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的话头。 “冬子,不是?我?们?乱说,是?恩人主动问起的!” “就是?,啷个薛县令和他叔一样的草包!恩人来查赈灾银案,他堵不上窟窿,听了新县丞的馊主意,要拿我?等田产家粮来充哩!” “呸!什么?县令!和他叔父薛宏忠一丘之貉的东西!” “可不是??还?要谋,谋什么??” “谋财害命!” “欺负咱们?村里远在山中?,没?怎个受灾呗!” “……” 村民们?吵嚷得人头疼。 老里正回过神,仓皇压了压拐杖:“都小声些!恩人还?在里面受诊呢,扰了大夫看病,你们?担得起吗?” 见声音低了,老里正摆摆手:“天色不早了,都回家去,凑些东西,总不能叫恩人和戚大夫一同饿着?肚子过夜。” “哎……” 村民们?应着?,但?还?是?一步三回头,望着?垂下的里屋布帘,不情愿地挪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了,老里正才?转回身来:“忍冬啊,还?是?我?来与你说吧。” 许忍冬连忙上前,将老里正扶到一旁有些支离的椅子上。 “戚大人确实是?咱们?全村的恩人,前些日子,朝中?赈灾银案的事情举发出来……” 老里正一顿:“我?知晓,你在练武堂中?忽然没?了消息那天我?就知晓,定是?你接了老二死前所托,去上京举发了他们?,是?吗?” “……” 许忍冬到底是?少年年纪,即便家中?多舛,依然不能失尽了少年心性。 他鼻子一酸,低下浓密湿透的睫来:“里正,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二叔。” “哎,你有什么?对不起的,要说,也是?我?家老二对不起你祖父。” 老里正双手叠握着?拐头,手上如枯槁树皮似的脉络痛得绷紧了,又慢慢松弛下去。 他眼窝湿了些:“要不是?当初你祖父栽培提拔,他的县丞哪里坐得稳?你祖父出事那年,于情于理,他这个县丞都是?最该站出来的,可他贪生?怕死,竟到最后都没?敢为你祖父争辩上一句清白……否则我?又怎会将他逐出家门??” 许忍冬用力一擦眼泪,沉哑着?少年声线:“薛宏忠背后是?兆南节度使陈恒,普通人哪里得罪得起?一不小心就是?灭门?之祸,二叔也是?为了您一大家子才?委曲求全……” “错便是?错!世上人人有苦处,哪来那么?多借口与理由??!” 老里正用力敲了敲拐杖,声音带痛带怒亦带恨。 只?是?想起二儿子音容笑貌,他叫皱纹密挤的眼窝也渐渐红了:“能将这事举发出来,他是?死得其所!如此,才?不枉为大丈夫!否则恩将仇报、同流合污、戕害乡里、鱼肉百姓——忘根忘本,那与猪狗何异啊?!” “里正……” 许忍冬含泪抱住了老人手臂。 他知晓那是?老人最寄予厚望的、最有出息的二儿子。可却与他祖父一样,叫污泥埋没?,死在了那黑不见底的牢狱之中?。 “……好了。不提他了,说正事。” 里正颤着?气息,慢慢吐出口气,反过手来,拍了拍许忍冬,“戚大人来了以后啊,蕲州的天都亮堂了。赈灾银案一查,兆南上上下下都慌了。薛安确是?个草包,新县丞出的馊主意,他当即便领了,搪塞了个流民作乱的由头,带兵将村里大半抓走,抢了余粮谋了田产,偏赶上戚大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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