洗劫许家,再将自己变成了光鲜亮丽的救世主,为的不过就是遮掩所做之事,让她母亲对他动心满足他的私欲。 整个许家因他而亡,她父亲祖母也全都死在他手中。 那个男人将整个许家当成了他戏耍的玩意儿,将她母亲当成了自己的猎物,害的许家家破人亡,还满心愉悦的享受着她们母女的“感激”。 他看着她们自以为遇到良人盼望着美好未来,他则是暗地里将她们当成了天大的笑话,就连那侯夫人也一早就知道了她们的存在,将许夫人当成在外伺候夫君的妓子从不放在眼里。 直到弟弟逐渐长大,侯夫人与侯爷因为一些事情起了口角,那侯夫人为了让侯爷知道她依旧能掌管府中上下,想要拿捏永勤侯才找上门来,故作突然发现她们,一口一个“外室”生生逼死她母亲。 第777章 那永勤侯夫妻将许夫人母子三人当成了他们之间彼此较量的工具。 没人在意许氏孤儿寡母的死活,她们的命于那二人来说更如蝼蚁,觉得有趣时便留着取乐,无趣了便随意舍弃。 当时还只有十四岁的许小娘子得知真相后险些崩溃。 她杀了那个男人,毒死了侯夫人,将侯府嫡子生生溺亡,最后一把火烧了侯府,险些让整个侯府上下都替她父母亲人陪葬。 事后许小娘子趁乱逃出,等侯府之人灭了大火找到已经断气的永勤侯时,才发现他死状极为凄惨。 不仅身下那物事被人剁掉,心口也被人活生生剖开,身上的血流了满地,因为挣扎身后更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或许因为死的太惨,到断气都未曾闭眼,后来经仵作验尸之后才知永勤侯是活活流血而死。 事情一出,满城哗然。 永勤侯府活下来的人闹着要抓罪魁祸首千刀万剐,外间也是盛传许小娘子“弑父杀亲”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许家女娘被官府追捕时本已存了死志,不愿落于侯府之手想要自我了断,谁知动手之前撞上了贺家大房之子贺昭和皇长孙谢宸安。 贺昭怜惜许小娘子凄苦将人救下,而那时年仅七岁的皇长孙谢宸安也是一腔正义满心热血,跑前跑后替那满身伤势的女娘出头。 二人搜寻证据替其洗刷冤屈,将本该因谋害勋爵而判斩刑的许家女娘改为流放,并派人护送她一路到了流放之地。 此事过去三年,贺家和东宫就相继出事,谢宸安逃亡数年改名萧厌重回宫廷时,当年曾有过几面之缘的许家女娘也回了京中,成为安帝颇为宠爱的昭美人。 彼时二人第一次见面,萧厌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多年前那个浑身是血,满目仇恨的许家女娘。 他观察许久,察觉昭美人暗中接触太子旧属,私下调查往事,确定她无害以后才以贺家旧属的身份接触于她。 她助他在宫中立足,让萧厌入了废帝眼前夺得权势。 萧厌则助她越过宫中其他妃嫔,一步步坐上贵嫔之位,成为宫中皇后、四妃之下最受废帝宠爱之人。 二人明面上从无往来,实则昭贵嫔是萧厌在宫中埋藏最深的暗桩,也正因此,那日废帝联合废太后设局陷害时,她才会屡屡回护棠宁,不惜置自己于险境。 至于萧厌口中的那个闵蘅,是昭贵嫔尚在闺阁还未染上人命时就心悦之人。 二人彼此倾慕,后来更曾定亲,可当知晓她生母是人外室,闵家第一时间便退了这婚事。 昭贵嫔本就艰难,这退婚更是雪上加霜,而更让她痛苦的是,从她母亲出事,到后来杀人潜逃直至流放,闵蘅都始终未曾出面。 这些事情便成了她心底拔不去的利刺。 萧厌将棠宁头上的饰物全数取下,青丝垂落下来时低声说道: “贵太妃一直以为当年闵蘅薄情寡义,闵家落井下石,却不知道大表哥和我之所以能够遇到她,全是因为闵蘅豁出性命拦车跪求。” 