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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她敢对他如何?!她敢么?! 再说了,谢凌现在失明,难不成她这个婶母还要过去寻这件事“为难”他么? 何洛梅捂住心口,她就是怨!谢凌自幼失恃,她这个婶母对他够关照了吧!她干着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为何要这样对她! 在泌芳堂撒气了一通,何洛梅也只能咽下这口气,还不能对侄子怎么样。 也不知谢凌到底是发的哪门子疯!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 何洛梅身为正室,到底不能因为谢诚宁带回来了两个通房便像跟疯婆子一样闹! 她越闹,闹得传出去,闹得全京城每家高门都知道,对她有什么好处!还不得说她善妒,心胸狭窄,还讨丈夫嫌! 于是何洛梅只能微笑地收了那两个江南女子进三房,还要装贤惠大度。 抱玉和春绿听说了之后,只觉解气。 等小姐起床后,两人又忙为她梳妆打扮。 她们最喜欢给小姐打扮,何况小姐是京城里的第一美人,给小姐戴宝簪、步摇、梳篦、项圈......她们每天都乐此不疲,但只有看见阮凝玉点完妆的那张脸,接下来一日便都会有好心情。 阮凝玉正在挑耳坠。 这时,外面的丫鬟便端着东西进来。 第833章 春绿过去交头接耳,接着便捧着东西笑嘻嘻地走过来。 “小姐,你猜大公子又送什么东西过来了?” 阮凝玉捏着红翡翠滴珠耳环的手一顿。 她不在意地问:“送了什么?” “回小姐,是盏琉璃嵌宝玉宫灯!” 抱玉尖叫得捂嘴,她被惊艳到了。 只见灯体框架由金丝楠木精心雕琢而成,灯身四面皆为琉璃所制,这琉璃并非寻常之物,乃是从西域进贡而来的七彩琉璃。 四面皆绘有流光闪烁的图案,底部还垂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流苏,增添几分灵动之美。 光线透过琉璃与水晶,洒下如梦似幻的光晕。 阮凝玉看了一眼:很讨小姑娘欢心的灯笼。 这不,两个小丫鬟已经看得目不转睛了。 春绿呢喃,看呆了:“小姐,好漂亮的灯笼......” 阮凝玉伸手,去玩底下的水晶流苏。 阮凝玉突然气笑了。 怪不得先前她压根就不知他的心意,他每次都是这样,送完东西,一句话也不捎上的,更何况她对他有阴影,自然不知了! 不过,这样倒是很符合他不善言辞只做事的脾性。 他前世刚入朝为官的时候便是这样,只低头耕耘,专注于实干,不图言语上的宣扬,就算他做出了一件政绩,往往有上司冒领他的功劳。 当真是很老气横秋的一个人。 阮凝玉见到这盏宫灯,便仿佛看到了她那位令日月无色的表兄。 前世他恪守在自己的位置,为许清瑶撑起一片天,就连如今他与许清瑶在她的算计下失了缘分,两人也一直有书信往来。 阮凝玉心道,看来正缘当真是拆不散的。 她拆了他的姻缘,阴差阳错的,他又喜欢上了自己这个妹妹,表妹。 想到前世他为了许清瑶守身如玉。 阮凝玉手指把玩着流苏,若有所思。 阮凝玉垂眼,真想知道许清瑶知道了后,会是什么心情。 谢凌又会在她跟许清瑶之间,选择谁? 他既然会送她这么宝贵的东西,是不是一样会送给许清瑶?不然的话,他为何要纵容着许清瑶给他写书信,看来他也并不排斥反感。 阮凝玉合上了眼,谢凌倾心于她这件事,于她而言,仿若缥缈的云烟,始终缺乏着真实感。 春绿问:“小姐,这盏宫灯怎么处理?还是放在库房里么?” 还不等阮凝玉决定好。 抱玉便去把库房一直拿来装大公子送的东西的箱子给搬出来了,上面积了灰,抱玉只是想整理整理,她实在好奇大公子迄今为止到底给小姐送了多少东西。 抱玉一件一件地搬了出来,有整套的名贵青瓷茶具、翡翠玉如意、琉璃莲花灯、瑶池仙露壶......应有尽有,不知道得花费多少金银,叫人叹为观止,惊叹大公子对表姑娘的宠爱。 这时,一封信掉落了出来。 抱玉捡起来:“这是什么?” 阮凝玉看过去。 第834章 春绿想起来了。 “此乃大公子上次呈予姑娘的信笺。” 但彼时姑娘瞧也未瞧一眼,便随意吩咐她们将信收起来。于是与其他物件一道,被她们妥善收进了这只箱子之中。 阮凝玉却眼皮一跳。 她突然眯起眼眸来,“等等。” 若是以前的话,她或许不会将男人的信放在心上,也不屑于看。 