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过程,特别的漫长。 阮凝玉很难想象,这么古板正直的人见到里面的“污言秽语”,又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她看见谢凌拧了眉。 阮凝玉心里没忍住笑。 她就说,男人多圣洁不可侵犯的人,连通房都没有,看到这些,兴许会被吓一跳吧,就好像天上的神仙第一次吃到人间平民百姓的菜羹豆饭。 最后,男人合上了话本子。 谢宜温和谢易书对视了一眼,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刚想上前为堂妹表妹说话时。 酝酿了好久的谢易墨便道:“堂兄,三妹简直太胆大包天了!堂兄你......” “此事,之后再说。” 因为被当场抓包,男人从进屋到现在,阮凝玉就一直在看着他,目光不曾移开过。 见他动着侧脸看向这边,阮凝玉知道他的规矩重,加上谢妙云这次闯出的祸不小,而她也实在再体验被表哥体罚的滋味。 更何况......她如今跟谢玄机的关系缓和了太多,算是世间一对感情较好的表兄妹了。 她在想,如果她跟男人稍微低下头的话,他会不会宽待她几分。 谢凌最是迂腐腾腾,无论如何她都要替自己跟三表姐争取一下,更何况做这件事所付出的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在他看过来的时候,阮凝玉对着表哥露出了一个清丽冶艳的笑容。 她在对他这个兄长示好。 如同一只猫露出了它身后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了下他的手,有些痒意。 谢凌清冷的墨目倒映了她一会的身影。 第676章 随后视线便移向了别人。 谢凌负着手道:“你们先吃饭吧。” 谢易墨愣住了。 她以为堂兄的性子,看见了里面不堪的内容定会大发雷霆,温润的脸也会沉下去,而后话也不说地叫阮凝玉和谢妙云两人回家,按家法处置。 阮凝玉也觉得意外。 她都不知道谢凌是因为这个场合不适合发火,还是因为她的示好求饶而放过的她们。 但仔细去看谢凌冷淡的侧脸,又觉得不太像。 更何况谢凌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原则的人。 前世他身任要职,多少达官权贵对他行贿,他刚入朝廷的那几年因太过方正不阿,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给他穿小鞋的可不少,可即使这样,谢玄机依旧独行其是,坚持己见,绝不因身处大染缸而任心混浊。 谢易墨觉得不甘心:“堂兄......” “好好吃饭。” 谢凌撂下这句话,便留下一道雪色的身影。 谢易墨很快就想到,白姑娘现在在场,又是堂兄的未婚妻,有什么事情堂兄现在也不好发作,不能影响了今夜的气氛,只能等回府了再算账。 不然,堂妹跟阮凝玉现在早就死得很惨了! 谢易墨回头,果然见谢妙云耷拉了脑袋,明显仍在惶恐不安。 于是谢易墨满意了,她吐出了口长长的浊气,只觉神清气爽。 她刚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却对上了自家哥哥的眼神。 谢易书的眼神里有指责,有失望,甚至有......冷淡。 谢易墨刚想看清时,谢易书便撇开了眼神,不再看她了,反而走过去安慰谢妙云。 她的心有些慌。 像什么东西她抓不住了。 像风筝的线从她指间溜走,一去便不回了。 今夜出府的路上她就发觉谢易书不对劲。 若是以前,她生气了,无论她做得太过,过了几天谢易书便会去买些好看的首饰到她的房中来哄她,若是不和好,谢易书便会哄到她气消了为止。 小时候她闯了祸,她害怕得躲在衣柜里一声不响,是谢易书温柔地抱住她,说不用害怕,然后到谢诚宁何洛梅的面前,说事情是他干的。 她躲在大树后面,亲眼看着父亲用戒尺去打谢易书的手心,又罚他手持重物跪着,直至黄昏才肯让他起来。 最后罚跪完,谢易书的膝盖已经留下淤青了,可他看见她躲在树后一双惴惴不安的眼眸,还是会走过来,抚摸着她的头。 “小墨儿定是害怕极了,以后可不能再打碎父亲的陶瓷砚台了。” 