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们!他说过一定会带着我们活下来的!” 雪花的屏幕重归黑暗,屏幕的两边缓缓出现人影。 拉塞尔公墓的人热烈地冲上去迎接茫然地走出来的袁光和施倩,他们被人群紧紧拥抱,然后抬起来抛向空中,热烈欢呼,哭泣着祝福着。 另一边走出伤痕累累的牧四诚,木柯,唐二打和刘佳仪他们,他们一言不发,白柳走在最后。 王舜惊奇地冲了上去,在看到结果之后到现在他脑子还是空白的,看到了白柳的第一句话问的是:“怎么会输?” 白柳抬起眼来看了王舜一眼,似乎是要张口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他的眼皮垂落,身体就像是耗尽最后一丝能量那般,完全地松垮之后朝着地面重重倒去。 “白柳!!” “会长!!” 被队员大笑着们高高抛起的袁光瞳孔里倒映着缓缓倒下的白柳,那边人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和这边人欢欣鼓舞的笑声在他耳边交织成恍惚的一片。 在使用了那个技能之后的变得模糊不清的记忆在袁光疼痛的大脑里开始慢慢地变得清晰。 他的手掌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是什么人往他手里塞进土地证书的纸张质感,还有一个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白柳——” 袁光想起来了。 他出神地看着那个倒在怒到青筋暴露的唐二打怀里的年轻人,他穿着染血的白衬衫,肩胛骨单薄到可以透过衣服看穿,在那个人笑着举起枪对准他问:杀死袁光和施倩,还是杀死你的队员的时候,他脸色平静地站在哪里,谁都没选。 在游戏结束之前,袁光记得自己倒在地面上,在消散的游戏废墟背景里,看到那个和这个年轻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更为成熟的人笑着走向他,对他说: 那个人垂眸,仿佛怜悯一般注视着在躺在地上的袁光,嘴角带着笑: 袁光猛地从托举他的手掌上翻了一圈,滚在地上,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站起来,然后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向着倒在地上的白柳跑去。 他想起来了。 袁光的眼眶变得通红,他喘着气,张大口,那个名字滚在他的喉口: 那个人低着头,微笑在他耳边低语: “白柳——!!” 季中赛观赏池。 黑色的屏幕上显示着: 大屏幕的两方分别走出猎鹿人和杀手序列的队员。 岑不明脸色阴沉地从屏幕后面缓步迈出,一看就心情不好,但输了比赛的丹尼尔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嘻嘻哈哈,笑容懒散。 另一边赢了比赛的杀手序列整体氛围看起来就相当轻松了。 柏溢叉着腰,指着黑桃和逆神大声指责:“靠,你们到底干了什么!赛场上突然不见就算了,发动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技能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很过分诶你们!” 柏嘉木一向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但这次也罕见地皱起了眉:“如果是战术的话,也该和我们事先通通气吧?” 廖科倒是一向都笑眯眯地打哈哈:“总之赢了吗,就说明战术没问题,你说对吧逆神?” 他们三个人转过头来看向走在最后面的,几乎登出游戏之后就一动不动地停在原位逆神和黑桃。 廖科是最先察觉不对劲的,他上前小心地拍了拍这两个人的肩膀:“逆神?黑桃?” 逆神和黑桃的身体轻轻一松,就像是毫无知觉般,从大屏幕登出的缝隙里缓缓跌落。 廖科眼疾手快地张手拦住了逆神的胸膛,柏嘉木撑住了黑桃的身体。 他被黑桃的没有保留的身体重量压得肩膀一沉,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难看了下去,嘴上还在勉强地开玩笑:“喂?!你们两个被骂两句,不至于装死吧?!” 逆神的身体开始从肩膀的位置缓慢变得透明,黑桃压在柏嘉木肩膀上的位置飞快得生长出冰霜,他整个人冷得就像是一块冰坨子,冰得柏嘉木不得不把他放在地上。 柏溢看着这情况,呆在原地:“什么情况?” 唯一还能保持冷静的廖科脸色也十分黑沉:“你们把黑桃搬回杀手序列的仓库,和黄金黎明那边的人交接,不要让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接触他。” “逆神这里我来处理。” 柏溢看着轮廓淡得只剩一个影子的逆神,终于慌了:“逆神和黑桃到底怎么了?!” “黑桃这边还要再观察一下,他情况特殊,我暂时也不清楚。”廖科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手上握紧了拳头,“逆神这边……他应该是把游戏里的重伤带了出来,创伤到无意识状态所以才会自动登出游戏。” “应该……没关系的。” 廖科看向逆神消失的躯体,眼神沉不见底。 要是死在这里,你老婆肯定改嫁的,队长。 