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 那时她经常这般想。 可现在不会了。 “将军,本宫便带着柳小姐告辞了。”崔瑕说。 柳将军微垂首:“殿下,小女便托付给您了。” “自然。” 柳依依跟崔瑕走后,柳母从房后走出来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夫君,依依跟三皇子殿下他们……不知怎得,我总有些担心。” 柳将军叹了叹气,搂住她:“夫人,等依依回来我们再与她说说吧,三皇子他……老夫总觉得他没表面那么简单,就怕他的目的是……唉……” 柳依依并不知爹娘为这事唉声叹气多愁思,此时,当她坐在崔瑕的马车内,心中也升起了懊悔,早知不该因为一时意气答应崔瑕了。 —— 一大早,江白将艾草、菖蒲、榕枝用红绳绑成一束,然后悬挂在门上。 “小白姑娘,早。” 季岁和往常一样穿着一身看不出样式的黑衣出现在沈浮门口。 “早,季大哥。” “啊哈~你们都起的这么早啊!”沈浮披着一件长袍,打着哈欠出来,他高举双手伸了伸懒腰,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 “少爷。” “少爷。” “免礼。季岁,本少爷饿了,去把早饭端过来。小白,给本少爷把床铺好。” “是,少爷。” 季岁去厨房拿饭,江白则进屋把床铺理好。 “小白,你觉得我今日该穿哪件衣服?” “少爷,红色那件。”她指了指沈浮手中的红衣,这人平常最爱穿红色的了。 谁知沈浮竟摇头:“腻了,不想穿,换一件。” “那……白色?” “不行,太素了,配不上本少爷的气质。” “……少爷,这件浅绿色的如何?今日是端午,搭配这身正好。” 江白指着那件被沈浮丢在角落的衣服,衣服颜色淡浓相宜,袖口衣摆处都绣着青竹,绿白相间,宛若一副山水画。 “这件啊……”沈浮沉吟,“那就试试吧。” 他拽下外披的长袍,正要解里衣的腰带时侧身,“小白,你不走?本少的玉体是你这个奴婢可以看的吗?” 江白:“……是奴婢疏忽,奴婢这就告退!” 她匆匆忙忙后退,带上了门。 正巧季岁端着餐盘过来,门打开时留出一条缝,江白恰好窥见了那一抹白色。 季岁关上门,江白一人在外等候,她回忆方才无意瞥过的劲腰,别说,那腰又细又白,啧啧啧! 她无聊地在外等候,没多久,沈浮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出现在他面前。 之前一身红,现在衣服的眼色忽然低调了很多,但完全不影响这人的颜值,配上那把描摹着山水墨画的玉骨扇,称一句皎皎君子也不为过。 一下,那张扬浓烈的气质就变得清雅许多。 江白垂着头,目光落在沈浮腰上挂着的素绿色和田玉佩上,暗自嘀咕。 “小白,如何?是不是看呆了?” 沈浮“刷”的打开折扇,鬓角的碎发随风飘起。 江白:“少爷一直都很好看。” 外面裹着一层绿皮,里面是白芯,只是粽子里面可能是鲜肉馅,蜜枣馅,他的则是芝麻馅。 沈浮:“不错,会说话。季岁,赏!” “是,少爷。”季岁掏出了一锭银子,正要给江白,她都已经伸手,嘴里的感谢都含在嘴边了,一把扇子挡在这一大一小的两只手中间。 “季岁,今日是端午节,给什么银子,太俗了!“沈浮眼里露出嫌弃,“你去拿个粽子给她,真是木头脑袋,不知变通!” 季岁:“……” 江白:“……” 最后,季岁瞥了她一眼,还是收起了银子,去房里拿了两只小巧的粽子送给江白。 江白两手摊开手心:“……谢,季大哥。” 季岁:“不谢。”他重新站回沈浮身后。 沈浮悠然自得地摇着扇子:“如何,这个赏赐小白你可喜欢?” 捧着两只还热乎乎,带着粽叶香的粽子的江白:“喜欢,奴婢多谢少爷……” “嗯,喜欢就都吃了吧,要知道,本少都还没吃呢。” “……是,奴婢一定,好好吃完。” 第663章 小丫鬟的打工日常(18) “人可真多。” 