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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男人缩着脖子,皮笑肉不笑。 「你就是她儿子吧,也是,这件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他直勾勾的目光锁定我:「江星,你是不是有个未出生就死去的弟弟?」 「江辰,其实就藏在你妈妈赵娜的身体里!」 11 我的脑子霎时闪过无数画面。 妈妈歇斯底里的面孔,被她喝下的药酒,大量精神分裂药品…… 我浑身一震。 江辰在妈妈的身体里?那我身体里的又是谁? 「你弟弟江辰,是天生的纸婴。在被杀死之时,魂魄就会强行寄生在伤害者的身体。」 「当年怀你们时,江辰的胚胎因为太过弱小,被母体吸收。同时,他的魂魄也住进了你妈妈的身体。」 「起初,赵娜以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找医生开了很多药都无济于事。但随着江辰逐渐长大,她与这个死去的儿子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前段时间,她找到我,说想让江辰拥有完整的身体,完整的一生。我便给了她一个法子。」 「我告诉她,将你儿子出生时的皮酿成药酒,喝下后可以滋养它的魂魄,让它有足够强的力量驾驭身体。」 「但那是假的!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喝下那药酒不会养魂,只会灭魂!她喝下哪怕一口,江辰就会离开世间,灰飞烟灭!」 这男人知道得这么多,应该不是骗子。 听他的话,应该不知道我体内也有一个“江辰”。 我默默沉思,让江辰把身体换回来,放开对男人的禁锢。 「敢问为大师究竟是何人?」 男人微微一笑:「在下不才,只是一名小小的道士而已。」 「我与你妈妈,早些年也颇有些渊源,此次前来,也只是想看看她究竟有没有喝那酒罢了。」 我冲他点头。 「大师放心,我亲眼见到妈妈已经喝下了,江辰他……应该已经彻底消失了。」 12 听我这么说,男人才放心地走了。 回到屋子里,我打开冰箱,拿出了那瓶装满药酒的牛奶。 我全都明白了。 我的弟弟是一具纸婴,因为胚胎弱小,被我和妈妈瓜分吸收。 于是,弟弟的灵魂也一分为二,分别住进了我们的身体。 起初,她可能只是以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一直在坚持吃药。 直到幼年的我跟她提起,我的身体里,也住着一个弟弟。 所以,她才那样讳莫如深地训斥我。 因为她根本无法接受,死去的小儿子在我们身体里同时存在这一诡异的事实。 但在这双魂一体的十六年中,不止我对弟弟产生了感情,妈妈也逐渐深爱着弟弟。 她找来了男人,依照其说的方法用弟弟的皮酿成药酒。 可是,江辰的魂魄被一分为二,另一半在我的体内。 只其中一人喝下药酒,残缺的灵魂再怎么被滋养变强也无法驾驭身体。 只有两半灵魂合二为一,江辰才能获得新生。 于是,妈妈想起了男人曾说过的话。 纸婴在被杀死之时,魂魄会强行寄生在伤害者的体内。 所以,妈妈才要杀死我。 只有这样,我体内弟弟的灵魂就会再次寄生在她身上,和另一半江辰合二为一。 她想用我们两个的命,来换江辰一人生。 可惜,他没料到的是,那男人骗了她,药酒是假的。 她喝了那药酒,只会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儿子。 我这样想着,不禁嘲讽一笑,拿起了冰箱里的牛奶瓶。 喝下它,我体内的弟弟也会消失吗? 我就能变成一个正常人,不用再忍受脑袋里另一个人的声音,不用再每天担惊受怕被抢走身体…… 我缓缓将药酒靠近嘴边…… 13 「不要喝!」 脑袋里,江辰失控地大喊: 「不要喝!哥!我求求你……你别喝它!」 我装作充耳不闻,当牛奶瓶已经触碰到嘴唇的一刹那,我的左手突然抬起,扼住了右手手腕。 「不要喝!」 我盯着那只不受控制的左手。 看来江辰已经能控制身体和我对抗了。 僵持中,我微微一笑:「你就这么害怕消失啊。」 「可你本来不就是个死人吗?」 「……」 感受到他的沉默,我彻底笑开,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跟你开个玩笑,我怎么可能喝这东西呢?」 我边把那药酒冲进马桶边对他说: 「我可是你哥,怎么舍得你消失?」 过了半晌,江辰才幽幽道:「哥你吓死我了。」 我轻笑一声:「好不容易周末,我们出去转转吧。」 「正好,我也想跟你说说心里话。」 14 我沿着上学的道路闲散地向前走。 这条路叫上林路,路边树上开满了桂花,每到早晨,阳光透过枝丫打在街道上,十分漂亮。 我眯着眼看这些可爱的桂花,用轻快的语气开口: 「其实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真的想过,要是你消失就好了。」 「……」 「我相信你一定也这么想过。」 「毕竟,和人共享一具身体的感觉是真难受啊……」 「我们性格不同,生活习惯不同,没有隐私,共享权利。」 我摘下一束桂花,放在手里把弄着。 「可是看一看周围,我就不这么觉得了。」 「看这桂花,每次上学你都说好漂亮,嚷嚷着要我摘一朵下来。」 