可是...... 脑里刚闪过念头,阮凝玉心脏便噗通乱跳,她强自镇定下来。 她让呼吸变得匀长,而后用再平静不过的声音道:“将它取来。” 抱玉听闻,忙抬手轻轻拍落那信笺之上的灰尘,而后将信置于自家小姐掌心之中。 待她二人收拾妥当物件,抬眼望去,却见阮凝玉依旧端坐在原处,身姿纹丝未动,神色间满是恍惚,心不在焉,也不知正思索着何等心事。 大公子的那封信就放在她的手边。 抱玉没忍住,眨着好奇的眼。 “小姐,你为何不拆开瞧瞧?”她也很好奇大公子到底给小姐写了什么。 阮凝玉:...... 她是会看的,但是要支开旁人。 她已经隐隐猜到信中的内容是什么了。 都到这种地步了,男人的心意昭然若揭,她又并非愚笨之人,怎么会猜不出他会给她写什么? 他还能给她写什么? 这封信恰似惊雷,又似那威力无匹的烈性炸药,更如深锁于禁阁之中、秘不示人的珍本禁书。一旦现于谢府,便足以掀起惊涛骇浪。 所以,不能让她们知道。 阮凝玉面上却不动声色,旋即轻启朱唇,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去园子里折几枝新开的玉兰花回来,我瞧着案头的花瓶空了好些日子,正缺些新鲜花枝点缀。” 言罢,又抬手抚了抚鬓角,佯装出一副闲适模样。 抱玉与春绿虽心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应了声“是”,便离开了屋子。 阮凝玉这时目光落向了手边的信。 似是犹豫着要不要去触碰,可她又害怕信中内容会打破此刻的平静。 明明只是一封信笺而已,可阮凝玉手指却退缩了回去。 就仿佛,拆开了它之后,窗外便会响起惊雷,下起大雨一样,将海棠院的安稳与宁静都搅得粉碎。 明明近在眼前,谢凌心里最脆弱柔软的地方即将被她窥破。 阮凝玉蹙眉。 她在怕什么? 如今她占上风,她在明,谢凌在暗,她究竟有什么好忌惮的? 就算谢凌是她的兄长又如何,他不过是爱慕她的芸芸男人中的一个罢了,不能因为他是谢凌,她便乱了手脚乱了分寸。只要沾了“情”一字,就算他是谢凌又如何,定跟那些男人也没什么区别的。 第835章 罢了。 不就是男人要向她倾诉情肠么? 她有什么好怕的? 前世,她这种书信看得最多了,不是么? 男人告白无例外都是那几句没新意的话,什么一见钟情,什么一见倾心,目成心许,情之所钟,相见恨晚,痴心一片......她都能猜得出来。 在这谢府最为寻常的一日,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 阮凝玉端坐于闺房之中,平静地拆开了这封信,与此同时,她顺手拿起春绿刚泡好的铁观音,轻抿一口,茶香萦绕舌尖,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茶汤之上。 但这封信笺......远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的厚。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 阮凝玉蹙眉,她心头这时已经感觉到了异样,就如同平静的湖泊里投进了一小石子,但阮凝玉不以为然,便展开了那密密麻麻的信—— 吾素来拙于言辞,然今日之事,关乎吾心,不得不言。 吾平生淡泊寡欲,七情六欲皆如浮云过眼,然独对卿,吾心如古井生波,难以自持。 往昔,只当是对妹妹的疼惜,近来,吾之心绪愈发纷乱,皆因对你早已超脱寻常兄妹之情。 然吾心之所系,非止于兄妹之情,更有那男女之爱。 往昔吾不知爱为何物,自逢卿后,方得尝人间诸般情愫。或当感卿之恩,使吾心有所系,情有所依。 自此,卿之悲喜皆为吾之悲喜。 秋夜家宴,蟹肥菊黄,本应是欢聚之时,然为兄偶闻表妹与易书之言,方知表妹因验身之事,心中仍有怨怼,吾心破碎。 此事虽已过去多时,然每每思之,便如那梦魇缠身,难以摆脱。吾心之痛,表妹可知? 表妹之容颜,表妹之笑语,犹如浮光掠影,恰似镜中月水中花,吾本欲伏案疾书,然每每提笔,眼前皆是表妹之倩影,只得搁笔凝望窗外月色。 然吾素来内敛,不善表达,每每见卿,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寥寥数语,甚或默然无语。 昨宵之事,刻骨铭心,然吾深知,凝凝卿卿心中早有所属。