街上,人头攒动,沈浮带着江白和季岁逛街。 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挂上草药以辟邪。 “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叶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处处都端阳。”(这一段摘自网络) 街上,孩童追逐打闹,唱着民谣。 前方,大人们在锣鼓声中跳钟馗,百姓们自发站在街道两旁,人群中不时传出鼓掌喝彩声。 江白眼尖地发现柳依依和崔瑕也在人群当中。 她略抬眼瞧着前方左顾右看的沈浮,这人也是没胆子,悄摸地跟踪人家,却不敢上前打招呼。 柳依依跟崔瑕说些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沈浮什么表情她也看不见。 …… “柳小姐,本宫可以叫你依依吗?” 人太拥挤,即便有丫鬟侍从护着,也难免会被挤到,柳依依的裙子还被路人踩了一脚,此刻街上异常喧闹,但她还是听见了崔瑕的这一句话。 “……可以,殿下。” 难道她还能对贵为皇子的他说一句不愿吗? 柳依依心中自嘲。 崔瑕听她答应,微笑:“那……依依?” “嗯……” “依依,我们去前边走走吧,这里太挤了。” “听殿下的。” —— “少爷,三皇子殿下跟柳小姐走了,我们要不要追上去?”季岁提醒正在小摊上停留的沈浮,后者正拿着一个小巧的纱灯看来看去。 沈浮白了他一眼,“追什么追!谁说本少爷出来逛街是为了跟着他们的?” 江白:嘴硬的男人啊~ 哪知他话头一转:“走,我们去前面转转,前面热闹!季岁,给钱!”他走时顺便把摊上的小纱灯捞走。 江白快步跟上去,季岁则拿出铜板付钱。 纱灯模样小巧,形状似月亮,表面上点缀着墨枝与花瓣,花瓣呈可爱的粉色挂满枝头。 因着现在是白天,纱灯也瞧不出亮,沈浮拿在手中新奇地看了两眼便失了兴趣,随手把纱灯丢给了江白,接着又兴冲冲地往其他小摊上跑去。 “哎呀,挤什么挤呀!” “叔,婶,对不起啊,对不住!” “欸,你踩我脚了!” 街上闹哄哄一团,有个十几岁大的小子逆着人群往江白他们这儿跑,期间撞了好几个人,惹了一片抱怨骂声。 沈浮也不知慢点儿等等后面的江白和季岁,一个劲地往前走,恰巧那小子挤开人群,身体一歪就撞到了他。 “对不住,公子!” 小子嘴里念着道歉继续向前挤。 “少爷,您没事吧?” 季岁和江白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走到他身边。 “本少没事……你俩也太慢了!”沈浮单手叉腰,眉头忽然皱起,“嗯?我玉佩呢?”摸了摸腰间,却摸了个空。 “是刚才那小子!”他恍然。 “属下去追,小白,你照顾好少爷。”季岁叮嘱完就返身追上去。 沈浮戴着的玉代表着他世子的身份,可不是普通的玉,所以季岁才会那么紧张。 偏偏丢了东西的大少爷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小白,我们继续逛吧。” 心大的很。 少了季岁,江白就得辅助更多的精力看顾好这位大少爷,未免再有人冲撞他,江白就像个老母鸡一样时刻张着双臂护着他,不让任何一个人碰到。 “小白,我们去那儿逛逛。”沈浮扇指前方。 江白无奈:“少爷,我们要不要等等季大哥,要是他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放心,季岁那么大个人不会丢的。” 江白:“……”她是这个意思嘛! “小白,走了。” “……来了,少爷。” “小白,本少要买这个,你付钱。”沈浮挑起一条五彩绳回头,蓦地一愣。只见小白一直站在他身后,展开双臂,替他挡住要挤过来的路人。 这儿有人,就往这里挡挡,那儿有人要挤进来,就张开双臂挡住那儿的人。 