「等到了学校,我一拿出书,你就昏昏欲睡,到了课间又立马醒过来。」 「你还最喜欢吃二餐的牛肉滑蛋饭,喜欢所有球类运动,喜欢打电玩。」 「每次看到这些,我都会意识到,小辰,我们是一体的。」 「我们一起生活,一起长大,血脉相连,我不能没有你。」 江辰声音颤抖:「小星……」 「啊,到了。」 我停在一座公园前。 「还记得这里吗?小辰。」 公园不大,已经有些荒废了。 我摸着其中断了一只腿的斑马跷跷板,感慨万千。 「小时候,我在这里被人欺负,是你出来帮我打跑了他们。」 「那会儿我没朋友,他们嘲笑我是没人喜欢的怪胎,你听了之后,就天天吵着要来这里玩。」 「我们玩不了跷跷板,就只能在地板上画格子下五子棋,你总是下不过我。」 「那时候真好啊,我身边有你,妈妈也还是正常的。」 我苦笑一声:「现在,她只想杀了我。」 江辰连忙道:「不会让她得逞的,哥,你还有我!」 我抱住脑袋:「可我好害怕……我会死吗?」 「不要怕!有我在啊!我会帮你的!我会……」 「没用的……她要杀了我……」 「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的!」 我抬起脑袋:「妈妈要杀我,你愿意为了我去对付她?」 江辰语气坚定:「那当然!」 「哪怕去做任何事?」 「哪怕去做任何事!」 我悄悄勾起了唇角。 「好。」 15 妈妈今天回来得格外晚。 我在卧室里,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脚步声由远及近。 最后停留在我的门前。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妈妈隔着门叫我:「小星,妈妈给你端了牛奶。」 我没动:「放餐桌上吧,我一会儿出去自己端。」 门外寂静了两秒,妈妈的声音再次传来。 「小星,你开开门,妈妈想跟你聊聊。」 我叹了口气,还是起身。 卧室门锁被扭开的瞬间,大门猛地弹开。 呼吸间,我只看到银光一闪,紧接着,便是手臂上的刺痛。 「小心!」 刹那间,身体互换。 江辰一把抓住朝我心口刺来的匕首。 妈妈血红着双眼,厉声尖叫: 「江星!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江辰手臂受伤,使不上力,眼见着带血的匕首越来越近,我急得大喊: 「还手啊!江辰!!」 「快还手啊!」 慌乱中,江辰大叫一声,夺过匕首,将妈妈踹倒在地。 我大喊:「杀了她!」 妈妈癫狂地弹起,向我扑来。 「我要杀了你!!」 「杀了她!!」 噗呲—— 刀刃没入身体,江辰慌乱地松手。 妈妈缓缓地跪坐在地,鲜血顺着她的腹部流下。 「不……不是的……」 江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神经质般地喃喃。 突然,手腕被人抓住。 江辰浑身一震,低下头去。 只见妈妈死死抓着他的手腕,眼神不知何时变得无比清明。 她眼含热泪,声声泣血: 「小星,妈妈知道……是你。」 「他骗了我们,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一口鲜血喷出,妈妈彻底没了生气。 大脑仿佛被尖锥凿开,灵魂深处传来一阵被撕裂的痛楚。 我却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江辰听着我的狂笑呆愣在原地。 …… 不,现在应该叫他江星了。 感受着脑子里多出的一段记忆,以及灵魂中迸发出的力量。 我一举夺回了身体。 另一半魂魄顺着鲜血回到我的体内,与我合二为一。 我终于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灵魂。 我捂着脸,发出癫狂的笑声。 「真是感谢你啊,我最亲爱的哥哥。」 「我的江星。」 16 我叫江辰,是一具纸婴。 在妈妈肚子里时,因为太过弱小,我的胚胎被母体和哥哥吸收。 于是,我的灵魂分裂成了两半,分别寄生在了两人体内。 住在妈妈身体里的灵魂更为强大,却被压制在最深处,不见天日。 而住在哥哥江星体内的我,则因为太过弱小,已经濒临消失了。 好在,我的哥哥很爱我。 为了让我活下来,他把名字和身体都让给了我,用自己的肉体来滋养我的灵魂。 于是,我变成了身体的主人——哥哥江星。 他成了身体的寄生者——弟弟江辰。 哥哥以为幼时的我太过虚弱,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 于是,他开始叫我江星,叫我哥哥,甚至心甘情愿地让我接管身体。 我们互换了身份。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也感到过愧疚。 直到我发现,哪怕是他自愿将身体给我,我也很难驾驭住这具身体。 强烈的排异反应使我自小就体弱多病,还伴随着强烈的头痛。 因此,我不得不时不时让哥哥出来活动,令身体得到恢复。 江星开朗活泼,是天生就招人喜欢的性格。 即使我只放他出来一会儿,他也能很轻易地交到朋友。 从前,我以为我们两个只有彼此,江星是我的家人、朋友,是我的唯一。 无论他收获多少爱,他最爱的也只会有我这个弟弟。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 江星的灵魂强大、完整,随时随地可以轻易顶替我的位置,拿回他的身体。 