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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如何能信她的话?还不如亲近你二姐。”张姨娘惊疑不定,她和李夫人斗了半辈子,没人比她更了解对方。那是个口蜜腹剑的人,手段狠厉,与李夫人讨什么不异于与虎谋皮。 李纤纤冷冷地笑着,慢条斯理地将煮沸的水提下炉子。她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她只知道,李楚楚分明得到了最好的,却总是摆出一副令人讨厌的虚伪样子。 张姨娘被李纤纤冷森森的眼神唬住了:“你莫胡来,那一位不是好相与的,你跟她求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小事,最怕的是把自已搭进去,让人家得了好处。” “姨娘怕什么,你当夫人让我做什么?她如今最想的不过就是分开二姐和大哥。这个家里谁能违背大哥的意愿逼他做什么?二姐又叫他护得滴水不漏,除了倚仗咱们,她还能如何?”李纤纤凉凉地咧唇笑开。 经过李楚楚阻止她成为二夫人的事,张姨娘也认定李楚楚不怎么可靠。但张姨娘还是不放心:“那也不能折了你二姐,好歹是你亲姐妹。” 李纤纤垂下眼睛,盯着杯中被水冲击得旋转茶叶,仿佛盯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放心吧,她可是我亲姐姐,我自然不能亏待她。” 天气越来越干冷,纷纷扬扬落了几场雪,寒风像刀子似的刮得人脸上生疼。继邀请周家母女见过李轸后,李夫人陆续又请了周夫人几次。碍于李轸一直不松口,李夫人也不敢轻易许诺,周夫人得不到回应,渐渐就淡了心思。李夫人不死心,请了好些家夫人姑娘相看,李轸总不冷不热的,便是族长夫人带来的人也入不得他的眼。 圈子里早有人暗暗观望,总要瞧瞧到底什么样儿的天仙能入小将军的眼。不久便有不成体统的流言,说是李轸瞧上府里的一个丫鬟,宠爱有加,唯恐委屈她,不肯成家多出个当家主母来管她。 李夫人早已上上下下告诫过,不准下人传些有的没的,一旦在外头听到什么,抓到出处来,便要严惩当事人。 先前一个值夜的婆子,说是上灯后看见大爷似乎进了后院,在二姑娘门前不见了踪迹。她早上提了一嘴,晚上便和当闲差的男人、亲戚一道被撵了出去,也不知是被发卖了还是赶去了别的庄子。 李夫人仿佛叫李轸犟得没了脾气,她没机会拿李楚楚如何,便只当李楚楚不存在,平常能不见便不见。前儿姜家请了官媒送了聘礼来,李夫人高兴地招待来人,更没空理会她。 李纤纤也消停了,平常见到李楚楚就不冷不热地处着,话也不多。日子一下过得平静又踏实,好像人人都忘了她。可李楚楚却总觉得安不下心。 屋里炉子上滚着沸腾的水,空气里弥漫着暖甜的香味,丢下红笺,李楚楚揉了揉眉心。李轸随便披件外衣,从背后靠过来揽住她。 李楚楚没理会他,换了个姿势坐着,捞起簿子一页一页认真翻看。他手不老实,总喜欢轻轻摩挲她细软的腰肢。李楚楚道:“你瞧这个人如何?洁身自好,长得也算周正,二十岁中举,很不错了,日子好过,家财也不少。” 李轸眯着眼睛,凌厉的脸庞因着此刻也变得柔和:“这些人家里都不错,依李纤纤的身份,只有人家挑她的份儿。” “还是要你亲自去说,人家自然看重她。这一个如何?比之前那个更好些,就是远了点。” 李轸被她推开脸,索性擎住她的手把玩:“我有个更好的人选,跟咱们家里近,人跟我相交许多年,如今好歹也是个总兵。他家里人口不多,安稳得很,李纤纤嫁过去必会让她当家。” 李楚楚眨眨眼睛,等着后文。 李轸似笑非笑道:“你认识的,难不成这么快就忘了林家?” 乍然听人提起,一闪而过的陌生让她一时想不起那个人。李轸却曲解了她的沉默,心头酸得冒泡:“果然舍不得吧,呵。” 李楚楚被他捏痛了,用力抽出手。李轸抓着不放,脸上的柔和褪去,重新武装起冷淡。她无奈道:“乱讲什么?