但不管哪里有人,始终没有让谁靠近他。 “小白。”他喊了一声。 “怎么了,少爷?”江白抽空应他。 “你的爪子快碰到我腰了。” “啊?哦哦!”她连忙收回一点手。 两只胳膊就那么长,要想严严实实地挡住外面拥挤的人群,那半环绕的手臂就只能缩小保护范围了。 沈浮见她听话地缩手,忍着笑,扇柄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走吧。” “哦。”江白赶紧把五彩绳的钱给了老板,然后快步跟上去,继续像个老母鸡一样护着人。 “小白,有没有人说过你跟个母鸡似的。” “啊?没有啊。” 沈浮笑:“那现在有了。” “……” —— 崔瑕:“依依,累了吧,我们去那边的茶楼坐会儿吧。” 柳依依:“好。” 二楼,两人跟随从在小二的带领下走进包厢。 “小二,来一壶茶,带些佐茶的点心,对了,再来一壶雄黄酒。” “是,客人稍等。”小二退出去。 崔瑕在柳依依看过来的目光中笑说,“今日是端午,依着习俗喝些雄黄酒,这般病魔也不敢再靠近了。” 柳依依配合着笑笑,没有反驳。 …… “季岁,终于回来了,玉佩可找着?” 隔壁包厢,沈浮正捻着一块点心。 季岁:“找到了,少爷。”他把玉佩还过去。 “嗯,辛苦了,坐下一起喝杯茶吧。”沈浮侧头,下巴点了点旁边的位置,“这儿的茶水虽比不得府里,但尚能喝。” “是,少爷。”季岁也不推辞。 江白:呵呵,这里的茶一般,花楼的茶倒是喝的快活。 “小白啊……” 难道是让她也坐下?沈浮看来还有点良心。 “小白,给我们季岁也倒杯茶。” “……是。” 江白忍着心中的憋屈走到季岁旁边,拎起酒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接着双手端起。 “季大哥,你喝茶。” 季岁接过,抬头看着她,礼貌颔首:“多谢。” “季大哥客气了。”江白笑。 “小白,你少爷我走了一路,腿酸,过来给我捶捶。”还不等江白手放下,沈浮又下了一道命令。 季岁闻言瞥了她一眼又垂下眸,沉默地喝茶。 江白深吸一口气,走到沈浮身边作势跪下,她准备等会儿就说自己要去上茅房。 就在她弯腰准备蹲下时,一道扇子横在她面前,沈浮的声音响起:“好了,逗你玩儿的,我们小白陪我走了那么久,本少怎么忍心呢?来,小白,坐下吧。”他拍了拍自己另一边的位置。 “少爷,这于礼不合。” 沈浮:“现在在外面,有什么礼,季岁不也坐下了?本少让你坐你就坐。” “多谢少爷。” “嗯,坐本少后边,要是有人想从窗边那儿暗算我,你这小身体正好能挡着。” 屁股刚挨到板凳的江白:“……” 艹! 第664章 小丫鬟的打工日常(19) “……那张姓书生得到刘小姐的财力相助后欣喜若狂,两人于花前月下互诉衷肠……隔日,张姓书生便带着盘缠进京赶考……” “刘小姐则每日在闺中翘首盼望远方的郎君,每月张姓书生都会给她寄来一封信,纸张上写满了他每日的生活以及功课,信尾上也会附赠一句情诗以表达自己对刘小姐的思念。可是后来……” 楼下的说书先生说的口渴,端起手边的凉茶一饮而尽。 这个穷书生与贵族小姐的爱情故事即便说书先生不知说过多少回了,周围的听客依然听得聚精会神。 “后来如何了?” “快说啊!” “后来那张姓书生两月、三月……甚至半年才寄回一封信,信中的内容也越来越短……” “唉哟……”已经有听客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唉声叹气,心中替那位刘小姐担心。 “是不是那张姓书生太忙了?毕竟考科举也不是一件易事,肯定是夜以继日的学习了,难免会忘记远方的刘小姐。”也有人替张姓书生说话。 “依依,你认为这张姓书生到底是何缘故?” 崔瑕问一旁沉默寡言的柳依依。 