幼时的晚风里,谢易墨依赖地去蹭了蹭他的掌心。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喜欢哥哥,若谢易书白天去族学了她就会哭个不停,等他散学回来她便收起鼻涕和眼泪,在谢易书的身后当个跟屁虫。 曾几何时,这些记忆已经变得久远了。 她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以后,她开始不听谢易书的话,屡屡跟他作对,但谢易书每次都对她生不起来气。 可是谢易书适才的眼神,让她觉得有点心慌了...... 潜意识里告诉她,如果她现在去拉住哥哥的袖子跟他说话,兴许还来得及,还能补救...... 谢易墨很想像小时候,去找谢易书说话。 可是。 谢易墨刚抬起的脚步,便被她的自尊心给拉了回来。 她才不要过去。 说到底,谢易书终究是她的胞兄。 她从没想过会失去谢易书。 第677章 虽然坐下去吃饭,谢凌也不过来追究了,但谢妙云还是觉得吃进肚里的东西索然无味,没动过几下筷子。 谢宜温给她夹了肉:“快吃吧,我看堂兄没有要发落你们的意思。” 谢妙云瘪嘴。可是想想,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大堂兄啊! 他们几个从小就是吃他的戒尺长大的,于她们而言,长兄如父。 谢妙云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谢易墨投来的唯恐天下不乱的眼神,于是放下筷子,都气饱了。 “我不吃了,看见某个人就倒胃!你们吃吧,我等你们!” 阮凝玉倒是吃得下去。 谢妙云就不理解了,表妹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 谢易书则对着她道:“待会江边便要放烟花了,我们这层楼的视野极好,三妹可以期待一下。” 过了两刻钟。 果真有人在江边准备着放烟花。 刚起火嗖地一声燃放在夜空,谢妙云便忙叫大家一起出来看。 刚出雅间,便见谢凌跟白姑娘从“瑶岛春色”里出来了。 谢妙云脸上欢喜的笑容在见到堂兄之后便僵硬了下去,她夹紧了尾巴,拘谨道:“堂兄,白姑娘,你们也出来看烟花了啊......” 以前就听说谢妙云很喜欢谢凌从前的红颜知己许清瑶,今儿她又踩了她的绣花鞋,于是白薇雨对着她淡淡一笑,并未太过热情。 谢凌嗯了一声。 谢妙云余光瞥了眼堂兄,便讪讪地拉着谢宜温走了。 阮凝玉正想跟她们走时。 白薇雨便不打招呼,上来就亲密地挽住了她胳膊,“阮姑娘,你与我一起看吧。” 阮凝玉这时见到白姑娘手腕上戴的是以前送给她的红豆手串,便也没拒绝。 余光却瞥见身后的那道白色身影也跟了过来,不言不语的,沉稳又可靠。 她与白姑娘站在露台上,谢凌便在她们的身后站着。 夜幕燃放烟花,望江楼上的客人几乎都出来了,都在露台观赏烟花,极是热闹,竟还有点儿过节的氛围。 夜里吹着凉风,她用手指拢了拢毛领去贴着脖颈时,便能闻到从谢凌的衣裳上传过来的淡淡柏子香。 表哥身量很高,他的影子几乎将她给罩住。 露台上的人很多,所以他们不得不靠得很近,阮凝玉觉得自己若是后退一步,便会撞到他的胸膛。 阮凝玉不自在起来,她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留出空间让白薇雨跟表哥两人看烟花才是。 见到她侧开身便想走,白薇雨却抓住了她的手,面带歉意道:“你表哥话少......太无趣,我跟大姑娘二姑娘她们又不太熟,这里唯有你能跟我看烟花说说话了。” “凝妹妹,你陪陪我,好不好?” 阮凝玉想了想,同意了。 “凝妹妹,你真好。” 白薇雨对她笑,气色却欠佳。 谢凌只顾着看烟花,没什么多余的心情。 其间在人声嘈杂时,他的侍卫走了过来,在他的身侧对他说了些什么。 于是白薇雨亲眼见到他步入了雅间,大抵是皇帝突然下达了什么指令,侍卫带来了文书,他要在雅间里处理公务了。 白薇雨回头,继续若无其事地仰头看烟花。 半晌后,金钗过来说,小蔷快要带着画像过来了,让她做好准备。 烟花声里,阮凝玉感觉到白姑娘碰了下自己的手。 白薇雨对她笑:“凝妹妹,我今儿给你带了件礼物,但我忘了带了,家仆已经将礼带过来在门口等着我,我与丫鬟下楼一趟,你先去‘瑶岛春色’里等我。” 