那时候所有人对她弃如敝履,指责她弑父杀亲残忍歹毒,永勤侯府次子为了爵位和名声更联合族中施压,想要将她施以剐刑。 永勤侯府势大,又与世家姻亲,闵家对其避之不及,怎肯愿意为她一人冒险,所以强行退了婚约,锁了闵蘅不准他踏出房门半步。 可闵蘅违背了闵家之意,强行闯了东宫銮驾,拦了他和大表哥,他生生受了杖刑却苦苦哀求让他们救许家女娘一命,更愿为许家女娘以命担保,许家是受人迫害。 贺家和东宫插手之后,保住了许家女娘,但永勤侯府罪魁已经身死,余下之下爵位被贬受了牵连,闵家因此得罪侯府和世家。 闵蘅被他父亲命人杖责打的血肉淋漓,关在府中足足一月都下不了床,以至于昭贵嫔发配离京之日他也未曾送行。 萧厌说道:“闵蘅因为贵太妃欠了贺家人情,又感念东宫之恩,所以当初父王和贺家出事时想要替他们昭雪而得罪谢天永惨遭贬黜,闵家上下都发配出京,直到前些时日闵家昭雪归京之后,贵太妃才知道当年实情。” 棠宁说道:“贵太妃是因为知道了实情才会生了病?” 萧厌“嗯”了声:“她怨恨闵蘅多年,如今却知恨错了人,后来阴差阳错避开了闵蘅派去寻她的人,又辗转进了宫中。” “闵蘅这些年一直未娶,孤身一人,她终究觉得亏欠了闵蘅。” 棠宁迟疑了下:“贵太妃对闵蘅还有情吗?” 萧厌摇摇头:“不知道。” 闵蘅对她肯定是有情的,否则不会多年不娶,可贵太妃对于闵蘅还有没有情,连萧厌也说不清楚。 要说有情,他许诺让她假死离宫去和闵蘅重新开始,或是去过她想要的生活,却被贵太妃一口拒绝,她宁肯留在西林苑里老死宫中,也不愿意离开半步、 可要说是对闵蘅无情,她却又因为知道当年之事积郁在心大病了一场,整个人瞧着都添了忧愁之色。 棠宁闻言眉心轻蹙。 萧厌见状轻笑了声,伸手揉了揉她额上被凤冠压出的红印。 “好了,贵太妃有她自己的想法,不管她跟闵蘅如何都只能由她自己决定,旁人替不了他们。” 他说话间靠近了几分,神色专注。 “小海棠,今夜可是你我大婚之夜,少想些旁人。” 棠宁被他呼吸落在脸上,回过神时就见他眼神专注灼人。 她顾不得再去想昭贵太妃的事情,方才那睡到一半的困倦褪去,有些迷糊的脑子也瞬间清醒过来。 “阿兄……” 女孩儿脸上染上了薄红,肌肤透着粉色,棠宁有些无措的伸手捏了捏被角。 萧厌轻笑了声,起身坐在她身旁朝外扬声道:“来人。” “陛下。” 之前退下去的宫人陆陆续续的进来,连带着喜嬷嬷和全福人一起。 众人进来瞧见那明红婚房内并肩坐着的帝后二人,仿佛没看到被扔到一旁的喜扇和凤冠,只陆续端着东西走到床前。 第778章 宫中礼仪行完,此时行的是民间婚俗之礼。 被挑选入宫的全福妇人跪在地上,手中捧着早就片好的薄肉。 潘喜站在一旁扬声道:“陛下娘娘行同牢礼,从此福寿同享,甘苦与共。” 萧厌与棠宁拿着银筷各取一片放入口中,片刻,待银筷放下,方才的人就退了下去,旁边有另外的宫人端着早就准备好的龙凤赤金杯上前。 “陛下、娘娘饮合衾酒,从此夫妇一体,永不分离。” 酒杯入手,二人各饮一半,再彼此交换饮完对方杯中之酒。 “结发。” 早在一旁准备好的全福人手持金剪上前,小心翼翼的从帝后二人后颈上方各取了一缕青丝,嘴里一边说着夫妻恩爱的吉祥话,一边手指灵巧的以红绳将那两缕青丝捆绑在一起,装在一旁鸳鸯交颈的荷包之中。 御前大太监潘喜捧着锦盒上前将荷包收起,一旁的花芜和月见几人才端着同心钱和五色果,朝着帐中帝后身上轻轻撒了进去,那些果子落在二人身上,掉在帐中。 待到所有礼成之后,花芜月见抱着手中喜盆跪在地上。 “贺陛下、娘娘大婚之喜,愿陛下娘娘同心合和,结缔恒永,夫妻恩爱两不疑,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其他宫人也纷纷跪下。 “贺陛下、皇后娘娘大喜!” 