他可以随时选择拥有正常人的生活,从而放弃我这个弟弟。 从意识到这点开始,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 同时,我开始怨恨。 我恨江星,明明一开始就跟我说过只爱我,为什么还要去招惹这么多人? 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如果我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就好了。 如果……江星才是纸婴,我就可以把他关在身体里一辈子。 这样的话,他就只看得到我,只能跟我说话……他的生命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我知道我的想法多么阴暗恶劣,可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怨恨。 可能真的被命运眷顾,我遇到了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成功夺舍的纸婴,在嗅到了同类的气味后,找到了我。 趁着江星睡着,我和他私下见面,聊了许多。 我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我让男人伪装成一名大学教授,与妈妈来了一场巧妙的“偶遇”。 交谈中,他引导妈妈去当地精神科做了个全面的检查。 毫无意外,妈妈被确诊了精神分裂。 本没有精神问题的妈妈在吃下大把的精神类药物后,精神彻底紊乱。 自我意识的衰弱使得她体内一直蛰伏的灵魂有了可乘之机。 在另一个江辰彻底掌控身体时,我敲响了妈妈卧室的大门。 和温和内敛的我不同,另一个被长期压抑着的江辰十分暴躁易怒,在我进门时就一把扼住了我的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中,我低笑出声。 作为同一个灵魂,我最是了解江辰。 他好嫉妒我。 「凭什么?凭什么是你?!凭什么你能在江星的身体里享尽疼爱,而我只能被这女人压制在体内天天辱骂!」 「明明更强大的是我才对!」 我憋得脸颊通红,却语气愉悦: 「你没有哥哥,嫉妒我啊?」 被掐到快要断气前,我才断断续续开口。 「我有办法……让我们得到一具完整的身体。」 作为同一个人,我当然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脖颈上的双手猛地松开。 我详细为他解释了一番我的计划。 江辰听完后,表情怪异:「你要夺走哥哥的身体?」 我面色不善:「叫谁哥哥呢?他是我哥。」 我们顺着这个话题对骂了两句,江辰有些犹豫地问我: 「你怎么确定他真的会站在我们这边?他万一选择了妈妈呢?」 我羞涩一笑:「不可能的,哥哥他只爱我,他只会选我。」 17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在伪装成妈妈的江辰说药酒可以为纸婴固魂时,为了让我变强,江星选择喝下它。 在伪装成道士的男人说药酒只会让纸婴灰飞烟灭时,为了不让我消失,江星又不顾一切地阻止我喝下它。 最后,他又为了我,杀死了妈妈。 我的计划完成,魂魄终于完整。 屋子里的监控可以证明我是正当防卫,误伤了患有精神疾病的妈妈。 在处理好一切麻烦事后,我终于自由了。 但是,出现了两个意外。 一是另一个江辰跟我融合后并没有完全消失,我仿佛成了个真正的精神分裂,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不受控制地变得暴躁易怒。 而另一个意外是,江星消失了。 按理来说,在我夺得身体后,江星就会被我拘束在体内。 可不论我怎么叫他,江星从未回复过我。 第一个月时,我十分不以为然。 被我骗了这么久,他难免耍些小脾气,可在同一个身体里,他还能一直不理我? 他毕竟是我的哥哥。 哄哄他就是了。 我开始不厌其烦地自言自语,去跟江星搭话。 我撵着手里的桂花,声音如蜜:「哥,你不是最喜欢这桂花?我摘下来送给你,你看它漂亮吗?」 …… 第三个月,我有些不耐烦了。 就算是耍小脾气,也未免太久了。 ……难道他真的生气了? 我彻底慌了。 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成日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哥,哥,我错了……我不能没有你,你理理我啊……」 …… 第四个月,我一拳锤碎了镜子里的自己。 我跪在地上,抓住镜子的碎片抵在手腕处,一边哭着一边苦苦哀求。 「哥!我求求你跟我说说话吧……我坚持不住了……」 还是一样寂静无声。 我瞬间暴怒,控制不住地用镜片将手臂划得血肉模糊。 「说话啊!江星!你凭什么对我这样?!你不说话我就去死!我们都别活!」 …… 江星消失第五个月时,我在杂货间的柜子里发现了他的日记: 3月8日晴 今天被李涛他们叫了怪物,我狠狠揍了他们。我真的是怪物吗?小辰也是怪物吗?就因为我们兄弟两人住在一具身体里? 3月14日阴 我不是怪物! 