阮凝玉诧异了,没想到白薇雨会给自己带礼物。 眼见阮凝玉眸光微闪,白薇雨心脏快速跳动,逐渐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去掩盖异色:“我知道......我过去说过了一些话,或是做了一些事情,让我们的姐妹情生分了许多。” 她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温度微热,一双眼里仿佛也起了雾。 阮凝玉对此没评价,她又瞥了眼白姑娘腕间的一抹红。 而后轻轻一笑。 “那我去那里等你,白姑娘。” 白薇雨走出露台,亲眼看着她走进了“瑶岛春色”雅间。 她的内心苦涩、酸楚、嫉妒、愤恨。 这是望江楼里面最上好的雅间,如诗如画,多少人都预定不到。 她曾幻想过今夜与谢公子的独处,喝小食,贪杯,赏月,赏烟花,最后酒酣耳热......谢公子褪去冰冷的外表,对她表露情意。 可如今,她却要替他人做嫁衣了么? 白薇雨五味杂陈的思绪里......又夹杂着一丝挣扎——她当真要对阮姑娘做到如此么? 明明阮姑娘开春便要相看人家了,她真的有这么容不了人么?这么急不可待解决阮姑娘么? 眼见阮凝玉的影子彻底没入雅间,白薇雨垂了目,对金钗道。 “我们走。” 这次声音,却变得坚定。 ...... 阮凝玉知道白姑娘让自己在雅间里等她。 可她刚进去,便见到了里头的谢凌。 她愣住了,原以为男人此时还在露台看烟花。 想了想,阮凝玉还是进去了,对他福身,簪花垂落的珍珠流苏轻晃在她的鬓边,“表哥,白姑娘让我在这里坐坐,等她。” 谢凌手里拿着折子,正在书写着什么,他看了她一眼,态度还算温煦,嗯了一声,便继续落笔。 阮凝玉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糕点,心想白姑娘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过来。 这时,谢凌却又抬目,看了她一会。 便指着窗前架子上的物品。 “表姑娘,拿过来。” 她看过去,便发现男人指的竟然是谢妙云那本私藏的话本子。 阮凝玉:...... 她一时腹诽,谢玄机这是要处置她么? 最后她还是硬着头皮,去将话本子给取了过来。 第678章 “表哥,我给取回来了。” 谢凌手指又微弓,轻敲了下桌面。 言简意赅。 “坐。” 阮凝玉坐到了他对面的丝垫上,双膝慢慢并拢,颈背也挺直,坐姿叫人挑不出差错来,她知道她这位表哥对仪态有着近乎变态的严苛。 果然谢凌看到她这样的仪态之后,凤目里划过了一抹满意。 他的手指又摊开了,掌心向上。 阮凝玉很识时务,自觉地将话本子用双手给奉了上去。 若是以前,她绝对想象不出谢玄机看这些风花雪月的话本子的画面。 他太过高洁,如同人间谪仙,似乎跟桃色永远都沾不了边。 可当这画面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阮凝玉只觉头皮发麻,心里出现了一抹荒诞。 谢凌手指翻动着一页。 阮凝玉屏住了呼吸。 她阖上目,脑海里迅速闪过了适才瞥见的一些字眼,什么“偷情”、“玉体”、“揉搓”、“玉股摇”…更有什么“莺声不离耳畔”...... 她不敢想,谢玄机看见了这些字眼,那张脸怕是黑得能滴出墨来。 阮凝玉绝望到不想再睁开眼睛。 她心里有了个不详的预感。 谢玄机会不会觉得她平日里便是看这些书,愈发觉得她人轻浮? 谢凌看的时候倒是很平静。 最后,他的指腹压在了书页的一角上。 似翻来覆去,随意地在某页停留了下来。 “表妹,这段为兄看不明了,表妹可否念念?” 男人的音色是再严正不过了的,仿佛是在研究文章般的认真。 阮凝玉:...... 她差点头栽下去,难以言表地将话本子接了过来。 谢凌手指随意指了上面其中一段。 “便念这段吧。” 阮凝玉去看,便看见了上面的虎狼之词。 譬如“羞云怯雨”、叭叭嗒嗒弄声响”,又譬如“官人,你且绕了我吧!” 实在不堪入目。 她耳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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