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 这里和圣洲其他地方都不相同,或许能找到出去的突破口? 荒岚对她而言,反而更有把握。 霜淩忍不住在树干上走了几步,青苔湿滑,她借着树叶掩映,悄无声息地向前滑动。 随后,少女单薄的身影,宛若步入一段异境…… 在参天古林的深处,竟隐隐被浓荫掩映出一片古老祠宫,像是洪荒之中屹立的神像,又如万年尧舜的神庙,庞大而神圣,阴寂沉沉似等归人。 霜淩看不清切,似乎有一道雾霭般的薄膜挡在那之前。 即便有它密不透风地包裹着,霜淩都察觉到了一丝荒息。 若是走进那界中,恐怕会有无穷尽的荒岚。 一种莫名的、强烈的吸引力笼罩心头。 霜淩没有意识到,她清澈的瞳孔变得有些恍惚,呆呆地向着那道薄雾界限而去。 少女的身影在树影之下挪动,像是要被吞噬一般。 她一步一步向前。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那道薄膜的瞬间,天边传来一道剑气相撞的金石环佩之响。 “轰——” “少尊!你打我们做什么?!” “自己人啊,少尊!” 顾写尘。 恍惚中,霜淩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北鼻剑。 冰冷的触温和这个名字一起,让霜淩顿时回到了正常的空气之中,她猛地喘了一大口气,收回了自己试探的手。 顾写尘追来了?怎么这么快! 与此同时,霜淩视野尽头闪过一片蓝色。 蓝衣少年的身影几起几落,及时停在了霜淩三米之外。 “不要进去。”君唤轻声说。 霜淩抬眼看向她的蓝印子弟,他额带下是一张清秀少年人的五官,眼神却很空洞。 他身形很薄,没有九洲剑尊那么具有力量感,却拥有了极高的修为。这个年轻而天赋极高的合欢弟子,像是被锻造的一个铁器,没有情感起伏,却赶来为她示警。 霜淩的心猛地一跳,很多想法在大脑中划过,“那里边…是什么?” 蓝衣少年摇了摇头,对着她缓缓拔出了剑,像是被安排好一般。 霜淩扭头就跑。 无论是他,还是顾写尘,她现在都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霜淩的大脑开始一点点清晰起来。 君唤被藏在圣洲之中,一定经历了很多隐秘的炼化,才达到天才的化神修为。在那荒岚幽生的祠庙内,藏着他能如此的重要原因。 而无论藏着什么,既然圣洲之内有浩瀚的荒岚,就已经说明一件事:圣洲和顾莨在前期必有联系,甚至是合作关系。 在原著中,只有大男主窥探到了一丝天机,走上了仙魔同修、炼化荒岚的道路,然而修界万古,圣洲为尊,其实早有人比大男主更早地走上了这条路。 所以,圣洲支持仙魔混战。 所以圣洲也隐秘地夺走了圣女残躯。 因为只有当世间的灵气与魔气同时充盈,才能融汇成浩瀚的荒岚,而后打开荒北之极,以万丈荒息炼化飞升。 如果把仙盟盛会上发生的这些事中加入圣洲的动线,霜淩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其他合欢弟子的魔印消失,而她的还在。 三tຊ清火能抹去合欢子弟的魔印,有没有可能也正是用来烙印魔印的? 离火洲本就是和圣洲联姻,烧不尽的圣女金印,她那瓣金色红莲之中,一定本就有圣洲的手笔,男主知道这件事,才如此步步为营地将她被玄天帝阵映出。 霜淩一边逃一边大脑飞转,君唤虽然拔出了剑,但并没有真的追杀他。 他的情感被剥离,可骨性还在。他如今属于圣洲,但又放不下圣女。 祠庙之内,他背后的那只手,到底是谁? 十年前禁魔,是顾写尘这样无数的正道修士,联手封禁魔域。而后魔修颠沛,正道苦修,除了顾写尘这样的天才,多数人都在漫漫大道上缓慢前进。 而有些人,当惯了人上人,便想要做人上仙,人上神。 霜淩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气。 这种压迫感很陌生,和顾写尘带来的天赋碾压、修为碾压都不同。 她一边逃亡,一边感受着后背肩胛骨上的滚烫印纹。 …要是能回到魔域就好了。 霜淩第一次对那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冒出了这个念头。 