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了,你几时变成这个样子了。” 想她弟弟小时候虽也胡闹,可从不会这样大着胆子惹祸,又或是说,这混账东西本就如此,只不过以前没这机会作死罢了。 见顾连涛一直在拿袖子抹泪,若芯只觉又气恼又心疼,一时没忍住,也掉下泪来。 好在这会儿阿元下了学堂,一碰一跳的从院子里跑了进来,欢快的脚步声瞬间打破了这屋子里的沉重。 小家伙似是没想到舅舅会在这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大笑着扑到顾连涛怀里。 “舅舅,你来找阿元啦,阿元好想你。” “舅舅,你怎么哭了,咦…舅舅羞羞…” 顾连涛见了孩子,也是瞬间欢喜上来,他抱起阿元,一扫方才的愁苦相,高兴的同孩子说起了话。 “舅舅也好想阿元啊。” 见这舅甥俩玩儿在了一处,若芯方才气到不行的心渐渐软了些。 又忆起了回京那年,阿元头一次来这繁华京城,小小的人看什么都新鲜,尤其见了别的小孩子有铺子里卖的精致点心吃,就咬着手指头盯着人家直瞧,是舅舅,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钱,偷偷抱他去买这吃买那玩,还总跟孩子说:“别人有的,我们阿元也要有。” 若芯越想越难受,看着顾连涛,满心的怒其不争,又无可奈何的起身,去内室翻找银子去了。 她把所有箱子都翻了个干净,才发现,她根本没攒下多少钱,且不说她一个妾,本身就没多少月钱,这刘府需要花钱的地儿简直太多了,即便刘钰会时不时偷偷给贴补她一些,也远远不够一千两。 若芯从内室出来,把现有的百十两银子递给顾连涛。 “你先拿着这些回去,剩下的我再想办法,各门马上就要下钥了,我让赖儿把你带出去。” 顾连涛接过银子,起身就要离开。 阿元又开始闹脾气:“我不,我不让舅舅走,我要舅舅陪我玩。” 庭娘忙哄孩子:“我们阿元把舅舅送出去怎么样,舅舅不认识路,阿元给舅舅领路。” 好说歹说,才把孩子哄住了。 顾连涛依依不舍的从刘府走了。 —— 等刘钰从外回来时,闹腾了一晚上的钟毓馆早已归于平静,若芯已躺下安置了。 到底是在一张床上睡了两年的人,刘钰一躺下,就察觉出身边女人有些异样,便没敢去惊扰她睡觉,老老实实的自己睡下了。 只不过次日一早,若芯依旧是枕着他的胳膊在他怀里醒过来的。 她一晚上没睡好,醒来时,脑子还有些胀痛不适,微一抬头,就看见一张英俊酣睡的脸近在咫尺,若芯轻轻抬手,抚了抚刘钰硬朗的下颌,心里还在思考那想了一夜的问题,要还是不要? 她知道,只要她开口,别说一千两,一万两这男人也会给她,可那样丢人的事…… 正踟蹰着,眼前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向她,又勾唇一笑:“看我干嘛?想要什么就说,爷都给你。” 被这般戳中心思,若芯顿时慌乱起来,忙低下头,躲开他的眼睛不敢看他,还以为是他知道了昨儿晚上的事,不想,这男人下一刻就亲了下来,手也不老实的往她衣裳里探。 原来是她自己心里有事会错了他的意。 也不知触动了哪根敏感神经,若芯一瞬间就恼羞成怒,猛地推开他,大声道:“我不要。” 吓了刘钰一大跳,他忙抽回手,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心说,老子没干什么吧,怎么就突然翻脸了:“你这…又怎么了…” 世人多是同情弱者,不管顾连涛多招人恨,此时,若芯竟莫名其妙就生起了刘钰的气,总觉的借贷的事有他一半干系。 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起身下床了。 直到下午,刘钰才知道了顾连涛来府里要钱的事,这才意识到,若芯早上那般赌气是为了什么,他心里有些微微发暖。心想,若芯必是想着同他要钱的,只是早上被他一搅和,就没好意思开口,不管怎么说,只要她能在这个时候想到他,他就很满足了。 