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试图回忆起他们上一次同床共枕的场景,可心里比身上更凉,丝质的床品触感柔滑,但暖起来的速度要比纯棉质地慢的多。 许多年前,当他和安凝刚毕业没多久,还没钱追求如此奢侈的享受时,每晚睡觉前都是抱在一起取暖的。 裴斯年忽然很想念她,一颗心更是疼得厉害,像被人紧紧攥住了似的。 直到零时整点的闹钟铃声将他从思绪中唤醒。 裴斯年再也躺不住了,他突然想起安凝还留下一个东西给他,就是那个漂亮的首饰盒子。 他快步走到妆台前将它拿了起来。 盒子不大,是可以放在手心里的大小。 只是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精美的首饰,而是一小团形状怪异的小银块。 裴斯年一开始不明所以,安凝送这个东西给他干什么? 他习惯性的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那一枚他亲手打磨的银戒指。 突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个小银块...... 就是她的婚戒! 她把婚戒熔了! 哀莫过于心死,他终于接受了现实——安凝不是离家出走或者赌气,她不会再回来了。 裴斯年没了过生日的心思,他连夜开车去到警局,气喘吁吁的说:“我......我要报案,我老婆失踪了,很可能是轻生!” 安凝是个成年人了,她来去自由,不受任何人的限制,他想报警找她,必须有说的过去的理由,否则只会被拒绝受理。 警方接受了他的报案,然后一直陪他寻找到了天光破晓的清晨,然而一无所获。 有个女警问裴斯年:“你跟你太太最近是不是发生过什么矛盾?” 裴斯年支支吾吾:“没有,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 女警见多识广,立刻就看出他有所隐瞒,提醒道:“如果你真心想找到你太太,就请把情况如实告知我们,否则我们帮不了你。” “我......我在外面找了个情人,似乎被她发现了。”裴斯年脸上直发烧。 第12章 这本该是他魅力的证明。 但此时此刻,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到底是多丢人的事,尤其安凝还因为这样的理由离开了他。 女警直截了当的反问:“所以你太太是因为你出轨才离家出走的么?” 裴斯年没吭声,只是表情怪异的点了头,幸好一通陌生电话及时解救了他,他怀揣着是安凝愿意联系他的希望接了起来。 说话的是个自称事务所律师的男人:“请问是裴斯年裴先生么?我是安凝小姐委托的律师,有事想要跟你面谈,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 “方便,我马上过去!”裴斯年顾不上跟警方解释,他谎称自己还有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驾车赶了过去。 裴斯年一心只想尽快见到律师,然后把安凝劝回来,为此一路上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听了多少路人的辱骂,但他全都不在意。 直到律师将一份离婚协议递给他。 裴斯年压根没注意到,他张望了一圈事务所的环境,焦急发问:“安凝呢?她还是不肯见我么?我有话要对她说,你让她出来!” “抱歉,我做不到,因为安小姐根本就没来,她已经把离婚事宜全权委托给我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处理了。如果裴先生你有异议,直接告诉我就好。” 律师把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往上抬了抬,这才被他注意到这东西的存在。 裴斯年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把协议书撕了个粉碎,然后用力扬起扔的遍地都是,咬牙切齿的说:“我是不可能跟她离婚的!” 他眼圈泛红的强调:“我是犯了一点过错,但全天下的男人谁不会犯错?我已经知道错了,只要她不喜欢,我绝对不会再见她不喜欢的人,这样总可以了吧?” 安凝那么爱他,只要他们能再见一面,她一定会被她打动。 律师微笑了一下,提醒道:“裴先生,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过错方,那就应该也很清楚离婚方式不只有协议离婚这一种,还有判决离婚。安小姐说了,你不同意的话,会委托我起诉。” “她连亲口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打算都没有么?”裴斯年难以置信的看着律师,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撒谎的破绽。 律师面带微笑,礼貌道:“安小姐说过,她不想见你,该说的话都留在信里了。” 裴斯年哑然失笑:“那也叫信?她不过是留了两句话给我罢了,反正我是不会签的,离婚协议已经撕了,我要见她本人。” 