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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一回楼凤城不是跟在沈落葵身后,而是拉着翟临,先一步躲在假山后——他要看看,这二人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因为假山中只有一处一人宽的位置可以藏身,翟临挤在里面,额上都渗出一层热汗。 “三皇子——”躲在这里,他实在通身难受。 楼凤城做出一个嘘声的姿势,翟临便只得噤声。过了会儿,外面果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蹑手蹑脚,钻来了这树后的林荫里。 “怎么还不来?”女声。踱步声。 楼凤城知道是沈落葵来了,他虽也出了些热汗,但还是沉下气息,等楼西胧现身。过了会儿,楼西胧终于姗姗来迟。 “你总算来了——每次都要我等你。”第一次听到沈落葵与楼西胧说话的语气,楼凤城怔了一怔——一个宫女,怎么敢对皇子这样说话。 “被些事绊着了——怎么了,你最近过的不好吗?” “不好不好。”沈落葵一遇到能倾诉的人,便不管不顾的数落起自己伺候的主子来,“他晚上让我磨墨,白天让我打扫院子——时不时还要讥讽我手脚蠢笨。怎么有这样的人——简直是有病!” 翟临看了一旁被称作‘有病’的楼凤城一眼,果然见他眉头打结。 “他又不写字,非要让我磨墨,还让宫女守着我,不让我睡。” “院子那么多落叶,风吹一片,风吹一片——有一片没扫,他就要问我的错。”沈落葵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楼凤城当作了‘奸细’,她被他折磨的要发疯,说到这里,她逼问楼西胧,“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楼西胧还在想她莫不是去了冷宫伺候,才这样折磨人,被她陡然一问,也附和道,“是,是,她肯定是有病。” 屏住气息的楼凤城,眼中冷意都要结霜了——他这位皇弟,表面不敢惹他,私下里竟同个宫女这样贬低他。 “气死了!” 楼西胧正要问她伺候哪个宫里的主子,却听那沈落葵嘴如连珠炮一般,说到最后忿忿道,“我恨不得在他喝的茶水里吐口唾沫!” 楼西胧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劝了她半晌,最后还拿了带来的礼物,才哄的她消了气。只到了此时,楼西胧也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了。 二人又说了些别的话,临分别时,楼西胧还是警醒了她一句,“这样的话,以后你只同我说就行了,不要让别人听见。”在宫里,无论主子是谁,背后议论都是要惹事的。面前的沈落葵,到底是叫家里宠坏了,一点城府都没有。 “知道了。”沈落葵说,“我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吧。”她把楼西胧当跟自己一样的奴才,怕他回去晚了被主子责罚。 藏在假山之中的翟楼二人,听得外面的动静消失之后才走了出来。 翟临倒没觉得什么,二人说的话,刨除说那楼凤城的不是之外,也没有什么了。只就是这样,楼凤城的脸色比意想中,听到沈落葵将自己行踪私事禀报给楼西胧还要难看。 “……三皇子?”翟临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楼凤城拨开树枝走了出去,只他手指抓到树枝时,树枝一声脆响,从中断开了。翟临踩着掉在地上的那截树枝,悻悻跟在了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渣读者:剧透一下? 渣作者:拿什么剧透? 渣读者:你不是有大纲吗? 渣作者:大纲只有21个字啊。 渣读者: 渣作者: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完全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渣读者:这不是你跑马场的理由!!!!!! 第179章 第二演 琳琅梦(34) 握有青州知府的引荐信, 省试之期将近,偏偏那林明霁始终不为所动。 靠在竹床上握着书卷的赵息玄,忍不住将手中的书卷收紧了一些。 他读书就为功名利禄, 不为功名利禄读什么书? “赵兄——”林明霁的声音让心浮气躁的赵息玄清醒了过来,他抬首望去窗外,才发现林明霁是唤他吃饭了。 放下书卷走出去,看一眼矮桌上摆着的几碟青菜便没了胃口。