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随军日记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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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看到她和周建臣纠缠，他还是会觉得难过。门刚打开，周建臣便一把抱住了她，哽咽着说。 “星星，我好怕小南出事，呜呜……” 聂星辰好笑的想：他一个大老爷们，倒是将梨花带雨展现得淋漓尽致。乍然被抱住，楚繁星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聂星辰一眼。见他目光冰凉的看着她，楚繁星心里发紧。意识到她还在周建臣的怀里，她莫名一慌，忙抓着周建臣的肩头将他推开。楚繁星轻声道：“建臣你别哭，我这就跟你一起去看看小南的情况。” “你去可以，先帮我把文件给签了，我明天要交。”聂星辰淡淡开口道。 “聂星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非逼着我签字？难道一个签字比小南的命还更重要吗？”楚繁星生气的想要将聂星辰递过来的文件拍掉。她并不知道文件内容，也不知道聂星辰为什么非要她签字，她就是生气聂星辰冷血。聂星辰眼疾手快的将文件收回来。淡淡道：“签个字要不了几秒钟，你签完就可以走。还是你想跟我在这儿耗着？” 他似笑非笑的看她：“信不信，只要我不想让你走，你就走不了？” 他虽然退下前线三年，但从未放弃训练，拦住楚繁星，并非妄言。 “聂星辰，你……”楚繁星顿时暴怒。周建臣赶忙拉住她的胳膊小声道：“星星，你就先帮他把文件给签了吧，或许他有急用呢？反正签个字也要不了多久，没关系的。” 楚繁星看了一眼温顺的周建臣，又看了一眼横眉冷眼的聂星辰，怒斥：“你看看人家建臣多善解人意，多体贴，哪里像你，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温柔。” 聂星辰毫不在意她的话，将文件和笔往前一递：“签字。” 楚繁星被他气坏了，夺过笔刷刷刷的把她的名字签上，恶狠狠的看他：“这下可以了吧？你满意了？” “可以了，你可以走了。”聂星辰淡淡说着，伸手想去拿她手里的笔。 “聂星辰，你太让我失望了。”楚繁星直接将手里的笔往地上一摔，拉着周建臣大步离开。聂星辰看着被摔断成两截的钢笔，心里一痛。这支钢笔，还是楚繁星当初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他仔细珍藏了好几年，每次用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磕了碰了刮花了。而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如今却被楚繁星弃若敝履。他定睛看了片刻，最终没有去捡，直接关上门，回房睡觉。第二天聂星辰起来，依旧没看见楚繁星的身影。他也不在意，拿着楚繁星签好字的离婚报告去找了师长。师长特事特办，直接给他走了流程盖了章。拿到离婚证的时候，聂星辰都有些恍惚。这三年，就好像是他给自己编织的一场梦，先甜后苦。如今梦醒了，他也该离开了。 rn “师长，楚繁星的那一份，劳烦您等我走后再给她吧。”聂星辰说。 “好。对了，你爸打电话给我，问我你最近的情况。” “我跟他说了你要参加计划的事，趁着时间还没到，你回去看看他们吧。他们当初也是为了你好。”师长说着，直叹气。当初为了和楚繁星在一起，聂星辰甚至和家里断绝了关系。这些年，他也当真狠心的没有回去过，老刘想要知道亲儿子的情况，还得找他明里暗里的打探，也是唏嘘。 “我知道，今天就回。”聂星辰喉间微哽，低声道。聂星辰从师长办公室离开之后，就直接回家拿了行李，去车站买票回家。他家就在隔壁市区，有直达车，坐车回家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和楚繁星结婚这三年，他一次都没有回去过，就因为楚繁星不喜欢！这条不足一个半小时的回家路，他足足走了三年，才终于迈出步子。今天谁也别想拦着他回家！满心坚定奔赴家中，可真正站在自家门口的时候，他却又觉近乡情怯，站在门口迟迟不敢敲门。 “怎么？又要当逃兵？”一道冷漠又威严的声音响起，让聂星辰不由得浑身一震。他仓惶间转身抬眸，看见了三年未曾见过面的父亲。他不知是何时站在他身后的，此时正一脸冷淡的看着他。 “爸……”聂星辰呐呐的唤了一声。聂振国哼了一声，直接越过他，上前开门。聂振国没喊聂星辰进门，但打开的门却并没有关上。一副进步进门随便他自己选的样子。聂星辰硬着头皮跟着进了屋。 “老聂回来啦，正好……”聂母话没说完，看到聂星辰，手里的铲子哐当掉在地上。 “星……星辰？”聂母不可置信的呢喃。 “妈。”看到亲妈，聂星辰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丢下手里的行李，直接冲上前抱住了她。 “星辰，我的辰儿，你可算回来了，呜呜……”聂母抱住聂星辰，忍不住嚎啕大哭。 “你这狠心的孩子，说不回来，你就真不回来，我以为我死前都见不到你了，呜呜……” 聂母一边哭，一边拍他的后背。听着妈妈的抱怨，聂星辰的心好像被掏了个大洞，寒风直往里灌。过去三年，是他不孝，无脑的去追寻所谓的爱情，辜负了爱他的家人！