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虑的长大, 带给他温暖的地方, 实际是只是一堆冰冷石块的垒砌。真正庇护他成长的, 不变的陪伴在他身边的, 从始至终只有赛特而已。 心中一直摇摆不定的东西,在此刻终于有了真实的归属。 西塞罗抬脚走了进去。里面有为他准备好的沐浴的水,还有叠放整齐的衣服。 开阔通风的房间,让水面泛起层层涟漪的同时,还倒映着灿烂的日光。西塞罗褪下沾满灰尘的衣服, 走进了浴池中。 他曾经白皙的皮肤被烈日晒成了焦糖色,纤细的腰肢覆成了更结实紧绷的肌肉。西塞罗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自己,相反,他喜欢这样一具变的足够强壮,且充满力量的年轻躯体。 他曾坐在赛特的肩膀上,行走在罗马王宫中,如今他也有了足够的力量,用自己的臂弯将赛特托举起来。 晃动的水面平静下来,西塞罗低着头,端视着水面中的自己——他的头发已经完全湿透了,变成一绺一绺的斜在眼前,从发尾滴落下来的水珠,从水面荡漾开了层层的涟漪。 无忧无虑的少年,终于也长成了如今心思深沉的青年。 外面年轻的女官透出绿松石的隔帘,向里面站起来的西塞罗投以羞涩的视线。她们在低声议论着这位遭遇坎坷的王子—— “他可真英俊啊。” “一点也不像传闻里说的那样懦弱。” “嘘,别让王妃听见,不然我们都会受罚的。” …… 用黄金做的器皿,盛放着新鲜的瓜果。刚采摘下的葡萄,和酿成深紫色的佳酿摆放在一起,切好的肉类与谷物丰盛之余,摆放的还十分的精致。树上累累的花朵,芬芳绽满枝头。 如果有幸能参加这场宴会的人,都会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感叹罗马的丰饶和强大。 已经成为罗马大帝的墨丘利入席,被他授予□□官这一职务的奥修,正坐在他左手的位置。在离他最近的右手旁的座位则是为了等待今晚他最尊贵的客人所设。 “奥修——” 被墨丘利叫到的奥修抬起头来。他仍旧戴着一只眼罩,这让他本来冷峻的面容,显现出了一种阴鸷感。 “去将图兰斯的地图拿过来。”墨丘利仔细的思索过了,安格本来是西塞罗的领地,然而他为了从埃及那里将西塞罗平安的赎回来,已经将安格划分给了埃及。现在西塞罗回来了,他应该再赐予他一块封地。 奥修起身去了。 在他将地图拿回来之后不久,西塞罗如约而来。 墨丘利在看到从树荫中走出来的影子时,没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站了起来。他太思念自己的弟弟了,同时他也觉得深深的愧疚。 走到光明中的西塞罗,让墨丘利吃了一惊——他变化太大了。不过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西塞罗回来了。墨丘利上前与西塞罗拥抱,拍着他坚实的手臂,语气中充满对过往的怀念,“你终于回来了,西塞罗。” 对于兄长温暖的怀抱,西塞罗心中却没有任何的触动。 他为了自己对墨丘利的承诺,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沉重到现在他心中也难以释怀。 “让你受苦了。” 西塞罗仍旧沉默着。 放开西塞罗的墨丘利,近在咫尺的与他对视着。墨丘利这才看到西塞罗的眼睛,从前一眼可以望到底的眼睛,此刻却仿佛是一片幽暗沧离的海。 然而西塞罗轻轻的笑了,口气仿佛和从前没有任何变化,“哥哥,我回来了。” 刚才一瞬间的疑虑就此被打消,这两年似乎没有让这对亲密无间的兄弟产生任何隔阂,“回来就好——我也一直在等待着你。”墨丘利握着西塞罗的手,将他引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坐下。 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珍馐佳肴。空气中都仿佛飘荡有甘醇的葡萄酒的香气。 在他与赛特四处流亡的时候,墨丘利也正在进行和此刻一样的盛宴吧? 从前深厚的兄弟情谊,连最后维系的一线也断裂开了。西塞罗心中满是冰冷,但他面对墨丘利的神情,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酒杯相碰,美酒入喉,心意却再也不相通了。 …… 密涅瓦受了伤,这让她无法一直陪伴在赛特身旁。在神官的劝说下,她先回自己的宫殿休息去了。 离开宴会的西塞罗再度来到了神庙里看望赛特。 神官还站在那里,看到西塞罗进来后,向他行礼,“西塞罗王子。” “赛特他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神官说。 