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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下去。 在李楚楚戒备的眼神里,他说不下去后头的话,干脆握住李楚楚的手,半跪在她跟前,艰难道:“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生同裘,死同椁,无论何时都不会放开手。弃了这个孩子吧……” 他的声音传进耳里,李楚楚的神色从戒备再到抵抗,随后化为冷漠。她僵硬地抽回自已的手:“那不一样……” 他说会好好保护她,永远陪伴宠爱,李楚楚当然信。可李轸已经在她生命里扮演了太多的角色。她明知李纤纤不喜欢她,明知张姨娘对她也没多少爱,却还是努力靠近她们,不过是因为孤独怕了,总想在有人气儿的地方待着。 她那样渴望拥有一个和自已血脉相连的亲人,一个从天性里就和她相爱的人。 李轸摸了摸李楚楚的脸,心底一片冰凉,低声劝说:“阿楚,你就当是为了我。” 晚些时候,如月和银环将李楚楚屋里的东西收拾妥当,柱子也将马车赶到附近。李轸抱起李楚楚放进马车,自已也坐进去,随后放下帘子,隔开冰寒的世界。 李楚楚靠在李轸肩上将睡未睡,外头凄厉的喊叫忽然钻进耳里:“……我好歹是你亲娘,你要走,却连面也不跟我见,是何道理?” 李轸半搂着李楚楚,眼神冷了下来。马车外渐渐没了动静,柱子喊了婆子过去,抓着张姨娘堵了嘴,张姨娘见李楚楚不为所动,奋力挣扎开来:“二姑娘有什么气撒我身上也使得,三姑娘是你亲妹妹,姨娘求你救她一救,我只有她了……” 她只有李纤纤,那自已算什么?李楚楚转头埋进李轸怀里,外头张姨娘挣扎呜咽的声音渐渐小下去。车子朝府外驶去,李楚楚安静了一会儿,抬眼看向李轸,抿住唇却不说什么。 李轸安慰道:“宽心,我不会要她的命。” 隆冬天,道路上的雪尚未化开,寒风呼呼地打在车架子上。车厢里放了小火炉,比外头温暖得多,李楚楚还未有在傍晚出行的经历,因此,即使生李轸的气,也藏不住好奇:“咱们往后住哪里?” “我在城东有一处宅子,你先过去住着,等战事平定,我送你去南方。” “我去南方做什么?你也跟着我去吗?” 李轸却笑了笑,避重就轻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等阿楚成了郑家的女儿,他便能光明正大地接她回来,到时他们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始终坚信,那一天不会远。 住进了新屋子,安置好了李楚楚,李轸唤来王富贵。王富贵抱拳道:“三姑娘还关押着,敢问大爷打算送她去哪里?” 李轸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一边翻阅着兵法,一边漫不经心地安排。王富贵听完李轸的吩咐,点点头,稳重地应道:“将军放心。”随后阔步走了出去。 李纤纤已经在李府柴房关了几日,先前是李夫人派人看着她,后来李轸回来换了人,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件事,要求见李轸,但并未被人理会。 她重新被放出来的这一日恰巧是一个艳阳天,阳光照在她脸上,显得她面容愈发枯槁。带她出来的人她并不认识,直到她乘着马车行到城外,李纤纤终于有了点反应。🗶| “我大哥和二姐呢?”她的声音又干又涩。 易容过的王富贵想了想,顶多再过一个时辰,李纤纤就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那他透露几句也没关系。于是他道:“将军带着二姑娘出去住了。” 李纤纤闻言冷笑:“可真是宝贝。” 王富贵心中不虞,冷声道:“二姑娘好歹是你的亲姐姐,也认真地替你筹谋过。”二姑娘找的那些青年才俊他也有经手,他知道那都是为李纤纤准备的。×ŀ “一个被人捧着活在云端,一个苟延残喘,艰难求生,真是好讽刺的亲姐妹。”说李楚楚拿她当妹妹,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话。她喜欢的东西每每被抢,难道这些人都是瞎子吗? 王富贵粗汉子一个,不是很能理解李纤纤的思维,原先对她的一点同情也烟消云散。