于是,这男人又开始自以为是的作起死来,明明恨不能把钱塞若芯手里,却非要等她来找他要,他想捉住这个机会,体会一下被心上人需要的滋味,可好几天过去了,若芯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刘钰吩咐吉武:“你去打听一下,顾家那小子欠了多少钱?把银子支出来,给你姨奶奶送去。” 吉武站在那里不动,好一会儿,才一脸怨怪的同他主子说:“打知道顾家小爷来府里要钱起,奴才就去打听过了,这都多少天了二爷才想起来问,那钱人家早还上了。” 又小声嘟囔道:“分明想给奶奶钱,非要等奶奶开口要,也不知好生想想再去抻着奶奶,没准奶奶压根就没想过管爷要钱呢。” 似是知道这位爷要砸东西,吉武敏锐的后退两步,成功躲开了刘钰砸下来的杯子。 又小声嘟囔:“人家自己把钱还上了还发脾气。” “你在那儿嘟囔什么呢,去打听了为什么不早说。” 吉武又撇撇嘴,一脸的嫌弃,似是早料到主子会这样说,不情愿的请罪道:“奴才该死。” 刘钰气急败坏的问:“她哪儿来的银子?” 他原是算准了若芯没地儿弄银子,才这样抻着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还上了。 “宝琴嫂子说,那钱是姨奶奶娘家妹妹的体己银子,姨奶奶急的,一天里头给宋家去了四封信,好说歹说,那位夫人才同意给她弟弟出钱还债,哎哟喂,普通人家出一千两银子,可真是比割肉放血还疼。” 吉武并非刻意这样说来笑话他二爷,他是真觉得疼,还不由有些佩服那位若兰夫人,宋家并非富贵人家,一个女人,在东京城为妇人诊病,竟能攒出这么多体己银子,当真了不起。 刘钰气的脸都绿了,他不止觉得丢人,还气若芯不肯找她要钱,又后悔,为什么那天知道后,没立时支了钱给她,倒叫她有机会找别人去要,气的又要砸东西。 —— 再说顾连涛,他拿了他二姐姐攒了这么多年的体己银子,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叹气着想,他二姐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搭理他了。 又想起那日去刘府,他被人引进钟毓馆屋子后,抬眼一看,心里顿时窜出一阵阵窃喜,心说,外头的传言不假,姐姐住在这么好的屋子里,那钰二爷必是待见她的,又见小阿元被下人们团团围着跑进来,养的又白又胖,心里更觉这一趟来对了,却没想到,他姐姐只拿出那么点银子给他。 顾连涛越想越失望,虽说能赶紧还上钱是好的,可倘若钰二爷肯出面为他说句话,或是他拿着刘府的银子来还钱,他尚能挣出一丝颜面,如今却是拿着他二姐姐攒了多年的体己钱来还,真真是颜面扫地,再抬不起头来。 人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顾连涛原是本本分分做他的医官儿,却因机缘被外头巴结奉承了一回,如今虽说栽了跟头,心里却日日期盼着再过那有钱又有头脸的体面日子,可刘钰摆明了不待见他,他自己又没本事,一时想不开,竟打心里埋怨起了他姐姐,就觉他如今落这下场,被人各种拉踩不屑,都是因他姐姐在刘钰跟前不得脸的缘故。 说好还钱那天,顾连涛一早就来了他家医馆,毫无意外的看见了来要债的小子,正坐在医馆客室里等他。 医馆里顾家子弟都在,顾连涛丢人丢到了家,他父母自打知道他干的混账事之后,也是气的恨不能打死他,可因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到底没下去手打。 那要债的小子见他来了,忙起身上前行礼:“三爷您来了,给您请安。” 连涛瞪他一眼没接话,走到客室桌上的另一面坐了,又装模作样的招呼小伙计给他倒茶。 那要债的小子跟在他后头殷勤道:“三爷您别恼,小的也是照例跑一趟,都是差事,为的是养家糊口,您有气可千万别记小的头上。” 连涛把装钱的包袱往桌子上一扔,没跟他废话:“点银子,拿字据,我画押完事。” “哎,小的这就给您点银子,您等好。” 