西塞罗松了口气,他走过来,近距离看着赛特。他的下唇瓣上,被红色的东西画了一线,一直连到了他的下巴。西塞罗在看到他胸膛起伏正常之后,将这一线红擦拭去。 赛特本来颜色黯淡的唇瓣,一下因为晕染开的红变的饱满起来。 “我可以带走他吗?”蹲在赛特面前的西塞罗,回头问拢着手的神官。 “当然可以。” 西塞罗的手穿过赛特的腿肘,一只手托住赛特的后背,没费多少力气的就将赛特整个抱了起来。 受伤的赛特看起来意外的脆弱,靠在他的胸口,西塞罗低下头,能看到他安静垂覆下的眼睫。 在西塞罗带着赛特准备离开神庙时,神官叫住了他,“请告诉密涅瓦王妃,他已经没事了。” 西塞罗皱了皱眉,他并不觉得这样的事需要告诉他的母亲。所以他没有回应神官说的话,抱着赛特走下台阶,往树荫茂密的首路上走去。 他走的很慢,地上有穿透树叶洒落下来的零星光斑。西塞罗踩着这些光斑往前走去,他想到了从前赛特站在林荫的尽头等着他的场景。 “这条路你需要自己走下去。” 他年幼时太依赖赛特了,赛特松开他的手,他就拼命的哭叫起来,站在那里的赛特,就会向他递出手来,“过来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他奔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 赛特身上淡淡的精油香气,仿佛至今还缭绕在他的鼻尖。 曾经需要他双手合抱才能紧紧抓住的人,现在就在他的怀里——西塞罗低下头去,这么多年以来,他从幼年迈入了青年,赛特却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过。 “呃——”一直闭着眼睛的赛特,在月光的照射下,眼睫开始轻轻颤动起来。 西塞罗停下脚步,看着他神态发生的每一分变化。 赛特吐出一口浊气,身体颤抖着苏醒过来。他蜷缩在西塞罗的怀里,失焦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 “赛特。”看着那久违的金瞳,失而复得的感觉让西塞罗险些落泪。 他以为要失去赛特了。 赛特迷茫的目光注视了他许久才有了一些神采,只他喉咙里似乎堵着什么东西,一直说不出话来。 “我带你回来了,赛特,已经没事了。”西塞罗将他抱的更紧一些。 赛特无力的靠在他的胸口,他现在连将手抬起来的力气都不具备。他感觉到自己喉咙里堵着什么流动的东西,血腥味沿着他的喉管和舌头,一直冲到了他的大脑里。 西塞罗抱着他向前走去,他只想马上回到宫殿里,让赛特能够好好休息一会儿。但他没有走出去多远,就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与他正面相遇的奥修,恰好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西塞罗王子。”奥修还主动的与他打招呼,让急迫的想要离开的西塞罗不得不停下脚步来。 西塞罗从前都不喜欢这个赛特有微妙相似的男人,更不用说现在了。 已经被墨丘利授予□□官职务的奥修,已经成了罗马高庭里的中心人物。他黑发披散在肩膀上,英俊凌厉的五官,带着几分桀骜的气息。而在从前与他有过多次交锋且从来不落下风的美貌营造官,此刻却虚弱的蜷缩在西塞罗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天使:今天这么短,明天可以不鸽吗 渣作者:你猜 第76章 第一演 黄金瞳(76) 奥修对这位美貌的金瞳营造官一直念念不忘, 对方比美貌更引人注目的高超剑术,总让他在偶尔想起来时沸腾起满腔的战意与征服欲。 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带给他这样的冲动了。 察觉到拦路的奥修,目光一直落在自己怀中的赛特身上, 西塞罗心中升起了极强的不悦感,“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让开吧。” 奥修后退了一步。 西塞罗径直走了过去,倚靠在他怀里的赛特,在路过时掀开眼帘看了站在路边的奥修一眼。树影绰绰下, 金色的双瞳隐在黑暗中并没有多么的显眼, 本来因为他这副虚弱姿态而略感几分失望的奥修,在一片光斑落到赛特眼中, 将那灿金色点亮之后,那熟悉的冰冷目光让奥修胸腔里的肉块再度的鼓噪起来。 …… 密涅瓦已经睡下了, 因为手臂的疼痛,女官特别做了镇痛的药粉包, 覆在她的伤处。密涅瓦侧靠在床榻上,手臂伸展搁置着。 女官知道她受伤了, 却不敢询问是谁弄伤了这位美艳狠辣的王妃。 