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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婆婆一有衣服遮丑,就想着还手,她一还手,三个妯娌打得更猛。 一时间乱成一团,拉架都不知道该拉谁。 我扭头看见老公朝这边跑过来,忙吓得蹲在一边角落里哭,娃哭的凄惨,我哭的颤抖。 后来村长和村支书带了人过来,才把这一群8P群架拖开。 两个地里白条在一片轰笑,辱骂声中各回各家。 2. 我回到家,装作透明人躲进屋里,掩上房门,不想沾染他们家一点点是非。 回想上一世。我发现婆婆丑事,但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自己不敢声张,悄悄告诉老公,结果被他一顿毒打。 后来公公进来问咋回事,听他说完,也跟着一起殴打我。 边打边骂我丧门星,威胁我敢出去乱说就杀了我。 被打到一只眼瞎一条腿瘸,我报警了。 但是公公托村支书和妇女主任硬是把我的案子给撤回来了。 说是家庭矛盾,男方已经知道错并保证再不犯了。 老公在派出所一脸诚恳的给我道歉,写保证书。 派出所的民警对我老公批评教育了一番,就放回来了。 我气不过,回了娘家。 伤好的差不多能下床了,我就提了起诉离婚,但是他们坚持不同意,一审没有判离。 我在娘家养伤的时候,他们没有给一分钱的医疗费。 我爸爸拿着一审判决书上门讨要治疗费,被那丧尽天良的父子打了回来。 为了挣钱给我治伤,我父母只能干完农活,去镇上摆摊卖馄饨包子。 可是没过几天,我父母的馄饨摊就经常被镇上的混混找茬,现在想来,应该也是他们家的手笔。 当时我爸实在忍不下去,和那帮混混理论了几句,就被打倒,送医院后查出脑溢血,没有抢救回来。 我们报警后就有人给我家大门泼狗血,泼粪便,逼我们撤诉。 我和妈妈吓得门都不敢开。 左邻右舍不堪受扰,也不敢出头,都劝我和妈妈出去躲几天。 我和妈妈也确实担惊受怕不敢住在家里,就去镇派出所旁边的招待所住着,等爸爸的案子调查。 张所长还帮我们申请了人身保护令,我们母女才安宁几天。 可是好景不长,婆婆乱偷人得了脏病,他们全家人闹到我们村,说我在婆家搞破鞋,染了脏病传染给他们家。 还撬开我家门锁,把我家值钱的家具家电都抢走了。 听说我和妈妈躲到了镇里,他们也到镇上,到处说我是破烂,有脏病。 招待所老板当天就来赶人,还让我们多交两百块的消毒费。 一时间我们母女陷入舆论漩涡,流落街头,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被扔烂菜叶子和垃圾。 我妈不堪受辱,喝了百草枯。送到医院第二天就不行了。 留下我一个瞎眼瘸腿的残废和女儿相依为命。 3.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我抱紧怀里的女儿,擦掉一脸泪水,不敢再想前世。 堂屋的吵闹声一阵一阵飘过来。 有公公的辱骂声,婆婆的哭声,和老公的劝解声。 婆婆哭诉着:“你自己不行,还不让我找别人,我才四十,这以后日子咋过呀嘛?” “你个SAO烂货,你么男人能死不?都叫你把娃生了,你还要咋?在骚情我弄死你。”公公相当狠辣。 “你弄弄弄,弄死我,反正给你老杨家把娃生了,弄死我……” “大(北方某地对爸爸的称呼),你差不多对了,不是你叫我妈跟我几个叔么,说要生杨家的种。你现在后悔了?” 有点懵,我把信息捋了一遍,整个人炸在原地。 我老公知道自己的妈妈跟叔叔不清白。 而且是我公公提议让婆婆和几个小叔子搞破鞋,就为了给不能人道的公公生下杨家的种。 我一腔兵荒马乱的回过神继续听。 “少叫我大,谁屁知道谁是你大。老子都想弄死你娘们俩,吃我的喝我的,还叫老子当王八。借种归借种,你TM还想跟他三个过?” 公公不举,默许婆婆和三个小叔子偷情,老公是谁的孩子不确定。 我这是犯天条了么,嫁了这么一家人。 上辈子不知道婆婆搞破鞋的背后原来还有“借种生子”这么个原因。 怪不得老公知道后不但不惊讶,反而第一反应是担心我说出去。 