他心痛的不能自已,就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人从心口活生生挖走了一样。 律师早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等他稍稍平复些许情绪,又打开文件夹,取出一份新的离婚协议递过去说:“安小姐交代了,她说第一份离婚协议绝对会被你撕掉,所以准备了两份。” 裴斯年怒不可遏,一把抢过去又要撕。 律师笑微微的提醒他:“裴先生,你乐意的话,撕多少份都没关系,原件是安小姐亲自过目了的,要多少有多少,等你撕累了,我都能再打印,反正费用可以报销。” 裴斯年瞬间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变了态度,哀求道:“抱歉,之前是我态度不好,你能不能告诉我,安凝她在哪儿?” 律师态度不变:“抱歉裴先生,这个我不知道。” 言外之意就是说,她根本不想见他哪怕最后一面。 裴斯年态度变得越发好了,他好声好气的同律师商量:“不如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安凝的下落,我原因用一千......不,五千万来做交换。” “裴先生,我不能透露当事人不愿透露的信息。” “只是一桩案子而已,五千万足够你再开一家事务所,甚至索性隐退,不再需要合伙人,这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裴斯年试图利诱对方松口。 可律师压根不为所动:“裴先生,我当然很想一夜暴富,但我更希望ȵ ɱ ʑ ȴ自己是靠事务所赚到的这笔钱,况且我确实是不知道安小姐的下落,她在完成委托后就只跟我电话联系过了。” 裴斯年抓住最后一线希望:“你把她现在用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一样付钱!” “她用的是之前的号码,今天我给她打电话,已经没人接了。”律师答的滴水不漏。 室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第13章 裴斯年见律师软硬不吃,沉下脸来再次表明态度:“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反正不管你打印多少份,我都绝不会签字,至于去法院起诉,随你。” 他不信安凝到时候不出庭,在此之前,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求的她的原谅。 他们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和数不清的共同回忆,见面三分情,只要他坚持不离婚,迟早会等到她回心转意的一天。 律师对此早有准备,他当场开始给裴斯年普法。 “裴先生,其实安小姐完全不需要起诉您,这只是不得已的下策,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跟你好聚好散,比如分居超过两年,就可以走法律程序,法院会以感情破裂为由判决离婚。” 这些都是安凝提前研究过的,她在下定决心结束这段感情之后,便发挥行动力极强的优势,把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过一遍,并且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裴斯年懵在了当场:“不可能,她不会对我这么绝情的,我们曾经那么的相爱,她难道就因为一次错误否定我么?” 他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这大半年来的所作所为,包括对她的忽视。 律师无所谓他怎么想,只是强调事实:“裴先生,你问我没有用,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觉得不合理的话,你可以直接起诉法律本身” 裴斯年很清楚自己告不赢,他偏执道:“那只要我在这期间找到安凝,然后跟她和好就可以了吧?” 这一次律师笑而不语,索性没说话。 离婚律师见的最多的就是痴男怨女,他早看出来了,安小姐是铁了心要离,无论眼前这位怎么折腾都没用。 裴斯年正跟律师僵持不下之时,警方的电话也打过来了:“裴先生,我们根据你提供的线索定位到了安小姐手机信号消失的最后地点,你方便来一趟么?” “我马上过去!” 离婚协议的事暂时被搁置了。 裴斯年从未听说过警方提供的地点所在,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地址输入到导航地图中,然后一路风驰电掣的开了过去。 目之所及是一片连烂尾楼都没有的荒地,四周围全都是垃圾,警方正在现场搜寻着什么。 这一幕深深刺伤了裴斯年,他脑海中几乎是立刻闪过数不清的刑侦剧画面,为此险些大受刺激,当场晕倒过去。 路过的警察扶了他一把:“裴先生,你先冷静一点。” 裴斯年勉强稳住身形,颤声道:“她在哪儿?你们找到她了么?” 他以为安凝是寻了短见,看起来随时有晕死过去的可能,并且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不该在报案时说他遇到了危险。 