但饶是如此, 赵息玄还是坐了下来, 与林明霁一起动筷,席间还假惺惺道, “我借住在此,还要事事靠林兄照拂, 实在惭愧。” “赵兄客气了。我从前独居在此时,也是这般。” 清风徐来, 竹叶飒飒。本来因为下了厨房满身油烟气息的林明霁,叫那清风一吹, 又是出尘离世的君子。 “不知林兄可想过离开此地?”赵息玄斟酌着问。 林明霁握着的筷子一下顿住, “想过。” 赵息玄心里一喜,马上要邀他一起与自己共赴省考时, 林明霁将筷子搁在瓷白的盘碟上, “只不是此时。” “为何?” “君子三戒道, 戒于色, 戒于斗,戒于贪——我虽已静心读过不少书,如今却仍旧血气未定。等再过几年,沉稳了心性,再做离开这里的打算罢。” 这君子三戒赵息玄读书时也读过, 只他嗤之以鼻——人若不色,不争斗,不贪图,那人活一世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做个好色重利,富贵荣华的小人来的更快活逍遥。他心里如此想,表面上却还在奉承林明霁,只在心里骂他冥顽不灵,迂腐陈旧,等到吃完了饭,代林明霁洗了碗筷,就又怏怏的躺回床上读书去了。只这一回,他心里显然有了别的计量。 …… 宫里的用度又拨下来了,碧玉锦缎,香木珍珠,玉青临只看一眼,就让宫女收了拿下去了。宫里最是不缺这样的东西,她这些年见的多了,也不以为奇了,更何况,如今她心中系着的只有她的儿子。 “西胧还在房里看书么?” “是。”宫女抬头觑了一眼她的脸色,“娘娘,饭菜还要再热吗?” 玉青临摇了摇头,“去炖盅参汤给他送去,他宫里伺候的,也说几声,要是他饿了,马上吩咐御膳房去做。” “是。”宫女领命下去了,过了会儿,她便端着玉青临吩咐的参汤,进到了楼西胧的寝宫里。楼西胧托着腮坐在桌子前,面前看完的书,已经叠了好几本。 宫女将瓷碗放到他的手边,“四皇子,娘娘吩咐送来的。” 楼西胧听罢,掩上书卷将参汤一饮而尽。宫女贴身跟了玉青临多年了,也算看着楼西胧长大的——从前的楼西胧,性子也这般,只那时候爱玩儿些小玩意,读书反而不放在心上,现在国子监虽然去的也不勤,但书却一本一本的看了不少。 她不知楼西胧已历经一生之剧变,现在虽不至寝食难安,却也不似从前那样玩物丧志。在外他仍旧惫懒不争,回到宫里却从未懈怠过。也是因此,他看了许多从前没有看过的书,除了眼前安稳的后宫,大定的天下,还有之前他从未窥看到的民生与江湖。 “四皇子,奴婢再添两支烛台过来罢。”因为天色已经不早,春堇看寝宫里都有些昏暗,怕四皇子看书伤了眼睛便如是道。 楼西胧应了一声‘好’。 春堇闻言就先下去了,楼西胧又看了会书,因为久坐双腿有了酸麻之感,他起身站起来,走到窗户旁推开窗吹了会风,忽然听到一阵隐秘的啜泣声自外面传来。只那哭声极其细微,强忍着似的,将窗户掩上一点就完全听不见了。 拿了烛台的春堇正好回来,她将烛台放在桌子上,抬头看楼西胧站在窗户旁,侧耳倾听什么的模样,“四皇子,您站在那里做什么?” 楼西胧道,“有人在哭。” 春堇闻言脸色一变,她走到窗户旁也听片刻,果然听到哭声,怕这哭声继续惊扰楼西胧,便出门去了。过了会儿,楼西胧便听到春堇呵斥的声音,他走出去,见站在春堇面前的也是两个宫女。 “怎么回事?”他问春堇。 春堇道,“这两个刚分过来的宫女不懂规矩——不知怎么了,就躲在这里哭。” 春堇从小都进宫做了宫女,最大的大事也只是主子不高兴,这两个宫女如此不懂规矩,她自然要好好斥责。楼西胧拦住了她,看这两个宫女脸上还挂着眼泪,可怜可爱,便问她们哭的缘由,她们还没见过几回楼西胧的面,行了礼之后就低着头,胆怯的不行。 “四皇子问你们话呢。”春堇逼问一声。 两个宫女这才啜泣着回答,是想宫外的娘亲了。 宫里也不缺奴才,楼西胧看她们哭的如此伤心,就说放她们出宫与母亲团聚,两个宫女一下跪了下来,求楼西胧不要赶她们出宫,说出了宫就无处可去云云。楼西胧闻此有些诧异,就多问了几句,问罢才知道这两个宫女是继安县人,父亲采药时从山上跌下,没钱医治就死了,母亲靠替人洗衣养活的她们。因为她们生的清秀,家里早早就来了提亲的媒人,只媒人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县令,家里除了夫人还有了两个妾室,她们过去是做通房的。母亲私下里骂那县令是‘老色鬼 ’,只家里实在贫寒,若是不嫁去又怕那县令报复,正好宫里那时候在挑宫女,母亲心一狠,便将她们送来了。她们此时出宫,也断然不敢再回家去了。 因为习惯了服低做小仰人鼻息,两个宫女提到这样的伤心事,忍着连哭出声来都不敢。 “我们如今进宫了,也不知道娘亲如何。”年纪较小些的宫女,脸颊已经哭的湿了。 