那小子把包袱打开,拿过秤来预备着,就只见包袱里堆着各种形状的散银,还有大大小小的银票,一看就是东拼西凑来的私房钱。 要债的小子手上一顿,抬头瞥了顾连涛一眼,不用猜也知道,此时心里正是一万个瞧不起他。 那小子点银子的功夫,嘴上也不闲着:“小的我收了一辈子账,可也没见过三爷您这样的贵戚,不是我说嘴,那钰二爷一句话,只怕我们掌柜的非但要捐了三爷的账,还要倒给你银子,那位爷拔根毫毛都比咱的腰粗,身边跟着的人,随便办件小差事都能赚个百十两,别的人我不知道,就说那位吉武吉大爷吧,比您可大不了多少,那出门气派的,我们金掌柜见了都要点头哈腰。” 东京城的人大都知道,金氏钱引铺的人要债,自来都是把人往死了逼,可没见过这样客客气气的,顾连涛自然知道,这是看的刘钰的面子。 那小子又道:“那会子听说三爷您是钰二爷的小舅子,还要借贷,我们掌柜的脸上的褶子都要笑出来了,还以为能沾上那祖宗的边儿呢,弄半天白忙活。” 说罢,又不屑的撇了顾连涛一眼。 点银子且得耗些时候,顾连涛总不好一句也不搭腔,他自来好逞口舌之快,便道:“气不过,尽可以叫你们掌柜的亲自来,风水轮流转,眼皮子浅的命也长不了,我大外甥可是钰二爷长子,都心里掂量好了才是。” 那小子连连点头:“您说的是,咱们可都是长眼的,这不,孙子似的要账,小的还是头一遭。” 顾连涛心里不受用,总觉得这小子话里有话,他抬手抚了抚闷窒的胸口,忽就摸到一个小东西,心里一动,冲那小子说道:“别打量我听不出来,你小子酸我,今儿不叫你白跑一趟,小爷我给你开开眼。” 说罢,从怀里取出一枚小孩子的如意玉佩:“瞧见没,这是我外甥的物件,这么精巧的东西你见过么。” 那要债的小子眼前一亮,丢下手里的银子,凑上去又看了两眼,笑道:“哟,我说三爷,这可是好东西。” 又从顾连涛手里接过来,仔细的看了又看,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三爷,就这么个小东西可值不少钱呢。” 连涛一下子提了神:“你说什么?” “我爹跑当铺的,带我学过一阵典看物件,三爷,这可当真是个好东西呀。” 连涛将小玉佩一把抢了回来,两眼放光的看了半晌。 这才想起那日去刘府,要走时,阿元那小人非要跟出去送他,送到东角门门口时,小家伙偷偷摸摸的往他怀里塞了个东西,又冲他挤了挤眼睛,说:“舅舅不哭。” 作者有话说: 第140章 钟毓馆里 刘钰正同阿元一起, 在卧室南炕上,对坐着掰手腕,阿元两只小手并用,全身使劲, 也没能掰过他爹爹的一只手腕。 若芯从外走进来, 一把抓过孩子, 严肃的问:“你玉佩呢?” 问完,抬眼看了看急的快要哭出来的庭娘。 送顾连涛出府那晚, 天色已是大黑, 连涛又抱着阿元,庭娘便不得不同这舅甥俩隔开两步路走,便就不曾看见阿元往顾连涛怀里塞玉佩。 当时,顾连涛原想问一问这小人给了他什么, 又为何给他,可门上的人崔的紧,他也没大在意, 就急匆匆的走了。 阿元冲若芯摇了摇头, 又挣开抓他的手, 往他爹身上靠。 这小人许是见他庭妈妈这般着急找玉佩, 才意识到自己惹了祸, 便没敢说是给了舅舅,他原是小脑袋里记着从前的事:也是舅舅管外祖父要钱,同样的怯懦不忿哭哭啼啼,阿元正好在旁, 小眼睛瞧着外祖父把身上的一个玉佩解下来给了舅舅, 舅舅便不哭了。小孩子有样学样, 便将自己身上的玉佩也给了他。 若芯见阿元躲避, 又一把给他抓回来:“可是丢在哪里了?” 刘钰见她逼问孩子,先不高兴了:“行了,别问孩子了,不就是个玉佩么,再让人去置办一个就是了。” 庭娘:“那是哥儿去年过生日时,老爷给哥儿置办的,请普贤寺的住持开过光的。” 刘钰瞥了瞥嘴,没说什么,又同儿子玩了起来。 若芯看向庭娘,讪讪道:“姐姐,这都找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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