明明她只是离开他而已。 裴斯年嗓音嘶哑的说:“都是我的错,她其实没有失踪,只是不想再搭理我了而已,是我对不起她......” 他语无伦次,一副受到极大刺激的模样。 正扶着他的警察莫名其妙的听了这么一通,拎着个袋子问他说:“裴先生,我们没有找到安小姐的手机,但是找到了一枚电话卡,你试试是不是她的。” 裴斯年这才清醒过来,他劫后余生般反问:“只有她的电话卡么?手机呢?” 警察摇头:“已经把这周围翻遍了,没有找到。” 裴斯年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情绪上的大起大落,状态是肉眼可见的不对劲,他接过袋子看了看说,“我能打开看看么?” 他在得到许可后,把安凝的电话卡从证物袋里取了出来。 裴斯年把安凝的电话卡插进自己的手机里,然后按下了开机键。 他很好奇安凝将它丢下时具体是什么心情,也想知道她对他到底还有没有哪怕半分留恋。 手机一直黑屏,显然是没电了。 裴斯年脑海中的那根弦险些当场崩断,他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向警方求助:“能不能借我个充电器,我就去车上充会儿电,马上还给你们。” 警察没有再刨根问底,只是问了一圈同事,然后从一个好心的女警那里借到了充电宝,交给他说:“看看能不能用吧,这个手机卡已经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了。” 荒地里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哪怕是秋冬季节也少不了有凝结的露水往下滴。 裴斯年拒绝接受这个可能性,他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在内心向漫天神佛祈祷。 许是他这次是真心祈祷的缘故,手机屏幕真的在充上电后亮了起来。 裴斯年最先注意到的是未接来电提示,几乎全都是他打给她的。 除此之外值得在意的就只有数不清的未读消息了。 裴斯年轻轻点开,然后愣在了当场,这些消息竟然全都是林静发给安凝的,他曾以为她们两个人私底下毫无交集! 林静在讯息里的措辞表现跟她在他面前的表现相比,根本是判若两人—— 第14章 ...... 类似的内容发了许多条,每一条都不长,措辞也算不上有水平,可是一口一个安凝姐,又总是拿年龄和裴斯年说事,茶香味浓郁的都快透过屏幕溢出来了。 借充电宝给裴斯年的女警恰好看到了几条,当即冷笑一声,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多了鄙夷。 能让外面的女人发这样的消息给自家太太,就算他没有离婚的心思,也至少是想着在外面再组建一个小家庭了。 恐怕只有裴斯年本人以为瞒着安凝就是最爱她的表现了。 裴斯年拧着眉头,看的整个人如坠冰窖,可这些消息竟然还只是开胃菜,他顺着记录往上翻,发现林静竟然隔三差五的就发图片给安凝。 有她找他索要的礼物的照片,也有他给她转账“520”“1314”等数目的截图,甚至还有他熟睡之后,跟她靠在一起的不雅照...... 裴斯年看着照片里的画面,忽然产生了作呕的状态,他觉得自己无比恶心。 旁边的警察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能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他此时的反应,同情心都十分有限。 裴斯年强撑着把充电宝还给女警,神情颓然的拜托道:“我想回去看看,我......安凝的踪迹就求你们继续找了。” 他已经没脸在外人面前称呼安凝是自己的太太了。 回去的路上,他给林静打了个电话,声线是从未有过的冷然:“你在哪儿?来我家里一趟,有些事需要当面说清楚。” 林静欣喜若狂:“什么时候?” “马上。” 裴斯年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疲惫到了极点,实在是没有再去别的地方解决问题的心力了,至于他跟林静安排的住处,更是连踏足的念头都没有。 现在他一想起那个地方就想吐,哪怕从昨天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过。 林静的速度比他快得多,他开车回到家中时,她已经在了,并且毫无心理障碍的适应了女主人的身份,正在对着家里的佣人发号施令。 “把那些画都取下来,难看死了,要挂就去买几副值钱的名画,谁要她画的丑东西。” “对了,地毯也得换新的,待会儿我给你们指定个牌子,要手工定制的最贵的那个,不然我那些小姐妹来了还以为我骗她们呢。” “外面那些花都给我拔了,要最贵的......” 她兴高采烈的吩咐着,把每个人都安排的脚不沾地,自己则跟花蝴蝶似的来回穿梭,时不时的还摸摸这个,捏捏那个,把盆景的叶子掐下来随手一丢。 直到注意到裴斯年的存在也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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