帘子放下, 准备好了多份药粉包,等着密涅瓦感到不舒服时为她替换的女官, 盯着面前静静燃烧的烛火,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 西塞罗回来时, 知道密涅瓦已经休息下了, 他并没有因为赛特而去叫醒她,只让女官准备了烧好的热水和干净的毯子。 赛特浑身都透着血腥味,西塞罗风尘仆仆的带他回来,狼狈的样子已经引起了密涅瓦的斥责,赛特自然没有比他好上多少。他手臂上的血痂已经凝固了, 像是附着在他皮肤上的深褐色锈迹。 西塞罗脱赛特衣服时,因为胸口那几乎是致命伤的伤口而动弹不得的赛特,只能侧过头以示抗拒。 “赛特,我只是帮你清洗一下身体。”西塞罗温柔的说,“这样你也会好受一些。” “……”他现在也没有力气抵抗西塞罗。 沾满血污黏在胸口的衣服被揭了下来,被剔除的息肉和衣服的布料粘在一起,西塞罗尽可能轻的继续自己的动作。 衣服终于脱了下来,可怖的伤口附着在这具匀称美丽的躯体上,反而有了一种残缺的美感。 西塞罗拿了一块布,沾上水熨湿赛特伤口周边的皮肤,而后极其轻柔的擦拭开。只这样温柔的碰触,赛特都有点经受不住,他侧着头,跟神志一起复苏的痛觉神经让他不能动的那只手的手指轻轻弹动起来。 西塞罗握住赛特的手臂,干净的布沿着赛特的小臂一路擦拭过去。他擦拭的非常仔细,连赛特每一根手指的指缝都照顾到了。 “哥哥把图兰斯划分给了我,做了我的新领地。” “他说想要补偿我。” “还说从明天开始,让我学习如何治理一个国家,以后好和他一起统治罗马。” 刚刚苏醒来的赛特,即使精神足够坚韧,也仅仅只是能够做到清醒的承受身体的痛苦而已。 “我答应他了,还说原谅了他。”看着沾满血迹的手臂,重新变的干净柔滑,西塞罗忍不住暂时放开了毛巾,将自己的脸颊贴到了赛特的手臂上,“但我已经不像从前那么蠢了——我会记得是因为相信了他,才历经了背叛和逃亡。” 他离赛特太近了,将他带去埃及之后,几乎没有再好好照顾过他的赛特发现西塞罗的眼中,糅进去了冰冷的恨意。 “赛特,我会把一切属于我的都拿回来的。” 西塞罗翕动的嘴唇,离赛特的唇瓣只有一指的间隙。在两人的气息交融之际,西塞罗握着湿布继续擦拭起来,被奈芙蒂斯穿过环的地方,虽然已经在离开埃及时将上面的金环摘了下来,但伤口并没愈合,西塞罗握着布擦拭过去时,带来的细微痛楚让赛特眼神略微变了变。 他所有的情绪几乎都展现在西塞罗的眼中。 西塞罗低下头,看到赛特胸口位置的深红色伤口。西塞罗在年幼时见过被他父亲宠幸过的女官,对方年纪很轻,胸脯还未完全发育,上面挂着一串金环连接着轻薄的布覆在身上。西塞罗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赛特身上看到这样的痕迹。 “是在埃及留下的吗?” 答案不言而喻。 西塞罗扶住赛特的裹腰布,在赛特屈膝反抗时,仍旧固执的将其褪了下来。 赛特有些恼怒了,尤其是西塞罗违背他意愿的端详他身体每一寸的视线。 微弱抵抗的双腿被扶住膝盖的推开,这种完全被动的局面是赛特难以忍受的,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做出这一切的是西塞罗。 “是因为你不能满足那些女人,她们才这样惩罚你的吗。”裹腰布下的躯体实在是过于干净了,连毛发都不存,男人中只有两种人会做到这样干净,一种是圣洁的神官,一种是卑贱的—— “那些肮脏的女人!” 温热宽厚的手掌扶在赛特的腿肘上,往外分开,让他无法合拢。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赛特,简直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祭品。 伤口处又开始渗出淡色的血迹,这触目惊心的殷红终于让西塞罗清醒了过来,他看到了赛特紧皱的眉宇和绷紧了却仍旧无法做出太剧烈挣扎的手臂,他收回扶在赛特腿肘的手掌,任凭赛特的双腿自然合拢之后,慌张的去和他道歉,“对不起,赛特——我是害怕你身上有更多的伤口。”他拿了干净的布过来,将赛特的伤口敷上药草的包裹着。 赛特第一次觉得,西塞罗有了些陌生。 西塞罗知道自己做了让赛特不喜欢的事,他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为赛特换上干净的衣服。做完这一切,他就将赛特送回房间里去休息了。 …… 赛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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