3月15日晴 想离开这里,和弟弟逃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3月20日晴 今天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我多对人笑笑,假装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喜欢我,不会欺负我。 3月21日雨 一具身体真的只能有一个人控制吗? 3月22日雨 小辰变得好奇怪。 3月28日雨 我越来越不懂他了。 3月31日晴 无论他是什么样子,他都是我弟弟,我永远爱他。 ……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上,一行文字被黑色中性笔涂掉,已经看不出具体写的是什么了。 我放下日记本,心里变得异常平静。 我找出汽油,泼洒在家里的各个角落,一把火点燃了屋子。 我抱着笔记本,安静地坐在我们的卧室里,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江星,我们一起去往一个新的地方吧。」 18 滚滚的浓烟中,我的大脑被熏得一片恍惚。 朦胧中,我听到脑袋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呆子。」 19 我灰头土脸地跪在街边。 在漫天的火光和响彻的消防声中,我号啕大哭地,用双手紧紧拥抱住了自己。 …… 20 上林路上的所有居民都知道,那栋街边房龄几十年的独栋小院里不仅死了一个女人,还被一把火烧成了废墟。 而死去女主人的儿子却不知所踪。 …… 江辰拎着行李箱,和江星一起,买好了通往异国的机票。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那被烧成灰烬的日记本中,被涂抹掉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我的弟弟只有掌握一切,才能生出爱,从鬼变成人。」 被关禁闭出来后,聂星辰第一时间找师长提交了项目申请。 “你考虑清楚了?同意去了?”师长惊讶的问。 “是,师长,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聂星辰淡淡的应。 之前师长就找他谈过,说有一个保密级别极高的军工研究计划,特别希望他能够参加。 师长说他是特别优秀的实战型研究人才,希望他不要荒废自己的天赋,让他回去和楚繁星好好商量一下,争取参加这一次的计划。 他本来在犹豫,但在三天前,他被自己的妻子亲手关进禁闭室,只因自己质问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这事儿让他下了决心。 师长抬眸看他:“楚繁星那里怎么说?她同意你去?” 聂星辰平静道:“我已经决定跟她离婚了。” 三年前,他为了和楚繁星在一起,放弃了一次晋升机会,从一线转到了文职岗。 当时,领导劝他,爸妈劝他,同事劝他,他都不听,一意孤行,放弃了前程,只为了和楚繁星在一起。 可惜楚繁星终究还是辜负了他的一腔真情。 他为了爱情压抑了自己三年,这一次,他再也不会为了旁人,舍弃自己的梦想了! 师长犹豫了一下,问他:“是因为楚繁星和那个周建臣的事儿?” 楚繁星和周建臣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也有所耳闻。 “是,心不在我身上的女人,强留也没用。”聂星辰目光轻颤,故作淡漠的说。 “我会想办法弄到她签了字的离婚报告。” “如果她不签字,就要麻烦您这边帮我签字,直接同意让我们强制离婚。” “好。”师长闻言,微微颔首。 “还有十三天就出发,这段时间你抓紧处理一下手头上的事情,把家里安顿好。” “好,知道了。” 离开师长的办公室,聂星辰如释重负。 天阴沉沉的下起了雨,聂星辰站在屋檐下躲雨,想等雨停之后再回家。 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走过的两大一小。 是楚繁星、周建臣和他的孩子小南。 周建臣抱着小南,楚繁星则是撑着伞,一脸温柔的走在他的身边。 两人的说话声被风声传递过来。 “星星,你把伞往你那边挪一挪,你肩膀都淋湿了。”周建臣温温柔柔的说。 “我没关系,你别淋湿了,你身子弱,感冒就不好了。”楚繁星素来冷厉的声音沾染了温柔,软得像是没有脾气。 聂星辰从未听过她用这样柔软的声音跟他说过话。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态度要么平静,要么冷硬,他还以为她不知温柔是何物,却原来她知道,只不过她的温柔不属于他而已。 一时间,心更痛了。 “星星,今天是聂星辰从禁闭室出来的日子,你不去接他,真的没关系吗?”周建臣又说。 “没关系,他做错了事,就该让他好好冷静一下。”提起他,楚繁星的声音冷了几分,充满了不耐。 “可是嫂子他万一跟你闹怎么办?”周建臣满心担忧。 “他不敢。”楚繁星冷淡道:“好了,不提扫兴的人了,快回去吧,外头冷,别把孩子冻坏了。” “好,都听星星的。” 两人在说话间渐行渐远,站在屋檐下躲雨的聂星辰却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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