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但一直陷在颠倒而琐碎的梦境里,忽然被一只手重重攫住。阮成杰头疼欲裂地睁眼,在看清楚来人时瞬间清醒,是那个冷漠而难以沟通的货。 面对阮成锋他还有挣扎的余地,面对这个人,他连这点可能都被完全剥夺。对方下手冷静狠绝,手上所执的粗糙麻绳全无丝毫停顿,三下五除二把阮成杰捆成了个粽子。 阮成杰这才知道,原来阮成锋待自己的那些手段已经算是温柔。 手腕脚踝上的皮肤都被勒得高高凸起,阮成杰惊怒交加地爆出了脏字,喝问:“你个傻逼是要干吗?”才说了一句话,一把锋利到让他皮肤瞬间起鸡皮疙瘩的匕首伸到了脖子间。 端粥小哥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杀气。阮成杰清清楚楚察觉到了脖子上那冰凉的刀锋,他浑身血都凉了,在极度的惊恐下完全忘记了牙齿和舌头都该摆在什么地方。那把刀贴着他的皮肤猛然擦了过去。 在几秒钟的大脑空白之后,他脖子上骤然被勒紧,一股极大的力道拽着那一截要害往上提起。他以为很快就会有窒息感,然而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阮成杰脖子上的桎梏忽然解了。才被拎高的上半身被甩回了床上,咽喉气管间陡然一松,阮成杰剧烈呛咳起来。 在咳出了眼泪的迷蒙视野里,他看到端粥小哥手里拿了个很眼熟的东西扔到了一边。 被强行破坏肢解的定位项圈。 若不是被捆得结结实实,阮成杰一定要抬手去摸摸自己的脖子。他戴着那东西太久,已经麻木到忘了它的存在。现在想来,端粥小哥能在贫民窟遇险的千钧一发之际赶到,这东西恐怕要记首功。然而他现在想移动一下手指都艰难,他还要喝骂,刚张开嘴,又被一大团布死死塞住,抵着他的舌根一直填到几乎窒息,腮帮子巨酸无比地被撑了个饱。 若非眼下的情境令人无比恐慌,他简直要为这套干脆利索的职业捆绑技术喝个彩。 端粥小哥看都没有看他,伸手轻而易举地把他拎了出去,仿佛是拎着一大包垃圾。下楼梯时阮成杰的头磕到了一段栏杆,剧痛中一阵眩晕。他用鼻音发出唔唔声,然而那人置若罔闻,阮成杰整个人都陷进了巨大的恐惧里,他想到了那个最坏的可能。 动弹不能的阮成杰被甩到了陆地巡洋舰的后座上,端粥小哥一言不发地开着车驶了出去。 在剧烈的颠簸中,阮成杰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整个人在后座上不由自主地左右颠晃了几下,忽然“砰”的一声栽到了座位下面。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痛,然而那疼痛不及铺天盖地袭来的巨大惶恐与害怕。 他在颤抖,他想:阮成锋是死了吗? 他的喉咙间堵了巨大的硬块,他想:明明几天前那个神经病还有力气对人抛媚眼。 他的整个脑仁都在嗡嗡作响,他想:那个人就这么没了?再也看不到了? 他的鼻腔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带了火,他知道自己也许是在流鼻血。 他想:一切都结束了。 说不了再见,因为他们恐怕再无机会相见。 他在五内俱焚的焦灼痛楚里闭上了眼睛,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疾驰的车外晃过白亮的日光,阮成杰不由自主地又睁开了眼睛。他看不清窗外的风景,然而大致知道已经驶出了城市,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他和阮成锋会葬在什么样的地方。 是一把火烧成灰呢,还是掘两个坑土葬。不,也许只有一个坑。 照着阮成锋那股子偏执疯狂的劲儿,他没法猜到这个神经病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 他忽然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连身下剧烈的颠簸和肢体末端的血脉不畅都像是离自己远去了。 阮成杰听说过,人在濒死的时候会回忆起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想。 大概他的一生里实在没有什么美好吧。他在意念里翘起嘴角苦笑了一下。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忽然他听到前座传来这么个声音。 他怔了一下,油然升起说不出的荒谬感,莫名想到不知阎王殿管不管得到非洲,要记着这名字到阴曹地府去告状吗? 不知阮成锋会不会去喝那一碗孟婆汤。 阮成杰正胡思乱想,前座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叫戈鸣。” 哦。 阮成杰飘散的注意力被强行拉了回来,他听到端粥小哥,不,戈鸣,忽然间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话。 “你在锋哥这里住了4天。 “这4天里头,你没有主动跟锋哥说过一次话,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笑脸。 “你不知道他每天做什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知道他讨厌什么,不知道他在这里经历过什么,不知道他将要做些什么。 “你甚至没向他问过我叫什么。 “你对他的世界毫无兴趣,而他为你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心血和时间!” 在戈鸣越来越快的语速里,正在疾驰的丰田车的车速也越来越快,阮成杰甚至觉出了那辆车老旧的发动机在咆哮。就在他以为这辆车很有可能会失控地撞上什么时,一个猝不及防的急刹,他整个人重重地撞上了后排座位下那些乱七八糟纵横的硬物,痛得整个人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听到戈鸣下了车,随后车门猛然间被拉开,背光角度里那人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闪过一道寒芒,雪亮的刀刃对准了他笔直下落。 阮成杰的眉心刹那间一凉。 在痛觉还没传递到神经末梢之前,他业已麻痹的四肢百骸陡然一松,之后才感觉到眉心火辣辣地疼。他下意识抬手想去摸一把,胳膊抬起了几厘米就“啪嗒”一声砸回了原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绳索松开了,但是他爬不起来——被捆得太紧太久,此时各条血管里凝滞的恐慌和僵硬正慌不择路地四处奔流,这导致他浑身上下都像是爬遍了蚂蚁似的痛和痒。 戈鸣伸手过来极其粗暴地扯掉了他口中的布团,阮成杰大力呛咳,泪水淌了满脸。他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就这么胡乱躺在一辆旧车的后座底下,周身脏污,肢体痉挛,满脸通红得像是要把肺咳出来。耽;美 下 载 尽在www.yikekee.cc 日更 他搜肠抖肺地干呕和咳嗽着,冷不防一个文件袋砸到了他身上,袋口没有封,倾斜着露出了内容物的一角。 戈鸣冷冷的声音响起来:“你一直都想逃。现在,可以滚了。” 他让开了一步,阮成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不远处一列连绵的白色建筑,上面写着它的英文名字:Harare International Airport。 他一瞬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巨大的惶惑中连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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