小将军做事从来讲究干净利落,戚嬷嬷敢怀着侥幸心理背叛,被发现后不但自已命丧黄泉,连一直在军营历练的儿子也没逃过一劫。 无毒不丈夫,见面前这位也不是省油的灯,王富贵闭紧嘴巴,立马赶着马车一路朝着人迹罕至的驿站驶去。 李纤纤瞧着外头不见人烟的道路,自被关以来她一直寄希望于张姨娘能劝得李楚楚饶她一回,可越等越绝望,渐渐变得麻木。但在此刻,她早已经绝望的内心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你不是说送我去庄子幽禁反思?这是哪里?你不要骗我,李家没有庄子在这种地方。” 王富贵也不搭腔,只是沉默地驾车,速度越来越快。李纤纤浑身发抖,将自已缩成一团,双眼红得可怕。她猜到李轸这次是铁了心要把她送到别处,永不再见,于是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 车子剧烈震动,王富贵勒住马头,回头看去,灰尘中一个娇小的人影滚出去老远。他没想到李纤纤还有跳车的勇气,暗自咬牙,随后抽出腰上的佩刀,跳下车追过去。 李纤纤顾不上剧痛的脚踝,凭着一股毅力疯狂地乱跑。王富贵追得紧,很快在一处陡峭的山崖边追上了她。 李纤纤扑通跪在地上,哭着哀求:“这位大哥,你放我回去吧,我姨娘手里有钱,要多少我都给你。或者……或者我、我可以伺候你,你放我回去,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二姐面前,你放过我吧。” 王富贵不为所动,慢慢朝李纤纤逼近,李纤纤绝望地意识到眼前的人说什么也不会放她回去,她缓缓站起来,状态疯癫:“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谁都休想就这么赶走我。李轸、李楚楚,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她转身跳下了山崖,王富贵慌忙跑过去,却为时已晚。他朝下看了几眼,见那悬崖深不见底,崖壁又陡,下不去找人,他盘桓许久,只能自已先回去。 听完了汇报,李轸久久没动。王富贵心中忐忑不安,这样一个小任务都没完成,害怕将军怪罪。李轸挥手让他下去,随后照常接见幕僚。 李轸回房间的时候,李楚楚已经快要睡着,李轸轻轻将人从藤椅上抱起,李楚楚醒了,迷蒙地看他一眼,说道:“你好晚。” 李轸僵硬了一瞬:“王先生和朱先生过来,商量事情有点晚。” “你近几日每天都晚。”这感觉就像是在躲她。 李轸躲开她清澈的眸子,说道:“凉州不大好,幽州守备又来借兵,事情便多了。” 他不敢叫她看出自已的念头,李楚楚很喜欢这个孩子,费尽心思想留下他。知道李轸反对的态度后,她就每天拉着他的手抚在肚子上,要他感受孩子的存在,希望唤起他的怜悯。 那是心爱的阿楚为他怀的孩子,他多想要,可是不行。即使备受煎熬,他也得把她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李轸不敢直视李楚楚的双眼,她难得这样快乐,他却不得不亲手毁掉。 “阿楚,如果你喜欢孩子,往后我们可以有很多。我们可以养好多个。”𝔁ł “可他是我第一个孩子。”她低声哀求,“留下他好不好?就算他生得不好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已养,绝对不会让你看见的。” 李轸心口像撕开一样疼,他哄着宠着,告诉她他爱孩子。每日除了公务他便陪着李楚楚,慢慢软化她的态度。他想让李楚楚明白,即使没有孩子存在,她也有一个爱她胜过命的人。 可是李轸越是温柔似水,李楚楚越明白他不过是想让她放弃孩子,也因此态度渐渐冷了下来。她清楚李轸不想要这个孩子,失望至极,双方小心翼翼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却也开展着一场无声的拉锯战,终究是谁也不能说服谁。 李轸原本准备好的宅子位于城东深处一条幽静的长巷里,沿街过去的府邸低调庄肃,皆是些富户。李楚楚见自已被李轸安置在这里,也知道如今的形势不容乐观。 李轸与李夫人算是撕破了脸,若她还留在李府,再发生什么事情,他鞭长莫及。他只陪着她在这边住了几日,便被紧急的战况召了出去。 王富贵寻来的时候正是晚上,西北的形势严峻,距离延平不远的沧州忽遭重创。李轸守着延平白马关,观察着四周局势,如今已经不容他置身事外。 