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带着一些清浅的笑意:“相信我,这件事只有你我能做到。” * 风雪猎猎,荆榕骑着一匹漆黑的马,踏出小镇。 “哥哥。” 玦在他身后叫他。 荆榕勒马回头,俯下身,等着听他说话。 玦穿着斗篷,上前递来一把粗粝的匕首,他强撑着眉目的镇静,但声音因为呛风而有点发抖:“这是我用精神力煅烧的一把剑,你带上它。” 荆榕这次出来是一个人,他把地图和物资都留在了村里。 尽管玦见过他一人干碎裁决者,但作为首领的沉稳本能,仍然让他选择将最好的给他。 玦的攻击方式一向是用精神力和物质共振,这也让他可以随意煅烧任何可见物。 荆榕手上这把剑煅得非常粗糙,但因为经过极高的高温,通体呈现出一种雪亮的银白色,钢度极高,格外锋利。 “很好看的剑,我很喜欢它,谢谢你。” 荆榕示意玦走近一些,随后他把他拉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荆榕没有责怪他反复消耗自己的体力,他知道玦的心仍然悬着,仍然疼痛。 他不责怪疼痛。 玦深吸一口气,但脸又开始红,红得越来越剧烈。平静冷静的首领,只有神色努力维持着稳定:“回见。” “回见。” 荆榕直起身,拉好斗篷,纵马而去。 草原上已经覆满大雪,能见度极差。 626说:“好可爱的剑。” 荆榕的关注点奇歪无比:“是的,他很可爱。” 626:“妈的,您完全不谦虚是吗?” 荆榕笑了一下,骑着马踏过一条冰河,按照自己判断的方向走去。 626说:“需不需要我开启地图?那些士兵撤退的方向可能很分散。” 荆榕说:“不会很分散。这条冰河上游是活水,而且贯穿西线,大雪天里,想要活着就要顺着水源走,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人类活动的痕迹。” 不出所料,二十分钟后,荆榕在水边的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一些奥尔克伤兵。 门口坐着一个面黄肌瘦、神色枯槁的士兵,明显是放哨者,他起初都没看到他,等到荆榕接近时,他才警戒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黑发……你不是红发的人,你是奥尔克人?你是来接我们回首都的吗?” 荆榕说:“我是地理协会的探险者,风雪太大,我来给你们指撤离的路线。如果你们知道其他人的去向,也请告诉我。” “真的?” 士兵声音沙哑,激动地瞪大双眼,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们……我们终于能回家了,那些凶残的罪岛人……杀了我们好多人……” 山洞里的人情况不是很好,一共八人,其中还有四个无法行动的伤兵。 荆榕为那些伤兵进行了简单的再处理,将带来的其中一部分物资留给了他们:“沿着我的来路,有一些黑色粉末做的标记,沿标记回营地,轻装简行,把你们的武器装备全部留下,我需要它们。” 他说得简单利落,格外直接,伤兵们看了他一眼,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全部将武器就地扔下。 哨兵告诉他:“往东还有一些撤退的兄弟们,他们和我们一样在暴雪里迷路了,但您要小心,附近还有两支罪岛游击队,大概二十人左右。” 荆榕问:“从西线撤下来的一共多少人?” 哨兵说:“一百四十人,但都因为游击队的突袭,走散了,而且大家都状态很差。” “游击队情况怎么样?”荆榕问道。 哨兵已经平静的神色中,忽而添上几分发狠的戾气:“那些猪狗不如的罪岛人,他们杀人不要命,投降的人被杀了,俘虏也杀,他们想占领揭克镇!我们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荆榕说:“知道了。” 还能行动的人抬着伤兵,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荆榕站在山洞里,听见626问道:“怎么办?” 荆榕说:“西线的士兵和游击队都想互相耗死对方,游击队的情况更危险,他们本身就没有补给,在大雪天待上五天以上就会全灭。” 626说:“他们一定会在几天内去揭克镇劫掠物资。” “不,他们不会。” 荆榕眼前闪过玦那一双沉静的蓝眼睛,“我了解流火之岛的人,他们野性而纯良,会战斗到最后一刻,不死不休,这支游击队最后的愿望,只是解救揭克镇里被奴役的同胞。” 626“啧”了一声:“之前是一只难办的独狼,现在是一群难办的狼。” “怎么办呢。” 荆榕口吻很轻松,他拾起地上的枪,检查后将三把完整的拿了起来,对着天空放出一枪。 群鸟被惊飞,大雪被震得簌簌落下。 这一枪将引来方圆四公里内的狼群。 “狼群要是不能活着,我家的小狼也活不了。” * 镇上一共有三十三个奥尔克士兵,四个列队的巡逻者。 玦要放倒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他坐在镇上最高的哨塔上,神色放松,一只手夹着烟,雪覆在他熔金赤红的头发上。 村里不少人都发现了巡逻者的情况,也发现了坐在哨塔上的他。 红发的村民们都疑惑地走了出来,互相看看。 “我是从奥尔克敌国首都逃出来的实验体,我的评级是SSS,代号为玦。” 这句话出来,所有人都是一震。 “您没有死!” “我们都以为您在那场处决里一起……” 这是一所英雄之镇,每个人都为同族的未来付出了一切,有人甚至直接哭了起来。 他们是被血脉链接起来的人,只认那一头红发,和那一双湛蓝的双眼。 打铁铺的老板也走了出来,眼底闪过不可置信的光。 “我是被人救下的,那个人是奥尔克人,所以为了还他的情,我们不能伤害这个镇上的士兵,和即将到来的伤兵。” 玦眼底蓝光清静,他只要站在那里,就仿佛带着光芒,天生吸引着人前往追随和信任,"我们商议后决定,仓库里的存粮、金钱和药物,随我们取用。" 他只是讲述一个简单的道理和命令,但是面前的人没有一个人质疑。 “奥尔克人救了首领,好,我们不杀他的人!” “首领是说那个黑发年轻人吗?他替我们的人出头,我们给他这个面子,我们都没有杀人了!” 一片赞同之声。 这是一群格外莽直纯粹的人。 他们是来自群岛的流火,天生热情纯善,无条件听从头狼的话。 “这几天我会留在镇上,这些士兵和巡逻者都是我们的俘虏了,不过我再次重申:不能伤害他们。” 玦咬着烟头,从哨所顶端跃向低处的房顶,声音沉稳沙哑:“现在所有能动的男人,跟我去清点物资,我们要在镇门口搭建伤员收容所。女人建造医疗队,由会医术的人组织起来……有小朋友吗?” 角落里钻出一群穿得脏兮兮的红发小孩。 他们是诞生在战争之后的孩子,眼里都有熟悉的神情,平静和期望,渴望着自己能出一份力。 玦眼底浮现出笑意:“我们的孩子,都会上战场,会劈柴做饭。你们负责做饭。” 孩子们迅速得令,猛猛点头。 玦轻轻出了一口气,白雾向上飘散,寂静清冷。 这些天里,他第一次彻底摘掉斗篷,以从前的面目示人。 他没有想到,荆榕能够提出这样一个办法。 尽管那个人只是贴在他耳边,轻轻说:“玦,我恨你所恨。” 那个人见他痛苦,便来扫平痛苦。 即便这个痛苦是战争。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精神力正在缓缓复苏,碎裂过的痕迹如同被点燃的火苗一样,缓慢而不可更改地复活着。 他剧烈的心跳已经揭示了,玦这辈子的爱恨情仇,未来与过去,都交由那个人左右。 第18章 高危实验体 626:“哥们,悠着点打…… 大雪布满荒山,这里的山是漆黑的,连最好的马匹都踽踽难行。 荆榕清点了一下物资,将一部分物资拿出来绑在马背上,扔了所有的弹夹和子弹以减轻配重。 他并不进山,只是骑着马在山谷口打转。 风雪簌簌落下,掩藏一切声音。 626忽然说:“有一群人正在靠近你。” 626看着自己地图识别上的红点:“两个纵队,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向你靠近……你要小心。” * “游提尔,那是什么人?” 西北山侧,长|枪手嘴里咬着一块冰,因为寒冷而浑身青白,“他看起来不像奥克尔士兵。” 游提尔把长枪手往后按了按,声音粗犷沙哑:“对,他看着不像奥克尔士兵……他妈的。” 游提尔死死地握紧了枪,他有一只眼睛瞎了,蒙着白色的眼翳,他咳嗽着笑了起来:“是个裁决者。”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裁决者身上的死人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游提尔森森地吐出一口气,将自己的呼吸压到最低,“他们又派裁决者来战线了。是来接那些人回去的吗?” “上一个裁决者杀了我们三百多个人……导致我们一个支部全部覆灭。”另一人咬牙问道,“撤吗,队长?” “看不出来这个裁决者的精神等级。” 游提尔仍然死死地盯着峡谷入口的青年,那人一身黑色——黑发,黑眸,黑色的斗篷和马匹。 如同死神。 战场生死带来的警觉性让他一眼就能知道,这是个诱饵,是裁决者惯用的伎俩,眼前这个裁决者手里至少握着上千条人命。 “你们撤,我去伏击,第一小队掩护我。” 游提尔数了一下自己的手里的精神弹,咬着牙冷笑,“这可是好东西,前线留下来的,我送裁决者尝尝。” “你一个人去?太冒险了。”枪|手进行着瞄准,他的手臂已经断了,无法双手持枪,于是用牙咬着绷带,将自己另一只手提起来,“是生是死,兄弟们一起!” “不行,我们还得有人去镇上救人。”游提尔发出毫无感情的惨笑,“他妈的,裁决者……这可真是绝路啊。” 他们本以为奥尔克帝国所有裁决者都已经集结到了首都,对玦发起了一场处决,他们可以趁此机会,用最小伤亡占领揭克镇。 “老天爷,你真的没有心吗?”长枪手痛苦地低吟。 他已经知道今天必有三人以上死于裁决者之手。但他们必须死。 他们不能放这个裁决者回镇上,那样救出镇上居民的希望就全部消失了。 “没准呢。”游提尔森然笑道,“或许只用死我一个……他那匹马很不错,马背上还有鹿肉和装备,兄弟们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 第一声枪响出现在荆榕的西侧,震耳欲聋。 荆榕勒紧缰绳,手指很稳,他没有让惊逃的马匹立刻回头,反而深入了峡谷。 游提尔沿着山脊飞奔,手里的枪努力跟上瞄准,同时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他妈的。” “他居然没往后撤。”长枪手心里一沉。他们已经在荆榕的后方设置了绊马绳,只要马被枪声惊动,几乎是百分百被绊倒。 这是他们百发百中的圈套,此刻竟然失效了。 “继续追!”游提尔低吼道,“我们分头行动,一定要截杀他!绝对不能让他回到镇里!” * 626说:“他们少了一个人。” 荆榕牵着马,一边细听着身后的动静,一边说:“我知道。” 他的速度很慢,这匹黑色的马在他的调|教下,已经能够自如地接收他的指令,现在正以能被人追上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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