怪不得公公要下了死手打我,我知道了他最窝囊的一面,看见了他心里最深的刺。 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脑子里全是上辈子被他们殴打、迫害致死、家破人亡的冤屈,半点睡意都没有。 我盯着老公的脸思索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我就拿钱去了村供销社买酒。 然后去我们村屠户,也是四婶娘家,买了五斤猪油和一些内脏。 回家做了饭,温顺的避免着被“玉米地捉奸”事件波及。 我给老公倒了酒,拌了内脏,偷偷在房间给他解压。 然后几天,我早上空腹给他泡绿茶,每顿给他在房间藏酒,不是做鱼吃就是拿内脏做菜给他吃。还用肥油包了两回猪油包子。 软言细语的宽慰他。 就这么高油、高脂、高酸、高磷、高酒精的给吃了几天。 果然不出一星期,老公下地干活的时候就晕倒了。 4. 公婆着急忙慌的把人送到镇上卫生院,诊断是严重贫血,镇上没有血库,要亲属献血或者从县上调血。 公公为了省钱,悄悄把三个叔叔叫来。 等人都到齐了,医生问谁是直系亲属,先验直系亲属的,四个中年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医生纳闷的问:“谁是亲大不知道吗?还木讷啥,验血去。” 公公脸色特别不好看。 婆婆一着急就喊:“一起验,你们一起验。” 我一听婆婆没打算验血,心里慌了一下。 赶忙拉着婆婆,“妈,咱俩也验验,我听护士说,父母不一定能给孩子输血,没有血缘关系的也不一定不行,都得看配型。咱都验,能输血的概率就高,军子好的也快一些。” 婆婆听我说的有道理,爱子心切,也挽起袖子去验血。 脏病不是一天两天得的,这会验血肯定能验出来。 你们上辈子污蔑我得脏病,害得我身败名裂,害得我妈妈自杀。 我想起来就恨得牙根痒,恨不得咬死这帮禽兽不如的东西。 这辈子,我让你们也尝尝被人嫌弃、驱赶、辱骂的滋味。 抽完血等结果的时候,我婆子叫我回家拿住院用的物品。 我抱着孩子回村故意从村里人多的地方走,和大家打招呼逗留了一会。 果不其然三个婶子都来质问我来。 你家军子要输血,他大跟他妈给输就行了,还把几个叔叫去啥意思? 我吞吞吐吐的说:“这不是多个人多份力量嘛。需要的血多。” 三婶子厉害,一眼就看出我没说实话。 她扯着尖嗓子问我:“一个大小伙子贫血要多少血?医生说一个人不够了吗?” 我一副怯懦脸红的不知道说什么。 二婶子也过来逼问:“军子到底啥病?不会是要死了吧?” 我被逼的没办法了,噗通一声跪下。 “婶子们,你们行行好。就让我叔去救救军子吧,他严重贫血,要输好多血呢,镇上卫生院没有血库。求求你们了。” “我婆婆说她也不知道军子到底是谁的亲生儿子,只有把三个叔都叫去,医生说谁能行,就用谁的血。” 不知道亲爹是谁,这句话就像进了热油锅里的水点子,瞬间激起爆炸。 一周前的捉奸玉米地还没平息,又炸出这么一颗炸弹。 村里人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 “你婆子自己说的她不知道军子是谁的娃?” “你公公没打你婆子吗?” “军子会不会不是他们老杨家的种,那女人说不定还跟村上其他人睡过。” “你三个叔是经常跟你婆子睡吗?这还分不清?” …… 人们总是对香艳的事情格外的热情,大家把我扶起来,一副讨好的嘴脸笑着,恨不得我能讲一部黄色小说。 三个婶子被气的脸上红一片白一片的,推开人群,回家跨上自行车就往镇卫生院去了。 四婶腰里还别了一把杀猪刀。 我作为家里孝顺懂事的儿媳,当然得去拦一下。 到卫生院的时候,我慌忙挡住三个婶子,“婶子婶子,咱有啥事一会在说,好歹等军子把血输上。” 然后我一扭头叫医生:“医生,早上我们几个人的血检结果出来了没?我们谁能输血?” 都急什么呀,看完单子一起打不好么。 免得打完一看化验单,还得回去再打一次。 医生拿着几张单子过来:“李桂兰和杨国栋不行,他们俩个有梅毒,杨国柱和杨国梁可以,杨国台和王苗苗血型不对。” 一听四叔和我婆婆有梅毒,四婶更是拦不住了。抽出刀就往病房冲。 “你个破烂货,看我不戳死你……” 卫生院医护都吓一跳,叫保安的叫保安,报警的报警。 四婶那气吞山河的架势,没有一个人敢拦。 就这么像一座小山一样轰隆隆碾过去了。 二婶和三婶一听自家老公都和侄子能对上血型,脸上也白一阵黑一阵。 气鼓鼓的就想跟着四婶去。 突然不放心的又折回来问医生:“大夫,我家掌柜的确定没有梅毒吧。你们查的准不准?” 医生说:“我们的化验没问题,但是梅毒有三个星期的潜伏期,建议和这两个人有过密切接触的人,三周后再去大医院查一回。” 二婶和三婶听得心里一惊,更生气了。 追着四婶的步伐就去了病房。 不多时病房里就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闹声,砸东西的声音。 引来了其他病房里的家属和病患,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整个走廊乱哄哄的。 我抱着孩子吓得不敢靠近,远远的看着。 5. “你个万人骑的贱货,老娘杀了你……” 四婶先是一把揪住婆婆的头发,就手一抡,将人砸在墙上。 然后举着刀就要砍,四叔和二叔眼疾手快架住四婶的刀。 我公公赶忙上前想把刀夺下了。 二婶一把揪住二叔衣领,往后一拉,一个屁股蹲,就这样拎着衣领磨着地,将人拖了出去。 三叔胆子小,见三婶来了就往外跑。 三婶狠狠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直接大巴掌抽在婆婆脸上,左右开弓的抽。 二婶从门外进来,三个妯娌围着婆婆打,四婶血气上头,手里的刀是怎么也夺不下来。 慌乱中一声惨叫,大家都不动了。 我婆婆捂着脖子倒了下来,大股鲜血往外喷。 哐啷一声,公公扔开手里的刀。 四婶一看吓傻了,嘴里喊着不关我事,都看见了不关我事…… 公公傻了一样不停在裤子上搓着双手。 医护人员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挤进来快速有序的展开急救…… 警察到的时候我婆婆已经用白床单盖了头。 一场闹剧算是落下帷幕。 人证物证俱全,婆婆的案子很快就定案了。 公公在看守所等着开庭,四婶拘留半个月。 其他人批评教育后回家了。 我将孩子送到我父母家,又回到了卫生院。 前世那么深的夫妻“情分”,我可不能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 6 老公出院就开始张罗婆婆的丧事。 婆婆尸体拉回村的这天,村头堵满了人。 还拿拇指粗的麻绳拉了一条线,拦住去路。 她有梅毒的事,早被二婶三婶宣扬的人尽皆知。 现在全村人看见她就像看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这次换你们感受被人唾弃吧。 有人说:“她不能埋到公坟里,脏病死了也传染,不能进村里公坟。” 有人说:“现在人也不能抬进村,人死了身上的病毒散出来,哪都是。” 也有人说:“赶紧拉走烧了去,不要脏了村里……” 大家七嘴八舌的,不让尸体回村。 老公那没受过委屈的倔脾气,蹭一下就起来了。 “都给老子让开!” 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出来:“你TM给谁老子呢?一个野种,连你大是谁都不知道,在这狗叫啥呢?今儿还就不叫你进村。” 一句“野种”火上浇油,彻底惹怒了老公。 他握紧自行车把手,骨节发白,大喊一声,把自行车抡了出去。 自行车朝着人群砸过来。 人太多了,又站得密。大家左躲右闪,推推搡搡,没有躲开。 好巧不巧,刚好砸了我们村霸的老婆。 虽然村霸这几天去外地办事了,但是大家还是不想惹这种活阎王。 太野了,曾经村里一个小孩打了他们家孩子,那小孩一家人被追着打了一个月。 村霸每天早上开门第一件事就是去那家门口蹲人。 后来那家人实在受不了就搬走了。 大家一看祸事闯出来了,呼啦一下都散开,各回各家生怕受牵连。 就这样婆婆的尸体才拉进村。 我们这边的习俗是要停灵三天才下葬。 因为婆婆的脏病,停灵期间村里没有来一个人帮忙,也没有一个人吊唁。 