分别的那晚,李楚楚坚持从床上爬起来,要送他出门。李轸按住她不让,他握住李楚楚肩头,沉稳地说:“阿楚,我最迟月底回来,你一定好好想想。” 他表现出许久未露的强硬态度,即使到时候她还想留下孩子,李轸也绝对不会允许她犯险。住进这里之后,刘大夫又来过一次,对他明言李楚楚的脉象忽浮忽沉,喜脉有时甚至感觉不到。这怀相之差,说明这个孩子恐怕凶多吉少。 李轸不曾朝李楚楚透露过一句,就让她以为是他不想要孩子吧,或许她的心里会好受些。 李楚楚忽然抱住李轸大哭起来:“你为什么逼我?你总是逼我,我就是想要个亲人,爱我的、血浓于水的,这样也不行?”他马上就要出征了,她不敢让他心头记挂着事。她想要孩子,却不能冒着失去李轸的风险,天意无情,她终究不能如愿。 李轸声音艰涩,喉头像被什么堵住了:“对不起,对不起!阿楚,我真的该死。” 他明明发过誓要保护她的,却让她中毒,让她受苦。李楚楚哭得眼睛红肿:“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你要好好的。” 她摸到他身上遍体的伤痕,像下定决心一样,声音空洞而木讷:“你不用牵挂我,等你回来,我就好了,我……就没有他了。” 李轸轻轻吻她脸上的泪水,哑声道:“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等我回来,等我回来陪着你。” 他不敢留她一个人承受失去孩子的滋味,他怕她会心疼到麻木。 李楚楚为李轸披上战袍,而后紧紧裹着披风立在灯火昏昧处,看着他渐渐走远。走到大门的台阶上时,他忽然回头。相隔得很远,李楚楚却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感受到了其中的炽热与深情。这一眼看向她,便再也移不走。 “你看着我做什么?去忙你自已的事,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李楚楚抱紧暖手炉,对着走到哪里都跟着她的如月说。 如月勉强笑了笑,观察着李楚楚的脸色,见其没有生气的模样,就解释说:“天冷,地上好些地方结了薄冰,姑娘一个人逛我如何能放心?” 将军走的时候交代过,要她好生看着姑娘,那意思似乎是担心姑娘自已一个人乱跑。如月虽然觉得他是多想,却也不敢掉以轻心。这几日李楚楚想到外面去瞧瞧,总被她以外头动荡不安为由挡了回来。 这院子小巧,很有些南方的韵致,曲廊回环,山石依水。一株蜡梅开在矮墙下,灿烈得仿佛一团火云。李楚楚伸手去摘,如月忙上前一步代劳。 李楚楚知道如月担心什么,笑道:“你未免太瞧得起我,冰天雪地,我又是个破灯笼的身子,世道艰难,我就是跑出去能活吗?”说着她叹了口气,很有些遗憾。 既然决定留在他身边,她怎么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给他出难题?她一直清醒理智,从认清自已的心后,便做好了接受任何命运的准备。 就是要走,她也会把选择权交给他,绝不会再打着为他人好的旗帜,做出任何自作多情的事。她在李纤纤身上栽一次跟头,教训是刻骨铭心的。 他要面对世俗,面对宗族,面对或有性命之忧的责问;她要面对自已的内心,面对家人,面对不知情者的恶意。谁也不比谁承受得少,这已经足够艰难了,又何必多添事端? 李楚楚扯了扯嘴角,乖乖喝了如月送上来的药,小腹中的寒意退散了些。如月端了蜜饯给她,李楚楚摇头,推开了。 她轻抚肚子,神色柔和,如月端着碗站了半晌,深吸口气道:“姑娘,您不要怪大爷,刘大夫早说了,孩子……保不住的……” “我知道。”李楚楚轻轻道。如月闻言,一时怔住。 没人比她更清楚她自已的身子,小腹时不时若有似无地抽痛,底下偶尔溢出的丝丝血迹让她早就明白,这个孩子恐是保不住。 李楚楚闭起眼睛,吁出一口气,她早已认命,不过就是想趁着这些日子多跟他待些时候。 如月依照李楚楚的要求,找了经书来给她抄写,见她每日看书习字,闲了就对着肚子说说话,从未有任何出矩的举动,如月稍稍放心了些。 张姨娘自从李楚楚出来后,来找了好几次,不用想也知道是李夫人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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