楼下的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声音洪亮,柳依依捧着一盏热茶,视线落在水中漂浮的茶叶上,“依依认为那张姓书生定是厌了刘小姐,或是遇到了其他更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所以才不再给刘小姐回信。” “所以依依不认为张姓书生是因为功课耽误了回信?” “殿下呢?”柳依依并未回答,转而把这个问题抛给他,“殿下是如何认为的?” 崔瑕看不到她眼底的执着,只是望着那说书先生,笑着应道:“本宫如何认为不重要,真相究竟如何且听那位老者继续说下去便知了。” 柳依依抿唇,睫毛颤了颤。 崔瑕,你是真这般想还是……你就如那张姓书生一样呢? “……刘小姐又一次没有等到信,她失望惆怅之余便决定去京城亲自找自己的郎君……但她寻找的真相却是书生高中探花郎迎娶公主……” 说到这儿,说书先生长叹一口气。 “那刘小姐呢?她之后是什么打算?”有听客好奇。 “肯定是去揭发这个负心人了呗!”一人说道。 “不一定,”另一人反驳,“那书生成了公主的夫婿,有钱有权,那刘小姐只是小门小户的女儿,哪敢抗衡?” “老先生,你快与我们说说吧,别卖关子了!” 也有人不耐烦去猜,直接问。 说书先生摸了摸长长的胡须,摇头晃脑:“那刘小姐啊……早在日复一日的无望等待中郁郁寡欢,郁结于心,又因爹娘逼婚,心觉自己如笼中鸟一般不得自由,心中的幽怨无法诉说,无法排解……” “她啊,摆脱不了心结,病死了……” “最后去往京中的不是刘小姐,只是她留在人间中的一抹执念罢了。” “刘小姐竟成了幽魂?” “那报仇呢?换作我,当化作厉鬼杀了那薄情寡义的书生!” “可她一介幽魂如何复仇?” “难道就能放下仇恨,成全那书生吗?” 听客们争执不休。 “老先生,你告诉我们最后的结局如何?是不是刘小姐化作厉鬼复仇了?” “没了。”说书先生说。 “啊?什么没了?”看客一脸迷茫。 “老夫说这故事已经结束了,没了。所以,那刘小姐之后到底如何,老夫也不清楚咯!”说书先生任由听客们猜来猜去,也不在意他们的反应,端起茶慢悠悠地品着,嘴里咂吧着茶水的滋味,且将嘴里的茶叶吐去。 “情少利心多,郎如年少何啊!” 听客们面面相觑。 “竟就这样没了?” “老先生,你没框我们吧?” “框你们作甚,难道老夫还能多吃一捧瓜子不成?” 不论他们如何议论与不敢置信,说书先生老神在在地喝着茶水。 一楼因着这个没有结局的故事闹哄哄。 楼上,崔瑕望向从方才开始便心不在焉的柳依依。 “依依,怎么了?” 柳依依一回神,勉强笑笑:“没什么,殿下。” “是还在想着那刘小姐与张姓书生的事吗?”崔瑕安慰了一句,“那只是一个虚撰的故事,当不得真,不必为此介怀伤神。” 柳依依垂眸不去看他:“依依知道,只是难免会替故事中的刘小姐感到不值。女子付出了真心,换来的却是男子的背叛与虚情假意……” “依依……” “殿下,如果是您,您是那张姓书生会如何做?” 此刻的柳依依即便心中清楚崔瑕的为人,还是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崔瑕轻轻一笑:“依依,这世上的男子并不都是如此薄情,如若是本宫,自当爱她,护她,作出的承诺也会遵守,必不会让自己的心爱之人苦苦等待,终日郁郁寡欢,含恨而终。” 可前世的你伤她,害她,骗她,欺她,辱她! 甚至…… 亲手杀了她。 柳依依只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 故作温柔,跟她虚与委蛇的崔瑕可笑可恨,心中隐有某种期待的她更是可笑可怜! 十年啊…… 她就如那刘小姐,傻傻相信着自己的心上人十年,等来的却只有那冰冷无情的一眼以及一杯下了鸠毒的合卺酒。 崔瑕啊崔瑕…… 柳依依心中既恨又怨,心中的痛苦即便重活一世也依然堆积在心口。 也许只有亲眼看到崔瑕也如前世的她一样痛苦,这份无人可诉说的苦楚才能消弭吧。 —— “这刘小姐也太可怜了,真是识人不清,啧啧啧!” 