然吾亦知,既已与卿共赴云雨,便是天意使然,缘分注定。吾不敢负天,更不敢负卿。 虽知前路渺茫,然此生仅一世,亦欲奋力一搏。 凝凝卿卿,吾不愿放弃,亦不能放弃。 今既已与卿肌肤相亲,便愿以余生护卿周全,迎卿入吾家门,许卿正妻之位,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吾心意已决,纵家族规矩森严,千难万险,然每念及凝凝卿卿,吾亦无所畏惧。吾心之所向,唯与卿长相厮守耳。 待他日功成名就时,必当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迎卿入门,与卿共结连理,白首偕老。 然情之一字,强求不得。若表妹不愿,吾断不会心生怨怼,表妹之喜乐安康,胜过世间一切。 纵有千般不甘,万般不舍,亦当敛情藏意,此生唯愿以兄长之身,护卿岁岁长安。他日若见卿得良人相配,吾必青衫磊落,以三盏清茶贺卿百年之喜。 书未尽情,吾忆凝凝卿卿欲死,卿若有意,便请回书一封,以定终身。 汝唤吾为夫君之时,于吾心,汝已与吾之妻无别矣。? 若卿无意于此,此笺便成无字之书,便当残墨尽付烛火。 吾仍以兄长之态,待你如初,往后岁月必倾尽全府之力,为你周全。待你择得良人,出阁之日,吾定以最隆重之仪,送妹出嫁。惟愿表妹余生岁岁无忧,敬请秋安… 第836章 哐当一声,阮凝玉手里的粉桃莲花盏杯瞬间从空中跌落,铁观音撒在她的裙裾上,而茶盏破碎于地,溅得四周都是。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在外头回来取篮子的春绿听到动静,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冲了进去。 眼见地上的狼藉,春绿吓得去检查小姐身上有没有伤口,确保没有后,她这才弯下腰去将碎片捡起来,以免伤了小姐。 “可惜了这上好的莲花盏杯,还是大公子送给小姐的一片心意呢......” 阮凝玉却没有去听春绿在说什么。 她现在脑海乱乱的,什么都听不进去。 这薄薄的一页纸,字迹却密密麻麻,皆为肺腑之言。寥寥片纸,难载深情,实乃纸短情长也。? 可—— “昨宵之事,刻骨铭心”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昨宵? 哪来的他宵?! 脑中闪过细碎片段,阮凝玉一阵惶恐,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阮凝玉深吸一口气,问:“春绿,大公子的这封信......是何时交到我手中的?” 地上的春绿抬起头来,不知她为何问起这桩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春绿努力回想了一下。 她想起来了。 “好像是上回小姐在宁安侯府出事了,大公子隔了一日还是两日便将信给送过来了。” 阮凝玉遽然抓紧裙摆。 ......怎么会?那个人不是沈景钰么?! 怎么可能会是谢玄机?怎么会是他? 荒唐! 她咬唇下唇,眸光颤抖,几乎要咬出道口子来。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将谢凌错认成了沈景钰?! 所以先前留在她身上的吻痕,是谢凌留下的? 阮凝玉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头好疼! 所有人都可以,为何偏偏是谢凌呢? 就算是沈景钰,好歹到底没那么的糟糕。 阮凝玉刹那间浑身发软,但好在她慢慢将呼吸调整了回来。 怪不得,他当初黯然神伤地说了“你没看”,她那时还在心里纳罕,如今谜底是彻底解开了。 她又往下看,后面......便是谢凌亲手摘录的情诗。 有一句她记得印象非常深刻。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后面一句是,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黄景仁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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