这可是最后一个,你有可能和她在一起的世界线了。 第 408 章 季前赛(日+197) 杀手序列仓库。 柏溢和柏嘉木百无聊赖地戳了戳正面倒在地上的黑桃,柏溢长叹一口气,看着自己手指上染上的冰碎,幽幽地说:“…如果黑桃这家伙不是正常人,我现在怀疑他已经死得硬邦邦了。” 柏嘉木无语地看他一眼:“能说点好话吗?” “这已经我能想到最好的话了。”柏溢双手捧着脸,目光微垂,“我真是不喜欢看到死人。” “我老婆死的时候也是这样,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人没了真是一瞬间的事情。” 柏嘉木一顿:“别想了。” “我要是能忍得住不想,现在也不会在这个游戏里了。”柏溢歪了一下头,目光失神地轻声呢喃,“那个时候一直在想,她死了我要怎么办,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只好每天就蹲在她的公墓旁边发呆,直到被守墓的老大爷赶走。” 柏嘉木静了一会儿,问:“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回家?” “不想回家。”柏溢低着头,“……觉得没有她的地方就不是家,只是一个房子而已。” “去年黑桃带着我们赢了比赛的时候,当时队伍里的我们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个愿望,有两个人许了,我当时也想许愿她回来,但是被黑桃阻止了,没许。” “嗯。”柏嘉木垂下眼帘,“我也被阻止了,没许。” 柏溢恍然地笑了一下:“……这家伙的直觉有时候真是敏锐得惊人。” “那两个许了愿的家伙没多久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我花了很大工夫都没有找到,现实里,游戏里,好像都没有人记得这两个人的存在,还是去年的冠军队伍里的人。” “后来我单独去查过。”柏嘉木说,“没有查到任何信息,但也能大致推断出来——” “——历年来许过愿的冠军队伍里的人,都一起凭空消失了,还把他们无论游戏还是现实里的留存信息抹除了,我连他们打比赛的时候一卷留存的录像带都找不到。” “感觉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柏溢又是叹息一声:“虽然大概猜到了这什么狗屁愿望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验证了还是挺难过的,那个什么让我们许愿的神还说,如果你们现在不想许,可以先把愿望储存起来。” “猎鹿人,黄金黎明,还有国王皇冠这些拿过冠军的公会也是这么干的吧,察觉到了许愿有风险,就先把愿望储存起来。” “愿望不知道是好是坏,每天那么辛苦地训练,现在还要经历队友的死亡,有时候我都在想——”柏溢转头看向柏嘉木,很轻地问,“小嘉,你说我们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我真想问问那些拿到了愿望的大公会会长,他们坚持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柏嘉木微微偏头,没有正视柏溢涣散的眼神,冷静反问:“你不是问过逆神吗?他曾经算是猎鹿人的半个会长,手里也有愿望。” 柏溢眼神骤然回拢,他沉默了下来,隔了很久才说:“逆神给的理由太奇怪了。” 柏嘉木瞥他一眼问:“什么理由?” “逆神想要继续拿到愿望的唯一理由就是——”柏溢缓缓地抬起了头,“——为了阻止别人从神的手中拿到愿望。” 某医院病房。 白柳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地躺在病床上,肤色几乎白得和床单差不多,放在被子上的手向上,一边的手腕上绑着脉压束缚带,另一边的手背正在打点滴。 他身上的衬衣领口微微敞开,贴着心电图的接头从衬衫里一路外延出去,接到旁边的心电图仪器上,心电图机的小屏幕上的波形平缓地起伏着。 “已经两天了,怎么还没醒啊……”牧四诚趴在白柳的床头旁边,恹恹地说,“医生不是说没什么事吗……” “血液检查,脑部CT,MRI,能做的检查全都做了。”木柯双手握拳抵在膝盖上,他坐在板凳上背挺得很直,嘴唇紧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病床上的白柳,“除了有些外部轻伤,暂时没有检查出来太多的问题。” 牧四诚突然怒了,他龇牙斜眼扫了木柯一眼:“受那么多折磨,怎么可能是轻伤?!” 抱着胸低头靠在病床正对的墙边的唐二打突兀地开口:“白六折磨人一般是卡着对方的痛觉和心理承受极限来的。” “只是痛,不致命,甚至没有太多伤口,就算抓捕了,也很难判定,只是人一般会被折磨疯。” 那个名字一出来,整个病房里都是一静,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了。 唐二打看所有人沉郁的表情,他张了张口,略显僵硬地转换了一个话题:“刘佳仪,你是早先就和白柳商量好做局让拉塞尔公墓赢吗?” “嗯。”刘佳仪坐在板凳上,低着头看不太清表情,“不知道白柳和查尔斯商量了什么,回来就和我说了这件事,说要做局让拉塞尔公墓赢。” “我一开始是不同意的,这太乱来了,打假赛这种事情也就赌徒俱乐部那种神奇公会才能做得出来,我们这种新生公会搞这种东西,一定会人气严重下降。” “但白柳最终说服了我。” 