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来罢了。” “是没想起他那个人,还是没想起那些你侬我侬的日子? “也是,人家多好,温柔儒雅,比我不知讨人喜欢多少。 “哼,可惜了,这么个好人便宜了旁人。” 李楚楚扒拉住他的手:“你不必试探我,我对他从没有旁的心思。” 李轸漆黑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手上用力把人拖进怀里,道:“我不信,毕竟某人连一支簪子还妥善保留着。” 李楚楚睁大眼睛,不想他连这个也知道。她瞟了一眼榻上的收纳箱,李轸捧过她的脸,翻身将人罩在身下,温热的唇压上来。 她双手撑着,找借口劝说:“你伤还没好妥呢,先前在院子里就险些裂开。” “多久的事了,还惦记着……” 说话声消了,从床帐缝隙里泄出一丝春光,潋滟火热。 半个时辰过去,如月在外头听见传唤,转头出去,戚嬷嬷已早早等在耳房里。如月端着盘子进屋,一只白皙如玉的手隔着帐子接过了碗。 “乖乖喝了,对你身子好。” “等会儿。”李楚楚如今也知道这药于她身子无害,不过她此时实在提不起力气,指尖仿佛还蹿过电流,酸软得慌。帐子里传来低低含笑的男音,女子气哼哼地埋怨,调笑似的喁喁情话。戚嬷嬷冷着一张面孔,手心攥着,埋头盯着地面。 一口气喝了半碗,李楚楚咂咂嘴,嘟囔道:“味道有点不一样。” 李轸接过去轻轻嗅了嗅,戚嬷嬷头皮一紧,忙道:“这几日用得勤快,这是新买的一服,头一碗药呢,味道确实重了些。” 李楚楚脸上烧起来,她软绵绵地拧了李轸一把,不准他再问。李轸握住她的手,沉声道:“端来我瞧瞧。” 戚嬷嬷退下去,将李楚楚日常用的药端上来,李轸就着勺子翻出药渣,仔细看了一会儿,倒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戚嬷嬷将药又端回后房,将两个火炉收起来,把药罐装进红木小柜藏好,处理干净屋子才回了前头。 瓷玉的回字水纹碗静悄悄地搁在桌上,青烟丝丝缕缕地散进空气。李楚楚近来清闲得很,张姨娘自那之后就不再寻她,李纤纤也不大过来,李夫人则是忙着送李湉湉出嫁。 如月送上药来,李楚楚抿了一小口,喝了一半就不再碰。如月欲言又止,李楚楚安抚道:“不是打听过了,说往后就喝一半,没事的。” “也是,是药三分毒。”如月将窗户打开,通了通风,“外头热闹呢,说是那头又来了人,商量送嫁路线来了。”姜家本家不在此处,送嫁的队伍在路上要走半月才能到。 外头一个丫鬟从窗根下走过,眉眼普通却充满英气,肩背打得笔直,走起路来带风,与深闺中的丫头无半点相似。 “银环适应得还好吗?” 如月看了一眼:“人是个冷淡性子,也不爱说话,我瞧着倒挺好。” 银环是李轸前些时候出门送进来的人,会些拳脚功夫。家里原先经营一家镖局,两年前送镖过大连山,路遇悍匪,一家死绝,李轸带兵路过时救下了她。她跟在李轸身边报了仇,后来就留了下来,说是要报恩。 她一般在李楚楚外出的时候寸步不离地跟着,再加上话少,来了将近半月,她也只跟如月称得上熟悉,平常也不跟底下的婢子们扎堆。 想到李轸走时也没交代什么话,几日不见,李楚楚竟有些想念。 李楚楚手上捏住杯子,声音轻得如月险些以为自已幻听。 “若是……若是真的在一起,会有人,哪怕一个人放过我们吗?” 如月愣怔了一会儿,来不及放下掸子就走到李楚楚跟前,说道:“奴婢不懂什么道理,只知道既然选了自已想要的,又何必在乎旁人的眼光?踏上了独木桥,阳关道上的侧目真的要紧吗?” 李楚楚反问:“不要紧吗?”生活在人群中,被舆论包围,他们承受得住吗? “那倒是大爷重要,还是不相干的人重要呢?姑娘,奴婢僭越,大爷走了九十九步,能想的都想到了,姑娘怕的他也放在心上,从不肯放弃。你只要给他一个态度,往后再难也受得住。” 他的辛苦她清清楚楚,他竭尽全力就是为了让她活得轻松些。 只是,一旦踏上那一步,便是步步维艰,如履薄冰,再无回头路。 望着院头上晴朗的天空,干燥的空气里飘着小雪,忆起那道将她紧紧护在身后的身影,李楚楚的心头忽然浮出前所未有的暖。 “姑娘想大爷了。”如月偷笑。 