就连婆婆娘家人,听闻了她和杨家四个男人的事后,也嫌弃她丢脸,没有来人吊唁。 至于二叔、三叔和四叔,都被自家老婆管的死死的,门都出不了,更别说来吊唁了。 每天晚上守灵,老公都非常嫌弃的扔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灵堂前。 自己则拿了酒和菜回房间休息。 我弱弱的问他:“老公,听老一辈人说,灵前要孝子守呢,你不守夜,妈会不会不开心呀?” 他转身就给我一巴掌:“少皮干,叫你守灵就好好守,再多嘴弄死你。连个儿子都生不下,一天光知道白吃饭。” 我两眼含泪的闭了嘴,一个人踏踏实实在灵前,烧纸、点香、换蜡烛。 就这样我一个人守了两夜。 第三天早上,老公起床一看,冰棺里全是水珠。 登时就骂开了:“你个狗东西能干啥?守灵都不知道看下冰棺,弄死你个贱人。” 骂着还抬了抬手,作势要打我的样子。 我委委屈屈的哭:“老公,我害怕,不敢到棺材那边看。我连厕所都没敢上,就在灵前跪了一夜。” 老公一边骂我,一边去查看。 他打开透明的亚克力冰棺盖子,用手一探,没有一丝凉气,再一看制冷灯亮着,吐了一口痰,就喊我拿抹布。 我跪在地上两腿发麻,试了半天站不起来。 他又骂骂咧咧从窗台上取了抹布,要去擦水。 左手刚扶上冰棺金属棺身,身体就像抖虱子一样疯狂抖动。 我赶忙喊,老公,你咋了? 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触电了。 等我腿脚不利索的站起来,找到木椽子,把老公挑开,人已经断气了。 他发梢都有烧焦的迹象,身上肌肉紧绷的跟僵尸一样,手指头都成灰白色了。 死得透透的。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呼出一口气。 捶了捶稍微发麻的腿。开玩笑,刚才我要是能站起来,他还会自己去擦冰棺里面的水汽吗。 看了眼躺在冰棺里的婆婆在看了眼地上趴着的老公,我起身点了三支香。 祈祷他们一路快跑。 7. 前世,我被他们全家害得父母双亡,眼瞎腿瘸,一个人带着女儿无处安身。 被逼无奈和女儿偷偷回了爸妈家。 结果还是被这个禽兽找上门。 在我给女儿洗澡的时候,将电线扔进澡盆里,活活电死了我们母女。 可怜我女儿才两岁零两个月。 每次想起,我的心脏都像被车碾过一样。 这辈子,不把你电成烤猪,都难消我一腔愤恨。 第一晚守灵的时候,我听着屋子里鼾声震天。 开门把四婶迎进来。 “你现在就去睡觉,什么都别管,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没?”四婶颤抖着一脸横肉,恨恨的对我说。 我低下头默默回到灵前,把跪地的茅草拢了拢,抱着一床褥子睡觉去了。 四婶戴上提前备的绝缘手套,拔出冰棺插头,把连插头的那节线放在强碱水里泡了一晚上。 第二晚上守灵的时候,我依然在那个时候迎四婶进门,依然抱着褥子沉沉睡去。 她用相同的操作,把那节电线放在强酸液体里面泡了一个晚上。 然后将插头后面的线放在地上摩擦,才两下绝缘层就掉渣了。 做好插头接线绝缘层的风化损坏以后,她将零线揪了出来。 把零线折出一个翘起来的弧度,刚好触碰到冰棺的金属表面。 然后把插头和线擦干,重新插上电。 四婶走后我虚掩上院门,低眉顺目的跪回了灵堂前。 8. 三天前,我婆婆尸体运回来以后,老公去联系冰棺丧葬,我去卖纸扎香烛和祭品。 然后我给二叔三叔和四叔每家都买了一份礼品。 恳请他们能来帮忙张罗婆婆的丧事。 三个婶子都把礼品扔了出来,叫我滚远点。 我跪下来哭着恳求他们:“看在我公公的面子上,去看一眼吧。哪家过事没有长辈,说出去咱老杨家脸都挂不住。” “老杨家哪来的脸,不都叫你那不知廉耻的婆子给撕烂完了。滚滚滚……” “叔,婶子不去你好歹去一趟啊,你忍心看着军子一个人张罗这么大的事……” 不提老公还好,一提起这个名字。三家婶婶都像被点了炮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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