好在他如今终于醒悟过来，回头是岸。一旁的聂振国看着母女两个抱头痛哭，也跟着红了眼圈。他站在旁边忍了一会儿，终是走上前，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亲人一同拥在怀里。 “好了，都别哭了，这么大动静，一会儿邻居都该来敲门了。” 聂星辰感受到他的动作，微微一僵，旋即哭得更厉害了。他本以为爸爸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却不曾想，只要他回头，爸妈一直都在原地等他。是他太蠢，醒悟得太迟了！一家三口哭过之后，全都眼睛红红的坐在一起吃饭。 “辰儿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星星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吃饭的时候，聂母问。提到楚繁星的时候，她明显僵了一下。对这个拐走他宝贝闺女，还让他跟家里断绝往来的女人，她一点都不喜欢。可儿子喜欢。这三年儿子为了她，家都不要了，她不情愿，也只能接受。她可不想儿子刚回家，又因为那个女人，被她给气走。 “住几天就走，要去参加个任务。妈，我和她离婚了，以后都别提她了。”聂星辰淡淡道。聂母闻言吃了一惊，正想再问，聂振国却一拍桌子，大声道：“离得好，楚繁星她就不值得你喜欢！” 聂母瞪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别在这儿添乱。” 旋即他问聂星辰：“真离婚了？你想好了？” “结婚离婚可不是过家家，当年你为了和她在一起，家都不要了，这才三年，你就说要离婚了？你确定离婚后你不会后悔？” 聂星辰轻轻点头：“是，不会后悔的，师长已经批了我的离婚报告，离婚证也已经到手了。” “妈，过去三年是我太蠢，做错了事，伤了你们的心，以后我不会再犯蠢了。” “男人什么的，可没有我的家人重要。” “爸，妈，我以后再也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离开你们了。”聂星辰红着眼圈说。见他难过，聂母忙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只要你开心，妈妈都支持你。”聂母毫不犹豫道。聂星辰垂眸扒着碗里的饭，眼泪往碗里掉落，闷闷的应了一声。过去几年，他真是蠢得无可救药，竟然为了楚繁星那么个女人，放弃了那么爱他的家人。还好如今他醒悟了，虽有遗憾，但总归不算太迟，往后余生，他一定不会再辜负家里人！吃过饭后，聂振国喊聂星辰去书房说话。 “你决定去参加那个计划了？”聂振国问他。 “是的爸。”聂星辰应了声，满怀歉意的开口：“对不起爸爸，刚回来待不了几天就又要离开。” 没有给父母足够的陪伴，他满心都是内疚。 “参加作战计划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儿，你愿意去，爸爸很高兴，这才是我聂振国养出来的儿子该做的事情。” “总比你耽于情爱，一心一意扑在女人的身上，脑子不清楚的好。”聂振国说着一脸嫌弃。聂星辰：“……” 这话难听，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是事实。过去三年，他就是个恋爱脑，脑子不清楚。 “你跟那个楚繁星，真离婚了？不可能了？”聂振国又问。 “是，今天刚离，这是离婚证，您瞅瞅。”聂星辰说着，直接将离婚证从兜里掏出来，递到聂振国的面前。聂振国还真的拿过来，一脸认真的看了起来。 “您不会见我离婚又不乐意了，想劝我回头吧？”聂星辰逗他，问道。这年头离婚的人极少，离婚在世人眼中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情。但凡有谁离婚被知道了，那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劝和不劝离是常态。所以有很多人明明婚姻极其不幸，哪怕是为了面子，也不肯离婚，就那么干耗一辈子。 “呸，我只会嫌你清醒得太晚。楚繁星那女人一肚子坏水，居心叵测，老子早看她不顺眼了，要不是你非要娶她，老子正眼都不会看她一眼。”聂振国满脸厌恶。 rn 聂星辰闻言却若有所思。他爸这人，性格板正刚直，但与人和善，并非倔强独裁的人。他从不曾见过他这么明显的表达出对一个人的厌恶。他直觉并非只是因为他和楚繁星的事儿，这中间还有别的事。 “爸，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楚繁星？这中间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聂星辰想不通，索性直接问。 “没错，确实有。反正你已经离婚了，告诉你也无妨。” “你只知道你三年前放弃了一个晋升的机会，却不知道你当时的竞争对手，就是楚繁星。” “当是军部要在你们两个当中提一个干部，作为重点人才进行培养，当时你的赢面是更大的。” “那女人不知从哪里得了风声，能力上争不过你，竟对你用美人计勾引你，你这傻小子还上当了，就这么傻不拉几的被她骗走了。” “偏偏这事儿涉及保密条例，我不能说。我当时怎么劝你都没用，说什么你都不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她拐走，我真是想着就生气，我……” 聂振国吐槽着，见聂星辰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由得担心。 “儿子，你还好吗？没事儿吧？”聂振国一脸懊恼，小心翼翼的问。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不该将这事儿告诉聂星辰。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他和楚繁星的婚姻，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算计么？ “爸，我没事儿，我很好，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好了。”聂星辰勉强勾唇笑了笑，说。他本以为他和楚繁星是水到渠成的感情，却不曾想，他们的开始，都是楚繁星处心积虑的算计。这比楚繁星和她的白月光重逢，背叛舍弃他们的婚姻，还要更让他恶心。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他婚前三年的情窦初开，以及婚后三年的一心一意，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知道了楚繁星的真面目后，聂星辰对她再没有任何的留恋和喜欢，想起她来，除了恶心，还是恶心。聂星辰在家住了一星期，好好的陪伴了父母几天。这一星期，他没有想起过楚繁星一下。直到最后一天，他爸亲自送他回部队，和师长所带领的团队汇合，由专车送他去执行计划的基地。聂振国有些不舍，但面色却是沉凝。 “这次任务很凶险，但若能完成，就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儿，辰儿你既然选择了参加，就要尽你所能完成任务，哪怕付出性命！” “我会的爸，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和我妈，我会保护好自己，您等我捧着荣誉回来给你长脸。”聂星辰一脸认真。 “好，爸相信你，我和你妈在家等你回来！”聂振国笑了，冲他挥手。聂星辰上了车，车子缓缓离开。他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楚繁星的身影从眼前闪过。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但他也没有扭头去看的意思。楚繁星在他这儿，已经彻底翻篇了，他要重新开始属于他自己的人生，奔向新生！楚繁星看到了聂星辰坐的车，但却没有看到聂星辰人。她倒是看到了聂振国。楚繁星没想到会在军区看到聂振国。她向来是怕自己这个公公的。远远看到聂振国的车，她便下意识的躲在了拐角处，没敢再靠近。她看着聂振国上车，看着车子离开，这才皱着眉从拐角处出来。 “聂振国怎么会在这儿？”楚繁星不解的呢喃。 “首长，楚团长在后面。”司机小王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楚繁星的身影，说。聂振国抬眸扫了一眼，冷呲：“不用管她。” 这王八蛋当初用卑鄙下流的手段拐走他家辰儿，自然是看到他就心虚，压根不敢见他，躲着她也不稀奇。楚繁星和星星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看不上她，如今两人离婚了，他更是懒得搭理。 …… 是夜，楚繁星忙完之后回到家中，却没看见聂星辰的身影。屋子里也空荡荡的，看着像是没人居住的闲置房子。脚上踩到了什么东西，她弯腰捡起来，是断成两截的钢笔的其中一截。这钢笔是她送给聂星辰的，聂星辰宝贝得要命，如今怎么会就这么任由它断在地上？楚繁星心里莫名一慌。 “阿辰，阿辰……”她捏着钢笔，喊着聂星辰的名字，冲进卧室去找他。卧室里没有聂星辰的身影，甚至挂在墙上的，他们两个的婚纱照，都不见了踪影。楚繁星更慌了。上次她答应了聂星辰陪他出门，却因为小南生病被周建臣喊走。当天晚上她本想和聂星辰好好谈一谈的，没想到又因为他提离婚和周建臣来找她而不欢而散。这一个星期，她没回来过。一个是想晾着聂星辰，让他冷静一下，免得他觉得她非他不可，蹬鼻子上脸。再一个则是不想回家看聂星辰的冷脸，更不想听聂星辰提离婚。她没想到，不过一个星期没回来而已，再回来，家里竟然变得空荡荡的，再没有半点家的味道。她忙大步上前，打开衣柜。下一瞬，她面色惨白。衣柜里只有她的衣服或叠或挂，安静的放着，属于聂星辰的，一件都没有。他就像是彻底的从这个家里消失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剩下。楚繁星脑瓜子嗡嗡响，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一会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大步离开了家中，去隔壁敲了门。 “老李，你在家吗老李？”楚繁星大喊。屋里的人听到动静出来开门。 “楚团，这是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老李上前开门，诧异道。 “老李，嫂子在家吗？我找他有点事儿？”楚繁星紧握着拳头问。 “在屋里呢，我带你进去。” 老李话音刚落，楚繁星就越过她，快步朝着屋里走去。老李皱着眉跟上去，就听到的楚繁星问她婆娘。 “嫂子，这几天你有见过我家阿辰吗？” “没看见，星辰是你男人，你怎么来问我？”