李楚楚摸了摸面颊,将脸埋进皮毛的手套里,只露出一双鼓溜溜的眼睛。如月道:“想来也快回来了,大爷出门已有几日,昨儿柱子回来,说是他们刚刚往潼关走了一趟,今儿又去了柏林。” 年关过得匆忙,外敌趁机多次袭扰,狼烟四起,李轸便只得在外头奔波。临近李湉湉出嫁的日子,他方带兵回来。 这一日小团圆,族里的几位夫人过来添妆,李湉湉闺中待嫁,李夫人领了李楚楚和李纤纤在席上陪酒。酒过半巡,李楚楚退了下来,如月撑着她半边身子。 李楚楚捂住心口,只觉得火燎般闷得慌,走了没两步,肚子里一股反胃感涌上来。晚上她本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下全吐了。她的脑子蒙得厉害,如月喊着喊着她便人事不知了。 今年的天气似乎总迈不过那道坎儿,连绵一个月的小雪之后,天空像破了个窟窿,鹅毛大雪接连下了三日不断。一眼望去天地间银装素裹,积雪足有一尺多高。 好些地方闹了雪灾,难民成群,各州县守官奏疏像雪花般飞向京都,却迟迟不见援助赈灾的指令。关外敌军对内地虎视眈眈,整个西北防线常有冲突。蓟州凤阳府甚至突然冒出一支起义军,一路横冲直撞,像火球一般滚过来,沿途村镇惨遭烧掠。消息传过来,即便延平有威名赫赫的李家军驻守,也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了不得,多少年不见一回的凶年,说是郊外好些庄子都给那些逃难来的抢占了,若是进了城还有咱们的活路?” “没那么严重,咱们小将军好歹手上攥着兵马,真有什么事,李家要走谁拦得住?” “上头人要走,自然有人护着,咱们就不一定了。” “你若真怕,立时就逃去,也没人拦你。” “这怎生说?不过闲唠嗑罢了,将军自然不会丢下我们。” 一股不安萦绕在每个人心头。延平作为西北的门户,是个军事要地,一旦有任何战事,都必然最先被冲击。 李楚楚靠在柱上,听底下婆子嘟嘟囔囔胡乱猜了一会儿。她的目光望着漫天的飞雪,视线所及不见异色。她伸手接一片雪花,等它慢慢融化在手心。如月将大红斗篷搭在李楚楚身上,裹紧领口:“姑娘如今不比先前,好生保重才是。” 如月一想起昨儿大夫诊断的脉象,寒气便从脚底蹿起。若不是大爷时常给姑娘用的药是调养身子的好东西,不然姑娘早已病入膏肓。戚嬷嬷当真好大的胆子,竟敢用虎狼之药害姑娘。 “好在慢性药,用的时间也短,请个好大夫好生调理,肯定能恢复。” 如月扶着李楚楚进门,眉心又聚起来。戚嬷嬷痰迷了心,大爷待她恭敬有加,连她的儿子也被安排进军营亲自带着,她怎会如此?如月忧愁地瞅瞅李楚楚的小腹,大概换过来的药没有避孕的效果,现下也是一桩麻烦。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大爷也算戚嬷嬷半个儿子,她却能狠下心背叛他。叫银环走一趟,我有事问问戚嬷嬷。”李楚楚微垂着眼,窗外的白雪照在脸上,看着清清冷冷的,竟有三分阴郁的模样。李楚楚脸上那刚知道怀孕时的震惊慌张早已不见了踪迹。 “姑娘?”如月忧心得很,她怕李楚楚惊惧过重,憋在心里生出病来,“您如今……身子重,还是等大爷回来……” 李楚楚抿直唇角,半晌轻轻抬起脸,声音飘忽得很:“傻如月,我让的还不够多吗?若他们狠心一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服药治死我,大爷回来守着一具尸体,便是叫他们陪葬又怎么样?” 况且延平如今内忧外患,李轸诸事缠身。她难道还要拖后腿,等着他回来救吗?她是懦弱,李轸时常捏着她鼻尖,调侃她像只小野猫。殊不知,为了在乎的人,小野猫也能变成豹子,敢碰它的东西,它就敢抓花你的脸。 一想到她可能没守住姑娘,如月就浑身一冷,牙齿忍不住打战,心境更复杂了。如月出去后,李楚楚肩膀耷拉着,轻轻抚住肚子,似乎还在梦中。 “戚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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