可是遥远的故土,有人已经在外流离多年,魔域早就已经在版图上消失不见。 仙洲之内她也认识了许多好人,可圣洲,圣洲,所谓的仙门之首…… 霜淩看着脚下飞掠而过的地面,像是龟壳纹理,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行走在一只巨型的怪物之上,不知道哪一秒就会被张开的深渊巨口而吞噬。 她抹了抹眼睛,瞬送符还剩最后一点时间,她乘着她的剑,迅速改换方向,转瞬就出了这片古林。 然而这里的高阶修士实在太多太多了,金丹也不过起步而已。 顿时有声音四下响起。 “在这边!” “是不是那个?!” “她竟敢擅闯玄武神林,罪上加罪!” 无数高于她的大能冲了过来。 “剿灭合欢圣女!——少尊,那边是不是少尊?” 霜淩心尖一抖,化神威压遥远地铺天盖地而来。 遥远天空中,一道冰蓝光点迅速飞掠。 万米缩地成尺。 “是少尊,少尊也来了——啊!!”后边不知怎么全成了惨叫。 但她狠狠闭上眼睛闭上耳朵,将隐隐破境的金丹之期催到了极限,狂奔向前。 至少…至少别被顾写尘抓到!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冰冷又失望的眼神,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她可能终究是要耽误他飞升了。 几声箭翎破空而来,在空中被齐齐拦腰折断,有一枚箭簇携着气劲,锋利地划过她手背,立时割破流血。 血的气味能够清晰地定位一个人。 锃—— 霜淩似有所感,张皇地回头。 白衣剑尊半身染红,表情冰冷又难看,盯着她。 霜淩表情空白,终于老实地停了下来。 人都被瞅见了,还逃什么逃。 算了。 仙魔之间的矛盾,早已经在十年禁魔之间被根深蒂固地刻进了九洲修士的脑子里,仅凭她一人之力,能改写什么?就算摸到了乾天圣洲之内隐隐约约的玄机,她能做的也太少太少了。 顾写尘是正道飞升的希望,永恒的第一剑尊,只怪阴差阳错竟被合欢魔女骗了数月,唉,抱歉啦,她也很苦呀! 霜淩故意在心里假装很轻松。 实际上根本没敢抬头对上他不动分毫的视线。 四周已有无数修士围剿过来,霜淩崩溃中竟生出了一分乐观,心想:哇,杀我一个人,用得着这么多高手? 可当万念落下,所有人的刀枪剑戟全都被轰然折断。 所有人如漂萍般瞬间被一手轰去万米。 “??” 在圣洲,在剿魔时刻,剑尊对正道之人动手,这意味着什么? 霜淩终于呆呆地抬起头。 还抱着她的剑。 她其实从没深想过顾写尘那句话。 可方圆十里之内,染血的白衣缓缓落下。 顾写尘一人持着剑,眉目冰冷含戾,垂眸看着眼前哆嗦着双手合十的少女。 “霜淩,” “你为什么。” 玄武台上他伸出的手此刻终于捏紧她手腕。 “从不试试,向我求救?” 第35章 叛逃而已 35 你会救我吗? 当你也以为我骗了你, 知晓我身份有假,认定你大道唯一之劫或许是场阴谋。 如果我求救,你会应吗? 霜淩慢慢仰起头, 对上了那双漆黑透蓝的星眸。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写尘一直是很高的,他身后的剑也长,冷冰冰地同他相得益彰。但这一刻,剑尖朝上指天, 而非指她。他心有问句赶来,问的却好像是—— 为什么不信我? 霜淩被笼在他清冷的身影中。 有一刻, 他像这圣洲巍峨皇权之下, 独自顶起的一片寒天。 她不太确定地向他确认,“我可以吗?” “只有你可以。” 顾写尘眼角眉梢锋锐冷戾,握着她手腕很用力,语气并不好,“只有我能救。” 震耳欲聋,狂得不行。他显然生气,压着他那始终如一的冷淡疯感, 像是随时要做出什么日天日地之举。 …的确很惊天, 哪怕顾写尘已经知道了她是合欢宗圣女, 竟然也没有要杀她啊? 霜淩表情呆滞, 半晌后竟然有点劫后余生般的轻松感。 想不到你看着冷心冷肺的, 思想竟然这么先进, 都没有人魔物种歧视! 呜呜呜! 是不是因为我一直以来表现得还挺天才的, 靠实力解开汲春丝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他才愿意留着我的命。 霜淩眼泪巴叉地摸了摸自己的方丹, 真争气啊,啊! 