春堇也皱眉,“怎么有这样的事——你们不报官吗?” “县令就是我们那里最大的官了,没有人敢惹他的——若是逆了他的意,以后连请我们娘亲去洗衣服的人家也不敢请了,我们就只能饿死。” 楼西胧看她们身材伶仃,手腕好听些说是纤纤皓腕,说不好听,就只是一截骨头。 春堇也不是心如铁石,看楼西胧不怪罪她们,便扯了她们手臂,带她们回去歇息了。 回到房间的楼西胧,望着面前的烛台,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想起自己做皇帝时,身旁那些人和他说‘四海升平,民生富足’这样的话,忽然感到一阵可笑——在人人称颂为明君的父皇的治理下,都有县官作恶,百姓食不果腹这样的事,他做皇帝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呢。臣子撞死金銮,翟临举兵谋反——他们骂他是昏君。不理朝政,耽于玩乐,他的确是个昏君。 …… 几枚铜板滚进了乞丐的碗中。 抱着根竹杖蜷在檐下的乞丐看了一眼,见施舍的是个俊美的公子,一下谄媚起来,“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他怕身旁的乞丐抢夺,就伸手进破碗里,把几枚铜板抓起来藏到了怀中。 施舍的俊美公子,自然就是赵息玄,他从前也是这样谄媚的人,只读了书,看着便有几分不同了。 “小乞丐,我向你打听件事。” “公子直说就是,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息玄十分懂这些市井小民的心理,他手中攥了几枚铜板,乞丐果然两眼放光。看到对方的目光都凝在铜板上,赵息玄才不紧不慢道,“这一片有多少个乞丐?” “二十几个吧。”乞丐道。 “我看你们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实在可怜。”赵息玄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一副悲悯之姿。 “公子菩萨心肠。”乞丐拍马道。 赵息玄笑了一声,将铜板丢进破碗里,“我有心想要帮助你们——只有一件事,我要你们帮我做。”抬手掂了掂自己的钱袋,钱币碰撞的声音,让乞丐恨不得软下双膝跪在他的面前,“近来有一处山匪,专劫路过的行商,你知道吗?” 乞丐点头。 “你找几个口风紧的乞丐,顶着这山匪的名头,帮我去劫一户人家。”林明霁不愿去,他只能逼他去了。 乞丐一听,有些犹豫了——这若是被官兵抓住,免不了牢狱之灾。 “这人家在城外的竹林里,平时少人去的。那里只有个书生,一处竹屋,你们过去只把竹屋烧了,又不伤人性命——况且,那山匪不是没被捉住吗,此事就是让知府定夺,也是那山匪所做,与你们无关。”赵息玄蹲下来之后,面容就在阴影中了,他阳光下看起来俊美的很,此刻却又显出狡诈的神态。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吃了!!! 我更了!!!跨年还更马德 第180章 第二演 琳琅梦(35) 夜色深了, 赵息玄吹了蜡烛,合衣躺在了床上。月色入窗,如霜似雪。 侧身靠在自己手肘上睡去的林明霁, 眉眼显得由为细狭,薄被只堪堪盖到他腰身之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垂覆在自己的腰身之上。 夜色之中,除了风声之外还夹杂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赵息玄唇角微扬, 等了片刻之后, 虚掩的房门忽然叫人破开。 “就是这里!” 赵息玄装出一副自深梦中被惊醒的模样,抬首看那黑暗中并排站在门口的几道人影, “谁?”蜡烛叫他吹熄了,这月光恰不能使他们看清彼此的面目。 林明霁也被惊醒, 他看着门口的不速之客,竟没有赵息玄想的那样的惊惧。 “我们就是这一带的山匪!要活命的, 把银子交出来!”到底是乞丐假扮,声音少几分凶狠的味道。但夜半三更, 手持尖刀, 也容不得旁人怀疑。 赵息玄假意恐惧,扶住林明霁的手臂, “林兄, 把银子给他们罢。这山匪穷凶极恶, 还身负着几桩命案!” 但与赵息玄想的不同, 林明霁闻此不仅没有露出恐惧之色,还扶着床榻站了起来。 “林兄,小心——他们有刀!”赵息玄万万没想到,林明霁这样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竟没有叫这样的场景吓到。 林明霁挣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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