萧厌侧头看着脸颊羞红的棠宁,那本是冷峻的脸上弥漫着笑意。 那一句大喜不只是贺喜,更是告诉他。 他身边的小女娘从此往后便是他的妻。 “所有人,都赏!”萧厌朗声道。 众人皆是喜笑颜开。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婚仪结束之后,所有人都陆续退了出去,潘喜最后一个离开。 待到退到大殿之外,潘喜将殿门关上之后,才沉着眼低声朝着旁边人叮嘱。 “去多备些热水,还有一些好克化的吃食,御龙台这边没有陛下召唤不准任何人打搅。” “今夜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娘大喜,陛下有多在意娘娘你们也是知道的,让宫里各处的人都给杂家紧了皮子好生当值,若是有人出了差错坏了宫中喜气,别怪杂家不留情面。” 周围人连忙低头:“是,潘公公。” 潘喜挥手:“行了,都去吧,让人留意好贵太妃和朝臣那边,莫叫人生了事。” 御龙台前守着的宫人陆续离开,唯独潘喜抱着拂尘,和花芜、月见一起站在殿外。 潘喜扭头朝着二人时语气和煦了许多:“月见姑娘,你和花芜姑娘今儿个也忙了一整日了,这夜里天也冷,你们不如先去侧殿里休息一会儿,陛下娘娘这里杂家守着?” 月见瞧了眼紧闭的殿门点头说道:“好,那这里就麻烦公公了,若是娘娘这边要用人了,我们再过来。” 二人去了偏殿,潘喜立在殿前。 横廊之下禁卫看守,远处隐约还能瞧见走动的宫人,殿前寒风吹过时,那挂着的灯笼来回轻晃着,红光笼罩之下整个御龙台都染上了喜气。 寝殿之中没了外人之后,瞬间安静了下来,棠宁不自觉的抓来抓身下被褥,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萧厌,却不想正好就撞上他朝着自己看过来的眼。 “我……” 也不知是喝了合衾酒的原因,还是屋中太热,二人目光对视时,棠宁身上不知觉间就燥热起来。 昏黄烛光下,萧厌的脸上隐隐带着笑意,黑眸专注而又灼人,那明黄龙袍衬托容颜俊逸无双,云纹锦绣的衣袍勾勒出劲瘦身形,长腿随意落在床边。 棠宁目光落在他放在一旁的手上,突然就想起昨夜看过的册子,喉间像是缺水似得发干。 她下意识咽了咽唾液,仓促低头遮掩变红的脸颊。 “今日忙了一整天,方才又吃了酒食,我先去洗漱一下……” 啊! 突然腾空而起的虚悬,让得本想逃跑的棠宁惊叫出声,她身下没了着力的地方,下意识伸手抱着萧厌脖颈声音跟着发颤:“阿兄,你干什么?” “不是要去洗漱,自然是我陪你一起,正好潘喜之前就让人备好了热水,我跟你一起沐浴……” “不要!” 萧厌话还没完,棠宁就急切出声。 “为什么?”萧厌垂眸看着怀中之人,带着几分促狭:“嫌弃我脏?” 棠宁连忙道:“不是,阿兄不脏。” 身前人身上全是松柏冷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她怎么会嫌弃他脏?只是她之前便看到那屏扇后面沐浴的地方是什么模样,方寸大小的地方,周围更是毫无遮掩。 要是萧厌跟她一起,那岂不是…… 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那册子里某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来,棠宁整个人都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 萧厌低头就能瞧见她羞得不行的样子,故意低声道:“既不嫌弃,那便一起,正好我今日也忙累一天,你帮我洗……” 他作势想要起身,就感觉到脖子上缠绕着的胳膊蓦地一紧。 “别!” 棠宁没留意到他眼中笑意,只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 她急切唤了一声后,就搂着他脖颈挣扎:“阿兄先去洗,我不用洗了,我让潘喜进来帮你……” 唔~ 唇间突然被温热堵住,棠宁话音瞬间被堵。 萧厌亲了亲她后手中一松直接将人放在自己膝上,然后抓着她后腰将人拉进怀里,有些忍俊不禁地伏在她耳边低笑出声。 “你是在紧张吗?” 湿濡热气落在耳廓,如同羽毛划过肌肤。 棠宁耳朵一点点染上红色,下意识朝后缩着想要躲避开来。 “我没紧张,我只是有些不习惯,而且接下来的事情我也不会……”她强自嘴硬。 萧厌闻言低笑:“不会吗?可当初是谁扑在我身上,说无论我怎样都可以,若非那日还在马车里面,说不定你都扒了我衣裳将我强要……” 嘴里话突兀断掉,棠宁脸上通红捂着他的嘴:“我才没有!” 萧厌喉间笑声渐大,他伸手捉着棠宁的手亲了亲她掌心。 “那昨夜的册子呢?” “小海棠看的那般专心,就没学到一些?” 第779章 棠宁蓦地抬头,瞪圆了眼满脸震惊。 她刚想说他怎么知道册子时,就感觉抱着她的人突然双手用力将她悬空一转,下一瞬床上那大红喜垫连带着喜钱果子全数落在地上,棠宁身子则是直接落在床榻之上。 萧厌就欺身而上,声音带笑。 “好学生要学以致用才行,不如让先生检查一下,若有不会的,先生教你?” “阿兄……” 红唇轻张,不待争辩求饶,就再次被人覆上。 那温热交缠时,口中呼吸都仿佛被掠夺,攻城略地的男人再无半点往日斯文克制,反而每一次探索之时都带着浓浓的欲望,一点点攻占她的香甜,仿佛想要将她吞吃下肚。 棠宁受不住的嘤咛出声,想要退缩却被拉了回来困在双臂之间,身下床铺被褥都变得凌乱了起来。 女孩儿青丝垂在枕上,呼吸急促时胸口起伏,浑身都笼罩着萧厌的气息。 二人身形交缠,不断试探着彼此,那厚重华丽的衣衫也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上,棠宁头脑晕乎乎的,双眼都迷蒙起来,只满是欢愉的承受着那些从未有过的感觉。 待到浑身发软时,她突觉身上一凉,紧随着而来滚烫的掌心让她猛地一颤。 “阿兄!” 声音短而急促,带着无所依的慌乱,棠宁下意识绷紧了后腰,用力攀着他脖颈。 萧厌顺着力道低头,温热落在她眼尾。 “别怕……” “阿兄疼你。” …… 狂风骤雨突然来袭,如海上泊舟漂浮不定。 烟雨雾气朦胧之下,那濒临绝境后又被从水中捞出来的激烈让人喘不过气。 床榻之上二人眼中只有彼此,十指相扣时莽撞着热烈着彼此交融。 仿佛得了世间珍宝,哪怕将其拥入怀中依旧一遍遍珍爱不已食髓知味,那如凶猛波涛狂涌之下,怀中人儿像失了骨头,艳红着眼角如被迫随波轻晃。 赤红的锦被乱的不成样子,青丝凌乱交错。 偶有浪涛拍打过来,酣畅淋漓之后便是极致的窒息。 棠宁死死抓着手下依附之物,细长脖颈朝后仰着,张大嘴时只觉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挣扎着松开手时,细白手指妄图勾缠那垂落床头的丝绦,却下一瞬便被人拉了回来。 “阿宁,唤我。” “阿兄……” “不对。” 萧厌低头缠磨,顺着她肩颈而下,指尖仿佛在处处点火,却又不更进一步,那求而不得的难耐让得她忍不住泪红了眼。 他仿佛引诱似的轻哄:“好阿宁,唤我。” 棠宁难耐:“元晟……” “不对。” 萧厌垂眸看着她,轻抚着她眼角:“乖一些,叫声好听的。” 棠宁难受至极,半晌才轻轻低泣。 “夫君……” 萧厌得了想听的,见她攀着自己肩头眼睛通红,那妩媚的艳色激的他眼底黑沉。 