李嫂子冷淡的说。 “嫂子，您家就在我家隔壁，阿辰要是出入，您肯定是能看见的。” “我这几天有事儿没回家，今天回家发现家里阿辰的东西都不见了，我怕他出事儿。” “如果您看见过他，求您告诉我。” 为了问出聂星辰的行踪，楚繁星显得极为卑微。李嫂子见她这样，面上的不屑终于化成了愤怒，呵斥着。 “人不见了，你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他的东西不见了，肯定是他自己搬走了！” “还怕星辰出事呢，星辰能出什么事儿？你少在这儿咒他了。” 楚繁星当即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阿辰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她气场大开，压迫得李嫂子都有些怕。 rn 老李上前挡在李嫂子的面前，皱眉道：“楚团，有话好好说。” 李嫂子缓过劲儿来，从老李身后探出脑袋骂道：“星辰什么都没跟我说，我就是自己瞎猜的！” “星辰之前送过一堆东西给我，说是用不上了，让我不嫌弃的话就拿着用。” “那都是些家里的日常用品，保管得特别好，跟新的似的，去买的话要不老少钱呢，怎么会用不上？” “他肯定是因为你和周建臣不清不楚，伤透了心，不想和你过了，所以才清了东西，走了。” 李嫂子的话宛若重拳砸在楚繁星的心头，让她瞬间变了脸色。她之前也注意过家里的东西少了许多。她记得她当时还问过阿辰。 “怎么家里的东西少了这么多？哪儿去了？” 他说：“用不上的就先收起来了，都堆在外面吃灰还显乱。” 她当时觉得他说得对，也就没多问。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要离开她了。一时间，楚繁星心痛如绞，脸色越发难看。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更有用的信息，楚繁星转身离开。她听到李嫂子在背后小声嘀咕。 “人在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珍惜，跟那个周建臣不要脸的勾勾搭搭，现在人走了做出这副伤心样，真恶心，呸……”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别人家的事儿你少掺和。”老李劝着。楚繁星浑浑噩噩的想：原来她和周建臣在外人的眼中，竟是这样的么？难怪阿辰会误会她和周建臣有关系。难怪阿辰要闹。原来竟真的是她错了！可她真的没多想，她只是觉得周建臣爱人新丧，他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想帮他一把而已。没想到帮着帮着，竟将自己的家都给帮没了！若早知如此，她一定不会如此。可惜，如今说什么，都迟了。楚繁星回到家中，面对没有了留聂星辰的家，只觉得心抽疼得厉害。她没吃晚饭，却没了吃东西的胃口。草草收拾了一下，她躺在床上，抱着聂星辰睡过的枕头，心痛得不行。她从没想过，阿辰有一天竟会离开她。她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下一瞬，她睁开眼，眼中是坚定和执拗。 “阿辰只是误会了我和周建臣的关系才会选择离开，等我找他解释清楚，他一定会原谅我，跟我回家，重新回到我身边的！” 楚繁星这般想着，心里放松了不少。有了能把聂星辰哄回来的念想在心头，楚繁星痛到麻木的心总算缓和了些。她抱着聂星辰睡过的枕头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正迷糊着，门却又被敲响了。楚繁星猛然睁开眼睛。 “星星，小南他又有点发热，哭着说要找你，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看看？” 周建臣带着哭腔的声音隐约传来，透着焦虑。如果是以前，楚繁星肯定已经急得不行，直接就冲出去了。可是这次，她猛然坐起身，在黑暗中转头，看见身边空无一人时，那股焦急却猛然熄火了。因为她一直帮周建臣，阿辰已经被气走了。她真的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楚繁星心里忽然生了迟疑。她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晚上九点，正是要入睡的时候。好像之前的每一次，周建臣都是这个点来找她的。每次的理由都是小南不舒服。要么是感冒发烧了，要么是扭到脚了，要么是摔倒了，磕破头了…… 小南这孩子，好像从来就没有过好好的时候，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不舒服。外头周建臣还是哭哭啼啼的喊她求她，楚繁星有些焦虑，正要掀了被子去开门，却听到隔壁李嫂子的怒吼声传来。 “你家死人了啊？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号丧，烦不烦啊！” 楚繁星动作一顿，听到周建臣期期艾艾的说：“嫂子对不起，小南发烧了，我着急。” “孩子发烧了就去找医生，楚团又不是医生，你找她有什么用？” “你爱人没了是很可怜，但你也不能就这样赖上楚团，离间人家小两口，把人家的爱人变成你的，让星辰没了婆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