刘佳仪隔着可视护目镜看一眼躺在病床上没什么生气的白柳,深吸一口气集中注意力才继续说了下去:“首先就是人气问题,从各方面来讲,我们都需要在挑战赛之前让全体获得免死金牌,但从实际来讲,这不太可能。” “我们最后一场是对拉塞尔公墓,对方的低人气和遮掩的战术风格就导致这场比赛无论再怎么精彩,都不可能给我们引流带来高人气,从最大利益化的角度来讲,我们赢了这场比赛获得的东西并不多,只是拉塞尔公墓小小的赌池百分之五的抽成罢了。” “整场比赛里最有价值的东西,反而是我们自己的赌池。” “进入挑战赛后,双方的赌池都会清空重计,白柳想要拿到我们自己的赌池,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做局暗中下场让对方赢,但这其实很容易被查到,为了方便后续甩锅,白柳想到了拉查尔斯下水。” 木柯听得拧眉:“但查尔斯,看得上我们公会的赌池吗?” “当然看不上,查尔斯自己赌徒俱乐部的赌池是我们赌池的上百倍大,单纯论积分我们公会放在他眼前远不够看的。”刘佳仪冷静地回答,“但查尔斯这家伙和白柳不一样。” “他喜欢的并不是钱,而是赌博本身,他享受的是几十倍翻盘,以小赢大的快感,不然这人也不会每年砸那么多积分从新人里去发掘黑马,而不是培养他自己的公会。” “从这点来看,拉塞尔公墓赢我们,完全符合这家伙的赌博审美观,所以白柳一下钩子,他就愉悦地咬钩了。” “白柳准备开场就拉大对局优势,压迫拉塞尔公墓的人到极致,做大双方赌池差距给查尔斯一个满意的季前赛赌博局,同时和拉塞尔公墓的人看能不能达成交易,是一个一箭三雕的计划。” 刘佳仪收回落在白柳脸上的视线,深呼吸了一下:“虽然从最后结果来看,和白柳预料的差不多,但……” 过程实在是差太远了。 牧四诚意识到了什么,嘟囔着抱怨起来:“靠!不是吧!所以你这次在场上话才那么少?你和白柳早就知道我们会输了?!” “你们做这种大局都不提前和我们商量一下吗?”牧四诚目光一厉,质问道,“实在是太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刘佳仪翻了个白眼:“这局要演的好吗?你们三个成年男性,但凡有一个演技稍微好点,白柳也不至于来找我这个八岁的小姑娘帮他做局。” 三个演技不好的成年男性齐齐沉默了下来。 “叩叩叩。” 病房的门传来了被小心翼翼敲击的声音。 唐二打下意识扫了一眼病床上的白柳,摸向后腰就要拔枪,拔到一半才反应到这是现实不是游戏,不会再有人伤害白柳了,于是顿了一下。 刘佳仪注意到唐二打拔枪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连唐二打都过敏感到这个地步了。 目睹白柳被白六折磨这件事,看来所有人都需要一定恢复期了。 唐二打把手放了下去,沉声道:“请进。” 门被缓缓推开,袁光双手提着个沉甸甸的大果篮,尴尬地站在门外,微微欠身:“打扰了,我来探望白柳。” 见到是袁光,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一瞬间淡去,就连唐二打这个一向宽和的人也只是凝视着袁光,没有开口请对方进来的意思。 被四道死亡视线注视的袁光内心:QAQ。 很想立马跪地说一万遍对不起!!! 最后还是木柯先开的口:“谢谢探望,先进来吧。” 袁光后背紧绷地点头说了句谢谢,如履薄冰地踏了进来,动作轻柔地把果篮放在了病床一旁,然后略显担心地看向病床上的白柳:“还没醒吗?医生怎么说?” “你昨天不是刚来问过吗?”牧四诚看也不看对方地嗤笑一声,“昨天医生怎么说的今天医生就怎么说的呗,一天之后你就记不住了?” “来别人面前做好人,好歹把戏做全吧?” 袁光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尴尬,他握拳咳了一声,木柯淡淡出声打断了牧四诚:“医生说今天情况和之前差不多,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再不醒,无法正常吃东西,就要考虑胃管插管营养摄入了。” “考虑到插胃管会让人很不舒服,目前我还在问医生有没有别的办法。” 袁光沉默了下来,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很苍白。 他现在已经清楚白柳的一切事情了。 这个比他还小三岁的年轻人是个和他一样的做互联网工作的,不久前被裁员下岗了,住在一个偏僻地带的,只有四十平左右的老旧出租屋里,在孤儿院长大。 最喜欢吃的东西,是打五折以下的便宜火锅,用的手机是三年前大学毕业时候,朋友给他买的旧款式,两年前遇到飞车族擦肩撞到白柳,把他的手机勾出来把屏摔碎了,但白柳到现在还没换。 当一个人过得比另一个人好很多很多的时候,这个人去帮助另一个人,或许只是出自一种居高临下的同情,一种社会舆论的压迫,一种资源平衡的考虑,带有一种理所当然的人性规律在。 被帮助的人或许也不会很感激,毕竟帮我的人,没尝过我受过的苦的万分之一。 但当一个人过得比另一个人坏很多的时候,这个人去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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