心头欲望难耐,萧厌喉间低吼了一声,抓着她后腰陡然将人抱进怀里,猛力向前时像是想要折断手中柔软,所有的炙热尽数埋没在她身体之中。 …… 御龙台内暖意盈人,外间寒风冻骨。 隔壁殿中的花芜听着正殿那边隐约传出的声音,有些坐立难安。 月见倒是沉稳,见她来回走动说道:“这么冷的天,你不好生在这儿坐着取暖,走来走去的干什么?” 花芜说道:“我好像听到娘娘在哭。” 正殿到偏殿有些距离,陛下和娘娘安寝的地方离外间更隔着一条甬道,可她刚才依旧听到隐约的哭声,这么远声音都能传出来,娘娘该不是出了什么事…… 月见刚开始听到她的话还有些惊讶,当看到花芜脸上真心实意的担忧时,直接忍不住低笑出声。 她倒是忘记了,花芜虽然曾经是国公府的婢女,但是却跟其他女郎身边的大丫头不同。 京中那些勋贵人家,府中女娘自小便会挑选近身的丫头,从知事起就有府中主母或是嬷嬷培养,女娘出嫁之前更会先行学习房中之事。 上至男女敦伦,下至照顾女娘生产,甚至是家宅之事,这样才能让她们随女娘出嫁后更好的照顾主子,协助主子管家,更有甚者女娘怀孕之时还要顶上伺候府中郎君,以免郎君在外“偷吃”。 但是当初在宋家的时候,棠宁自己就不得府中看重,长辈多番忽视不曾放在心上,更何况是教导她身边的丫头。 荣国夫人对棠宁虽然疼爱,但帝后大婚办的仓促,诸多事情繁忙,荣国夫人忙着其他自然也就忘记了叮嘱花芜这些,以至于小丫头对于这些东西一无所知。 月见有些失笑地起身拉着花芜回了火盆旁边。 “娘娘没哭。” “可我听到……” “你听错了。” 月见原是想要跟花芜说说男女间的那档子事情,但对上她满是疑惑的眼睛又咽了回去,哄着她说道: “陛下有多心疼娘娘你是知道的,娘娘跟陛下在一起怎么会哭?而且今天是陛下和娘娘大婚之夜,陛下高兴之下心疼娘娘还来不及,怎舍得她难受?” 她说完之后塞了块点心到花芜手里。 “你眼下也算是进宫了,往后要留在娘娘身边当差,陛下虽然为了娘娘空置六宫不愿纳妃,但这宫里的人和事终究还是复杂,朝堂里更是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娘娘宫里。” “娘娘是个聪慧性子,自不会被旁人算计,怕就怕有人会从娘娘身边的人下手,所以花芜,你得尽快熟悉宫里的事情,学会如何应对下面的宫人以及各种想要打探宫中之事的人。” 花芜闻言瞬间坐直了身子,面露紧张:“可是这些我都不会,月见姊姊,你会留在娘娘身边……” 月见说道:“我自然会守着娘娘,但你不能事事都依靠着我,万一我往后替娘娘办差不在她身边,谁来护着娘娘,替她挡住外间那些虎豹财狼?” 花芜拿着手里的点心,脸上有些不自信。 月见安抚:“你也不用担心,宫里这些事情我会寻人教你。” “这几日娘娘这边我会伺候着,你有空就多学着些,至于那些规矩之类的,也会有有经验的嬷嬷单独教你。” “真的?”花芜欢喜:“谢谢月见姊姊。” 月见摸摸她脑袋:“你先吃些东西,我出去一下。” 从偏殿出来,月见耳边声音就变得清晰起来,她正想朝着一边去,就听到一旁传来声音。 “你就这么糊弄小姑娘?” 第780章 “陛下和娘娘的事儿,宫里嬷嬷可教不了。” 那声音带着些取笑,月见抬头,就见缙云斜靠在不远处的廊柱边上。 月见瞥了他一眼:“宫里那些老嬷嬷见多识广,有什么教不了的?” 缙云挑眉而笑:“论见多识广,谁能比得上月见姑娘?” “你找揍?” 月见抬眼看他。 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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