刚才还觉得压在头顶双肩喘不过气的整个仙门之重,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无端就轻松了下去。 她老实巴交地抹了抹眼泪,生死存亡的时机过去了,脑袋开始闪过很多问题。 比如他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找到我?比如他怎么没有质问我的意思,甚至好像都没有表现得太惊讶?? 君唤能很快找到她,可能是因为他的蓝印还未除。虽然帝阵没有检验出他的莲花,但君唤毕竟已经是君姓,其中定有事宜。 蓝色莲印还在,对圣女的感应就在,所以那么快找到她并不稀奇。 那顾写尘呢? 顾写尘垂眸,像是看清了她眼中的疑惑,冷冷吸了口气,“…你的剑。” 就是一点都不信他的话。 霜淩低头看了看,忽然间想起,顾写尘曾说过什么。 ——他的剑会找到她的。 原来是认真的。 霜淩的表情呆了呆,然后缓缓变得呆滞。她看着自己一直紧紧抓在手里的北鼻剑,和他身后的冰息重剑隐隐呼应,剑息缠绵。 那她刚才,一直带着定位,在逃跑哈? 霜淩羞愤地闭目:“……” 第一次逃命,没有经验。 下次不会了,对不起。 顾写尘冷冷地把她带到自己跟前,上下看了看。 他的脸色犹带战意和戾气,显然心情不佳,却似乎并没有多惊讶。 发现了她是隐匿在岁禄中的合欢宗魔修,顾写尘就这么平静?连惊讶和质问一下都没有? 霜淩不禁又有点担忧,不会这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先于别人找到她,这样好控制吧?毕竟刚才那些修士喊打喊杀,刀剑无眼,要是谁把她先毙了,顾写尘也得跟着赔命。 霜淩坐立不安,说实话,她挺在意别人的看法,很想知道别人知道了她真实身份之后会怎样想,毕竟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是在恨魔教育下长大的。 可她又怕好不容易安全下来,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写尘垂眸扫过她周身,除了手背上的血痕,倒是无碍。 然后才掀起眼睛,盯着她,像是听得见她的想法。 “你的道,你的剑,每一步如何走来,我清楚不过。” “如果连你都要被算作魔修,”顾写尘表情冷冷的,“那正道也不过如此。” 霜淩睁着眼睛,心里缓缓地、彻底松了下来。 虽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绑定了汲春丝的缘故,顾写尘才不得不一路带她修炼,但……顾写尘在她身上花的时间,精力,截下的机缘,在他那里都是有数的。 一一作数,所以不会不问不管。 霜淩都有点感动了。 大天才,虽然你天才到过分变态,虽然你带人修炼的时候不近人情、毫无分寸。 但还是谢谢你。 “那你的伤…”霜淩低下头。 顾写尘盯着她手背被箭簇割出的口子,冷眉冷眼,“无妨,和你伤得差不多。” 霜淩瞪着眼睛,看他白衣被浸透半身的血红:“…?” 化神之战,虽然顾写尘依然碾压胜利,但他从腰腹到后背都被君唤砍出了一条连贯的剑伤,也没有做任何凝血处理,衣服上的血痕已经干透,衣服之下仍有新的血液流出。 霜tຊ淩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上那道看着有点吓人但其实可以靠自己愈合的伤口,沉默了一会。 一样吗? 不、不过换算一下,可能对他而言确实差不多,顾写尘的血条和我的血条能一样吗? 霜淩在心里这样想,可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他身上的血很刺目。 可能是因为他平时的衣服都无尘洁净。 可能是因为顾写尘从没受过伤。 霜淩第一次见他这样,实在很不像他。他竟然也会流血。 总觉得顾写尘生来如此,应该是无血也无泪的,他天生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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