沈浮听完整个故事后不停摇头,随手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小白,你说这刘小姐是不是眼瞎,这书生的种种虚伪她就当真看不出?” “这个……大概是情爱迷人眼吧?” 这个故事的既视感也太强了,怎么有点像前世的女主和男二? “情爱?”沈浮嘲讽,“大概只有那位天真的刘小姐会这么觉着吧,张姓书生从一开始眼里便只有钱财利益,那刘小姐也是蠢笨,竟会被那些个花言巧语蒙骗!” 江白心中对沈浮也充满了不屑。 第665章 小丫鬟的打工日常(20) “小白啊,你以后看男人的目光可别像那李小姐,死了变成鬼都只能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跟别的女人恩恩爱爱,啧啧啧,惨呐~” 江白没从沈浮的语气中听出同情,反倒带着一些幸灾乐祸。 她对沈浮的言论嗤之以鼻。 至于男人? 她才不费那功夫看,多此一举。 “小白啊,你觉得季岁如何?”沈浮忽然拍了拍旁边的季岁。 江白一怔,下意识朝季岁看去,发现对方眼神略诧异,只不过还是板着一张脸。 “季大哥乃人中龙凤。”她如此评价。 “哦?你对季岁评价这么高,那本少呢?”沈浮指了指自己。 “少爷乃人中龙凤。”她又客气一句。 沈浮:“你这是一个字都没改啊!小白,你对本少就这么敷衍?”他故意冷下脸。 “奴婢不敢。”江白垂首,放低姿态,语气惶恐,“奴婢一介粗鄙之人,没有文化,只听过这些个词。” 沈浮闻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而后赞同地点点头:“确实,你个小丫头没文化,说不出那些也情有可原。” “那就让本少自己来教教你吧。” “本少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貌双全,气宇轩昂,才华横溢,足智多谋……” “……” “少爷,三皇子殿下和柳小姐走了。” 季岁望向楼下。 沈浮的自夸也到此画上句号。 耳朵终于清净了。 江白给了季岁一个感激的眼神。 —— “好巧啊,三皇子殿下,依依妹妹。” 桥上,沈浮看向对面并肩而立的男女。 崔瑕:“巧,沈世子。” 两人对视,江白感觉他们的视线都快擦出火花,火光四射,结果并没有预料中的冲突,双方平静地擦肩而过。 江白跟在沈浮身后,悄悄瞄了眼柳依依,却见她低垂着眉,眼神从始至终没有偏移过,宛若一尊木像。 她心中陡然升起一抹快意。 一旁的季岁见到她肩膀耸动,不明所以。 —— 沈浮:“又见面了,三皇子殿下。” 还是那座桥,还是那些人。 崔瑕:“巧,沈世子。” 两方再次擦肩而过。 …… 第三次。 “呃,殿下安好。”江白尴尬地望着对面同样走散的崔瑕,一时竟无语凝噎。 前一分钟前,他们都还挤在人堆中,后来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赛龙舟了!那边在划龙舟!” 百姓们就全都往一个方向拱,她,沈浮和季岁被迫分开,被身后的人推着往前走,然后,她就在桥上遇到了独自一人的崔瑕。 …… 河岸边,柳树像是感受到了人们高涨的热情,柳枝随风摆动。 “你是……沈浮身边的那小丫鬟?” 树下,崔瑕神色中带着思索,像是在回忆江白是谁。 “是的,殿下。” “嗯。”崔瑕应了声,撩开衣摆便弯腰坐在了岸边的大石头上。 “你也坐下吧。” 那唯一的一块大石头就在他屁股底下,江白能坐哪儿呢? 她怀疑崔瑕就是表面说说,他这样的人哪里会体恤一个下人。 但她的眼睛还是在周围转悠了一圈,最后在桥底下搬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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